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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无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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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尧,你拾给我的贝壳与你先前送给我的钻戒,在我心中一样闪闪生光。’”
“玩罢了,把贝壳放在戒指旁,脑海中立即浮现一幅美丽的组合图画,灵感就是这样子来的。”
还有比这更美丽的故事吗?
在爱情的诗篇上,技巧地添上了一些银钱的符号,浪漫得令人精神奕奕。
是太美妙了。
曾几何时,美丽的贝壳放在我的手上,一样闪着柔和婉转的晶光,有甚于钻石。
那邱家的小岛上,印满了我与邱仿尧的足迹。
月明星稀,两个人都突然从睡梦中转醒,借着月光看到对方俊秀的面容轮廓,仿尧伸手轻轻地扫抚着我的鼻尖,柔声地说:
“你醒了?”
“嗯!”我点头,那双剪水似的瞳眸忽而闪出泪光。
“怎么呢?”仿尧问。
“如果有一天,睁开眼,睡醒了,看不见你,日子怎么过下去?”
“傻孩子!”仿尧笑,一把将我拥在怀内。
“不傻,我不傻。仿尧,我怕,怕会有那么一天。”
“不怕,不怕!”
仿尧吻着我的头发,一直至耳根、嘴唇、下巴,沿沿而下,每一个吻,都轻巧得像拂在草原之上的一阵春风,柔和之中有它一份执着的劲道,教青青嫩草无法不含羞带笑地微垂着头,迁就而驯服。
春风吹罢,焕然一新,我那嫩白的脸额上,竟留下斑斑汗印,娇慵欲滴,有如青叶上承着水珠似的。仿尧见着,心上又是一动,说:
“起来,我们游泳去,好不好?”
在月夜里?
我一想,笑了,两情眷恋,以至销魂透骨,柔情再配以绝景,多么的可爱。
我于是翻身而起,拖了仿尧的手,直奔出海滩去了。
面前好像是深黑一片,然而,有情人温热的手互相握着,暖流直透心窝。海水在我俩的故意拍打下,溅起来,在月色照耀下,使沉寂的海面飞跃出银白的一撮撮水花来。
我俩差不多要在水中载歌载舞,辗转翻腾,直玩得累透了,才爬上岸,直挺挺地睡在沙滩上,仰望着繁星点点,兴奋得不能自己。
“福慧,请对星星说话,告诉它,我们永不分离。”
“啊!”我抱紧了仿尧。
“来,让我们向星星起誓。”
“不,不,”我阻止他:“心知心照,足矣。”
“福慧,嫁给我!”
“仿尧。”
“答应?”
“干肯万肯,可是,仿尧……”
“别说下去,你的第一句话已经足够。”
邱仿尧从身旁的沙滩胡乱抓了一把,把一个小贝壳抓到手,放到唇上轻吻,再交到我手上去,说:
“这是订婚信物。”
“仿尧,仿尧,谢谢你!”
“你会喜欢它?”仿尧指指小贝壳问。
“有甚于全世界最矜贵的珍珠宝贝。”
是的,那小贝壳,我一直保存着,直至如今。
可是,海滩上的贝壳真是成千累万,何足珍贵!每天每时都可以拾起来送赠情人。
邱仿尧曾俯身拾过多少回?
我苦笑。
我把话题支开了,绕到商业发展上头。
当然也把最新近的兴建惘然轩的计划谈到了。
“你真的好心思!”小葛说:“这惘然轩还未发售,已经满城传诵。”
“总要动一动商业脑筋才可以赚钱,别把伧俗的一回事说成那么诗情画意。”
“福慧,你在妄自菲薄。”
只有缺乏信心与安全感的人才会如此。
我又再次把小葛的关怀视作别有用心的讽刺。
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心病,什么甜话都会变酸,什么正常行动都会化作歪行,什么细腻心思都会被视作小器。
我或者在事后会得惭愧,但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敏感程度,总是往歪处想。
两个女人一直东拉西扯地谈着,一顿饭已吃完了,且用过了咖啡及甜品,邱仿尧仍未出现。
“仿尧这个人真是,要是我们等着他来才吃饭的话,怕要饿扁了。”小葛嗔怨道:“究竟是来抑或不来,总应该给我们一句话。这样子无影无踪,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他总是一头栽进生意里,就六亲不认的。”
“我看,”我有点不耐烦:“我要回家去了,还有一叠文件等着我看及签批,明早又是一大清早就得开会。”
“仿尧很想跟你见面畅谈呢!”
“机会多着呢,是不是?你们不是要小住吗?”
“对。我或会来往港菲之间,可是仿尧在这半年,必须在港长驻候教了,你和他真的不应没机会碰面。”
我是差不多没等对方说完,就截住她的话,说:
“有空总是爱跟朋友聊聊天,轻松一下。可惜,住在香港的人,都忙,彼此有心就成了。”
就罢,欠身告辞。
这一晚的会面,对我来说是至大的没趣。
回家的路上,以至于睡到床上去时,只有一个问题萦绕心间:为什么邱仿尧始终没出来?
小葛明明说他答应赴会的,临时又改了主意,是真为生意?抑或其他?
我江福慧不知多少次假借生意为名,推掉很多应酬约会,其实是心上不想去,找个漂亮借口而已。
邱仿尧也是这个意思吗?
他不赴约,是为了不想跟我见面?
见面有什么打紧呢?如果已经成为朋友的话,畅叙只不过是生活的一个必然环节,有如每日的洗澡如厕一样普通,自然与必须,并不特别。
除非他仍憎恨我,不屑相见。
或者他怕见我,以免增加伤感。
这就表示仿尧对我还有一份难以磨灭的感情了。
再朝这个方向想下去,结果却是乐观的。
有些人拒见心上人,以免难以控制潜藏的感情,怕原来仍是干柴烈火,一触即发,这又是另一种情操。
仿尧是前者抑或后者?
我扪心自问,是希望仿尧也是哀莫大于心死,还是难舍难离,柔情未了?
万一我想的、希望的、期待的,跟事实距离极大,岂非又把自己升上半空,再摔下来,再多一次的粉身碎骨,就凑不全了。
一连几天,心绪不宁,我已不自觉地消瘦了一圈。
连每天都见着我的秘书都觉察到了。
秘书是知情识趣的,看上司骤然消瘦,事必有因,于是做事额外审慎。
这天,她很恭谨地问我:
“江小姐,文艺书城的董事总经理廖日华等会儿约了你在文华酒店咖啡店见面,你没有别的要紧公事,要把这个约会改期吧?”
“没有,可是,为什么要约到外头去见面呢?他不可以上利通银行一转?”
秘书有点难为情,说:
“廖先生认为在外头见面比较适合。”
“为什么这儿不适合?”我追问:“他没有解释吗?”
“他说,一般跟他们谈出书合约都在外头找地方商议,他们没有到别人办公室去探访的规矩。”
我心上有点不高兴,很觉得这姓廖的有点趾高气扬。
既已约好了,就沉着气赴会,看看他怎么说吧。
我到文华时,那姓廖的还未到。
一候就是十五分钟,我正不耐烦地按动手提电话回银行去查问有没有约错地点,才看到跟前站立了一位年近半百,个子矮小的男士,对我说:
“是江小姐吗?”
我打量对方一会,回应道:
“你是文艺书城的廖先生?”
对方点头,坐了下来,就说:
“对不起,没想到会塞车。”
我因而对这姓廖的有了个并不算太好的印象。
“江小姐,听说你有兴趣要出一本自传式的小说?”
“是自传式的小说,可不是我的故事。”
“江小姐的故事如肯面世,会有一定程度的吸引力。”
“你过奖了。”这句话是我在很不情不愿之下说出来的。我觉得廖日华在有意揭我的疮疤。
“我是认真的,知名度高的女人,肯把她们的故事披露,本身已具宣传价值。”
“我的这本书说的也是名人的爱情故事,是家父和他所爱的女友的整个恋爱历程。”
“可以用真实姓名发表吗?”
“这怕有一点为难,因为作者已是古人,她的遗愿是把小说发表,但男女主角用的是假名。”
“那就是说,故事中人可以是你或我,这就完全起不到什么吸引作用了。”
“她写得实在感动。”
“文坛上有很多猛将,下笔如龙似风,然而,出版的书都不畅销。”
“不是每本书都卖几万本,才有出版的价值吧?”
“当然不是,如果出自名家之手,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我心中更气,问:
“那么,这次叙会岂非阻碍了廖先生很多宝贵时间?”
“也不尽然,我认为跟江小姐交个朋友是好事,且如果江小姐要出版这本书,或者可以用合作方式,你能关顾全部制作费用的话,我们文艺书城的招牌可以借你一用。”
“还有其他的条件没有?”
“没有了,我提出的条件已经非常可观。”
廖日华瞪着我,又说:
“江小姐不在意这个小数目吧!”
我把身子往后移,板得直直的,却相当悠闲地说:
“出版一本这样的书,要印刷得精美一点的,制作费要多少?”
“那要看精美的程度与数量的多寡而定。如果以一万本为基数,可以容许十多元一本的制作费,不是全部四色图片的话,整本书已经能出落得相当高雅。”
“那么,我得回的是什么呢?”
“把书卖出去之后,有百分之十的书价是版权费,给作者的。”
“书价定为若干才算配合市道?”
“既是字数在二十万以上,又印刷精美的话,即使非名家手笔,也得卖四十元左右。”
“那我们卖掉一万本,就可以有六万元,是不是?”
“是,以一本书拿六万版税,很可观。况且,以江小姐的地位,怕也要自己买一万几千本留为纪念兼送赠亲友。”
我笑,说:
“廖先生真是深得我心,更是个非常精打细算的人。难怪文艺书城是本埠著名的出版社与连锁书店。”
“江小姐过誉了。”
“别的出版社合作条件不知如何?我倒是有兴趣探讨一下,再给廖先生答覆,你不会责怪我的坦白吧!”
“不会,我们对自己极有信心,别的出版社出的书,销量与声望都不及我们好。”
“这个自然,之所以商号信誉值钱就是这个原因。”我很有耐性地继续说:“倒有一事要请教前辈,你们对于发掘新作家与培养读者对书本质素的要求方面,有什么心得?”
“捧新作家真是地老天荒的一回事,名作家都自动朝我们靠拢,就毋须太着意于新作家了。待别的出版社出了力,成了名了,自然往我们书城来投诚,不是吗?至于读者兴味,我们随市场走势做生意的人,是我们听他们的,不必倒转来办。”
“啊,是这样的。”
“话说回来,如果江小姐肯用真实姓名出版,合作的条件可以另议,例如把版税提高,也未尝不可。”
“我考虑吧!”
“当然,我静候佳音。”
我回到办公室去之后,一坐下来,立即按动内线电话,给秘书说:
“接陈家辉。”
陈家辉是本城著名利达商人银行的总经理,我的其中一个私人投资顾问。
陈氏年轻有为,才四十岁就坐上此位,城内很多大公司上市,都是他一手经办的,更厉害的是他主持过几次震撼金融企业界的收购战,战绩彪炳,因而威名远播。
这起像陈家辉的青年才俊,除了年薪二三百万之外,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其实是专门服侍两三个城内的贵胄,为他们揸盘买卖股票,所赚到的利润之大,不可言传。
最简单的一条道理,知道一两个大户的股票买卖情况,这条线索就是赚钱捷径。
我一直是陈家辉的大客户,我个人的股票投资额颇大,因为继承了父亲庞大的遗产,除了家庭基金的调动,由我决定之外,我名下拥有的现金,亦必须分散投资,股票所占的比例不算少。
陈家辉虽不是唯一为我服务的股票投资经理人,但由我身上所能获得的利益已经相当可观。
尤其是我因银行业务的关系,跟很多中小型企业人士相熟,当他们认为单是银行借贷,已不足以使生意充分发展时,我会把陈家辉介绍给他们,筹划上市,向公众集资,再行拓展。
一旦成为一只有潜质而被公众看好的股票上市总包销,收益相当可观。故而,陈家辉对我异常尊敬。
谁在世上对自己的米饭班主不是言听计从?
电话里果然在不久之后就传来陈家辉非常轻松愉快的声音,听得人精神为之一振。
“福慧,你好!”
“家辉,有件事要重托你办一办。”
“定必效劳,我现在就造访。”
“不,很简单的一件事,不用劳你大驾。”我说:“我在电话里头说给你听就可以了。”
“洗耳恭听!”
“家辉,给我把那间文艺书城收购过来。以后就看你的手腕了。”
“文艺书城?你对文化事业有了浓厚兴趣?”
“对,志在必得。”
“照常理看,出版社与书店的盈利不算高,且入货与出货不成比例,换言之,总是前者的数目大于后者,更需要充裕的游资去营运这盘生意。换言之,投资额大,相对地盈利就会减少。”
陈家辉似乎越说越觉得整件事很滑稽。以我的身分与身家,今时今日,大把企业可以进行收购,干什么会动到出版社与书店的脑筋上来。
坦白说,如果做那些成本大,而回报机会小的生意,投资出版事业,倒不如做电影老板还比较好。
理由有二:其一是电影以每一出计算,投资一次,觉得不划算或没有兴趣,大可以鸣金收兵,那个宽松度提供了可进可退的方便,是一个吸引。做生意,当然要顾虑到有尾大不掉的危险。
其二:是当电影老板最出风头,一大群明星导演拥护之下,自然而然星光熠熠,不知多么威风八面。且自动在群众心目中升格而为巨富,这项宣传费已价值不菲。
当出版社与书店老板,非但没有这起风光,而且面对一班文化中人,与商家的品性头脑有一定程度上的距离,要相处愉快,怕要花多一点劲力,而得回来的利润,却少得可怜。
陈家辉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对一家出版社感兴趣,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他不便深究个中原因,只从事情的表面分析给我知道,聊尽责任。
可是我再重申前议,说:
“家辉,你看着办,若是盈利不高的话,你能把收购价格控制得好一点,我就很感谢了。”
这就是说,无论如何,我非常地想实行这件事。
既是主意已定,再说什么也是枉然,反正朝廷不会使用饿兵,陈家辉便恭谨地答:
“好,我会尽力而为。”
商场上,我的名气已在这几年之间奠定下来。我心目中想要达到的目的,总会得心应手,鲜有败绩。
陈家辉在敬佩之余,心甘情愿地附骥尾。对我的信与服,除了为着我的干劲与财势之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令陈家辉以及商场的年轻精英欣赏。
就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给予合理,甚至近乎优越的报酬。
谁为我拚了劲、流了汗、费了心、尽了力,我知道,一定图报以甘辞与厚币。
千万别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不少的亿万富豪都有一种心理,认为能替他们办事,是一种特殊的荣耀,并不需要太多的报酬。正如大导演执导的电影,演员的薪酬可以降低,因为影片质素以及卖座有保障,又如在销路好的传媒机构做亮相工作,公司当局没有倒转来征收广告宣传费已经相当赏员工面子。
富豪们认为,只要把那个跟在他们身边任事的身分表露人前,就已经相当值钱。
这当然有理由,所谓近厨得食,既是天子脚下的红人,油水是不可能揩不到的。
然而,别说是真才实料的人才,要鞠躬尽瘁地提供服务,就算是傍友,也都要出心出力。那个努力的过程无论如何应该得到合理的直接回报。
我是那种不愿意以自己财势去占劳工阶层半点便宜的人。
故此,我手下的将帅,不论是全职的助手,抑或是商务的合作对象,都一视同仁,奉上重酬。
我只要求拿了我钱的人,以相等或超值的工作表现还报,就可以了。
换言之,只要物有所值,我完全不介意付出。
跟我这种人交手做生意,其实是相当好的。那些名牌服装店就最欢迎像我这类顾客。
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对那些信任的名店,只要什么时候他们一有新款货色,便可以直接送上门来,我一定照单全收。
我是名副其实的最容易也最难讨好的顾客。
是前者抑或后者,只在乎货品的质素。能够货真,很容易价实。我非常乐于让对方赚个公道的欢喜钱。
这最近几天,我尤其注意服装店送来的货色。这种近乎紧张的态度,可又有点反常。
平日名店送来服装,搁着凡几天,我才找个时间空隙去试穿。现在,新货一至,立即套上,在主席房内的更衣室镜前,左顾右盼,甚至嘱秘书,追问其他服装店,看有没有新款时装运到。
我下意识地觉得必须要好好装扮自己,希望以一个高贵得体的包装,令自己顾盼生辉,炫目人前。我知道有一个心上牵挂的人,可以随时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不要给对方一个稍比从前逊色的印象。
自从小葛出现之后,我每晨早起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到镜前去,看看自己的颜容是否一夜憔悴。我必然细细地装饰过,才踏出门去。每一个业务场合,每一个应酬节目,甚而每一趟走在街上,都有可能跟我既情愿又不愿重逢相见的邱仿尧碰头。
我的这个沉重而微带喜悦的心头压力,逐日加重而不自知。
我越是担心、忧疑,越发觉事实跟想象和预测距离甚大。
所有的商务午膳,黄昏酒会,隆重晚宴,以至于假日的各式应酬聚会,我都未有碰见过邱仿尧。有好几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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