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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笑笑地接受了她的好意,让婉菁帮她把衣裳穿好,坐在梳妆台前让她梳头发。
“小蛮小姐,你好美啊!除了雷夫人之外,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人儿。”婉菁赞叹着,原先她以为浑身脏乱的小蛮姿色平凡,没想到沐浴过后,穿回女装的她竟是如此美貌。
“你爱说笑了,我怎么会美呢?”她把婉菁的话当作是开玩笑,她长这么大从没被人稻赞过美丽。
“是真的。难道没人说过你美吗?我想你是咱们北方唯一能与雷夫人比拟的美人儿。”她不敢相信小蛮会觉得自己不美。
“谁是雷夫人?”老听婉菁提起,她不禁纳闷这位雷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啊!是咱们庄主的拜把兄弟雷振峰的妻子。”凡是舆雷振峰交好的人莫不晓得雷夫人的可怕!婉青在心裹暗暗补充。这可不是说他们小心眼,而是每个人都把她当成灾星,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不会有安宁,所以山庄裹的每个人都希望能不见到雷夫人最好,因为见到她就代表麻烦上门了。不过,为了给小蛮一个好印象,她不好意思说出雷夫人的可怕。
“她真的很美吗?”幸好那位雷夫人是何亦舒拜把兄弟的妻子,方才她还猜测雷夫人是亦舒的红粉知己,直到现在心裹还微微泛着醋意呢,.
“简直美如天仙呢!她父亲是南方大富,听说少爷和雷庄主是一同在南方遇见她的,后来雷庄主就把她带回北方来。”她诉说着整个北六省都知道的事。
“既然是一块儿遇到,为何她不嫁给何大哥?”她好怕亦舒其实是喜欢着那个雷夫人。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雷庄主爱她,而且她也爱着雷庄主,少爷跟她之间不过是朋友罢了。”当初雷振峰与黎紫嫣的恋情可着着实实轰动整个北六省,直到现在仍有人津津乐道。
“原来如此。”这样她就放心了。至于为何会有这番情绪激荡,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惩。
婉菁看着小蛮脸上多变的表情,心中明白她是爱上少爷了。婉菁在内心窈笑着,如果她接受小蛮这样的夫人,她当然是乐意之至。她仔细地帮小蛮装扮,像小蛮这样的美人儿不仔细装扮,还真是对不起上天。
“好了,你瞧瞧镜中是否有位美人?”她戏谑地指着铜镜给小蛮看。
小蛮愣愣地看着镜中佳人,那是她吗?不一样的装扮、不一样的头饰,居然把她妆点出另一番风韵。她失神地看着镜中人,希望能一辈子都以这副装扮出现,因为当她以另种装扮出现时,她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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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他料得没错!!女人等于麻烦!
想想他和小蛮女才认识不久就误人黑店,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亦舒已不敢再想下去。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让大夫替他疗伤,脸上的表情可也好不到哪儿去,皱着眉头活像有人得罪他似的,教在一旁帮他治疗的大夫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想快点帮他包扎好伤口,赶紧离去。
大夫把他胸膛上的布条解下来,小心翼翼地帮他上药,幸好事先做了止血的措施,否则这么长的伤口,恐怕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原本还眉头深锁的亦舒突然眼尖地瞧见地上的布条。咦,那不是小蛮女的衣裳吗?难道昨夜她为了帮他止血而把衣裳给撕裂?怪不得早上见她一身狼狈,原来是事出有因。
犹记得昨夜他似乎发了高烧,整个人非常不舒服,直到一双冰冷的小手覆在他额上,才使他逐渐平静下来。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昨儿个夜裹似乎有人喂他喝水,他可以肯定当时没有第三者在场,所以说喂他喝水的人不作第二人想。天呀!她用她的红唇……
在他陷入昏迷时,却也没忘记自己怀抱着温柔娇躯,是那娇躯提供了他温暖,如果没有她,或许他早已冻死在山洞裹。
皱了好久的眉头,终于在此时舒解开来,他在心裹更正!!女人还是等于麻烦,但这回他乐意接受以后将蜂拥而至的麻烦。
既然小蛮女可以为了救他而不顾礼教,他当然得泉涌以报啊!
原本大夫与陈宗振都见他眉头深锁,谁知才不过半晌,他又笑了出来,活像是偷了腥的猫儿,该不会是痛傻了吧?
两人皆一脸怀疑地看着躺在床上傻笑的男人,大夫直觉地告诉自己,苍劲山庄的庄主的的确确是疯了,等他帮休亦舒包扎好之后,他发誓从今以不再踏入山庄一步.虽说“医者父母心”,但为了救天下苍生他是不可以早死的,所以往后如果苍劲山庄有人受伤的话,他是不会前来诊治的。为了多数人的福利着想,他只有牺牲“少数人”了,相信天下人都会赞同他才是。.
陈宗振一脸茫然地看着大夫,心中揣测着:怎么少爷笑得开心,而大夫先是一脸愁容,后来睑上的表情也是乐得像要飞上天去?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而他却被蒙在鼓裹?没道理啊!没道理有事情发生,而他这个总管却不知道啊,
原本陈宗振是想开口询问的,可是愈看发笑的人愈是觉得奇怪,终于他下了一个天大约决定——随他们去吧!
第三章
好不容易小蛮才安全地走出别院。刚才婉菁帮她打扮好,她高兴地想跑去给亦舒看看,谁知才跑出一步就马上跌个狗吃屎,当她以极为丑陋的姿势趴在地上时,她发誓听到了许多人捂着嘴的窃笑声,只有婉菁好心地扶她起来,但婉菁脸上的表情在在说明她正极力地忍住笑声。
被扶起的小蛮根本就没脸看众人,只有低着头随婉菁进到主屋。这回她可是学聪明了,记得用手拉住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她的动作让婉菁笑弯了腰,可惜小蛮太专心走蹈,否则她会注意到她的行为有多可笑,
来到亦舒的房门外,小蛮根本就不等婉菁通报,便迳自开门进去。
“何大哥,你好点没?”她把裙摆拉得高高地往裹面冲,早就忘了身为姑娘家是不能做出如此粗俗的动作。
陈宗振随着她的动作瞪大了眼。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他不曾见过哪个姑娘家这么大胆,就连灾星黎紫嫣也不曾如此惊世骇俗过。”好多了。”对于她的动作亦舒老早就习以为常,她就是纯真得不懂世俗的眼光会如何看待她,也正因为这样才更加显出她的与众不同。
“小蛮小姐!”跟随在小蛮身后的婉菁连忙帮她把裙摆拉下。天,她怎会如此率性?
在婉菁帮小蛮把衣裙拉好之后,亦舒才注意到她的娇容。果真如他所想,她真的很美,粉色的儒裙更加衬出她的娇柔,她的发丝只别着一支珠簪,服帖而柔顺地垂放下来,如此的装扮不但不会显出她的粗俗,反而增添了她的纯真。
“看来小蛮女变成美人了.”他揶揄地看着她。
“真的?一她高兴地捂着双颊,但红晕仍飞了上来。不知为何,经他这么.称赞,她也觉得自己很美,早就忘了婉菁也曾称赞过她,还被她当是说笑呢!
“是啊!你这样穿真的很美,男装一点都不能衬出你的美。”是的!她是活脱脱的姑娘家,穿着男装显不出她十分之一的美。
“这可是我第一次穿汉人的服装,好别扭哦!你知道吗?你们汉人的儒裙好长,害得我跌倒;还有那绣花鞋我一点都穿不惯,好怕它会半路掉下来,所以刚才只能踮着脚尖、拉高儒裙走路。”虽然很高兴听到他的赞美,但她还是忍不住抱怨出声。
“跌疼了吗?”他心疼地问。
“没有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跌倒,这不算什么啦!”的确!在山庄裹跌倒比起她昨天在山裹跌倒要来得好多了,山路上布满了尖利的小石子,那一跤可比方才跌倒要疼上几百倍。
“也不知道小姐的膝盖有没有再跌破。”经小蛮这么一提,婉菁才想起小蛮的膝盖还有伤。
“什么?小蛮女,你的膝盖受伤了……我看看。”他心一急,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伸手拉她到身边。
“应该是没有啦!”小蛮一时也没想那么多,很直接地拉高裙摆给他查看伤处。
只见她的膝盖泛着血丝,他感到十分心疼。该死!她何时受伤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们两人的举动无异带给陈宗振与婉菁很大的震撼,两人皆睁大眼、张大嘴看着他们。
“你什么时候受伤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把小蛮拉坐到床上,亦舒小心翼翼地帮她拭去血丝,并帮她上药。
=冱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受的伤才严重呢!”她强忍上药的痛楚,试着轻松地对他说话。虽然这点伤对一般人而言不算什么,可是对从小即被保护得很好的小蛮来说,这情况已经相当严重了,而为了让他安心,她只有强忍痛意,殊不知自己眼中已透露出她的情绪。
“很痛吗?”他抚上她的脸,她的眼眶充满泪水,想必是很痛才会如此,此刻他的内心有许多的不舍,恨不得能代她受苦。
“不痛,我不痛!:厄话可是她硬咬着下唇才说出来的。
“傻瓜。一他顾不得旁边有人,就把她搂在怀裹。瞧她强忍痛意是那么的令人心疼,而他却无能为力,只有搂着她想藉以减轻她的痛楚。
“何大哥,你的伤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我的伤也才会快点好。”她好喜欢靠在他怀裹的感觉,真希望造一辈子都能这样就好了。
“我的伤已经没事了,倒是你,你要乖乖地养伤,等你的伤痊愈之后,我再带你到外头去走走看看。”他哄道,说得活像小蛮的伤比他还要来得严重。
“嗯。”她点头答应他。
陈宗振搔搔头,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的少爷变温柔了,而且还是针对个个姑娘,或许这代表何府就快有后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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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几天小蛮的伤就好了,她高兴地趴在地上玩亦舒给她的银子。
呵!原来造就叫银子。亦舒说有银子才能到客栈去吃东西,原来遗像石头般的玩意儿这么好用。
亦舒见她对银子很有兴趣,就给了她一箱,让她去玩个够。所以她住的凌波轩到处布满了银子,要是哪个人走路不看路,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滑倒,所以婉菁走路随时随地都小心翼翼。
小蛮把几绽银子装进花瓶裹摇着玩,那声音听起来真好听,不比音乐差。
“小蛮女,你又把银子丢得满地都是。”亦舒一进到凌波轩就见她赤足趴在地毯上玩耍。她只有刚来的第一天穿绣花鞋,后来她实在是穿不惯,所以便索性不穿了,她认为反正裙摆那么长,有谁看得出她没穿鞋。而为了让她快乐,亦舒也就随她去,不加以拘束。
“何大哥,你来啦!你怎么有空来呢?”在她记忆中,何亦舒回山庄的第。一天就卜床查帐,每天忙得不见人影,所以今天他的出现教她很意外。
“我来看看你遣小蛮女有没有惹祸啊!”他拧拧她的俏鼻。
“我才没有哩!”她不依地拍掉他的手。
“快去把鞋穿好,我带你到花园去玩。”好不容易把帐簿看完,他立刻就来陪伴她厂。
“不要!我不喜欢穿绣花鞋,每次穿着都好像要掉下来似的,我一点都不喜欢绣花鞋。”她耍性子地别过身去。
“乖!你要是不穿鞋,等会儿可能会被小石子给刺伤,难不成你想让小脚丫子流血啊?”他像哄小孩般地哄着她。
“讨厌!我在大漠时根本就不用穿绣花鞋,我们那边的人都穿靴子,而且裙子也没这么长,我讨厌汉人的服饰。”一想到每天绊手绊脚的衣裳,就足以让她的好脾气消失殆尽。
“别生气,我帮你穿不就好了。”他蹲下身去帮她穿绣花鞋。她很少在他面前提及家乡的事,所以他老猜不出她是哪裹人,今天她会说出来,纯粹是因为闹脾气才会漏了口风。
哇!瞧瞧何大少居然帮个小姑娘穿鞋,还一脸眷宠地哄着她,要是让别人瞧见了,包准会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何大少,因为何大少是从来不做这种事的。
“好吧!我们到花园去玩什么?”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一点都不把他的宠爱当作殊荣。
“你想玩什么都成。”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在花园能玩些什么,之所以会对她这么说,只是因为想让她多呼吸外头的新鲜空气,深怕她待在屋内玩银子会玩出病来。
最后当然是由何大少拉起不甘愿的小蛮上花园,他哪裹知道小蛮早已适应被关在屋内的生活,就算身边没有人陪她,她也不觉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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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哦!好多、好多的花。”看到整片北海,令她高兴得猛往前冲,而因为太开心了,一个不小心就被裙摆给绊倒在地。
原本在她身后的亦舒急得想伸手拉住她,可是她的冲力太强,根本来不及拉就见她跌下去;一见她跌倒在地上,他急忙冲过去。
“没事吧?”他轻柔地扶起跌得狗吃屎的小蛮,担心地问。
“没事。一她根本就没感觉到痛,地上全是柔软的草皮,怎么可能会有多痛?她一把推开他,弯下腰去把绣花鞋脱下,放到他手中,“帮我保管吧。”然后也不等人家答应就拉高裙摆往花海里冲。
“哇!哇!好漂亮哦!”她从未见过这么多漂亮且不知名的花,这儿的草甚至是柔软的,所有的一切都比大漠来得好多了。
依她的神情看来,想必老早就把先前对儒裙与绣花鞋所发的脾气都给忘光了,现下的她只记得要好好地玩一场。
看她天真的动作,亦舒不禁笑逐颜开,想起今天陈总管曾对他提及娶小蛮的事,是的!小蛮与他孤男寡女在山洞裹过了一夜,这是众所皆知的事,说什么他也要负起这个责任,不能让小蛮的名节受损。
一阵风轻轻吹过来,吹起地上的落英,一时之间,身在花海裹的小蛮身边也充满丫飞舞的花办,整个人看起来像偷偷溜出来玩耍的花之精灵,教亦舒看呆了。
“哈哈!”看见身边飞舞着各种颜色的花办,小蛮兴奋得直转圆圈,空气中充满泥土香、青草香,还有花儿散发出的淡雅清香,她深深地吸口气,啊!这些香味是她作梦也想不到的。她又贪婪地再深吸一口,决定一辈子记住这些香味。
或许是因为有许多花儿的关系,所以花园裹陆续飞来许多美丽的蝴蝶。
“咦,这是什么?”小蛮停下转圈子的身子,看着四周飞舞的小虫,心想:好奇怪的东西啊!它会飞,还有对美丽的翅膀,该不会是从花裹跑出来的吧?她好奇地蹲低身子,睁大眼盯着花看,想把小虫子给看出来。”蝴蝶。它们不是由花裹飞出来,是由毛毛虫变成的。”他走近她身边解释,瞧她眼睛瞪那么大,都快凸出来了。
小蛮听完他的解释.才放心地把眼神给收回来。
“蝴蝶……好美的名字!在大漠我不曾见过蝴蝶,待在北方可真好,你们这儿有许多我们大漠所没有的东西。”她只敢静静地看着蝴蝶在身旁飞舞,不敢动手抓它,深怕经她一抓,它们就会马上消失。
“既然喜欢北方,那就待下来啊!”他乘机想将她留在山庄。
她听了并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飞舞的蝴蝶;过了一会儿又飞来许多不知名的小虫子,她可以确定那不是蝴蝶,只是那又是什么?
“那是什么?”她指着小虫子问。
“小心!别碰!那叫蜜蜂,如果你碰它,它会以为你要攻击它,可是会螫你的。”他拉回她的手,深怕她被蜜蜂螫到。、
“就像是毒蝎子?看不出那小小的身子会有那样的攻击力。”
“是的,它要是螫了你,也会因此而丧命,颇有玉石俱焚的味道。”就他所知,除了蜜蜂之外,有许多人也是这样,平时看起来平凡且毫不起眼,但当一有人攻击或抢夺了他的所有,他们就会牺牲宝贵的生命,只为了摧毁对方,殊不知这么做一点都不值得。
“好可怕的报复方式,但也会让你永远都记得有这么一只蜜蜂螫过你。我们必须承认这是个聪明的方法,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有感而发地说。
“的确!你到北方这么久了,也该写信回家报平安,否则家人可是会担心的。”他间接地打探她是哪儿的人。
“不!不用了!反正我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大漠去,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撇过头回避他的目光,相信苍玉族的每个人都在寻找她,只是他们会知道她已来到北方了吗?如果一日一被他们查出自己的行踪,要不了多久她就得离开,她不敢去想像那样的情形,所以选择遗忘苍玉族的一切,她要努力把这短暂的日子过得精采。
“在大漠可有人等着你回去?”他的意思是她在家乡是否有未婚夫婿在等她。他怕小蛮心裹住着另一个男人,而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情形,所以趁着自己还没爱上她时先问个清楚,如果真有的话,也好趁早收手。
“有!”每侗人都在等她回去。她不敢告诉他自己不曾与人订过亲,只因她不能就此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