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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剧烈的颤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跳声和渐渐沉重的呼吸。
怎么办?她怎会如此脆弱?她应该一把推开他,就像对待其他男子那样冷淡的拒绝他们,说一些嘲讽的话回绝他们,他和他们没有任何不同,都只是看中她的外表而已……
“即使我还无法看清那个真正的你,可我已经爱上你了。我可以感觉到自己为你动心,虽然不可思议,虽然你可以不相信,可我就是爱你。”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感情,说给心爱的女人听。原来这并不困难,只要看著她的眼,这些话就很自然的流泻出来。
“不,不……”她只能说出单字,一脸茫然。
“我的爱不会给你压力,我向你发誓。我只想让你快乐,只想看到你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净衣,我会用我的爱把你包起来,让你感到温暖,我……就是这样的爱你。”他忽然握住她的肩膀。
童净衣抬起惊慌的眼望著他,他眼里仿佛有种魔力,让她怎样也无法将自己的视线移开,即使她全部的理智都在提醒她最好马上离开!
“所以,我才会千方百计的想把你留住,想要见到你。你说的没错,我接近你是有目的和企图,可是我必须告诉你,我的目的和企图不是要伤害你,也不是要征服你。我只是想要爱你,想让你幸福快乐,想要看到你放松的表情……”
韩烨眼里闪过一抹巨大的怜惜与执著。“你的冷淡漠然让我心痛,你知道吗?我为你感到心痛,净衣。我无法抗拒这股心痛,我爱你!”压抑在他心里许多天的感情终于爆发,他吻上她冰冷颤抖的唇。
他要用自己的炽热温暖她的嘴唇和心,他会比世上任何人都爱她,任何人……
童净衣在韩烨的嘴唇触到自己嘴唇的刹那,感觉一阵悸动袭来;那是一种如触电一样的惊悸,电流让她全身酥软,让她想要安心的依进他的怀里,让他这样吻著自己……
这个男人有一双深邃却温柔的眼,还对她说了许多奇怪的话,过去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的话……
她猛然推开他厚实的胸膛,他的话让她惊醒!他想要窥探她的内心,而她居然让他吻她!
她怎能相信?他只想要占她便宜!
童净衣恼羞成怒的瞪著眼前的男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你爱我?你甚至不了解我,就说你爱我?”她大声喊著,苍白如纸的脸上却闪著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不!你不爱我,你不爱我……”
她穿过他身边冲向浴室门口,然后又头也不回冲出公寓大门,她不敢让自己停留,也不能停留!离开这个男人,那是她脑中唯一的念头。
而站在原地默默发呆的男人,脸上充满震撼,震撼于她临走时的眼神和她的话语。
那是怎样悲愤的眼神,一个人怎可以有那样悲哀和痛苦的表情?她对他大吼,在他的面前终于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感情,可是他却感到心痛与茫然。
她的话犹如回声般一直回荡在他耳边:
你甚至不了解我,就说你爱我?
她不相信他爱她,而他自己也是忽然才明白,难道说了几句深情的话,就希望她能回报他的爱吗?
他不能不付出任何努力就得到她的爱,她是一个值得全心去追求的女子,哪怕要付出一生的时间!
他要挥去她脸上的冷漠和阴霾,还有让他刻骨铭心的悲痛。
韩烨终于不再迷惘,未来的他应该怎么做,此刻他非常清楚!他要做的,就从现在开始。
原来爱上一个人不是终点,而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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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烨的车在驶向童家的途中忽然转向,他虽然很想在今天看到童净衣,可是却没有办法置他刚才接到的电话于不顾。
即使童净衣已经躲了他一个星期,即使他下定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她!
他将车迅速开往郊外的老人之家,那个老人是他一直很敬仰的一位老伯,虽然屡次遭遇不幸,可是他总用一颗宽容的心面对这个世界,总是用他苍老的笑容乐观的活著。
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呢?老人曾说过,任何人都无法逃避死亡,可是当死亡真正来临时,韩烨依然感觉痛苦。
他将车直接停在老人之家的门口,然后快步走进去。
“韩先生。”院长站在庭院里等他,一看到他就赶紧迎了上去。
“院长,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刘伯住院的时候你就应该……”
“哎,这都是老人家的意思,他不让我通知任何人,说他要安静的离开。”院长叹著气。
“他一向就是这样低调,却又了解人生。”这个住在老人之家里的老人,是韩烨少数敬佩的人其中一个,他的突然死亡让韩烨觉得无法接受。
“你也不必太难过,他是个看透世情的人,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院长慈祥的笑了笑。
“他是在医院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吗?”
“是的,他不让我通知任何人,他说不想看到别人为他哭泣,不想看到别人悲伤的脸。”
“他永远这样为人著想。”韩烨的眼前浮现老人慈祥而布满皱纹的脸,还有那双看透世情的睿智眼眸,一个老人院里的老人,却是他这辈子最敬佩的人之一。
“他泉下有知,不会希望看到任何人为了他的死而难过。”
韩烨郑重的点了点头。“他的身后事都安排妥当了吗?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帮忙。”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目光又变得坚定起来。
“刘伯没有家人,他的事我们会料理。他的愿望也很简单,火葬完后把他的骨灰洒向大海,一切都干干净净,简简单单。”
“他就是这样的人。”韩烨抿了抿嘴,似乎沉思了一秒。“我可以去他的房间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你应该知道在哪里。”
“我想一个人去。”韩烨对院长点了点头,然后带著沉重的表情走向老人的房间。
刘伯的房间在二楼,他和另一位老人合住。不过一年前那位老人也走了,就只剩刘伯一个人。印象里,那间房间他在去英国以前常去,可是从英国回来以后,他只去过一次。
韩烨心里有些愧疚,他这些日子以来因为其他的事,已经好久没有想到来看望老人之家的老人们。
他一把推开房门,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那间干净的房间里,已经有人了。
那是个正在哭泣的女子,而从她的侧面看起来——居然是童净衣!
第五章
韩烨有些震撼的站在房间门口,定定的望著那个坐在老人床边,暗自垂泪的美丽女子。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泣,而且是这样悲恸,这样伤心欲绝的哭泣。
韩烨向前走了几步,看到她被泪水浸湿的凄美脸庞。她的悲伤如此真诚和毫无掩饰,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哀恸里,丝毫没有发现他的进入。
韩烨觉得自己闯入了她的私人领域,虽然他一直很想看到她不再冷淡疏远的表情,却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闯入。
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可是双脚仿佛无法听从大脑的命令。
因为她的哭声太过哀凄,每一次低低的抽泣都能牵动他的神经。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她却一边擦著眼泪,一边站了起来说:“刘伯,你好好去吧,我一定不会忘记你,永远不会……”她的声音哽咽,说著说著,泪水又大滴大滴的从眼里落下。
韩烨朝她走近一步,想要安慰她。
而就在这个时候,童净衣也恋恋不舍的转身,她哀戚的目光缓缓上栘,正好落在他的脸上。
她倏地抚住自己的胸口,楞楞望著他。“你,你……”下一刻,她猛地转过身去,拿著手帕不断擦著自己的眼角。
“不用擦这么用力,我已经看到了。”他平静的说著,将双手插进口袋。
童净衣的背脊微微僵了一下。
“看来你常来这间老人院,也对老人们很好。”他想到那次偶遇,当时她说是代表父亲来捐款的。
但看到她现在的泪水,谁会相信她说的话?
“你可以出去吗?”她虽然极力想要维持平静,声音还是在颤抖。
“为你敬仰的老人哭泣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的泪水在我眼里比宝石还要珍贵。”站在她身后,他沉吟了一秒后,向她走去。
“我只是想一个人,我……”她无法遏止自己的悲痛,当他走到她眼前时,她抬起泪眼望著他,望著他同样沉痛的脸。“上个星期我还来看过他,他看起来那样健康和硬朗,怎么会突然就这样……就这样去了呢?”
“这就是生命的无常,也是生命的定律。”他自责的闭了闭眼,为什么他不能多来看望这些老人们?
“太残酷了,我无法接受!他、他一生受苦,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为什么上天还要带走刘伯?”泪水沿著脸颊而下,她在他的面前落下了真心的泪水。
“我记得刘伯生前说过,如果他走了,那也是很自然的,正如潮起潮落,日升日落一样,人生有开始,也有结束,他早就知道总有一天要离开。”他张开眼,血丝布满他深刻的眼。
“是吗?他真的这样说过吗?”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她看不清他的脸,却可以感觉到他和自己一样悲痛,这让她再也没有顾忌的让泪落下。
“净衣,刘伯是一位值得我们尊敬的长辈。如果他地下有知,会希望我们活得快乐,而不是为他的死哭泣。”他扶住了她的肩膀,即使他现在很悲伤,他也记得老人曾经说过的话。
“他是我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我有什么话都告诉他,他对我那么好,永远和颜悦色、对生活充满了热情……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她很自然的扑进他怀里,因为她能感觉到他和她有相同的感受。
韩烨搂住她纤瘦的娇躯,她真是瘦,瘦得仿佛他稍一用力就能握断她的纤腰。
在她的哭声里,韩烨一样湿了眼眶,他一边搂紧她,一边哽咽著说:“你今天好好哭个够吧,净衣,不必在我眼前隐藏你的悲伤,我也不会在你面前隐藏我的悲伤。”
窗外,一片苍白的日光斜射进来,照在他们的身上,照出他们同样苍白而悲伤的脸。
可是,在这样悲伤的时刻,他们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所以,他们的悲伤并不孤独,可以相互依靠,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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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的葬礼非常简单,一切都在海边的悬崖上举行。
可是参加的人却很多,虽然深秋海边的风很冷,虽然很多老人也已年近古稀,可他们依然拖著苍老的身体来参加海边的葬礼。
刘伯没有亲人,所以他的身后事都由老人之家代为处理,而韩烨,几乎挑起了所有的事情。
其实,像刘伯这样经历了人生风雨的人,在他死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为他做的事了。他生前就淡泊名利,看破世上的一切生离死别,在他死后,他也不要那一抔黄土,而直接将自己融入广阔无边的大海。
这一天阳光很明媚,蓝天也很清朗。
童净衣穿著一身黑,挺直了纤细的身躯,静静站在海边的悬崖上,望著韩烨手里捧著的骨灰坛。她那双冷淡的眼此刻盈满了哀伤,在这样的时刻,她无法再伪装出冷漠。
韩烨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惨白得几近透明,无神的大眼再也不见往日的冷冽,只剩下一片悲伤。他忍不住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可是他也知道,叫她不要参加葬礼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要目送老人离开,要送他最后一程。
他抿了抿刚毅的嘴角,开口说:“就让我和净衣充当刘伯的子女,送他最后一程吧。”在这几天里,他听到了许多关于刘伯和童净衣的故事,他也知道,她一直都在资助老人之家,也常来看望这里的老人们。
他早就知道她并不如外表那样冷淡漠然,可也不知道她是这么有爱心耐心的女子,越知道她和老人之间的故事,他越对她敬佩。
谁能坚持每个星期都来老人之家看望老人们,谁能一直带著笑脸听这些可怜的孤单老人诉说他们过去的故事,一遍又一遍?
老人们说她总是面带笑容,总是温柔的对每一个人——他早就知道,她是温柔的,不是冷漠的。
韩烨低头看著自己捧著的骨灰坛。
刘伯,你也很喜欢净衣吧?上一次,你告诉我有个很善良的女孩每个星期都会来看你们,那个你想介绍给我认识的女孩,就是净衣吧?
你放心,我已经认识了她,也了解她的好,我不会放开她,我也会陪著她,所以,你不必为她担心,像你这样洒脱的老人,必然可以在浩瀚的大海里拥抱自由的感觉。
童净衣走到他的面前,眼里噙著泪水。谁说她是个冷漠的女子,此刻,在她那双盈盈如秋水的眼眸里充满了离愁,和一片孺慕之思。那里面有深刻的感情流过,衬托著她白皙中带著宁静的脸庞,显得那样哀伤,也那样高贵。
“刘伯,这片大海就是你未来的安息之地,它那么广阔,那样无垠,正如你的胸怀一样。”她虽然悲伤,可是却用肃穆的口气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韩烨眼里闪过一丝怀念的光芒,他打开骨灰坛,用最慎重而崇敬的语气说:“让他安息吧。”
童净衣用明亮的目光看著他,然后缓缓点头。她伸出的手虽然有些颤抖,可是她的表情却充满决心。
他们对视一眼后,在所有前来送别的人注目下,开始郑'(^重的将骨灰洒向大海。
去吧,刘伯,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们会永远怀念你,也请你记得我。
童净衣在心里默默念著,细白干净的骨灰从她如白瓷般细腻的手里飞洒出去,立刻随著风飘向远方。
渐渐的,她的眼里涌出泪水,无声滑过她光滑的脸颊。
韩烨的表情同样肃穆与充满感情,他并没有再看童净衣一眼,而是怀著崇敬又沉痛的心情,将骨灰缓缓的洒向大海。这是老人最后的心愿,他要替他完成。
刘伯活著的时候,他几乎什么事也没有为老人做过,只是一再从老人那里得到关心与建议,这是他唯一可以为老人做的一件事,他必须亲自去完成。
四周都是安静的风声,似乎也在为这位值得尊敬的孤苦老人送别,一切在无声里进行,却又显得那样庄重和哀伤。
当一切结束时,童净衣和韩烨依旧望著那片无边无际的大海,这就是老人的归宿了,愿这片大海可以让他的灵魂得到安息。
“走吧。”院长走到这对年轻人的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让他安静的去吧,这是他的心愿。”
韩烨点点头,再一次用眷恋的目光凝视这片大海,然后转身拉住童净衣的手,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几乎没有温度。
“走吧。”他抿著嘴角,什么也没有说。
童净衣默默点头,非常安静的跟著他转身,他们一起小心的走下悬崖,她一直沉默著。
她的沉默让他隐隐有些担忧,她竟是这样脆弱和感情丰富,原来,在她那冷漠的外表下,是一颗比任何人都温柔敏感的心。
他真的找到了一块瑰宝,而他应该如何去好好珍惜,让她感到幸福,甚至快乐呢?
“韩烨,他应该不再孤独了吧?他总是说,大海是这样的广阔,蕴藏著无数宝藏,所以他在大海里,不会孤独了,是吗?”走向汽车的时候,她用平静而悠远的声音问。
听出她语气里的一丝热切,他用力的点头。“是的,这是他的归宿,他不会再孤独。”
“这样就好。他总是孤单一人,所有的孩子和亲人都比他早离开这个世界。可是,他却依然用笑容对待身边每一个人。我喜欢听他说话,也把自己的事告诉他,他是最好的聆听者,也是最好的安慰者。”
韩烨深有同感的点头。“他在我心里,也是这样的人。”要继承庞大的家业,身为独子的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
所有的人都希望他能做到最好,虽然他不曾辜负过别人的期望,却还是被压力压迫著。可是在刘伯这里,他却能得到安慰和理解。
“可我还是觉得他很孤独,那里的老人都是这样的,没有子女,或者子女们从来不来看望。”她感慨的轻轻叹气。
“那我们以后就多来看望他们。”不知不觉中,他说了“我们”,而她也默默点头。
童净衣坐上他的车,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韩烨有些担忧的望了她一眼。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饭,好不好?”他可以肯定,这几天她并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童净衣这才转过头来看著他,表情有丝迷茫。“去哪里?”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吃饭。”看来,她又再度神思恍惚了。
“我吃不下。”她低下头去,看著自己的手。
“净衣,我们谈一谈吧。”韩烨将车子停在路边,正色望著她。
“谈什么?”她依然心思恍惚。
“如果刘伯活著,他希望看到怎样一个你?”他的口气有些严厉。
她的眼前浮现一丝回忆。“他……希望我可以真正的快乐起来,他总说我不够快乐。”
她并不觉得对韩烨说太多了,此刻,韩烨对她来说,是唯一一个可以听她倾诉关于刘伯的人,她从没有像这几天这样,感觉自己的心和韩烨靠得如此亲近。
她忘了在他公寓浴室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