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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哼一声,并不回答我,我撇撇嘴,“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家啊,要是打算长期住下来,你深圳的公司倒闭了可别怪我,还有,要付房租的,我这里又不是救济所,你更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全国各地都有的你的产业和房子,你赖在我这儿一亩三分地上干什么啊,忆苦思甜?”
他终于不再和我故作深沉了,右手摸上下巴,随意的摸着,“你这里,能忆苦思甜?谁不知道白璟南金屋藏娇,徐宅里的金银珠宝钱卡现金能把椿城都买下来,他的秘密金库,我能住在这里,何其荣幸,你这个富婆还需要我付那仨瓜俩枣的房租?如果我没看错,这套红木的沙发椅,七八十万买不下来吧?我办公室那么奢华,一套沙发才三十多万,我哪里好意思在你面前班门弄斧装大款?”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酸呢?
我蹙着眉头,又在舌尖上重复了几遍咂摸滋味,“你和我小叔叔吃醋啊?”
他脸色一沉,“瞎说!我许照临什么人,我还没吃过女人的醋!何况,桂婶老眼昏花看不出来,记者拍不到你的脸,你就以为我也是个瞎子么?小叔叔,徐恋恋,你和自己的叔叔做出这样的事来,还有脸说?”
我撇撇嘴,早就想到了,我瞒着他是有生以来犯得最大的错误,这才一个月,人家就掌握的一清二楚了,我倒是成了一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跳梁小丑。
我叹口气,“刚才他名正言顺的养子来了,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倒给我数落了一通,我会认清自己的身份,不痴心妄想了,已经错了,难不成还一错再错么。”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他看着我,唇角终于噙了一丝笑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知道回头了,就跟我回深圳吧。”
我愣了一下,犹豫着,也拿不定主意,我在椿城生活了二十年,这里有我全部的亲人和回忆,好的坏的至少都完全属于我,而深圳,那里让我撕心裂肺,说踏入那座城,不想白璟南不想那三天两夜的时光都是自欺欺人,可我怕极了,我怕置身那里,我这辈子都走不出来,可眼下看,连白恕都找我来质问,我在椿城的日子,也不知要怎样难过,和白璟南闹的这么不愉快,我大抵也彻底伤了他的心,而失去他的羽翼,我很难想象什么时候就被那些有通天本事的记者追缴围堵得四分五裂,深圳,白璟南极少踏入,莫姿葉也不熟悉,还有许照临的庇佑,也没什么人认识我,摆脱了白璟南的阴影,也许就是我更好的归处。
☆、第九十章 旧爱丽萨【1】
许照临忽然将我揽在怀里,他的下颔贴着我的额头,微微滋长出来的胡茬有些凌乱,扎在肉上痛痒难耐,我想要抬头去看他,忽然这么暧昧的姿势,我有几分不适应,觉得别扭,我潜意识里还是会抗拒除了白璟南之外的男人,即使当初和薛臣烨,我有过几次主动要把自己给他,但好在他并没有碰我,不然到了最后关头,我也许还是会推开他。
许照临察觉到了我的推脱,两条手臂将我箍得更紧,他身上的肌肉很硬,很烫,我觉得透不过气来似乎要窒息,我微微哼了一声,“许照临你干什么,桂婶还在厨房,随时都会出来的。”
他似乎咧嘴笑了笑,“这是什么意思,在暗示我?”
我有些奇怪,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低眸看了看我,眼神中带着火光,“桂婶随时会出来看到,你是在暗示我,到一个她看不到的地方,就可以对你做什么么?”
又是调戏!
我脸猛地一红,趁他不备仰头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肉好硬,我只觉得牙似乎要锛掉了,他吃痛的一声闷哼,手臂便松开了我。
“徐恋恋你属狗么?这么大力气咬我,咬死了是要偿命的!”
我朝他吐舌头笑,“对待流氓,不必留情,我是正当防卫。”
许照临靠着沙发,手指摩挲着我留下的那个红色的齿痕,上面还沾着些唾液,晶莹剔透的。
“徐恋恋,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以为我是一时的新鲜,想和你玩儿,但其实我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很傻,傻的让我觉得惊讶,让我觉得很特别,和那些喜欢奢侈喜欢虚荣别有用心的女人不一样,她们会主动靠近我,甚至不惜使出各种手段来勾引我上当,爬上我的床,哪怕只做一天我的女人,也可以捞到很多东西,我到底是个男人,起初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可渐渐的,我也厌倦了,不只是女人渴望一个家,男人也是,家的定义不是一套空荡荡豪华的房子,而是里面该有自己爱的女人,她每天可以等着你下班回来,陪你一起吃饭,聊天,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许照临闭上眼睛,右手挡在额头,抵挡窗外直射进来的阳光,金色的暖晕笼罩在他脸上,衬托得更加俊逸迷人。
那个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上最深情的男人未必就会从一而终,因为人不会一辈子只爱上一个异性,最初的是缅怀,最后的是陪伴,最深的是回忆,最淡的是错过,而这个世上最风流的男人,也未必就不会深情,他只是没有等到触动他心扉的那一个,所有的疯狂和挥霍,都为了等待生命中的那个,携手与度。
两天后,我和许照临回了深圳,桂婶红着眼眶送到了机场,登机前她朝我招手,把好多吃得喝的都塞进了我的行李箱里,告诉我到了深圳不要委屈自己,喜欢什么就买,缺钱了给她打电话,小叔叔留下了很多,她用不完,那场面像是生死离别一样,许照临站在一旁耐心的等着,桂婶抱着我不停的抹眼泪,说二十来年都在她身边,看着我长起来的,现在大了就要离家,真希望我一辈子都是个小孩子。周遭人许是也被她的煽情惹得恋家不舍了,纷纷红着眼眶和送行的家人道别拥抱,一时间哭声四起,弄得我心里也酸酸的。
还记得离开椿城的那天,阳光明媚空气柔和,街道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才是白天而已,摩天大厦却已经流光溢彩,一旁的花园里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这座城市在近两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南城很富庶,但椿城百余年来都保持着最初的古朴雅致的风格,气氛凝重而庄严,有几座老宅子和清末民初建立的花园老街都列为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这座城有太多的故事,神秘而幽邃,或是二十年代初期一位军阀和戏子的荡气回肠的爱情,或是百年老铺屹立不倒的商业传奇,或是淡如止水的平波湖在接受着岁月和历史的洗礼,或是那一棵棵苍天古树在风雨凄凄中低声诉说着它一生的沧桑。
深圳对我来说,陌生而刺激,它是一个承载了我最好也是最坏的回忆的地方,让我欲罢不能又落寞悲凉,我可以选择一生静默在椿城,度过平淡而安稳的一生,但我不愿真的成为依附白璟南的一只寄生虫,他可以给我钱,给我一切,却给不了我尊严和阳光,白恕的出现的确给了我不小的震荡,我才清楚原来连一个孩子都把我和白璟南之间看作十恶不赦的不、伦之恋,我无法想像,当一年甚至十年后,我们会走向怎样一个迷局一个死胡同,泥潭神仙无路可退,也许保持一点距离,堵住悠悠之口才是最好的选择,他离不了婚,摆脱不了莫姿葉的砝码,我也更缺少了那一份勇气,可以破茧成蝶,冲破世俗。
我和许照临到达深圳时,正是上午十点多,阳光明媚得不像话,温柔而缠绵,走出航站楼,他的两个男助理已经举着牌子在接机了,我们将行李箱递过去,其中一个助理走过来,站在许照临的身后,恭恭敬敬的汇报着公司的情况。
“许总,您不在公司的这五天,副总一直替您安排着各个部门的运营,一切稳中有进,另外和绿苑房产的那个合同我们也拿下来了,初步预估评算,大约能赚一个亿左右,另外,您让客户部门跟进的那两个公司,我们也都拿下了,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
许照临满足的点了点头,“做得好。”
我们走出了机场大门,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在街道边上停着,助理将我和许照临的行李箱放进了后面,又护着我们坐进了车里,一直开到了公司门口。
许氏集团似乎已经成为了这座城市的标志建筑,永远都是那般辉煌夺目,五十曾的高楼在阳光中伫立着,巨大的牌匾散发出金色的光辉,格外的灼人眼目,深圳是一座生活节奏很快的城市,霓虹街道永远有着忙碌的人群和灯光闪烁的车海,三十三层的摩天大楼来往穿梭着,带着不同的人群在这座城市里寻找他们的梦想和追寻,我从不曾想过,我会有朝一日会独立生活在这里,和那些奋斗的白领金领并肩站在一起,成为这强大的命运主宰者中的一员。
我和许照临走下车,迎面就看到接待部的经理风风火火的迎了上来,像是火烧屁股似的慌张,这倒是稀奇,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个号称“天塌下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职场女魔头这样失态,她站在我们面前,先是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许总,丽萨小姐来了。”
丽萨?是谁,还是个小姐?
我转念一想,女明星吧,他们这种商人的私生活特别乱,尤其是许照临,他之前风流的那两年,我道听途说都惊呆了小伙伴,若是旧情债讨上门来,我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我从没听过丽萨这个名字,绝对没有佟筱筱和苏紫的大名鼎鼎,而许照临这种身份,素日又是眼高于顶,怎么可能找一个三流小明星在身边呢,跟着他当情人他不可能不给捧红了,而且我明显看到了许照临身子一僵,语气也有几分怒意和仓促,“她来干什么。”
经理有些为难,“丽萨小姐和您之前的关系,我们都知道,她来要找您,我们谁也不敢拒绝,她要了您办公室的钥匙,直接进了您的休息间,住了一夜,早晨起来我安排人送了早点和一套新衣服进去,她一直都没离开,看样子是非要见您不可。”
许照临的脸色仍旧很难看,“公司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么,昨天晚上给她钥匙的员工,直接开除。”
经理点了点头,见许照临没有别的吩咐,更加为难了些,“许总,您还是去见一下丽萨小姐吧,现在快中午了,每个周五许太太……”
经理忽然止住了,又改了口,“沈禾小姐都来给您送那份卖的很火的生煎,我怕她和丽萨小姐遇到……”
这倒是没错,女人和女人的碰撞是相当可怕的,尤其是沈禾那样脾气暴躁又仗着千金名门背景本就为所欲为的女人,而丽萨敢在全城人尽皆知许照临有了未婚妻还是和黑道沾边的女人还直接明目张胆的来公司找他,堂而皇之的住了一夜,就可见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俩人碰到一起,颇有几分火山撞地球的味道,我想想既觉得恐慌担忧,又有些期待和激动,这次我是属于旁观者,偶尔看看这么激情澎湃的抢男人大战,也是一个生活情趣的调味品了。
而且现在我也彻底明白了,这个丽萨绝对不是什么女明星这么粗俗浅显的身份,我见过了许照临的窘态失态甚至是变态,唯独没见他这么僵硬而迷茫的神色,潜意识里告诉我,这个丽萨相当不简单,甚至再说得更深入直白些,她和许照临的过去很有意思。
“哟,许大官人,了不起啊,这行情相当抢手呀,我看赶明儿不如建立一只新股票,就叫许照临,凭借你这让小姑娘都疯狂的资本,一定能水涨船高,低价买进,高价售出,一眨眼赚几个亿都不叫事,非得把所有公司都灭了不可,尤其是你现在的假想情敌白璟南。”
许照临何等聪明,他奚落我算计我还差不多,我想挖苦他门儿都没有,他当时就听出来了,狞笑着瞥了我一眼,“嘴巴真伶俐,那就派你对付她去,我到别的地方休息,等你解决完了,再来支会我一声。”
“别啊!”
见他真要走,似乎是玩儿真的,我吓了一跳,我还真怕这个,女人这种生物跟别的物种可不一样,在气头上的话,谁扑上去谁倒霉,何况许照临这样抢手的男人,我更不敢替他挡桃花了,我赶紧拦着他,“你自己去吧,我可搞不定。”
“给你加薪。”
许照临挑着一双桃花眼,格外潋滟妖媚,我撇撇嘴,“和钱的诱惑力相比,我更想要命。”
许照临没有再说什么,他淡然的伸手理了理衬衣的领子,目视前方抬步就走,嘴里不忘吩咐随从,“去见她。”
他走了两步忽然又顿住,带着几分特殊笑意的回头看我,那笑意让我看着毛骨悚然,“徐恋恋,跟我一起。”
☆、第九十章 旧爱丽萨【2】
我只觉得无数只乌鸦从头顶掠过,纷纷嘲笑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只想看这出好戏,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过把瘾,但许照临的表情似乎要拿我当挡箭牌,我甚至都能臆想到我们共同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的场景多么血雨腥风。
我跟着他进了电梯,暗暗的在心里祈祷,愿苍天有眼,保佑我这个无辜的局外人。
女魔头经理不停的看着时间,苍白的小脸比许照临这个当事人还惊恐,“许总,沈禾小姐要到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站在原地踮着脚,鲜艳的红唇都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我很震惊她为什么这么紧张,许照临都不在乎她激动个什么劲儿,她可能是感觉到了我投去的怀疑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表达清晰又不失威严的跟我说,“”
女魔头经理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停下了脚步,她有些为难的蹙着眉头,“许总,您自己进去吧。”
她试探得往后挪了一步,警惕性的往四周看了看,“我去帮您应付沈小姐,但估计时间长不了,我也不敢拦着她,她要是非过来,恐怕我也无能为力,麻烦您尽快解决,实在不行,把办公室腾出来,别让沈小姐闯进来发现了,您和丽萨小姐移步去到议室去说?”
本是一番好话,我也觉得颇有道理,可许照临却好心当成驴肝肺,一张脸沉得更厉害,“我的办公室,任谁想闯都能进来,那要你们干什么?要保安做什么,当摆设么?我许氏集团不用闲人,这话我说过多少次?拦不住沈禾,你也辞职吧。”
从没见过女魔头这么吃瘪,我下意识的咧了一下嘴,许照临哼了一声,侧目睨了我一眼,“跟我进来。”
他话音才落,门已经被推开,我迟疑着跟了上去,办公桌后面背对着门口坐着一个女人,栗色长卷发慵懒得散在肩头,像是瀑布般滑润而魅惑,削瘦的双肩微微颤动着,更平添几分动人,我沉浸在这副美好至极的画面里有些愣神,而许照临的脸色却沉得像是阎王一般冷漠,他的声音忽而在我身侧响起,吓了我一跳,“谁让你坐在那里的?”
女人娇笑了一声,将椅子转动过来,面向我们,我当时便愣住了,顾不得许照临揽着我的腰的那只手,完全看呆了。
在见到丽萨之前,我对这个女人有过很多次的想象,虽然我是今天才知道许照临始终难以忘记的初恋叫丽萨,但在一个月以前我就从他喝多了的丑态中了解到了这个女人的存在,我想过她应该像佟筱筱苏紫一样妖媚惑人,风情万种,也或许和莫姿葉那般大气高贵,清秀怡人,但却怎么都想不到,她美到这样令人窒息的地步,我忽然发现椿城那座城市的确太小了,远不及深圳给我的震撼更大,若在以前,我会觉得白璟南喜欢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因为在椿城,虽然白璟南把我保护得很好,很少有人见过我的正脸,即使见过了,也未必知道我就是那个被白璟南护在掌心的徐恋恋,但我的大名却很响亮,在椿城,是数得上的美人,我自信白璟南喜欢我是意料之中,可现在我忽然觉得那种感动凝在胸口让我格外沉重,白璟南见过的美人千千万万,哪一个都比我更有味道,我此时此刻的自卑,在丽萨面前,实在表露无遗。
她嘲讽的看了我一眼,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一阵风般的扑进了许照临的怀里,声音如同黄鹂般婉转轻盈,娇弱得心都泛起了涟漪。
“临,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她在抱着他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许照临揽在我腰间的手挪了下去,还趁他不备狠狠踩了我一脚,我痛呼蹙眉,喉间却似乎被堵住了什么,就是发不出声音,回神之际才恍然大悟,这屋里的香水味实在太浓重了,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怎么品味这么低下呢,若不是看着她一身名牌,我肯定会以为她身上喷着的这种香水是大街上的摆摊货呢,实在刺鼻。
许照临的情况比我更好不到哪里去,流连女人堆里这么多年,什么味道的香水都闻得车载斗量,我以为他的抵抗能力已经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没想到比我还逊,他在打了两个喷嚏之后整个人都焦躁了,狠狠一把推开怀里像八爪鱼一样挂着他的女人,“松开!”
他这一声呵斥,丽萨吓得一抖,梨花带雨的脸上喜极而泣的泪变成了惊讶和不甘,漆黑明亮的大眼睛里全是对许照临无情和冷漠的痛斥,她咬着嘴唇,眼泪欲落未落之时真是美得惊心动魄,真难为许照临了,纨绔子弟风流了小半辈子,悬崖勒马之后竟然一下子进化成了柳下惠,这坐怀不乱的本领实在让我讶异。
“临,你……”
“叫我全名。”
许照临坐在办公桌后面,淡漠的望着她,“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