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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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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活捉了,又怎样?他早就不是一人单挑了。他有一拨与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他们可以千年等一回。对他王伯爵而言,这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他王伯爵如今是终生不得安宁! 
昨夜查阿镰的染坊一出事后,他就让王四海开始打点细软。他想走了,要想一劳永逸地了断这事,他就得离开桐镇。 
李镇公和他的手下勘查染坊现场后说,那人竟豢养着一条嗜血成性的巨蛇。这该是何等不可思议、何等荒唐的事呵!然而这种不可思议的荒唐事,竟然是发生了的。查阿镰被切开了喉管,顷刻间便气绝身亡,而他的两个儿子也被当场击毙,是那蛇将他们的尸骸拍扁绞碎。 
陶巡警一船人生生被扑杀不算,那船竟也会被大卸八块,而后遭殃的是天官的两艘汽艇。天官的卫士长说,天官南征北战,侍卫队从未遭到过如此惨重的损失,那些卫士个个百里挑一,有以一当十的神勇。 
方才大家在兰芝堂议事时,卫士长说,他从死里逃生的侍卫那儿得知,这河中必有一 
水怪,护卫艇是遭遇大力才被掀入水中的。 
一时间有关神怪妖魔这个话题,引出纷纷议论,闹得大家毛骨悚然的。但参陆办公处的一位副处长说,也可能是风,那种怪怪的风有时候会凭空在水中激起这种怪浪来。钱塘江入海口的盐官江中常有这类怪异长浪。这人是浙江盐官籍人氏,他说他自小在江边长大,此等怪浪司空见惯,尤其是月圆之际,浪起时,喇喇作响,白花花的一片,宛如蛟龙出水。 
于是大家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了。 
起初水怪的说法,被督军们叱责为神经错乱痴人说梦,纯粹是为了推卸自己护卫不力的罪责,但最后高梦轩也这样说,他亲见河中有一道极为怪异的水波时,督军们才将信将疑。 
但李镇公一赶到,便一锤定音了,他有资格一锤定音。他说,掀翻护卫艇的不是单纯的水怪,那是一头庞大的水陆两栖 
怪兽。他们在染坊案中曾推测那是一条大蛇,不过,他现在看,它可能不是什么大蛇。据他说,陶巡警的船和护卫艇上的碎尸残尸,河里的有些浮尸,都有被撕扯咬啮的痕迹,或者干脆是被两排利齿切割下来的,上面的齿印尖利而又密集,如豺狼虎豹。大蛇或觅食或受惊,袭击人畜总是交缠生吞或咬啮毒杀,绝无撕扯先例。 
王四海刚才过来一讲,他王伯爵完全倾向于李镇公的怪物说。那怪物先拿药局的货船一试牛刀,继而是查阿镰的染坊。从杀人现场查阿镰一干人那一脸魂飞魄散,极度惊恐的死相中,不难推测出他们临断气之前看到了什么。想到这儿,他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能想象那个寻仇而来的杀手将他放翻之后,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将一股股鼻息喷在脸上的情形。一如李镇公所言,那嗜血成性的怪物绝对为凶手所豢养,如同杨戬与哮天犬一般。不然,一头怪物怎么可能与那个杀手同时出现在同一的杀人现场? 
同理可证,那杀手与刺客也同属一人,但王伯爵自忖,这伏击天官的刺客应与李镇公所说的兄弟会乱党无涉,他理应是司空坊司空家后人是也。可是查阿镰联络的这些杀胚动手之前盘查过司空家的那些个男女老少,一个都不少。即使司空坊所有的尸体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他也还暗暗地清点过人数,应当是万无一失的。但这杀人魔头若不是司空家后人,便无法解释这人在桐镇潜伏十多年杀尽血洗司宅的这一干人这件事了,而且他等得就是天官回乡这一日!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在最后一日向查阿镰开刀,他才一直没有对他王伯爵下手,他这是唯恐打草惊蛇啊! 
但这个杀手有这样所向无敌神出鬼没的怪兽佑助,那么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挡得住他到这儿来寻仇雪恨呢!想到这儿,王伯爵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直冒寒气。 
三十年以前,司空坊大火,大伯王大南深感蹊跷,追根究底,才知他王伯爵闯了这么个大祸。他和天官被吊起来,打得皮开肉绽,然后又被关押在灵屋洞里。后来,天官便被送到驻守天津卫的一名统制手下当一名小兵,那统制是王大南在天津卫结识多年的老友。在那位统治的严加管束下,天官竟然考入了北方武备学堂步兵科。没有多少年后,天官便成了那统制手下的协统,最后由协统至统制,再由统制至军统。从此,天官便走上了一条光耀四海的阳光大道。 
从天官粗识男女之事起,他就好那一口。当年在桐镇,就有好几个人事不知的小女孩被他开了苞,只不过都未像司空家的女孩那样闹出乱子来。那些女孩的家人都非常忌讳将此事张扬出去,要么收了王大南的银子装聋作哑,要么干脆迁出桐镇,远走高飞。但到底还是撞上了个要将天捅个窟窿的人来!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王伯爵抬头向来人看看,双手将头发拢拢,坐回太师椅中。 
“睡了?”李镇公向斜对面的小楼,努努嘴低声问伯爵,他问的是天官。 
“睡了。”伯爵声音喑哑地说道,而后向站在廊柱边的王兴国看了一眼,他立即想起了上次王兴国是同施朝安一起来的。他对施朝安一直心存好感,虽然这位自以为是的年轻警长,曾揪着那枚玉佩不放,让他觉得这人多事。哼,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不过,这也是他多事的报应。 
王兴国局促不安地轻轻叫了声:“伯爵。” 
王伯爵抬头时,见王兴国用央求的目光向李镇公看了一眼。便对王兴国喝道:“说!” 
李镇公面无表情地接过话来,对王伯爵道:“这事,还事关令爱。……令爱与这人关系颇深,我与兴国昨夜还见过令爱,她说有些年头了。” 
王伯爵忽然将茶几上的茶具一股脑地撸在地上,而后起身面壁而立。 
一只宋代细瓷茶盏盘在王兴国脚下四分五裂,他大气不出地盯着一地的碎瓷,一动不动。 
王伯爵宽大的额头上滋出来密密麻麻的冷汗。     
蛇怨 第五部分   
第十六章 宝 塔(1)   
根发垂头丧气地坐在柜台后,脸上布满黑气,两个眼袋也出来了,他揉揉肿胀酸痛的眼睛,而后伏在了柜台上。昨夜镇南那儿砰砰嘭嘭响了好一阵枪声,后来前街后街到处有逃来逃去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再后来女儿小芬又闹了一闹,他再也没有睡着。 
根发确实有点犯愁,从早上开始,他一直在问自己:到哪里去借这一百块大洋呀?这两年,镇上搞山货生意的一下子冒出来好几家,这买卖是越来越难做了。除了吃用开销,每个月份,剩不了几个子。天还没亮,他就找盐公堂的佘老板去借铜钿,但他一开口,佘老板就苦笑了。他说,不是跟你开玩笑,我这儿还差一十五块呢,我正琢磨着到你和王公那儿去开一次口呢,得罪,得罪!佘老板连连拱手致歉,他红着面孔退了出来。他知道再没有办法了,就只好回家去找郝妹。郝妹有一对金镯,那是他娶她的时候给她的聘礼,她一直把这点东西藏在一个他都不知道的地方。但到家向郝妹一讲,郝妹就光火了,她说这是给小芬留着的,当一只镯也不行,让他千万别打这对金镯的主意。 
郝妹要他到那两家馆子店里去结账,她说他们赊下的香蕈 
木耳那笔账讨回来也差不了多少。她那是毛估估,根发细算过,即使讨得回来,也还差好几块大洋呢!这些都是老生意了,一年要到店里来拿不少货呢,但都得等到年关才会结账的。又不是死当,到时候可以赎回来的呀!但郝妹根本就不肯商量。 
根发憋了一肚皮气,回到了店里,忐忑不安地等着。他们前两天就说好了,今儿上午来收。 
今天镇上似乎煮沸了,一拨人接一拨人,跟着脚板从上塘下塘涌过,到宝塔街去看大轮船,谁都想看个稀奇。听说除了大轮船,还有兵舰呢。上塘的人被拦在东门,下塘的人被拦在通江桥桥堍,两边的驳岸立着密密麻麻的人。根发出世到现在,也没有见过这街上有如此多的人。这个最近被死人弄得愁云惨雾、灰头土脸的桐镇,因为来了这大轮船和兵舰,便像个吃了鸦片的鸦片鬼,顿时有了几分力气,长了几分精神。 
哼,接二连三死人,居然死得连棺材铺里的棺材都会脱销!刚才他还看到外埠头运棺材的船,从门前河里开过呢。 
昨天,听小芬说,学堂里要派一批学生到渔园去,为那些大客人服务。学堂里连课都停掉了,但店不许关门打烊,镇公所派人挨门挨户地关照过了。 
但根发没有一点心思去看听说像宫殿一样的大轮船。他对坐立不安的小伙计叱责道,不去看,又不会死掉的!于是那小伙计一直立在柜台里,一副便秘的样子。 
“兴许今儿他们就不来了!”他提心吊胆地探头向店门外看去,他的头一伸出去,立即就缩回来了,“真晦气,不看不来,一看就来了!” 
敞胸露怀的张阿二、阮老三和几个一看就是客边人的壮汉子,走过来了。 
张阿二反手抹一把根根直立的头发,狠抽两口烟,一手将烟头弹到河里。看到两股浓烟从自家的鼻孔里徐徐喷出,张阿二觉得自个儿像一张画片上的龙。 
他是到了街上,才知道天官已经到了桐镇,嗨,这老娘舅!张阿二开始怨王兴国,这么大的事他居然是从外头听来的。天官回桐镇这事,让他兴奋极了。这天下是天官的,而天官是伯爵的兄弟,因而这天下也是伯爵的,他是伯爵的人,所以他感到这天下似乎也是他自个儿的。张阿二这会儿比任何时候都要春风得意。 
张阿二、阮老三领着李镇公的人刚才去了几家诊所,盘问下来,一切正常。这会儿要去看伤科的老方宝那儿走走,瞅瞅可有什么情况没有。一见缩头缩脑的根发,阮老三扯开喉咙喊了一嗓子:“汝老板,铜钿备齐了没?今天你再不交,那就是为难兄弟了!” 
经阮老三这么一吆喝,张阿二记起了前两天他们协助镇上财税所收费的事。本来,今天根本顾不上这事的,但与这个老根发约下了,今儿不交费,他们就来帮他关门。他不能说了不算,要不往后,还有谁会忌他? 
张阿二一到这家汝记山货店门口,脸就不由自主地阴了下来。他停下脚,站在店外,冷冷地扫视着这家看起来还算殷实的山货店,但他瞥了一眼根发,就把眼睛移开了,他不要看见这个人。自从知道那个小丫头就是这家山货店老板的女儿,一看到这个系着竹布筒裙的汝根发,他立马想到那天拦着陆子矶,被他的女儿羞辱的情形。他这口恶气一直没有机会出呢! 
“走开,走开,这又有什么可看的?怎么啥事一到你们这儿,就跟苍蝇见了血似的!”张阿二如同赶苍蝇一样,向慢慢地围到门口的人,甩着手喝道。 
人们向两边退了退,仿佛有几分抱歉地朝张阿二笑笑,但就是不肯这样扑空离去。 
根发从来没有欠过什么人的账,他缩在一边,无地自容地对张阿二、阮老三他们一拱手,一脸堆笑道:“不凑巧得很,这两日我一直在外头想办法,大家手头上都有些紧,我也有点周转不开,都是乡里乡亲的,看能不能再宽限两日?回头我再出去想想办法,不好意思,各位帮帮忙,帮帮忙!” 
在其他店里收钱的财税所老沈突然从人丛中冒出来,对根发撇撇嘴道:“乡里乡亲?这儿跟谁不是乡里乡亲的?都像你这样,今朝推明朝,明朝推后日,这笔铜钿恐怕到明年也不定能收上来呢!一收税费你们就嚎,镇上都是好说好商量,已经作过让步,有些费能降的都已经降过一降的。都是讲好的事情,今朝再不交不成呐,太阳落山前头!” 
“那如果实在拉不开栓,交不出,再咋办?”根发脸一红,硬撑道,“你们说一月清就一月清,一年一交就得一年交?全由你们说了算,还让不让人活了!” 
正准备转身走开的张阿二慢吞吞地拧过脸来对根发吼道:“那就是我们说了算,你他娘地爱活不活,关你爷屁事!今天不交钱,搬货!” 
根发一愣,他争红了脸闷头闷脑地立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交还是不交,放个话!”张阿二的指尖戳住根发的鼻尖。 
“装熊啊,那就这么办,搬!”阮老三看着一言不发的根发,向老沈手一挥,搬起半袋胡桃就要往外走。老沈抓起一箩筐黄花菜,一上肩就走。 
一直缩在一边的小伙计,叫一声扑过去,抓住那袋胡桃,不让阮老三走。张阿二一伸手从后头抓住小伙计的脖颈,往边一悠,就将人扔到货架下。小伙计一头撞在货架上,架上的两个装着干果的方瓶齐齐地应声落地。一地的干果,一地的玻璃碎片。 
根发眼前一片模糊,突然他觉得一股气儿直蹿脑门。根发冲进柜台奔到里屋,抓住一把菜刀,旋风般地刮到店门口,将雪亮的菜刀抖抖索索地横在脖子上。 
根发除了闻到的那股铁腥气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颤抖着声音说:“你们搬搬看,今天真不活了!” 
被撞得晕头转向的小伙计扑过来拦腰抱着根发哭喊道:“师父呀,不要呀,不要呀!” 
门外的人群一阵骚动,哗的一声散了开去。老沈看着根发痉挛的脸上那一双赤红的眼睛,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里的箩筐麻袋,三步两步地退到街路上,看看站在一边看着根发的几个外乡客人,再看看一脸雾气的根发,对众人尖叫道:“这也算暴力抗税!” 
张阿二浑身一抖,怒发冲天指着根发的鼻尖大骂道:“触,我就不相信!你他娘的吓唬谁呵,你今朝的刀要是不切进去,你就是婊子养的,搬!” 
阮老三夺过那袋胡桃,直接扔到门外,又提溜起一袋黑 
木耳,往门口走去。 
小伙计放开根发,再次奔上前,两手拖着袋底,向后拽去并大声哭喊。 
根发一口牙齿嘎嘎作响,他眼一闭,在店里店外的人的一片惊叫声中,使大劲将刀往脖子一拉。 
根发的血呼地从刀口中狂喷而出,飙了张阿二一脸一身。张阿二大惊失色地一把推开向他倒来的根发,跳到门外对众人道:“是这老翘辫子自己干的,你们可是都亲眼看见的!” 
根发身子一晃,随着菜刀呛啷坠地,直直地倒在冲进门来的人的怀里。 
根发舞动着双手,身子开始一挺一挺死命挣扎,他嘎嘎地吐出几个字来:“郝妹……小芬!”而后再次血喷。接着,他直直的目光骤然一变,脸上泛出一片金黄。 
虽然遭遇刺客,天官一行都被折腾得没睡好,但在渔园里安顿好之后,大多数人都睡了一觉,起来后就悄没声息地开始四下走动。几乎所有的人都渐渐地为渔园这水木清华、风物幽美的景致所染,变得心平气和。昨晚因游轮遭遇刺客所受的惊吓,特别是在一顿美餐之后,已在不知不觉中褪色了,四下里弥漫着因阴霾渐尽而生出的一份惊奇喜悦。 
亭台楼阁上不时可以看见和听见,一些或伫立或踱步的人影和一阵阵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及低笑声。以中国山水画的审美意趣构思而筑的中国山水园林,又因为有了那些身着长衫星星点点浮动着的人影而生气贯注,通体皆灵。 
鲁美伦倚窗凭栏看渔园,看桐镇,看远处水气缭绕的大江大湖。生于美利坚长于美利坚的鲁美伦,为眼前这一方远离繁华喧闹的乐土而陶醉。她有些恍如梦中的感觉,惊叹人间竟有这样的红尘仙境。游轮驶入桐镇,一幢幢远近高低各不同的江南民居渐渐地展示在她的眼前。粉墙黛瓦然而又显苍古质朴的小镇,在她的潜意识中搅起了团团水花涟漪。看着大河上劈水而来的一艘艘挂满船帆的驳船、优哉游哉的小船和河面上的氤氲水汽,她觉得她的前生就是这水乡中人。当她在轿子里撩开帘子往外看时,周围的那一切令她感到那样的亲切怡人。如果可能,她真想留在这儿不走了。 
她慢慢地收回目光,握笔托腮,又凝神看定茶几上的盆景发起呆来。 
书桌斜对面的大茶几上有一盆山水盆景,那是一盆长方形的紫砂浅边盆景,在盆中一汪清水中,昂然卓立着几块苍苔点壁的山石,像是几座如人直立的奇峰。山石表面布满了乱柴般的坚硬裂纹,座座长短粗细各有不同,峰峰奇拔豪达,阳刚之气四溢。但山石缝隙中又点缀着几株萍叶如伞的小草,小草株株秀气挺拔,楚楚动人,紧依在灰中带绿的石表之上,又极显一种阴柔之美。 
面对如此赏心悦目的盆景,鲁美伦心中充溢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动和幸福,她深深地为中国的能工巧匠而折服。相比较之下,在这一方面,她觉得欧美人的审美意趣不免有些粗浅。她以为总有一日,中国的园林和 
美食会有如成吉思汗的铁骑那样,横扫整个欧亚大陆。 
她想着回头见到高梦轩,她一定要把她的这种想法告诉他。这个曾经名震天下的高梦轩,她觉得她已经突破了他的外围,为此而生出了一种成就感。 
当昨晚被高梦轩从甲板上拉起来,看着一身水一身泥的高梦轩,她真有一种想扑过去亲吻他的冲动。 
中国商人官吏,家有三妻四妾乃是最为平常不过之事,但正值壮年的高梦轩自五年前夫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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