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顿时，凹毛便顶着他那个达摩似的头如同出访的国家元首或是登台的拳王被大家拥着出场。瞬间，场内闹成一片，有帮着挂白布的﹑有抢着架电线的——当然，毛哥的放映机不是每次都听话的，往往要大费周张，而每回如此，毛哥又会顺口幽默一把说句“俺老婆又不高兴了”，而每回如此人们又会七手八脚的去帮上一把。
如今，凹毛居然眼光独到绑上了富婆——亨妻，一心想财色双收，继承亨钱的遗帜发扬懒汉精神。因为毛哥知道，自从人们富了之后他的露天电影行业就失去市场了，生计是越来越难了。若能“稼”给亨妻，他当然衣食无忧可以做个像亨钱一样的懒汉，但又不会像亨钱那样懒到饿死，多美呀！想必历史选择亨钱的死冥冥中是注定了小村今后的发展方式，而凹毛显然是最终让上帝呵护的人。虽然他和亨钱齐名素有“北亨钱南凹毛”之美誉——简称“北钱南毛”，但如果换是他凹大侠死了就未必对人类有那么大贡献了，因为他们村没有伯乐——马安国，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第二章 现实就是如此
何天情对马安国这个低学历不学有术的高材生，表现出非常的敬佩之情。由彼及己认为自己整天学那个数理化不知作为何用；钻在那化学方程式和物理方程式之间，哪有什么成功的感觉，唯一得到的只有惶惶而不可终日。皆因自己没能赶上十年动乱，要是那样我们学生就解放了。如今，却只能低呤一句“就这样被你征服！”。有道是“在公式的柔波里，我无奈做一条水草”。
马安国没上过大学——众所周知，甚至连高中都还没真正毕业，与比尔…盖茨相比略胜一筹。马安国念完高二就出外打工了，打工之余喜欢看看报纸，遂认为自己对搞项目经济有点天份。于是，马上将自己定位在国之栋梁上，断定自己要在这块土地上收获，所以处处留心这方面的资料，丰富自己武装自己。后来听说家乡又要换届选举，让他看到了机会的到来，于是，打定回家做点实事的决心，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马安国这些年在外地打滚没磨成个圆形，却真的取回了真经，用以普渡芸芸众生。何天情有时不免要想：“即便将来自己大学毕业了，也未必有如此成就。想当今教育，说是要改革，大喊‘我国教育正从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转变’，但下半句立即道出心声‘我国实现素质教育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其实，说穿了还不是‘素质教育喊的响，应试教育抓得紧，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其改革成效是初中部改终考为月考，高中部将原来的双休日改为周六补课，额外再加补课费为学校挣外快创造条件，最苦恼的是你所学的知识多半用不上，因为你就业面试时，用人单位是绝无可能问你学过的知识的，他们可是考核你的素质水平，绝不可能以分数录取书呆子的道理。”
不过你放心，何某人只不过是发发现实主义牢骚而已。即便能看到些社会本质问题，所幸的是他还有一个顺应时局的好习惯，积累到感慨万分的程度也就罢了，他才不会逆流而上，去做什么新闻人物，出什么风头。也算得上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人总是要接受事实的，螳臂挡车那是自不量力。因为没有事物会因你而存在，只有你去适应它，才不至于被陶汰。”不管自己的想法对错与否，何天情向来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么想他那颗起伏的心还就真的被抚平了。
——对于教育我们有太多不满，改革教育需要太多努力。我们不满是因为仍然满怀希望，我们努力是因为生怕理想成为空想。
同村的马力﹑王思峰与何天情是从小指腹为兄的兄弟——算是结拜兄弟。当年三位伟大的母亲挺着大肚子闲聊风流“孕”事时就约定他们三个出生就是兄弟姐妹。不料，当时何天情在腹中听了忍不住想出来看个究竟，于当晚用脚提示他母亲去医院，恨不得马上出来，当晚便在镇医院降生了。
三人从小便美其名曰：我们是桃园三结义。因何天情最早出生当然是“昭烈帝”刘备了，王思峰得知明主已经问世马上化作关公前来会合。可张孟德这位急性子却在这节骨眼上左等右盼姗姗迟来，直晚了三个月才降生。
之于何天情这个名字，据说出生那年，何父为了给他取个与众不同的好名字，竟挑灯夜战翻烂三本《辞海》四本《康熙字典》还是没能找到中意的。后来，何父实事求是根据自身实情给他取名。因为何父自认天生多情才泡到他美女老婆，以此上等遗传基因料定自己的儿子也是“天生情种”。因此简称“生种”，哦！不！是“天情”。何父坚信这个名字脱俗，于是天情就理所当然的用着自己脱俗的名字过着世俗的生活。
王思峰这人对社会种种没有何天情那么想批判的。他喜欢大自然，崇尚回归自然，常在附近一些可怜的如同馒头的小山上爬树，与大自然近距离接触，堪称爬树家（新词）。有熟人说王思峰爬树整个是猩猩它表弟——猴子，爬树本领简直像澡堂里的拖鞋找不着对儿——无双。虽话说得有些偏激，但这也是对他爬技的肯定。不过此爬技非彼“扒”技哦！
相对而言，马力对这项运动显然不比思峰精通熟练了。谁见过熊这类物种能上树的？当然，澳大利亚在地上生活的类似熊的考拉除外。只因马力体型微胖（其实可换而叫壮实），然听马力之名——如雷贯耳，何许人也？他就是邓小平第二马安国的女儿的伯父的公子。马力受其小叔的熏陶最终得到真传——也不容易啊！伟大的只想实践不愿读书，以马安国关门弟子自居，坚决以小叔为榜样，一百年不动摇，比香港“一国两制，港人治港”五十年不变政策坚决多了，（当然，一百年后想动摇他也动摇不了了，他活得了这么长吗？就算说一万年也没什么区别）决定无书成才就读社会这本百科全书为己任，立志考入田鸡大学耕田系。
先行者贾宝玉则被马力视为偶像，他那不为世俗功名所动的为人处世一直让马力为之倾倒，暗暗发誓要将这种精神发扬光大。马力说到做到，绝不像美国《权法》标榜公民可享受任何种种，实际上却是一纸空文。比如他们的那个总统竞选，说是所有公民（拥有美国国籍的）都可以享受，而事实上竟选需要天价资金作后盾，所以等于空文。马力这方面又比美国强硬多了，除了一门特别喜好的体育课外，其它各科立马像红军进攻下的国军阵地，守也守不住。
由于马力从不好好上课，因此，他的位置已升迁到第一排。坐在教室的最前面带领着后排这么多同学，本该有一份最前的状态和优越的感受，安安静静地上课在那根注意力听讲的记忆神经未起动时就能一字不差的记录下老师的衣钵真传。而事实上，马力是蹲着毛坑不拉屎，学习一塌糊涂。上课时，马力总是一脸漠然视之。因为坐在第一排本该是老师注意力最松懈的地方，何况老师站得高望得远，第一排一般不在视力扫射之内，更何况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这天语文老师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和物我皆忘的那份执着依然令人钦佩，尽管听者寥寥。马力只觉得他的那份执着的神情像手捧圣经宣布神圣婚姻就此开始的神父。而此时坐在后排的何天情却跟着老师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神情上显示出一副陶醉感。不过，请不要误会何某人的那份投入，他那是在听Walkman，还一个劲的吟唱“我的家有个马桶——”（刘德华的《马桶》）。坐在一旁的王思峰却不作任何抵抗的趴下就睡着了——特“困”生。老师在上个世纪叫王思峰的名字，由于条件反射王思峰——惊醒——缓缓立起，揉揉眼睛却不知身在何处﹑魂在何方﹑梦断何地，却特意瞪大眼睛以示清白。老师走下来很有修养的摸摸王思峰的头叫他坐下，意为训人不必凶狠。何天情依然“每一个马桶都是英雄，可以真心相守——”的唱着，而且越唱越起劲。马力仍旧漠视着，王思峰照样瞌睡着。语文课如此的一片死气沉沉，也只有语文老师能每次坚持上完。今天又一字不漏的让他给完成任务了，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然而，下午最后一节课——历史，却是一改语文课的死气沉沉而显得杀气腾腾。历史老师老王带着一脸愤气夹着一本历史书和一叠试卷踩着铃声进来。一看他那张所有人都似欠他钱而扭曲的脸，出于职业常识学生们知道大事不妙，愤气有别于粪气——不臭，但绝对不爽。说他是历史老师——很容易看出来，整个古板老生。衣服皱得像是刚从长沙马王堆里挖出来似的，最有个性的就是他的头了，头上大多数头发已化作春泥更护花去了，而且已不再有春天，用他的专职语言说是已成为了历史。头上就几根值得留恋的稀发，物以稀有为贵嘛！所以，老王特别珍惜所剩下的几根，也因为它们是可以说明他以前是长过发的，只不过是调谢了而已。头顶已是寸草不生，比葛优的还干净利落，连长过发的迹象也没有了，真够绝的，再假以时日就可以当灯使了。也许大概可能是他生物学的也不差，以采用破坏顶芽优势的方法来达到多一些侧肢（枝）的目的吧。
老王一上讲台就开骂：“你们这帮家伙平时叫你们多读多背多理解﹑上课务必听好都当成耳边风，考试时就想歪脑筋——传﹑抄﹑看﹑造，个个身经百战，久经沙场，真是太不像话了。看看你们都到了讨老婆嫁老公的年龄了还要骂哪？孔子说成是我国伟大的‘坐想’家，你们以为是脑筋急转弯。我想既然坐在这儿就多读点书进去，否则对不起自己起个大早来上课，将来也要后悔。唉！老师与学生之间总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点。我不多说了，反正再说结果也一样。现在把试卷发下去，先看看自己的试卷吧！马力同志那份做得很——不错，在我这儿。”他把“很”字进行了语音处理，旨在引起大家注意，表现神秘。
马力一听心想：“自己真得做的很好那是绝无可能的，不是没自信，而是——唉！看来这老头要杀鸡给猴看了！”马上做好了随时就义的准备。老王看着试卷说话了：“马先生，你把第一次鸦片战争放在1942年爆发是何居心，你可不能抢了上帝的职责，任意安排时局。那时我红军正忙着抗日，你还要爆发鸦片战争，还是第一次的，你打算第二次让它什么时候爆发？”见马力无言以对，多情地以为马力知错了，便总结道：“马力先生在时间上相差十年二十年甚至上百年那算不了什么，用我们历史的话说只不过是历史的一瞬间。何况中国历史源远流长，上下五千年。”老王向来是逮住谁，谁倒霉，不说你个肝肠寸断﹑体无完肤，怎对得起他那些已故的头发。接着道：“大家可知道马先生是何时净的身吗？”此一言弄得全班精英不知用意，个个竖起耳朵聆听老王言下之意：“马先生将七下西洋的人写成了自己的名字。我奉劝马先生还是改志向，因为太监在新中国是没有前途的，记住了！郑和是个宦官”。看马力不作声怕他连“宦官”是什么意思也不懂，就补充道：“就是太监！”老王越说越气，为了表示对这种现象愤怒的程度，就把历史书狠狠的摔在讲台上，用以虚张声势，回过头来看到马力的试卷还在自己手上忙扔给马力，还不忘骂一句：“胡扯！这不是能力问题，是态度！是态度不够端正。不过，这样的问题不仅仅马力犯了，只不过其他人没他做得那么有代表性，也可以说是出色而已。”老王一个“只不过”后神色稍有缓和，马力则不管老王如何发火，俨然一个范仲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纵使泰山临崩照样从容视之。
老王接着面对大众开教育课，目的是为了稳定人心。也说明一个道理，教师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育人而不是为了训人。训人是过程是手段是措施，育人才是结局是目的是用心。他放松了一下脸部肌肉道：“有人说历史﹑政治是‘贝多芬’，顾名思义是只要背一背分数就多了。其实不然，如今的出题越来越趋向理解了，是啊！只要你理解了，哪怕你没背熟你也可以根据理解把它写出来，这样甚至可以事倍功半，哦！不！是事半功倍。虽然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次模考是考砸了，但请同学们不要灰心，有胜必有败嘛，要知道失败是为了更好的成功，是成功的老母，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是我们复习的还不够透彻，不注重理解的重要性。今后只要大家端正态度，我保证大家都会有分的飞跃。”说完满以为场下会一片东山再起的高呼声，结果看到的却是嘘嘘一片。
“好吧！下面我们开始分析试卷。”在离下课仅剩几分钟时，老王终于言归正传。
这又是一节讲了等于没讲，听了可以当成没听，但又不等于不听的课。至少这一节课是上过了的。对于历史课谁都不敢抱有希望，因为学生们深信没有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更谈不上绝望。
何天情听也听了，笑也笑了，只觉得这样的课真是没什么意思。
老王上课时经常张冠李戴，将老子的功德说成是儿子的业绩。惹来堂下片片嘘声，却埋怨下面太吵才使他分神。话中全无逻辑可寻，明明是他讲错了下面才吵的嘛。王思峰对此通常是毫无表情可示，只是马力常“噢”一声“这样的呀！”以雪耻刚才被讽刺的耻辱。待到铃声响，老王算是光荣完成任务，将书往腋下一夹头也不回的走了。学生们一脸惊讶——老王好酷哦！难得不说几句“善后语”再走，全然没尽到照顾祖国花朵的义务嘛。
是啊！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我们是祖国的栋梁。怎么可以随便照看一下呢？不过“花朵们”也是，怎么可以不趁这大好时光好好沐浴一番，而将这大好青春都耗费在吃﹑喝﹑玩﹑乐上呢？既然坐在了教室里就要抓紧我们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时，每一刻，用来睡觉﹑聊天﹑发呆﹑写信﹑抄作业﹑看漫画﹑传纸条——哦！对了，说起老王这人其实还算幸运的，历史课照常规考试，而政治老师可就惨了，实在是时运不济，命犯文曲星——时逢教改采取非常规考试——开卷考，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所幸历史课逃过一劫，实乃不幸中之大幸也！
这天天气真是不错，出了校门马力对老王的废话早已随铃声烟消云散了。好比各国对美国霸权主义行径的遣责，丝毫不起作用，甚至使得美国更加嚣张，无所顾忌。三人推着自行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或许他们还是时间的富有者吧。况且早早地回家也无事可干，那就边走边聊吧。于是，三人决定去湖滩。
这天的太阳很大很圆，它的余辉洒在湖滩上，映得沙子如金子一般。此时的意境虽说没有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那样的超凡脱俗，却也不失为一番韵味。于是，三人便全身心的放松在湖滩上，重温儿时的欢乐。
回到小村，太阳已在西边织红霞了。村广播里正响着《人鬼情未了》的歌声，表明下面会有通知要播放。不过，今天有点特别。因为以前一贯是播放京剧《铡美案》里选段的，村民在等待通知的同时还可以跟着哼几句。如今却鸟枪换炮，故弄文雅，马力深信他小叔也听不懂英文歌的。果不出所料，没等歌放完，马村长便等得不耐烦了，迫不及待地切入话题。可见，对他来说英文阳文鬼才听得懂。马安国清了清嗓子道：“喂！大家傍晚好！我是马安国，下面播放两个通知，请大家听好，通知一，童民家的宠物狗，叫什么来着？今天上午走丢了，童民他妈找了有一天了，如果大家谁看见过请跟童民他妈说一声。最重要的是通知二，今晚召开全村村干部会议，请大家今晚七点务必准时到会。通知我再播放一遍，请大家注意听——
“嘿！时代果然不同了，真是今昔不同往日。以前各家养家畜的时候，走失的是羊呀﹑鸡呀什么的，常常播出这样的通知：‘今天，村口有三只羊吃了——家地里的菜，请羊主人前来管理好自己的羊——’如今改走失宠物了，你说养什么宠物呀，有时间养没时间玩的何苦来哉。”马力颇有意见的说。说完看看何天情和王思峰，期待他们会表示同意，却听见王思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时代怎么能一成不变呢？那时候，天空很蓝；月亮很圆；河水很清；一条街上人人都称兄弟。那时候，没有防盗锁，不用防盗门；那时候，你马力十岁，我十岁，天情十岁。”
此时的黄昏，渐渐告别了大地。晚霞也静静地消失在夜幕之中，小村的灯光开始亮了起来。
晚上，离开会时间还有近一个小时。马安国就已经在村别墅式的办公楼里了。楼外金灿灿的“办公楼”三个字映在夜幕路灯里，显得格外气派，楼内灯火通明。自从办公楼建成到现在，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