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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走来走去,“我不管!你一定要一试再试,无所不用其极的去说服孙少怀,他想要抽多少版税?只要不是太离谱,我可以为他破例。”
“可是——”
他上前一步,“路惟洁,难不成你已经打算要去松山仓库报到了?”眯起眼睛,摆明威胁。
“当然不是,我只是……”
“别在那边只是、只是……我跟你说,就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内你一定要说服孙少怀,要不然,事情不会只有去松山仓库这么简单。现在马上给我出去!”
带上办公室的门,路惟洁忍不住嘀咕,“这根本是疲劳轰炸!”
揉揉发疼的胃,她刚刚真想对总编回呛,好啊,你他妈的有种就把我踢去松山仓库啊!
然而她没有,因为她胆小得像俗辣。
“瑞玲姊,你有没有胃药?”她顶着张苦瓜脸问道。
“你还好吧?两颗够不够?”
“我看直接一刀把我杀了可能会比较好。”她不忘自嘲。
“对了,孙少怀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合作?”
“名声太恶啊!他认定我们童书的品质不入流,会影响他的作品水准。”路惟洁简单扼要的说明。
“算他有脑袋。”张瑞玲十分赞赏。
“他有脑袋,可是我就要没命活了。”她把头靠在桌面上,左右滚来动去的,就是想不出要怎么违背良心让孙少怀点头。
看,人心真是矛盾!明明希望他能够答应,这样自己就不用去管库存了,可是理智又不希望他答应,担心他的作品没能好好的被制作出版,名声因此受到牵累。
只是,她干嘛替他想这么多?这个家伙从来都称不上是个好朋友,老是阴晴不定,一下看似正常了,可下一秒又翻脸不认人,光是被他这种怪里怪气的个性折腾,她部不知道自己的脑细胞死活过几次了。
桌上的手机偏偏挑她情绪委靡的时机震动,她探手抓来,“喂,你要找的路惟洁已经快要不存在,请在哔一声后到邮局汇五万元,共同加入抢救路惟洁的行动。哔——”
她无厘头的搞笑方式惹得同事捧腹大笑,可是彼端的人显然并不欣赏。
电话里呈现一种死寂的宁静……
满肚子狐疑的路惟洁赶紧正坐起身,“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半晌……
“喂,是我。”简单扼要的字句传来。
是我?谁呀?她看了手机一眼,请出不大灵光的脑袋开始搜寻符合的所有可能名单。
然而随着情况渐趋明朗化,她愕然发现,对方极有可能是孙少怀。
“真的是你?”她小心翼翼试探的问。
“对,是我。”对方十分肯定的回答。
她不可置信的惊叫,“天啊,孙少怀?!”
她霍然起身,由于速度气势过于惊人,一度撞翻了一旁的资料和绘本。
一旁好奇心旺盛的同事们纷纷滑动椅子靠了过来,竖起耳朵试图听清楚两人的对话。
忍俊不禁,孙少怀莫可奈何的问:“知道是我有必要表现得这么吃惊吗?你这样的反应,我会怀疑你是在暗恋我。”
“少鬼扯了你这自恋狂,我问你,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她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给过他电话,绝对没有!
“奇怪了,你可以打电话给王蕾蕾,我就不能打电话给曾奕成吗?”他从容反问。
也对,她都可以问人了,他自然也可以,谁叫他们刚好同时有这么一对夫妻朋友。
“干嘛?孙少怀找你干嘛?”一旁,张瑞玲用着唇语率先启动无声发问机制。
“他是不是改变主意了?”林秀丽接下第二棒。
“哎,可不可请他帮我签名?”第三棒。
“他有没有可能是喜欢上你了?”第四棒。
什么问题呀?简直是越来越荒腔走板!
被同事们团团围住的路惟洁尴尬的挪动身子,费了一番工夫好不容易才从可怕的人群里杀出重围,躲到角落去。
“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你现在可以出来吗?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我有事情想要当面跟你好好的谈谈。”
“现在……”她看看那些媲美嗜血魔鬼的同事们一眼,当下决定开溜,“我马上下去。”
挂了电话,问题又像是从天而降的亿万颗星星纷纷抛向她,逼得她装聋作哑,赶紧从公司里落荒而逃。
她快步下了楼,在咖啡厅的落地玻璃窗前,她看见面色凝重,双手环抱胸口、满脸若有所思的孙少怀。
“奇怪,又是这种被倒会的臭脸,他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上前隔着玻璃轻敲两下,孙少怀蓦然别过头来,她出其不意的朝他扮个淘气的鬼脸,这才绕至门口,推开咖啡厅的大门徐徐走来。
“你以为你是雕像沉思者啊?虽然表情很够,但姿势不对。”她揶揄道。
也就只有她敢这样,合作都要谈不拢了还敢揶揄他,该说她白目还是洒脱?孙少怀扯动嘴边的冷笑。
“路惟洁,你到底还想不想要我帮你们出版社画插画?”他问。
“想啊!”
“想?我看你一点都不想,见到我没忙着讨好我,哀求我,反倒有时间捉弄我、揶揄我,你确定你还想吗?”
“其实又有点不想。哈,很矛盾吧?”她傻笑,“哎呀,说这假设做什么?反正你都拒绝我了,不揶揄你我揶揄谁?对了,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又有点不想?”他抓住她话里的反覆。
“很简单啊!万一制作得不好,砸了你的名声,别说你丢脸,我们麦可童书又要沦为笑柄了。”
“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哎,孙少怀,你不也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跟我们合作,干嘛还千里迢迢跑来嘲笑我的胆子大小?你这人也真是莫名其妙。”
“要喝咖啡吗?”
“不了,胃疼。都是为了他,方才被总编训得跟猪头一样。路惟洁埋怨的睨他一眼。
“那喝点热可可好了。”他招来服务生,帮她点了杯热可可。
哦,突然被温柔附身了不成?“哎,这样一点都不像你。”
“不然我是怎么样?”他好整以暇的问。
歪着头,看似认真的端详了坐在对面的他老半天,老是词穷的她却依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应该是怎么样?其实她也没个准。
她耸耸肩,“我也不大清楚。”
“你智商什么时候退化得这么严重?看来,要把插画作品交给你,的确是叫人很担心。”孙少怀故意感叹。
“放心,你没那个机会担这种心啦!”
“如果我说有呢?”挑着眉尾,他目光凛凛的望着她。
“等等!”她双手扫着桌沿,克制心里的激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定要问个仔细,她可不想空欢喜一场。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他跟她玩起迂回的文字游戏。
“孙少怀,你认真一点!”她皱着眉的抗议。
“我哪一点不认真?”他正色以对。
她顾不了许多,探长手臂往他额头上抚去,“奇怪,又没发烧,胡说八道些什么?”
一把扣住她的手,他存心拧得叫她发疼,“路惟洁!”他真要被她这种举动气死。
“痛!痛!”她嚷着疼,挣扎半晌才从他手中脱困,
他摆起臭脸,别过脸去不看她,以免他一个光火,当场失手掐死这个女人。
“你明明说过你不当先烈的。”
“废话!”他率直的啐了一口。
先烈都躺在忠烈祠里,他活生生的人干嘛当什么先烈?
“那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当然是有我的考量。”
“什么考量?”她还是想不透他为什么突然改变王意。
“听着,路惟洁——”他决定单刀直入的跟她谈判这场互惠的合作。
“你说吧,你打算抽多少版税?”她屏住呼吸,准备承接他所开出的惊人天价。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等事情圆满落幕,我就答应跟你们出版社合作,价钱随便你们给个数字,至于天真童书那边我自己会回绝。”
傻了!“真的假的?!”路惟洁惊讶得几乎要把眼珠子给凸出来。
“你就非得这样不断怀疑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吗?”孙少怀感觉自己再度火气上升。
“我这是基于慎重起见,万一空欢喜一场,我可是有十条小命都不够死。”
“真的,是真的!如果我说谎,天打雷劈收我的命。”他气急败坏的发毒誓。
顿时,她脑子一片空白。是真的,孙少怀是认真的……天啊!事情怎么会突然顺利起来?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路惟洁想着想着,不禁傻傻的笑了起来。
“不要笑得太快,你不问问我要你帮什么忙吗?”他不怀好意的问。
“喔,请问你希望我帮你什么?”她从善如流的发问,天真如她简直是好人一枚。
等待他说话的同时,她捧起热可可欢天喜地的喝了一大口。
“很简单,假扮我的新娘,跟我回老家去。”
啥?!假扮新娘?
天呀!这是哪门子的蠢条件?荒唐得叫她的脑子瞬间停摆。
下一秒,噗的一声,她口中的热可可当场喷了他一身湿。
“路、惟、洁!”闪避不及的孙少怀被喷了满脸浑身的热可可,狼狈得像只落水狗,“我要杀了你!”
她瞠目结舌的望着面前这个盛怒却又滑稽的男人,下一秒,忍不住爆笑出声,“呵呵呵……”
“还笑,你是活腻了是不是?”他恼火的瞪她一眼。
水渍不断的顺着他俊凛的脸孔流下,在下颚汇聚后笔直的垂坠滴落,答、答、答……
“你、你真的太好笑了嘛……”抽起桌上的面纸,极力克制笑意的路惟洁帮他擦拭那一脸的热可可,可是笑声还是几度忍不住脱口而出。“人家真的是忍不住,这实在太好笑了!”
多事的解释她的克制不住,殊不知这反倒激起凶猛的怒火。
“该死!不要笑了!”
赤红着眼的孙少怀突然伸出双手朝她纤瘦的双肩紧紧一扣,在她还兀自笑得花枝乱颤的当口,一把将她扯近身,大庭广众之下,低头就是一记火辣辣、深沉沉的吻。
“唔……”路惟洁惊恐的瞪大眼睛,后知后觉的她终于再也笑不出来,双手胡乱推着他的肩膀,“唔,放开唔……”
谁知身前的他根本不动如山,宽厚的胸膛剧烈的忿动,原本抓扣在她肩膀上的双手往上挪移,用力的把她左摆右动伺机逃开的小脑袋牢牢固定住,不容许抗拒的狠狠吻疼了她嫩粉的双唇。
天啊,那凶猛的男人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震慑得她几乎要昏噘窒息,根本无法招架。
她傻了,整个人宛若坠入五里云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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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明明几个小时过去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路惟洁,脸上的丽红瑰艳却依然炽烈不退,整个人仿佛还没有从那惊天动地的亲吻中醒来。
这一切实在太戏剧化了!
咖啡厅的那一吻后,孙少怀先是要胁她回公司请假,接着又拎着她火速回家打包了简单衣物,两人旋即起程前往孙家。
这中间为了保险起见,她卢着孙少怀跟她签订一个小合约,免得到时候她大功告成,孙少怀这个家伙却不跟他们公司合作,届时别说是管库存,只怕小命难保,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奶奶是我们家的大家长,很具威严、说话很有分量,我是孙家的长子长孙,有个弟弟叫少熙,妹妹叫少蓉……”
为了让路惟洁早点进入状况,孙少怀不断的在她耳边陈述着关于老家的大概,偏偏坐在一旁的她却一再的灵魂出窍,也不晓得她是有听进去没有。
如果连这些简单的资讯她都搞不清楚,那么假扮新娘的诡计一定会当场被奶奶拆穿,他永无宁日的恶梦又要重头开始。
“路惟洁!路惟洁?”他突然加重语气喊。
“啊!什么事?这么快就到了吗?”她骤然回过神来。
瞧她一脸茫然的回望着自己,迷离的眸子、红扑扑的粉颊,傻呼呼的涩嫩模样,害得他不由得跟着心猿意马起来,若不是手中还握着方向盘,只怕他又要冲动的扑上去与她拥吻。
为了保持理智,他连忙别过头用轻咳掩饰,“咳!咳!”调整思绪,这才正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哦,当、当然有!”她答的心虚。
目光锐利的孙少怀一眼看透她的心虚,“那我问你,我弟弟叫什么名字?我妹妹叫什么名字?他们谁结婚了谁还没?”
“你弟弟叫少……”她吞吞吐吐的,老半天吐不出正确答案。
“算了,那我妹呢?”
“你妹叫少……”支支吾吾的,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算了,你怎么不干脆说他们两个,一个叫少男一个叫少女?”孙少怀没好气的表示。
路惟洁扁着嘴低下头去聊表歉意。
“不要跟我装可怜,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这可是关系到你是不是可以争取到我的插画合约。”
“我没干过这种勾当啊!”
骗人哎,还是骗一大家子的人,而且什么不好骗,竟然是要骗大伙儿她是他的准新娘,说出去简直笑掉人家大牙。
好一个勾当,他闻言差点没腾出手来掐死她,“什么勾当?我只是跟你利益交换,讲得好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似的。”
“是很坏啊,欺骗家人哎。”
“那也是迫于无奈,这是善意的谎言。”
其实孙少怀心里更想说,不骗人也行,我们可以把它变成真的。
“可是我们两个像是情侣吗?像是打算要走入婚姻携手一生的男女朋友吗?”路惟洁反问。
“是不大像。”
何只是不大像,根本是完全不像,“看吧!”她扫过一记白眼。
“所以我才在帮你恶补我们家的概况啊!偏偏你老魂不守舍的,我问你,万一搞砸了,你是打算拎着脑袋回公司吗?”
“可是我也不可能短短几个小时就把你从头到脚都摸得熟稔呀!”她真想打退堂鼓。
“当然可能,上床完事不需要那么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奉陪。”
她被他的轻佻激红了脸,实在忍无可忍,“孙少怀——我是很认真的!”
“总之我不管,这艘贼船你已经上了,是生是死全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如果你不希罕跟我合作,你现在大可跳车。”
“啥?!我跳车?”瞠目结舌。
“废话,难不成我还送你回台北?”
“孙少怀,你怎么这么小气巴拉的啦?”她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是什么原因让你误以为我很大方宽容?”他邪恶的反问。
“这里是高速公路,跳车的后果很可怕的,你晓不晓得?”
“我当然晓得,就是晓得才说,如果不可怕我干嘛说?总之,这艘贼船是你自己爬上来的,你没有反悔的余地。”
“你又知道我没有反悔的余地?哼,待会我就在你奶奶面前揭穿你的诡计,看是谁吃不完兜着走!”她反过来掐住他的痛处威胁。
“你敢!”他恶声问。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挑衅。
“路惟洁,如果奶奶的病情因此有什么变化,信不信,我头一个不饶你,你等着被我大卸八块吧!”他出口威胁。
唔,这么凶!路惟洁忍不住瑟缩了下肩膀。
该死,就是因为他奶奶生病了,他才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要她配合,她如果还把他奶奶激怒了,那不就跟他一样愚蠢又恶劣?
不、不、不,气坏老人家的坏事她可不干!
“可是……假扮新娘,这真的很难哎,我要怎么才不会被揭穿身分?”她很是苦恼。
他们两个没发生争执斗殴就不错了,还要在人前扮演什么如胶似漆的情侣,光想,困难指数马上破表。
“这你不用担心,该做什么我会告诉你,你只要好好配合就行了,剩下的你自己见机行事。”
“那我们该做什么?”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很简单,偶尔在大家面前搂搂抱抱,好好扮演恩爱的模样。”
“搂搂抱抱?!那你根本是趁机占我便宜,就像之前在咖啡厅那样……”她羞红脸的指控。
“等等,别说你没有很享受那个吻,你明明也回应我了。”他不愿意独揽责任,硬是拖她下水。
就是她那生涩有余、技术不足的回应,大大的激发了他男人的欲望,害他整个人沉溺其中无法收回,
“你、你、你……说话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