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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
叶蕾沉默了，米萝的话值得考虑呢。她一直没有关掉手机，难道潜意识就是希望他起码给个解释？
平安夜，家中特别热闹。三姐和姐夫特地过来过节，四姐和林贺，还有藤真树也过来了。他家里是比较传统的日本特色家庭，从不过圣诞。但每年的平安夜他都会过来凑热闹。
叶家的平安夜比教简单，晚宴后，一家人坐成一堆谈天说地。叶氏夫妇抱怨从早上开始，不断收到亲朋好友的电话，都是对小女儿在昨晚金国大剧院的演出表示好奇，问叶蕾是否被慧眼识中，即将成为新一代歌坛偶像，恭喜他们的苦心栽培终于有回报。弄得他们夫妇哭笑不得。他们让女儿去唱圣诗只是为了困她在教堂，避免她惹是非，压根没有想过专门培养她唱歌这一技能。
叶茉莉也拎出今天的报纸，娱乐头条仍旧是殷彤的演唱会实况，令叶家惊讶的是，叶蕾微笑时被截下的大头照也登在其中。报纸还以‘听天使歌唱’为题，出了一篇百来字的报导，描述叶蕾嗓音如何清新亮丽，造型如何地纯洁高雅，笑容如何抚慰人心。
“想不到我家片片居然成了明星。哎，女儿长大了。”叶森笑着感叹。
“老伴，丑小鸭终于变美天鹅了。咱们不用担心了。”叶夫人也调侃着小女儿。
“哼。”叶蕾撅嘴，决定上楼拆礼物。
在房间中，她情不自禁地打开抽屉，心却猛然扯动了一下。手机闪着绿光，显示有过来电。
她犹犹豫豫拎起电话，打开，又合上，不到一分钟又打开，然后合上。第三次，她终于闭上眼睛，按下回复的按扭。
过了许久，终于不再是连接的声音，那头通话了，传来一把女声：“喂，你是谁？”
叶蕾惊讶了一下，合上手机。他连这个也送人了么？
心情跌落到了底谷。
不知在桌子前站了多久，直到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她才从呆愣中回神。藤真树站在她旁边，怜爱的眼神表露无遗。
“挂念他？”他拨开贴在她脸颊边的头发。
叶蕾点点头，又摇摇头。
“还未结束呢。你们还没有说明白。”他温柔地安慰。
“可我已经明白了。不必说，我也明白了。”叶蕾按下关电源的按扭，把手机放回到抽屉。
“蕾。我们到花圃走走好吗。”他低问。
叶蕾看看他，点点头。
星子闪烁的天空，花香四溢的花圃，平安夜显得宁静而安详。荧火虫稀疏飞绕在身边，叶蕾在藤真的陪伴下，轻轻唱起圣歌，〈〈平安夜〉〉，一遍又一遍，直到声音开始沙哑，直到眼中盈满泪水。一向以来，只要一唱圣歌，心中的烦恼就会消失。可是现在这一消愁方式不再有
效。
“树哥哥，你还在心痛吗？”叶蕾幽幽问，眼泪落下，“爱人，原来这么痛。”
“蕾？”
“对不起，我都看到了。你对大姐说的话，当时躲在这里，我都听见了。”她转过脸面对他，
“但我不是故意的。”
藤真表情有些僵硬，他没有看叶蕾的眼睛，
“想来也是。难怪我一直觉得你看我时，有些同情的神色，原来不是错觉。”
叶蕾整个人躺到白色长形摇椅中盯着夜空，说：“树哥哥，如果你喜欢我就好了。我以前暗恋你，你知道么。”
“唔。”他点点头。
“你知道？”叶蕾跳了起来，在他面前叉起了腰，“你知道？什么时候？”
“一直都知道。”藤真见她还挂着泪珠，却瞪大眼睛，鼓着腮，质问他，于是笑了出声，
“可恶。你还笑，这样伤了我纯情的心，高傲的自尊呐。”叶蕾气绝，虽然已经过去，但现在说起来还是有被拒绝的感觉。
“你一直都是以孩子的心态喜欢我，对吗？我想，等你长大，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你真正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出现了，不是么？”藤真说得不紧不慢。
叶蕾张大嘴，又合上。他说对了，她所谓的暗恋比较像对偶像的崇拜迷恋之情。
“那，你还爱着大姐吗？”她想，反正连暗恋的事都说了，干脆问问他的事好了。
“蕾，你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自己千万遍。有时，我会很想她，但见到她，心又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她跟那些毫不相干的人是一样的。所以，我还是无法确定。”他坐到椅子上，过了一阵才继续，“她很幸福，过得很幸福。是我打搅了她。而且……”他抬头望着
她，却不再说话。
两人都沉默起来，陷入各自的思绪中。
兰花的香味淡淡溢开，若隐若现。
“蕾。如果你的心不再疼了。你想，我们有在一起的可能吗？”藤真突然问，眼眸比星子还亮。
还开玩笑呢，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幽默了？叶蕾白他一眼，不太认真地说：“有。等你不再是
大姐的迷，记得告诉我。我会迫不及待扑上来。”
藤真摸摸她的头，轻快地笑了。
圣诞节当天，叶蕾原想在被窝里睡个饱在再找娜娜到街上凑热闹，谁知不到早饭时间，叶静荷便挖了她起床。将睡眼惺忪的她揪上前往机场的车子。
“去看方程式赛车。表演赛呢，亚洲的职业赛车手都到马来西亚一展身手。帅哥云集呀。怎么能不看。”叶静荷兴奋异常。
“你去就去，揪我去做什么？”叶蕾趴倒在后座，嘀咕道。
“林贺不知我去哪儿呢？等我下午赶回来，再到大伯家和他汇合。神不知鬼不觉。就算穿帮，还有你替我顶着呢。”叶静荷打着如意算盘。
“反正无论你做错了什么，都是我的主意好不。你以为姐夫他是白痴啊？次次用这借口，他会信吗？”叶蕾没好气。
“总比没有借口的好。”
由于一夜失眠，严重睡眠不足的叶蕾实在没有什么精力和姐姐斗嘴。即使是到了马来西亚，从机场到赛场，她的眼睛都是半闭着的。
看她摇摇欲坠的样子，叶静荷无奈，让赛场与她相熟的工作人员将她带到工作人员的休息间，让她在沙发上补眠。
终于被震天的发动机声吵醒，叶蕾皱着眉头离开那房间，决定到四处走走。
进入场地的人门都已经到了看台上，入口附近却显冷清。叶蕾走到广场外，喷水池边有张长休闲椅。见这个地方稍微清静，叶蕾揉揉黑眼圈，又侧躺到椅子上睡了起来。
迷糊中，有人捏住她的鼻子，还嗤笑着。
叶蕾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双清澈的大眼，那眼中不掩笑意。半蹲在长椅前的是淡紫色休闲服的罗裴，他勾起迷死人的笑容问：
“嗨。请问你在上演卖火柴的小女孩吗？叶家小妹？”
呵呵！叶蕾假笑，拍开那捏她鼻子的手。
“罗公子，幸会幸会。”
“罗裴，唤我裴也行。”他的手又捏了上来。
“罗公子……”叶蕾气恼，挣扎着要起身。
“裴。”他硬是不放手，看着她的脸缺氧转红。
“呸！”叶蕾不挣扎也不动，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倔强的家伙。唤我的名字有这么难么？”见她憋红了脸也不向他屈服，罗裴放开了手。
“原来你的名字也可以这么叫。以后我就叫你‘呸’吧，好不？”叶蕾对他做了个鬼脸。
“你敢！”他威胁性地在她眼前比比拳头。
“你来看比赛？”叶蕾转移话题，“快进去吧，开始了。”
“你管我。现在我不想看那么无聊的赛事了。我想看着你。”他突然半开玩笑地说。
“呵呵。果然是花花公子。油嘴滑舌的伎俩又开始了。”叶蕾呃道。
罗裴却不反驳，他只笑了笑，然后认真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不经意地流露出迷离的神情。
被他‘一脸情深’状盯着看了半天的叶蕾终于忍不住扑哧地笑出声。
“你装得好像哦。”她笑道，“你都是用这招把女孩子骗到手的吗？”
罗裴眼中闪过挫败感，他站起身，顺势拉起叶蕾，说：“算了，不要干坐在这儿。去溜达溜达。”
“怎么溜达？”叶蕾盯着他，“我才不坐你的机车。”
十分钟后，叶蕾死死抓着扶手，尖声大叫：“慢点啊。我也不要搭你的汽车了。啊——”
火红色法拉利在乡间小道扬起尘土。
女孩的尖叫声不断。
第十九章 圣诞假
原本阳光灿烂的天空渐渐变得阴沉，不久乌云聚集，雷声在远处轰轰隆隆地响起，在长长的闪电劈过后，大雨倾泻而下。雨点哗啦啦打落在洛氏府邸外围的窗台上。
呈对称型的洛氏府邸共有四层楼，其设计以欧洲传统贵族府邸为参照，同时混合了哥特式的建筑风格；壁外延满了爬山虎，绿油油的叶子在雨中更显翠绿。
建筑中，唯一敞开了窗门的窗台边，表情木然的俊美少年手握白色手机，眼睛呆呆注视着外面的倾盆大雨，脸上、身体被冷风吹来的雨丝打湿了，单薄的绸质睡衣贴在了胸口上，瘦弱的身体如风中树叶微微颤抖。
“哥，医师来为你检查了。”
房门在一声轻响后被推开，黑发梳成舞会装的少女将头伸了进来，鹅蛋型面孔清丽可爱。
“哎呀，你又发什么傻呀！别穿那么少站在窗前！”她惊呼起来，急忙上前拉他，发现他的冰冷。
“快呀。换件衣裳躺床上去。你前天才醒来的呀。烧还未完全退呢。哥——”
见少年固执地不动也不理睬她，少女气急，对着门口大嚷：“妈，妈，你快来呀。”
少年仿如冰雕，任何外界的骚扰都不能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中一般。女孩从床上抓了件外套，为他批上。留意到他右手紧握着手机，她明了，说：“我知道了。你想找那个女孩说话对不对。”
少年眼中闪过哀伤，嘴唇在颤动。
女孩叹息道：“你很喜欢她吧？发烧迷糊时，你不断喊她的名字呢？她叫叶蕾，是不是，你们吵架了么？她都不听你的电话呢？”
少年猛然扭头瞪视少女。
少女吐了吐舌，心虚道：“我见你这手机只有叶蕾一个名字，而且你又好像那么在意她，所以我就就想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谁知我拨了五六通电话她都没有接。不过昨晚她回了电话，只不过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挂线了。后来在拨过去，她已经关机了。”
“哥，先休息嘛。”见少年的眼神黯淡下来并垂下头，女孩拉拉他的手，被他轻甩开。
“好嘛。你不就是想她么？如果你听话，我就让你见她。”女孩突然拍着胸口保证到。却换来男孩嘲弄的眼神。
“你不信？”她叉腰，胸有成竹的样子，“马上回床上去。五分钟之内你就可以见到她的样子。”
见哥哥果然迟疑着走回到床上，女孩一笑，跑到影组合旁，放入一张光盘。
少年不可置信地盯着荧幕上，高声歌唱的女孩。清丽柔亮的嗓音，微笑讨喜的表情，背后安着雪白可爱的翅膀，在柔和灯光的衬托下，舞台上的她仿如花丛中圣洁的天使。
“蕾。”少年目光牢牢锁住荧幕中的她，眼中开始蒙上水汽，“蕾。”
“哥！”女孩站在一边，双手紧握成拳，心痛地注视着从少年洁净而苍白的脸颊划过的泪珠。
荧幕上已被定住的画面，如天使的女孩展着淡淡的笑容，像初夏明媚的阳光。
决定了！少女双手抱于胸前，暗暗在心底算计起来。
乌云朝北部推去，雨势渐渐减弱。距市内二十多公里的郊外一清净的庙宇内，叶蕾弯着腰，眯眼盯着神座旁一拳头大的洞。心中好奇，这么干净的庙宇，应该有专人打理，按理说，神像的宝座有洞，该有人修理才对。而且那个洞黑漆漆的，不知会不会是什么动物的居所。
罗裴在庙宇的另一个出口叫唤：“叶蕾，过来这边，有株美丽的红花，过来看看。”
“哦。”叶蕾刚朝他的方向望了一眼，眼角余光留意到那黑洞里闪过青色的光，当她诧异在仔
细盯着看时，发觉什么都没有。于是站直了身体，去看罗裴所谓的美丽的花。
还未走到他的身后，就见他鬼鬼祟祟地弯腰伸手前去摘花。
“鲜花赠美人。”罗裴转过身以绅士的姿态递过一簇火红的花。
正要调侃他，告之‘路边的野花莫要采’，看看那簇遭罪的花，冷不妨吓了一跳，连忙将其拍
掉在地。
“怎么？”罗裴为她的动作吃惊问：“我就这么讨你厌么？”
“笨蛋，这是一品红，全株有毒。”叶蕾拉过他的手，掏出手帕给帮他擦去上面的白色液体，
然后将手板翻来覆去的看，忙问：“痒不痒？”
“有毒？你怎么不早说。”罗裴忙跑到门口将手伸到外面，用雨水冲刷手心。
叶蕾幸灾乐祸，她学着他的口气说：“鲜花赠美人！好不浪漫！哼，你以为我是那些女人，轻易被你这萝卜糊弄到？呵呵！”
“两个星期之内就可以让你对我死心塌地，要不要打赌？”罗裴把手擦干净后走到她面前不可一世地宣布。
嗤—，花花公子，自大狂！
叶蕾不屑地白他一眼，转身就走。
“小丫头。我会征服你的心。你很快就会自动投入我的怀抱。”罗裴的口气有些气急败坏。
话音刚落，走在前方的叶蕾突然见鬼般大声尖叫，惊慌地朝罗裴奔去，并且像逃难的猴子，整个人攀到他身上，双脚绕住他的腰。
罗裴才回过神来，双手忙抱紧她，吃惊又意外，笑道：“喂，我说很快，但这也太快了吧。”
“有，有，好大一条蛇。”叶蕾几乎还是间叫的声调。
“乱讲，刚才你还在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呀。”罗裴想让她下来，无奈被她箍得紧紧的，
“好，我去看看。”他抱着她刚要走，就在她叫嚷和挣扎中止了步。
“出去啦。我们走吧。”叶蕾央求着，声调可怜兮兮。
“好吧。噢，我好像看到那条蛇了。”罗裴搂着她，突然轻喊。眼神异常狡黠诡诈，嘴角地露
出满意笑容，他拍拍像孩子一样紧紧攀在他身上的叶蕾。
罗裴将叶蕾送回吉隆坡的F1方程式赛场时，雨已经完全停了。而罗裴手上果然出现了过敏症
状。挖苦归挖苦，叶蕾还是好心建议他去医院，他却说，这是和她在一起的留念，不必去管它。惹得她不停翻白眼。
正当两人不再有言语时，罗裴突然神情严肃的对她说：“叶蕾，我希望你明白。从现在起，我要正式追求你。”
“不用白费心机。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呢。”叶蕾认为他还是在开玩笑。
“叶蕾，我认真的。从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有不同于他人的感觉。不要管我过去怎么样，你
不喜欢的，我可以都戒除，只要你给我机会。”他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吻。
叶蕾瞪倒抽口气，缩回手，放到身后擦了起来。
这个家伙，莫非在将刚才的话付诸实践。两个星期内让她死心塌地？他的游戏已经开始了么？
“明天，我到府上拜访。听说你们家中有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我想见识一下。”他的笑容依然迷人心魂。
“随，随便你。”叶蕾在这样的笑容下显得不自在起来。不知是否因为他说了那样的话还是她
也像其她女人一样抵受不住他的魅力？
伤脑筋！
“今晚，你参加叶达健的嘉年华会么？”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
“那当然。”叶蕾点头。
“太好了。我能荣幸地邀请你做我的舞伴么？”罗裴微笑。
“不行。”
“为什么？”
“我堂哥已经邀请我了。”她撒个谎。
“噢！是这样么？”他挑眉，“那么，我只好另外找人了。”
“是呀，是呀。找别人吧。”叶蕾点头如捣蒜。
“那么，今天晚上见。小宝贝！”罗裴突然上前，快速在她的唇边而轻烙下一吻，在她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前，已经钻上车子。
委屈的尖叫声被赛车场内的发动机声掩盖住。
罗裴离开后，叶蕾一直坐在喷水池边的长椅上，在心中咒骂那色情狂。半晌，她终于大舒一口气，决定不再为这个生气。抬起头来，惊讶的发现，一个六岁左右的长发女娃以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女娃脸蛋白皙粉嫩，乌黑中泛着墨蓝光彩的眸子灵动闪烁；殷红小唇勾勒着似有似无的笑容。整张小脸就像标准的SD娃娃一样精致讨人喜爱。
叶蕾呆呆地盯着她看，这么漂亮的娃娃在印象中好像见过。
“请问？”甜甜的话语像美妙的音符在那小嘴中流溢出，“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