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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玮笙的眸子倏然一紧,“你是说,你真的拿冰冰下手了?毛佳!”
他大喊着,不受控制的冲过来,一只手狠狠掐住毛佳的喉咙,那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说明了他现在有多么愤恨和盛怒。
毛佳闭上眼,唇角挂着一丝视死如归的浅笑,她并不求饶,因为窒息的缘故,脸色由涨红变为青白,我吓得尖叫了一声,扑过去死死拉扯着陆玮笙的胳膊,我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却还是撼动不了他。
“陆玮笙你疯了么!因为一个贱人的话就要杀你的妻子?毛佳出事了你也要偿命的!你会后悔的!你快松开!”
我情急之下拿起一侧的皮带,狠狠朝他后脑抽过去,那皮带扣清脆的打在他的脑骨上,砰的一声,我吓得迅速扔开,陆玮笙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我那句偿命而动摇了,他冷笑了两声,将手松开,解脱了束缚的毛佳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我蹲下去,偎在她身旁,将她的身子揽过来,死死护住,生怕被那只疯了的禽兽再拉过去。
“没错,你死了,我还要为你偿命,你哪里值得。”
陆玮笙直起身子,从容的将衣服捡起来,一件一件的穿上,这个过程他再不说一句话,却比说话更让人惊悚,他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里面尽是恨不得嚼了别人骨头的狠辣,我轻轻盖住毛佳的眼睛,小声安慰她,“没事,没事……”
陆玮笙终于穿好了,韩小琪将裙子胡乱得套在身上,拉着他的胳膊,他微微蹙了蹙眉头,到底没有拂开,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韩小琪,也意味着——
“毛佳,我们离婚吧,这一次由不得你拒绝。”
☆、第九十八章 莫姿葉怀孕了?
我和毛佳从宾馆里出来,她本来在房间里面对韩小琪和陆玮笙的时候,还哭的像个泪人,等出来面对了阳光,却又倏而停止了哭泣,淡定冷漠的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玩偶。
我心里疼得紧,轻轻拍着她的脸,那灼烫柔软的触感惹得我才压制下去的眼泪又涌了上来,我真难想象,到底这短时间,她在陆玮笙身边经历了多么煎熬的岁月,又是怎么扛过来的。
“恋恋,我们到此为止了,我很累,这次,彻底要歇一歇了。”
她迎着阳光,睁开眼睛,眸子里的漆黑染上金黄色的碎纹,好看极了。
“我忽然想通了,就在刚才那一刻,他骂我,骂我害他失去了冰冰,我就明白了,有些人,是你怎么挽留怎么付出都无动于衷的,因为他根本就不该属于你,人们总是强求,以为你想要你喜欢就该得到,于是错失了那么多快乐,我不强求了,真的,恋恋,我不痛。”
她伏在我肩头,唇边还有泪痕,却染上了点浅笑,那浅笑在我眼里,很讽刺。
是了,唯有痛到极致,才能幡然悔悟,也许多年后,陆玮笙会明白的,他失去的冰冰并算不得什么,只是命里本就不该交错到一起,才注定这漫长的路上不能成行。
我打了一辆车,将她送进去,亲自叮嘱了司机要给她平安送回家,为了防止中途出现意外,我又偷偷给司机留了我的电话,如果毛佳没有到地方就下车了,千万跟上她,同时给我打电话,我重金酬谢。
司机自然满口答应了,目送那辆车离开,看着毛佳探出窗外的脸,上面还红扑扑的挂着泪痕,却强颜欢笑安慰着我,我倒是宁愿她是真的放下了,那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释怀了,可我清楚,到底不可能,哪有人在沉迷了多年后一个眨眼就如释重负的呢,如果真的可能,我也不至于将自己置身于这万劫不复之地怎么都翻不了身。
我在家里辗转反侧,连晚饭都没吃下,只是前一天晚上买好的粽子躺在盆里,我也没有一点胃口,攥着手机等得汗都流下来了,其实我反而不希望司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毛佳中途下车了,那意味着她所有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她最终还是会毁在陆玮笙身上,我看得住一时看不住一世。
一直等到了八点钟,沉寂得如同坏了一样的手机终于跑出来两声提示音,我迫不及待的点开看,是毛佳的短信,她告诉我,回家洗了个澡,然后就睡下了,一觉醒来都这个时间了,她平安,勿念。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现在不能问她别的,她心情还太消沉,等到明天天亮,再问问她之后的打算,现在问也只会让她心里更难受。
我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和柜橱,翻出来了半包方便面和一根过期的火腿肠,我叹口气,几天不在而已,就乱成了一团,看来没了桂婶,我连顿热饭都吃不上,也难怪许照临那天会欺负我说,我是不是个女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确不太配做女人。
我提着垃圾袋和钱包下了楼,打算扔了垃圾再去超市买点食材,尤其是方便面,这可是个好东西,各种口味不说,还方便省事能吃饱,以前还在徐宅的时候,白璟南不让我吃,而桂婶又有一手好厨艺,更不会委屈我的胃口,我常年吃不到,偶尔在电视上看到广告,也会馋的咽口水,时间久了,发现山珍海味也比不得一碗香气喷喷的面,现在,我反而怀念起了桂婶的美味佳肴,到底出门在外,家的味道,才是魂牵梦萦的那一缕香。
我出了楼道,昏黄的路灯底下,黑漆漆的一团人影,还在微微蠕动着,四目去看,竟然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我吓得有些脚软,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了最近丢失女大学生的事,我正打算转身跑回去,好巧不巧的,钥匙却从口袋里掉了出来,我和那团黑影同时看过来,四目相视间,我更是一愣。
竟然又是白恕。
他可怜巴巴的蹲在路灯底下,许是气压太闷,而他穿着运动服又不透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着,看着就难受,“你在那里干什么?”
他身子一颤,微眯着眼睛看过来,在我们看清楚彼此的瞬间,他忽然笑了笑,“你终于下来了。”
我们见过两面,但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笑,他笑起来格外好看,阳光而温暖,白璟南虽然也很温润,但他给人的感觉还是不可接近的高冷,而白恕却暖洋洋的让人看着就舒服,我也不由自主被他感染得笑了一声,“你在我这里等我么?”
他嗯了一声,“我缺个姐姐,看你很亲切,可惜你不肯当我姐姐,他也不同意。”
我听了一愣,“你说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站起身掸了掸屁股上的尘土,路灯的光芒将他身影拉得很长,我低眸看了一眼自己削瘦而微小的影子,上半部分和他的重叠在一起,有几分诡异。
“我无家可归了,今天不是端午节么,我想找个地方吃粽子。”
我彻底愣住了,木然的看着他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垃圾袋,随手扔在垃圾桶里,然后拍了拍手,“母亲对我说,有客人来了,不请进屋里喝杯茶,不是好孩子。”
他望着我笑的格外欢快,唇边的酒窝愈发的深邃,我才发现,白恕特别适合做个暖男。
我万般无奈的将他迎进了家里,他倒是不客气,进屋就脱了鞋坐在了沙发上,含笑不语的从茶几上将泡在水里的粽子拿起来,包了吃一口,“倒是很甜,父亲不喜欢甜食,我也不喜欢,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多地方都像他,会不会真的就是他的儿子,但闫叔叔告诉我,我的确不是。”
闫叔叔,大抵就是闫东,也唯有他,才能置喙白璟南的家事,也唯有他,才这么清楚内幕,能毫不犹豫的否决掉白恕的希望。
似乎,连白璟南身边的人,除了曾受过莫姿葉恩惠的黎纯娜,其他的人都并不喜欢莫姿葉,也许她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贤淑温婉。
“你怎样看待你母亲?”
我尽量让自己说这句话时表现的自然一些,可白恕似乎还是感觉到了,我余光瞥见他微微抿了抿嘴唇,“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他说话含糊不清,嘴里塞满了粽子,两边的脸颊都鼓起来,瞧着有些滑稽。
“就是,”
白恕又从盆里摸索出一个粽子来,专心致志的解着绳线。
“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并不轻粗,但至少,她对我很好,我并不是不会察言观色,我年纪小不代表我看不懂别人的脸色,父亲身边的人,除了黎阿姨对母亲很敬重,其他的人都视而不见,父亲对她也不亲近,可能就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就是人们的一种劣根性吧,看人下菜碟。”
他淡淡的将绳线塞团成了一个小球儿,然后放在纸篓里,搓着手上的黏米。
“母亲在我眼里,很温婉,总是笑意吟吟,她喜欢问我功课,可能是因为偌大别墅里也没几个能和她说上话的人,她寂寞惯了,只要见到我,我不是忙功课忙得抬不起头来,她都会跟我说话,还会给我熬粥,母亲从小就是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所以她为我下厨,我很感动,哪怕你们都不喜欢她,可我喜欢,我愿意将来照顾她。”
我抿着嘴唇,淡淡的笑了笑,莫名觉得有些尴尬,似乎在教唆一个孩子叛逆他母亲一般,“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并非你想的那样。”
白恕包粽子的手倏而一停,这个细小的动作被我看在眼里,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年小,可也十四五岁了,又长得那么高,要是他气急了和我打起来,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都是我母亲,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他没有再吃那个粽子,而是抬头看着我,淡淡的目光像是秋水般温和柔情,他朝我笑了笑,“给你吃,豆沙的,我不喜欢。”
我也笑了笑,这样平和的气氛倒是也不错,何必为了一个和我不相干的人闹的不愉快,莫姿葉是好是坏,总不会对自己的养子下手,即便她要怎样,那也是白恕愿意相信,我搀和别人家务事干什么,还嫌日子太清静了么。
我接过他手里的粽子,刚要塞进嘴里咬一口,他忽然给我扔了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我险些噎着。
“我母亲怀孕了。”
我直愣愣的呆立在那里,隔着茶几,他笑意很浅,却很真,“其实我不愿再添个孩子,我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个养子,想来母亲也只是为了有个依靠,将来不至于孤苦无依,她如果有了亲生的孩子,也许对我就不那么好了,但我还是替她高兴,母亲很苦,我看着她站在阳台望着远处,知道她是在等待父亲回来,可他总也不回,偶尔的新闻能看到他,母亲都痴迷的望着,她怀了父亲的孩子,也算个寄托了。”
白恕后来再说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震惊和讶异,莫姿葉竟然怀孕了,以她对白璟南的痴情来看,除了他,孩子的父亲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白璟南骗了我,他在我面前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的深情和等待,原来背后就是他拥着另一个女人上了床还有了孩子。
就如同一巴掌,火辣辣的扇在了脸上,疼得我连眼泪都挤不出来,都干涸成了冷血,凝在了身体的每个角落,叫嚣着,徐恋恋,你真是个傻瓜。
送走了白恕,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我忽然觉得特别难受,看着屏幕许照临打了十几次我都直接挂断的电话,莫名堵得慌,我也不知是赌气还是真的有些累了,也许除了早点抓住另一段感情带我逃离现在的处境,我这辈子,再没有别的法子脱离白璟南的阴影,他都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我何必耿耿于怀行尸走肉。
我咬着嘴唇,咬破了都不知疼痛,直到口腔中传来了那股猩甜的味道,我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被麻痹得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我抱着手机,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拨通了许照临的电话,他就在等着,很快便接了。
“徐恋恋!于公,我是你的老板吧?你挂断我电话,还锲而不舍的,你拿我当什么?兔子还有脾气呢,何况是我!于私,我追你,我也有尊严!你挂我十二次我都接受了,你挂了十三次,我很不爽!你拐弯抹角骂我?”
我本来心情堵得要命,结果被他这么一吼,我竟然哭笑不得的喷了出来,他那边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怒吼着,在这个寂静的让我难过的夜晚,我忽然觉得心里某个一直尘封的地方有点松动,他虽然骂的厉害,可每个字都带着让我感动的气息,至少,还有人关心我,在意我。
我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许照临,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第九十九章 大结局那些我并不知道的事
在我和许照临在一起的第六天,我突然发现,我很害怕单独和他相处,尤其是晚上,他的心思我清楚,而我也已经答应了他,好像恋人之间,做一些亲密的事再正常不过,我没办法找个让彼此都不觉得尴尬的理由拒绝他,与其在一起的时候觉得难堪,不如干脆避免,我不肯邀请他上楼坐坐,自然他也不会冒失的提出来,我感觉得到,许照临对我,很尊重很迁就,他似乎怕我会反悔,所以每当我脸色沉下来,他都会立刻转个话题,或者主动认错,分明和他没关系,他都毫不犹豫的揽过去,我和毛佳说了这件事,她都会以一种特别羡慕的口吻对我说,男人能让到这个地步,只是因为太珍惜了。
我到现在都搞不明白,到底他爱我什么,大抵就是千帆过尽之后,那种很渴望有个家安定下来的意愿,而恰好我比他认识的那些女人都更能给他这样安宁的感觉,于是我也愿意相信,我们都是彼此对的时间里,那个对的人。
但是人生是个错,一个很可笑的错,我们总是心心念念着那个错误的人,错误的孽缘,于是都说,人就是一个矛盾的动物,天生喜欢犯贱,贱给不在乎自己的人看,还甘之如饴。
我低着头,一路沉默的站在楼道外面,声控灯在下一刻亮了,我抬起头,一侧的转弯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前面的灯忽而一亮,刺目的光线逼得我眼睛一眯,再睁开时,已经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朝我走过来,步伐稳健,但我隐约觉得,他似乎带着一些怒气。
“闫东?”
我看清了来人是谁,有些发愣,白璟南显然不在那辆车上,而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以他的骄傲,想必也不会这样卑微的出现,还带着旁人,闫东极少单独来见我,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他本身跟着白璟南,是他的左右手,很多事都是他代替白璟南出面,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据说连吃饭的时间,都是能省则省了,他会在这个时间出现,显然发生了些大事,我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心间莫名觉得很苦涩。
我迎上闫东的目光,“他让你来的?”
闫东站定,距离我大约有三米远,“不是,我自己。”
我愣了愣,“你想告诉我,莫姿葉怀孕了,可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和白璟南,针对这件事,早就通过话。”
闫东的眉头蹙得很深,“徐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咬着嘴唇,那种被欺骗的委屈感再次袭了上来,“不知道!”
我愤恨的跺了一下脚,再懒得搭理闫东,在我眼里,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全拿我当了傻子,我才不要陪他们假惺惺的演戏,我转身要进楼道,闫东忽然在我身后喊了一嗓子,“徐小姐你知道白总现在在哪里么。”
我步子一顿,脑海中飞快掠过我想象的画面,他捧着一本母婴书,笑脸盈盈的站在床头,满脸温柔的看着莫姿葉,和她一同设想孩子生下的场面,我不由得拳头攥得紧紧的,语气也多了几分我没有察觉到的酸涩,“他在哪里?我不知道,你和他寸步不离,还能不清楚。当然是感受着他老来得子的喜悦了!”
我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撒气,其实白璟南才三十四岁,这个年纪,倒是算不得老来得子,但我故意恶心他,想来闫东来这里,也是经他授意的,不然他不会轻举妄动,回去之后让他把话学给白璟南听。
闫东似乎轻笑了一声,我转身看着他,最厌烦他此时脸上那抹无奈和苦笑,好像我错怪了谁似的,我气得将包扔过去,狠狠砸在闫东的胸口,他竟没有躲开,而是直接任由被砸中。
“亏我从前还喊你一声大闫助理,原来你也是这么龌龊的人!我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我都跟了许照临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非让我做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才罢休是么,在你们眼里,我到底又算什么?玩儿腻了才能扔的物件,现在没有腻,我就没资格选择自己的生活么?逼我到这里,恨不得亲眼让我去瞧瞧他们怎样琴瑟和鸣,这样对我公平么!”
“难道徐小姐对白总就公平么?”
闫东忽然质问了我一句,我当时脑子一断,竟无以反驳。
闫东苦笑着摇头,接下来的每句话,都像是炸弹般敲击在我心上,“白总这段时间过度劳累,导致肺炎发烧,引发了一系列感染疾病,胃部和肝部都出了问题,正在救治,现在已经住进了第一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想来徐小姐跟在许总身边,对商场的尔虞我诈也有所耳闻,曾经眼巴巴恨不得攀上白总的几个老板,如今不知因为什么联手对付公司,导致许多上市产品受到了同类商品的价格打压,纷纷被迫下架,而白总因为身体不堪重负,也倒下了,徐小姐,白总不给你打电话,是因为觉得对你有愧,但这所谓的愧疚,却不是你想的那些,而是他没办法跟你将误会解释清楚,但你这样不闻不问,也的确让人寒心。”
闫东从自己的公文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