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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想一个人去,胭脂累了。”琉璃摇手推拒,看了看地形,她道:“我到破庙后面去。”
“好吧!快去快回,要小心点。”子罕不放心的交代道,脱下身上的红袍,他将它披在琉璃的肩头上,“当心不要淋到雨了。”
对于他温柔的关怀,琉璃只想避开。
她实在不愿接受他虚伪的关怀,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个虚伪的小人,为了得到她,可以不择手段,她怎能就此屈服?
琉璃往破庙的后门走去,她想找个安全点、隐私点的地方小解。
走出破庙后门,天空的雨仍不断的下,琉璃将子罕的衣服盖在凤冠上,遮遮掩掩的冲出了破庙,她找了个隐密的地方蹲下来小解。
半晌,小解完后,琉璃本打算循着原路回破庙去,但她的双脚突然被一种强烈的念头给牵绊住了。
琉璃缓缓地环看了四下的地形——
原来破庙后面有一条小径,附近都是参天的树木,地形位置非常隐密。
她心想,这不正是老天爷助她逃婚的好机会!
琉璃打心眼里痛恨着这桩婚姻,她的心里面只有“石碑才子”一个人,除了他,她压根儿不想与其他人成亲,是以,她老早就有逃跑的念头了,只是找不到机会。
现下她已远离了破庙,眼见四下无人,正是她开溜的好机会,不现在逃他个无影无踪,还待何时?
琉璃一个旋身,将子罕的衣服盖在凤冠上,冒着风雨,拚命朝破庙的反方向奔跑。
深怕被子罕发现她的意图后,快马加鞭的追赶上来,琉璃的小脚不停的飞掠着,快得像阵风似的疾速奔逃。
她不在乎雨水淋湿了她的衣衫,她只想尽快逃离子罕的视线范围。
琉璃奔出了破庙后院,奔出了那一片树林,瘦削的身子终于消失在一条婉蜒小径中。
※※※
子罕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才转眼间,天便全黑了。
今儿个在破庙里落脚,可真委屈了琉璃。
不知为何,他竟有点儿不舍,适才雨势一来,子罕半点儿都不担心自己是否会淋到雨,反而忧心起琉璃,现下想起来,倒觉得自己有点儿反应过度了。
“琉璃在搞什么鬼?怎去这么久还没回来?该不会迷路了吧?”子罕狐疑的道。
胭脂闻言,小脸一下子变得十分古怪。
“姑爷……我……我去找小姐。”胭脂连忙往破庙后院跑去。
小姐去小解已超过半炷香的时间了,依胭脂了解小姐的程度,她骇怕的猜想小姐是否趁机逃跑了?
因为迎亲当天,小姐的脸色恐怖的吓人,小姐压根儿不想嫁人,个性又倔又强,胭脂不安的推测着,小姐恐怕会借尿遁而逃婚的可能性。
胭脂几乎找遍了整个破庙的后院,但全无小姐的身影。
胭脂几乎可以肯定小姐已逃跑的事实了!
糟了……小姐又不知死活的惹祸了,逃婚事关重大,该怎么办才好?
她如何向姑爷和老爷交代?现在外头风雨这么大,小姐若受了风寒又怎么办才奸?
早知道她跟着小姐一起来小解就好了。
而且……小姐也未免太不信任她了,想藉尿遁逃婚也不约她一下?
她竟狠心地放她孤伶伶的一个人……想起来胭脂就好伤心。
“小姐,妳真是没良心,妳难道不要胭脂了?”困脂因为不知如何向子罕交代,而忧惧的哭了起来。
她哭着回到破庙,子罕看到胭脂的古怪脸色,狐疑地上前问道:
“怎么了?妳哭什么?妳家小姐呢?”
胭脂哭着摇头,“要是说出来的话……”她再也不敢想象后果的用力摇着头。
“快说啊!”子罕看她吞吞吐吐的,惊骇的猜到了几分。
但他拚死抗拒着琉璃会如此残忍待他的事实,他不敢去想象琉璃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来。
胭脂还来不及回答子罕的话,已吃惊地望着刚才还在眼前的子罕,突然施展轻功,纵身飞掠了出去,好象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好……好俐落的身手……”胭脂折服于子罕的轻功,一时忘了哭泣。
半晌,子罕又忽然像一阵风似地出现在她面前,目光变得犀利而严厉。
“看来妳家小姐已经借尿遁逃婚去了!”他怒不可遏的咬着牙道。
“这个……”胭脂结结巴巴地道。
“该死!苏琉璃!妳竟不知死活的一再污辱我尊严!教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我非杀了妳泄愤不可!”子罕愤怒的冲向其中一名带刀的小厮。
只见他迅速抽起小厮腰际上的大刀,然后一把抓住鞍绳,动作矫健的跃上马鞍。
“不!主子爷!冷静、冷静!千万别冲动啊!千万不要啊!”张三紧张万分的追了出去,大声的呼唤。
“喝!马儿,跑啊!”外头仍然风雨不断,但子罕丝毫不以为忤,铁鞭用劲一挥,不顾一切的策马冲出破庙。
“主子爷!主子爷!”见主子冒着风雨追出去,张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怎么也唤不回主子的决心。
※※※
琉璃在逃离子罕一大段距离后,在小径上,遇见了一个正蜷缩在树下躲雨的少妇。
少妇一身朴素的妆扮,身材瘦小玲珑,琉璃忽然灵机一动,快步走上前,“这位姑娘,我可否和妳交换身上的衣衫?”
少妇迟疑的望着她。
琉璃见少妇面有迟疑,她连忙从怀中取出盘缠来,给了少妇几绽银子。
“这样子好了,我用这些银子买妳这一身衣衫,再把我身上这套凤冠霞帔送给妳。”
少妇惊喜的瞪大眼睛,打量着琉璃一身豪华的凤冠霞帔,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新娘喜袍,再望了望自己一身朴素的粗糙衣衫,忙不迭直点头。
“好啊,好啊!我立刻把衣服脱下来和妳交换。”
交易成功后,琉璃安心不已,相信换了这一身引人注目的新娘喜袍后,子罕想找她也就难些了。
摘掉凤冠,换掉一身拘束的喜服后,琉璃往人潮拥挤的市集方向快步踱去。
看来她家暂时也回不去了,先避开风头再说。
琉璃一路沉思着,既然她家也不能回,又无路可去,身上还带着些盘缠,只要省吃俭用,再想办法赚取银两,那么她的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而且她打算行递大江南北,寻找石碑才子的下落。
虽说她从不曾见过石碑才子的真面目,但他细腻的文采却是她终生难忘的,只要找到他流落于外的作品,琉璃就有把握可以依线索找到他。
像他这么有才气的人,琉璃相信一定有很多作品流落于世。
她可以沿着一个个的村落找下去,终会被她找到的。
上天总是不负有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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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为什么琉璃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他?!
难道她给他的耻辱还嫌不够?
为什么要逼他恨她?!为什么?!
她带给他的耻辱,难道要他一再的吞忍下去?
他并非圣人,她凭什么考验他的耐性?
子罕在心底暗自起誓,千万别让他找到琉璃,她若有心逃婚,就逃到天涯海角去,否则今日的耻辱,他绝对会加倍奉还回去!
子罕知道琉璃一直不愿屈服在男人脚下,她不像其他女子般总是奉承、巴结着自己的丈夫,以求得一点点地位、保障。
这个奇女子啊……
可知她伤他有多深?
可知他爱得有多苦?
而当他爱得愈浓,相对的,就恨得愈深。
然而在恨的背后,却矛盾地隐藏了更多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对她,子罕又爱又恨;对她,子罕有满腔的怨怼,当他想以残忍的手段去凌虐她的身心时,总会因她那带有几分令人难以捉摸的柔情眼神而心软下来。
他怜惜她的心竟远胜过恨她的事实。
然而,这一次她做出了逃婚的举动,打击他的程度已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他是否还会继续迷恋着她?
这已是一个未知数。
他没把握是否在找到她的人后,他会忍不住心头恨意而一刀把她给杀了。
“喝!马儿!跑啊!快跑!”在主人激昂的吆喝下,骏马以雷霆万钧之势,马不停蹄的奔驰过寂寞的小径。
不知奔跑了多少路程,漫无目的的子罕总算在一条小径上,看见了一个穿著大红喜袍的影子。
他惊喜的瞠大双目,“琉璃!看妳往哪儿逃!”
子罕举起锐利无比的大刀,以惊人的气势策马往那瘦小的身子快速奔驰而去。
就差那么几尺距离,就可以逮到琉璃了,但子罕已迫不及待地想狠揍琉璃一顿,是以,子罕矫健的由马鞍上跃起身子,弹跳过几根树枝,纵身朝那女子飞掠而去,大手从她腰际一揽,将她凌空抱了起来。
子罕一落地,立刻一个旋身,锐利的大刀架在她脖子上。
“妳这该死的女人!”
“啊!求求你不要杀我!呜……”女子受惊的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子罕得意的狂笑起来,以为琉璃已伏身认错了。
“妳还蛮识时务的嘛,知道我要杀妳,就立刻俯首认罪了。没错,我是恨不得一刀把妳给杀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女子恳求的一直摇着头,哭得泪眼汪汪。
子罕发觉她的声音愈听愈不像琉璃,于是捏起她的下巴,仔细一瞧,他愤怒的推开她,气急败坏的吼道:
“妳是谁?!怎在这种鬼地方,做这一身打扮?”
少妇吓得脚软,双膝一滑,跪在地上哭着。
“是……是一位美丽姑娘用银两换走我一身粗糙的衣衫,大侠,求求你饶我一命,不要杀我……”
“什么?!”子罕气怒地大喊,她老爱和他斗智,这次他绝不会轻易饶过她,“那姑娘往哪个方向逃了?”
少妇颤抖的手指着前方,“往梅龙镇的方向去了。”
子罕见少妇受惊了,内心有点儿过意不去,他丢给她几绽银两,“送些银子给妳压压惊,快回去吧!”
少妇吃惊的抬头瞪着他,“啊……”
但还来不及看清他英俊的容貌,子罕已旋身一转,才转瞬间,他已跃上马鞍,策马往梅龙镇的方向奔驰而去。
正好,梅龙镇便是他的故里,苏琉璃这只小老鼠竟笨得自动投入大猫所设下的陷阱里头。
子罕几乎快忍不住大笑出声了!他快意的喊道:
“苏琉璃,天堂有路妳不走,地狱无门妳偏闯进来,算妳倒楣了!”
※※※
“梅龙镇”三个字清晰的烙印在石碑上,立在一道壮观的拱门前。
琉璃抬头望了一眼气势恢宏的拱门,才在惊叹此门的气势,却在无意间瞥见刻在拱门上方的诗句,她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啊!那字体、那劲道、那时词……啊……”
原来拱门上方横批了一首诗,琉璃看得出那首诗是有人运用内力以指头刻上去的,若没有上等功夫能怎用指头在石墙上刻字?
瞧那入壁三分的劲道,瞧那苍劲有力的字体,瞧那潇洒的细腻文采……和那用手劲将字刻在杏花村石碑上的人,不正是同一人吗?
琉璃兴奋不已地打量又打量,端详着诗句中的意境,她猜想梅龙镇正是石碑才子的故里。
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琉璃兴高采烈的走进梅龙镇,她打算暂且在梅龙镇住下,只要打听出此人的消息,就不难找到他的人了。
琉璃在梅龙镇里绕来绕去,却始终没见到半个人影,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一更的打梆声,她这才知原来时候已不早了,店家早已休憩,怪不得她找不到可以问路的人。
肚子感觉有点饿了,但客栈早已关门,琉璃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打量了一下周遭,发觉不远处有间大户人家灯火还一片通明。
她缓缓地踱到那户人家门口,眼睛由下徐徐往上移。
这是一座大华宅,门口有两座守门的石狮子,两扇古色古香的木门正紧闭着,挂着两只铜环的门上方悬着一块金黄色的匾额。
匾额龙飞凤舞的横批着——亲王府。
“啊!这字体——”琉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的巧合全让她碰上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好运,匾额上的字体与入木三分的功力,正是出自于石碑才子的手笔。
天啊!看来这石碑才子在这镇上蛮受欢迎的,不然怎走没两步就又有他的笔迹出现?!
不过……亲王府?里头住的不就是当朝王爷?
哇!真够骇人!石碑才子也被亲王所器重吧?
真了不起,琉璃发觉自己愈来愈崇拜石碑才子了,对他的爱慕一下子又增添了好几分,浓得化不开来。
她迫不及待地想见他一面,想嫁他为妻了。
她决定上前敲门,打听石碑才子的下落与身分,顺道跟他们借住一宿。
琉璃拉起铜环敲了几下门,她满心愉悦的等着里头的人出来应门。
片刻,那扇铜门被人打开了,一个丫鬟站在门槛前,纳闷的盯着琉璃。
“姑娘,请问妳找谁?”
“因为太晚了,客栈都休息了,我想跟你们借住一宿,不知方便否?”琉璃面带笑容的道。
“妳等会儿,我去知会一下王爷、福晋。”
“谢谢。”琉璃感激的连声道谢。
丫鬟微笑了下,便往里头走去。
半晌,丫鬟又踱了回来,“王爷、福晋说天寒了,要妳快请进。”
琉璃简直快感动死了,想不到这户人家的心地这么善良。
“谢谢,谢谢你们。”
琉璃随着丫鬟经过了典雅且芳香四溢的花园,来到宽敞气派的大厅,见一对慈祥的白发老人并肩坐在大厅的桌前,一面熏香一面品茶,好不恩爱。
“姑娘,快过来坐下,陪我们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还是主家的福晋眼亮,连忙将步人大厅的琉璃给唤了过来。
主家王爷回头见到琉璃也连忙热情的招唤,“是啊,姑娘,快过来喝口茶。”
琉璃满心感动,微笑着走上前,“王爷和福晋真是个大好人。”
“别这么说,坐,快坐。”福晋呵呵笑道。
福晋慈容满面,让琉璃一时忆起了死去的亲娘。
如果娘还活在人世间不知多好?娘应该就不会逼她嫁人吧?娘应该会护着她吧?
琉璃忍不住思念的心,一时难以控制的泪如雨下。
“哎呀!小姑娘,妳怎么哭了?”福晋惊讶的站起身,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像是受到万般的委屈,突然得到娘亲的安慰,琉璃更加难以抑制失控的泪水,伏在福晋的怀里伤心的啜泣起来。
“小女子姓苏,福晋可唤我琉璃,琉璃由于亲娘早逝,见福晋如此和蔼可亲,令我不禁思念起母亲。”琉璃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撒娇的环抱着福晋的腰肢。
因为福晋没有女儿,见眼前女娃儿如此贴心、乖巧、惹人爱怜,不像她的儿子整天疯得不见人影,不禁温柔的拍拍琉璃的背。
“琉璃啊,妳我还真有缘分,第一次碰面就如此投缘。”
“福晋,那是因为您和善的缘故。”琉璃撒娇的昂着小脸蛋笑看着福晋。
“妳真爱撒娇,令我看了好喜欢,倘若妳不赶路的话,不如留下来多住几天吧!王爷,你说好不好?”福晋转头去问自己丈夫的意见。
王爷也挺喜欢琉璃的可人,便笑着点了点头。
“好,过几天我得进省城,代皇上走一趟边疆,这一去要好几个月才会回来,妳一个人在家定也闷得发慌,琉璃姑娘若能留下来,正好可以陪妳。”
“谢谢王爷,我定会好好照顾福晋的。”琉璃感激的连忙道谢,“其实……我想跟你们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福晋问道。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妳如何找他?”
“匾额上的字我看得出来是用手指刻上去的,当今世上鲜少人有此番功夫,是以,我想找他并不难的。”琉璃若有所思的垂下头。
“啊!妳是想找那人吗?”福晋惊喜的望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是啊!你们可知此人的下落?”琉璃满心期待的望着福晋。
“真巧,那是我儿子的杰作啊!”福晋惊喜的道。
“啊?!真的?想不到贝勒爷有此番功夫……”不会吧!琉璃想不到自己如此幸运,今儿个天底下所有的幸运事全让她给碰上了。
“我家罕儿风流成性、喜好自由,志不在朝廷,妳今日称他为贝勒爷,他会十分的不高兴,虽说他生来就是贝勒的命,身不由己,但我这人向来开通,从不妨碍子女的前程,他爱怎样我便随他去,因而往后妳若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