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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mfu。发布“好好！等你了！”陈述乐得直呱呱。
。cmfu。发布“另外，还有件事儿，我想写本儿跟民工性压抑有关的小说，得体验生活，你帮我找个熟人行吗？”
。cmfu。发布陈述：“简单啊，咱有个老乡，是建筑公司的老板，叫胡长建，搁北京混了十几年了，到时候就找他丫的。”
。cmfu。发布“好。对了，咱小人之间不玩虚儿套，我的吃住还有工资你是咋打算的？”
。cmfu。发布“丫的放心，我吃稠的你喝汤儿，饿不死你，到地方再说吧哥……哈哈哈……”
。cmfu。发布我捏着手机天线，象捏着谁的鼻子一样回到了办公室，敲开了丁清远的门——
。cmfu。发布丁清远瞥我一眼：“没正经事儿就给我滚出去。”
。cmfu。发布我在床上坐下来，乐：“怎么了老东西，神秘得少女的花皮儿日记本一样，刚才是不是小情人给你打电话啊？”
。cmfu。发布“你……唉，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快滚！”丁清远低头扬手，根本不看我。
。cmfu。发布老家伙真是有心事了。我拍拍他肩膀：“我决定明天晚上就去北京，回来之后保证写个好看长篇 ，如何？”
。cmfu。发布丁清这才眼睛一亮：“说说，主题？”
。cmfu。发布“性压抑。就是打工族常年在外，长时间不能过性生活的事儿。够新鲜吧？我在网上搜了搜，根本没这主题的长篇。”
。cmfu。发布“简单说说？”
。cmfu。发布绘声谈不上，“色”倒是绘得够彩，我把民工看黄色录相掉粪池里淹死的事，把网上的新闻给丁清远一阵好描，他听得直点头。
。cmfu。发布我大放豪言：“虽说这性压抑听着不上品，那要看作者怎么写了，放心，我是决不会朝《金瓶梅》的那种风格发展，我一定以一种社会责任感要求自己，替打工族说话。”
。cmfu。发布丁清远点头：“那就好。要是写不出来呢？”
。cmfu。发布“随便处罚，给留口活气儿就行。”
。cmfu。发布“好，”丁清远阴险地一笑：“我无儿无女，要是你写不出来，等我死后，你就给我披麻戴孝。”
。cmfu。发布我一愣，随即笑：“行行，我非把你哭活过来。”
。cmfu。发布丁清远想笑没笑出来，唉了一声：“你自己努力吧就是了，我也会尽力帮你。”
。cmfu。发布“怎么帮？帮我打字啊？你到现在连电脑面边根本有没有白色的脑浆都不知道，瞅空儿学学吧？”
。cmfu。发布“咱不说电脑。反正我这帮法，全世界都是第一例，算你运气好，要是我还有创作激情的话，我不会帮你，只会帮我自己。”丁清远说这话时，十分虔诚，虔诚得两眼都空洞了。
。cmfu。发布“怎么个帮法呀丁大人？说说？”我拽住他的手，兴趣大了，这老东西从不说谎的。
。cmfu。发布“不能说，只有做过之后才能说，不然就不灵了。我刚发现的一种方法，但愿灵验。”丁清远缩手，“对了，你回去问问，你母亲以前用手工织布机织的那种粗白布还吗，最少得九尺，全新的。”
。cmfu。发布“我敢肯定没有了，十年前就没有了。”
。cmfu。发布“那咱们都打听打听，那东西，不好找啊。”丁清远站起来，“好了，我有事先走了。”
。cmfu。发布“找那玩意儿干么，出口埃及制作木乃伊啊？”丁清远都快把我弄晕了。
。cmfu。发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丁清远头也不回就走了。
。cmfu。发布窗外，雨，已经停了。真是一个好兆头噢。
。cmfu。发布下班走到半路，阿铁给我打手机，说请我喝酒，为我饯行。这小子有点儿闲钱，想饯就饯吧。我给志远打电话，叫他也凑着浇浇愁。志远说，他正想给我打电话呢，他下午就要走了，举家深圳，票都买好了。酒，等我去深圳时再喝。
。cmfu。发布刚和阿铁坐下，陈述的老婆阿丽打了个打电话，吭唧半天，说让我看着点陈述，说陈述不是个老实人什么的。呵呵。这个忙我可不能帮。
。cmfu。发布刚掂起筷子，阿铁问我临走有什么事要交代的，我忽然想起“天下原创”文学版版主的事儿，这小子一直就想上去威风威风呢，于是，我就把自己的网名和密码给了阿铁。阿铁非常高兴，马上给我敬酒，说，要是有机会，一定叫他过去。
。cmfu。发布我点头应着，用筷子很挑剔地把一片形状切得不规则的藕片放下，又挑了另一片圆且白的放进嘴里……味道一般，盐味儿重了。
。cmfu。发布之所以这么挑剔，是因为阿铁点的菜根本吃不完。
。cmfu。发布啥事儿都一样。比如，皇帝上哪个女人的床就比较挑剔。
。cmfu。发布吃完饭，我拐到了妻子的商品，她赶紧关了店门，陪我上街遛达，是啊，再不遛就不得遛了。
。cmfu。发布雨后的空气凉凉的，穿行其中真是得劲儿。
。cmfu。发布街上的人很多，妻子的话更多，大多是不放心我的话。而她每撂出一句，我就得用一群好话好去糊去堵，真不容易。“你可不能在外面找女人。”妻子停下来，又来了一句分量很重的警告。我说：“绝对不会，那样做我一对不起你，二对不起钱，三对不起我的那儿。”妻子笑：“对不起你那儿？”我说：“志远说，他这会儿才知道，现在“病鸡”居多，弄不好给你传授个爱滋病什么的，所以，我要是胡来，就得给那儿戴上个小白帽儿，你知道，我可是多少年都没用过那东西了，用的话，它肯定嫌闷。”
。cmfu。发布妻子趴我肩上笑，低骂我真贱。
。cmfu。发布无意中一扭脸，看见一种商店，心里一动，决定夜里给老婆玩个从没玩过的花样儿，花样儿年华没有了，只好玩点花样儿喽。
。cmfu。发布我明天晚上去北京，今天晚上我们两口子必定干什么，五口之家，除了儿子张开，都知道。还不错，经过全家四个大人的轮番总动员，我那七岁的儿子总算是跟着爷爷奶奶睡去了。
。cmfu。发布８点。我笑着倒杯水，从兜里掏出个花花绿绿的小盒子，打开。
。cmfu。发布妻子偎过来：“啥东西呀？”
。cmfu。发布我拧脖子一笑：“药，春药！”
。cmfu。发布妻子嘁地一笑，把盒子抢捏过去，看着：“浪种，啥时候瞒着我买的这个啊？多少钱？谁吃的……啊，女用！不干不干！”
。cmfu。发布“五块钱，不贵。嘿嘿……”我扳过她的肩，“你就不想尝尝当七仙女儿的味道？你就全当今晚是只鸡，这样，也可以打消我以后的坏心眼儿嘛。”
。cmfu。发布“咦——羞死人能……”妻子捂住脸。
。cmfu。发布一共两粒，白色的，我取出一粒，往她嘴里塞：“喝了它，不然，我以你待客不周向你们老板投诉你。”
。cmfu。发布“我要是……你可别笑话我啊……”妻子用手拿着我端杯子的手，用茶喝了下去。
。cmfu。发布我一赶紧把她往床上推：“快脱快脱，别发作了我招呼不住你……”
。cmfu。发布妻子就赶紧脱啊脱，钻进了被窝，紧张地看着我，笑着，一言都不敢发。
。cmfu。发布我也跟着上床，等着妻子“色情”发作。
。cmfu。发布转眼十几分钟过去了，妻子还没有一点动静儿。
。cmfu。发布我问她：“小肚子里发热没有？”
。cmfu。发布妻子直撅嘴：“吓疼了都。”
。cmfu。发布调笑间，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了，妻子还是没一点反应，这才知道，买着假药了，只好抱着妻子哈哈大笑，开始原始操作——我，目前可不存在性压抑。
。cmfu。发布缠绵了一个回合，妻子在一边软着，不时问这说那的。我，心不在焉地嗯着，我知道，一去北京，此等安逸的生活算是扔下水道里了。
。cmfu。发布１２日
。cmfu。发布起床时都快８点了，大腿根儿酸溜溜地。老婆在我那儿温和地揉了揉：今儿个不去商店了，陪你买点儿东西，别的不买，那东西得去买几件。
。cmfu。发布我们进了本城最大的超市。刚买了牙刷牙膏，手机响了，丁清远的，说要找我下围棋。
。cmfu。发布我马上赶过去。围棋，丁清远已经在黑槐树下的青石桌上摆好了，我坐下就要猜棋，他却把我领进了屋里，拿出一幅画，展开，让我看：“这是‘八仙对弈图’，多少年了，我花一千块钱买的，你好好看看，这画的意境真好啊。”
。cmfu。发布我凑过去：画中，韩湘子正与何仙姑对局，其他五仙在旁观看，只有铁拐李枕着一个葫芦睡大觉。上面以行草题诗：局中局外两沉吟，犹是人间胜负心。哪似顽仙痴不省，春风蝴蝶睡乡深。
。cmfu。发布丁清远：“我一直就在学这个铁拐李，闲事不问，平静待人。以后，我就编编县志，看看书。而你，你要学的，决不是其他七仙，你应该学这个韩湘子，要有进取心。只是，我不希望和你对局的是何仙姑。”
。cmfu。发布我明白他的意思了，笑着说：“谢谢你，老东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走吧，让我假装输给你一棋。”
。cmfu。发布“你小子！”丁清远拿画轴在我肩上敲了一下，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cmfu。发布接完电话，丁清远半天没说话，一张嘴就开始撵我：“你走吧，棋不下了，一会儿有客人来。”
。cmfu。发布“耶？何方神圣让你吓成这样儿？我偏不走！”
。cmfu。发布“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丁清远推我。
。cmfu。发布“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啊你？”我笑着，一屁股墩到沙发上，“不说个黑的红的，我就不走。”
。cmfu。发布丁清远迟疑了一下：“给你说也不要紧，我心里也窝得难受。唉，是她一会儿要来，从乡下来，有生人，我怕她不敢说话。”
。cmfu。发布“谁？”
。cmfu。发布丁清远痛楚地：“你没听你父亲说过吗，二十年多前，当时我在你们镇上工作，和镇子上的一个女子好过，后来，她也嫁人了我回城。唉，是我负了她。前一段儿，我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说她得了癌症，半傻的丈夫也早在十年前死了，只有一个女儿，叫荷青，大学毕业快一年了，也没有工作，她求我在她死后能照顾她……”
。cmfu。发布眼泪，突然从丁清远的的眼中滚出来，他转过身去。
。cmfu。发布从没见他哭过。我惶惑地低声问：“丁老师，对不起，你怎么了？”
。cmfu。发布丁清远只是背对着我摆摆手，就走进了卧室。
。cmfu。发布我，便默默地走出去，把围棋收好。抬头间才发现，眼前这株突然复活的黑槐树，雨后，绿意正那般惊人地葱茏着，里面，好象注定会长出一个令世人无法理喻的东西来。不知，在十多公里之外它的兄或弟，那棵独立我们村后、离我奶奶的坟茔不远的白果树，也还好吗？
。cmfu。发布真希望，它们的根，能在深深的地下绕在一起，然后，一直长进对方的根，让那灵气凝结。
。cmfu。发布回到家，院子里的细竹正盎然在阳光下。不由得站近了细看，却第一次发现，在些许竹竿上，有淡淡的、象白粉笔画出的细痕。我知道，这是蜗牛爬出的痕迹，可是，我觉得，它更象是浓重的泪痕。
。cmfu。发布午饭后，我又给陈述打电话，告诉他，我明天到北京，到地方给他打手机。我没说几点到，我想先见见小语再说。不重色轻友那还是男人吗？接着，我给小语发短信：明早七点到西客站。其实，到北京有两个车次，另一个是凌晨1点多到站的，但那太不方便了。几分钟后，小语回信息，讲了从北京西客站到她家的详细路线图，什么坐地铁到建国门到外环然后再乘多少路公交车到怀柔，够复杂的。我笑了，我猜，这一定是她故意这么做的，我猜，明天，她十有八九会到西客站接我。现在的网友见面不都好给对方弄个惊喜加感动吗？
。cmfu。发布于是，我又不动声色地给小语补了一条信息：如果十点之前我还没赶到你家，请到西客站认尸。特征如下：尸长170厘米，眉“青”目“锈”，着蓝夹克，蓝裤子，黑色“男主角”皮鞋。
。cmfu。发布如果她真去接我，就能凭此认出我来。呵呵。
。cmfu。发布火车是夜里10点的。９点，我背上旅行袋门儿，并坚持不让所有的人送我。门里门外，看到老妈和老婆的眼中都有泪光闪现，还有那片在春夜中静默的竹子。我霸道地一挥手：“哭啥哭，都回去！”可刚一溶入胡同的阴影，我的眼泪随即坠下。
。cmfu。发布坐出租车赶到新城火车站时，9点半。
。cmfu。发布上了火车，在硬卧上躺下来，两只脚别在一起，我长吐了一口气。
。cmfu。发布不舒服——身上套着内裤真是不舒服，这是我今天中午才买的新内裤，包里也放着两条。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在夏天到来之前，我是不穿内裤的，我嫌那种状态不自在，多少年了，一直这样。可现在怕寒碜首都，寒碜首都人民，更怕寒碜小语，只好套上了，真象老牛套笼嘴。
。cmfu。发布一震，火车开始缓缓启动。
。cmfu。发布上帝，请你帮助我吧，我想把我在北京遇到的所有的困难都都交给你。想到这里，我折身把手伸进了旅行袋，摸到的，是一本硬皮书，那是临行前老妈硬塞进去的一本《圣经》。
。cmfu。发布上帝，请你保佑我，让那个冷傲的北京女人一见到我，就象我象你的羊羔依偎着你一样依偎了我吧……
。cmfu。发布阿门……
。cmfu。发布一个成熟男人给一个单身女人充当保姆，将会发生什么呢？我肆意地狂想起来，合着火车行进时那种成熟的耸动而行的节奏……
。cmfu。发布
第二章 艳遇成冷遇
１３日
10个小时的咣咣当当，早上7点，我出了北京西客站的站口，瞅了个最显眼地方，等着奇迹、也就是小语的出现。西客站，就是个巨大的正在滚动的搅拌机，所有的人和车不是沙子就是水泥，掺和着吐着，不断趟儿，闹得没一点儿晚春的温馨。
就这样，旅行袋挨着我一条腿，我们俩一块儿戳了半个多小时，但根本没人正眼看看。车站这种地方，除了小偷，除了接人的人，一般没谁注意谁。直到“男主角”皮鞋的鞋跟儿硌疼我的脚后跟儿，我明白了，别主角了，我连个配角也不是。
太阳已经出来了，但空气依然很凉，是那种接近冷的，让我想到了初冬。
小语，不会来接我了。
真想立马儿给陈述打电话，可不见小语、不说说当当男保姆什么的我哪里甘心。走！坐什么地铁公交！拦了辆出租车，我直奔怀柔。不是我有钱，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身在异乡无人怜的折磨。
四五十分钟吧，我站在了小语居住的那幢楼前，稍停，腾腾腾直奔二楼203号。
故作平静，轻按门铃。
门开。透过防盗门细小的铁花栅栏，我看到了一张被分割成好多块儿的很平静很白晰的女人的脸孔：完全没有我所期待的惊喜或激动。不是小语吧？
门开，我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直视对方：“你好，我是河南的张非，请问……”
对方用一双很大很美格外冷的眼睛回敬我：“你好，我是你的网友，谭小语，请进。”
我心里一空：怎么这么冷啊？我人长得不丑啊，虽说个儿头不生猛，但咱英眉俊目，典型的秀才脸，不拥抱也得给点笑色儿啊？
侧身进屋。
小语平静地看着我，眼里有我看不透的内容，她轻轻地地说：“你真的来了。”
难道她不愿意我来吗？我心里猛一失落，就烦不唧儿地，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动声色：“是啊，我这人守信用，而且，还很容易原谅不守信用的人。”
“哦。辛苦了，坐。”小语好象这才想起来让我坐下。
我于是就坐下，正好就好坐在一道阳光里，顿觉自己成了X光下的病人，可以任她审视到骨头，赶紧挪换地方。
小语用了香水，从没闻过那香型，丝丝缕缕，淡淡地生发出来，让我头晕。
“先这样说吧，我只请了一会儿假，你先歇会吧。”说着，小语用手一指客厅西南角的一个房门：“那房间一直闲着。”
瞧这话说的，好象谁来都可以去那儿睡一样。
我说了声谢谢，掂着旅行包，刚要进去，小语又淡淡地说：“我中午不回，厨房里有东西。”
我“嗯”了一声，心里烦得驴踢一样：中午竟然不回来，把我当什么人了啊？搁我在家的脾气，早跺脚走人了。可在这儿不行，在这儿跺脚只能硌疼自己的脚。
卧室，四壁洁白，一张双人床，一个写字台，一把椅子，哦，写字台上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插网线呢。我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一把扯开，就象狠撕嫩玉米的青皮儿。没人管没人问，睡觉！睡罢就给陈述打电话，让“给你当保姆”的童话退化成笑话吧……
真失落啊，比找不到陈述更失落。就象钻矿，按照常规地质条件判断，应该探出金矿来，结果，探到的只是铜矿。
“钥匙在饭桌上，出去别忘带。”
门外又传来小语冷冷的声音。我一愣，折身起，噢了一声，心底掠过一阵暖流……
合上眼，脑子里浮出小语的样子：黑色休闲装，苍白冷丽的脸……苍白纤细的手指……腕子上的绿玉镯，还有，腕上的一道细细的伤痕……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啊……
“当当当……”
正要睡着，忽然传来敲门声，我一激灵，睁开了眼。
“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