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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小说17部-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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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杰似已洞悉他的心意,遂问:“白大爷的意思,是否要我出马?”
  白振飞神色凝重地说:“这次我准备孤注一掷,由莎丽去‘夏威夷沙龙’这条门路,她比较不容易惹人起疑,我们两个直接去找高鸿逵!”
  “去找他?”白莎丽惊诧地问:“那不是去自投罗网?”
  白振飞毅然说:“所以这叫孤注一掷。”
  白莎丽茫然说:“找他有什么用呢?”
  白振飞胸有成竹地说:“他既替‘夏威夷沙龙’撑腰,自然跟那里有着密切的关系。而那沙龙实际上就是‘灵魂教’的联络站,负责物色‘教友’,高鸿逵绝不至于毫不知情!”
  白莎丽忧形于色地说:“可是他的人多势众,我担心你们找上门去,说不定会吃他们的亏……”
  白振飞哈哈一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错过了今晚,我们就得再干等一个星期,到时候还是得走这条路。何不打铁趁热,干脆双管齐下,两头进行呢?”
  郑杰望了白莎丽一眼说:“但白小姐是个女的,她怎么能去走‘夏威夷沙龙’这条门路?”
  “这不成问题,”白振飞说:“据我知道,他们物色的对象,差不多都是情场失意的少女,或者不安于室,喜欢找寻刺激的女人。往往有单身的女客到沙龙去买醉,一旦被看中了,他们就会在酒里做点手脚,使她不知不觉地被带进了‘灵魂教’,结果不得不加入,成为他们的教友。至于男性的教友,则必须找到门路,经人介绍后,再由他们查明身份和来龙去脉,认为没有问题了才算合格,否则就不得其门而入。所以莎丽的机会比我更大,只是她孤掌难鸣,就算真混了进去,也不一定能有所收获,而且处境很值得担心。因此我们再从高鸿逵这方面下手,如果能逼使他说出聚会的地点,到时候莎丽跟我们里应外合,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郑杰不以为然地说:“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该亲自出马,应该先由白小姐去试试,也不至于节外生枝,惹出这个麻烦,同时又使他们提高了警觉呀!”
  白振飞叹了口气说:“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此一着。不过,即使莎丽混了进去,那也无济于事,必须由我亲自见到那位神秘的‘女教主’,才能使她说出伍月香的行踪。现在已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就立刻分头进行吧!”
  郑杰颇有顾虑地说:“白大爷,假使一切顺利,诚如你所料的,白小姐能混进了‘灵魂教’,而我们也从姓高的这方面,逼问出了今晚聚会的地点,再赶去跟白小姐会合,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我们不能尽打如意算盘,必须也往坏处想一想,也许会有另一种情况。就是白小姐已经混进去了,而我们却遭遇阻碍,不能使姓高的就范,甚至被他的人多势众所绊住,那时候白小姐没有人去接应,又该怎么办?”
  白振飞哈哈一笑说:“这不成问题,莎丽只要能混进去,即使得不到我们的接应,她也不至于被‘灵魂教’留作人质呀!万一我们不能及时赶去,她就不必贸然采取行动,只要设法弄清楚那位“女教主”的身份,以及她的去向。然后回来告诉我们,到时候再从长计议,决定下一个步骤也不迟吧!”
  白莎丽很有自信地说:“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只要能混进去,我就会见机行事的!”
  郑杰看他们这对假父女,表示得非常有把握,自然不便再有异议了。
  于是,他们立即整装先行出发,身上各带了支手枪,决定直接去找高鸿逵。
  白莎丽等他们走了之后,才换上一身极暴露的洋装,故意打扮得非常妖艳,看上去像个不太正经的女人,然后独自前往“夏威夷沙龙”。
  高鸿逵听完报告,气得从烟榻上跳了起来,指着站在榻前那些垂头丧气的大汉们,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你们这批混帐王八蛋,一个个都是饭桶!蠢猪!笨蛋!去了这么多人,居然没把姓白的干掉,还让他跑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些大汉被骂得噤若寒蝉,敢怒而不敢言,只有赖有才硬着头皮分辩说:“老大,事先我们并不知道他还有人接应,否则他是绝对跑不了的……”
  “废话!”高鸿逵怒斥说:“你们干嘛不在巷口派人把风?如果巷口有我们的人,姓白的就逃不出巷口,就是有人接应他也接应不上了!”
  赖有才哑口无言了,事实上这是怪他的疏忽,以为只要把白振飞诱进巷内,他们就可以出其不意地突下毒手,凭他们七八个人,还不能把他干掉?
  但话得说回来,白振飞可不是普通角色,巷口真要派了人把风,他一发觉情形不对,根本就不会贸然跟进巷内了。
  可是此刻高鸿逵正在盛怒之下,赖有才有理也无法申述,否则更是火上加油,无异自我苦吃。
  高鸿逵骂了一顿后,才冷静下来,沉声问:“谁看清那辆车上是什么人?”
  大汉们面面相视,仍然由赖有才回答:“我们追出巷口时,那辆车已把姓白的载走了,根本来不及看清……”
  没等他说完,高鸿逵又怒骂了声:“饭桶!”
  正在这时候,李老四匆匆赶了回来,向高鸿逵报告说:“老大,姜小姐已经把刚才的情形,打电话向黄小姐报告过了,黄小姐怕姓白的不甘心,会去找姜小姐算帐,希望我们多派几个人到‘夏威夷沙龙’去,以防不测……”
  高鸿逵“嗯”了一声,随即对赖有才说:“你立刻带他们到‘夏威夷沙龙’去,顺便派个人去把小陆找回来,就说我有事情要交代他!”
  “是!”赖有才应了一声:“老大这里不留几个人?”
  高鸿逵把手一挥说:“不用了,你们快去吧,只要把小陆替我找回来就行啦!”
  赖有才巴不得赶快离开,以免在这里挨骂,于是领着那七八名大汉,随着李老四又匆匆赶往“夏威夷沙龙”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陆炳通却后脚急急赶了回来,他并没有碰见赖有才那班人,而是乘了“的士”回来的。
  一进门,高鸿逵劈头就问:“小陆,你今晚跑到哪里去了?我刚才叫赖有才派人去找你,没有看到?”
  陆炳通回答说:“黄小姐今天要我去参加周末聚会,正好她那里有个客人,要我留在那里陪着……”
  “什么客人要你留在那里陪?”高鸿逵问。
  陆炳通郑重说:“那小子是从澳门来的,看黄小姐对他的态度,好像不是普通角色。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在澳门很吃得开,最近因为出了点漏子,在澳门不能立足了。才不得不开码头,准备在香港打个尖,然后就往别处去打天下……”
  “黄小姐要你陪他,你怎么又跑回来了?”高鸿逵诧然问。
  陆炳通轻声说:“我是借了个故跑回来的,因为这是一笔财路,所以我特地赶回来向老大报告。如果我们能动动脑筋,说不定能从那小子身上捞上一票呢!”
  高鸿逵一听有财可发,顿觉精神一振,急问:“是什么财路?”
  陆炳通坐上了烟榻,向他附耳轻声说:“我是从他的谈话中套出来的,那小子本身是个穷光蛋,根本榨不出油水。但他在澳门搭上了个女的,听说在赌场里捞了一大票,由于各赌场的人都要找她的麻烦,她才要求那小子设法帮助她脱身,逃来了香港。可是香港距离澳门太近,随时得担心那班人追来,所以他们计划远走高飞。听他的口气,那女人手里还不是一笔小数目,否则就不必怕人找来了。老大,我看这倒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只要动动脑筋,大概是不成问题的!”
  高鸿逵霍然心动地问:“那小子跟黄小姐是什么关系?”
  “这倒不太清楚,”陆炳通说:“看情形好像是去要求黄小姐掩护他们的,不过我倒有个主意,既然他们找上了黄小姐,跟她总有些关系,我们当然不便明目张胆地打他们主意。但我们可以装成是澳门方面的人,事后只要大家的嘴守紧些,不张扬出去,谁又会知道是我们干的?”
  高鸿逵沉思了一下说:“唔……这个主意倒不错,但我们怎么着手呢?”
  陆炳通似已早就想好了计划,他说:“钱可能在女的手边,但我在黄小姐那里还没见到她,也许黄小姐有自知之明,认为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掩护他们。又不敢来找老大商量,怕我们见财起意,所以可能是把那女的送到‘灵魂教’去了。我们只要设法把那小子弄出来,甚至把他干掉,使那女的以为是澳门方面的人赶来下的手。那么她必然不敢在香港久留,势必急于远走高飞,那时候黄小姐就会出面要求我们派人护送她出境了。这么一来,财路不就送上门来啦!”
  高鸿逵犹豫不决地说:“万一事后让黄小姐知道了,那岂不是……”
  “绝对不会的!”陆炳通说:“除非黄小姐不要求我们护送她,否则她一离开香港,就远走高飞了。我们又不负责永远保护她,就算我们不打她的主意,谁知道澳门方面的人会不会就此放过她呢?如果在别的地方追踪上了她,难道黄小姐还要我们负责不成?”
  高鸿逵终于恍然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不料话犹未了,突听一声嘿然冷笑,使他们猛可吃了一惊,急向房门口看去,只见那里站了个满脸杀气的雄伟小伙子。
  高鸿逵和陆炳通一心想发横财,只顾着计议如何着手,以致那小伙子是什么时候悄然来到的,他们竟全然未觉。
  “你是什么人?”高鸿逵惊怒交加地喝问。
  际炳通已脸色大变,急说:“老大,他就是……”
  小伙子发出一声冷笑说:“我就是你们打算干掉的那小子!”
  高鸿逵顿吃一惊,急将身子一回转,伸手就向枕头下去摸枪。陆炳通也同时一拨衣服,企图拔出腰间的枪,来个先发制人。
  可是那小伙子眼明手快,出手如电地拔出一把套有灭音器的手枪,手下毫不留情地连扣板机,一连几枪,使他们被攻了个措手不及。
  “啊!……”高鸿逵首先被击中,胸前开了一团血花,伏在烟榻上了。
  几乎是同时,陆炳通连中两枪,只听得他惨叫一声,扭着身子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不动了。
  小伙子非常沉着,不慌不忙地走进来,上前详细查看一下,见他们已双双毙命,才嘿然连声冷笑。又冷冷地哼了一声,才把枪收起,从容不迫地离去。
  很显然的,这小伙子相当机警,他大概在黄珍妮那里,已看出了陆炳通心怀叵测,对他有点不安好心。所以当时不动声色,故意露出口风,以便试探对方的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陆炳通在获知那女的油水很足之后,便借故匆匆离去了。
  这一来,小伙子便情知有异,更证实了陆炳通不怀好意了。于是,他悄然跟踪而至,在房外窃听到了一切。
  结果他们的财没法发成,竟已双双遭了毒手,毙命在小伙子的快枪之下。
  二十分钟以后,宅外来了两个人,他们就是白振飞和郑杰。
  他们虽是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心而来,但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必须先了解一下情况,探出对方的虚实再说。
  这时整条巷子里静寂无声,连进出的人也看不见一个,甚至高鸿逵的宅外也没有人把风,这倒颇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郑杰见状颇觉诧异,不禁轻声说:“白大爷,我看情形有点不对,会不会他们料到我们会找上门来,已有了准备,在严阵以待?”
  白振飞微微点了下头说:“这倒很难说,不过我们既然已经来了,就算这里是龙潭虎穴,也得进去闯一闯!”
  郑杰精神一振,问:“是明闯,还是……”
  白振飞毅然说:“不必偷偷摸摸,正大光明的找上门去,反而使他们摸不清我们的虚实,以为我们是有恃无恐而来。这就叫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郑杰毫无异议,两个人便昂首阔步地,一起走到了宅前。
  走近一看,大门是虚掩的,上前轻轻一推,门便应手而开。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竟毫无动静,也没有声息。
  白振飞不禁暗觉诧异起来,但他惟恐对方有诈,丝毫不敢大意,急向身旁的郑杰一使眼色,各将上装的衣扣解开,以便随时拔枪应变。
  “有人在吗?”白振飞拉开了嗓门大声问。
  宅内仍然毫无声息和动静。
  郑杰的眼光向天井里四下一扫,并未发现有人埋伏,却见正面的客厅门虚掩着,厅内灯是亮的。
  于是他向白振飞打个手势,说了声:“你在后面替我掩护!”便拔枪在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冲到客厅门口,飞起一脚把门踢开了。
  冲进去就一俯身,枪口跟着眼光一扫,结果却是多此一举,客厅里根本不见人影!
  白振飞随后跟进,闪身避在门旁。等了片刻,仍然不见动静,不禁大惑不解地说:“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唱的是空城计吗?”
  郑杰站了起来,振声喝问:“喂!有人吗?”
  喝声中,他已掩向左边关着的房门口,突然一脚把门踢开。
  闪身进房一看,不由地使他猛可一惊,只见烟榻上和地上,赫然躺着两具尸体!
  “白大爷!”郑杰急向房外招呼。
  白振飞情知有异,抢步冲进房去,见状不禁一怔,失声惊叫起来:“啊!……”
  郑杰急问:“白大爷,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白振飞上前一看,并不认识躺在地上的陆炳通,只好摇摇头说:“这家伙我从没见过,不知道他是谁……”
  说着已走近烟榻前,把伏在榻上的尸体翻过来看时,立即惊诧地说:“这就是高鸿逵呀!”
  “是他……”郑杰意外地惊问。
  就在他们相顾惊诧之际,天井里忽然想起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高老大在家吗?大门怎么开着……”
  白振飞闻声暗自一惊,急向郑杰陵了个眼色,这时房里无处可避,只好赶紧避到房门后。
  “高老大……”那女人的声音已进了客了,随即到了房门口。
  突然一声惊叫:“啊!……”那女人大概已看到了房里的情形,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返身拔脚就向外狂奔,一直冲了出去。
  白振飞和郑杰哪敢怠慢,立即从门后闪身出来,急急追出大门外,只见一条娇小的背影,已奔出了巷口。
  可是等他们追出了巷口,那女人已上了停在巷外街边的轿车,风驰电掣而去!
  白振飞当机立断,急说:“郑老弟,你赶快到‘夏威夷沙龙’去阻止莎丽,我随后就来!”
  郑杰无暇详问,由于“夏威夷沙龙”距离不远,他用不着车子,把停在对面街边的轿车留给了白振飞,立即飞奔而去……


  三、窥秘

  白莎丽独自来到了“夏威夷沙龙”,她这身大胆暴露的打扮,果然令人为之侧目。
  尤其单独来的女客,如果不是等男友,就更会受到注意。何况她一坐下,就向侍者要了杯双倍的威士忌,显然是心情不佳,来此借酒浇愁买醉的。
  不过今晚的情形不同,由于白振飞来过,使他们提高了警觉,不敢贸然把她看成物色的对象!
  这时李老四仍然坐在酒吧台前,装成买醉的客人,负责监视进来的顾客。赖有才则和带来担任戒备的那些大汉,分布在各处。
  他们今晚可逮着了机会,因为装扮顾客,就不能不替各人分配一位小姐。这些都是贪财好色的亡命之徒,平时这种地方根本不容他们涉足,而现在却是完全免费招待,那还不趁机自得其乐!
  白莎丽进来之后,对她最注意的就是李老四,起初他以为这女郎大概是来等人的。可是她坐下还不到十分钟,连向侍者要了三杯加倍的威士忌,终于使他砰然心动,跃跃欲试了。
  其实她只喝了半杯不到,而其余的全倒掉了,真要连喝三杯,她不醉倒才怪呢!
  当她把恃者又叫去,再要第四杯的时候,侍者便走到酒吧台前,靠近李老四身旁轻声说:“那娘们又要酒啦!”
  李老四再也按捺不住了,点点头说:“把酒倒好,这次让我送去!”
  侍者不便拒绝,只好关照配酒的女郎:“再来杯威士忌,加倍!”后面他来了句洋文。
  配酒女郎把酒倒好,李老四便端着酒杯,走到了白莎丽的座前,放在桌上说:“小姐,你再喝恐怕要醉了吧!”
  白莎丽装作醉态毕露的说:“笑话,再喝几杯我也醉不了,不信你就跟我干上几杯。”
  李老四置之一笑,遂问:“你是等人吗?”
  白莎丽连打了两个酒嗝,才吃吃地笑着说:“等谁?我等的是这个!”随即端起酒杯后,勉强喝了一大口。
  李老四见状,以为这女郎是真醉了,便老实不客气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笑问:“小姐,我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有什么不痛快?”
  白莎丽心知鱼儿已经上了钩,趁机放荡地笑着说:“今日有酒今日醉,管它什么心事不心事,只要能有一杯在手,那才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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