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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傍晚,知道杜隐风到幼稚园找小海,齐眉简直坐立难安。幸好老师没让他把孩子带走。
没想到他会放下繁忙的工作,特地跟一个孩子见面,难道他怀疑着什么吗?
「妈咪,这个是金字塔吗?」小海指着杜隐风送给他的自然科学漫画书,抬起小脸。
虽然还不认识字,不过,里头用漫画方式呈现却深深吸引他的目光。
「小海,你喜欢杜叔叔吗?」她坐下来,犹豫着该不该让他接近孩子。
「喜欢。」
「为什么喜欢呢?」小海虽然有礼貌,却不是那么容易跟陌生人亲近。难道这就是父子天性?
「因为他像爷爷。」他仍津津有味地翻著书。
齐眉了解他的意思。在他眼中,爷爷就像爸爸一样,更像朋友,参与他生命的每一刻,教会他许多人生的第一次。
小海从不问她,为什么他没有爸爸,或许是因为老爸为了他,努力再扮演一次父亲的角色,而不是以一个爷爷宠溺孙子的方式爱他。
是她,剥夺了孩子应该拥有的父亲的爱,也剥夺了老爸想要放纵疼爱孙子的心,一股内疚涌上。
她似乎不该阻止,而且,以杜隐风的能力,如果有心想探问,又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呢?
其实,心中清楚着,她对他的感情,至今仍然放不下,直到两人再度碰面,才知道那份思念有多浓。潜意识里,或许,她比小海更渴望再见到他。
只是,他们……还有可能吗?
「你说,杜叔叔想带你去吃饭对吗?」齐眉摸摸孩子柔软的发丝。
「嗯。」他终于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眼里有着期待。「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打电话给杜叔叔吧!」
「真的吗?」他欣喜地喊着。「妈咪也一起去吗?」
「不了,妈咪还有工作。不过,不可以太晚,叔叔很忙的。」
「好!」他开心地笑了。
一切,顺其自然吧!
按着小海交给他的地址,车子停在一间虽称不上豪华,但也看得出环境不错的五楼透天房子前。
齐眉早已在门外等待。
「对不起,聊得太开心,不知道时间这么晚了。」他轻声地说,怕吵醒小海。
「我抱他进房睡觉。」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小海年纪虽小,懂的事可不少,一个晚上,不知道他们父子俩聊了什么。
杜隐风将孩子交到她怀里,手臂不小心触碰到她柔软的胸部,她像被电触到一般,急忙将手收回来。
他察觉到她的身体还是那么敏感。「我抱他进去吧!」
将孩子轻放到床铺上,两人蹑手蹑脚倒退着走出房间。
走到客厅,空气突然凝滞。齐眉不好意思赶人,而他似乎也想赖着不走,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题打破沈默。
「小海说,他没有爸爸。」
「啊?」齐眉猛然抬起头,没想到这么快就提到这件事。
「这些年,妳就一个人带着孩子?妳的男人呢?」他心里有不舍,却又气愤地想知道是哪个混蛋,竟然丢下自己的亲生骨肉,不闻不问。
从小海口中得知这件事,再见到她居住的环境,不免让他联想到「金屋藏娇」这四个字。
以她那不稳定的工作加上带着一个孩子,是不可能过这么宽裕的生活,更何况,她还有父母要养,如果有能力,当初又何必选择当男人的情妇?
「什么男人?」齐眉闻到他语气里的忿怒,觉得莫名其妙。
「那个供你们住这么舒服的环境,却对孩子漠不关心的男人。」他愈说愈气,「宁愿不用我给的支票,选择再去找什么长期饭票,结果呢?这就是妳要的生活?」这点,让他觉得怒不可遏。
她终于弄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原来,他一点也没忘,在他心中,她还是那个出卖身体换取利益的女人。
事实证明,他依然是那只自以为是的猪!而她竟然还奢望着两人能再续前缘,她几乎溃决。
「我们过得很好,我也没让小海吃过什么苦。而且,你似乎没有立场干涉我的选择。」
「我看得出来妳现在过得不错,但是,妳有没有想过,用那样的手段得到富裕的生活,却剥夺一个孩子在正常环境长大的权利。」
「我用什么手段?我的孩子正不正常关你什么事?」她气得咬牙。
「为了过舒服的日子,妳宁愿扮演这种抬不起头的角色,让妳的孩子也跟着妳一辈子抬不起头,妳太自私了。」他没察觉自己的愤怒全部来自强烈的嫉妒。见她一点都不觉得遗憾,还理直气壮,他满脑子只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这么心高气傲的女人甘愿做个地下情人?
「杜先生,」她冷哼。「你这么爱管闲事,怎么不去选里长。如果你瞧不起我们这种人,麻烦以后别来,以免脏了你的脚,我也不希望小海沾染了你的铜臭味,你可以走了。」她用力打开大门,环着胸,等着他离去。
「晓眉……」他一冲动又口不择言,原本是想要问出小海的亲生父亲是谁,替她讨回公道,没想到又被她毫不在乎的口吻给激怒。
「别叫得这么亲热,万一给人误会,断了我的财路,那我和小海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我可以养你们。」
「哈哈……」她夸张地捧腹大笑。「当初你不是怕有女人抱着孩子上门跟你争财产,怎么现在倒是做起慈善事业,觉得钱太多,花不完了吗?」
「晓眉,」他冲过去抓住她的肩膀。「那个时候我话说得太重,我向妳道歉,但是,我真的不希望妳和小海再过这样的生活,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妳。」因为他把她赶走,她才会遇人不淑,才会……
「我过得很好,不愁吃穿,不需要你费心。」他的靠近,让她有点迷乱。
这个女人一定要这么倔强、这么伶牙俐齿吗?
他气得捏住她的下巴,想看清楚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却在触摸到光滑的皮肤时,忘了初衷,浓烈的思念让他情不自禁低头吻住她。
五年,没再让任何异性干扰她的生活,温热的气息一下窜进她的胸腔,结实的大腿紧紧挨着她的腹部,她倒吸一口气,还是补不足脑中需要的氧气。
杜隐风喉中传出一声满足的咕哝,怀念的甜美、柔软的身体,一拥住她,所有的理智与教养全抛到脑后。他太想念她,从再次见面的那一天起,过去的欢爱与契合,不知在脑中重演多少次。
他的大手贪婪地钻进衣服里,急欲重温那细嫩的触感,不舍地离开唇瓣,沿着白皙的颈线啃咬,进攻锁骨,埋进胸前的芬芳。
「风……」齐眉忍不住发出呻吟,她无力地攀着他的肩,尽管还气愤着他的诬蔑,身体却背叛脑部指令,自动迎向他。
听见诱人勾魂的轻喃,他再也按捺不住,将大门甩上,一把横抱起她,眼中充满情欲的色彩。「我好想妳……」
一声想念,将她最后一丝抗拒给融化殆尽,抬起微颤的指尖,笨拙地解开他衬衫的钮扣,激起他狂烈的爱欲。
跌进沙发,交缠的身体,炽热的欲火,一下子为两人烧尽这五年的距离。
激情过后,齐眉将脸侧过一边,不愿在灯光下让他看见自己迷乱的表情,想起刚才热切的回应,竟忘了先前两人还争得面红耳赤……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赧。
轻轻拨开她因汗水而沾黏在脸颊上的秀发,撑起上身,想好好将她看个仔细。不过,她低垂的眼帘,回避着他的注视,让他迟迟不敢开口,怕打破了此时静谧的气氛。
他的沈默让她心慌,满腔的思念像洪水急欲冲破堤防,她好想告诉他一切,包括她的爱,包括小海的事。
好想就这样赖着,不再离开他的怀抱。
墙上的钟突然响起,在无声的空间里将两个沈醉在爱意中的男女惊醒。
「你……该走了,万一……」再这么赤裸裸地对望下去,万一小海突然醒来,那就糗大了,她肯定无力应付那小鬼无穷无尽的问题。
原本美好的感觉,全被她一句话轰得烟消云散。
杜隐风翻身坐起,大动作地套上长裤,显示他此刻强忍着愤怒。
他觉得自己像个奸夫,匆匆办完事后马上被赶下床去,她着急的模样,好似深怕正牌的男人回来会一刀砍了两人。
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种屈辱。以往,除了她,他从不留女人在身边过夜,如今,自己倒成了被人驱离的对象。
齐眉望着他结实呈倒三角的背身,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暴怒。
抬手触碰他宽厚的肩膀,却被他侧身闪过。「很抱歉,我忘了妳现在是名花有主。」
他残忍的言语,又重重地伤了她的心。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智商不足的笨蛋,轻易地被他的温柔俘虏,忘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欢爱时浓情蜜意,一完事就又想起她是个低贱的女人吗?以为她拿着别的男人的钱,却又急切地跟他发生关系?
起身将衣物整理好,她咬着下嘴唇,忍着不让委屈打败,他愈是曲解她,她愈不愿让他知道实情。
她不能确定在他知道一切事实后,会用什么更恶毒的话来攻击她,她的心其实一点都不坚强。因为爱他,他的每句话都能轻易地在她心里射出千疮百孔。
着装完毕,杜隐风忍着不回头看她,只要想到她还属于别的男人,他就无法克制自己的妒火,他应该做的是先揪出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然后,光明正大地将她抢回来。
一直到他关上门,齐眉都没从沙发起身,她已经失去力气,在他头也不回的离去时。她更懊恼自己,为什么隔了那么多年,她仍旧轻易地被他所伤。
第九章
小海别扭地挺直身体,等着妈妈帮他穿戴整齐。
「妈咪,杜叔叔上次说还要带我去儿童乐园玩,可是一个星期了,为什么都没有来找我?」
「叔叔工作忙,改天妈咪带你去好不好?」虽然心里咒骂着杜隐风,但是齐眉还是不希望小海对他有负面的印象。
「喔……」他垂下眼睛,似乎对母亲的承诺不大信任。
「等等去参加舅舅的婚礼不可以乱跑,要跟着爷爷、奶奶,知道吗?」将领结打上,她满意地打量眼前的小帅哥。
看在杜隐风让她儿子生得这么俊俏的分上,决定原谅他的无知。
她可以理解他误会的原因,毕竟,她的「误导」也要负起一部分责任。但是,他说的话,她会一字一句牢记在心,不会再轻易被那种暧昧的气氛给迷昏,对他有任何期待。
邬沈府喜事--
川流不息的祝贺宾客,显示新郎、新娘都拥有厚实的财力背景。在不铺张的情况下,仍旧席开三百桌。
小海今天是舅舅、舅妈婚礼的小花童,一身正式西装,可爱的领结,加上斯文有礼的举止,竟也烘托得像个成熟的小大人。不少宾客带来的小女儿,情不自禁挣脱母亲的手,偎到他身边,企图博取好感。
「杜叔叔--」小海一见到熟悉的身影,连忙甩掉那些一下含在嘴里、一下又用沾满口水的小手「指染」他衣服的小女孩,投入杜隐风怀里。
「小海,你也来啦--妈咪呢?」自从那次「擦枪走火」后,杜隐风请人调查齐眉的交友状况,而邬隽永就是最常出入那栋房子的男人。趁着沈家嫁女儿的邀请,他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他隐隐记得,她离开他之后,曾与这名男子出席宴会,而后就失去了消息。
「妈咪说她会难过,不想来,我和爷爷、奶奶一起来的。」
小海的话为他脑中的假想提供了佐证。
就在他抱着小海,准备前去向新郎致意,顺便探一下他是否心虚时,一声呼唤让他停下脚步。
「小海,你怎么到处乱跑,让爷爷、奶奶找得好心急。」为了小海的教育,这些年,公司的大小应酬都交给副总应付,齐震扬今天遇到太多老朋友,一时难以抽开身。
「爷爷--」小海向爷爷挥挥手,却没打算离开杜隐风厚实的臂弯。
「你是……」齐震扬怪异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没见过小海和家人以外的人这么亲近。
「你好,我叫杜隐风,是晓眉的朋友。」
「我知道,不过……你认识我们家小眉?」这就更怪了。从没听女儿提过,而且还跟小海这么熟。是她新交的男朋友?不可能,这些年,他女儿几乎要变成在家修行了,除了跟几个大学死党出去吃饭,根本足不出户。
「好多年前认识的,最近才又遇到。」杜隐风觉得眼前这位长辈有些眼熟,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好多年前?
齐震扬仔细看着杜隐风又看看小海,瞳孔突然放大,对两人相似的轮廓感到讶异。「小海……你先去找奶奶,爷爷有话跟叔叔说。」齐震扬言语间有些激动。
「喔。」他有些不情愿地离开。「那叔叔等会儿还要来找小海哦!」
「好,一言为定。」他和他勾勾小手。
「妳是齐震扬的女儿?『齐恩企业』董事长的独生女、『巨门国际』邬老的外孙女?」离齐家大宅一百公尺处的公园内,杜隐风几近咆哮地询问齐眉。
「你不是都知道了?」看见他和爸妈一起回来,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妳的环境根本就不叫家境清寒,五年前干么跑来当我的情妇?!」
「我不记得说过自己家境清寒。」她掏掏被震得有些耳鸣的耳朵。
「那妳是想男人想疯了吗?凭妳的条件,需要用这种方法吗?」他简直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究竟少了哪条神经。
「谁告诉你我想找男人了?女人又不是一定要靠男人才活得下去。」身分被拆穿,她反倒显得冷静。
「难道……妳当初找上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什么想要学勾引男人的技巧,找长期饭票、立志做情妇都是假的?」
齐眉没有回答,这点是她欺骗了他,所以有点心虚。
「而且,妳现在身边根本就没有男人,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情妇,为什么要故意诱导我这么想?」
「那是你的思想不纯正,又具备自编自导的本事。」被误会的是她,她都没生气,反倒是他发飙?
「小海是不是我们的孩子?」他今天差点砸了人家的婚礼。
「小海是『我』的孩子!」她特别加重语气。「至于父亲是谁,一点都不重要,那只是提供一条小小精子的男人。」
「齐眉,妳真的……」他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时候,妳为什么不坦白告诉我?」
她反问:「告诉你,你会相信吗?你一进门就急着宣判我的罪行,更何况,我已经明白地说,我不会缠上你,不会上门跟你要奶粉钱,你要的保证不就是这些吗?我看不出来我们还有什么需要谈的。」
「该死!」他咒骂一声。「妳能不能不要那么该死的冷静。如果,小海真是我的孩子,我会负起责任。」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过要谁负责的话?你是不是太心急着要帮人养儿子?以我的经济条件,还不至于需要别人救济。」
「以小海出生的日期推算,除非那个时候妳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男人,不然,我可以肯定小海是我们的孩子。我没忘记,当时,妳还是处子。」
记起自己的初夜,齐眉在昏暗中烫红了脸。每个女人都难忘的第一次,是他让她体会性爱的温柔与激情。一时间,支吾地无法回应。
「我们结婚!让我照顾你们母子,给小海一个健全的家庭,让他同时拥有父母的关爱。」他十四岁时失去双亲,了解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不是金钱可以弥补的。
没想到他会突然求婚,还是用这种嘶吼的方式。
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刚才还在指控,怎么一下子跳到结婚?
不是没有幻想过和他共组家庭的画面,但是,她不会奉子成婚。
缺乏爱的基础,她会承受更多折磨,她不想一天到晚让媒体告诉她,他身边的女伴又换人了,她的自尊心不允许这样不平衡的婚姻。即使,她爱他,除了他,她不曾想过与任何人共度一生。
「别忘了我当初说过的话,我不会用孩子绑住你,我齐眉,说到做到。」
「那些话,我已经向妳道过歉,难道妳就因为那盛怒时的口不择言,一辈子记恨?」
齐眉扯扯嘴角。「很不幸,我就是这么倔强的人,在你错看我齐眉的人格时,我们就注定要一辈子错过了。」她背转过身。「我累了,如果你想跟小海见面我不会阻止,其他的,我不希望再和你有什么关联。」
杜隐风愣在原地。无论在商场上如何叱咤风云,面对这个女人,他有种棋逢敌手的快感与挫折感。
他从不受威胁,是因为他了解实力才是决战的最终关键,而她,却是因为什么都不要,所以让人找不到弱点。
那天在公园里谈完话,杜隐风就消失了,而老爸似乎也忘了这件事,绝口不提,生活就像过去的五年,平静而安稳。
要不是小海一天到晚问她,可不可以打电话给杜叔叔,她会以为这次相遇只是她的南柯一梦。
他一时激动提出的求婚,恐怕是后悔了吧!有多少男人愿意为了一朵花放弃整座花园?而且这朵花,他早在五年前就采下了。没人逼他,事后想想,更应该乐得轻松。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会有失落的感觉?难不成,她潜意识里还期待着,他会带束鲜花,捧着戒指,诚心诚意地再向她求婚一次?
她相信他要负责任的心,但,她最不能接受的也是这种理由。
她已经是成熟的女人,在发生关系的那一剎那,她早有足够的能力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些沙猪,以为女人一听到「负责」两个字,就应该感动得眼泪鼻涕直流吗?
她泄忿似地用力搥打枕头。「你就不会多一点甜言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