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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这是我分内该做的事。”何德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你是新来的秘书吧?”原本要走的脚步忍不住停了下来。
“嗯,我刚进公司没多久。”她笑了笑。
除了雷墨,对任何人她都能保持轻松自在的心情,完全没有面对他时的巨大压力。
“你跟别人都不一样。”何德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很亲切,而且好特别。”他红着脸道,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好感。
“谢谢!”艾紫蔷忍不住又笑了。
已经是一肚子不高兴,又在办公室里苦等不到人的雷墨,忍不住走出办公室探个究竟,看到的竟是这幅画面。
他的专属秘书正在跟一个工务课的年轻技术员打情骂俏?脸上挂着从未对他绽放过的灿烂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登时他心口划过一种不明的情绪。
顿时,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来到两人身后,虽然脸色不佳,语气却是出奇的平静。“怎么?我们办公室里没有椅子让你们坐下来好好的聊吗?”
“总——总裁?”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吓了一大跳,立刻转过身。
进公司一年多,这是何德第一次亲眼看到总裁,吓得一张脸全白了。
“总裁,我是来修门的,艾秘书只是跟我道谢。”他紧张的解释道,却是怕会连累艾紫蔷被责备。
“门修好了?”他挑挑眉。
何德点点头,悄悄吞了口气。
他常听人说总裁严肃严厉,如今他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他不怒而威的慑人气势。
“那你可以离开了。”他从容的指挥道。“至于艾秘书——请跟我进办公室来。”
说完,他立刻转身回到办公室。
回到座位上,他将自己丢进柔软的牛皮座椅里,不知道为何,一想到她的笑容,他心里就很不舒坦。
正郁闷间,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好出现,只不过面对他的却不是方才那张灿烂的笑头。
看着她冷静没有表情的脸庞,他突然感到莫名愤怒。
“这些文件你是怎么处里的,简直是一塌糊涂!”他抓起往桌上重重一摔,像是想发泄胸中无处发泄的怒气。
“总裁——”
“我不想听你解释!”雷墨毫不留情的打断她。“我越来越怀疑你的办事能力跟态度了,该不会都忙着跟男员工打情骂俏,才会做出这样的东西来吧?”他的话苛刻的一点也不留余地。
“总裁,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其实——”
“我说过,不想听你解释。”他不客气地吼道:“我要的是一个认真专注在工作上的秘书,而不是一只花蝴蝶,你这种工作表现,简直叫人失望透顶——”
他彻底而尽兴的发泄了一顿,直到那股不满的情绪逐渐消退,这才总算察觉眼前的她一脸欲言又止。
“你要说什么?”他不耐问道。
“总裁,这份文件不是我做的。”她委婉说道。
刹时,偌大的办公室像是被抽光了空气,寂静得只听到空调单调运转的声音。
这不是她做的?雷墨的脸迅速浮现错愕。
这是雷墨第一次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他胡乱发了一顿脾气,却发现他找错了事主。
看着他那张始终高高在上、从容自若的俊脸,此刻浮满尴尬,艾紫蔷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
她甚至得用力地掐掐自己的掌心,才能勉强忍住笑意。
“呃——”僵持半晌,他终于不情愿的吐出一句:“抱歉!”
闻言,艾紫蔷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不敢相信像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总裁竟然也会向人道歉。
“没——没关系!”她有点不自在的说道。
“你有事?”他看着她。
拉回思绪,艾紫蔷将手里的文件跟邀请卡一并放到他桌上
“这些文件请总裁批阅,另外今天在凯萨饭店有场生日宴,是震宇企业总裁的六十大寿,还有星期三有场商务研讨会,星期四是一场商业联谊会。”她有条不紊的报告道。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那我先出去了。”
优雅的身影缓缓转身,缓缓步向门口,而后开门离去。
直到大门被安静合上,他遽然往椅背一躺,气恼的低咒了一声。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将皮包往桌上一丢,艾紫蔷整个人虚脱似的往床上一倒。
这份工作比她想像中的困难多了。
到极鼎上班已经一个多月了,她总是上班得比别人早,下班得比别人晚。
其实她并不埋怨这份工作所带来的压力与沉重负担,她比较担心的是如何跟雷墨之间维持一种安全且平和的关系。
就像今天,她可以感觉得出来雷墨的不悦,以及那股像是一触即发的紧绷,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铃铃铃!”冥想间,尖锐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这么晚打电话来,绝不会有第二个人。
“阿雅,别吵我,我现在只剩一口气了——”她气若游丝的吐出一句,正准备挂上电话,另一头随即传来嗓门不小的喳呼。
“呸呸呸!什么剩下最后一口气,这么大个人了,讲话还这么口没遮拦——”
老妈?猛地一惊,她的眼皮登时自动弹开,整个人也立刻跳了起来。
“妈,怎么是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睡?我怎么睡得着?我说你这阵子人都跑到哪去了?连续打了几个晚上的电话都找不到人、手机也不接,你这丫头是不是在躲我?啊?”
“妈,没有啦,我才刚下班。”她赶紧解释。但事实上,她是在躲老妈没错,连手机都不敢开。
“刚下班?这么晚了上什么班?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认真找个男朋友,不要整天跟那个阿雅鬼混——”
又来了,她老妈又使出一贯的叨念功夫,念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她妈好像不把她推销出去很不甘心似的,三句总不离年纪也不小、认真交个男朋友、赶快结婚这些话,念到她都会背了。
“妈,我知道了!”她有气无力的应道。
“你知道什么,每次说你你还不爱听,你啊——”
接下来又是一串比老太婆裹脚布还臭还长的训词,远从艾氏先祖如何胼手胝足打下后代根基,到她爷爷奶奶如何远渡来台,然后是她跟老爸如何从苦日子中拉拔俩姊妹长大,最后一定会说到瓜熟蒂落,结婚生子是女人必经的过程,要她赶快给他们生个胖孙子抱抱——
她也不想忤逆长上,问题是,她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哪来的孙子给他们抱?就算拿刀架上她脖子逼她也没用啊!
听着电话另一端没完没了的唠叨,她索性自动地将话筒拿离耳朵几十公分远。闲适地翘起小脚丫子,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白皙秀气的脚指头。
“我说小蔷,你是听到了没,倒是给我出个声!”电话里传来愤怒的低吼。
“听到了啦!”她赶紧凑近话筒应个声。
“那就好,我们下个星期见面再说了!”丢下这句话,艾母迳自挂了电话。
“好啦、好啦!”
如释重负的赶紧挂上电话,她却突然怔住了,而后狐疑的慢慢揪起眉头。
她刚刚是不是漏听了什么?
她的脑子开始认真拼凑老妈刚刚所说的话。
老妈先是说知道她工作很忙,不必特别赶回南部了——然后是,对方的条件很好,是南部知名公司的副课长——最后就是刚刚的那句话——下个星期见!
下星期?我的妈啊,她爸妈竟然要上台北,还要带对象来给她相亲?
完蛋了啦,这下看她怎么办?她火烧屁股似的跳下床,开始满屋子乱跳。
她现在每天忙得要命、连睡都睡不饱,哪来的力气谈恋爱啊?老妈根本是存心找她麻烦嘛!
现在她糊里糊涂也答应了,假如反悔肯定会被骂到臭头,那段长到不行的先祖奋斗史,老妈肯定又会从头到尾念一遍。
饶了她吧,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跟老妈斗了,要来就来吧,反正见过那位年轻有为的杰出副课长,她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老妈总不会专制到连她爱不爱都要干涉吧?一想到这儿,她总算是松了口气,开始佩服起自己的临危不乱。
懒洋洋瘫回床上,艾紫蔷发现——她居然饿了!
墙上的挂钟指到十一点的位置,时间真的晚了,但她肚子实在饿得咕咕作响,家里却连一点泡面、饼干存粮都没有。
想起巷口就有家卖面的小摊,每天总收摊得晚,她赶紧洗把脸,拎着小钱包、穿上拖鞋就急忙往外头跑。
一看到那远处冒着白烟的小摊子,艾紫蔷心口登时都热了起来。
“老板,给我一碗馄饨面,汤多一点、肉燥多一点!”她开心的朝老板喊道。
“马上好!”
深吸了口袭人的肉燥香气,她感觉自己仿彿浑身的细胞又活了过来。
刚结束一个约会的雷墨,悠闲地开车奔驰在深夜空寂的街道上,目光不经意往窗外一扫,突然间,路边小巷口一个挂着红灯笼的小摊引起了他的注意。
让他多看两眼的,当然不是那个小摊,而是摊前那个年轻的女孩。
一个年轻女孩穿着拖鞋,一身简便的T恤、牛仔裤,就站在路边的面摊前,俨然是邻家女孩的打扮。
微微敛眉,基于某种奇妙的熟悉感,他不由自主踩下了煞车。
因为距离真的有点远,他只隐约看到女孩的侧脸,但他总觉得那个背影有点熟悉。
艾紫蔷?这是第一个闪进脑海的名字。
但,这怎么可能?眼前这个女孩完全无法跟那个在办公室里总是一板一眼、精明干练的女秘书联想在一起。
雷墨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白天被她给气疯了,才会把一个陌生的女孩都看成是她——
但好奇心在这一刻彻底发挥了它无远弗届的作用,他莫名其妙下了车,若无其事的慢慢走向那个身影。
不可能是她——没有了那冰冷的眼镜,平时总是整齐盘起的头发,此刻扎成一个清爽俏丽的马尾;严肃整齐的蓝色套装,换成了粉色的T恤、白色牛仔裤,她看起来犹如大女孩般清新可爱,怎么也跟印象中精明干练的女秘书搭不上关系。
他怀疑自己根本就是认错人了,就算是卸下平日的上班装扮,也不可能这样判若两人。
来到她身后,他试探的轻唤了她一声:“艾小姐?”
这突如其来的叫唤,让艾紫蔷猛然回头。
一张放大的俊脸遽然烙进眼底,刹时,艾紫蔷狠狠倒抽了口冷气。
天啊,雷墨——她仓皇失措的赶紧缩回小脑袋瓜,紧张得胸口怦怦作响。
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在这里碰上了他?
白天上班已经被他使唤够了,她可不想在下班时间还要应付他,更何况,她也不希望用这身不修边幅的样子面对他。
她动作太快,让雷墨没仔细看清楚她的长相,但她惊慌的反应,更让他觉得可疑。
“请问你是不是——”
“不,不是,你认错人了!”艾紫蔷拿起小皮包拼命遮掩,饥肠辘辘的她眼角瞄着还在热汤中沸腾的面,陷入短暂的理智交战。
“你别怕,我只是觉得你有点面熟。”
雷墨的态度客气有礼,一点也不觉得鲁莽,但她还是想不通,依他的身分怎么会在路上随便认人,那个人还正好是她。
“那你百分之百是认错人了——”所以还是快走吧,她还等着香喷喷的馄饨面填饱肚子哪!
“可是,我总觉得你很面熟。”雷墨不死心的弯身往她脸上探。
“你——你真的认错人了。”她左躲右闪,却仍逐渐抵挡不住他身长脚长的优势,几乎快穿帮了。
再这么下去,她肯定无法突破重围,再也脱不了身了。
眼看大势已去,她有些悲壮的望了眼那团刚被捞起的热面团,正浇上香喷喷、份量惊人的肉燥,宛如诀别似的毅然转头,拔开腿往小巷里直冲。
“喂——”雷墨怔住了。
“小姐,你的面还没拿啊——”
老板错愕的呼喊回荡在寂静的小巷中,听起来格外明晰。
看着那个狂奔而去的身影,雷墨几乎以为自己坠入了一场不真实的梦境当中。
没错,他一定是在作梦、在作梦——
那个端庄严谨的艾秘书,怎么可能这样失足狂奔?
这根本是——天方夜谭啊!
他用力摇摇头,让自己赶紧从这场荒谬梦境中醒来。
“老板,多少钱,我买下了!”他伸手掏出皮夹。
“五十块。”
老板怀疑的盯着他,像是想弄清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直到那张千元大钞照亮了他的眼。
“不用找了!”他拎过那袋面,转身就走。
举起手里那袋隐约散发着香气的馄饨面,雷墨总算恢复了些真实感。
站在总裁办公室里,她被盯得浑身不对劲。
雷墨已经盯着她几乎一个早上了,也没有交代她任何工作,一双莫测高深的黑眸就这么定定的盯着她瞧,让她好几次忍不住想要拿手遮脸。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盯着她,无非就是想知道昨晚那个是不是她,却又不肯直接把话挑明来说。
反正等一下不论他问什么,她就坚持死不承认的原则就对了!
不过来这儿也一个多月了,她渐渐习惯了这里紧凑的工作步调,也慢慢摸清了雷墨的习惯跟个性,面对他,她是越来越驾轻就熟,也开始懂得一些反制技巧。
只要禀持着三不理原则,一切都可相安无事。
第一就是,不要理会他总是不经意投来的审视目光。
当然,这是最难的部分,他的目光带着某种程度的影响力,让人很难忽视,不过几次的训练下来,她小有心得。
“我今天想增加两场会议、三个巡视行程,立刻替我安排。”他总算开口了。
“总裁,恐怕没办法,您今天的行程全满了,无法再挪出时间安排了。”艾紫蔷平静报告道。雷墨所有的行程都在她脑子里,她最清楚他有多少时间可以用。
“你或许没搞清楚谁才是顶头上司,我的命令你依令执行就是,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他的语气不善,霸道的态度更是令人生气。
“总裁,您的时间不是我想安排就能多出来,您有多少时间,您自己也清楚不是吗?”
“我早上不想去‘东升’,替我排开,还有,我不想在下午开会,通知各部门主管,会议改成中午。”他像个孩子似的耍起性子,一切都得依他的霸道。
他身为总裁,自然知道贸然修改行程会造成多少麻烦,但他偏要任意妄为,简直就是故意找她碴似的。
忍耐、忍耐——艾紫蔷努力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生气,不然一切就毁了。
“如何?”
“全凭总裁决定。”她做了个深呼吸,丝毫不动气的说道。
第二条金科玉律就是:绝不要因为他任何无理且刁难的要求而动怒。
“嗯。”他的表情似乎满意,却又不像全然满足。
最后一条:绝不要轻易踏入他设下的圈套里,以免脱不了身。
“你是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他微微眯起眼,一脸不怀好意。“如果是,恭喜你,你确实成功了。”
“我是个秘书,我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除了工作上的表现,我并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尤其是总裁您。”
“是吗?”他的表情看起来更难看了。
她总觉得近来雷墨越来越不对劲,别说脾气变得阴阳怪气,更是有事没事就找她麻烦,好像全身上下看她没一处顺眼似的。
但事实上,雷墨不是看她不顺眼,而是无法容忍任何人忽视他的存在——尤其是她。
他一再想激她失控,想看她那张完美而冷静的面具自动瓦解,想让她露出有喜怒哀乐的真面目——但她偏偏却不。
就算在如何严苛刁难的客户面前,她依然可以维持那端庄有礼的微笑,亲切得近乎无懈可击的态度。
他恨她——恨这个生平第一次挑起他好奇心,却也让他感到挫败的女人。
他不相信,不相信她没有情绪、不相信她不会动怒,她越是平和冷静,就越是激起他的怒气,他发誓,他非得揭下她那张从容冷静的假面具不可。
他要让她知道,没有人能在他面前那么无动于衷,更没有人能视他如无物。
“有时候我很怀疑——”他从办公桌后慢慢起身,若无其事的踱向她。
艾紫蔷紧盯着他,严阵以待他的出招。
“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感觉、有没有情绪。”他的声音极轻,却让人慢慢感觉到一股威胁。
“回总裁,我当然有。”她强自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