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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妳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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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想说,她并不想当什么皇后。

看着他因为忙碌而显得神采飞扬的脸,她吞咽下所有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想太多,无助于婚姻。

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他们还是能够回到以前相亲相爱的日子。

以前的房子很小,却很温暖。

房子变大,她的心也越来越空旷。

那些镜花水月的东西他为什么看不开?

还是,事业才是男人的终身伴侣,爱情,不过是贺尔蒙一时的失调?

可恶!不爱就是不爱了,她还找什么借口!

果然,晚上的饭桌上还是只有刻意梳妆打扮过的她。

意气用事的她吃掉大蛋糕的一角,餐桌上溶成水的冰桶浸泡着顶级的法国红酒,古董的烛台上烛心依旧如新,无法安慰她的兰达也躲开了。

她居然沦落到让佣人来可怜她……

一个人吃饭,不是家常便饭吗?有什么好哭的?

她把食物全部丢弃,拉高袖子,把浸泡在水中的锅碗瓢盆一只一只拿起来刷洗,刷的不只是碗盘杯子,还有她受伤的心,直到被水泡出皱纹来的手告诉她,这些,都不能挽回什么。

碗盘全部回到水槽里。

「Bern你还在忙吗?」电话的这端她屏气凝神的问。

「我在赶一个企划案,要是成了有五百万美金的进帐。」他的声音还是浑厚好听,只是专心的方向改变了。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对不起宝贝,我叫秘书帮我挑了礼物,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谢!」

「明年我会补偿你的。」

她可以感觉得出来电话那端的他很忙,纸张的摩擦声,卷宗传递的声响,这些都代表着一件事……他没空。

「你答应我要回来吃饭的。」她喉头有些哽咽,天人交战着自己不够体谅。

Bern顿了下,不知道拿什么东西给别人,又回过头来问:「你说什么?」

「没事,你忙吧,我去睡了。」她咽下更多唾液。

对方立刻收线。

那一晚她吃了两颗安眠药,一觉到天亮。

醒来有些恍惚。

她一如往常的喝了一碗稀饭。

对于她的复元速度兰达虽然讶异,却也为她欣喜。

「兰达,这房子你喜欢吗?」她问,声音平和,像在问天气如何。

她用力的点头。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就送给你!」

「好哇,好哇。」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要是遇上身为仆人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打哈哈过去绝对是万无一失的绝招,中介公司当初在介绍的时候有教过,她很聪明,一直没敢忘。

「你知道我每天早餐吃的这个叫什么吗?」她换了话题,当刚才的话不存在过。

「太太,你不用考我啦,我是马来西亚人,我老家也吃这个,稀饭嘛,是东方人才吃的食物,他们西方人只对汉堡绞肉有兴趣。」好难得喔,太太今天跟她说了特别多的话。

「先生不知道。」他对她的文化一点兴趣都没有。

「真可惜。」

「说的也是。」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以为拥有了彼此就能长长久久,能好好认识的时间一有停驻在最初。

他一直在往前走,用光年的速度,去创造他的金字塔,唯一停在旧时光的人只有她。

「我以前住的那个国家叫中国,你去过吗?」

「没有。」

「来,我指给你看,我住的地方经年下雪,我看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在山下就会被冰雪冻成冰棍了。」她走到客厅,指着地球仪上的一个点。

「太太爱开玩笑,那么冷的地方,我没法子去,你这么娇贵,更不可能的啦。」兰达以为她在开玩笑,也不当真。

「谁说的,我是狐狸,住在山上,无忧无虑。」狐狸,还是狐狸精,随便啦,反正都是人类冠上的名词。

「太太,真是太好了,你恢复正常,我以为你昨天受了打击,会心情不好好几天。」狐狸?那是什么?兰达眨眨眼。

「下雪了。」都没有人把她的话当真。

她把地球仪用力的转了一圈,任由它转动,眼睛却看向外面静静飘落的雪花。

「太太会冷吗,兰达去开暖气。」习惯太太讲话没头没脑,兰达已经练就兵来将挡的好本事。

「我想去溜冰。」

她,有很久不曾去溜冰了。

「太太会溜冰?」才下雪,要溜冰,冰层也不够厚吧?

「我会的可多了。」在婚姻里,她本来的面目逐渐模糊,会不会到了某一天她也把自己给忘记了?「你帮我到仓库把冰刀鞋找出来吧。」

「好。」兰达兴致勃勃的往后门去。

留在原地的她瞅着楼梯墙面上最显眼的画,那是一幅全家福,她手上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Bern则从后头搂着她。

那是浓情还在的时候画的,也唯有那样的时光才会去做一堆又傻又热烈的事。

心念动,她拿起电话,拨了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很久,有人接了电话,那端,传来谨慎模糊的声音。

是她听习惯的英文腔。

「哈罗,是我。」她说。

话筒彼方的声音明显的振作。

「你这么早就开始忙了?」她发觉拿着话筒的他一心好几用,依稀可以听见他身边有很多人。

Bern迟疑了半晌。「我等一下要开会。」感觉自己似乎太过冷淡,他压低嗓子说:「我今天会早点下班的。」

「多早?」

声音顿了下。「十二点以前应该会到家。」

午夜十二点往后延伸,可能是两三点,也可能天亮……

「嗯,我知道了。」她的眼前一片空白。

一天一天又一天,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我要去忙了。」

她窒了窒,「我,很爱很爱你……」她改用中文说。

「你说什么?」电话那边的人有一刹那的恍惚。

她微笑,「没有。」

他不懂中文,真要懂,这些年大概也忘光了。

电话收线了。

她的脑子在发烧,需要出去冷静一下。

断然的走出门,冷凝的空气用力的钻进她的肺。

原来,王子跟公主结婚不是唯一的结局。

她跟他再也回不去单纯爱不爱我的从前了。

她苗条的背影被细雪模糊掉,终于不见。

这一去,那冰刀鞋一直留在柜子上,再也没有等到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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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月黑风高。


这样的时间最适合干什么勾当?

嘘,别说,露了行踪就有失专业形象了。

没错,这年头干什么都需要专业。

唬人嘛,真真假假不管是谁都容易上勾。

月黑风高,最是鼠辈横行的佳机,说鼠辈,可不是妄自菲薄,想当年他的曾曾……祖呃,算不可考了的第几代老祖宗锦毛鼠可也是皇帝手下一员大将,偷抢拐骗无所不能……呃,这些是他自己添上去的,反正现在人没什么国学常识,牛皮吹破顶多换个地方骗。


这块肥肉他盯了很多天,总算等到最恰当的时机,才决定下手狠捞一笔。

时代进步,科技一日千里,当三只手也不能墨守成规,老是偷人家不要的,他身手一流,可下能丢了祖宗的脸。

别嗤鼻。

根据他偷遍十八县,七市,集所有心得,越是不起眼,连招牌都不屑挂上去的店面,越是大有可为。

财不露自嘛,从古早时候到今天,都是不变的定律。

他今天看上的猎物……满满的古董,随便一件少说都有七位数字,不偷,简直对不起老天给他本事。

门锁顺利打开,呵呵,就说嘛,天下没有难得倒他的大锁,不过,这家人还真是不经心,一把市面上最简单的对号锁,也太不把人放在眼底了!

咦,那些满满的古董呢?

这房子的格局也好象跟他手边的资料不大一样……

要死了,这节骨眼才搞迷糊。

上了二楼,哗,好大一堵屏风。

摸起来滑润沁骨。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上等白玉。

他走好狗运,误打误撞都能找到稀世玩意。

这屏风白嫩嫩的,晶莹剔透,要是能顺利脱手,黑市价不知道能削到什么天价,他的后半辈子……那太远了,毕竟他还年轻,当下,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买台喷射机到日本看饭岛爱,再把小泽圆搂来亲亲也不是问题。


他的格调芷于:要偷,就偷最有价值的!其它……好象也没其它了,别无选择,就下手吧!

不过要拆了卖,还是整组的销?

「我建议你整片的卖比较有行情。」也不知道哪来的声音替他解答了心中的问题。

「哎呀,我这张嘴真不牢,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整片的卖不好脱手,单单价钱就很叫人伤脑筋了。」他还认真的当回事跟对方商量起来;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心中的话讲了出来。

「销赃管道做得不好,怎么当小偷?」声音更近了,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花香,清清淡淡,似有还无。

想不到这人还很有商业概念,连销赃管道都知道,他忍不住用力吸了吸气,「给个地点,你觉得销去东南亚的价钱高还是往两伊去?那边一年到头战争,价钱最好谈了。」

「你问我前提是……你要能搬得动它才行。」

蓦然,冷意实过心底,男人发现大大的不对劲

「你……是谁?」晦暗不明的光线下虽然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玲珑曼妙的身材,美丽的轮廓,却又有股他说不上来的诡异。

他肯定是想太多了,疑心生暗鬼嘛,尤其干他们这行的。

「你好象没资格问我,毕竟,这是我的房子,你随便进来,怎么还有脸说话?」她晃着小手上的英国骨瓷杯,对他绽放出花一般的微笑,快要长到地板的长发有些披在肩膀上,轻轻的晃动着。

太令人惊艳了,极品中的极品,她还对着他笑,会不会是对他有意思?

就算是屋主,也不过一个女人,没什么好怕的,这一想,本来有点畏怯的胆子又横向生了色心。

「我脸皮厚,与众不同。」今晚搞不好人财两得呢。

这女人媚眼如丝,兰指成花,要是摸在身上,喔!要有多爽就能有多爽吧。

女子一点也没有惧意,花瓣一般的唇噙着不变的笑。

「我倒想看看你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晕陶陶,忘了自己来意的男人动手就要轻薄。

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他走运,走的还是人人羡慕的桃花运。

桃花、桃花满山坡……啦啦啦。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呸呸……吃吃超级嫩豆腐跟死扯得上什么关系?

女子轻飘飘闪过去,香气陡然窜进男人的肺部,一回身,长发扫过男人的脸,整个美背的曲线展露无遗,他眼光发直,像只发情的小狗,呆呆的跟着美人后面亦步亦趋,只差没流口水而已。

「等等我。」

怎么会抓不到她?不信!不过是个弱女子,他非要得手不可。

色欲熏心的男人早已经忘记自己来这里是要干么的了。

跟着进了屏风里面,进了迷离世界,鬼迷心窍,神仙也救不了他。

几分钟过去,女人又婀娜的从屏风中走出来,那神情慵懒如昔,完全不像发生过事情一般。

这回,毫无预警的是一双骨碌碌、灵慧的眼眨也不眨,看着她进出屏风,嘴边还一口一口喝着手中的冰牛奶,因为不自觉,唇边沾了一圈白白的乳沫,非常可爱。

这么坦白直接的眼神,还有咕噜咕噜喝着牛奶的小噪音,都让荷眼很难不注意到。

「又一个!」

看着不及她腰部高的闯入者,她该摆出什么姿态来?

「姨。」很清朗精神的叫声。

「嘴很甜,你从哪来的?」她家几时门户大开,变成人人随意进出的公共场所?!

她对小孩没有特别的想法;不管长得像天使还是魔鬼。

「我是秋歌的同学,我叫曹言,今年读小二,是班长唷,以前我上幼稚园的时候也当过向日葵还有玫瑰花班的班长,老师说我是个好帮手,因为我会做很多事。」

这个姨好特别喔,跟他身边所认识的姨或是姊姊都不一样。

「你说的是小猴子?」

秋歌,不计吕可娣跟那个伏羲氏生下来的小鬼头,只要有空就晃动着两条长辫子在她面前跑来跑去,精力充沛得像劲量电池。

就是她喜欢招待一票同学到家里玩,她觉得吵,才搬出来的。

「我对你的辉煌事迹没兴趣,我也不想当你聊天的对象,下次别再到我的冰箱来找冷饮,门在左边,出去以后别再来了。」

两间房子连接着回廊,就是这点不好,本来为了方便她进出可娣的宅子,现在变成小鬼觊觎她大冰箱的捷径。

那个可娣,都嫁人了脑袋也没变灵活些,也不想想她荷眼是什么「人」,想去哪就去哪,那种信道除了浪费水泥钢筋材料,一点实质的意义都没有。

「姨,你不喜欢我?」小孩子是敏感的动物,谁对他亲切,谁不甩他,心里一清二楚。

曹言发现这个姨不像身边的人夸他可爱聪颖之类的,甚至,连好脸色也没有。

这的确伤了他小小的自尊心。

「你爸爸没有告诉你,随便跑进别人家中是小偷的行为吗?」

小鬼没有一个能宠的,她无意当什么好阿姨之类的角色,保持距离对大家都好,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她干么去担待小鬼无谓的莫名期待。

「对不起姨,我跑错地方了,不是故意的!」

就要被赶了吗?情急之下他脱口问出,「姨,我会像那个小偷叔叔一样进去里面就出不来了吗?」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没吭声。

那个小偷叔叔因为闯进来被生气的姨给变不见了,那他也会消失在屏风里面吗?

「你都看到了?」这小鬼刚藏在哪?她居然没发现。

「嗯,我刚刚倒完鲜奶就看见那个小偷叔叔用万能钥匙打开大门,其实他很笨,阳台的窗子是开着的,他只要稍微多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了说。」

被他一说破,荷眼才发现阳台的落地窗真的敞开一大片。

「你观察力很强,很细心。」她忍不住开口赞美他。

「谢谢姨夸奖,我喜欢看金田一事件簿。」曹言露出羞涩又得意的笑容,这一笑,让荷眼看清楚他是个非常俊秀的小男孩,一头又黑又发的头发,嘴角还有个小梨窝,非常耀眼出色的混血儿。

金田一事件簿,那是什么玩意?

「好啦,喝完你的牛奶早点上床。」她对小鬼没有这么耐烦过,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姨,那个小偷叔叔应该送警察局比较好喔,你把他变不见,他的家人会因为找不到他很伤心,那样很可怜的,我的妈咪也不见了,我跟爹地就变得很可怜。」

「有什么好可怜的,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那个人已经在纽西兰的冰原上跟国王企鹅作伴铲冰,会有好一段时间回不来了。」她秀气的打着哈欠,丝毫没把那个小偷放在心上。

蹲窑子能关他几年,还浪费纳税人的公帑,不如流放到纽西兰去,那边地广人稀,很需要人力。

她还做了善事呢。

虽然不是很懂,不过曹言可不想让这个漂亮的阿姨看轻他,点点头,当作非常了解。

「姨,你口渴了吧?我请你喝牛奶。」他很大方的贡献出自己最心爱的饮料,虽然他刚才喝了几口,应该不要紧的。

荷眼这才蹲下身,眼对眼与他平视。「听好,小鬼……」

「我叫曹言。」

这小鬼哪来的坚持,这么有个性,好……可爱,这样看着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鼻翼的线条,额头上边细细的发丝柔软的纳入耳朵后面,眼梢到眉尾微翘,像极了狐狸……老天,她胡思乱想什么,她不是对小鬼最敬而远之的吗?


「给我滚回去睡觉!」

「好,阿姨,我也困了,爸爸规定我要在十点以前上床,阿姨晚安!」他从善如流,听话得很,接着,双臂一伸,把玻璃杯「嘟」到荷眼面前,硬要她接受他馈赠的好意。

「我不喝这玩意。」她还是拒绝。

「爸爸说牛奶里面有钙质,有DHA,喝了可以让人健康又长大。」

「我……」你爸爸是个信口开河的王八蛋!

她不想对着小鬼浪费精神体力口水,讲解她已经老得不需要牛奶,所以,她好看的红唇只是蠕动了下,没得选择的收下他的礼物。

她都收下来了,小鬼总可以滚蛋,别再鲁了!

「姨,我可以亲亲你的脸说晚安吗?」

软土深掘的※*&%#……「不!」

「我知道这样没礼貌,可是姨好香,要是我能够香一下不知多好。」他一副极渴盼的样子。

该死的,他把生活伦理读得滚瓜烂熟咧。

「口水不可以沾到我的脸。」不忍再拒绝的荷眼告诉自己,忍耐忍耐,别起鸡皮疙瘩。

「啵!」很大声的香香让曹言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被啾了一下的脸有些痒,像被蝴蝶的羽翼拂过去,鼻扉遗留着属于小鬼的乳臭味。

鸡皮好端端的睡在肌肤底层,什么反应都没有。

见鬼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她哪需要这么多反应跟想法?

把门关上,今夜,也该平静了吧。

走了两步,发现自己还端着那杯恶心的乳状物质,立刻反身倒进厨房的水槽。

再回头,她终于想起心里老觉得怪怪的地方,那个叫曹言的小孩对妖魔鬼怪这种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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