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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没有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既然愿意在新年的前夜跟他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不与他做爱才是有问题。于是金薇任由老唐轻轻剥去了丝质睡袍,然后那双手在她身上自由游走。
老唐的嘴里是佳洁士牙膏的味道,他不像子阳那么粗心,见面不多,却一直记得金薇只喜欢与清洁的男人接吻。只可惜金薇觉得接吻是一种纯精神的东西,只愿意老唐吻吻她,从来都没有与老唐有过法国式的热吻。
这时候金薇的手机响了,可是她根本不能去接,更不让老唐去接。她害怕又像上次一样,无端生出事非,让自己担心,让子阳生疑。
金薇再怎么潇洒,也不可能在一个男人的身下接另一个男人的电话。何况她骨子里憎恨自己这样。她一直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对子阳的一种惩罚。可是这种惩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是不是自己放纵自己的一种理由呢?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金薇想都不用想,电话一定是子阳打来的。
其实她是一个简单的人,不想把事情弄得过于复杂。只是老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秘密,是她婚姻之外的唯一男人。她并不爱他,可是她需要他,需要用他的宽厚和体贴来弥补从子阳那儿失去的。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非常自私的,却这样做了。
然而如果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真的呢?是十几年前与子阳并肩上学一起打网球放风筝的那种天真烂漫吗?如果说那时候是真的,那么又是什么时候变成假的了呢?
手机固执地响着,一声又一声。老唐只好停下来。他的眼神示意金薇还是先接电话,但金薇摇了摇头。
手机终于停了,一切归于平静。
老唐躺在旁边不动,一只手还搂着金薇。金薇推开他,准备给子阳回电话。这次老唐一把拿过手机,关掉。
“陪我再睡一会儿,反正今天放假。”
“可是我不想睡了。”金薇抢过手机,没顾得上披件浴衣就冲出卧室。
她打子阳的手机,当然是打不通。
老唐跟了出来,在一旁默默地看她用焦急的神色拨电话。当她拨了几次都没有通时,他上去搂住她,把她抱回卧室。老唐是一个欲望强烈的男人,他不可能这样轻易地放过金薇。他需要金薇冰冷的身体来化解心头的火焰。
金薇生气地听凭他摆布,她知道自己此时再装淑女已经毫无意义,她知道自己确实有些无聊。
元旦第二天。
宁宁的公寓。
子阳不能来的日子里,她只有让自己像小仪一样迷失在网络世界里,与和她同样无聊的GG打情骂俏。以前她是那样拒绝上网,可是最近,她已经有些上瘾了。今天是假期的第二天,子阳如约回家陪儿了。也许能将新年的第一天给她就非常不错了。她怎么能够再纠缠不清?
中午的时候,宁宁还是忍不住给子阳打电话。
手机响了六声子阳都没有接,一定是不方便。宁宁知趣地没有再拨过去,如果不是特殊原因,子阳无论如何不会不接她的电话。
子阳看到宁宁的电话一阵心跳。他看看旁边正吃得开心的儿子,和优雅地端坐着的金薇,生出几分感慨。金薇今天裹着一条花样复杂的手编披肩,化着比平常略浓的妆,试图掩盖昨夜未睡的痕迹。子阳不得不承认对于女人来说,真是岁月不饶人。宁宁一夜未睡,早上洗个脸依然容光焕发,而三十多岁的金薇平时保养得再好,也经不起熬夜了。尽管心里写满了问号,她脸上的憔悴却让他不忍心问她为什么彻夜不归。
饭后老唐打来电话,约子阳去打高尔夫。子阳问金薇去不去,金薇摇摇头,今天店里忙,我想去看看。程程倒是非常愿意去,就跟着子阳走了。
子阳先将金薇送到店里,倒车的时候看见金薇站在店门口,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子阳懒得想,想给宁宁回个电话,无奈儿子坐在旁边。
子阳不否认自己一度被宁宁的身体所吸引,甚至忽略了她的灵魂。她和他所认识的女子全然不同,不止是因为她单纯。宁宁是本质善良的女子,只会让人想起多情浪漫,根本无法让人把她和社交圈里的逢场作戏联系在一起。有时候子阳都不相信,现在还会有这样只为爱情而活着的女子。可宁宁就是这样。她在经济上保持独立是真的,绝对不是放长线钓大鱼。其实子阳也知道她和他纵情狂欢时,心底从来都不是很轻松。有时子阳觉得自己这样简直是一种罪过,毕竟她还那么年轻和稚嫩。小时候就爱上自己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在正当妙龄时偏偏要和自己在一起,其实找一个年纪相仿的男朋友对她说太容易了。
子阳怎么也忘不了宁宁躺在床上,看着他的眼睛,说着一些听不懂的梦呓,享受着没有把握没有未来的短暂的快乐。她的神情越陶醉,她的感情越投入,子阳的心就会越来越痛。他总是为她心潮涌动,总是对她倍生怜惜,此生此世却无法时时陪伴她,更不能真正拥有她。
子阳觉得自己很自私,将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长期霸占在手里,却又不能经常呵护她,还不让别人碰。这怎么行呢?可是一想到她哪一天会与其他男人同床共眠,子阳又觉得受不了。他自己与宁宁在一起后就很少与金薇同眠了,也是一种为她而做的姿态吧。子阳有时候也会对宁宁说,希望她找个男朋友,甚至结婚,这样他会觉得对她公平些,可以摆脱只是他一个人在偷情的感觉。可他知道如果宁宁真的有了男朋友,他一定会接受不了。
子阳再打电话给宁宁的时候,她已经出去了。她和小仪又来到稻草人时装屋,准备趁元旦打折买几件。当时金薇不在,两人在店里逛的时候看见金薇从外面回来,一副憔悴的样子。
宁宁眼尖,她随便往店外一瞟,好象看见子阳的奥迪正在往外倒车。不过还没等她看清,车子就一溜烟走了。她想给子阳打电话,但是一想到万一子阳要为她编织谎言,竟是十分不忍。她有些郁闷地逛了一会儿,没有买任何东西。
宁宁喜欢金薇身上那件花样复杂的手编披肩,感觉非常有女人味,忍不住赞叹几声。金薇淡淡地告诉她,这是她在巴黎买的,要三千多元人民币呢。宁宁吐了吐舌头,这样的价格对她来说还是太奢侈了一点,何况年轻的她并不适合这样的华丽。她想自己三十岁的时候穿这样的衣服会不会很迷人呢?不过三十岁是多么遥远的事啊,她还没有尝够二十岁的滋味呢,哪里有功夫去想那么久远的事?
金薇对宁宁和小仪早就认识了,虽然没有问过姓名,却是面熟的。她建议宁宁买那件镶毛边的白色小袄,配百摺裙或大脚裤都很有味道。宁宁却摇摇头,她觉得深圳冬天不冷,小袄用处不大,何况还要配得好才能穿出效果。为了能够早日买房,宁宁小小年纪就有清楚的理财意识,从不乱花钱。
2、必须面对的现实
春节前夕,宁宁要回南京了。
子阳赶来送她去机场。
由于买的是加班飞机,要比较晚才出发。两人就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电视里正上演着子阳与老唐合资拍的那部电视剧《情归何处》。宁宁并不知道子阳去年拍的就是这个,她只是在等子阳等得比较无聊时才对这类都市爱情剧有点兴趣。更多的时候她想出去玩,而不是在家里等一个男人。
“怎么那个女人这么像我表姐啊?”看到剧中男主人公的妻子由于不爱应酬长期在家相夫教子却被先生说成缺乏魅力不思进取,宁宁忍不住感慨起来。
“是吗?”子阳感到十分惊奇,其实这个情节是老唐加上去的,他不想让将那个女人描绘得这么落入俗套。可是老唐却说观众就喜欢看这样的,如果将那个妻子写得太出色了,丈夫就不会有产生外遇的冲动了。
看着看着,宁宁哭起来了,她跑去打电话给表姐,表姐却反过来安慰她。说这在深圳没什么,这种事太多了。反正他还养家养孩子,每月按时将钱打到她的户头上,还为她另外买了房子。
“难道这样你就满足了吗?”宁宁大叫。
“那你说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到处去闹吗?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的。宁宁,你还小,不懂结婚女人的心思。只要为了孩子,其它什么都是次要的。”
“那为什么不离婚呢?”
“当然是为了孩子啊。他也不想离,但已经不回来住了。”表姐叹了口气。
“那你每天开心吗?”
“我们三十多岁的人了,孩子好我就好,哪有那么多时间想着开不开心?另外宁宁,回家千万不要把我的事告诉其他亲戚啊。”
宁宁放下电话,把这一切告诉子阳,子阳说你表姐夫是谁啊,是不是也是个有点名气的人?宁宁没有吭声。她忽然想到了子阳的妻子,是不是也和自己的表姐一样呢?
去机场的路上,宁宁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子阳劝她,“好了好了,又不是你自己的事,何必弄得那么痛苦?”
“子阳,你的太太是不是很恨我?”此情此景下提到金薇,子阳非常不愿意。他的太太当然不是电视剧中那种不修边幅不思进取的家庭妇女,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阻止他喜欢宁宁。
路过一片别墅区的时候,宁宁忽然说:“我表姐就住这儿。”
子阳惊讶地发现,老唐的家也在这儿。不过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呢?他经常见到老唐的太太,和宁宁一点儿也不像,怎么可能是她的表姐呢?
子阳忙问:“你表姐夫不会是姓唐吧?我的一个朋友的事和你说得挺像的。”
“我表姐夫姓赵。你说的是老唐吧,他怎么了?”宁宁是大概知道一点老唐的。只是对于子阳突然问起表姐夫姓什么非常奇怪。
子阳听说不是老唐,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他刚才莫名的慌张真是有些好笑。婚外恋的事太多了,住别墅的人也多了,怎么会那样联想呢?
宁宁不知道子阳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毕竟没有经历过婚姻,对这类事情缺乏感性认识。机场很快就到了,她匆匆提了皮箱下车,连与子阳告别时都显得心不在焉。她似乎还沉浸在剧情与表姐的故事中。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与子阳的这种关系是不是会影响到别人的婚姻,她真正在意的是过程。而实际上她在无意中早就伤害到了别人的家庭,而且不止是子阳的太太,还有他们的儿子。
整个假期,宁宁都过得恍恍惚惚。子阳的电话非常少,偶尔发条短消息也只是公文般的应付,比如说南京天气冷,要注意身体之类的,都不是宁宁最想听的。她赌气也不主动给子阳打电话,另外一层也是怕打扰他的生活。宁宁太善解人意,她清楚一放假子阳就完全不属于自己了,他此时的角色是一个丈夫和父亲,而不是她的男朋友。只是她除了做好妈妈的女儿再无其他角色可扮演,她只有子阳,
于是就不停地想叹气,人反而比工作时憔悴了。
妈妈心疼地看着宝贝女儿,以为她是被工作累的,就劝她:“干脆回南京算了,都说深圳赚点钱不容易,而且消费也高,就不要再去了。凭你的条件在南京找份好工作并不太难的。”
宁宁只是摇摇头,也不多做解释。她觉得自己很不孝顺,好不容易回一次家,还让妈妈担心。从小到大,妈妈独自带大她,费了多少心思啊!现在还让妈妈担心真不应该!可是为情所困的女孩是无法掩饰的,这一点妈妈其实很清楚,只是不想揭穿她罢了。她一直都很能揣摩女儿的心思。
宁宁坚持了两天终于还是将子阳的事和盘托出。她需要一个人为她出谋划策,这个人又是她最信任的妈妈,当然可以放心地倾诉了。
妈妈听了沉默了良久,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
宁宁以为妈妈生气了。从小她就特别害怕妈妈生气,她真的很心疼妈妈,就像妈妈心疼自己。她坐在那儿,想着要不要进去劝劝妈妈。如果妈妈坚决反对,干脆就与子阳断了算了。其实她也清楚自己和子阳迟早都会断的,只是不忍心这么快就结束自己的梦罢了。子阳毕竟是她从八岁起就开始朦胧朦胧编织起来的梦啊,是她从小到大的一种精神支柱。她怎么能够轻易地放弃她最爱的人呢?然而妈妈这么多年一直含辛茹苦地将她抚养成人,她又不可能伤害妈妈,真是令她太矛盾了。
妈妈终于出来了,脸上有泪痕,但是却又笑了。
妈妈手里有一封信,是那种老式的牛皮纸信封,长长的,还有一个红色的方框。
“这是当年和你爸爸好的那个女人写给你的信,当然他们早就结婚了。本来她是让我在你上大学时给你看的,后来怕产生什么不良影响,我还是收起来了,没有交给你。这是这辈子我唯一对你爸爸撒谎的事。”
宁宁依稀知道父亲已经在南京之外的另一个城市生活,从小到大,她不觉得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更谈不上什么感情。现在听起来,爸爸的故事和自己与子阳正在做的事没什么区别。她忽然有些虚弱,几乎没有勇气看那封信。
“看吧,看看对你没有坏处。你长大了,要学会面对现实。现实有时候是美好的,有时候是残酷的,你都必须面对。”妈妈鼓励地看着她。宁宁只好用颤抖的手打开了已经发黄的信。
宁宁你好!
从你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你从小就是那样令人心疼,让人不忍伤害。可是很抱歉,阿姨今天写这封信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向你说一声抱歉。因为我爱上了你的父亲,让你的家庭不再完整,这是我的错,却又是逃不掉的命运。
请不要责怪你的父亲,一切都是我的错。一个男人是无法抵挡一个比自己妻子小十岁的年轻女人的诱惑的,如果说我爱他也算作是诱惑的话。而且你父亲说过,你的母亲太优秀了,让他感到沉重,而男人是需要放松的。如果一个男人在家里都无法放松的话,他又怎么能打起精神面对整个世界?
你现在还小,根本不懂男人。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留着这封信,等到你哪一天恋爱了或者结婚了再读一遍,你会更加了解男人。
你的母亲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其实是她主动提出离婚的,否则你的父亲怎么也开不了口。现在她独自一人照顾你很不容易,请一定对她好。同时也请她放心,我会一直照顾好你的父亲。
一个你不愿认识的阿姨
宁宁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妈妈,似乎在问:“这是真的?”妈妈只是含笑点了点头。宁宁有一种强烈的想哭的感觉。这些年来,她一直刻意地不去想父亲,就像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她认为自己也做到了。可是毕竟是血浓于水,她怎么可能逃避?她知道自己已经在重蹈父亲的覆辙,可能是命运无情的轮回吧。从前她是那个无辜的孩子,现在她竟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这个词她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用过,其实是多么恰当!本来她就是第三者,什么爱情都是自欺其人。
现在她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人,原来是一直缺少父爱的表现。她没有分析过自己的心理,实际上她肯定有强烈的恋父情结。她是爱子阳,可是既然知道子阳有太太有儿子,为什么还要和他继续呢?宁宁无法原谅自己。尽管她无意伤害子阳的家庭,可客观上她还是伤害了。只要她存在,伤害就是客观存在的。
整个假期,宁宁都过得不太轻松。尽管妈妈一再安慰她,说那不是爸爸的错,谁让那个阿姨既年轻貌美又深爱你爸爸呢?妈妈还让宁宁不要急于和子阳作什么了断,一切都听凭心的感觉。如果哪一天真的不爱他了或者觉得这份爱已经给自己带来负面影响太多后再说。目前既然与子阳过得开心也没什么不可以。可能是经常和学生打交道吧,妈妈的心态一直非常年轻,还是比较能够理解和接受现在年轻人的观点,也不认为婚前同居有什么不好。相反,妈妈还认为婚前就生活在一起可以增进了解,如果不合适就早点分开,免得有了孩子就比较痛苦了。很多人往往为了孩子凑合着过,但那样还是会对孩子造成不良影响。
宁宁没想到妈妈这么开明,有这样一个好母亲,她感到自己非常幸运。同时她也准备将决定权交给自己的心,如果哪一天真的没有感觉了,那么就离开他好了。只是现在她根本不可能放弃,子阳就是她的生命。她把这一想法告诉妈妈。妈妈说,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人的一生总要投入地爱一次,否则这辈子多没有滋味啊。你能碰到自己喜欢的人而对方也喜欢你就是幸运了,能不能在一起一辈子那是缘分,是强求不来的。宁宁点点头,她对生活又充满了信心。
3、甲方乙方
回深圳那天,子阳刚好陪金薇去香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