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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中的平安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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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在自己战壕里开展的战斗只能在白天进行,而且只有在改善工事期间对方的人不开枪才能成功。“在我们的战区,停战又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双方都在加固他们的战壕,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因为双方都互不干扰。”西里尔·德鲁蒙德报道说,“尽管英国人和德国人都互相通知,按上面下达的指示,和平应该结束了,但现在战争反而变成了一个可笑的插曲。”德鲁蒙德补充说:“高级军官决定,必须结束停战,上面对结束停战的决定也适用于这里的停战。”   
  现在,大自然让他们的命令落空。即使1915年1月上旬天气已经变好,最前线还有十几个兵团和连队仍然保持原状,把命令当空话,没有重新开仗——事后又想出种种计策来巧妙地逃避责任。   
  比如德拉蒙德,他用来对付“重新捡起敌意”这一命令的办法是,找出一所已经半倒塌的农民房子,但他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德国人驻扎过,也就是说,房子是否受到战火的破坏。“幸运的是,我是一个又要开始打仗的战区的军官”。于是在按命令重新开仗前的那天,他派了一个送信人到对方去通知,明天11点钟开始又要开枪了。“在这期间,我让迫击炮对着废墟开了12回炮,房子里面当然一个人也不会有了”。   
  还有一个圣诞奇迹:不用武器,在短短几天内建立起某一种信任。即使有一方开枪了,另一方也不会用枪声作为回答。如果有人开枪,那也是疏忽,或者是某个神经病开的枪——是一个像波默罗伊上尉连队里的那个神经病一样的人开的——他不遵守双方的协定。贝德福德郡的W·A·昆顿说:“12月28日,英国炮兵突然向德方开火,我们都感到很吃惊。德国人扔下一切赶快逃命,但几分钟后他们又出来了,向我们挥手和喊叫说没事了。显然他们很清楚,这一突然袭击不是我们的责任。”   
  一个德国士兵写信对家里说,那个和他们谈判的英国军官马上同意了延长停战,他一点没有语言障碍,因为他“曾在科隆商贸大学念过书,德语说得挺好。他还将他的几个住在科隆的朋友的地址写给我们,他请我们中的一个写信到那边去,说他还好”。德国士兵的家属肯定会摇头,这个德国士兵在信的结尾写道:“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呢,我自己也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就像叛逆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一样,和平是一个地点问题。   
  比如在凯默尔山旁。   
  这里的战争从来没有间歇过,没有一天不打仗的。英国第3师的士兵们和他们的指挥官霍尔丹都持一样的观点,圣诞节期间的德国人基本上还是跟平时杀害妇女儿童的德国人一样的,所以没有理由和他们友好。德国军队中这么残忍的其实只是那些普鲁士人,他们才符合英国人所说的德意志帝国军队的形象。   
  比如在普卢赫斯泰尔特森林附近。   
  这里一直停战到2月底,这边是英国沃里克郡的部队、伦敦步兵旅和西福德苏格兰高地兵团,对面是萨克森104兵团和106兵团。   
  停战对普卢赫斯泰尔特森林的敌对双方来说,意味着跟平时一样待在战壕里,他们没有在无人区碰头,因为这太显眼;另一方面,为了不引上面注意,要尽量避免任何见面。威斯特法伦第2兵团的古斯塔夫·里本扎姆跟大多数人的想法不一样,他在日记中写道:“英国人对停战是十分感激的,因为他们终于又能踢足球了。但是这一切慢慢地显得很可笑,应该结束了。我将跟55兵团商量一下,今天晚上结束。”   
  第一次十分特殊的圣诞和平持续了几天、几个星期,在某些战区甚至一年没有间断过,一直延续到第二年圣诞节。这是很不寻常的,虽说在伊珀尔一带的阵地战上,双方很少有一个晚上是没有伤亡的,但是根据各兵团的战争日志记载,其他战区几个月之久都很安静,没有死亡记录。从1915年3月开始,待在费斯蒂贝尔的战壕里其实很安全,因为双方都把精力放在保护和加固自己的战地上,而不是去进攻对方,这一战线上的士兵们所做的事情就是站岗、看书报和写长信。   
  这一非常特殊的停战建立在个人交往的基础上,现在又以非常特殊的交往形式在战场上起作用。“先生们,”萨克森人告诉他们的对方,“我们有幸告诉你们,我们上校命令,从午夜开始又要开火了。”下午和英国人一起喝“下午茶”时,他们转告了这一消息,在这种湿冷天气,喝一杯热茶再合适不过了,又有谁比英国人更会煮茶了呢?萨克森人也带来了烧酒。   
  他们把上面的命令写成书面的东西,使对方的伙伴们手上有点依据,好去告诉自己的大本营。英国大本营的一位副官接到关于将要结束停战的报告时,很有礼貌地回答说,在没有听到炮声前,他不作任何书面汇报,前线的士兵们都认真地对待这一讽刺性回答。   
  至于从午夜开始朝哪里开枪,这是毫无疑问的,朝英国先生们的脑袋上方打,但他们的炮兵朝哪里开炮,他们就不能保证了。没有射中敌人的士兵虽然要挨军官的骂,但是其中的意图是很难被证明的,所以射手也就不受惩罚。但如果以西线的一个德军师团为例,乍看起来,打偏的统计和上述观点有矛盾。1914年12月和1915年1月,在56次和63次射击中,被起诉为不服从命令的都比以前多3次。这些数字其实仅仅说明了,因为不服从命令、因为搞友好活动、因为害怕敌人等原因而导致了多次起诉,但没有体现出是否送交军事法庭和判决结果如何。   
  觉得停战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他们无助地站在泥浆中,但仍顽强地试图挽救他们的和平,让它再持续几个小时、持续几天。关于战争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又传开了,一个英国记者报道说:“1915年来得非常阴沉,我们这些只是在观察的人又将为我们许多最好的男儿们哀悼了。停战已经过去了,荒谬和悲剧又会重新来到。”   
  可以感觉到士兵们的绝望,因为刚刚才开始的东西马上要结束了。从已经感觉到的无能为力中还没有生出愤怒,大家只是听天由命,有时甚至希望有那么有的放矢的一枪可以结束这里的生活,但不是结束整个生命。   
  阿尔弗雷德·利希滕施泰因根据这样的感觉写了讽刺诗《战前祈祷》:   
  每一边都在热情歌唱,   
  每个人在为自己祈祷:   
  上帝啊,保佑我免遭不幸,   
  圣父、圣子、圣灵啊,   
  不要让炮弹击中我,   
  不要让无耻的敌人俘虏我、射死我,   
  为了可爱的祖国,   
  不要让我像一条狗那样倒毙。   
  看吧,我真想再活下去,   
  我要挤牛奶、养活姑娘,   
  我要狠揍流氓恶棍,   
  我还要喝醉几回,   
  直至我进入极乐世界。   
  看吧,我多么愿意   
  每天祷告七次,   
  如果你,我的上帝,以你的仁慈   
  杀死我的敌人,胡贝尔也好,迈尔也好,   
  从而保护我。   
  我必须相信,   
  不要让我受伤太重,   
  让我腿上受轻伤,   
  让我手臂受轻伤,   
  让我以英雄回去,   
  还可以讲点东西。   
  希望在腿上或臂上轻轻中一枪,又不太疼痛,带着英雄的荣誉去休假,这是白费心思。这位年轻的抒情诗人,是许多志愿兵中的一个,是诗人格奥尔格·特拉克尔和恩斯特·施塔德勒及画家奥古斯特·马克那样的表现主义艺术家,他已于1914年9月阵亡,当时还不到25岁,特拉克尔、施塔德勒和马克也没有活到战争结束。   
  1914年12月30日,萨克森士兵们接到法尔肯海因前一天下达的命令,绝对禁止和敌军见面,他们将这一消息手写在纸条上告诉英国汉普郡士兵们,并表示了他们的软弱无力。“亲爱的伙伴们,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许和你们在外面见面了,但我们将永远是你们的伙伴。如果我们被迫开枪,我们会始终朝上面打的。请告诉我们,你们是英国人还是爱尔兰人。我还可以向你们提供几支雪茄呢。致以最忠心的……”   
  当然,总参谋部里的那些人知道,光靠法尔肯海因的命令是不行的。友好联谊在圣诞节前已被禁止,可是大家都知道,很少有服从这一禁令的。从战场上可以看出,对战争发动者的害怕多于对和平的渴望——以上帝的名义实现的和平。但搞突击检查又怎样呢?在这种天气里是几乎没法视察的;再说,一个将军是很少会主动到前线去的。此外,视察是需要事先准备的,那么许多人也就知道这件事情了——还有,通讯犬和电话线又是干什么用的呢?看来还是可以冒险的,万一有一个高级将领来视察,还是有足够时间来应对。   
  “德国人告诉我们,下午有一个将军要来视察。”1914年12月30日,第2约克郡兵团的英国军官J·D·怀亚特说,因为到现在为止,这里还没有重新开始树立起敌意。“始终没有打仗。”怀亚特补充说。建立了友谊的双方敌人指出,还是需要打几枪的,这样才能使一切显得真实。正如所通知的,下午3点半开了几枪,但没有打中任何人。在布蒂耶利也是这样。   
  策划得很巧妙,二话没说就付诸实施了,一种特殊的军事策略,对付那些死多少人都无所谓的反和平处方的唯一有效武器。这也叫战争。   
  其他萨克森士兵并不理会上面的命令,并明确地向他们的军官表露这一点。尽管已下达让他们撤回去的命令,他们仍然留在无人区,并不回到泥泞的战壕里去。好像是圣诞节第2天107兵团那些不听话、不顺从的倔强士兵们干的,至少也猜得差不离,因为这件事正好发生在圣伊冯附近的战区。英国人射了几次排发,但都是朝天打的,以免射中人。命令不见效,士兵们还是留在原来的地方,其中一个军官怒极了,他要求对面的英国敌军向他自己的手下开枪。英国人当然没有按他的要求去做,绅士是不会向不带武器的人开枪的。但他们告诉自己的炮兵,炮兵开始用迫击炮轰击德国阵地。   
  现在军官们跑到掩蔽部去了,可是有3个不服从命令的士兵仍然留在外面,站到残剩的铁丝卷上,镇定地观看着,他们的部队是如何受到射击的。这天在他们身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他们没有被英国人的火力打伤。至于后来德国人自己拿他们怎么样、他们最后情况如何,没有人知道。   
  法国人那边怎么样了?和德国人对峙的那些战区里,和北边一样,在阿尔芒蒂耶尔和伊珀尔之间,英国人和德国人的和平也在自动延长,但在战争期间,外界对此一无所知。4年以后,即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人们在忙更重要的事情,在欢庆打败德国人的胜利。直至今天,人们仍然忌讳谈这件事。   
  事实是,驻扎在科曼树林附近的第99步兵团和巴伐利亚第20后备团之间,和平一直持续到1915年1月14日,也就是说从1914年圣诞节算起一共持续了3个星期。促使形成和平的巴伐利亚人那边,根据有关战争日志的记录,他们甚至打自己人,当然是普鲁士人挑起的。从本来就存在于普鲁士人和巴伐利亚人之间的憎恨出发,好战的普鲁士人向实行和平的巴伐利亚人瞄准了枪,这一点特别引起法国人的注意。   
  然而这并没影响巴伐利亚人,相反,这促使他们更坚决地去实施他们的打算、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他们提醒法国人,如果被卑视为“普鲁士肆虐者”的普鲁士人企图进攻法国阵地的话,他们会及时知道并通知对方的。   
  下面是有关的战争日志的摘录:   
  “1914年12月28日:整个前线都很安静,我们在图夫树林里掩埋了自11月29日就躺在德国战壕附近的8名死者。12月29日:巴伐利亚人还是没有向我开枪,如果他们的军官来了,他们会提醒我们的。我们利用这一安静,加固我们的铁丝网工事。12月30日:军官之间在谈他们军队的士气。德国部队显得疲劳不堪。交换报刊和新年   贺卡 。12月31日:继续停战,巴伐利亚人没有干扰我们的工作,条件是:我们不能剪断他们的铁丝网。午夜时分,我们都朝天开枪,迎接新年的到来。”   
  1914年最后一天的午夜时分,前线到处都在开枪,好像停战突然结束了。德国人晚上11点就开始开枪了,英国人搞糊涂了,因为这不可能是迎新年的意思——英国人也想到要用这种方式迎新年的——后来有个人发现,在佛兰德如果用格林威治时间计时的话,现在还不到午夜,而是晚上11点钟,可是在欧洲大陆已经是午夜了,于是现在开枪就能解释通了。   
  德国人又是唱呀又是叫,同时朝天开枪。他们当然祝威廉皇帝以及加冕皇子长寿,但对他们自己来说,不仅能经历这一个新年,而且能够在战争中活下来,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跟德国人一样,英国人也朝天鸣枪欢庆新年,然后他们等着,等新年的钟声响起。午夜到了,爱德华·赫尔斯少尉向天空发了一枚照明   火箭 ,英国人互祝新年好,按他们的传统,用《友谊地久天长》这首歌开始祝贺。   
  他们重复唱了3遍,唱到第3遍时,德国人开始加入,他们好像很快学会了歌词,其实歌词也不难。“我又朝夜空发了3枚照明火箭,把整个无人区都照得通亮,我想看看,敌人会不会利用我们唱歌的时候摸到我们的铁丝网前。当我看到一切都很平和时,就走回我们的战壕”。   
  1914年除夕,在布蒂耶利,这个战区万籁俱寂,贝德福德郡人和萨克森人之间实行停战,时而放几枪闹着玩,正如怀亚特所叙述的,将军来视察了,就放几枪意思意思。这儿,人们也在利用这停战时间为不可避免的风暴作准备,只要基本上不违背停战约定,所有的措施当然都是允许的。双方在互相友好的基础上为自己寻找机会,较详细地了解对方防御工事的情况,特别是了解对方那些危险的武器及机枪隐藏在什么地方。对方不久又要用这些武器来对付他们的敌人了,所以应知道会从哪个角落发射出来,以便拯救自己的生命。   
  W·A·昆顿正和几个伙伴将机枪挪到另外一个窝巢去,这件事只能在晚上做,不是因为怕敌人开枪,因为打从圣诞节以来,即使在白天也是很平安的,但大家都知道,战争总有一天会继续进行的,所以他们不想冒被人看见的风险。他们感觉到,在友好见面的时候,德国人已经发现他们的机枪在什么地方。正因为如此,一旦战争重新开始,这将是非常致命的,于是他们利用现在可信任的和平,将“马克沁”机枪换个地方。   
  要将武器、弹药和配件拖过泥泞地,还要尽量不让敌人发现,他们拖的是什么、在往哪里拖,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我们大概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突然听见有枪声,于是我们趴到地上,平直地贴着烂泥地。德国人开火了,他们骗我们,我们痛骂他们,用那些无法在这里重复的话骂他们。可是奇怪得很,我们没有听到通常在头上飞过的‘乒乒’的子弹声。紧接着就有解释了,已是午夜时分,他们不是在开枪打我们,而是在朝天打。‘嗨,小伙子们,起来吧。怎么啦,他们没有向我们开枪。’我们中的其中一个喊道。我站了起来,看看我的表,正好是午夜过2分,这一误会差点把一切都破坏了。也算德国人运气,我们没有用瞄准了射击来回答他们的开枪,要不然现在和平已经完蛋了。”   
  停战在继续,“只要能做到,我们会不断延续和平的。”当年在格雷尼厄树林的第2皇家西萨里兵团的二等兵艾伯特·莫伦说。1981年马尔科姆·布朗在BBC影片《无人区的和平》中说:“谁知道……圣诞和平按说应该意味着结束战争的开始,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愿意打仗,我们中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打仗,那么战争理应因此而结束,而且就是要由我们这些在前线的人来结束它。”而不是由政府里和总参谋部里那些发动战争和策划战争的人来结束。   
  在法国,当人们听到德国人和英国人搞友好活动的消息,感到很气愤,是啊,非常反感。不应该发生和平,只要敌人在进攻和扼杀这个国家,根本就不应该有和平行动。于是,根据国家利益至上的原则,不发表这样的消息。法国人更加不愿意听到自己的同胞们也参加这种联谊活动。啊,这些英国人,他们曾经也很怪,他们在历史上就是这样,他们不仅参与,而且在国内的报纸上刊登和报道。不过话要说回来,首先,他们国家没有被德国人占领;其次,我们也不想一面充满感激和钦佩,一面又很快忘记:战争爆发时,英国人立即赶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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