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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笋成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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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满头都是汗,屋子里是暖暖的灯光,秦王抱着我轻轻哄着:“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要怕,我在这儿呢。”
  一直都以为自己百坚不催,原来我也是怕的,害怕流血、害怕死亡、害怕遭受的武力、害怕失去爱。
  可是人世间竟然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
  我紧紧的抱着秦王,在他温煦的怀里,失声痛哭。
  他用尽全力的抱着我,喃喃的道:“总算哭出来了。”
  长孙什么都不说,看着我的目光却是悲戚的。
  我问她:“朵纤呢?”
  她温婉的说道:“殿下盛怒之下给她关起来了,放心,天策府里没杀过人。”
  我起身:“带我见见她吧。”
  段志轩在一旁,无比抱歉,隐约带着些许的担心。
  朵纤竟然毫无惧色,我看着她精致的脸孔,这个女子想必也有颗精致的心吧。
  “你有话说吗?”我假意摆明了杀她的心思。
  “奴婢知道频频报信,罪该致死,但是忠人之事的道理还是明白的。”她带着些凛然:“主上对奴婢有恩,不得不报。”
  她也求死吗?
  段志轩没有一丝笑意,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朵纤眼波流转着,留恋的看了看他。
  “暂时关着你吧。”我心了然:“若是你主上成事,势必会来救你;若是殿下成事,也会放你出来和段志轩结为夫妻。你先委屈些时日。”
  段志轩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长孙却走到我跟前,握了我的手准备和我一起往外走。
  身后朵纤在说话:“对不起――让您受这么大的伤害,您还能以德报怨,奴婢来世再报答吧。”
  我们刚来得及转头,就看见段志轩飞一般过去,挡住了朵纤撞向墙壁的身子,顺势抱住了她。
  我深深的叹息:“朵纤,能在权力抗衡和争斗中守住感情,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要珍惜。”
  朵纤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靠在段志轩的怀中,不再说话。
  我挽住长孙的手,并肩走出去。
  我对着长孙说:“这场战争中,能少死一人就救得一人,能成全一份情意就做一份努力罢。”
  圣旨重下了一遍,说秦王功高位重,不适合戍守洛阳,要留在长安委以重用。
  果真,没出所料。
  朵纤一直是通过院落后墙的缝隙,传递消息。秦王虽早就知晓,但她所传递的消息无非就是吃饭就寝之类的小信息,秦王就没惊动她。
  吃过晚饭,我和秦王在书房见面。门外有四个亲兵把守,我们所商议的事情关乎千者的性命,不能不妨。
  秦王并没表现出焦躁,他只是安静的候着机会,这是个做大事情的人所具有的冷静和优雅。
  我建议:“定期让朵纤写些东西放到原位,写些秦王在府内终日醉意酩酊的话,可以麻痹对手。”
  秦王颔首表示同意。
  仗事若起,军事实力是最关键的。
第三十一章 
  我想了想,分析道:“如今的局面是四处势力――殿下的嫡系部队主要以洛阳为中心,控制着潼关以西,长江以北,大漠以南的地方;李建成控制着以长安为中心的关中大部分军队,同时还遥控着幽州罗艺所部;李靖在荆州及长江以南有着巨大影响力;另外一个就是李眅,在山东、河北一带有广泛声誉。”
  我眯着眼睛想了想:“李眅与殿下是莫逆之交,他的军队就相当于殿下的。现在问题就是李靖,在朝廷上他持中立的态度,凭借李建成,还打动不了他,我明日见见红拂吧。”
  秦王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继续说:“李元吉、李纲、窦轨、裴矩、郑善果、贺德仁、魏征、欧阳询他们都是李建成的人,有点来头的大概十九个。魏征太过正直,是个人才,但是一时半会是争取不来的,其余之人,没什么可惧的。”
  我掰着手指算计:“房玄龄、高士廉、柴绍、唐俭、秦叔宝、程知节、张公谨、张亮、长孙无忌、杜如晦、侯君集、刘弘基、公孙武达、屈突通、宇文士及、杜淹、尉迟敬德―――文的武的大致二十九个,最重要的是忠心耿耿。”
  我看住秦王:“起事的时候,人不可多,要精。我替殿下挑了几个人选――长孙无忌、尉迟敬德、房玄龄、杜如晦、宇文士及、高士廉、侯君集、程知节、秦叔宝、屈突通、张士贵。一来安全,二来在成事之后好做奖赏。京城内李建成、李元吉方面,亲信部队兵士约有二千人,主要由大将薛万均、谢叔芳、冯立率领;殿下亲信将士约有八百余人,力量悬殊,只能攻其不备。北衙守军,由皇上亲从敬君弘、吕世衡率领,有羽林军约两千人以上,殿下对这部分人马要早做准备,起事之前之后都是关键啊。”
  秦王依旧坐在那里,听我娓娓道来,我探寻的看着他,以为哪里说的不对。
  他看住我:“事成之后,你必走无疑吗?”
  我躲开他的目光,走到窗子前:“筵席有不散的吗?花有不枯的吗?人有不死的吗?”
  从生到死,给予人灵魂和触觉,走过一遭,然后在留恋中统统收回。人生本就是一场的注定的悲剧,只能眼睁睁看着从茂盛到凋零,从升华到沉沦,避无可避。
  “可是,散的太快了啊。”他沉痛的声音在这黑夜里格外格外的低沉:“你去哪里呢?”
  “南疆百花宫。”我的声音空洞起来。
  一片沉寂。
  我振作一下:“殿下,按照兵力,胜算不大。这就是太子非要此时此地争斗的缘由。”
  我慢慢的说:“赢,只能赢在出奇制胜的部署。”
  我拿出一份草图,是我几天的心血:“太极宫城北面有玄武门、安礼门。玄武门北面对的是西内苑,北衙左右羽林军就屯营苑内。宫城南面有承天门、永安门、长乐门,三门南面的是南衙。”
  我从图中抬起头看着他:“现在殿下明白哪里是关键了吧?北衙禁军将领常何是太子的人,他一定不会戒备,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收买常何,提前在玄武门内设伏。”
  我低头用手指点着玄武门:“常何主籍是汴州浚仪,他和殿下帐下的山东人有着乡土连衣的关系,乡情加之重金,一定可以争取过来。”
  我的手指被他黝黑粗糙的大手握住。
  屋子里有片刻的宁静,我假意不知,悄然挣脱。
  我继续道:“李建成属下将领张公谨本是殿下的人,让他做内应,可以牵制一大部分力量。殿下能调动的有八百人,一队十人由殿下率领;一队七十精兵由迟敬德统领,由常何提前放进宫内,主要是包围皇上和众大臣议事地点。其余人马基本全部投入围剿李建成、李元吉的援兵的战斗。殿下还有一支人马可用,就是囚犯奇兵,配合门外设伏。”
  “如果倾巢出动,那么天策府呢?”他的神情依旧是淡定的,我知道淡定之下,他周身的紧绷。
  “我会留在天策府。”我低声道:“既然不可能把家人藏匿,那么索性在这里等消息―――太子的人马一定会汇集到玄武门救急。”
  “一旦――”他沉吟。
  “赌一赌吧。”我替他做了决定:“留下十几二十几人不起作用,不如都带了去。殿下此番,不也是个大赌注吗?愿赌服输,生死自有天命。”
  他终于叹口气:“我输了呢?”
  “都会死。”我简单的说:“所以殿下一定要赢,还要迅速。太子一死,士气崩溃,殿下带人前往――挟持皇上,一切,就尽在掌控之中。”
  “还有。”我说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要想太子不设防备,一定要通过皇上传他们上朝,所以,先在皇上面前上奏太子淫乱后宫、图谋兄弟。皇上一定会邀请重臣,双方对质,议事大臣将会有裴寂、萧蠫、陈叔达、封伦、宇文士及、窦诞、颜师古,这里除了裴寂以外,都是殿下的人,事情也容易的多――所有人就都会顺其自然的在现场。”
  我看着他,淡淡的泪光浮上来:“一旦做了,就不能回头了。”
  他把住我的肩膀,力道极大:“就是现在,我也回不了头了。弑兄杀弟迫父逼宫――然后失去你,我这辈子能剩什么呢?”
  我用手抚上他的脸:“至少能剩条命,给大唐的百姓造福――殿下自制隐忍,一定会是个明君。”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了。还有,我答应殿下,对太子和齐王的儿子,只是让他们安然平庸的活着,不会教他们文略武功。”我说完,恭然行礼,静静的留下他一个人,连同一室的静默。
  我和红拂见了一面,我只是简单告诉她,需要她的帮助。
  她半响没说话,想了想,决然承诺,定全力相助。
  她聪慧之极。
  我们是这个尘世间不多见的朋友,性命相交,言语反倒少了。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都劝秦王发动政变,诛杀李建成。秦王一直不动声色,我知道机会还没来,就整日和段志轩在一起,告诉他一些关于日常的用药,给他抄不少药方。我不让他看被关起来的朵纤,事情正是紧凑的时候,不能旁出枝节。
  他奇怪的问我给他那么多药方做什么。
  我笑着说:“我不在的时候,殿下会用的着。”
  经历人世间那么大的变故,不会太健康。
  他更奇怪:“不是和殿下快成亲了吗?如何会不在?”
  我还是笑:“世事难料。”
  我用针把段志轩扎的象刺猬的时候,亲兵来报,说李世绩前来拜访。
  我临出去,嘱咐段志轩把我刚才教的背熟。
  走到大门口仍是听得见他在背着:“神庭、百会、安眠、神门,如果殿下低沉郁闷,可加合谷、太冲穴;如果感到腹中有气上下窜动或腹胀,加气海、中脘、内关、璇玑――”
  一抬头,看见秦王在门外站立着,没在厅前陪着李世绩吗?
  他眸子黝黑深沉:“何苦让段志轩受这个罪?”
  我行礼:“以后怕殿下身体不适,身边没个照应。”
  他知道我的意思,太医署从上到下大都正直无畏,怕是接受不了他的作法,我怕将来有人在病里药里做手脚。
  “李世绩来了。”他目光精湛:“跟他走吧,他一直是中间派别,我成败都涉及不到他,至少是能保个周全。”
  是――他叫李世绩来的?!
  “周全?”我看着他,觉得不可思议:“你都不在了,我周全做什么?”
  他不说话,我叫他:“李世民。”
  他挑挑眉毛,稀奇的看着我。
  我叹口气:“你要是死了,我会陪着你一起,等来生。”
  “来生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喑哑。
  “来生,你谁都不许娶,只许娶我一个。”我第一次这么直白霸道的表达情意,以后,怕是没机会说了吧。
  “死了,倒比活着,蓝图美好。”他用手背碰碰我的脸颊,眼睛里都是闪着的,泪水。
  我是单独和李世绩见了一面,他都没问我秦王要把我还给他的事情。我只是告诉他,需要十匹马,百个亲兵。
  他没问缘由,只是应允。
  他的眼中依旧带着情意的,我周遭的变故他统统知道,临别,只是用手握着我的,万般柔情都呈现出来:“我只是想让你幸福的,却做不到。”
  我由着他握着:“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知道我不会跟他走,他终于是叹息着,反复的回着头,离开。
  长孙知道我去意已决,只是流着泪。仿佛认识她这么久,就一直在不停的挽留我。
  “殿下不会在意的,即使那个人是他哥哥。”她言辞恳切:“你着女装,是我结识殿下以来,最为开心的日子。那些时日,殿下像个孩子一样,有事没事的和我商讨给你做什么样的衣服穿。”
  我看着身上的衣服,层峦叠嶂,深深浅浅的一袭蓝色:“不全因为这件事。”
  我拿出佛珠和同心结,在手里攥着,半响才递给她:“我走之后,帮我转交给殿下。”
  她不接。
  我塞到她手里:“既然人都走了,还留什么牵扯呢。”
  她哭的近乎支离破碎,我只能劝慰:“我得等事情有个结果,又不是此刻就离开。”
  她上气不接下气,边抽泣边学我说:“既然人都走了,还留什么牵扯呢。”
  是啊,我――还是牵挂着他。
  “若是殿下不起事,你会走吗?”长孙问我。
  “殿下处境是弦上之剑,不得不发。”我叹气:“如何不起事?”
  “假如呢?”她继续问。
  “我不花精力设想不可能的事情。”我淡淡的说道。
结局 
  夜晚,我站在窗子前,看着星星。想起有人唱过这样的歌儿:“今夕何夕,明月千里,夜静人阑,淡风收云。聚天苍苍,路茫茫,宿愿归命,相思本无常,三生三世,恩恩怨怨,难断情殇。”
  假如呢?
  假如不起事,我会留在这里吧,接受“门袭锺鼎,训彰礼则,幽闲表质,柔顺为心”的册封,日日相随。会慢慢忘记帆上、忘记自己在那个雨天所遭受的周身的痛楚。也会给秦王生个孩子,会慢慢数着皱纹和白头发,过着平凡人间的日子,笑即笑、哭即哭,真实自然。
  可是,我没办法忍受,他手上亲人的鲜血。如此费劲心力帮他谋划,不过就是怕他亲人手上沾上他的鲜血――恩恩怨怨,难断情殇呵。
  窗外,不远处,有人影茕茕而立,夜深了,仍不肯走开。
  机会终于是来了。
  突厥数万骑入侵,李建成举荐李元吉代督军北征。皇上命令李元吉督右武卫大将军李艺等出征。李元吉请调派秦王府的几位勇将尉迟敬德、程知节、秦叔宝偕行。
  秦王知道必须动手了。
  恰巧,率更丞王晊前来告诉秦王,:“太子告诉齐王,现在得到秦王的骁将精兵,拥数万之众,我与秦王在昆明池饯别你,命壮士把秦王杀死,再向皇上禀告说秦王得急病死去,皇上大致不会不信。”
  我在秦王眼中,看见了杀机。
  武德九年六月初三,秦王上奏太子淫乱后宫,皇上大怒,定于次日当庭对质。
  所有都准备好了,我自己的事情也差不多齐备。
  夜晚,就这样来了。
  我沐浴、焚香、梳头、穿衣――原来,女人的装束也不是很麻烦。对着铜镜看见了自己,生生带些妩媚。
  秦王在书房,侍卫见到我行礼让开,我缓步推门进去。
  他独自喝着酒,见我来了,略怔一怔。
  我上前给他倒满,双手举着,他没作声,拿过去,一饮而尽。
  “有次殿下问我,打了胜仗不喜悦吗?”我坐到对面:“我说,我只喜悦你们能活着。”
  他看着我。
  “明日之战,是殿下的身体和殿下的心作战。”我叮咛:“我只希望殿下的身体活着。”
  他看着我,目光里,全然是深邃的情意,这个聪明之极的男人知道这是我们相处的―――最后时光。
  我在他的目光中,起身,卸下衣裙。我知道我不是个美丽的女子,但是我身着中衣站在那里的时候,仍在他眼睛里看见了光芒和赞赏―――他是爱着我的,这样的目光只有爱人才会有。
  他起身过来,抓住我忙碌的手:“不要动。”
  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的味道,他坚决的说道:“心和身子都会活着,别急着给我,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他抱着我,这个大男人在绝境中彰显出无比强大的生命力。
  “卢郁离,答应我,不要走的太远,记得要回来。”他把头埋在我颈间:“整个大唐,凡三十里设一驿站,有水驿二百六十所,陆上一千二百九十七所,水陆相兼驿八十六所,共有驿站一千六百四十三所。陆驿有马,水驿有船,总会有你的消息的。”
  我的眼泪不停不停的淌着。
  “只要不生我的气,你就回来。”他紧紧的拥着我:“我会做个好皇帝,让全大唐的人都幸福,作为奖赏,你记得回来,你记得回来。”
  他将身居天下最瞩目的位置,但是他却单单宠着我。离别的苦楚,如此深切真实,可是他依从着,没一点勉强。
  我低声的说着:“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整个夜里,他都是这样抱着我,没有合眼,也没再说什么。
  最后一句话是问我:“什么时候走?”
  “登基大典之后。”我承诺了――无法兑现的,诺言。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的凌晨,数百甲士正在迅速而安静地集结。秦王府内外弥散着肃杀的气氛,谁都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他们几乎是迅速无声的离开,秦王没惊动熟睡的家人,送别他的,只有我和长孙无垢。
  迎着血色的朝阳,他翻身上马,竟然璀璨的对着我们一笑,没一丝迟疑,打马而去。
  我命令李世绩手下的百名死士,看见绿色信号之后,前往太子府和齐王府――抢人。女孩和王妃,没人会执意杀掉,秦王会尽力保全。我若不救下他们的儿子,势必会被斩草除根,不是秦王能保全的了的。
  门外一如推测的,没人来得及攻打秦王府。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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