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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欢喜几家愁。
让许乐没想到的是,一心向往共产党的老周居然也挂了一门《画法几何学》,老周这个学期是天天上教室,难得一个月有几天不方便的日子才和许乐混到一起,没想到晚节不保,挂了一门,这下子进入优秀的共产党可就比较麻烦了。
知道没过那天,老周一进524宿舍门就顿足捶胸,连声叹气,许乐估计是为考试不顺心来着,怕刺激到强强和老大,忙拉老周去阳台,老周终于一时没忍住,仰天长哭,他这一哭搞的许乐心里也不好受,因为许乐这次全过,老周把冤屈全都发在许乐身上,似乎是许乐才让他挂了一门,许乐没辙,陪着小心哄着老周,心里却暗暗高兴。
半晌过后,老周抹抹眼泪鼻涕,恶狠狠地说道:“明年……走着瞧。”
许乐安慰老周:“对,明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想上个死啊,明年我多送点礼给老师,用烟砸死他,不怕他不死。”
“那个老家伙不收怎么办?”
“他不死我死!”
许乐笑咪咪给点上一支红梅,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考试都结束了,事已经成定局,不要再想了,老周点点头,闷了两口烟,突然呛地咳嗽起来:“妈的,什么烟啊,这么呛。”
“红梅,三块钱一包,都期末了,没钱了,将就着点吧。”
“对了,上次那个老太太有没有难为你啊?”
“哈哈,我都没去,这死老太婆还想整我,我又不是她中文系的,怕她个鸟。”
“对,她没鸟,不用怕她。”
老周心情好了点,开始笑眯眯地和许乐商量起回家的事来,据老周讲,李沅溪找到他,要和他们一起回云洲,老周问许乐带不带上她,许乐想都没怎么想,连忙说:“带带带,都是老乡嘛。”
老周揶揄地看看许乐:“你小子,还不死心啊,他都有男朋友了。”
“我这不是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吗,你老说我对她图谋不轨,我可是从开学到现在从没找过她哦。”
“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伤感情了不是,李沅溪她再好,现在也是人家的,不是你我争抢的目标,不过……。”
“不过什么。”老周对李沅溪确实关心地赤裸裸。
“她跟那个诸葛明在一起,早晚是害死自己。”说到这里,许乐心里感觉有点可惜,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周也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许乐听得他的叹息充满惋惜之情,忍不住骂道:“叫你早去追你不听,现在羊落狼口了你叹什么气,鸟用。”
回家那天,许乐和老周在校们口等车的时候看到了李沅溪和诸葛明,许乐也终于认真地看清了这只白脸狼的全貌,这小子确实是一个小白脸,长头发飘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人长的挺神气,眉目间总脱不了一股阴险狠辣的神情。
他对李沅溪倒表现地还好,看得出一点体贴,可就是走在李沅溪身旁的时候看其他人都是恶狠狠的。
由于之前见过一两面,他冲许乐盯紧了两眼,许乐不睬他,径直从他和李沅溪身旁走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许乐这小子连李沅溪是一并恨上了,吃不到的葡萄就是酸的。
诸葛明将李沅溪送上车,上车四下里打量了一下,估计是看看有没有对李沅溪图谋不轨的家伙,看到许乐和老周坐在一起,心知肚明是李沅溪的老乡,细下打量了两人一眼,看不出什么图谋,转身对李沅溪说道:“路上小心,我走了。”转身准备走,一想这个告别太简单,又对李沅溪关照了几声,便下车去了。
李沅溪依旧是笑眯眯地和他道别,找到自己的座位,看位子是两个人的,心想和陌生人坐一起不太好,便拉老周和他坐一起,老周受宠若惊,急忙向李沅溪靠拢,忍不住向许乐使了个眼色,色咪咪地毫无新意。
许乐打了个哈欠。
虽然许乐一再告戒不要问,老周还是忍不住向李沅溪打听起诸葛明来,李沅溪没有象许乐想象中一样一句话挡回,反而简单地聊了起来。
李沅溪是99中文系的,打从李沅溪上这个学开始就一直不顺,第一天的时候发下来的军训服装是脏的,她有洁癖,洗了,谁知道第一天晚上下雨,早上没干,没办法,李沅溪只得穿了一身便装上操,没想到一下子出了名。开学没几天又身体不好得了重感冒,没好几天又赶上好几个人追她打骚扰电话不让宿舍人睡觉,宿舍里的人反感起来,对她有意无意的疏远,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几个老乡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人家老乡会开地如火如荼,这几个张家港老小子个个是大忙人,特别是那个许乐,见过几次面,还吃过一顿饭,路上碰到了居然招呼都不打一个,骑辆破自行车瞎神气什么。
那天李沅溪在宿舍里睡午觉,其它女生都上街去玩了,将睡要睡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李沅溪不情愿地起来接了,一听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懒洋洋地问他找谁。
“我找你们宿舍那个扬州的徐娜。”
“她不在,你晚上打来吧。”说完李沅溪想挂了电话。
“你是李沅溪吧,”
“你是谁啊?”
“我是你大哥啊,你不知道吗。”
“去死,我哪有什么大哥。”李沅溪对这种无聊的人毫不手软,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位大哥,徐娜她们回来后拉李沅溪晚上去吃饭,说是一个要好的老乡请客,李沅溪难得见她门这么好的叫上她,心中也高兴,也就答应了。
晚饭在学校外的一家饭店吃的,来了十个人,一桌,六男四女,李沅溪和徐娜,另外李沅溪两个女生不认识,男生也都不认识,其中有个长头发的家伙长的顺眼,老不时地看看她。
徐娜起身为大家一个个的做介绍,原来这一帮大都是扬州人,李沅溪不明白为什么徐娜会把她带来,但想总有用意,回去再问不迟,介绍到长头发的时候,长头发站起来向大家敬酒,李沅溪不喝酒,喝了口饮料当酒。
这个长头发就是诸葛明,今天是他们扬州几个老乡聚会,早就听说了李沅溪的大名,了解到是一个小老乡徐娜宿舍的,特意让徐娜叫上了李沅溪。
诸葛明目光闪烁,紧紧地盯着李沅溪,李沅溪被他看得混身不自在,却又不好发作,瞥了他几眼后发觉他也没那么讨厌。
酒喝半晌,一帮男生开始互相吹嘘,这帮扬州人其实都是诸葛明在一起玩的混混,也可以说是他小弟,大家一开始就知道今天这个酒席就是为了接近李沅溪而设的,都是聪明人,也就频频为老大大唱赞歌。
最后诸葛明一个手下提议要求互认兄妹,最近学校这个风刮地厉害,泡妞主要靠认兄妹,一般认了兄妹的不出一个月就开始谈恋爱,这招也是诸葛明想到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一开始商量好的,李沅溪归诸葛明,其余的论功分赏,定额分配。
装模做样一番后轮到李沅溪和诸葛明,台面上没人和诸葛明争抢,于是诸葛明举杯邀李沅溪做小妹,李沅溪不明究里,但见他真挚豪爽,相貌堂堂,心中一时小鹿乱撞,点点头碰杯同意。
大家一阵掌声,欢呼,似乎为一对新人喜结良缘而鼓掌叫好。
许乐在一旁偷听,听到这里,一时为李沅溪的幼稚大为恼怒,心中暗骂:“笨女人,人家设套给你都不知道吗?”
庐山会议
回家后第二天就开始下大雪,许乐第一天到家后晚上去以前的班主任那里,班级同学聚会,来了半个班的同学,大家在分开了半年后再聚首,一时发现都改变了不少,许乐是觉得以前那些公主们都开始发育了,而那些女生看许乐这一帮男生是比以前更色了。
聚会无非就是回望过去,傻逼生涯,展望未来,傻冒生活,交流汇报。
长的有点类似周润发,但是只能媲美周润发老爸的班长提议玩个游戏,名字叫“坦白从宽,回家过年,抗拒从严,把牢底坐穿”。其实很简单,就是把大家在大学里的泡妞和叼凯子的事情交代一下,大家作评判,如果发现某些情节失实,则男罚啤酒一杯,女罚半杯,如果没有故事者,编都得编一个故事,如果编得不象或者是承认没有,按上法则罚酒。
董老班清清了嗓子准备发言,他是许乐以前的班主任,苏州人氏,许乐高一那年他正好出来工作,做了许乐的班主任,泡了许乐的语文老师,一个苏大毕业的小姑娘,长的很可爱,小家碧玉般地有点象董洁,当年是许乐他们的暗恋对象,所以这个董老班不光是许乐他们这一帮男生的班主任,还是情敌。后来经过两年的努力终于美人到手,居然还结婚搞大了独自,所以董老班虽然和这班男生关系不错,但是偶然场合,这帮男生们还是要嫉妒地讽刺一下董老班。
这个是许乐所在班上的男生共同的爱好,董老班掉进粪坑里也不会想到这帮他的开山大弟子一个个的龌龊心理。
正当这个时候董老班想表现一下的时候,周润发立马回死了他:“结过婚的可以例外,注意不要影响家庭。”
董老班这时已经站起了身,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把第一个字说出了口:“我……”,尴尬当场“我……去上厕所。”大家看他站起来本以为他要发表什么演讲,有几个女生已经把掌准备好鼓,但见董老班站起身后只是大声的喊要去上厕所,几个没听清楚的女生以为是要开始演讲,热烈鼓掌:“好,好,开始吧。”
男生们齐声地哈哈大笑,几个鼓掌的女生恶狠狠地宛了男生们几眼。
在交代过程中,其中有一对本班的男女同学在大家的推敲下招供出已经开始偷偷恋爱,这招来大家的一致看好和集体指责:“是不是从高中就开始偷偷摸摸的,,为什么要做吃窝边草的兔子?”
大家反响热烈,大有炸平庐山之气势。
轮到许乐交代的时候,许乐思量了一下也没什么好编的,哪起一瓶酒就准备老老实实地受罚,周润发拦住了他:“慢着,喝酒不是逃避交代的办法,老实交代,你们学校有个小龙女,她和你什么关系。”
原来,周润发所在大学的同学中有些是李沅溪的同学或校友,也许在上茅房的无意中聊起过,周润发记起许乐也是在这个学校的,虽然在高中时对许乐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说,可是却发现许乐居然闷口喝酒,心中怀疑,故有此一问。
许乐一时倒被问住了,编个和李沅溪的故事吧,似乎没什么大意思,穷开心而已,还是照实际,可实际没什么可说的啊,忽然许乐想起了黑帮大械斗的故事,心里有底了,呵呵笑道:“小龙女太平常了,想听故事,我给大家说个。”
在一片惊恐和差异的眼神中,许乐把“单雄当老大,林红被逼上床,黑帮大械斗”的故事讲地入木三分,最后来一句总结道:“女人不能太漂亮,当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做漂亮的名女人难上加难。”
说完,许乐哼哼哼了几声,一口闷干了杯中的酒。
这句话让在场的几个不美女心中顿时安慰了好几分。
周润发本来还想继续追问许乐小龙女的事,但见许乐也没继续下去的意思,也就不再强调,也许是刚才许乐的故事比较有个性,等到他发言的时候,一味地吹嘘自己在大学里如何如何厉害,无聊的内容反而让大家失去了兴致。纷纷哄笑他吹牛。
董老班刚才被他整的厉害,现在看他落了单,端起一杯酒,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对周润发说道:“你是祖国的花朵啊,怎么能老想着去泡妞呢。”
这句话招来了大家的一致反对:“你还不是把咱们的小王老师泡走了。”
董老班见犯了众怒,陪笑脸道:“开个玩笑,别当真。”
接下来一个个轮,祖国的花朵们觥帱交错,好不快活,周润发见许乐在一旁不作声,悄声问道:“小龙女有男朋友了吗?”
许乐没好气地回道:“有。”
周润发见许乐动气了,讪讪说道:“我就是问问,我还不知道嘛,她高中就有男朋友了。”
许乐没睬他,只顾自地在一旁喝酒抽烟。
原来,刚才讲故事的时候,许乐讲的虽然是单雄,但是想的却是他的手下诸葛明,和他现在的女朋友…李沅溪。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等待开学中度过,期间老周还邀请许乐他们一起去他家玩,许乐有点怕,寒假里喝酒是喝一次醉一次,本来听说李沅溪也去,许乐还打算拼死冲上去,后来听说李沅溪有事不去了,许乐也就打了个电话给老周推搪了过去。
乐颜战役
新学年开始,524宿舍似乎有了新的气象,新千年嘛,首先是老大和许乐在教室出现的机会变多了,其次就是强强和小李琳在课堂上因为睡觉被讲师点醒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上学期老大因为挂了三门,重修费用高达一千多,这学期开始吃紧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消费不起,便把教室当成了图书馆,经常地从宿舍后面的小店里借了本武侠小说上教室去研究去了,而许乐这学期是迷上了杀人小说,也是每天搁着一本推理小说上教室去精读精读,强强见许乐和老大都不逃课,一个人终究逃的没意思,也就随大流,上教室悠哉悠哉。有时候教室里呼噜声此起彼伏,其中就有强强的一份贡献。
而小李琳是比较惨,挂了五门居然连学院领导都认识了他,所以他是重点勘察对象,每堂课他是必到…必被点到。
晚上的活动也照旧,除了许乐,许乐打从一开学始,每天晚上都泡在了图书馆,旁人都对他从此粪发图强表示钦佩,而强强和老大是一句话道出事物发展的本质:“他啊,也就是看图书馆里美女多点才去的,属于青春期的骚动…发骚行动。”
许乐虽然也有几分在图书馆发展根据地的意思,但苦于一个多月来从未有过什么桃花运之类的好运,倒是经常的因为要抢座位,同那些“超级美女”们发生战事。
为了避免同其他人的抢座位行动发生摩擦,许乐一般提早个半个小时下班去占座位,吃完晚饭洗完澡上图书馆就正好,那天老师看得紧没早走成,等到去图书馆的时候,大多位置都已经被人家占去了,许乐四下搜寻着有无遗漏的空位子,却发现靠近窗户的一排两个位子上的笔记本是一样的,照他的经验来估计,这八成是一对恋人为了晚上共同发奋而占的位子,但是放的本子却显的主人放的时候很着急,两个本子等于是在一个位子里,许乐有辙了。
许乐将自己请老大写满脏话用来占座位本子放在靠近窗户的那个位子上,将其中的一本笔记本再往一边移动了点,这样就显的两本笔记本是为了占一个位子而放的,许乐细下看了看,估计没什么问题了便下楼去吃饭了。
到晚上六点多的时候,524集体大行动,该去哪里去哪里,强强进食堂的时候关照许乐:“给我找两本人体艺术的杂志,我要研究一下。”
旁边有两个女生走过,刚好听到了强强的要求,回头看了看他们,许乐很正气地说道:“这种无耻的行为不要找我?”
那一对占座位的恋人还没来,许乐坐下后偷偷翻了翻笔记本,上面有两个字:“方颜”。看样子可能是名字,许乐正打算再翻看下去,忽然听得后面一阵咳嗽声,许乐忙装作是无意中翻看到笔记本,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是我的。”却听后面一声轻笑,许乐转头看,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孩背着一个书包在她身旁轻轻坐下,刚洗过的头发上面散发洗发露的香味,米黄色的毛线衣将她衬托的十分青春可人,女孩子坐下后轻轻从许乐手里把本子拿过,眼睛在他身上打了个转。
许乐“啊”的一声:“对不起,我以为是我的本子呢。”
女孩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许乐:“你的位子是我的。”
许乐急忙辩解道:“我不知道啊,我看到这边没人才坐下来的啊,……你是为你那位占的?”
“哪位啊?”
“男朋友……。”
“关你什么事,不是。”黄衣女孩开始有点不高兴,微微皱紧了眉头。
“我也就是关心一下,不是最好了,学习的地方就要有个学习的样子嘛。”
女孩眉头又松开了,脸上微微地有点笑意,却没理许乐。
由于有美女在旁,许乐做作业的速度比以前快了N倍,以前是做一题花两个小时,现在是一题不做花0个小时,效率趋近无限倍。许乐去图书馆里面去借了本《女友》,在那边一边看一边斜眼打量着女孩,等到女孩有所察觉的时候许乐把手中的杂志往桌面上一摊,长长的叹口气。
一声严重的叹息让周围的学子感到了无穷尽的悲凉,人生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