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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 埃文斯对当时的环境有一定的了解。他作为制片主任的第一件业绩就是买下了马里奥普佐的黑手党传奇《教父》。普佐的现实生活和他的艺术作品惊人的相似。他告诉埃文斯兄弟他欠了10000美元的赌债,黑手党威胁如果他不还钱,就把他的胳膊砍下来。埃文斯付给普佐12500美金请他写下了这个剧本。
埃文斯兄弟都在索普的基金里进行了投资。一次在鲍勃埃文斯比华利山的家中开会的时候,埃文斯懒洋洋地泡在游泳池里,索普却西装笔挺地在岸上跟着,试图向他解释投资的结果。埃文斯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看上去似乎非常赞同索普的回答。但是,之后他们每一次碰面,埃文斯都会问相同的问题,索普也会用几乎相同的答案再解释一遍。
资金开始不断涌入。索普和莱根得到了一个重要的公司养老基金账户,开始从丽兹 莱文查尔斯公司的主席迪克 索罗门以及雷诺兹食品公司的总裁丹 科瑞那里筹资。1969年11月份,他们的可兑换对冲基金协会开始运作。
国际度假村
基金的西海岸办事处开始成为麻省理工和芝加哥学院派有效市场概念的对立点。索普回忆说:〃当时问题不是市场是否有效?而是市场的效率有多高?以及我们该怎样有效地开拓市场?〃
基金的另一个名字是可兑换债券。和其他债券相似,这些借贷都需要支付固定的利息率。可兑换债券很特别,因为持有者有权将债券兑换成该公司的股票。当股票的价值远远超过债券价值的时候,这一特性就会变得非常有吸引力。从本质上来说,可兑换债券是一种能给投资者带来额外奖金的债券,因为它是可兑换成股票的,即〃股票选择〃。
计算一只合理债券的出售价格并不困难,这取决于当前的利率和发行者的信誉状况。这是可兑换债券的〃股票选择〃部分,其目标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这方面的估价工作目前还处于摸索阶段。
在不为学术界所知的情况下,索普已经揭开了这个问题的谜底。1967年,索普设计了一个方案,就是现在计算期权定价的公式,叫做Black… Scholes。期权的价值很显然取决于协议价、股票现有价格以及何时到期,同时,股票价格的浮动对其影响也很大。股票的价格浮动越大,股票价格升值的空间就越大,期权升值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也就越有价值。当然,股票下跌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如果那样的话,你的损失也不会超过你购买期权所支付的费用。因此,股票的价格浮动意味着期权的价值更高。
第67节:第三章(18)
定价公式十分复杂,如果想用它来计算,计算机是必不可少的。与当时的许多期权交易商相比,计算机天才索普在这方面拥有相当大的优势。因此,他总是能够发现与潜在股票进行交易的一些可兑换证券和对冲基金定价的不合理。
工作一开始,索普就取得了成功。1969年的最后几周,他的基金获得了3。20%的收益。1970年,第一个完整的年份,扣除掉所有的支出后,基金得到的收益达到了13。04%,而那一年,标准普尔500指数只有3。22%。1971年,基金获益26。66%,几乎是标准普尔指数的两倍。
基金发展得很快,他们需要招募新人了。普林斯顿的办事处聘请的主要是华尔街人士,新港海滩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主要来自加利福尼亚大学欧文校区的数学系和物理科学系。1973年,索普聘用了史蒂夫水元,水元的专业是物理学和计算机科学。水元是一个很安静、谦虚并且工作很勤奋的人。他每天只休息5个小时(下午5点左右休息一个小时,凌晨一点到5点休息4个小时)。如果在纽约、伦敦和东京交易所进行交易,这是一项十分有利的优势。
随着基金的进一步发展,大家的薪水也以乘方的速度增长。索普告诉另一位从加利福尼亚大学欧文校区聘请的员工大卫格尔波姆,他的薪水在五年里可能会上涨五倍。当这个预言即将成为现实的时候,格尔波姆向索普了解未来的发展状况,索普认为也许格尔波姆的工资在未来的五年里可能会再上涨五倍,〃但是,我想我可能很难再做到这一点了。〃索普说。
1972年,根据基金的计算机模型计算,国际度假村(Resorts International)的权证定价过低。这家公司正在亚特兰大市建一家赌场,公司的股票已经跌到了每股8美元。权证的协议价当时是40美元。由于股票升值超过40美元的可能性不大,风险很高,人们认为这只权证没有什么价值。确切地说,人们认为它的价值只有27美分。
索普根据他的模型计算,权证的价格应该是4美元左右。这也是由于股票历史上的巨大波幅所决定的。他买下了自己能够购买的所有的权证一共10800笔。这些权证共花了他2900美元,而同时他卖空了800只国际度假村的股票作为对冲基金。
股票跌到了每股1。50美元。索普利用这个低价又购进了800股股票,而这是他以每股8美元的价格卖掉的。索普购入花了1200美元,售出赚了6400美元,净赚5200美元。
股票价格下跌也影响了权证的价格。但是这5200美元的收益弥补了权证的价格,仍然为索普保留了2300美元的收益。
索普当时并没有将手中的权证出手。6年后的1978年,国际度假村的情况有了改观,股票上涨到了每股15美元,但这距离协议价格的40美元仍然有相当的距离。有人向索普开出了每笔4美元的价格,这几乎是他当时付出成本的15倍。索普利用计算机进行核算,得出的结论是权证的价格应该在8美元,目前的价格仍然偏低。
索普拒绝了,并且购进了更多的权证,再次将股票卖空。
1980年代中期,索普将自己的权证卖到了每笔100美元,这是他当时付出的370倍,意味着将年均80%的收益保持了10年,还不包括在股市同期所获得利润。
这项交易比较有讽刺意味的一点是国际度假村在一次涉及到在二十一点游戏中算牌是否合法的案例中曾经成为被告。其新开的赌场禁止算牌高手凯恩 欧斯顿和他捷克的〃洗牌计算队〃入内。
在类似的交易中,索普的投资规模受限并不是因为担心赌博的风险过大,而是受到了市场本身的限制。最理想的状态是在〃搞所有你能搞到的〃这个例子中,指的是价值仅值2900美元的权证。这是当时很典型的一种情况。现实生活中,索普运用凯利的思想时几乎不需要精心的计算。他可以快速推测从而确定一个仓位正好处于凯利限制之下。通常情况下,任何多余的计算都不再必要。
凯利公式要求你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确定的东西〃上。现实世界中,没有什么东西是如此确定的。有些时候,索普在进行有价证券交易时,确实遇到过〃确定的〃交易。也有些时候,索普把基金30%的资产都投到了单笔生意中。最极端的情况是,他将基金资产的150%都投到了一笔〃确定的〃交易中。那包括了基金的所有,同时还包括近一半借来的大约相当于他资产一半数额的资金。
第68节:第三章(19)
索普说在采取这些大胆的手段时,一个最现实的测试方法是〃晚上是否能够睡得着〃。如果他觉得自己实在感到困扰,就会缩小投资的规模。
正如算牌高手担心天花板上隐藏的监视器,成功的交易商也担心其他人会效仿他们的交易方式。例如,如果其他人知道索普的成功,并且清楚他打算购进国际度假村的权证,他们可能会在索普出手之前,就把这些权证抢购一空。
保守交易秘密的风险之一来自于打理这笔业务的经纪人。一些交易人喜欢和某一名值得信赖并可以保守秘密的经纪人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而另外一些交易人喜欢和很多经纪人一起做交易。他们可能会通过一名经纪人,卖空一笔权证,然后通过另外一名经纪人购进股票。这样,没有一名经纪人能看到他全部的交易过程。
索普和莱根认为,有一名固定的经纪人是比较明智的做法。有实力的经纪人会有更多的回旋余地帮助自己的重要客户。他们能够确保交易迅速进行,并提供有吸引力的价格。同时,经纪人还能够保持信息的畅通,无论是研究结果还是谣言。最重要的一点,经纪人必须是一名绝对诚实和谨慎的人。莱根找到了一名几乎完美的经纪人,迈克尔 米尔肯。
迈克尔 米尔肯
在市场效率并不完美的情况下,米尔肯通过自己的方式发展业务。毕业于伯克利大学商学院的米尔肯接触了布洛克 希克曼的研究。布洛克希克曼研究过一些信用等级较低的公司所发行的债券,他认为由这些被人们忽略的债券构成的投资组合事实上非常安全,而且回报率很高。在他的研究中,他比较了 1900年到1943年这段时期的情况。当时没有什么人关注希克曼的研究,除了米尔肯外,就只有一位叫做T。R。艾金森的人,他把对希克曼的研究时间延长到1944…1965年,并且得出了完全相同的结论。
米尔肯利用这项研究结果所做的事情和索普利用低效市场所作的工作完全不同。米尔肯是从事销售工作的,他把这些没人看好的有价证券命名为〃垃圾股〃,并努力向自己的雇主投资银行Drexel Burnham Lambert证券推销。
米尔肯是一名非常出色的销售人员,由于他的努力,当时希克曼分析的人们购买垃圾股的原因全都随着事态的变化不复存在了。在米尔肯影响下,垃圾股盛行一时,价格不断攀升,希克曼和艾金森所作的研究已经不再适用。
米尔肯有一套自己的理念。其中的一点是一些信用等级低的公司会以很高的利率发行自己的〃垃圾股〃,然后公司动用资金购进其他公司,卖掉他们的资产来支付证券的利息。这也就是所谓的公司恶意收购。如果成功,就会成为套利交易。被收购的公司价值通常都会高于市场显示的非理性价格。
恶意收购公司行为使米尔肯在媒体名声狼藉,许多公司的主管人员也不喜欢他。但同时,他也得到了财富和权力。米尔肯在Drexel非常有影响力,他甚至在比华利山庄有自己的办公室。他喜欢这种自由,可以与自己纽约Drexel的领导层相距一个大陆之远。人们说米尔肯很有目的地将一些工作勤奋、诚实可靠但才华平平的人团结在自己身边,希望这些人始终对他心存感激。
〃没有人跟了我5年之后,资产还超不过2000万〃,米尔肯曾经在1983 年向Drexel的罗伯特 华莱斯这样汇报过。米尔肯圈子中的一些人这样描述过人们对他狂热的崇拜:〃迈克尔是生活在这个世纪的最重要的人〃。这是多特卡米伦,一位Drexel的员工说过的。还有人觉得,〃像迈克尔这样的人,每500年才出一个。〃
米尔肯谈到希望自己的家庭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家族。但是如果他的一生都用来赚钱,那么他似乎就没有时间来享受花钱的乐趣。他的家在比较低调的幽奇农(Eucino),那里曾经是属于克拉克 盖博和卡罗尔 隆巴德名下的一家客房。米尔肯用纸盘子吃午饭,佩戴价格适中的假发,开着一辆奥兹莫比尔。
从70年代开始,索普和莱根任用米尔肯作为他们基金的主要经纪人。然而,虽然索普的资金一直都和米尔肯联系在一起,两个人却从来没见过面。索普有一次遇到过米尔肯的律师也是他的兄弟,劳埃尔。他在同一座比华利山庄大楼里面也有办事处,负责处理迈克尔的法律事务。索普与迈克尔米尔肯的最近距离接触是索普看到楼下的迈克尔穿过Drexel在比华利山庄的交易大厅,他们之间隔着一道玻璃隔断。
第69节:第三章(20)
70年代早期,斯蒂夫 罗斯和凯撒 基莫尔相信将华纳通讯私有化会是个十分明智的选择。他们想将大部分的华纳股票都收购进来,从而将所有权限制到几个有限的大股东手里。
为了筹集足够的资金,华纳通讯不得不发行垃圾债券。罗斯向迈克尔 米尔肯咨询,米尔肯设计了一个计划,在纽约和罗斯进行了讨论。
米尔肯解释说罗斯需要放弃40%的华纳股票,从而吸引人们去购买垃圾证券。这是一种标准的股权参与。如果人们不能同时得到股票,那么他们就不会购买垃圾债券。
作为相应的服务费,Drexel会得到华纳通讯另外35%的股份。这意味着罗斯他们只能得到25%的公司股份。
〃你在说什么?〃罗斯问,〃你们不过是推动了这笔业务的融资行为,然后就要拿走35%?〃
米尔肯虽然真心欣赏罗斯,并且告诉自己的朋友他觉得罗斯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但他不肯就这些条件让步。罗斯也并不打算放弃75%的公司股份,他放弃了将公司私有化的计划。
经过相应的调整后,米尔肯把这番论调重复给许多客户,他们中许多人接受了米尔肯提出的条件。而客户不清楚的是,即使选择了购买债券,股权参与其实也是很少见的。米尔肯手下的销售人员能够在不提供这种股权参与的情况下销售债券。相应的,分配给债券购买者的股票就会进入米尔肯的私人账户。
罗伯特 C 默顿
学术界开始对权证和期权表示关注。罗伯特 C 默顿,保罗萨米尔森最得意的门生,就是其中的重要人物之一。默顿的父亲是哥伦比亚大学的著名社会学家,罗伯特 K 默顿 。老默顿创造了集中群体,并且将术语〃榜样〃、〃自我实现的预言〃等通俗化。他给儿子讲述过股票市场和扑克牌。小默顿一直在努力地寻求自己在这两方面的优势地位。扑克牌方面,小默顿相信在游戏中盯着灯泡看是一个很好的办法。灯光使他的瞳孔缩小,从而使别人很难看清他的反应。
1963年,歌手公司即将收购弗莱顿公司。歌手公司是一家生产缝纫机的公司,而弗莱顿是一家计算器生产公司。当时的默顿只有19岁,他买下了弗莱顿的股票,卖空了歌手公司。当收购还在进行中时,他已经从中获得了丰厚的利润。
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之后,罗伯特C到加州理工学院攻读研究生课程,主攻数学。但是被自己业余在股市取得的成绩所鼓舞,在课程开始之前默顿已经在帕萨迪那(加州理工学院所在地)寻求经纪人业务,从而能够及时了解纽约股市交易的价格。
默顿最终决定转学经济学。他在加州理工学院的导师,杰拉德 惠特曼,觉得有人居然会想要放弃数学这门学科,觉得真是不可思议。惠特曼帮助默顿申请了6所学校,最后只有一所接纳了他。
这所学校就是麻省理工学院。学校为默顿提供了全额奖学金,他在1967的秋天转学到了这里。
默顿在麻省理工上的最初的课程是由萨缪尔森教授的。很快默顿就给萨缪尔森留下了深刻印象。第二年春天,萨缪尔森聘用默顿做自己的研究助理,对于一个刚刚开始学习经济学的人来说,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萨缪尔森鼓励默顿找到解决期权定价问题的答案,因为这个问题一直悬而未决。萨缪尔森自己也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并且已经接近了问题的答案。他感觉到默顿很可能会是最终取得成功的那个人。
当时,麻省理工还有其他一些人在研究这个问题。默顿很快就了解到麻省理工的梅隆 斯科尔斯和费雪布莱克也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后来,他开始为亚瑟理特管理顾问公司工作。默顿认为,期权的〃合理〃价位应该是当人们在买进和卖空时都无法盈利的价位。这种设想被称作〃无套利〃。以此为依据,并且考虑到股票的价格是以一种几何学的随意性在波动,默顿推导出了著名的Block Schole's定价公式。
三个人都很想知道这个新的公式是否能够反映出现实状况。当时的期权交易商都是〃水底觅食者(以食底泥而为生)〃,挣扎在证券业务的边缘。这些来自华尔街非正常轨道的人能够依靠本能算出数学上〃正确的〃期权价格吗?
第70节:第三章(21)
布莱克、斯科尔斯和默顿查阅了周日报纸上关于期权柜台市场柜台交易的广告,并且和他们的公式预测进行了比对。一些期权的交易价格和公式价格接近,但也有一些不是。有时他们也会发现有一些期权的价格特别优惠。
这是不是说明击败市场是完全可能的?周一的上午,斯科尔斯会给交易商打电话,询问关于那些价格特别优惠的期权。得到的回答总是那些期权已经卖空,不过交易商那里还有其他的期权。也很不错,斯科尔斯意识到这只不过是所谓的诱饵推销法。
后来,斯科尔斯让自己的一个学生来分析交易商提供的期权。学生得出的结论是有些期权的价格定得不准确,但是由于交易商收的交易费过高,人们仍然无法从中获利。
随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