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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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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荣只身一人回到大殿,见婵娘与瑶娘还在原处看斗茶,笑着去问斗茶结果如何了。
    婵娘见温荣安然回来,才放下心来,低声问道,“真是公主么。”
    温荣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好在有惊无险。”
    瑶娘一脸喜气,可知禹国公府和薛国公府的茶娘子在斗茶中落败了。温荣望向站在禹国公府韩夫人身后,满面惊恐的茶娘子轻叹了口气,斗茶与贵家夫人、娘子而言,输赢不过是脸面的问题,可那些茶娘子,怕是要为此赔去了身家性命。
    温荣与婵娘、瑶娘坐在一处看了会斗茶,伯祖母身边的婢子便过来传话,说是伯祖母请了温荣过去。
    温荣告知婵娘后,同婢子一起离开,温荣笑问道,“伯祖母是一人在厢房休息么。”
    “伯祖母是与贵人在一处,故特意命婢子来请娘子。”侍婢是在伯祖母跟前伺候的汀兰,行事稳重得体,颇为得脸。
    “我先回厢房拿上画卷。”温荣欢喜说道,若没猜错,伯祖母的故交好友是当今圣人睿宗帝的生母朝武太后……
    (谢谢赫连梦秋妹纸的平安符,摁着嘴个,太爱乃了?(?3?)?)

☆、第五十三章 人谁感意长

温荣猜到了这一层关系后,前一世的许多事似乎串连了起来。
    李奕继承大统,即以铁腕治理朝政,大伯父因玩忽渎职被削职,虽保住了国公爵位,却没有实权,黎国公府已然没落了。
    至永庆二年,伯祖母与太后相继逝世,伯祖母在世时与国公府来往甚少,但凭借同太后的关系,暗护了国公府周全。
    可惜那世无人感恩和珍惜……
    温荣回到先前休息的厢房,只见绿佩手忙脚乱的四处翻找,绿佩看到娘子,人一软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惶惶说道,“娘子,画卷不见了。”
    温荣大惊失色,汀兰知事情严重,喝道,“老夫人与娘子先前吩咐你保管好画卷的,如何这时与娘子说不见了。”
    绿佩煞白了脸,“娘子……奴婢对不住娘子,先前奴婢见没人过来,故出去讨了口水吃,可不曾想、不曾想……”
    “是什么时候的事?”温荣心猛得一沉,意识到是自己大意了,知晓自己画春江景的只有国公府和林府的夫人、娘子,会是谁将画卷拿走……
    “半个时辰前,”绿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抽噎道,“奴婢发现画卷不见,便四处去寻,可怎么都找不着,奴婢想去大殿斗茶处找娘子的,可娘子也不在……”
    画卷一时半会是找不回来了,见事已至此,汀兰不得不提醒道,“娘子,老夫人已在等候,现在该如何是好。”
    温荣深吸一口气,并不责怪绿佩,若是有人早盯上画卷,纵是绿佩一直守着,有心人也会想了法子下手。
    温荣勉强冲汀兰笑道,“烦请姐姐带路了,”说罢担心绿佩心眼实,一人留在厢房生出个好歹,又说道,“绿佩随我过去。”
    汀兰带着温荣主仆匆忙走过穿廊,行至后院东处的一处堂房前停下,立于游廊、衣饰华丽的侍女史见到来人,起身拦道,“请娘子稍后。”
    不多时,侍女史回到游廊满面笑意地通传温荣入内拜见,绿佩与汀兰则在外等候。
    侍女史撩开珐琅串珠帘,温荣款步姗姗走进内堂,低眉顺眼,只用余光浅浅打量周遭,正位漆金紫檀雕侧金盏莺羽黄壶门矮榻上斜倚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着绣大牡丹姜黄缎袍,手握烧蓝掐丝银玉盏,温荣知晓这位老夫人既是朝武太后了。
    谢氏坐在右首位,德阳公主亦不过在右二席而已,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左首位是二皇子李徵,三皇子李奕与五皇子李晟依次延坐二、三席。
    温荣盈盈拜倒在地,“奴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朝武太后声音不徐不疾,内含威严,令人不敢违逆,在一旁伺候的侍女史,小心翼翼地接过朝武太后手中的银玉茶盏。
    温荣直起身子,微微抬起头,垂眼淡淡地望着笼裙上的蹙金忍冬花。
    太后打量着眼前不过十二三岁,面容清丽出尘的小娘子,一身打扮不张不扬,素净恬淡,见了自己非但不惊慌胆怯,神态气度反而从容不迫,朝武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氏一眼。
    仔细瞧了好一会,朝武太后才同谢氏笑道,“这孩子与你儿时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那眼神,看着不冷不热,却将人吸了进去。”
    谢氏不禁笑怪道,“好好一孩子,叫你说得怪吓人的,荣娘比我当初伶俐了。”
    太后面上生出喜意,“孩子快起来了,我与你伯祖母是自小就在一处的手帕交,于我,你就如德阳她们一般。”
    温荣谢过太后才起身,德阳公主亲热地说道,“荣娘过来与我一块坐了,”
    说罢德阳公主亲自牵着温荣到身旁坐下,又同太后笑道,“祖母不知,我与荣娘是相识的,”
    太后听言很是欢喜,“如此便好,在一起是不拘束了。”
    左席二皇子亦认出了温荣正是那日在篱庄马?鲁⊥?ごΓ?プ灿砉?????痰男∧镒印?p>二皇子李徵心里有了底,面色大霁,朗声同朝武太后说道,“某却是第一次见着娘子,祖母可不能偏心了德阳,见德阳认识了,就不介绍于我们了,三弟、五弟,你们说是不是。”
    李奕面上笑得和煦,可心里却空落落的,先前德光寺落成礼,李奕就已注意到静静锯坐于席上的温荣,只可惜温荣从始至终都未抬眼看自己。李奕自诩心性稳敛,可现在却会不自觉的失神,甚至因某人而波动了情绪。
    五皇子李晟冷冷接道,“某与三哥亦见过温四娘子。”
    “五弟还是这般清冷,若是吓到小娘子该如何是好。”
    德阳公主言语颇为轻佻,可朝武太后不但未责怪,反而舒心畅笑,“德阳说的是,晟儿是该好好向你二哥与三哥学学,莫要摆了架子。”
    “儿不敢。”李晟垂首应道。
    德阳公主牵着温荣的手紧了紧,“前日里我见你便喜欢的紧,只是碍于人多不能和你亲近,今日可好了,”说罢又看向朝武太后,“儿可得好好谢谢祖母与老夫人,了了德阳一桩心事。”
    “这孩子嘴巴就是招人疼。”谢氏嘴角噙着一丝笑。
    朝武太后望着温荣,慈祥地说道,“听婉娘说你特意作了一幅墨宝丹青要送与我。”
    婉娘是谢氏闺名,谢氏面上虽平淡,可心下很是期待,朝武太后初见温荣印象不差,如此已是难得了。
    谢氏对德阳公主脾性并不了解,可德阳公主四嫁四和离一事早传遍了全盛京,谢氏不喜如此轻率的做法,但不反感温荣与德阳公主接触,谢氏自信温荣在与他人相处时能把握分寸,而且有朝武太后在,德阳公主亦不能做出太过出格的事。
    见众人目光都转向了自己,温荣心中一颤,朝武太后是看在了伯祖母的面子上,才接见了自己,虽表现亲切,可温荣能感觉到朝武太后眼中的探究,伯祖母正是知晓无法轻易得到朝武太后青睐,才特意命自己作春江景的。
    温荣咬了咬牙,走至堂中,跪拜在地惶恐地说道,“请太后恕罪,荣娘不慎将画卷弄丢了。”
    (感谢fxzhx妹纸,四色莲花亲打赏的平安符,统统扑倒!!)

☆、第五十四章 一瓯拂蒙纱

朝武太后听闻面色徒然一变。
    二皇子心下冷笑,这小娘子可真真有胆识,事先知晓要送与太后的东西,居然敢不妥善保管好。
    本以为能得太后另眼相看的前黎国公夫人必有过人之处,未想不多时就犯了错误,太后已面露不虞,自己倒要看看牙尖嘴利的温四娘子如何转圜。
    谢氏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温荣,虽蹙眉焦急,可目光依旧温软,“是怎么一回事。”
    温荣将被人引往后院草堂一事略去,只自责不该让画卷离了身,眼里更委屈的要滚下泪珠儿。
    三皇子正要开口为温荣说上几句,德阳公主莺鸟婉转的声音袅袅响起,“不知荣娘所画何物,招了贼人惦记。”
    温荣身子一僵,德阳公主与自己表面做亲和,实际却极难相与。
    如今画卷已不见,纵是自己妙语如珠舌灿莲花地将丹青墨宝绘声绘色描述了,也不过令他人觉得是在浮华自夸;可若说得普通,必然被轻视。如此不论好说或歹说,都将辜负伯祖母的一片心意。
    温荣心下思定,冷静回道,“回禀公主殿下,伯祖母交代奴作画,奴不敢大意,更不敢草率而作,画卷首尾以盛京护城河引水源??河做牵连,两岸北至恒岭以北,南至夷山以南,只是奴技艺不精,笔下的普通山水风景囊括不了圣朝的地广物博,还未能画出天下归一与四海一家的宏大。”
    “好一个恒岭以北,夷山以南。”朝武太后虽不满温荣将画卷遗失,但温荣所言却直中心坎,恒岭以北,夷山以南,固为圣朝疆土,可鞑虏??却屡屡进犯,并汾等地近年难得安宁。睿宗帝烦忧之事,自然也是她这睿宗帝生母的心头刺。
    太后心底亦期盼圣朝真能如温荣娘所言,天下归一,四海一家。
    德阳公主轻笑,是个伶牙俐齿的,如此避重就轻叫她躲了过去。
    “起来吧,不过是一幅画卷而已,难得的是你有这片心意。”太后笑着说道。
    温荣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小心回到德阳公主下首端正锯坐,虽有不甘,可总算未因此惹下大麻烦。
    侍女史为众人奉上了茶汤,是新煮的峨眉雪芽,温荣浅浅吃了一口,难怪祖母尝了后会惦记,峨眉雪芽比恩施玉露都要多上几分清芳,可相较起来,温荣还是喜欢衡山石廪的清亮与阔朗。
    “温四娘。”
    一盏茶汤吃完,五皇子李晟突然开口,向来寡言少语的五皇子难得主动与人说话。
    温荣忙欠身道,“五皇子殿下有何吩咐。”
    李晟冷冷说道,“敢问娘子墨宝用何物装存。”
    “画卷是用金丝楠木涂金匣收存,涂金匣上镌刻了‘翠管绘玉窗,丹青染君山’的小篆。”温荣不知五皇子问装匣是何用意,五皇子不似会故意刁难人的。
    五皇子冲温荣颌首,又交代了侍立在旁的仆僮几句,仆僮立即转身出了内堂。
    朝武太后冲五皇子笑道,“晟儿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回祖母,儿先前在后院见一婢子鬼鬼祟祟丢了物件至井中,那婢子行事鼠辈,故儿留了心,命人将婢子所丢之物取出。”李晟又望向温荣道,“确实是涂金匣存放的画卷,是口枯井,画卷并未损坏。”
    太后蹙眉问道,“是谁如此大胆,做出这等下作事。”
    五皇子道:“只远远瞧见背影,未曾看清。”
    德阳公主扑哧一笑,“第一次见五弟说了许多话,可又是托了荣娘的福了。”
    听言德阳公主的调笑,温荣绯红脸跪拜在地,诚挚地向五皇子道谢。
    “不必多礼。”五皇子未理睬德阳公主的调笑,依旧是往常的清冷模样。
    温荣心下好笑,五皇子的性子真真有趣,怕是先前就已知道那幅画卷是自己丢失的,可却忍了许久才说出,难为他了。
    不多时,仆僮将涂金匣捧至内堂,重要之物失而复得,温荣喜上眉梢。
    二皇子爽朗笑道,“先听温四娘子描绘画卷,某是满心期待,本以为只能是遗憾了,不想却寻了回来,还真得好好感谢五弟。”
    德阳公主咯咯直笑,“荣娘所作丹青是送于祖母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现在将画卷打开了,祖母说可好。”
    “你可得去问荣娘,若是荣娘同意,我自当应允。”朝武太后笑得欢喜。
    温荣连忙说道,“奴岂敢藏拙,只望公主不弃。”
    太后身旁伺候的两名侍女史,上前接过了温荣手捧的涂金匣。
    待画卷铺开,场中人亦如先前林府的夫人与娘子一般,满眼惊艳。
    众人传阅相看,李奕盯着画卷一时愣怔,画卷的薄雾里,有一位正渡船过河湾的仕女,温荣本意不过是借仕女的簪花与着装衬托春意,可仕女扶舷回看的模样令李奕心中熟悉感顿生。
    就如数月前,李奕脑海中突然浮起一味名唤衡山石廪的高山茶,那股子迫切与熟悉感逼得自己四处找寻,终于在东市仙客来茶楼寻到,分明是第一次尝,可衡山石廪的茶香,却似乎已陪伴了自己许久……
    李奕抬头看了眼温荣,温荣的笑轻轻浅浅,与德阳说话时礼数周全,不卑不亢……一切再熟悉,都熟悉不过眼前这道莲青色风景……
    五皇子在命人自枯井取出涂金匣时,便打开看了,以为是出自盛京的某位名家之手,除了精湛的画技,画卷里绵延的山峦也令他叹服,山峦景致变化有鲜明的南北之差,李晟对作画人的意图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先前听闻温四娘子所言,加之知晓温荣擅棋,李晟不得不佩服温荣的内慧。
    太后命人好生收起画卷,荣娘如此年幼,已有这般心思与画技,太后虽面带笑意,却狐疑地望着谢氏,莫非是婉娘对温荣做了提点,而画是请名家代作的?
    谢氏看出朝武太后的疑惑,笑着摇了摇头。
    朝武太后了然一笑,怀疑婉娘实属不该,自幼相识,理当了解婉娘性情,婉娘对不在乎的人可宽容大度,可对看中和认可之人,却会吹毛求疵,容不得半粒沙。
    朝武太后明白了今日谢氏引温荣前来的目的,温荣的聪慧和容貌均属上层,从画卷丢失一事可看出,温荣已被人盯上,而朝武太后亦担心有心人会利用温荣介入宫中之事。
    不如自己先照拂了荣丫头,不叫她被人太过欺负了去。

☆、第五十五章 情亲见君意

未时末刻,参加德光寺落成礼的夫人和娘子,皆陆续回府……
    至遗风苑大门处,温荣小心将伯祖母扶下马车,正要作别,哑婆婆激动地指着府里,眼神很是殷切。
    汀兰笑道,“禾妈妈是望娘子再去府里陪陪老夫人呢。”
    温荣忙点头答应,祖母与伯祖母同为长辈,与祖母在一起时,自己总是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可是伯祖母却如同阿娘一般,能任由自己撒娇任性。
    温荣亦知道,伯祖母定想问今日德光寺里发生的事。
    祖孙二人坐上肩舆,过庭院时未向谢氏修了家寺的小山丘行去,而是往东走过月洞门,温荣惊讶地望着伯祖母。
    谢氏淡淡应道,“寺里禅房小了,若是你们过来,禅房总局促了些,遂命人将原先住的穆合堂收拾了出来。”
    汀兰笑道,“老夫人特意收拾了许多房间,就盼着娘子过来。”
    温荣明白汀兰的意思,“只要伯祖母得空,儿与阿娘说了,就过来住上几日。”
    伯祖母展颜笑道“你阿娘怕是舍不得放了你。”
    ……
    穆合堂的紫檀架上摆着斗大的卷边银白邢窑花囊,几株蝶落粉池粉白芍药盛放其中。
    谢氏牵着温荣在矮榻坐下,命人伺候了茶汤和果饼,待温荣休息了一会,才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谢氏言语虽平淡没有温度,可望着温荣的双眼却是满满的和煦暖意。
    温荣思及德光寺里发生的事,此时才觉得委屈,湿了眼眶,将有人冒充德阳公主侍婢,引自己去后院见太子一事,以及温菡异于往常的举动,一五一十的详细说与伯祖母知晓。
    谢氏端着青竹雪类银瓷茶碗,凝眉思忖,今日德光寺之行,自己是早猜到不会太平的,嘉宜年轻时心术不正,如今子孙满堂,富贵尽享,却依旧不肯安生享福,温荣非她亲孙女,她是迫不及待地算计上了,太子好酒色,年纪不过二十,身边却已姬妾成群,绝非是良人。
    谢氏沉声问道,“荣娘可知背后之人为何要这样做。”
    温荣垂首未立即回答,若自己信得过伯祖母,必将所知所疑之事,全盘托出,坦诚相告,若只是贪念伯祖母身边的温暖和亲情,便不要将伯祖母卷入黎国公府内的纠葛中了。
    温荣决定赌一次,起身走至谢氏面前,大礼跪下,谢氏看一眼哑婆婆和汀兰,二人领着内堂里伺候的婢子退了出去。
    温荣下拜道,“太子在德光寺后院草堂休息,必会令武卫看守,大伯父与上府果毅都尉等武官交好,故调开武卫是轻而易举的事,而菡娘显然是有意将儿带至后院再锁于舍居竹屋内的,”温荣停了停,“府里大房与二房相互提防,能令两房通力协作的,怕是只有祖母了。”
    温荣抬眼认真地望着伯祖母,伯祖母并不言语,只若有所思地看着银邢窑茶碗上的大佛肚竹,温荣再次叩拜道,“儿知这般说话是大逆不道,只是阿爷回盛京不多时,不论府内亦或朝中,都不曾站稳了脚跟,阿娘是实心眼的,轩郎与茹娘年纪尚幼,儿无他求,只盼家人安稳。故荣娘斗胆求了伯祖母庇护。”
    温荣双眸如璞玉般通透,孙儿已如此坦诚,可自己却不能将三十多年前的易子一事说出,因为还未到时候。
    谢氏颌首道,“过几日,你阿爷得空了,令他来见我。”
    又牵了温荣起身,“孩子,只要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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