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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剑情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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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步飞虹皎不中飞刀,心中一惊,眼角看到人影下扑,同时也看到飞刀,折向,却未料到飞刀绕弧线飞行,本能地认为是自己所发的潜劲,将飞刀拍开折向,不至于危害到自己了,顺此收棒尾吐棒头,要迎头给下扑的林华一记可怕的迎头痛击,可是手一动,棒尾却未能运用自如,棒头未能及时吐出,棒带一松,卷位的大弓跌落脚前。 
  剑尖像一颗寒星,急如星火。 
  “……”百步飞虹惊叫一声,身形一震。 
  林华心中不忍,剑尖略偏。 
  百步飞虹向右扭倒避招,临危自救。 
  剑尖掠过百步飞虹的左颈侧,危机间不容发。 
  “噗”一声响,林华一脚扫中百步飞虹的左胯。 
  百步飞虹毕竟不是铁打的金刚,“砰!”的一声跌倒在阶下。 
  院里,南乞仍和大汉狠拼,双方势均力敌,险象横生。 
  林华看出南乞略占上风,有惊无险,不再上前相助,先拾回两把飞刀和大弓,再大踏步走向百步飞虹。 
  百步飞虹正坐在地上,咬紧牙关想忍痛支持站起,但左肩中了飞刀,左跨挨了沉重的一脚,左半身已完全麻木,未能如愿,见林华走来,剑色大变。 
  林华收了剑,一面试紧弓弦,一面迫近沉声问道:“狼枭与那姑娘现在何处?” 
  百步飞虹打消了站起的念头,右手举起虬龙棒,大声说:“老夫仍可一战,你上。” 
  “你是百步飞虹尚良辉么?’” 
  “老夫不回答你任何问话。” 
  “你为何助纣为虏?” 
  “多话!” 
  “你与擎天沙魁有交情,所以助好友之子为非作歹?” 
  “哼!”百步飞虹不屑回答。 
  “你一个白道侠主英雄,对朋友不够遵义。” 
  “哼” 
  “你该对朋友子弟告诫不为非作歹,不可反击。不珍惜羽毛,甘心……” 
  “老夫可要骂你了。”百步飞虹老脸发赤恼羞成怒地说。 
  “你这老匹夫帮助朋友之子多行不义,还骂我?”林华虎目圆睁地叫。 
  “你要是怕骂,上吧,拼上你死我活,天下间的白道朋友自会找你讨个公道的。” 
  “你好不要脸,你以为天下间的白道朋友,都像你一样无耻么?” 
  “放你的狗屁。” 
  林华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搭上一枝箭,厉声道:“在下不再和你多唇舌,用剑杀你也污我的剑,在下在用箭取你的老命。”弓弦徐引,矢尖生寒.百步飞虹脸色苍白,用棒护住面门候箭。 
  正在危急前,南乞到了,叫道:“老弟且慢,杀他无济于事,念他成名不易……” 
  “老前辈认识他么?”林华问。 
  “他是百步飞虹尚良辉,大名鼎鼎怎会不识。” 
  “这种人浪得虚名的老奸巨猾。留着何用?” 
  “引起白道群豪的仇视,对你并无好处,走!咱们进去救人。” 
  林华重重地哼了一声,说:“死罪难免,活罪难饶,不教训他一番,委实放心不甘。” 
  “老弟……” 
  林华收弓疾冲而上,百步飞虹一棒捣出。因真力已竭,棒带已完全失去作用了。 
  “拍”一声响,林华一脚将棒偏,大弓一挥,“噗”一声在老家伙的右肩上,百步飞虹完全失去抵抗力,抑面便倒。 
  林华一脚踏住对方的胸膛,南乞抢过大叫道:“老弟台不要……' 
  林华手疾眼快,伸手拔出柳叶刀,绽开冷笑道:“杀他污我之手。绕他一命。” 
  南乞如释重负地吁出他声长气,说:“走吧。办事要紧。” 
  林华一脚踢开厅门,先一步向门侧一闪,上次夜间他入厅时受到伏弩的袭击,这次他特别小心。 
  果然不错,三枚伏弩射出,劲道奇猛。 
  南乞也不笨,根本不站在厅门中。 
  两人抢入厅中,堂上站着一个相貌奇丑鬼魅似的中年大汉,手中一把刽刀闪闪生光,神台下绑着一个体态灵盈的女人,这女人手脚被绑,面向里塞在神案下的桌角,看不见脸部。 
  南乞一声怪叫,疾冲而上,比林华快一步,抢先进搏,竹杖兜胸便点。 
  丑大汉居然放弃守护女人的好机会,挥刀迎叫:“不许妄动!” 
  一刀一杖搏上了,双方都掏出了真才实学。 
  林华丢掉弓,抢入神案下救人,抓住女人的脚向外拖。 
  糟了!女人被捆的绳子突然脱出绳圈,扭身双手齐扬,珠影飞射。 
  林华对南乞起疑心,因此处处留意老花子,深伯南艺在他不注意的时出手袭击,却未料到毛病出在女囚身上,双方相距器咫尺,怎躲得开? 
  “噗噗噗!”五颗珠他中了三颗,部位是左上臂,右胸上方,左助上侧,五芒珠有五枚芒针,嵌入肉中怎吃得消? 
  “哎……”他放手叫,倒跃八尺,站稳叫道:“咦!是……是你……” 
  女人解掉捆脚的绳索,一面媚笑道:“你大概还记得张大嫂。” 
  原来是莽张飞张贤的妻子,莽张飞是太湖一君的拜弟。双方在铁城山有过一面之缘,不算陌生。 
  南乞突然舍了丑大汉,抢到叫:“老弟,怎么了?” 
  林华跄踉站稳,怒叫道:“我要刺这鬼女人千百剑。” 
  他的剑尚未拔出。“拍”一声响,右头则挨了南乞一杖,竹杖立折,他也吃不消,扭身便倒下去。 
  南乞接着飞起一脚,踢中他的腰助,大笑道:“小辈你上当了……啊……” 
  话未说完,最后一声惨叫号已冲口而出。原来林华向前仆倒,着地转身了出了一把飞刀,贯入南乞的右肋下尽偃而没。 
  南乞以手掩住刀口,不敢拔刀,一步步斯近,厉啊道:“你这小子好狠,我……我要将你……将你化骨扬……扬灰……” 
  林华吃力地坐起,左半身全是血,切齿问:“你……你是谁?” 
  “我南……南乞……” 
  “南乞目下在……在南京。” 
  “知道。” 
  “但是……” 
  “在下不……不知我到……到底是……” 
  假南乞突然跌倒叫道:“你这小……小狗很……很阴险……阴险……” 
  “你比下在更……更毒辣阴……阴险,你几……几乎成功了……”林华喘息着说,挣扎着站起,一手抓着一把飞刀,不住发抖,等候张大嫂扑上。 
  张大嫂媚笑道:“天下间竟有你种这么愚蠢的人,真是活该。” 
  “你这贱妇,上!”他吼。 
  南乞大叫一声,拔出了飞刀,人却一阵翻滚挣扎,气息渐绝。 
  左门外彩影乍现,出现了另一个女人。 
  张大嫂嘻嘻笑,扭着腰肢向后退,说:“我可不傻,怕你,你的飞刀我可不敢领教。” 
  “放下刀,转身!”身后有人叫。 
  张大嫂飞退丈外,站在角门后媚笑。 
  他知道飞刀已无法控制准头,不再追赶张大嫂。五芒珠的创口奇痛难耐,劲根的杖伤也令他右半身发麻。用不上劲,缓缓地艰难地转身,他看到一个面目姣好,却满脸杀气的女入,手中伸出一个他十分眼熟的金筒。 
  “你是谁?”他问。 
  “你认识这个么?”女人问,幌幌手中的金筒。 
  “像……像是夺魂针……针筒。” 
  “那么,你该知道我是谁?” 
  “你是……你是神……神针周五娘?吴准中的妻……妻子吧?” 
  “不错。” 



  第九章 走遍群山 

  “你……” 
  “替夫报仇。” 
  “在下未对尊夫……” 
  “你插手干预一门一会的事,我夫因而亡命逃出铁城寨,目下只能代替沙爷一名走卒,此仇不报,何以为人。你也有今天。” 
  “好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已无法飞刀伤人了。” 
  “你试试看。” 
  “老娘要用夺命神针杀你。” 
  “你敢,沙千里要……要活擒我江……江湖浪子。” 
  “我就敢,杀了你,我将名震天下。” 
  “你做梦。” 
  “哼!你不信也得信。你的飞刀术已经闻名天下,一代暗器名家,名震宇内,却先伤在张大嫂的暗器之下,再死在老娘的暗器中,你想想看,今后老娘将是暗器之王,名号……” 
  “周嫂小心……”张大嫂大叫。 
  林华心力已竭,这时刚将飞刀掷出。 
  神针周五娘叫她小心飞刀,她那把一个垂死的人放在心上?冷笑一声,伸手去接毫无力道的飞刀。 
  张大嫂本来是叫周五娘小心身后,但身后两个字尚未叫出,局势已变,不可收拾了。 
  林华力竭倒地,本能地拔出一把刀,准备在对方伸手擒入时拼命或自杀。 
  神针周五娘只感到双肩一震,浑身立即麻木,接着针筒失踪,接来的飞刀也不翼而飞,全身被后伸来的一双手取去了。 
  “你不是个安份的人。”夺针筒的人说。 
  她看到两个人出现在身恻,一个高大的白衣人,一个一身黛绿的少女。 
  “你……”她叫,只叫出半声,便直挺地向前仆倒。 
  张大嫂飞扑地下的林华,绿衣姑娘也同时抢进。 
  张大嫂先到达半步,居然放伸手擒抓林华,绿衣姑娘也同时抢进。 
  绿衣少女到了,翠袖姆驻一挥,风雷乍起。 
  张大嫂刚抓住林华的腰带,右手打出了三枚五芒珠。 
  林华不知抓他的人是谁,一刀扎入伸进腰带的手背。一罡风飒然,三枚五芒全被罡风所震偏。 
  “哎……’张大嫂叫,左掌背被刀扎容,痛得失声惊叫。 
  同一瞬间,绿衣少女玉掌疾闪,“拍拍”两声脆响,挨了两记耳光的张大嫂掘起跌八尺外,毫无还手之力。 
  “快滚!贼女人。”绿衣女郎叱喝。 
  张大嫂掌心血如泉涌,爬起便跑。 
  林华已行将陷入昏迷境地,他再也支持不住了。 
  又有手伸到,他本能地又一刀,刀扎出力用尽,立即昏厥,昏厥前的一刹那,他像是熟人的叫声。 
  是女人在叫:“林大哥,你……” 
  什么也听不见了,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人事不省。 
  远处,沙千里的党羽正呐喊着起来,相距已在百十步左右了。 
  白衣青年与绿衣女郎背起林华。角门内窜出鬼师王排头,神色苍惶地招手叫:“随我来,我带你们脱身。” 
  “谢谢,请领路。”白衣青年人笑答。 
  厅中除了死尸,没有活人。院中受伤的百步飞虹,早已逃掉了。 
  全洲展开了全面的搜索,直搜至日影西斜,狂怒而又心头恐怖的沙千里,方悻悻地放弃搜寻的希望。 
  所有的人,已疲劳不堪,支持不住,即使要搜也力不从心了。 
  王排头的屋中,首脑们齐聚一堂。沙千里神色懊丧,也极为愤怒地说:“好不容易获得了这次机会,费了这许多心血,也不容易布下了天罗地网,竟然徒劳无功被他逃掉了,难道咱们这些人如此不济?这里面一定有原因,三百余名高手在瓮中捉不住一个鳖,简直岂有此理。咱们之中一定有内奸,我要把他找出来。” 
  张大嫂嘿嘿笑,说:“他不是一个鳖,而是别有超尘拔俗的高手在暗中助他。” 
  “我不信,全洲皆在控制之下,绝没人能混入助他。”沙千里肯定地说。 
  “那芦花荡双友不是已把他接走了么?”老道问。老道不曾追至洲北,不知洲北所发生的事情,自始就不信江湖浪子会重新在码头靠岸,看到他离船登岸的。 
  张大嫂冷冷一笑,说:“这么说来,道长必然以为此地的几个人有人说谎,死的人是死于自相残杀,而不是死于江湖浪子之手?” 
  “贫道只相信眼见的事实。”老道冷冷地说。 
  “好在狼枭还在……” 
  “狼枭的话不足采信。” 
  “百步飞虹并未死,等他清醒后便知真假了。”张大嫂悻悻地说。 
  沙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说:“大嫂既然已看清那一男一女的相貌,咱们可从此着手详查他们的底细。” 
  “沙兄弟,目下已不是查底的事,重要的是如何善后。那江湖浪子不死于三百余高手的围攻中,而伤于几个人的暗算下,他挨了愚嫂三枚五芒珠,未中要害他死不了,他怎肯甘心?来日方长,你不可能永远带了上百高手在旁防备他袭击,他无法避免他的朋友寻仇报复。”张大嫂冷静的说。 
  “依大嫂之见……” 
  “兄长,你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你必须暂时停止在江湖行动员……” 
  “办不到。”沙千里断然地说。 
  “那么,只有广传侠义柬了。” 
  独脚妖冷哼一声,说:“你以为白道朋友在经过这次鹦鹉洲的事件之后,会出面替沙贤侄找场面吗?咱们这次参予的人,至一半是与白道小丑们势不两立的好汉,而这件事绝对无法守秘。即使擎天手护短,也不敢冒大不韪出面自讨没趣。” 
  “前辈有何高见?”张大嫂若无其事似的信口问。 
  “一不做二不休,老夫出面召集黑道群豪与他公然结算!” 
  “前辈何处去找他?天下之大……” 
  “他会来的。” 
  “他会来?” 
  “他会来集贤庄死。”独脚妖肯定地说。 
  “恐怕靠不住。” 
  “擒八臂哪咤的人不久可以将人押回……” 
  “还有张全小辈。”沙千里兴奋地说。 
  “兄弟,你相信死鬼江汉鬼丐的话?”张大嫂不屑地问。 
  江汉鬼丐,也就是假冒南乞的老花子,这死鬼早将林华与王排头会晤的事告诉沙千里了。 
  沙千里阴阴一笑,说:“至少那张全的相貌与小狗的十分相像,咱们只要放出消息,便会上当的,他这种人可不是无情的无义的人。” 
  “这是你的如意算神机妙策吗?”张大嫂冷淡地问。 
  “大嫂走着瞧好了,目下第一步棋,是先将插翅虎四个人赶快送至集贤庄,这里的善后事宜就请大嫂带几个人办理。” 
  “我一个女流,留下来替你理死人?算了,你另请高明。” 
  “那么,大嫂与小弟同行,如何?”沙千里笑问,笑得暖味。 
  “随你同行有何贵干?” 
  “去清风月道人。” 
  张大嫂冷笑一眼,说:“好啊!你何不向莽张飞去说?你存的是什么心眼?” 
  沙千里呵呵笑道:“大嫂请勿误会,那风月道人一辈子只听女人的话,同时对朋友的人倒是规矩,有大嫂前往,必可将他请出相助,大嫂务请辛苦一趟。” 
  “对不起,大嫂我可不和那该死的杂毛打交道。” 
  “大嫂……” 
  “你有的是甘愿替你赴汤蹈火的女人,把愚嫂带去,保证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不定会与那老道贼反脸成仇哩。”张大嫂一口拒绝。 
  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直计议至次日午间方先后撤离鹦鹉洲,计得事分途至集贤庄会合,寄望下次不擒龙妙用计除去江湖浪子。 
  沙千里这次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将林华引至鹦鹉洲,倾全力志在必得,计划可说无懈可击,出动了三百余名爪牙,请来了不少高手,却功败垂成一无所获,反而死伤垒垒,几乎一败涂地。人多也是杜然,反而是张大嫂少数几个人,几乎意此全功,众人大感意外。 
  不成功便是失败,鹦鹉洲之围,沙千里得不偿失,反而便宜了林华,声威大震,名号不径而走,宇内闻名,江湖浪子已登上下天下名人宝座,无人不晓。 
  相反地,幻剑神花千里的名号,却从如日中天的颠峰状态,迅速一向下沉落,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没法寻找双方结仇的来龙去脉,寻找两人的出身底细,少下了捕风捉影多方臆测,产生了不少谣传,和不少所谓独家的秘密消息。 
  好奇的人开始有系统地发寻根究底,江湖人则颇饶兴趣地注视局势的发展。 
  在沙千里一群人撤离武昌后不久,丈八腿莫三爷与及一些一度与沙子里勾结的人,皆被鬼见愁以迅舀不掩耳的行动,一一加速逮捕拘禁置之于法。 
  排帮的入绝口不谈鹦鹉洲的事,鬼师王排头在三天之后,带了他那一弟兄,起早返回三湘,押运另一批木材去了。 
  云散雨收,武昌仍然繁华如故,天下太平。武昌名捕头开始了铁腕手段,大量驱逐那些经常惹是生非地棍,进入武昌原不安份江湖人,皆受到严厉的警告,谁也不允许在武昌惹事把非。 
  城南五十里有一座汤孙湖,那是一座颇为清幽风景绮丽的地方,湖南有一座山,叫做嵋梁山,那山与湖之间,有一座颇为幽静的在院,主人姓汤,在附近算是颇有名望的家族。 
  汤家的西院颇富园林之胜,院中花木扶疏,盛暑期间,依然相当凉爽,雅致的厢房中。安顿了一似乎是养病人,他就是林华。 
  他已经昏迷了六个时辰,这时已是三更初了。房中有不少人,正在焦急地等了苏醒的杜姑娘,白衣青年人,一位脸团团中年人,和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后生,金花门的堂生追风康博文,众入分座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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