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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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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季诺夫惊异地扬起了眉毛。
  “押到那儿以后又怎么办呢?”
  “再从那儿——押回维申斯克……”军官眯缝着冷光闪闪的蓝眼睛,故作宽容地解释说。然后咬紧牙关,残忍地结束道:“诸位,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还对他们这么客气?现在似乎不必这么客气啦。这些混蛋是各种肉体疾病和社会疾病的温床,应该消灭他们才是。对他们客气完全没有必要!我要是你们的话,一定会这样干的。”
  第二天,把第一批约二百名俘虏押到镇外的沙地上。疲惫不堪、面色青白的红军战士,像幽灵一样,艰难地拖着两腿往前走着。押送的马队紧紧地包围着这个混乱地走着的人群……在从维申斯克到杜布罗夫卡的十俄里的路程中,二百名俘虏就被砍得一个不剩了。第二批是在黄昏以前押出来的。对押送队伍有严格命令:掉队的俘虏只能砍,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准开枪。一百五十个人中,有十八个到了卡赞斯克……其中有一个像茨冈人的青年红军战士,在路上疯了。他一路上把一束揪下来的香喷喷的香薄荷按在胸口,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又是哭号,不时把脸趴在灼热的沙土上,风吹动着他那破烂不堪的衬衣,这时候押送兵就可以看见他那肉皮紧绷的、瘦骨磷磷的脊背和两只叉开的脚上的黑色破靴底子。押送兵把他扶起来,用水壶里的水往他身上喷,于是他睁开闪烁着疯狂目光的黑眼睛,低声笑着,重又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在一个村庄里,一些心地善良的婆娘包围了押送兵,一个胖胖的、仪态不凡的老太太严厉地对押送队长说:“你把这个黝黑的家伙放了算啦。他已经疯啦,快要去见上帝啦,你们要是砍杀这样的人,那可是造大孽啊。”
  押送队长是个勇敢的红胡子准尉,他讪笑着说:“老大娘,我们的灵魂,就是再造点儿孽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反正我们谁也成不了圣徒啦!”
  “你放掉他吧,别执拗啦,”老太太固执地请求说。“死神的翅膀在召唤你们每个人哪……”
  婆娘们都支持她,准尉同意了。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们把他带走吧。他现在已经是个干不了什么坏事的人啦。不过为了答谢我们的好意,请给我们弟兄每人一罐没有脱脂的牛奶吧。”
  老太婆把疯子带到自己家里,给他吃饱,让他睡在内室里。他整整地睡了一天一夜,后来醒了,背对窗户站着,小声唱起来。老太婆走进内室,坐在大箱子上,用手巴掌支着脸,目光炯炯地对着小伙子削瘦的面孔看了半天,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听说你们的人离这儿不远啦……”
  疯子沉默了一会儿,立刻又唱了起来,但是声音已经变得更低了。
  这时候老太婆严厉地说:“我的小可怜儿,你别唱啦,别装疯卖傻啦,别叫我脑袋发昏啦。我已经活了一辈子,你是骗不了我的,我不是傻瓜!你的脑子没有毛病,我知道……我听见你说梦话,说得头头是道!”
  红军战士仍旧在唱,但是唱的声音越来越低。老太婆继续说:“你别怕我,我不会给你亏吃。我有两个儿子都死在打德国人的战场上,顶小的一个也在这次战争中死在切尔卡斯克啦。要知道他们都是我怀了十个月生的……我给他们吃,给他们喝,从年轻的时候就为他担惊受怕,夜里睡不着……因为这个缘故,我可怜一切在军队中服役的人,在战场上打仗的年轻人……”她沉默了一会儿。
  红军战士也沉默了。他闭上眼睛,黝黑的颧骨上浮出轻微的红晕,细瘦的脖子上的青筋紧张地跳动起来。
  他站了一会儿,期待地沉默着,随后睁开乌黑的眼睛。眼神显示出很懂事的样子,闪烁着那么焦急的期待神情,引得老太婆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你知道去舒米林斯克的路吗?”
  “不知道,老大娘,”红军轻轻龛动着嘴唇,回答说。
  “那么你怎么走呢?”
  “不知道……”
  “难就难在这里!现在叫我拿你怎么办哪?”老太婆等了半天回答,然后又问:“你还走得动吗?”
  “凑合着走吧。”
  “现在你可不能凑合着走。要在夜里走,还得快走,要快走!你在我这里再养一天,我给你预备点儿子粮,叫我小孙子给你带路,他告诉你怎么走,——愿你一路平安!我确实知道,你们的人,红军在舒米林斯克一带。你就投奔他们去吧。不过不能走大道,要偷偷地从荒野、草地和树林子里走,从没有道路的地方走,不然叫哥萨克碰上,就要倒霉啦。是这样,我的好孩子!”
  第二天天一黑,老太太就给已经准备启程的十二岁的孙子和穿上哥萨克棉袄的红军战士画了十字,严肃地说:“上帝保佑,你们走吧!你们要小心,别让我们的哥萨克看到!……用不着,孩子,用不着!不要谢我,感谢神圣的上帝吧!不仅我一个人这样,我们做母亲的,都是善良的……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真叫我们伤透心啦!好啦,好啦,走吧,上帝保佑你们!”她砰的一声掩上小房子的倾斜的、涂着黄泥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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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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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伊莉妮奇娜每天天刚亮就醒来蔚过牛奶,就开始做饭。她没有生屋子里的炉子,在夏天用的厨房里生起火来,做好饭,又回到屋子里去看孩子。
  娜塔莉亚在害了一场伤寒病以后,康复得很慢。三一节的第二天,她第一次起床了,在各个房间里转了一圈,艰难地倒动着两只于瘦的腿,在孩子们的枕头边翻了半天,甚至还试着坐在小凳子上,给孩子们洗衣服。
  她清瘦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于瘪的脸颊上带着粉红色的红晕,由于生病变得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和颤抖的慈爱的目光,就像刚生完孩子的产妇。
  “波柳什卡,我的好孩子!我病的时候,米沙特卡没有欺负你吗?”她用衰弱的声音,拖着长腔,哆哆嗦嗦地吐出每一个字,抚摸着女儿黑头发的小脑袋,问道。
  “没有,妈妈!米什卡只打过我一回,我们俩玩得很好,”小姑娘把脸紧紧地贴在母亲膝盖上,悄悄地回答说。
  “奶奶疼你们吗?”娜塔莉亚笑着追问道。
  “很疼我们!”
  “那些外来人,红军士兵没有惹你们吗?”
  “他们宰了咱家一只小牛,该死的东西!”酷似父亲的米沙特卡小声地回答说。
  “不许骂人,米申卡。瞧你,多厉害的主人!不能骂大人!”娜塔莉亚收敛了笑容,用教训的口气说。
  “奶奶就是这样骂他们的,不信你问波柳什卡呀,”小麦列霍夫忧郁地争辩说。
  “是的,妈妈,他们还把咱家的鸡全都宰光啦!”
  波柳什卡活泼起来了:闪着乌黑的小眼睛,讲述红军怎么走进院子,怎样捉鸡鸭,奶奶伊莉妮奇娜怎么央告他们把那只冠于冻伤的黄公鸡留下来做种鸡,一个嘻嘻哈哈的红军手里摇晃着那只公鸡,回答她说:“老大娘,这只公鸡喊反对苏维埃政权的口号,所以我们判处它死刑!你不要央告啦,我们要用它来煮面条吃,我们给你一双旧靴子来换它。”
  于是波柳什卡把两手一摊,比划说:“留下一双什么样的靴子呀!这么大,大得不得了,上面全是窟窿!”
  娜塔莉亚又是笑又是哭地抚爱着孩子们,赞赏的目光一直盯着女儿,高兴地耳语说:“哎呀你,我的葛利高里耶芙娜!真正的葛利高里耶芙娜呀!你全身没有一点儿不像爸爸的地方。”
  “那我像吗?”米沙特卡羡慕地问,羞怯地靠到母亲身上。
  “你也像。不过要记住:等你长大以后——可别像你爸爸那样不正经……”
  “他不正经吗?他有什么不正经呀?”波柳什卡很感兴趣地问。
  娜塔莉亚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忧郁的阴影。娜塔莉亚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
  在旁边听着谈话的伊莉妮奇娜不满意地扭过脸去。娜塔莉亚已经不再听孩于们的谈话,站到窗前,朝阿司塔霍夫家紧闭着的百叶窗看了半天,叹息着,激动地摸弄着褪色的旧上衣的皱了的镶边……
  第二天,天刚亮她就醒了,为了不吵醒孩子,悄悄地起了床,梳洗完了,从箱子里拿出干净裙子、上衣和一条遮太阳的白色头巾。她显得很激动,从她穿衣服时的忧郁和严肃的沉默表情,——伊莉妮奇娜已经猜到,儿媳妇是要到格里沙卡爷爷的坟地上去。
  “你这是上哪去呀?”伊莉妮奇娜为了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故意问。
  “我给爷爷上坟去,”娜塔莉亚害怕哭出来,头也不抬地嘟哝说。
  她已经知道格里沙卡爷爷被害和科舍沃伊烧了他们家的房子和场院的事情。
  “你还很虚弱呢,怕走不到。”
  “我一路上多歇几回就能走到啦。妈妈,请您喂喂孩子吧,也许我会在那儿耽搁很长时间。”
  “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干吗要在那儿多耽搁呀2 这样的鬼年月,什么倒霉的事情都会碰上,上帝饶恕吧。娜塔柳什卡,你还是别去吧!”
  “不,我一定要去。”娜塔莉亚皱起眉头,抓住了门纽。
  “那好吧,你等等,于吗饿着肚子去呀?我给你拿点儿酸牛奶来吃吧?”
  “不,妈妈,耶稣保佑,我不想吃……等我回来再吃吧。”
  伊莉妮奇娜看到儿媳妇坚决要去,就劝她说:“顶好顺着顿河河岸走,穿过那些菜园子。从那儿走不那么显眼。”
  顿河上雾气腾腾。太阳还没有升上来,但是东方,杨树遮住的无边上已经燃起火红的霞光,从黑云下面吹来凌晨凉飕飕的清风。
  娜塔莉亚跨过倾倒的、爬满了牵牛花的篱笆,走进自家的果园。她两只手按在心口上,在一个新土堆旁边站住。
  果园里芝麻和艾蒿丛生,散发着露水浸湿的牛着花、湿润的泥土和朝雾的气味。一只乱毛扎煞的白头翁孤独地栖息在大火烤死的老苹果树上。坟头塌陷了很多。干泥块的缝隙里长出了尖尖的嫩草。
  娜塔莉亚被涌上心头的记忆弄得浑身哆嗦着,默默地跪下去,脸贴在冷漠的、永远散发着死人腐烂气味的泥土上……
  过了一个钟头,她悄悄地溜出果园,揪心地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看她曾在那里度过自己青春年华的地方,——荒废的宅院里,黑乎乎的一片凄凉,烧焦的板棚柱子、烤得漆黑的、倒塌的炉炕和墙基的废墟,——她慢慢地沿着胡同走去。
  娜塔莉亚的身体眼看着一天天好起来。腿有劲儿了,肩膀圆了,身体也健壮丰满起来。不久她就能帮着婆婆做饭了。在炉炕边忙活的时候,她们一起拉家常,简直没完没了。
  有一天早上,娜塔莉亚动心地说:“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的心都碎啦!”
  “你等着吧,咱们的人很快就要从顿河那岸回来啦,”伊莉妮奇娜很有把握地回答说。
  “您怎么知道的呀,妈妈?”
  “我的心里觉得出来。”
  “就盼咱家的哥萨克都能平平安安地回来。一个都不阵亡或受伤才好。要知道,葛利沙是个喜欢蛮干的人,”娜塔莉亚叹了一日气。
  “放心吧,他们谁也不会出什么事的,上帝是慈悲的。咱家的老头子本来答应还要过河来看望咱们呢,可能是害怕啦。如果他再回来——你最好还是跟他一块儿过河到自己人那儿去吧,躲躲这阵灾难。咱的人都驻守在村子对岸呢。前几天,你还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我下顿河边去打水,听见阿尼库什卡从对岸大声叫喊:‘好啊,老太太!老头子向你问好哪!”
  “葛利沙在哪儿呀?”娜塔莉亚小心翼翼地问。
  “他正在远处指挥着他们这伙人哪,”伊莉妮奇娜老实地回答说。
  “他在哪儿指挥呀?”
  “大概是在维申斯克。不会在别处。”
  娜塔莉亚半天没有说话。伊莉妮奇娜扭过脸朝她一看,大吃一惊,忙问道:“你这是怎么啦?你哭什么呀!”
  娜塔莉亚没有回答,把脏围裙捂在脸上,轻轻地抽泣起来。
  “别哭啦,娜塔柳什卡。哭是没有用的。如果上帝保佑——我们还能看到他们活着回来。你自个儿要多加小心,少到院子里去,不然叫那些反基督的家伙看见了,他们就会盯上你……”
  厨房里突然暗下来。有一个人影子从外面遮在窗户上。伊莉妮奇娜转脸朝窗户一看,啊呀叫了一声:“是他们!是红军!娜塔柳什卡!快躺到床上去,假装是病人……可别发生意外的事……用麻布盖起来!”
  娜塔莉亚吓得直哆嗦,刚躺到床上,就听到门锅响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红军战士,弯着腰,走进了厨房。孩子们紧紧抓住脸色煞白的伊莉妮奇娜的衣襟。伊莉妮奇娜本来是站在炉炕旁边的,就地坐在板凳上,打翻了装着煮好牛奶的罐子。
  红军战士迅速地把厨房扫了一眼,大声说:“请你们不要害怕。我不吃人。你们好啊!”
  娜塔莉亚装病,直哼哼,脑袋上蒙着麻布,米沙特卡却翻着眼看了看进来的人,高兴地报告说:“奶奶!就是他,宰咱家公鸡的那个家伙!记得吗?”
  红军战士摘掉保护色的制帽,咂了一下舌头,笑了。
  “认出来啦,小坏蛋?你还记得那只公鸡的事啊?不过,女主人,有事儿求你:你能不能帮我们烤点面包呀?我们有面粉。”
  “可以……好吧……我给你们烤……”伊莉妮奇娜没有看客人,擦着洒在凳子上的牛奶,急忙应承说。
  红军战士在门口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烟荷包,一面卷着烟,一面开口说:“黑天前烤得好吗?”
  “如果你们急着要,黑天以前也能烤出来。”
  “老大娘,打仗总是急茬儿的。不过那只公鸡的事儿请您别生气啦。”
  “我们可没拿它当回事儿!”伊莉妮奇娜吓了一跳。“全是孩子胡闹……不该记得的事,也瞎说一气!”
  “不过你倒真是个小气鬼,小家伙……”好心肠。爱说话的客人笑着对米沙特卡说。“你为什么总像狼一样地瞅着我呀?过来,咱们好好地谈谈你的公鸡吧。”
  “去吧,宝贝儿!”伊莉妮奇娜用膝盖推着孙子,小声地央告说。
  但是米沙特卡松开了奶奶的衣襟,想溜出厨房,他斜着身子悄悄往门口移动。红军战士伸出大长胳膊把他拉到自己怀里,问:“怎么,还生气哪?”
  “没有,”米沙特卡小声回答说。
  “好,太好啦。一只公鸡有什么了不起。你的爸爸在哪儿?在顿河对岸吗?”
  “在顿河对岸。”
  “那就是说,在和我们打仗啦?”
  米沙特卡被这一阵亲热的话儿逗得高兴地说:“他指挥所有的哥萨克哩。”
  “小家伙,你就胡说吧!”
  “不信你问奶奶呀。”
  多嘴多舌的小孙子把奶奶弄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拍着手巴掌,叹起气来。
  “是指挥所有的哥萨克吗?”红军战士不解地追问道。
  “可能,不是所有的……”被奶奶投来的凶狠目光弄得不知所措的米沙特卡已经是不那么有把握地回答说。
  红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斜眼看着娜塔莉亚,问:“这个年轻女人有病,是吗?”
  “她害了伤寒病,”伊莉妮奇娜不情愿地回答说。
  两个红军把一袋面粉抬进厨房,放在门坎旁边。
  “女主人,快生炉子吧!”一个红军士兵说。“傍晚我们来拿面包。不过小心一点儿,要烤出真正的面包,否则你可要倒霉!”
  “我尽力烤吧,”伊莉妮奇娜回答说,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因为新来的人打断了这场危险的谈话,米沙特卡也从厨房里溜了出去。
  一个红军士兵头朝着娜塔莉亚点了点,问:“她害的是伤寒病?”
  “是的。”
  红军战士们小声嘀咕了几句,就走出了厨房。走在最后的红军战士还没有转过街角——顿河对岸就响起了步枪射击声。
  红军战士都弯着腰,跑到一堵倒塌殆半的石墙边,卧倒在墙后,动作一致地拉响枪栓,进行还击。
  吓得要命的伊莉妮奇娜急忙跑到院子里去找米沙特卡。趴在石墙后面的红军战士们朝她吆喝道:“喂,老大娘!快回屋里去!他们会打死你的!”
  “我们的小家伙还在院子里哪!米申卡!我的好孩子!”老太婆拖着哭腔喊道。
  她跑到院子中间,顿河对岸的枪声立刻就停止了。显然,那岸的哥萨克们看到了她。等到她刚刚把跑过来的米沙特卡扯到怀里,跟他一起走进厨房去,射击又恢复了,而且一直打到红军离开了麦列霍夫家的院子才停止。
  伊莉妮奇娜小声地和娜塔莉亚说着话,发上了面,但是她却没有烤成面包。
  晌午,驻在村子里的红军机枪哨突然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人家的院落,拖着机枪,顺着土沟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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