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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的体内抽动,那疼痛让我狠狠地咬向他的肩膀。但是我根本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伙计,如果要下地狱,那我绝不会把你留下!
我不记得高潮是怎样到来的,也不明白为什么肉体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忠贞不渝地遵守性的法则,只知道我无法抗拒这种灼热的感觉,无法抗拒这种席卷一切的感觉。
我只想靠近,更靠近,更靠近这个人,直到与他完全融为一体……
快感达到顶端的一瞬间直通头顶,在我失去意识之前的蒙胧里,我听见他低声的耳语,「我是真的爱你……」
***
黑夜的激情始终都要过去,即使白天的痛苦多么深邃无底难以承受,每人都必须坚持。当夜晚那个原始、激情、热烈的大男孩醒过来时,他的眼前就会看到比爱情更多的东西。这就是成长。
这种残酷令你我心碎。
初寒的清晨,海面上升腾的寒气从船舷处侵袭窗棂和帷帐,溱漫汗珠的人体不可抑制的冷颤着,漆黑的海面像妖怪一样张扬着巨大的海雾和浪,人们都以为自己感觉不到稳重的旗舰摇曳。
「你总是不经预告的给我惊喜。」仿佛即将结束,我们不停的倾诉衷肠。生怕话语压在腹中,再无机会表白。「一起开着船逃走吧,到达世界的那一端。你永远跟我在一起不分开……」
我们都看着对方,力图从他的面孔里面找出一点点破绽,和缝隙。
他用力握着我的手,突然大声的说道:「跟我走吧,这世上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了。」
他大声的说:「每天每夜都在想念你。跟你在一起的话,哪怕立即死去都愿意。即使一天、两天、三天也可以!在城外的别墅,那里终年冰雪,没有任何人打扰我们,连时间也不会——跟我一起回帝都吧。」
海面上吹来的风啊……那时候,吹扬起我漆黑的头发,散乱的发丝阻碍了我的视线。
我伸手紧紧握着他的双手,尽量温和的说话。我在竭尽全力的唤回自己的幸福,它使我害怕的全身发抖:「隆德,你知道吗?你不适合政治,我也是,所以我没有资格谈论。但是我想跟你说……」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他惊愕的表情击碎了我的面具。
「历史是在向前进行而不是向后倒退,个人的爱情和力量绝不会逆转科技民生的进步和人民的觉醒。不能再回帝国了,那样就是亲自踏入坟墓。数月之内,合众国即将建国,它将替代帝国的历史向前行走。阻碍它的一切力量都将粉碎在历史的洪流中。而你,隆德·让保罗·庆禧·杰克佛蕾特皇帝,就当作风标一样,中止于一个时代吧。」我只能说实话。
我紧紧捏住他的肩,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躯体,狠心的继续说道:「而我,仅能做的,就是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跟你一起远离帝国以及亚美三洲,远远避开急速前进的社会,以免被它的锋芒扫中。这个不能征得你的同意,因为这是未来的趋向。」
隆德静静的看着我的面孔,镇静出乎我的意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脸色慢慢从欢喜变成迷茫、茫然、和恐惧。
他终于慢慢放开抱着我的双臂,他的表情孤苦无依……
他喃喃的自言自语:「很多人都告诉我,你是一个敌人。我一直不相信或者说是拒绝相信。原来是真的啊……」
他仰起脸镇静的看着我:「这就是你的真面目。你征询意见时总是胸有成竹,事情还未进行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自由的外表下有一颗遵循正统的心。我一直都好奇,我这样的落魄遗族怎会被一个浪子迷惑。原来,我爱上的是一个流浪外表下强悍骄傲的人格。我们外表荒唐内心高傲——我们差别如此巨大却又如此相像。我们都在自己存活的战场上光鲜夺目,一旦失去了身份,就会变得像垃圾一样的污秽不堪,任人践踏吧……」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痛苦的表情。「既然你已经计算周全,做了决定。那么你是否曾计算到,一个失去国家、失去自尊,没有了领土、被人践踏的皇帝的末路呢?!」
我的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
请不要责备我!我的情感太脆弱,它受不了任何人的责备,尤其是你!
他轻声的说道:「我讨厌战争,假如有别的方式可以和平解决,我会赞同。但是,皇帝只能在国家里生存,离开了祖国他只有死路一条。我不会离开帝国的。」
他喃喃地说:「你终于……要……再次离我而去吗?」
我用拳头按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隙中涔涔流出。
我感觉到心脏成了一片片的,掉在脚底下,碎成粉末。被海风吹走。飘于孤零大海上。
这爱,使人坚强、高尚——但是,它却要毁灭了我。
它正在毁灭着我!
「别哭了!别哭了!求你别哭了!」隆德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他吃力的说。
我像个孩子一样嚎啕无助的哭泣着不可能回归的岁月,它带走了我全部的青春恋情。
我任性的哭泣祈祷着它会回来,以为它对人类的掌权者……我和隆德会有个例外。但是我和隆德都明白,它们就像今夜的海、月、旗舰一般,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他迷惑的说,「别哭泣了,你不应该哭泣的。」
他的肩膀承受了我全部的重量。宇宙中,只有一个支点,可以承载我的脆弱。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哭泣,而你却不适合哭泣。你是一个站在人群中最前端的人……」
去他妈的,我正在失去我爱的人,为什么还不能哭?我的衣袖根本抹不净脸上的泪水,泪水幻化成了霏雨之城。
然后,我就看见了他……隆德缓慢的委顿下去。
那时候,他一言不发的从我面前委顿在地,裁倒在我膝盖以下的位置。
我震惊的看着他倒下,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他手掌里全是虚汗,他张口试图对我说着什么?但是他的身体却像失去平衡的倾斜一样,趺落尘埃。
我俯下身去伸出双臂抱住了他,大声的呼喊了他的名字。但是在空旷无人的海面上,只有生生不息的波涛声回应着我的声音。
太可怕了,我中毒了。
我,杨爱华,一个敌国的政府高官,双手掌握军队的名将。
我独自一人来到了帝国旗舰上,跟一个敌人见面?亦或永别?
夜色深沉,十二时的钟声当当敲着,时间一层层的剥着我的衣服,钟声一声声的催促着我,逼迫着我。
没有了那个深山密林满地黄花,打闹嘻哈的相识少年。华丽英武的高官还剩下了什么?
即将打回原形变回乞丐了吧。
太糟糕了……我为之奋斗了十年啊……
我奋力的踹开眼前的一重重木门,船上诸人像海浪退潮一般的消逝无踪。
我猛然间大喊了出来:「杨保瑞——你出来!」
第五章
走廊尽头最后一间是一间青色寝室。
正对着大门而背对着窗棂有一张宽大的法国椅,我的兄长杨保瑞坐在法国椅上。他的右脚放在左腿膝盖上,左手支着下颚,面孔雪白。
我几步冲了进去,似乎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味道传了过来。
他彷佛被外人惊醒了回忆的思路,抬起了面孔看着我。
他的脸孔白皙得无一血色,眼神阴郁宛如沉入深海之中。「你终于出现了吗?像个海妖一样突然出现在海面上。哦,对了,我们都喜欢深夜的海……它有种逃逸的安全感。」
「叫御医过来!」我声音沙哑的大吼着。
「我一直在考虑我们的关系,还有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我不恨你!快叫医生来!哦不,我是医生,应急药品在那里?」我解开隆德的衣领,跪倒在地,用力击打着他的心脏。
「多年来我一直回忆,那个相同的午夜。」他解开身上银灰的长袍,丢弃在地上。他缓步走到房间中间仰面望天,仿佛没有看到眼前垂死挣扎的皇帝。仿佛眼前都是空白,万物都变成了空气。
我抬起头汗水顺着脖颈涔涔而下,「皇帝休克过去了,你不打算救他吗?他不是你法定的家人吗?」
杨保瑞缓慢的回过身来,他的笑容使我心中一凛。他的眼睛将万物视同蝼蚁般的践踏过去。「还记得吗?你那晚装病,睡到我的房间。我还记得那晚烧的是半干的松木,房间里影影绰绰有烟气。你一迭声的咳嗽,我就坐到床边喂你吃药,接着你竟然对我说,你喘不过气来,要我给你做人工呼吸,是不是呢?小宝?」
我的手足冰凉,全身的力量急速下降,我拼命的告诫自己镇定。「我忘记了……那时候年纪小,做的事不能当真。请,你快传令医生来。」
「你还真坏啊。那时候我就很听话的给你做人工呼吸,我们都是医科附中的学生,实习医护这种事也很平常,但是我可没有见过,喘气都喘不上来的病人竟然双手抱着医生,嘴巴对着嘴巴让医生也喘不过气来呢?」
「我不记得了!你的急救医师都在哪里?皇帝的身边一定会随身医生团吧!」我大叫着。
杨保瑞面上含笑星眸微阖,他双臂微微抱着自肩,面孔微抬神游天外的自顾自笑道:「那时,我根本就未曾想到你一向老实,也会使诈。还帮你按摩胸口,不知怎么回事,就变成你爬上来压着我的样子,我还问你明明你在我的身体上面,为什么还喘的透不过来呢?」
我手脚颤抖不再理会他,翻箱倒柜的在房间中搜索出柜子里的急救药品。我取出一管药剂,给隆德注射。
我大声的呼喊侍卫,并击打传唤佣人的响铃,但整艘船上竟无人出来应声。
杨保瑞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怕得像个胆小鬼,全身都在发抖,吓得连我的衣扣都解不开,最后拉扯的我叫痛,还掩住我嘴巴不让我叫出声来。你自己下面早都硬了……」
「别说了!」我大叫了一声,一把将他身前茶几上的液晶录影机横扫出房门,录影机正在播放着刚才在皇帝寝室中,皇帝跟黑发的男人纠缠不清的景象,这令我羞愧。
我脸上火辣辣的眼前却潮湿了:「我已经道过歉了!对不起!你却还在耿耿于怀不断羞辱我!」
极大的海浪猛然间击打过来,旗舰微微一晃,茶几上的酒杯一下子倾斜倒地,水芯片飞到四周。
杨保瑞全身绷紧像一块岩石,蓄力待发,一吃惊之间我晃了晃身躯想躲开他。但是他只是做势,看了我的惊惶他竟然露出了讽刺的表情。他放低了声音却咬碎了银牙:「是你在羞辱我吧!杨爱华!不过是一句话!你心地狭隘恼羞成怒,设计陷害皇帝和我!」
「咯」的一声,他面色挣狞一把握碎了手中的酒杯。
仿佛火焰一瞬间燃烧到了顶点、他的怒火终于爆发,咆哮了出来。「见鬼的杨爱华!你参加军队!你选择了敌国!你每年回家看望我,然后再制定你该死的计划。你率领军队攻打你的祖国!你颠覆祖国不是为了高尚的愿望,你不过是要毁灭这个不给你亲生父母的祖国。你这个犹大!当你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时,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令我爱上你又践踏我的爱!你所做的一切一切不过是为了一句话!
「我那晚说过的『你是我家养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同我要好?!』这句话!
「所以你变成了杨爱华,你推开我离家出走从此再不回来。你到港口偷渡上了亚美三洲的船,远远逃离开了帝国。你这个胆小鬼!」杨保瑞举起右手,狠狠按在自己左臂上。他手上拿着水晶杆子的碎片,碎片立刻把他雪白的臂膀划出了一道鲜血伤口。
「不!」我的身体摇摇欲坠,急忙伸手想按住他的伤口。但他突然大叫了一声甩脱开我的手。
白色的长袍飞扬起来,他的左右双臂上面,竟然都是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这一千个夜晚,我每夜都忍受不安,都睡不着!我都懊悔的睡不着!你伤害了我。比起我在肩膀上狠狠划上千万刀,你却是深深在我胸口插上一刀!」他伸手按住胸口。
我根本不记得了,以前的旧事。
我的眼前模糊了。
小时候或许有过吧。我撩开挡住视线的树叶,光着脚掌在潮湿的沙滩上奔跑。我不敢停留,一停留羞耻心和难堪就一起合着夜色淹没了我。
一根树根绊倒了我,我扑到在泥上里痛声哭泣。离开这里吧,离开这块土地就可以迈进新天地。
巨轮上的外国水手狐疑的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回首望着远方海面上的超级航空旗舰「AIWA」号。
我想象那飞翔宇宙的巨鸟般自由,拥有另一种生活。
从今而后,我叫杨爱华!
「每夜每夜,我都痛苦的难以成眠。悔恨自己心肠太软错失良机,没能杀了你。即使那样也胜过被你羞辱。当我忍受不了时,我就用刀在臂膀上划一下,提醒自己优柔寡断、而现在!」杨保瑞咬牙切齿的一字字说道:「再也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意志,你,也不例外!」
「你现在求我救杰克佛蕾特皇帝吗?跟我结婚的皇帝?跟你偷情的情人吗?」美丽的大公爵嘴角上翘,他唇红齿白如花般笑靥盈盈,脸上终于现出了生动的表情。
杨保瑞满面煞气的笑道:「杨爱华,当日你拒我而去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
天就快亮了,远方晨曦中第一抹粉色光线穿透过层层雾气,照射在矩形航空航海母舰上。
在皇帝旗舰的船舷上端飞翔的鸥鸟无视当权者的禁令,依然在船体附近滑翔着飞行。
在距离海面以上六千公里的高空,合众国的宇宙卫星在遥远的太空中,机械触角渗透到社会的各个方面,就像蜘蛛一样,一刻不停的搜索着各类型的情报、讯息,然后迅速的传到奥兰多市郊的亚美三洲警察总部。
天亮前的警视总部呈现出一派极度慌乱的状态。
当天晚上值夜班的警察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大小小数十个监视萤幕。
当杨爱华将军意外出现在皇帝旗舰上时,警察们的咖啡杯跌在键盘上。众多其它科室的职员闻讯赶来,把椭圆型环绕监测中心挤得水泄不通。
透过红外线远端监控系统,六千公里以下的皇帝旗舰上分毫毕现,丝丝刺目。
突然有一个前面的人轻声命令着。「好,可以开始准备转播了。」
那个操作员惊骇的睁大了眼睛,望着突然出现的内务部长先生。「伹是,但是,如果要接驳到民用通讯设施上去,转播这种突发情况,不也需经过电视台首长的批准签字吗?」
警察也都是拿薪水吃饭的小人物。万一不小心夹在大人物之间的政治恩怨、仇杀中,说不定会死得连一分钱都拿不到。
满大厅的冷气吹得人脊背寒气上升。
警察们心中绝望的想,为什么要看到这种不该看的东西呢?有机灵的已借机溜出监控室逃之夭夭。
***
「——当初你拒我而去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我仰脸镇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感觉得到如流水而逝的旧日青春岁月。我的左手扶在圆桌上,全身的肌肉骨骼慢慢放松,泄气一般的绵软下来,膝盖站立不稳,直至单膝着地。
我抬起脸看着杨保瑞,只剩下平和的口气与表情。「你曾说过,有朝一日会令那个甩掉你的男人,跪在你的面前求你爱他。现在你是否满意呢?」
「……」他缄默。
「你一向眼高于顶,但是对于跪倒在你面前的男人,你是否还会赏识他?」
「……」
「请你救救他吧。」
「这就是你拜托别人帮忙时的口气?」保瑞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眼睛。
「从小开始,你一直都对我很亲切,对我关怀有加。是我总是不断的招惹麻烦。」他微垂着面孔专注看着我的睑听我说话。「每次在父母要打我的时候,你都会为我说好话,每次我惹麻烦时你总是替我善后。你总是在让着我,你对我的好处我会永生难忘。」
「是吗?」他有些怀疑。
「你总是聪明能干耀眼美丽,小时候我把你当作天神一样的敬仰,崇拜你敬畏你,想有一天变得跟你一样强。有一天能够跟你一样……我是喜欢你没错……」
「……」
「但是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冷冷的用黑眼珠戳着他的心。「你喜欢的人,是那个两军对峙战场上的不败领袖、是那个一呼百应的草莽军人。是那个在高层楼宇之上,胆大妄为的敌国持枪刺客。而不是,在这里跪着的向你屈膝的无能之辈。」我咬着牙说着实话,全身的肌肉衣履仿佛顺着海风被吹成了一缕一缕的,只剩下孤独冰冷、千疮百孔的心。
「那对你无一点用处,幼时的跟班、孩童时代的玩伴。只要你高枱贵手,我们都能存活下去。我发誓我们会离开这里不阻挡你的目的和前程。所以……」我痛苦的请求他。「请你救救他吧。」
杨保瑞低着头,寂静无声息的看着我。
「那对我没用。」他说道:「你这样说和做,只会令事情更糟糕。」
「此时此刻,你依然不为自己的安危向我求救,却为了那个人跪倒在地,这就是你的告饶之道。你总学不会好好利用本身的优势来达到想要的目的。这些年来你在这方面没有任何进步。」他在取笑我。
「你很恨我吧?恨到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他看着我的手。「你全身都充满了戒备,手指甲都把掌心握出血来了。这就是你服软求饶的表现?」
「但是,你知道吗?」他眼睛里慢慢带出了一丝笑意:「我就喜欢你这样。每次吃亏上当以后,都用相同的悔恨表情跟我说话,心里发誓下次再也不上我的当。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