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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历史与登徒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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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湖雁逝孤月影  第四章

          
      未走小半个时辰,一条蜿蜒而过的小河横亘在他面前,路的尽头是个小小的埠口。渡船停在对岸,艄公却不见人影。    
      岸旁一个店面,门前竿头挑着“酒”字大旆,迎风猎猎招展,却是个酒肆。几个待渡之人在檐下小坐。    
      子玉干咽口唾沫,强令自己目不斜视而过,心说:“咱是读书人!难不成今日竟要沦落到吃霸王餐的田地?想我饱览圣贤书十数载,虽是并不怎么把孔孟夫子当回事儿,再也不合这般践踏。老爹知道会打人的!”    
      此时已至巳时。他忙碌半夜,又没吃上早饭,早已是饥肠辘辘,困顿不堪。可怜他二十载泡在蜜糖中长大,从不知饥寒为何物,此时方始尝到贫苦人家的日子滋味。饥火上灼,燃得双目尽赤,暗自念叨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其体夫云云。    
      走到岸边,眺望小河流水潺潺,波光粼粼。心潮激荡,涌上几分向东流的感慨与心酸,无以排遣,“悲乎!不会游泳欸。”一时竟自痴了。    
      店门口小二最是眼尖,远远望见一个衣着华丽的贵胄公子对河发呆老半天,连忙迎将上去,哈腰热络道:“这位公子爷,可是等渡河?何不先进小店歇息歇息,用些酒菜。错过本店,前路几十里须都再难找着打尖的去处了。”    
      子玉身子一僵,俊面涨了通红,咬牙憋出一句:“本公子不饿!”    
      店小二道:“那摆渡艄公今早刚叫排帮大爷们松了几遍骨头,一时半会来不了,您这样可有一顿好等……”    
      “本公子不等渡船!”子玉冷冷道。    
      “那您这是……”    
      “本公子等日头!”    
      店小二吓了一跳,指指头顶那玩意儿,“您老等……等它?”    
      “不错!”他傲然道,“待日头居中偏西,到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段,我便脱光衣服游过河去……”    
      店小二怔了怔,随即打个哈哈,道:“这位公子爷真会说笑。这会子时辰还早哪,您不妨去小店坐坐,吃几碗茶水,养养神儿。午时过后,小的也想一睹您的泅水英姿。”    
      “那……也好。”他千辛万苦憋着的一口气到底是泄了,很是羞愧。    
      “公子这边请!”小二在前引路。    
      没走几步,子玉忽问:“你们店可有请打手?”    
      “打手?”店小二失笑道:“公子说笑了,本店本小利薄,哪请得起。”    
      “没有最好,最好!”他不觉松了口气。    
      店小二心里也是奇怪,问这个作什么,没的这阔绰公子想吃白食。想想都觉好笑,也不多作理会。    
      走近店前,望见马厩中一匹透体赤红的骏马,由鬃至尾全无半根杂色,龙行虎步,强健神俊。子玉眼一亮,“赤胭脂!”立时想到黄衣女侠定在里面。    
      小二随口道:“这匹宝马千金难易,您瞅它嚼的都是拌豆谷鸡蛋的上等草料。”    
      子玉瞧着不舒服,饥火在肚中阵阵翻滚,“这畜牲恁地享福,羡慕哩!”    
      不想小二会错了意,边走边道:“可不是,它食量又大,寻常人家如何养得起。”    
      子玉随之进屋,抬眼果然见那黄衣姑娘独自坐在临窗桌前,大喜之下,正待作揖打招乎,却见她睬也不睬。讨了个老大的没趣。    
      店内已没有空桌,小二打量一回,于店中央一个醉客的对面清出半张桌子,请子玉坐下,问道:“客官要点什么吃食?”    
      子玉笑问:“有熊掌吗?”    
      “啊……没有!”    
      “鱼翅呢?”    
      “也没有!”    
      “那还问个什么劲儿,拣你们有的上几样……再打几角好酒。”    
      小二忙应了,自去。    
      对桌的老兄早已烂醉如泥,趴在桌上人事不知,周身酒气直冒。    
      小店内六七张桌子,倒也算宽敞亮堂。除开那姑娘外,另有一个华服书生坐在靠里角。三十不到年岁,右手一柄折扇轻摇,眼神却是斜的,一闪一闪直望姑娘那方偷瞟。    
      余者俱是寻常商旅行客。    
      这时有条小船驶来,打横泊在岸边,上来一簇五六个劲装大汉,叫叫嚷嚷进得店来。    
      立刻一个店小二迎上去,满脸堆笑道:“喛哟,排帮李堂主和诸位英雄,什么风……”    
      “去去!少烦本座。”为首一个四十余岁方面大汉很不耐,“上菜上菜!爷们自己招呼。”    
      他们将一张大桌的客人轰去别桌,一伙人大咧咧坐了,比上自家还随便。    
      一人大声道:“堂主,您说那‘贵客’来是不来,咱们分堂打昨儿早闹起,上上下下没一人合过眼。他要是不来,咱们岂不冤枉得紧?”    
      “闭嘴!”李堂主轻叱道:“帮主交待下来,那位自北边下来的‘贵客’身份非同小可,我们不可有半分简慢。要出点什么差迟,本座都没法向上面交待。是以别说多等一天,就是十天半月,少不得咱也得认了。”    
      另一人道:“堂主,属下听下面议论,那位‘贵客’是天狼阁的高手……”    
      李堂主打断道:“行了,自己兄弟心里有数就够了!不许四处招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众属下齐声应是。    
      酒菜飞快送上,李堂主道:“来,兄弟们,吃吃吃!祭完五脏庙,再回堂口看看有没有消息。”    
      那桌狼吞虎咽起来,觥筹交错,旁若无人。    
      子玉大忿:“是人家先来的,为什么先给他们上菜?人家饿得前心都快贴上后背了!呜……这人间不平事就没人管……”当下不再瞧那边,侧身偷窥黄衣姑娘。    
      前时站得过远,没看太清,只依稀觉得是个美貌非常的小姑娘。这时甫看个真切。    
      这黄衣姑娘约莫二九芳龄,身着彩绣百蝶黄绫罗襦,锦绮稀花百褶裙,纤腰袅娜。金线银色绦带束云鬓,两缕乌黑秀发垂在胸前,娇俏雅致。冰肌雪肤,一双杏目含烟带雾,蛾眉轻蹙,遥望窗外,愁黛楚楚惹人怜,似有满腹委曲与怨苦。浑身透着股子清冷。    
      “啧啧啧……该凸的凸,该翘的翘……”他看得饥火愈盛,“不是说秀色可餐么,怎地越看越饿喔……哇噻,口水!口水都掉下几滴……不过幸好,幸好,幸好没人看见……”    
      胡思乱想间,酒菜已次第送上。    
      他喜滋滋的边品美食美酒,边偷偷赏美人,好不快活!但觉人生最惬意的事莫过于此。    
      姑娘终有所觉,妙目回转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子玉心中一荡,全身骨头酥麻了半边,脑中一阵晕眩,“她看我!她看我耶!她勾引我,她对我有意思……唉,人长得太帅就是没办法!”正是酒未入喉人已醉。    
      刻下,大吞一口酒,胆气上冲紫府。醺醺然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涎着脸踱到姑娘面前。    
      黄衣姑娘警惕地看他走近,纤纤玉指不着痕迹扣上桌面长剑。    
      他微微侧身双手反背,挺胸望天,作道不尽千万分落寞状,“忧郁,源于思索……”    
      姑娘一脸茫然,黑宝石似的大眼睛眨呀眨呀。    
      店内也静了下来。    
      他转过另一侧面,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右手肘依腿握拳支颔,眼神悲痛,作思考者状,“柏拉图死了,弗洛伊德也死了……唉!什么时候轮到我?”    
      “嘻嘻,”他嬉皮笑脸道:“小妹妹,想知道柏拉图、弗洛伊德是什么人吗?俟哥哥坐下慢慢与你道来……”    
      正要在她身旁坐下,猛见眼前白光一闪,姑娘的长剑已半出鞘架在他颈上,寒刃泛肤,惊得他魂飞魄散,“别,别别杀我!我我是好人,是好人……”    
      姑娘脸罩严霜,牙缝里冷冷吐出一字:“滚!”    
      “是是,小人滚!小人这便滚。”灰溜溜回了坐上。    
      屋内一片哄笑。    
      子玉臊得满脸通红,直欲找个地洞一钻了之。    
      排帮那伙人肆意大笑,一人讥诮道:“哪里来的轻浮浪子。”    
      “穿的倒人模人样的。”    
      “现世嘞!”    
      “嘘,小声点,人家佩剑哩!当心砍你……”    
      子玉恼羞成怒,又不敢发作上去动粗,心说:“丢人不能丢尊严!”老着脸皮上前冲他们一揖到地,笑道:“多谢多谢!承蒙夸奖,小生愧不敢当……”    
      排帮一伙人面面相觑,李堂主错愕道:“这小子失心疯了!”    
      “就是,别理他!”正是好生没趣。    
      子玉笑嘻嘻回来,转眼见那轻摇折扇的俊朗公子冲他点头微笑,举杯致意。连忙含笑拱拱手回应,心道还是读书人识大体。    
      此时他对面的醉汉已被哄笑声吵醒,醉眼惺忪四处瞄了瞄,叫嚷道:“小二小二!快拿酒来……”    
      “哟,客官您还要喝哪。您从昨晚喝到现在,再喝下去只怕顶不住,要是有个闪失……小店可吃不起官司,您……”掌柜的道。    
      子玉二话不说将自己面前的一壶酒递给他,道:“兄……大叔,请慢用。”这时才看清,他敢情是个中年落魄文士,面容清癯,三络长髯,一袭青衫落拓,潦倒憔悴。    
      他老实不客气,一手接过就是一通仰天牛饮,三口两口喝个精光,掷壶大笑,“痛快!哈哈,痛快!”饮毕,依旧伏案而睡。自语喃喃:“年年新绿春雨时,岁岁断肠我一人……”眼角渗出的泪光,剔透晶莹。    
      “大叔,大叔你莫非有什么伤心事?”子玉还想套套近乎,他已再度睡去。    
      桌上一只乳白色洞箫,非金非玉,非木非石,看得出质地不凡,价值不菲。心说这人富不外露,实则是大大的财主,本想与他套个交情,等会好帮自己付酒钱。    
      “牛!太牛了!”那边大爷们拍得桌子震天价响,“这‘河北白家’当年名列武林四大世家,名震天下,独霸一方……谁知一夜之间叫天狼阁杀个尽绝,上下千多人口,给人杀鸡似的挨个砍完……俺一觉醒来,偌大一个武林大派就没了,哈哈,真他妈的!”    
      李堂主笑道:“怪只怪他们不识时务,当年蒙宋钓鱼城大战,遣族中高手千里赴援。也不想想,自家在蒙古人统辖地界内,却自恃一门高手如云,武艺高绝,不将朝廷放在眼里……这下可好,终叫大元朝廷命天狼阁胡人高手灭了门。嘿嘿!咱帮主审时度势,再三告诫帮中兄弟,北元也好,南宋也罢,万不可与朝廷放对!”    
      一人忙道:“堂主教训的是。万里江山管他姓谁谁的来坐,这草莽江湖左右还不是江湖,与我等有何相干……”    
      “噗!咳咳……咳。”子玉一口酒猛地喷将出来,咳得一塌糊涂。    
      那人暗恼,又不好发作,说道:“前年这一血案震惊寰宇,大元境内的黑道自不消说,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伪君子、秃头、贼道哪个不怕蹈白家覆辙?不出几日,同样位于北方的另一武林世家‘酆家’主动向蒙古人示好,接受朝廷封号。武林泰斗少林、武当、昆仑等北方大派相继招回江湖子弟,宣布封山十年……”    
      “武当?”子玉迷惑不解,起身抱拳问道:“这位英雄,敢问可是张三丰创立的武当?”    
      那边好一番哂笑,一人奚落道:“小子好不晓事!世间哪来另一个武当?”    
      他愈加纳闷,道:“张三丰此时不是尚年少吗?”    
      “年少?哈哈!”那边哄堂大笑,“那老道要是还活着,都成一百几十岁的老妖怪了!”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怅然若失道:“历史原本作不得准的,勿怪,勿怪……”    
      “这两年元宋两国在襄樊一带打得火热,天狼阁终于有动作了,英雄帖洒遍武林,约定今年九九重阳日于发嶰山‘一木峰’召开武林大会,共商天下大事……”    
      “路人皆知,他们想为大元南征扫清障碍。”    
      李堂主道:“这是自然,天狼阁位于大都,原本就是元廷在武林的代言人。不提别个,就二阁主‘幽思秀士’宇文悖,嘿嘿……”    
      室内静寂异常,落针可闻。不单属下们个个拉长了耳朵,子玉、黄衣姑娘、华服公子亦不觉停下杯箸,凝神倾听。    
      李堂主闭目缄口而笑,偏生不言语。    
      一属下急道:“宇文悖好大的名头,文武全才,江湖有传言说他是天下第一高手……”    
      李堂主因道:“是不是天下第一,只有老天爷知道,不过……嘿嘿,他已被大元朝廷封为国师!”    
      数声惊叹,“那阁主呢?”    
      “那个神秘人物从不现身人前,天底下只怕没几个知道他的真面目,不过嘛……”他笑道,“本座前趟去北国,却瞧出了几分苗头……那阁主,嘿嘿,依我看……八成便是大元皇帝忽必烈……”    
      “放屁!”    
      “扑哧”。    
      忍俊不禁扑哧一笑的是子玉。骂“放屁”的却是不知何时醒来的中年文士。    
      那桌人大怒,“好狗头!是你说你家大爷‘放屁’?”向这边怒目而视,一言不合大有动手之势。    
      中年文士不紧不慢自斟自酌,正眼也不抬一抬。    
      子玉连忙向他们抱拳打圆场,笑道:“这位大叔喝醉了,适才小可劝他少喝点,他骂小可放屁哩!”    
      堂主道:“算了,快些吃,完了还有正事,没工夫教训他。”    
      属下们恭声应是。    
           


第二卷 江湖雁逝孤月影  第五章

          
      中年文士喝到兴起,击节而歌:“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交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声音清越浑厚,目中蕴泪,少却几许豪壮,平添几分缠绵悱恻。    
      子玉拍手叫好,胸膛一热,掇起桌上洞箫,抚宫按商,挥羽引徵,吹奏起来。呜呜咽咽与他歌声相和。他读书不进,琴棋书画倒是样样精通,常被老爹斥为玩物丧志。    
      “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炉,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    
      箫音哀凄,悠悠婉转,犹如天籁瑶音。一曲奏罢,一室幽静,但闻丝丝缕缕绕梁不绝。    
      他偷眼瞄见黄衣姑娘星目连闪,玉手支颐,望着他沉思。心中大乐,展颜灿然一笑,冲她绽露个阳光般的笑容。    
      她皱皱琼鼻,发出微微一声哼,别过头去。    
      那桌大爷们回过神来,李堂主闷气道了声,“娘的,聒耳!”    
      中年文士眼现讶色,“小兄弟此曲在下闻所未闻,不知系出何朝何地?”    
      美人在旁,子玉矜持一笑,道:“不敢当大叔谬赞,小生自编的。”那姑娘又低哼了声。他暗自叫苦,总不能说这曲子有部分不属于这个时代吧。    
      他小时自学乐曲时,将记忆中以前那个世界的一些音乐元素胡乱掺入琴箫笛笙之中,胡拌滥搅杂七杂八,弄得是乌七八糟四不像。原本是想糅和成些破天荒的新鲜玩意儿,去蒙骗哪个哪个无知小妹妹,不料后来叫老爹关了软禁,无人可蒙,闭来无事中,惟有自个儿玩玩自得其乐。    
      夫子老先生一听之下,大为震惊,巴巴地虚心向他讨教,子玉无聊时心肠一软就收了这个老徒儿。可他似懂非懂,如何写得出曲谱,所幸他们有的是时间,可以一天天慢慢泡。    
      夫子前时还五体投地,下一刻已大为诧怒,“敢情这小子宫商五音都不怎么分得清!”没办法,只好一点一点从头教起。    
      夫子造诣极高,子玉这方面天赋也很不差。不消一年下来,已学得颇像那么回事。    
      乐艺伴随个头一年年长高,惟独学问不见长进,仍是三岁写打油诗的那副吊样。    
      中年文士见他身佩长剑,气宇不凡,试探问道:“小兄弟文武双全,在下不胜钦服,但不知师承何人?”    
      这一下正击中他的痛处,苦苦一笑,道:“小子少时习武不成,大时学文又不成,浑浑噩噩二十载。如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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