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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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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方言这么严厉的一教训,男人的酒好像醒了点,他像做错事被训了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偷偷地抬起眼睛看方言一眼,马上又低下去,小声地“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看男人的样子,方言觉得自己挽救了失足少年真的很伟大。
  “知道了,警察叔叔。”男人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叔叔?”方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冲男人大声吼:“我哪有那么老?”她顺了顺气,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
  男人抬起头,眼睛中满是笑意,嘴巴微微张开,看方言非常认真地在听,很小声地说:“秘──密!”
  方言为之气结,这男人到底有没有醉啊?
  “警察大哥──”男人压低声音,非常正经地说:“公仆先生,现在有一名男人欲求不满,需要警察协助。”
  “妈的,骚货!”方言冲上去一把捧起男人的脸,准确地用自己的唇捕捉到男人的唇。
  男人已经成功地诱惑了方言,笑着吻回去,同时一双手还非常不规矩地在方言身上四处乱摸。
  男人摸过的地方窜起一丛丛火花,方言不甘示弱地在男人的胸前种下一个个草莓,听到男人的呻吟声,方言考虑着打野站用什么体位。
  “大哥,在这边!”不远处有人说话,紧接着又有人说:“抓住他们。”随后就听见纷乱的脚步声。
  又一次被打断,方言把手捏得“咯咯”直响。他奶奶的,这样下去老子迟早要变成阳痿不举。
  方言停止了行动,男人感觉到了异样,非常不满地问:“你行不行啊?难道是绣花枕头啊?”
  “你惹来的事情,你说怎么办?”方言比男人更有气。
  “小子,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要我们抓你过来?”一圈人围了上来,领头的人大声喊。
  “你愿不愿意去?”方言问男人。
  男人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前面的人,扁扁嘴说:“长得好像猴子,我不去。”
  “你敢说爷我是猴子?”
  方言闭上眼睛叹口气,这男人简直就是惹祸的主,对方有八、九个人,手上都拿着棍子,他就不会看看形势,说的委婉一些?长得像猴子已经够惨了,还要被你这么说,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六子,老大要那个矮个儿男人。”有人劝住了像猴子的男人,接着对方言他们说:“高个儿,我们斧头帮的老大想只和这位小哥聊聊天,和你没关系。”
  这是我的床伴,能和我没关系吗?再说了,作为特区警察,我也不能让你们的猴子头头残害清纯少年。清纯少年?想到男人刚刚的诱惑,方言忽然有点底气不足,他瞟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男人昏昏欲睡,看起来的确像清纯少年,忽然间就有了点底气。斧头帮吗?我记下了。
  “这种事总要你情我愿吧,他不愿意去你们也不能逼他。”到这个时候,方言还试图讲道理。
  “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上。”
  辫子男人问:“真得要打吗?”
  方言看了看四周,这是一条死胡同,一群人堵住了出口,他瞪了辫子男人一眼说:“要打!”
  辫子男人伸出手挠挠头,很为难地说:“可是我很反对使用暴力啊。”
  不等方言回答,斧头帮的人就上来了。方言把男人往后推,自己蹲下避开照着头打的木棒,同时伸手一把抓住坏人甲的手腕,一使巧劲,就听见“咯!”一声,坏人甲的手腕脱臼了。
  “啊!”坏人甲大叫一声,捧着手腕跌坐在地上。
  斧头帮的人一见方言一个照面就收拾了一个人,行动稍微一滞,不知谁喊了一句“上”,又举着棍子冲了上来。
  方言左躲右闪,抽空瞟了辫子男人一眼,辫子男人左蹦右跳,敏捷地避开四面而来的棍子。
  第八章
  方言左躲右闪,抽空瞟了辫子男人一眼,辫子男人左蹦右跳,敏捷地避开四面而来的棍子。
  斧头帮的人想抓辫子男人,所以并没有对辫子男人下狠手,可是对方言却绝不留情。方言一个闪避不及,被棍子打到了腿上,膝头一软,跪在地上,他就地几滚,抓住坏人甲掉在地上的棍子,顺手横扫,坏人乙惨叫一声抱着腿倒在地上。在警校的时候,方言别的课成绩平平,只有武术和射击成绩优异,这一棍子手下没有留情,坏人乙当然就丧失了行动力。
  方言再看辫子男人,辫子男人游刃有余地躲开棍子,并不回手攻击。是个练家子啊,放眼顾不得继续感慨,忙着应付攻来的人。
  两个人受了伤,斧头帮的人红了眼,下手更不留情,方言却不能、也不愿意下狠手,同时应付几个人有点吃力。坏人丙和坏人丁配合得很好,你一棍我一棍,空隙很小,方言躲过了坏人丙的棍子,却躲不过坏人丁劈向头的棍子。
  眼看棍子就要打到方言的头上,辫子男人忽然一个闪身,巧妙地抓住坏人丁的小臂。方言注意到辫子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正要阻止,就听见“哢嚓”一声,伴随着惊天的惨叫声。
  辫子男人抓起坏人丁的胳膊,挡住坏人丙的棍子,这“哢嚓”一声就是坏人丁的胳膊断了的声音。
  “你不是说你反对暴力吗?”方言退后一步,和辫子男人背靠背站着。
  辫子男人很无辜地挠挠头说:“是啊,我反对别人使用暴力,可是不反对我自己使用暴力啊!”
  “砰。”忽然响起了一声枪响,斧头帮的猴子举着枪大声喊:“都不许动!”
  枪还是很有威慑力的,方言和辫子男人很听话地站着不动。
  猴子没想到己方八、九个人抓不住对方两个人,恼羞成怒地拔出了枪。一般的黑帮下属大多用棍子和长刀,很少用枪,猴子也用不惯,所以端着枪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别开枪,有什么事情好商量。”方言错身一步,挡在辫子男人前面,有些低声下气地和猴子说话。
  “你,退后。”猴子朝方言挥挥枪,“矮个儿,你举起手,到我这里来。”
  辫子男人从方言身后闪出来,方言本想继续和猴子交涉,一看到辫子男人举着手,自信到诡异的笑容,心里有些放心。
  “我来了。”辫子男人举着手,慢慢地朝猴子走去。
  “过来蹲下,给爷爷我添鞋。”猴子对辫子男人颇有怨气,可是又不敢伤害他,只能想办法羞辱他。
  辫子男人微微蹲下身,忽然间伸出手抓住枪管,往后一退。
  猴子情急之下扣动了扳机。
  枪没有想。
  猴子继续扣扳机,枪依然没有响。
  “美国鲁格Python式0。357英寸左轮手枪。”辫子男人一弯腕子,轻松地从呆住地猴子手上拿到枪,后退一步,左手在枪上一退,上上了保险,举着枪抵住猴子的头,“你配不上这把枪。”
  辫子男人挺拔地站着,稳稳地端着枪指着猴子的头,强大的杀气震慑了所有的人。
  猴子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着,一股尿臊味涌出来,口齿不清地求饶:“别……别……”
  方言走到辫子男人身边,握住枪,摇摇头,小声说:“他们都是些小喽罗,只是任人摆布,放了他们。而且,这事情归根到底是你自己惹来的。”
  “哦。”辫子男人失去了杀气和精明,迷糊地应着,可是枪并没有放下来,迷糊一会儿又说:“可是……可是……”
  “呜──噜──呜──噜──”警笛声由远及近。
  辫子偏过头听了听,颇为为难地说:“警察来了啊……”忽然一笑,收回枪,拍拍猴子的肩膀,很郑重地说:“再见!”
  斧头帮的人连滚带爬的逃跑了,辫子男人看着手上的枪,自言自语说:“他们真客气,还送我礼物,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然后转过头看着方言说:“警察来了,你不跑吗?”不等方言回答,男人一拍脑门,“哦,你也是警察,那我走了,拜拜!”说着,拔腿就跑。
  本来会是一个淫靡的夜晚,却被斧头帮的人生生打断了,方言看着一地狼藉,非常沮丧。忽然想起一件事,方言一边追,一边冲着辫子男人的背影喊:“你叫什么名字?”
  辫子男人头也不回,招招手回答:“William Jefferson Clinton。”
  “威廉……杰斐逊……克林顿?”方言坐在出租车上,越想越不对劲,“克林顿?这不是美国总统吗?”
  对于方言来说,这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夜晚,而导致这乱七八糟的罪魁祸首,正歪在一辆出租车的后座上,昏睡不醒。
  一个人横穿马路,出租车一个急刹车,男人一头撞在前排座椅靠背上,他愣愣地坐回座位,好半天了才伸出手揉了揉碰红了的额头,然后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接通后嘟囔着说:“你在哪?”
  “I’m in Hongkang。”
  “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男人用非常标准的服务业口吻回答。
  “Hi,I’m Mark。”
  “入乡随俗,请说中文。”
  “我是马克,我刚到香港了。”电话里男人的中文说得不太标准。
  “哦。”男人按按太阳|穴,摇摇头,想清醒一点,可是还是晕沉沉的,于是说:“今天我喝多了,明天再说吧。”
  “事情有眉目了吗?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
  “没有。”男人使劲晃了晃头,说:“不用急,他们应该比我们还着急,我们只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渔翁之利?什么意思?”
  “回去翻字典。我挂了。”男人豪不客气地挂掉电话,拍拍前面司机的座位,问:“还有多长时间能到?”
  “五分钟。”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
  “行了,就在这停车吧。”
  没有到目的地就下车,司机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照他的吩咐停了车。
  男人结完账,电话又响了,他接通电话,非常不耐烦地问:“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九章
  男人结完账,电话又响了,他接通电话,非常不耐烦地问:“什么事明天再说。”
  “已经到明天了。”电话那边的男人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得意洋洋地说。
  “哦。”辫子男人傻傻地应了声。
  “Tim买凶要杀你。”口气变得非常严,“专业杀手。”。
  “放心,香港的警察不是摆那好看的。”辫子男人踉踉跄跄地走着,一双有些迷茫的眼睛左右扫射。
  “这事情本来就有警察参与,警察不可靠。”男人顿一下,“真的不用我做什么吗?那我就去泡妹妹了。”
  “警察靠不住就靠自己,我也是专业的人啊。”辫子男人嘴角漾起一个自信的笑容。
  “真的不用我做什么吗?那我就去泡妹妹了。”
  “记住要用套子。”说完话,辫子男人笑眯眯地挂掉电话。他沿着路慢慢走着,见四下无人注意,才闪身进了一座楼房。
  两次和辫子男人Zuo爱未遂,方言暂时失去了一夜情的激|情,一头扎在工作上,过了四、五天,他脸上的红肿青紫基本上都消褪了,深水警局的梁督察就那天的枪杀案找方言进一步了解情况,资料室工作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可是军火走私案仍然没有什么突破。
  自从和惠琳分手以后,方言的屋子日渐脏乱,脏衣服在卫生间堆了一堆,内裤、袜子已经没有可以换洗的了,桌子上有一层灰,地上也随手扔着各种东西。
  到了周末公休,方言起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找个落脚的地方都很困难,于是挽起袖子,来了一个大扫除。
  把能水洗的衣服塞到洗衣机里,把那件一直没有洗的、染满血迹的、揉成一团的夹克和垃圾一起塞进垃圾袋里扔掉,用抹布抹了抹能看见的地方,用扫把扫完地之后,用吸尘器吸干净地上的小东西,洒上水用拖布拖干。看着很整齐的房间,方言提着要干洗的衣服吹着口哨得意洋洋地出了门。
  把衣服送到干洗店里,解决了生计问题之后,方言开着车去红灯区。
  工作很重要,休息也很重要。
  在酒吧里,方言英俊的样貌招来不少人,方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和他们调情,可是不知为何渐渐觉得没意思,要么相貌不好,要么身材不好,要么声音不好,要么味道不好,这些人总是能挑出毛病,看其他人都挽着伴走了,方言只能悻悻地回了家。
  回到家停车的时候,他抬头一看,窗户里映出一点微弱的亮光,记得自己走的时候天还很亮,根本就没有开灯,惠琳和伯父都有钥匙,如果是他们来为什么不开灯?方言警觉地拿出枪,从楼梯轻手轻脚地摸上了楼。
  门果然是虚掩着的,方言从门缝里往里瞅了瞅,没看见人,轻轻推开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屋里仍没有任何动静。方言侧身从门缝中进到屋里,摸到墙上的开关,猛然间打开灯,大喝一声:“不许动,举起手来!”
  屋子里依然没有什么动静,方言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闹钟走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光亮,方言才看清楚自己房间的窘样。
  屋子中间有一个没来得及关掉的手电,从楼下看到的一点微弱的光亮就是它发出来的,看来小偷走的时候很慌乱,连作案工具都没有带走。衣服全部被从衣橱中翻了出来,扔的床上、沙发上、地上都是,所有的柜子、抽屉都被打开,里面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小偷连厨房、卫生间都没有放过,冰箱里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堆在一边,洗衣机里的衣服也被一一拿了出来。
  早知道今天就不收拾了,现在比原来还乱。方言看着一屋的狼藉,垂头丧气的拨通了报警电话。
  勘测完现场,录完口供,把东西大概收拾好,又是午夜了,方言草草洗漱完,就跳上了床。上了床之后,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个穷警察为什么会招惹来小偷。
  方言的父母在他幼年时期就去世了,他带着一笔不小的抚恤金被伯父收养。伯父夫妻离异,有正式工作,没有孩子,两人的生活还过得不错。可是祸不单行,方言的一场重病花去很多钱,伯父因为遭人陷害,被指控亏空空款,不但丢了工作,还赔偿了很大一笔钱。没多久,已经消失很久的伯母带回来一男一女两个非常年幼的孩子,扔给伯父后就失了踪。一个失去工作的男人,三个未成年的孩子,一家人的生活过得很清苦。
  后来伯父摆了一个蔬菜摊,收入勉强能维持生活。方言和弟弟妹妹都很懂事,稍微大一些就打些零工帮补家里。考大学的时候,方言考了警校,其实并不是为了继承父亲遗志,只是因为警校免学费,还包吃住。
  工作之后,方言每个月的工资一部分用来日常开销,一部分孝敬伯父,剩下的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基本上都是月光。后来伯父的大女儿工作了,生活才有些好转,直到最近两年,伯父的小儿子也工作了,手头才有了点富余。
  伯父年纪大了,方言想让他停了蔬菜摊在家养老,可是伯父觉得在家太闷,仍然开着蔬菜摊,只是请了一个伙计。伯父一直很惭愧,认为是自己拖累了方言,生活稍微宽裕一些,他就把方言孝敬的钱都存着。这批经济房修好的时候,伯父拿出这笔钱帮方言交了头期,方言考虑到自己的性向,很有可能无儿无女孤家寡人终老,也就接受了伯父的好意,后来的工资一部分就用来交了按揭房款,所以小偷走的存折上根本就没有多少钱。
  小偷真的是为了劫财吗?方言翻了个身继续想,劫财需要连冰箱和洗衣机都不放过吗?这么翻,难道小偷是在找东西?找什么呢?方言的满脑子都是疑问,更是睡不着了。
  起来喝了点水,方言回忆最近的事情,发现这一个礼拜里,他已经录了很多次口供,抓男妓是以警察的身份,枪杀案是现场目击者,今天是受害者。
  就差犯罪嫌疑人了。
  方言只是胡乱想了想,这时候他还不知道,有一天他真的成了犯罪嫌疑人。
  第十章
  第二天,方言去看伯父,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惠琳打来电话,说要还给他一些东西。方言本想说不用还了,直接扔掉就行,后来想看一看惠琳的精神状态,所以两人约好了时间。
  从伯父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方言一看快到约定时间了,就没有回家,直接开车去找惠琳。
  按了好半天门铃都没有人应声,方言很奇怪,再看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方言虽然有惠琳家的钥匙,但是考虑到两人已经分手了,所以在门口坐下等惠琳回来。等了半个多小时仍不见有人回来,继续按了很长时间的门铃也没有人开门,方言有点纳闷,惠琳一直是个守时的人,今天怎么了?想了想,他摸出钥匙打开门。
  把门打开一条缝,方言冲着门缝喊,“惠琳,我是方言,你在吗?”
  屋里没有人应声。
  方言继续问:“惠琳,你在吗?”
  方言吸吸鼻子,仔细嗅了嗅,忽然脸色大变,径直冲进了卧室。
  惠琳穿着家居服倒在床上,脖子上插着一把水果刀,刀割破了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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