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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沉浮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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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话完了是西式的自助餐,然后是派发从台湾带来的真皮公文包。那包的质量真好,阿唐的那个一直用到今天。

    一直到酒会快要结束,小邹才匆匆地跑进来。

    中午酒会结束,董事及家眷们由郑升领着前往公司门市一观。

    我们几个人忙着把酒会上的宣传资料拿回公司楼上。上了楼,易森正和一个中年人谈话,看到我,易森忙给我介绍,“肃抗美!我上次在部里展示时提到的。”

    我上前握着肃抗美的手,很有点崇拜地打量着这个中国电脑汉化业界的开山鼻祖,他比我高,有点儿胖,走在街上一定很普通。

    易森很有点得意地对肃抗美说,“怎么样,后悔了吧?要不要过来一起干哪?”

    肃抗美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我心里直觉易森这几句话说得很不得体,为避免双方尴尬,偷偷转身下楼去了。

    刚一下楼,就见蔡家启的三哥拿着一个风水罗盘在门市的前后转悠着。郑升一看到我,就跑过来兴奋地告诉我,“三哥看出来了,第三年肯定赚钱!这下我们发了!”

    蔡家启和王赢利是台南人,那时还不知道台北人和台南人有如此多的不同。还好没有在公司里摆上镜子,水晶之类的镇物。

    一夥人正热热闹闹地说着,远处蔡家启和王赢利陪着一个矮胖子走了过来。甫一走近,王赢利就劈头问我,“易森在哪里?快找他过来!”

    我打量了一下那黑黑的矮胖子,忙不迭地转身上楼去了。

    楼上静悄悄地,肃抗美已经走了。我进到里屋,易森一个人呆呆地坐着,手里拿着一封信。

    见我进来,易森愣愣地说,“小芸走了!”说着把手中的信递给我。

    我心头猛地一震,接过信匆匆地看了起来。小芸在信中请易森原谅她不辞而别,也不要试图去她家找她,她已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家里人也不知道。

    “黄界雄!”我和易森不约而同地说出来,她一定是跑到深圳黄界雄那里去了。

    易森低声说,“她知道最新的字库压缩还原技术,还有刚从台湾搞到的新的字库!”

    我的心又一次地往下一沉。我知道易森最近半年又对字库技术加以改进,新程序一直在易森手中,天翔的人都不知道。前不久,王赢利带来了台湾的点阵字库,计有粗圆,魏碑,隶书,标宋,报宋等我们没有的字库,而且是BIG码,比我们的字数多,这本来是我们未来皇朝软件的一个杀手涧,现在黄界雄也掌握了。

    我们俩正面面相觑,外面一阵楼梯响处,蔡家启和王赢利簇拥着那胖子上来了。

    我忙对易森说,“王赢利让我找你,我忘记告诉你了。”

    易森忙迎了出去,我跟在后面。

    王赢利上前一步,为易森介绍,“黄亮升,我们台南的龙头老大!”

    噢,他就是黄亮升!早就听蔡王说起这个大哥一般的人物,说他对皇朝的事情很有兴趣,很想来看一看,结果就真的来了。

    晚上,董事会在香格里拉饭店请全体部门经理吃饭,实际上,公司的中级以上头目只有我和小邹不在董事会名单上。看来,我那5%的干股就和现在的stockoption一样,不算真正持有。

    席间,王赢利一脸喜色地宣布,黄亮升决定加盟我们皇朝,就任常务董事,并且马上答应追加5万美金投资。其他董事也是一脸喜色。

    饭后,一起上楼去董事们在楼上的房间去开第一次正式的工作会议。

    大厅里,乐队在演奏着一首什么曲子,小邹示意我们先上去,他老兄找了沙发坐下来听起来。他是音乐爱好者,黑管和吉它都不错,我是音乐心血来潮爱好者,能哼两段京剧而已,不象他那么痴迷。

    一路上,王赢利郑升马崽一般地围着黄亮升跑前跑后,还不时大拍马屁,什么亮升兄身上那件大衣是在韩国买的,台币2万,那次亮升兄在韩国很神勇,搞得韩国小妞清晨还没到钟就落荒而逃,亮升兄正在Shower,围上一个浴巾冲将出去,赤足在雪地上追……

    黄亮升看样子是被小兄弟们捧惯了,不惊不喜,处之泰然。只有蔡家启一直在笑,没有加入捧场。

    上楼等了一会儿,不见小邹上来,易森示意我下去找,“装什么风雅?”

    我刚一出门就撞上了小邹,大家进门开会。

    香格里拉的标准间比一般的饭店大一点儿,不过10来个人一屋仍然有点挤。我和小邹,郑升几个人只有席地而坐。

    会议是由黄亮升主持,王赢利坐我旁边拿着一个大记事本记著。黄亮升每说到似乎有趣之处,王赢利都会适时发笑。

    老实说,我没有听出什么高明之处,只记住了几个台湾英语,如巴仙(percent),哈地(Harddisk)。印象最深的是这么几句话,“易森没有当着我的面说他父亲如何如何,郑升却讲了好几回他外公怎样怎样。做人要谦虚本分噢。”郑升鸡捣米般地点头表示受教了。

    看样子,下午易森和黄亮升的谈话,彻底把黄亮升征服了,从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全力以赴支持易森,听不进任何不利易森的看法。

    接着是各部门的汇报,首先是郑升,然后是小邹,最后是我。他们俩显然是没有什么准备,匆匆就讲完了。只有我认真准备了一下,拉了个单子,讲了大约十分钟。

    我还没有从下午小芸出走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虽然此事黄界雄预谋在先,但易森显然有用人失察之责。他和黄界雄,金晓光和小芸在一个部门里朝夕相处了如此之久,居然被蒙骗的如此之惨。如果说黄金的出走是天翔资源的流失,小芸的出走就是皇朝资源的流失,当时只有易森和我知道此事的后果。

    我大致从加强内部管理几个方面谈了自己的看法,如订立策略,拟定计划,严格考核,人员培训,设计样张,短期及中级目标等,表面上是说销售部,实际上是指全公司。

    当时公司里每一个人都忙於具体的事务工作,似乎没人负责全面抓总。易森不断地到这插一杠子,到那动手干两下,毫无头绪。而且雇佣及纵容小魏,破坏了公司工作程序,打乱了公司的组织结构。这种最高管理者的管理方法的随意性,对企业有很大的破坏性。

    最后我说,“我是一个自己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的人,但我能判断一个主意是否好坏。”

    易森看了我一眼,他可能也明白我是针对他说的。一个企业的最高管理者,不应该冲锋在前,干扰部下的工作。

    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王赢利提出是否可以做软件的同时,也做一些硬件生意。大家都没有说话,把目光投向易森和我。

    我瞟了易森一眼,他没什么反应,我明白他是持异议的。

    我只好出面表态,“基本上现阶段皇朝做硬件生意的时机还不成熟。原因有几点,一是资金不足,10万美金中我们只可以动用5万来做硬件,而5万美金做大盘是不够的;二是目前皇朝的销售人员缺乏硬件销售经验,需要时间学习;三是软硬件销售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最好是分成两个部门分头负责,现在销售部门人手不够,不能分家。”

    王赢利说,钱不够可以向董事个人借,事后利润分成,人手不够可以再请人,只要想做还是有办法的。

    易森还是没有表态,蔡家启出面打圆场说,以后再议。

    以后再也没有议过,易森是不支持此议的,皇朝如果做硬件做大了,就没他什么事了。

    今天阿唐回头给皇朝来个兵棋推演,有没有硬件做大的可能性呢?答案依旧是否。

    做硬件除了资金问题之外,进关是另一个问题。当时中国货物走私的渠道有几条,1,官办大公司利用批文堂而皇之地进口;2,海南,深圳的出口加工区内转运出来;3,军队系统通过秘密渠道以军事机密为由走私;4,渔船或快艇从香港走私到大陆。

    以当时皇朝的背景,只能委托人走第4条途径,一来不安全,二来量上不去。如此一来,只能做从深圳把货倒到北京的生意,利润空间不大。

    等到93,94年后,深圳成为电子加工中心,电脑运销由过去的境外…>深圳…>北京模式变成深圳…>北京模式,中关村里的倒爷们慢慢地就变了颜色,由原来做终端桌椅的农民们取代了。为什么,因为利润实在太薄,北京人做不了了。

    晚上回到位於元大都古城墙边的家,已经是午夜时分,阿唐太早就睡着了。这是一所位于16层楼最顶层的一居室,是不久前租下来的。

    我望着她熟睡的面庞,心里涌起一阵歉疚。结婚两年多了,一直是分居两处,刚刚安置下来。她跟着我受了很多苦,虽然我一般很少和她谈起我的走麦城,但她也应该能够猜出几分。

    心潮起伏,了无睡意,信步来到阳台。夜幕下,远近的万家灯火阑姗,只有天际的亚运村依旧通明。

    刚才临分手时,易森对我说起的话又响在了耳边,小邹今天上午拿了蔡家启三哥的护照去买大件去了,此前用蔡家启和王赢利的护照也买过东西;前几天,和会计对帐,小邹前期领用的活动经费有1000多元对不上帐;小邹做事情太没有计划性,很多时候都要易森亲自过问,最后嘱我找机会和小邹谈一谈。我犹如五雷轰顶,当场傻掉。原本想反映一下大家对小魏的看法,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怪不得小邹前两天向我借了200美金,原来是去派了这个用场。唉,这个小邹怎么如此糊涂,做事情走不走脑子?把公司做好了,钱能少你的吗?急慌慌地买大件干什么,又没有结婚,摆在集体宿舍里给谁看?

    易森做事情的随意性越来越明显,再加上一个办事没有条理的小邹做管理部的经理,这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公司刚刚运作了一个多月,就有一团乱麻之虞。

    继胡湘临阵退出后,今天小芸又携“款”出走,易森带出来的4员大将已夭折一半。最近又新宠小魏,丝毫没有吸取识人之误的教训。

    纷纷乱乱,萦绕回转。远处不知是谁家的钟敲响了午夜的钟声,忙乱的一天过去了。

    唉,风雨皇朝起驾日,几分欢喜几分忧。
第三十四章 连襟反目
    第三十四章连襟反目

    91年4月的一天,我和郑升正坐在门市的沙发上讨论未来的市场销售策略。

    郑升是个很乖巧的人,经过年初的挫折,他很快就调整了身段,找到自己的新定位,不再摆出台湾投资方的代言人的架子。虽然在公司架构上,他仍是分管销售的副总经理,但他摆出一副向我讨教的姿态,让我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

    吃软不吃硬是阿唐的软肋。为此而一再吃苦头,依旧是乐此不疲。

    正和郑升吹的得意,忽然一辆模样怪异的车停在门外,一个胖胖的家伙下了车,走进门来朝我俩嘿嘿地笑,冀晓冬!

    冀晓冬已经从军队里出来了,和他的连襟办了一个公司,也是外商独资,完全按皇朝的模式复制的,连地点都在附近的一个宾馆,公司名称是福贵。

    这个人确实有两下子,通过我认识了小邹,缠着小邹摸清了所有注册的门门坎坎,晚动手两个月,却只比我们晚了不到一个月完成了注册手续。

    然后又和郑升搭格上了,很快就打的火热。当初是否用了郑升的香港居民身份申请的外商独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最近用郑升的身份买了一辆黑牌车,为此支付了郑升5万人民币。

    那时的进口车非常昂贵,我记得是除了100%的关税和牌照费等正常费用外,还有一个什么税或费用,最后的结果是原价基础上再加250~300%。一辆2万美金的车,价值人民币12万(当时的汇率是1:6),最后买下来要50来万,这还没有计算搞进口批文的费用。

    为鼓励外商投资并解决他们的行路难的问题,北京(不知同期中国其它地区是否一样)特许外商独资或外企(办事处不行)可以视规模大小买若干进口车自用,并参照外交官员用车标准挂黑牌。这种车不上关税,批文单立,大概要比正常渠道便宜近一半。

    果然,冀晓冬拿着钥匙朝郑升晃一晃,“搞定了,去看看吧。”这哥们的港味倒学得快。

    郑升接过钥匙就出去了,马达一响,开走了!

    冀晓冬有点紧张地走出去张望,毕竟是刚买回来的新车。

    我也跟了出去,问他,“生意如何?”

    “马马虎虎,还不是利用军队那些关系从外面倒腾点东西进来。”冀晓冬知道我明了他的背景,从不隐瞒这些。

    福贵是冀晓冬的连襟宋麦青挑头冀晓冬为副搞起来的。投资和进货渠道都是宋麦青的关系,大致也是利用了X部的背景。军队那些年也投入了经商,很给商场添了些变数。

    为从境外搞到一些禁运的设备,军方有一些自己的隐秘渠道,地方海关根本关不着。

    权力如果滥用,就会产生不良后果。很快,形形色色的走私活动就附着在这上面大行其道起来。福贵即为其一。

    正聊着,郑升驾车回来了。很漂亮的一辆墨绿色的Minivan,当时北京很少见,人称“子弹头”,取其头部尖尖流线形修长车身之意。

    郑升停好车后,冀晓冬拽着他跑到门市的里屋办公室去谈什么去了。

    商场上的朋友,到今天写下这段文字为止,阿唐佩服五个人,按时间顺序是东四的黑子,X研的蔡建中,冀晓冬,后文将要出场的查里斯和路大英。

    就说眼前的冀晓冬,他的很多做法非常的市侩,看起来很是势利,但高就高在你看着还不讨厌,能接受。而且,他有了新朋友,并不会忘记老朋友,方方面面都能照顾的到。这做人处世的尺度把握的多好!我自叹弗如,想学也学不会,既拉不下脸面,也不知如何做的得体。

    三个月后,福贵分裂,冀晓冬独自创立夏利(不是汽车夏利)。分手的原因不详,要么是不甘人后,要么是觉得宋麦青那套太危险。

    我仍然和宋麦青保持着联络,小邹在从皇朝出走后,还为福贵装修过房子。那时福贵还是火火的,门口经常停放着两三部福贵名下的车。

    98年我在温哥华上学,平时很少看电视。一天晚上回来早,打开电视看了一眼中文节目,正好是中国新闻,女广播员那铿锵有力的声音传进我的耳膜,“北京福贵电脑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宋麦青,因多次走私……,今天被执行枪决。”

    Whatthehell?我冲到电视前一看,屏幕上“宋麦青”三个字清清爽爽。

    看官,你信不信,这是阿唐碰见的第三次不可思议的巧合。世界真不大,快信了吧!

    刚才,为了写这一段,上网检索“北京,宋麦青”,还真给我找到了,全文如下:

    北京两走私重犯伏法

    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宋麦青、赵X因多次走私犯罪,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今天被执行死刑。

    北京福贵电脑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宋麦青、某办事处工作人员赵X,从一九九二年七月至一九九五年四月间,在某研究所工程师苏XX和广东XX实业公司副总经理李XX的协助下,利用赵X负责外购工作的便利,逃避海关监管,从天津、上海、广州等地海关走私仪器仪表、寻呼机、打印机等物资共计十馀次,价值人民币五千六百馀万元,宋麦青、赵X两人分别非法获利人民币一百三十九万馀元、一百四十三万馀元。

    宋麦青,高高的个子,人长得很帅,为人和气,决非大奸大恶之徒。5千多万的走私额,实在不能说是特别巨大,估计是倒酶撞在枪口上了,后台可能也不够硬,一声枪响,就这样去了。

    冀晓冬的夏利则走了一条不同的路。开始阶段,夏利也是在河里摸索了一阵石头,小打小闹的从香港进了一些货,一直到92年初,才开始做大屏幕投影仪。结果一举成名,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代理经销商。我在网上查到的最新情况是,99年开始,夏利在各地建立分公司。

    比起宋麦青,冀晓冬是稳当的多,基本上是一步一个脚印,没有出过大的仳漏。

    93年,皇朝搬往北京展览馆,空出来的房子,冀晓冬全面接手,连装修都省了。夏利在皇朝的原址上一待就是十来年,并不妨碍事业越做越大。

    聪明人也要踏实做事,一口吃个胖子,多半是要出毛病的。
第三十五章 邂逅名人
    第三十五章邂逅名人

    5月初的北京春意盎然,黄光,玉敏和我坐在楼下的展示室编排样张。

    开业以来,诸事还算顺利,小芸的出走也没有造成很大的冲击,我心情很好,边干活边哼小调,这是我的坏习惯,从上大学时就屡遭抨击。黄光和玉敏见怪不怪,已经习惯了。记得在天翔时,我张冠李戴地乱唱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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