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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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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啊。”李满朝也跟着附和说。
“哎......”薛霞拿筷子敲着桌子说,“咱们干什么来了,是研究家庭分工问题吗,为时过早了吧——来,我给你们倒杯酒,再劝一句: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烂白菜,来,喝酒。”
“哎——慢,”张开拉住李满朝不让他往起端杯子,“那你们那次只骂了没有打,今天我给你们补上。”说着打了李满朝一拳,
“搞错没有,”李满朝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就打也不能是你呀,这玩意儿能胡乱代替吗?”
“君子动口不动手并不是说只骂不打的意思,”于一飞说,“其实君子最初的意思是奴隶主,而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这可以从《诗经》中得到考证的,所以这句话最初的意思是光吃不做,或光指挥不干活。”
他们都笑他胡说,却没有办法批驳他。张开突然想起如果苏雯雯在这里话一定能让于一飞低头认错,只可惜她现在在病房里,今天是来给小花和李满朝讲和,而于一飞对薛霞也颇有意思,独有自己一个人不再有爱,即便苏雯雯在这里也只能看一看她的微笑,可现在连看一看它的微笑恐怕也不能够了。他明显的低落了下来,薛霞还以为他在想什么话批驳于一飞呢,便为他加油说:“开哥快点想出点东西来制住于一飞的鬼话。”
“啊,”张开的思绪被薛霞打断,伤感之余他突然生出一股豪气,随笑说:“那不又跑题了,今天我们是来给李满朝和小花讲和的,那有功夫批驳他的鬼话,我在想怎样能证明他们两个真的和好了,想来想去只有小花在这里亲他一下——要不我们不放心——怎么?”看他们只是笑,小花红着脸低下了头,他继续说,“还不原谅他,那我们几个就不停得替他认错,回来再把这些气出在他身上。”
“得了吧你,”李满朝有点不好意思,却又不怀好意的说,“别那么大喊大叫的了,外面的人都听见了,小花还好意思吗。”转又看着小花说:“来吧。”李小花羞得满脸通红,但见他们几个都恶意的看着她笑,便赌气把心一横,把唇凑上去和李满朝粘到了一块。
薛霞觉得有点尴尬,正在想怎样摆脱这种局面,却发现于一飞正似笑非笑得看着她,不禁大怒,“看什么看”当即就要出口,但觉得不合适,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也不理他,只把两只手抬起来准备拍。好在他们并没有忘情投入,只意思了那么一下就分开了。
“好,”薛霞第一个叫出好来,紧跟着拍起了巴掌,却发现于一飞还在看着他笑,便停下来怒目问:“笑什么笑?”
“啊,”于一飞惊了一下回过神来说,“笑是友好的表示,你想让我对你横眉冷对吗?”说完的作了个凶巴巴鬼脸,薛霞也照样还他了一个。
李满朝着实为当众和李小花接吻高兴了好几天,但还是很快的投入到了复习中去,就连班上要搞先进班集体的宣传他也不肯参与。他认为四级不过,入党有没有希望,前程很是暗淡,得了奖只是干部干得好,班上又无权加分,干了便没意思。其实这个活动很少有人愿意干,但这样有心眼算计一下的却不多,他们大多认为得到的奖金全充到了班费里面,和自己没有关系,就像人们都以自己福为荣却不以国家贫为耻。至于于一飞,本就没人找他做什么事,那番自以为高明的“他们看中的是荣誉背后的利益”的论断也只能讲给自己听一听,再把自己想象的了不起一点,再苦恼和失望一些而已。
当初班里想了一招——集体献血,想把这作为竞争优秀班集体的重头戏,但学生大都认为自己以后干的是技术或管理方面的工作,不会有失血的危险,同时对于那些有了献血证全家在输血时都可以不要钱的宣传也不大感兴趣,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如果献血的话那是奉献,而如果看重这些的话那是为利诱所动,就没了荣誉,而这点利诱用着的可能性一般又不很大,这是驼背翻筋斗——两头不着实的事,总而言之这个活动就没能搞得起来。但到了大三搞活动已完全骨干化,尽管没有大家捧场,那些学生干部和入党积极分子的能力却很强,还是把它高的井井有条,并最终如期评上了先进,拿到了学校的五百块钱奖金,减去搞活动用的开支二百多块,清赚二百多。
他们不愿为班里的活动出力,却总以之为借口不学习,终于缺课和抄作业达到了一门课老师容忍的限度,在课堂上说了几次还不能收到效果之后他让班上开会讨论这个问题,还让对他讲课提意见,想用这种反客为主的方法刺激他们的学习兴趣。但他们大都认为学校并不以学生的成绩给老师评奖金,老师不会真的关心这些,只不过做做样子而已,而他的那些东西一旦讲出来释放到了空气中就不再属于任何人,自己学不学习也和他无关,开会时都不说话。班长见状提示说:“我们交了钱的,是消费者,有权提出来让老师改正。”但这些消费者都象清政府一样不远维护自己的权益,他也没有办法。
二八
    校园里桃花开的正盛的时候张开接到苏雯雯家的电话,说要他过去一趟,他未及多想就去找了薛霞,又折了一束桃花用瓶子装了连夜走了。尽管他们一路努力保护着没让任何人碰一下桃花,但由于火车上空气污浊,等带到病房时花已经败了。那是晚上,张开和薛霞抱着花瓶走到病房门口时月亮已经升起来并照亮了整个世界。苏雯雯没有再出来接他们,她静静的躺着,白的没有了一点血色的脸上仍然带着那种恬静的微笑。病房里站的几个人以及他们的表情以证实了他们不详的猜测——离那次他们来是两个半月。
“雯雯。”
苏雯雯被薛霞的叫声惊醒了过来,微微的睁了一下眼,然后又全睁开了。“你们来了,”从人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为了听到她的一句话他们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她努力了一下,试图坐起来,却没能实现,“啊,桃花。”
“对,桃花,”张开按着她的手示意她躺着,“只可惜火车上空气不好,不鲜艳了,现在校园里开了好多呢。”
苏雯雯微微的笑着,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脸上竟泛出了一丝红红的血色,“我可以见到你了,”她说,“我真高兴。”张开马上听明白了苏雯雯的话,猛的拉住她的手说:“不,你不要说傻话。”但他马上制止住了自己的冲动,平静了下来,“好好听医生的话,你很快会好起来的,我把那些桃花拍成照片,等你回去了给你看。”
“不用了,”苏雯雯试图把身体动一下以便舒服一点,但也没有成功,她母亲过来帮她实现了这个愿望,“不用安慰我了,”她继续说,“我全知道了。”她看他了一眼以制止他向她父母看去的那种目光并消除了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震惊,“是我自己知道的,我比医生估计得还多了半个月——聚也欢乐离也笑,不要为我伤心,我很快乐。”
“不。”张开抓住她无力的手,拼命的咬着牙不让眼泪流出来,苏雯雯又用眼神的微笑安慰了他,“一个人并不在于活多长时间,”她说,“只要有爱,都是一个完整的人生,我得到过,也付出过,这就够了——我想明白了,”她似乎高兴了起来,但话仍然说的极慢,“以前你总说傻子快乐,因为他们感受不到生活中的痛苦;而我总说傻子痛苦,因为他们感受不到快乐。现在我想明白了,”她重复说,“说傻瓜快乐是因为你感受的生命是痛苦的,说傻子痛苦是因为我感受的生命是快乐的,其实傻子自己是什么也感受不到的,而生命的过程却总是一定的,所以要感受生命中的快乐才能快乐,记住,感受生命中的快乐,不要为我伤心,这样我才会高兴。”
看着张开点了点头,苏雯雯的脸上现出了一种满足的神情,又用力的呼吸了一下继续说:“我等不着雪君了——他在军校里面,管得很严,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已经很累了,见到他的时候告诉他我爱他,告诉他我爱他就是要他能够快乐,不要为我伤心,还有你和薛姐,还有他们。”她把眼珠转动了一下,目光扫及病房里的每一个人。
“开哥,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我没有机会报答你了,”她顿了一下,制止了张开说话,自己继续说下去,“现在我再求你一件事——父母只我这一个孩子,雪君以后也总在部队上,不如在外面自由,你要有空的话常来看看两个老人,和雪君作个朋友,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我就没什么牵挂的了。”
看着张开又点了点头,苏雯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平静的笑容。然而又仿佛积蓄了最后的一点力量,又睁开眼说:“我听说如果一个人最后的一个愿望能够实现,他死后就会快乐......不要这样,答应我不要为我伤心,笑一笑给我看,我不想见到的最后一张面孔是不快乐的。”
“嗯。”张开努力张了一下嘴,牙关一松,一滴泪水落下去打在她的眼里,她无神的眼似乎又泛出了一丝光泽,似乎又微笑了一下。夜风吹起了帘子,月光射进来刺的她闭上了眼睛并把这个微笑永远留在了自己的脸上和张开的心里,张开还没来得及洗去的尘土模糊了眼睛,没能看清她脸上的酒窝。
两天以后张开被薛霞带回了学校,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雪袭击了校园里的桃花,他们回来后没有看到一朵幸存者,只留下光秃秃的枝上带着刚刚发出的小嫩芽,显得煞是难看。而张开把桃花照下来留给苏雯雯看的愿望已无法实现,他也没太主意这些。
在他离开的那几天里老师一次也没有点名,张开没遇到任何麻烦便又进入了正常的生活。仿佛回来睡的那半天大觉已经使他忘却了心中的痛苦,他再也没有半夜里突然醒过来,饭量也没有减少——当然打半份菜一个馒头他吃不饱,而打多了他又不愿意浪费;但打球时反应却明显的迟钝了下来,拼抢也远不如以前凶猛,尽管这只有几次,但已使从前的一些球友对他不能如期打好主力深为不满,这是他花费了好长时间才使人们相信那是发挥失常;走路时见了人总是木然的不打招呼,甚至忘了别人的招呼,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作为一个学生会的副主席,他这样得罪许多人,恐怕不久后组织消灭课桌文学时有人不肯出力也和这有关。
十来天过去了,他这种状况还是没有改变,薛霞便带他出去踏青。他带着薛霞顺着柏油路走了好远,但下了公路能踏到的青却只有刚刚冒出点尖儿来的小芦苇芽,又被那些迎风挺立的前辈的枯黄色遮了个严严实实。张开见状抱怨薛霞说:“我说现在春游太早嘛,你不相信,这分明是踏黄嘛,那里踏的住什么青。”
“关键是在人,”薛霞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心理有青什么时候都踏的着,心里是黄就在夏天也踏不到青。”
“我怎么觉得这话理由很深奥的道理似的,”张开笑说,“向老方丈在指点一个小和尚打破迷关——弟子心有疾苦,还请大师与我剃度则个。”
薛霞回头来见他单掌竖在胸前,躬下腰去行了个佛礼,便忍住笑也照样做了,说道:“阿弥托佛,施主有求于佛时方来找佛,可见心中无佛,不能与渡。”
“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这位施主眉宇之间有一股怨气,只怕是尘缘未了,日后若能清心寡欲,忘却尘世纷争苦痛,相信必能有所进益——佛门广大,只渡有缘,这要看施主自己的修为了。”
“不知大师法号何称,居何宝刹,弟子来日一定登门造访。”
“老纳云游天下不知多少年矣,已忘却所居何处,所称何号,是以无去无从,无踪无影,无名无号——然施主以天下之大,六合之广,唯静心修为,方能胸纳四海,坦荡于天地之间,是以人生何处不有缘,则有缘处有缘,无缘处无缘,何拘于一庙宇乎?”
“弟子知道了——不过大师原来你是个老糊涂,还是流窜性质的。”张开忍不住笑说,然后转身就跑,薛霞在后面笑着追,却怎么也追不上。突然薛霞“哎哟”叫了一声,蹲下去不动了,张开以为她被什么东西扎了脚,忙跑过去看,不想刚走到跟前薛霞猛地站起来拿了一根枯芦苇劈头盖脸的向他打去,张开躲避不及,当头吃了一下。他“啊”的大叫一声,捂住了眼睛,嘴里不停的“啊啊”的叫着,薛霞等了半天看她不象是装的,过去拉他的手问怎么样了,他却故意不让拉开,还把眼揉的红红的,薛霞也慌了神,拉开他的手凑近了去看,他反过手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过来,张开嘴露出牙齿,直要碰到她的鼻子上,“哈哈”的向他呼了两口气说:“没事了。”
薛霞想要打他,却被他把手抓的死死的,怎么也挣不出来,还被他推着往自己身上打,想要咬他却被他把自己的手扭着送到嘴边,只好不停地骂他解恨。闹了一阵薛霞累得满脸通红,张开松开手让她打了两下方才完事,“累了,”她气喘吁吁的说,“找个高点的地方坐着歇会儿吧。”
他们在一个大土堆上坐了好久,谁也不说话,各自望着不同的远方。突然张开问:“你说咱们现在能看到最远的地方有多远?”
“按书上说是四公里嘛,”她说,“不过我想这个数字是根据人的视线在地球表面大圆上的切线长度算出来的,”她在地上画了一个圆给他解释,“它应该随人身体的高度不同而改变,咱们现在看到的应该远一点。”
“我觉得在陆地上这个算法不太准确,因为地平面未必是标准的球形,在海面上倒应是准确的,由于水的表面张力作用——如果忽略了地球自转的离心作用,海平面应该时正球形的。”
“高中物理学的挺不错的嘛。”
“当然了,我高中时也是个好学生呢,”他故作得意说,“那时候——唉。”转而他又低落了下来,“只可惜到大学里就变成个坏学生了,到大学三年了,新东西没学会多少,旧的倒丢了不少,总觉得没干成什么事。”
“怎么能叫坏学生呢——你不是已经是学生会副主席了吗,有几个人能这样呢?”
“空的,”他断然说,然后又缓和了语气,“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来不带来,去不带去的——真的,其实你想一想,当了学生会副主席有怎么样,还不是饿了吃饭,累了睡觉。”
“你能去当和尚了,”薛霞笑说,“佛学就讲究空,你看那里收你了就剃了头念经去吧,只怕你总喝酒,过不了两天便被赶出来了。”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
“你那样能把佛留在心中,我不相信。”
“你看,一说就显出外行了吧,”他得意说,“佛性讲空,心中有佛怎么空,无佛才是真空,所以心中有佛既是无佛,无佛才能有佛,其实佛真的有用吗?——佛讲苦海无边,即要人清心寡欲,却又讲回头是岸,即要人追求岸,但这求岸岂不又是欲,自相矛盾,不可成立;佛还讲来去空空,即来去都是无,都无可更改,也没有意义,也就是要人顺其自然,却又讲普渡众生,既然众生之来去都是空,又何须普渡,本该受苦的你把他普渡的不受苦了岂不违背了自然;佛又讲去喜怒,求平淡,然而又岂不是以平淡为喜,也不能自圆其说,无欲则欲无欲,无喜怒则喜无喜怒,而怒有喜怒,所以佛本身并不存在,真正无喜怒,无求无欲的那是佛像,不是佛。”
开始薛霞听他说的绕来绕去,高深莫测,还正想着怎样反驳他呢,却被他最后这句逗笑了,于是也不再和他抬杠,只问他:“你那样懂佛,又这样亵渎他,不怕佛惩罚你吗?”
“就因为懂我才敢骂佛——有一个故事讲一次下雨时河里的水涨了,过不去人,一个人就把城隍庙里的神像搬去放在河里垫脚,另一个人见了大为惊恐,忙把神像搬回去恭恭敬敬的放好,晚上城隍庙里的小鬼却去吓后面的那个人,那人说:‘他那样不敬你,你不去吓他,反而来吓我,我是敬你的呀’,小鬼说了:‘他不敬我说明他不怕我,我怎么吓他?’。”薛霞笑了起来,还正准备总结点什么来,他却又说:“再说了,佛是空嘛,无喜无怒的,不会惩罚我的,就象这棵小草——她叫薛霞,什么也不知道,象个傻瓜,又无喜无怒,我打她,说她坏话,她都一点也不生气......”
薛霞也拿了一根芦苇打他,还骂着:“这个小狗叫张开,是个傻瓜,是个笨蛋。”打的张开抱着头连连求饶方才罢休。他却又笑说:“虽然你不还手,却有人替天行道,为你报仇呢,你看她报了仇多快乐,象个傻瓜似的。”突然他又想起了点什么,语气又变得深沉起来“唉,这样多快乐呢,小时候我和妹妹就常常把对方的名字写在纸上打,走路时跑到后面去踩影子,那时候——可现在大了,好像在也快乐不起来了。”
“雯雯告诉我们要快乐她才会高兴,”好久,薛霞看着远方,毫无表情的说,“你不要总那么忧伤才是。”
“是啊,”张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应该快乐才时,就算为她——我们唱歌吧。”
他们从《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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