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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前生后世卷(第375-392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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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问他,我们的情况不同,你为什么诬告我?”县丞说受罪太苦,想办法解救自己,仓促说出了你。阎王说:“若和他没关系,就应放他回去。”出门后到崔希逸处告别,希逸说:你已经能回去了,很好。你告诉崔翰,为官第一件事是别冤枉别人,以后自己适当而为,贪不义财必然折寿,每到初一、十五,用一瓶清水置寺中佛殿上,就能得到大福。”王甲问这种功德叫什么意思,希逸说:“阴间的事,你不要预先知道,只要有福就行。”说完送出王甲,王甲到家便活了。


韩朝宗
天宝中,万年主簿韩朝宗,尝追一人来迟,决五下。将过县令,令又决十下。其人患天行病而卒。后於冥司下状,言朝宗。宗遂被追至,入乌颈门极大。至中门前,一双桐树。门边一阁,垂帘幕。窥见故御史洪子舆坐,子舆曰:韩大何为得此来?”朝宗云:“被追来,不知何事。”子舆令早过大使。入屏墙,见故刑部尚书李乂。朝宗参见。云:“何为决杀人?”朝宗诉云:“不是朝宗打杀,县令重决,因患天行病自卒。非朝宗过。”又问县令决汝,何牵他主簿?朝宗无事,然亦县丞,悉见例皆受行杖。”亦(“亦”原作“木”,据明钞本改。)决二十,放还。朝宗至晚始苏,脊上青肿。疼痛不复可言,一月已后始可。於后巡检坊曲,遂至京城南罗城。有一坊,中一宅,门向南开,宛然记得追来及吃杖处。其宅空无人居,问人,云,此是公主凶宅,人不敢居。乃知大凶宅,皆鬼神所处,信之。(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玄宗天宝年间,万年主簿韩朝宗,曾经追捕一人来晚,打了五板子。见过县令又打了十板子。这人因得了流行病而死亡。后来他到冥府中去告状,说到了韩朝宗。朝宗便被冥府追到,进了一个黑大门。到中门前,有两棵梧桐树,门边还有一阁,挂着帘幕,能看见死去的御史洪子舆坐在那里。子舆说:“韩大为什么到这来啦?”朝宗说:“被追来也不知什么事。”子舆叫他早些去见大使。进了屏墙,见到死去的刑部尚书李偁,朝宗上前参拜。李又说,为什么打死人?朝宗诉说:“不是我打死的,是县令判重了,又因患流行病自己死的,不是我的过错。”又问:“县令打的你,为什么牵连到他主簿?朝宗没事,但他也是县官,按贯例都要受杖刑。打了二十下,放他回去。朝宗到晚上才苏醒,脊背上又青又肿,痛的不能说话,一月后才完全恢复。后来他在民间巡视时,到了京城南罗城。在一个居民区中有一宅院,门向南开,记得好像被追去受杖刑的地方,这宅院已无人居住。问别人,说是公主的凶宅,人们不敢住。才知道这是大凶宅,都是鬼神住的地方,他相信了。


韦延之
睦州司马韦延之,秩满,寄居苏州嘉兴。大历八年,患痢疾。夏月独寐厅中,忽见二吏云:“长官令屈。”延之问:长官为谁?”吏云:“奉命追公,不知其他。。延之疑是鬼魅,下地欲归。吏便前持其袂,云:追君须去,还欲何之?”延之身在床前,神乃随出,去郭,复不见陂泽,但是陆路。行数十里,至一所,有府署。吏将延之过大使,大使传语领过判官。吏过延之。判官遥讼陆拙此嗌踅鳎蛭窖又唬骸坝腥寺鬯希滦攵源稹!蹦肆畹淞祆端韭矶允隆5湟又练浚吭谂泄偬埃缃裣亓钐S辛叫形荩菁湎な欠浚壳坝行毖鄹褡樱褡幽诎宕沧恕5淞钛又宕捕允隆P媵В敉搅呷耍蚣匣蛩蚵妒渍撸裂又5湓疲骸叭晁鬯衔に韭砣∏褛は壮曜灾币病!蔽试疲骸八呤撬俊痹唬菏俏け韭恚挡皇洞巳恕!钡浔愫厮韭碓疲骸敖竦弥厣!鄙跸病D艘又僚泄偎甙祝泄僖嗌跸嗪兀Ψ至罨梗状笫狗潘韭砘亍5涓戳煅又链笫固笫挂鸦鼓冢锓盼に韭砣ィ沧肺けP媵АB躺览舭寻咐矗亲防簦喂蚀碜匪恕8骶隽餮坏兀畋闼突埂Q又唬骸坝蚝蠊僦啊!崩粼疲骸昂斡弥俊毖又嗲搿@艨荆又螅字剑桓从凶帧R蚨斐觥P邪儆嗖剑艟星辶飨亓钪=椭粒茄又馍Q又剩骸叭旰喂世矗俊贝鹪唬骸氨蝗思稀!苯鸵辔恃又疲喂世础Q又疲骸拔岽肀蛔罚竦梅呕埂!苯统粕剖模写铮艟卸ィ獠坏醚裕刍毓嗽疲骸熬耸锨颉!毖又辽崮嘶睢N式停疲骸八览次辶铡!蔽け∩显匆匝又厣涿魅瘴け洹#ǔ觥豆阋旒恰罚
【译文】
睦州司马韦延之,任满之后,曾寄居在苏州的嘉兴。唐代宗大历八年得了痢疾。夏天时他独自睡在厅中。忽然看见两个小吏说,长官命令你委屈一下。延之问:“长官是谁?”吏说:“奉命抓你,别的事不知道。”延之怀疑他们是鬼类便下地要回去。小吏便上前拉住他的袖子说:“抓你就必须去,为什么往回走?”延之身体虽然仍在床前,魂却随着去了。走出城,看不见池塘,都是陆路。走了数十里,到了一个有官署的地方,小吏带延之去见大使,大使传话叫去见判官,小吏便领延之去见判官。判官穿长袍执笏板走下台阶,很严肃地对延之说:“有人告你,有些事须要你来回答。”便令主管领韦延之去对答。主管领延之到了一个房,房在判官厅前,厅像现在的县令厅,有两栋屋,屋里都是房间,房间前有斜眼格子,格子内的板床上坐着人。主管叫延之坐在板床上对事。一会儿,领来六七个囚徒,有的戴枷,有的戴锁,有的光头,到延之在的地方。主管说:“你们状告韦司马索取过你们的钱财,今天冥府中就要把这个案子搞清楚。”他问囚徒:“你们告的是谁?”囚徒说:“是韦冰司马,实在不认识这个人。”主管便向司马祝贺说:“你现在可以重生了。”很高兴。便领延之到判官处,把方才的经过说了,判官也为延之祝贺,判处他回去。告诉大使放司马回去。主管又领延之到大使厅,大使已回内室,传话放韦司马回去。又派人去追捕韦冰。一会儿,穿绿衣的官吏拿着案卷过来,呵斥追捕吏,为什么错追捕了人,各打六十板,血流遍地。令马上送回延之。延之说:“我想看看我以后还能任什么官职。”吏说:“不用知道。”延之苦苦请求,吏便打开簿子,延之名后边,只见白纸,没有字。于是延之便出来了。走了百余步,看到吏拘捕清流县令郑晋客到这,他是延之外甥。延之问:“你为什么被抓来?”答道:“被人告了。”晋客也问延之:“你什么原因来?”延之说:“我被错抓了,现在放回。”晋客不断说好,想叫延之传话,但被吏带走,心里的话没有说出,屡次回头看,说:“舅父保重。”延之回家便活了,打听郑晋客,说死了五六天了。韦冰家住在上元,在延之重生的第二天韦冰死了。


张质
张质者,猗氏人,贞元中明经。授亳州临涣尉。到任月余,日暮,见数人持符来追,其仆亦持马俟於阶下,乘马随之出县门。县吏列坐门下,略无起者。质怒曰:“州司暂追,官不遽废,(“废”原作“发”,据明抄本改。)人吏敢无礼耶?”人亦不顾。出数十里,至一柏林,使者曰:“到此宜下马。”遂步行百余步,入城,直北有大府门,署曰:“北府。”入府,径西有门,题曰“推院”,吏士甚众。门人曰:“临涣尉张质。”遂入。见一美须髯衣绯人,据案而坐,责曰:“为官本合理人,因何曲推事,遣人枉死?”质被捽抢地。呼曰:“质本任解褐得,到官月余,未尝推事。”又曰:“案牍分明,诉人不远。府命追勘,仍敢言欺。”取枷枷之。质又曰:“诉人既近,请与相见。”曰:“召冤人来。”有一老人眇目,自西房出,疾视质曰:“此人年少,非推某者。”仍刺录库检猗氏张质,贞元十七年四月二十七日上临涣尉。又检诉状被屈事,又牒阴道亳州。其年三月,临涣见任尉年名,如已受替,替人年名,并受上月日。得牒,其年三月,见任尉江陵张质,年五十一。贞元十一年,四月十一日任,十七年四月二十一日受替。替人猗氏张质,年四十七。检状过。判官曰:“名姓偶同,遂不审勘。本典决十下,改追正身。”执符者复引而回,若行高山,坠于岩下,如梦觉,乃在柏林中,伏于马项上。两肋皆(“两肋皆”原作雨选场保菝鞒靖摹#┩矗荒茏云穑也恢未ΑR砰愿柚溆腥耍齑蠛艟让i匀死矗唬骸跋厥Ч偃思奥恚朔且俊本豪次剩什荒芏浴7稣渖恚咭运凸椋ā安摺痹鳌叭佟保八汀毕略凇肮椤弊郑菝鞒靖牟埂#┫亍V手砦硭。ā叭 痹鳌凹印保菝鞒靖摹#┢腿瞬恢O丶仁е剩湓谆笾乙芍手趿伲响独簦粼苟敝J且棺耪呒懊湃说彼拗簦唤馈Q扒蟛坏谜撸哑呷找印V使椋眨侥苎裕簧袷端煦凇#ǔ觥缎致肌罚
【译文】
张质是猗氏地方的人,唐德宗贞元年间以明经中举,授官亳州临涣尉。到任一月多的一天傍晚,看见很多人拿着符来追他,他的仆人也牵马在阶下等着,他便骑马随着出了县衙的门,县里的官吏们都坐在门前,没有起来的。张质生气说:“州里暂时追捕我,我的官职不能马上废掉,你们这些小官怎么敢这样无礼?”人们仍然无动于衷。走出数十里到了柏树林,使者说,到这应该下马。便步行了百多步,进了城,北面有大府门,署名“北府”。往西有门,题名“推院”。官吏士卒很多。守门人叫:“临涣尉张质。”他便进去了。见一个穿红衣的美髯公靠着案桌坐着。斥责的问:“为官本是懂道理的人,因为什么不能正确处理事情,以致使人冤枉而死?”张质被推倒地上,呼叫:“我任官到现在才一个月,没曾处理案件。”红衣人又说:“案卷很清楚,告状的人又不远,上面下令追查,你还敢欺骗本官。”用枷锁上。张质又说:“告状的人既然在这,我要和他见面。”红衣人说:“把受冤人召来。”有一老人瞎了一只眼从西房走出,很快的看了一眼张质,说:“这个人年轻,不是那个办案的人。”便命令录库检视猗氏张质的案卷,是贞观十七年四月二十七日任临涣尉。又查看诉状中被冤屈的事实,又下文书去阴府中的亳州查阅下列事实:那年三月,到临涣任尉者的年龄、姓名,如果已更替,更替人的年龄、姓名,以及替任月日。文书回来了,那年三月任尉的是江陵的张质,年龄五十一岁,于贞元十一年四月十一日任,十七年四月二十一日受替。替职的人是猗氏张质,年龄四十七岁。核查后,判官说:“因为姓名相同,便不再审查了。本主管打十板,改捕正犯。执符者又领张质回去,好像走在高山上,掉在山下,如梦初醒,仍然在柏树林中,趴在马脖上,两肋痛的直不起身,而且不知现在何处。隐隐约约听到砍柴人的歌声,知道这里有人,便大呼救命。砍柴人来了,吃惊地说:“县里丢失了当官的和马,这不是吗?”都来问,张质不能回答,大家把他身子扶正,赶着马送回县里。张质的马被鬼牵走,仆人不知道。县宰怀疑张质初到任,对下属官吏太严,官吏很怨恨他把他杀了。那夜坐在门前的和守门值宿的官吏,都被监禁起来,已经七天了,还没找到。张质回来后休息了数日才能说话,然而神智已经不佳。


郑洁
郑洁,本荣阳人,寓於寿春郡,尝以假摄丞尉求食。婚李氏,则善约之犹子也。洁假摄停秩,寄迹安丰之里。开成五年,四月中旬,日向暮,李氏忽得心痛疾,乃如狂言,拜於空云:“且更乞。”须臾间而卒,唯心尚暖耳。一家号恸,呼医命巫。竟无效者,唯备死而已。至五更,鸡鸣一声,忽然回转,众皆惊捧。良久,口鼻间觉有嘘吸消息。至明,方语云,鬼两人,把帖来追。初将谓州县间,犹冀从容。而俄被使人曳将,怕惧,行亦不觉甚难。至一城郭,引入,见一官人,似曹官之辈。又领入曹司,聆(“聆”原作“然”,据明钞本改)读元追之由。云,某前生姓刘,是丈夫,有妻曰马氏。马氏悍戾,刘乃杀而剔其腹,令马氏无五脏,不可托生。所诉者马母。某便告本司云:“居欲得马氏托生,即放某回。尽平生所有,与作功德,为计即可也。若今追某,徒置于无间狱,亦何裨於马氏哉?”本司云:“此则自辨之。”须臾,马氏者到。李恐马氏无礼,遂对官人云:“何得如此狡毒?”李具以私中之言对之。官人问马氏曰,何如。马氏曰:“冤系多年,别罪受毕,合归生路无计,伏取裁断?李氏又云:“且请检某算寿几何,若未合来,即请依前说。若合命尽,伏听处分。”官人云:“灼然有理。”遂召司命。须臾,一主者抱案入来。云:“李未合来,昨追时已检讫。”须臾更检,检出,捧呈官云:“更有十八年合在人间。”本司云:“且令随衙勘责,夜则放归耳。”彼处欲夜,所司放出,似梦而归也。自是人间日暮,追使即来,鸡鸣即放回,如常矣。郑虽贫苦,百计祇待来使。三五日后,使人惭谢郑曰:“百味之物,深所反侧,然不如赐茶浆水粥耳,茶酒不如赐浆水。又贫居易辨。”自是每晚则备浆水及粥,纸钱三五张。月十日后,每来皆语言商议,出拔李氏。李氏初每归来,并不敢言。自使人同和,兼许微说冥间事。常言人罪之重者,无如枉法杀人而取金帛。又曰:“布施者。不必造佛寺,不如先救骨肉间饥寒。如有余,即分锡类。更有余,则救街衢间也。其福最大。”郑君兼凭问还往间一人寿命官爵。”回报云:“此人好受金帛,今被折寿,已欲尽矣。然更有一官。如能改,即得终此秩。若踵前,则不离任矣。”又云:“每烧钱财,如明旦欲送钱与某神祇,即先烧三十二张纸钱,以求五道,其神祇到必获矣。如寻常烧香,多不达。如是春秋祭祀者,即不假告报也。其烧时,辄不得就地,须以柴或草荐之,从一头以火爇,不得搅碎(“搅”字原空“阙”,“碎”原作“剔”,据明钞本改补)其钱即不破碎,一一可达也。”至八月中,李却回,忽喜曰:“已有计可脱矣。”郑询之,曰:“奈何,然须致纸钱三五万,令他行下可矣。”郑乃求於还往,一邑官吏并知之,共与同(“同”原作“司”,据明抄本改。)力,依言救之。后数日。方肯说。因云:“冥司又有剔五脏而杀人者,冥司勘覆未毕,且取彼五脏,置诸马氏腹,令托生矣。”自是追呼稍稀,或十日方一去。但云:“磨勘文案未毕,所言受罪亦不见,其余但拷问科决而已。”又尝言当邑某坊曲某姓名人,合至某月日卒,至时更无差谬。又郑君自云:“某即合得摄安丰尉。”至明年正月三日,果为崔中丞邀摄安丰县尉,皆其妻素知之。自正月已后,更免其追呼矣。郑君自有记录四十余纸,此略而言也。(出《博异记》明钞本作出《广异记》)
【译文】
郑洁,本是荣阳人。寓居在寿春郡,曾经代理县丞县尉谋生。与李氏婚配,他是善约的侄子。郑洁停职,寄居安丰。唐文宗开成五年四月中旬傍晚,李氏忽然心痛,说狂话,向空中边拜边说:“乞求。”片刻而死,唯有心窝尚温热。全家人悲痛哭叫,找医生找巫婆,都无效果,只能为她准备后事而已。到五更天,鸡叫一声,竟忽然回转,众人吃惊地抱着她。良久。口鼻才有呼吸。到天亮才能说话,她说,有两个鬼,拿着帖子追她。开始以为到州或到县,希望没有什么大事。一会儿便被使者拉着走,有些害怕,走路时也不觉太难。到了一座城郭,被领进去,见到一个官人,像州郡的曹官,又领进曹官的官署,听他宣读追捕的理由。说我前生姓刘,是个男的,有妻子马氏,她性情凶狠不讲理,刘便杀了她,剖腹取出五脏,叫她不能托生。告状者是马母。李氏便问曹司说:“要想让马氏能托生,立刻放我回去,我尽平生所有的财物为她做功德,这个办法是可行的。若是现在把我捕来,白占用一间狱房,对马氏也没有什么好处。”曹司说,这事你们自己去辩论去。一会儿马氏到,李氏害怕马氏对她无理,便对官人说,不要这样狠毒,李氏又把对曹司说的话说了一次。官人问马氏说,怎么样?马氏说:“冤枉这么多年,各种罪都受过,想托生又没办法,我听你们的裁判。”李氏又说:“请检视一下我的阳寿还有多少?若是没到寿限,就请按我前边说的办;若是我的寿命已尽,我听从处分。”官人说:“很有道理。”便召来司命官,一会儿,一个掌管司命者抱着案卷进来,说:“李还不应该来,昨天追捕时已查验过。”马上便检,检出后捧给官人说:“还有十八年留在人间。”本司说:“暂且让她随衙听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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