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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扬,你……”洛倾雪赶紧转头,轻轻地替他擦了擦嘴角漫出的血丝,又掏出一枚九华玉露丸给他服下之后又谈了探脉,确定伤势没有恶化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到底是谁将你伤得这么的……”
“别问了。”云初扬的眼皮垂了下来,那样的苦涩,那样的哀伤,洛倾雪心有不忍,心底却有些了然了几分,“好,我不问。”
云初扬点点头,心底暖暖的,“皇上下令不许探监的,你们也早些回去吧,若是让人发现了,只怕是不好。”
“别担心。”洛青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会没事的。”洛倾雪也淡淡地笑着,如果她猜测得不错,只怕就是这两日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会推出谁来当这个替罪羔羊呢。
第159章 流年怨,敲山震虎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
明明是蓝天白云,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满朝文武立在朝议殿前,却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原因无他,只因刚才皇帝口中说出的消息。
文武百官中竟然有人联合后宫妃嫔对太祖皇帝下毒,虽然太祖皇帝有惊无险度过劫难,可却是伤了底子;谁都知道当年太祖皇帝正是因为身子不好这才退位让贤,如今经此一劫只怕身子越发江河月下。
“皇上,微臣冤枉。”五名瞧着也不过三四十模样、身着朝服的男子跪在地上,为首的男子战战兢兢的叩首道,“皇上明鉴,皇上明鉴啊。”
皇帝面色阴沉,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那股无名怒火,咬着牙,“哼,竟然胆敢将主意动到太上皇的头上,你们当真是不想活了。”
“来人呐,把王勤林五人给我拖下去斩了。”
“嗡——”
王勤林等人跪在大殿之上,整个人都懵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皇上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皇上——”
文丞相眉宇微微颦蹙着,虽然已经觉察到这件事情其中的猫腻,可他抬起头望着面无表情的皇帝,深吸口气,低下头,那五个后生……罢了,平日里作风也都是不太检点,不然也不会被拖下水成为替罪羔羊的。
“皇上,微臣以为这件事情还是查清楚得好。”
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文丞相循声望去,眉梢浅扬,竟然是官家新上任的御史中丞,国真不愧是官家新一辈的后生,敢说敢言,应当是个好的谏臣。
皇帝眉宇微微颦蹙着,“哦?官卿家有什么看法。说来给朕听听。”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王勤林王大人的话不无道理。”官宴秋低着头,眉宇微微颦蹙着,“此事无论真假,平安公主身为容神医,竟然会下错诊断,此事便当是问罪;说是欺君也不为过,正所谓君子犯法与庶民……”
皇帝眉梢浅扬,心里猛然划过一股悦色,如果是这样的话趁机剥夺洛倾雪的公主封号,留她在流云国内倒无不可,“嗯,官爱卿所言甚是……”
“皇上!”文丞相深吸口气终于忍不住,“所谓的君无戏言,平安公主如今身为待嫁之身尚且不言,这正所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敢问太医院的众位大人,谁没有下错过诊断?”
瞬间整个大殿一片寂静。
皇帝垂下眼睑,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不悦,文丞相怕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太久了些了,“那依文爱卿的意思……”
“老臣以为当务之急应当先照顾好太上皇的身子,至于其他的,真相总会查出来的。”文丞相低着头,“那凶手既然胆敢对太祖皇帝下手,图谋决然不小,咱们只需要静待时机便可。”
“文丞相所言甚是,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
瞧着整个大殿上跪着黑压压的一片,皇帝原本心头刚消下去的那口气不由得又浮上心头,哽着上不去下不来,他咬牙切齿,“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交由文丞相负责吧,退朝。”
“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刚起身,又立刻跪了下去。
文丞相眉宇微微颦蹙着,自然能够感受到皇帝语气中的不悦,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却是不明白。
……
“主人。”沈月梅跪在地上,面色恭谨。
寇依蓝垂下眼睑,想到那白衣老妪的话,心越来越沉,扬起手狠狠地扇了沈月梅一巴掌,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啪!”
沈月梅顿时觉得喉头一甜,嘴角流出些许猩红色,“主人。”
“哼,让你办的事情你就是这么办的?”寇依蓝面目狰狞,“你这个废物,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本宫要你何用。”
“主人恕罪。”沈月梅低着头。
寇依蓝却是眉宇微微颦蹙着,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狠戾之色,既然洛倾雪注定了是凤主,要成为这整个天下最尊荣的女人,那她何不将自己的儿子碰上去;什么少族长,当她忍辱负重在皇宫潜伏的时候,当她……
那些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苦楚她都能忍,但是她的儿子,那可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好不容易才将他养大的孩子,凭什么就因为与洛倾雪有那么一丝的血缘关系就剥夺他生存的权利,不,不可以,她不会妥协的。
绝不!
既然姐姐已经要开始清理了,语气让姐姐动手事情再没有半分缓和的余地,不如让她先来动手,她深吸口气,“看在你以往为本宫做了那么多事情的份上,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
“多谢主人。”沈月梅深吸口气,紧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耳朵都竖了起来。
“太祖皇帝中毒之事,想办法推到洛永煦的身上,我要这云都城从此再没有洛家,明白?”寇依蓝垂下眼睑,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杀意。
洛永煦虽然当真算起来与洛倾雪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俗话说得好,生恩不如养恩大,天道的事情虚无缥缈谁都不明白;除掉洛永煦,一来不会引起洛倾雪的反感;二来也是为了告诉姐姐她会动手;为她后面的行动争取时间。
“是,奴明白。”沈月梅低着头。
“好好利用你这张脸,不然本宫……”寇依蓝的眼底尽是阴鸷。
“奴一定会办好此事。”沈月梅深吸口气。
镇北侯府上任家主洛永煦勾结敌国龙月对太祖皇帝下毒一事,不出三日在整个云都闹得沸沸扬扬;洛氏满门无论老少全被下狱;倒是洛倾雪兄妹仨人因为之前的事情逃过一劫。
“听说平安公主都快急疯了。”嬷嬷模样的人轻轻地替寇依蓝揉捏着肩膀,压低了嗓音小心翼翼地道。
寇依蓝猛然睁开眼,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快意之色,“哼。”也是时候让她洛倾雪尝尝这种家破人亡的味道了,当初凤城歌加在她姐姐身上的,当初整个寇族承受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她都要让她洛倾雪加倍地报复回来。
“娘娘,这次姥姥应该不会动手了;大皇子他……”嬷嬷眉宇微微颦蹙着,面上带着担忧。
“让他现在学院好好呆着,不许回宫。”
如今的宫中正是风起云涌之际,这个时候回来只会成为别人的靶子;她要做的是在这场风云浩劫中保住自己的位置,然后……将一个干干净净的皇位交到自己儿子的手上。
嬷嬷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不解,不过却仍旧点点头,“是。”
“可是娘娘,这洛家要真算起来,与平安公主的关系……”嬷嬷欲言又止。
寇依蓝却是淡淡一笑,“要的就是与她没什么关系。”
“……奴婢愚昧。”嬷嬷低下了头、
寇依蓝也懒得解释,罢了罢手,“行礼,你快去给皇儿传信吧,别让他轻举妄动,免得坏了大事。”
“是。”嬷嬷恭敬应声,低头退了出去;独留下寇依蓝仍旧倚着凭几,面色意味不明的模样。
——
“妹妹可都听说了?”
洛倾雪点点头,她虽然因为“误诊”一事被皇帝禁足不许外出;但镇北侯府被封,满府皆被下狱之事已经在云都闹得沸沸扬扬,更何况这园子里还有一个超级无敌的八卦传声筒在,真是想不知道都难。
“那妹妹你怎么看?”洛青云垂下眼睑。
“能怎么看。”洛倾雪嘴角斜勾,带着浅淡的笑意,“不过是张战帖而已,既然她寇依蓝想战,那我洛倾雪全都接下就是。”
凤城歌坐在椅子上,听着洛倾雪的自称,眉宇微微颦蹙着,“平安,你姓凤!”
“妹妹从未承认过。”洛倾寒身上扑哧扑哧散发这寒气。
洛倾雪也不理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茶杯中仍旧漂浮着的茶叶,语气淡淡,“只怕是那寇依蓝背后之人对她施加压力了吧;镇北侯府,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嗯。”容末点点头,“素素说得不错,既然寇氏一族谋划的是天下,是凤主,那只怕是素素身边所有的男子都……”
视线扫过凤城歌,洛青云最后落到洛倾寒的身上,要说与洛倾雪亲近之人,只怕就算是冯望月,就算是凤城歌都没有他来得这么的亲;一胎双生,同气连枝,命运相连。
所以,他应该才是最危险的。
洛倾雪淡淡地笑着,“正所谓最危险,何尝不是最安全;在没有十足把握控制住我的情况下,他们还不敢对哥哥动手。没瞧见他们现在动的镇北侯府,要真算起来,可是与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敲山震虎,不过是个警醒罢了。”容末整个人分明端坐在座椅之上,可瞧着却无端有一股慵懒之色,仰首饮尽茶盏中水,整个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懒散的味道;尤其是那嘴角噙着清寒薄笑,耳边垂下的两缕发丝,更是为他平添三分邪魅。
洛倾雪抿着唇,“那又如何,便由着她折腾去。”说着回头瞧着洛青云,“初扬那边情况如何了?”
“暂时没有什么消息,不过瞧静王对他紧张的模样应该没有大碍。”洛青云低下头,想到静王妃见到云初扬重伤被抬回去的时候那表情,眉宇微微颦蹙着,眼底一抹狐疑飞闪而逝。
第160章 流年怨,再任性一次
云都屹立百年不倒的镇北侯府,曾经圣眷不衰的洛氏一族到底是没了。
纵然其中因为洛倾雪的缘故,因为云静安心有不忍的缘故,洛家到底没有能沦落得家破人亡,不过最后的结局却也没有多好;举族被逐出云都,不经传唤不得踏入云都半步;子孙后代,女不入宫,男不入朝;真要说起来,洛族至此算是彻彻底底的败了。
“妹妹,别难过。”
洛族离开那日,洛倾雪兄妹三日大清早打马前往城门口处送行,远远地瞧着那明显憔悴不少的洛永煦,拄着拐杖却显得越发虚弱的老夫人,甚至洛永康与姚佳氏夫妇,后面紧跟的洛秀月等人都让洛倾雪心里百味杂陈。
“嗯。”
抬起头勉强扯了扯嘴角,心中却所不出来是该伤心还是难过的;在这个时候能够原离云都这个是非之地,合该是幸福的;只是人家却未必会这么以为。
盛夏的早上,虽然不如正午般炎热,可天边漫出的点点阳光却已经足够让人觉得疲累。
“是你,你来做什么?”
在瞧见远处那熟悉的马车,孟氏眉梢浅扬,不过很快就沉了下去,抿着唇;只眼睁睁地瞧着那从马车上走来的女子,熟悉的眉眼,张口语气却非常的不善。
洛倾雪淡淡地笑着,视线微转看向洛永煦,嚅了嚅唇,父亲两个字却是再叫不出口。
“你来了。”洛永煦抬起头望着洛倾雪,心里竟是百味杂陈。
“养育之恩,没齿难忘;此行蜀州千里迢迢,特地备了些盘缠,还望……洛侯爷莫要嫌弃才是。”洛倾雪深吸口气,侧着身子从锦笙手中接过一个一尺长半尺宽的木盒递过去。
洛永煦视线微转,扫过族里那些老弱妇孺,拒绝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此次之事,虽然说是无妄之灾,整个洛族迁徙不是小事;镇北侯府原本就早已经被掏空,这些年来都靠着冯望月陪嫁的庄子和店铺盈利过活;如今,府中更是被皇帝派人封府,洛倾雪这些东西可谓是雪中送炭。
“哼,假惺惺。”孟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洛倾雪却只当是没有听到般,懒懒地眼皮微微动了动,轻笑一声,“瞧着洛老夫人的精神倒是好了许多,不知可否请洛老夫人车上详谈。”
“倾雪你……”姚佳氏刚出口,后面的话却被洛永康给瞪了回去。
“平安公主恕罪,贱内……”洛永康赶紧朝洛倾雪赔罪道。
胸口顿时有股酸酸涩涩的感觉,尤其是在看到洛秀依那欲言又止,明明想要上前却又裹足不前的感觉,洛倾雪深吸口气,“大伯。”
“……”洛永康的身子顿时僵了僵。
洛倾雪面无表情,甚至连语气都好似没有丝毫波澜一般,“正所谓养育之恩打如天,不管如何,无论以往曾经发生过什么,那都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此去蜀州,此生只怕难有相聚之期,这两份东西算是我提前赠给两位表妹的嫁妆了。”
“这,这怎么可以,不行倾雪你……”姚佳氏连连摆手,以往对冯望月她不是不羡慕,不是不嫉妒;对洛倾雪她甚至也一度是有偏见的;可是自冯望月死后这么些年,亲眼瞧着当初那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一点点变得如今这般耀眼迷人却又知书达理,她真的是很欣慰的,“你即将远嫁凤临,手中多掌握些东西自然是好的。”
纵使她只是后院的一介妇孺,可现在镇北侯府说倒就倒,饶是再愚笨也闻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洛倾雪却非常固执,“大伯母,这是我赠予两位妹妹的,就算是不要,那也让她们亲自来说。”
“姐,姐姐。”洛秀依躲在洛秀月的背后,伸出半个脑袋,声音小小却很是清脆。
“怎么几日不见依儿不认识堂姐了?”
到底这件事情是她对不住她们,那些东西,至少可以保她们姐妹二人有一个美好的姻缘,至于其他,再多她也是有心无力了。
瞧着姐妹几人仍旧如往昔般和睦,姚佳氏竟是不知到底该说什么好;反倒是旁边的孟氏,冷冷地轻哼一声,“平安郡主的大恩大德老身没齿难忘,平安公主不是有话要垂询老身吗,老身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夫人请!”洛倾雪身子微微僵了僵,抬手轻轻揉了揉满脸惊恐的洛秀依,“依儿乖,往后好好听姐姐,听爹娘的话,可不许再任性了。”
洛秀依点点头,在洛倾雪转身的瞬间,原本清澈的眼眸中雾气快速聚集。
“依儿,别哭。”洛秀月揽着洛秀依的腰,让她将脸埋在自己的怀中。
“姐姐,我们以后……是不是再没有大堂姐了。”瓮声瓮气可是却带着十足的伤心,传入洛倾雪的耳朵,她的背影明显滞了一下,落在洛秀月的眼中,竟是有些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答。
“无论如何,大堂姐始终都是我们的大堂姐。”
洛秀依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雾气朦胧却问得天真,“真的吗?”
“嗯。”洛秀月点点头。
往后,往后的事情到底又有谁能够知道呢;如今他们洛氏满族被流放到千里之外的蜀州,此去天堑险阻,能不能顺利到达;回首,望着那面容带着疲累的洛族人,待到了地方还有多少人能够剩下,甚至她自己也……
马车中。
洛倾雪垂下眼睑,深吸口气。
“不知平安公主有什么话想要问老身的。”孟氏坐在软椅上,双目轻阖,语气却是异常的严肃,那样的压抑甚至让人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洛倾雪轻轻抬手撩起马车的窗帘,瞧着那约莫五百余人的队伍;洛族扎根云都数百年,如今却是祖宗基业尽毁,心里竟不由得有些感慨,“其实,洛老夫人早就明白的吧。”
“老身愚昧,不知公主所谓何事?”孟氏垂下眼睑。
“我与哥哥不是洛氏的血脉,洛老夫人怕是早就心知肚明了吧。”洛倾雪也不绕弯子,反而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话说得非常的直白,非常的清晰;她怔怔地瞧着孟氏,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孟氏脸上顿时浮起一抹错愕,显然没有想到洛倾雪竟然会提出这个问题,刚想开口否定,不过想到镇北侯府的结局,脸上又不由得有些哭笑,“呵,呵呵……都说平安公主刁蛮任性一无是处,其实只怕你才是隐藏得最深的那个吧。”
“洛老夫人过奖了。”洛倾雪转头望着窗外的白云蓝天。
“过奖?呵呵,可笑我自诩这一生聪慧最后竟然看不透你一个小丫鬟的伎俩。”孟氏低着头,“也罢,我就是知晓了又如何?”
“不如何,多谢洛老夫人答疑解惑。”洛倾雪心中顿时划过一道了然之色,看来自己之前猜测的有些事情,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