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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新传 作者:府天-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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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终究还是来晚了。”
    望着白茫茫的灵堂,苏辙几乎难以支撑身体←和苏轼先后遭贬,相继离开京城,在贬谪途中只于梧州见过最后一面…料如今竟是天人永隔。自从赵佶即位之后,他先是安置永州、岳州,之后复太中大夫。
    提举凤翔上清宫,如今又得特旨允许回京,细算之下竟已经离京十年。
    见到往日苏府旧宅,他只感到黯然泪下。竟是说不出的凄楚。
    “叔父!”苏过见苏辙如此失态,心中自是难过′然丧闻已经传给了他的两位兄长,但要他们一时赶到京城还不是那么容易,谁想最后竟还是苏辙先一步赶到。”爹爹临去之前一直念叨着您,还对伯章嘱咐了很久。没想到,他终究还是没来得及见上您一面。”
    苏辙微微点头,强忍心头痛楚,恭恭敬敬地拜祭了兄长,之后才出了灵堂。见院中井井有条和昔日无二,就是一应仆役都是当年的老面孔,顿时触景生情,转头便向苏过问道:“你和大哥回京之后,这些当年地老家人都自己回来的么?”
    “叔父,当年我和爹爹离京之后,伯章便收留了这些老家人,等到我们一回京,他便把人都送了回来。这些年,若不是他时时遣人探望,又命人延请了最好的大夫,爹爹恐怕也难以支撑那么多时日……”说到这里,苏过的眼圈登时就红了,“我准备送父亲回眉山安葬之后,便在那里盖几间茅屋耕读守墓,也免得再给他添麻烦。”
    “伯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苏辙这一句感慨还没说完便听到了苏过的最后一句话,眉头立时大皱。曾经沧海难为水,似他这样在仕途上起起伏伏,自然听得出苏过的言下之意。”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能打归隐的主意?还是有人借题发挥,想要借大哥的死做文章?”
    “叔父,你刚刚回京城,有些事情大概还不清楚。”苏过低声把最近的事情全部讲了一遍,末了才不无坚决地道,“我先前听伯章地口气,似乎有意引叔父你们重新回朝任官,而这一点,想必是如今掌权的蔡相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这一次地事情分明是有人在暗算伯章,我左右不过是一介书生,还不若远离京城的好。”
    苏辙怔怔地站在那里,许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和兄长苏轼不同,在政见上,苏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旧党人士,当初宣仁太后执政的时候,他就曾经坚定不移地上书反对调停新旧两党,反对重新引元丰党人入朝。而在边地问题上,他则是一向认为应该量入为出,不应该光以开边为由,加重百姓头上地负担,所以在弃守旧地上也是不遗余力。正因为如此,他虽然也感念高俅对兄长苏轼的照拂,但是,要他和蔡京之流和平共处却是不可能的,甚至在政见上,他也和高俅截然不同。
    “你也不必想得太远,在眉山守孝三年也好,毕竟,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他回头望着那块苏轼亲书的牌匾,脸色更是怔忡了几分。
    “我此次既是奉特旨进京,想必再请一道旨意护兄长灵枢回眉山应该也能获准。别说是我,那些元祐老臣都已经老了,即便恩赦回京任职,恐怕也……”
    正好说到此处,他便瞧见了一身便服匆匆而入的高俅,目光交击之下,他的心中顿时浮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当年兄长苏轼的一片苦心,他总感到于理有益,于情却是难通,是以并未料到如此戏剧性的后果。一个曾经微不足道的年轻人,如今却名正言顺地主宰了半个朝堂,和蔡京之流平分秋色分庭抗礼,而且丝毫不露败相。对于曾经亲历过那段岁月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一个荒谬却又真实的神话。
    “子由先生!”
    由于是在苏府之内,高俅只是愣了一下便趋前施礼,却不料未曾完全躬身下去便被一双手臂稳稳托了起来。
    “不管怎样,你如今都是宰执,大哥或可名正言顺地受你的礼,我却受不得!”苏辙百感交集地看着高俅,最后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些时日你这么忙,还不忘到这里来,大哥总算没有看错人。”
    到厅堂坐定之后,高俅才不无踌躇地问起了日后之事〉实话,苏轼为人爽直,时时会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而苏辙却是君子霁风日月,沉静淡泊之处往往令人望而生畏。以往在苏府受学的时候,高俅在苏辙面前每每发怵,如今虽然位至宰辅,却依旧有一种局促的感觉。
    “伯章,君子不党,这句话我曾经对你说过。”苏辙并没有正面回答高俅的话,而是淡淡地说道,“昔日元祐论河道,我与司马相公、文太师政见不同:而后论边地,我又和吕大防、刘挚不合※以说,即使我在京任官,也必定是力执己见,对伯章你并无多大帮助。”
    虽然早已料到有可能会得到这个回答,但高俅心底仍有几分失望,但更多的却是敬佩≌辙曾经拜尚书右丞、门下侍郎,是真正进过政事堂的执政,论官位比苏轼当年更高,就是这样一个人,凡事却和兄长苏轼同进同退,并无一丝一毫的嫌隙,比起蔡京蔡卞的关系来,苏氏兄弟无疑是不知高尚了多少。
    “子由先生的教训我自然记得,我自忖不是君子,是以做不到君子不党。”他索性坦然地微笑道,“但是,老师生前的教诲,我绝对不会忘记!”
    苏辙盯着高俅看了许久,最后终于点了点头。”我现在肯定,你不是为了邀宠而急功近利陷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然我仍然认为朝廷在西北不该大动兵戈,不过既然你坚持,那必定是有理由的。但是伯章,你需得记住,开疆拼的是国力民力,倘若有一日民力疲惫再也不能支撑,那么朝廷还是只能弃地,到了那个时候就损失惨重了。为相者不仅仅是要看实绩,还得心怀天下兼济百姓,否则,哪怕你官做得再高,操守再好,也不能取得百姓的称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高俅如何还会不知感激,连忙起身深深行了一礼:“多谢子由先生的指点!”
    既然点透了关键,两人的谈话渐渐轻松了下来,高俅也就顺势提出,希望苏辙能够推荐几个能干的年轻人←原本只是本着照看苏门的目的随口问问,并没有报太大希望,谁料苏辙低头沉思了一会,便突然笑道:“若是说学问,我倒是有一个族孙元老颇有见地,如今在眉山埋头苦读。不过,他一心为学,怕是难以为伯章所用的。”
    “既如此,后年开进士科的时候,让他来试一试也好。”高俅原本就只是想为苏轼的族人再尽尽心力,闻言不假思索地建议道,“只要过了进士科,将来便可以学自己想学的学问,写自己想写的文章,岂不是更胜一人耕读?”
    “好,就凭伯章你此言,我此番护送兄长灵枢回去之后,必定让他后年来京入试!”

第九卷 第七章 访相府撞破玄机
    比起唐律来,大宋的律例在各方面都缜密得多,上至亲王宗室,下至文武百官,犯了刑律一样会受到惩治。而与此同时,由于自太祖便立下了优待士大夫的规矩,所以,除非谋逆,否则士大夫犯法绝对不会致死,贬谪编管便已经算是最大的惩罚了。然而,自从熙丰年间吕惠卿之流主政开始,构陷的龌龊勾当便渐渐有了抬头的趋势。而苏轼的乌台诗案,更是让大宋头一次开了刑讯士大夫的先例。当然,这些当年旧事,如今朝廷都是讳莫如深,等闲决不会有人提起。
    接到诏命之后,刑部侍郎周鼎着实是心中忐忑,但是,这天大的担子压下来,他却不得不勉力接着。京城里已经因为餍镇之事而议论纷纷人心惶惶,不管他顺藤摸瓜查到什么上面,可以想见必然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到那个时候,怕是他这个刑部侍郎也当不下去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查了之后再说!”
    周鼎终究是个有担待的人,掂量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咬咬牙立刻着手准备。此时,皇后宫中内侍宫人、私闯淑宁殿的两个小黄门再加上起火当夜宣和殿附近的所有相干人等已经全部下狱,甚至赵佶在旨意上言明,只要有需要,周鼎尽可提审宫中之人,而如有所得,可以即刻进宫面见。这对于如今尚在休养期之内,少见外臣的赵佶来说,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了。
    然而,开查之后,周鼎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麻烦。经过查证。两个私闯淑宁殿的小黄门并不属于后宫任何一个嫔妃,而是执杂役地寻常内侍,而他们更是一口咬定当日是慌不择路方才闯了淑宁殿。并没有半点存心。而皇后宫中的那些内侍宫人则是还未审理便连呼冤枉,甚至直言不讳地嚷嚷着是宫中其他嫔妃蓄意构陷。至于宣和殿失火一事。更是问不出半点所以然来。眼见时间一天天过去,朝中宰执和宗室百官全都盯着自己,周鼎几乎感到如坐针毡,偏偏就是想不出任何解决的法子。
    这一日,焦头烂额地他终于决定向人求助。由于举荐他的人是蔡京。因此他第一个便找上了蔡府,谁知道门房一本正经地甩出一句“相爷连日劳累早已歇下”竟连半点通融地意思都没有。情急之下,病急乱投医的他也顾不得自己和高俅没有多少往来,直接吩咐马车驶往高府,谁知竟在门口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周大人?”
    “王帅?”
    周鼎和王恩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同时闪过了一丝诧异。周鼎是因为接了这桩棘手大案而无可奈何,而初上任的王恩则是因为整个京城的治安而忧心忡忡。开封府虽然设权知府一员,但这权知府却向来是不管事地,真正管事的两个推官又因为官卑职小。在大事上难以决断,因此他这个新任殿帅肩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仅仅是这三天之内,他便抓到了数十个蓄意散布谣言的人。但审理之权却归开封府,如今连个结果都没有,这怎能叫他安心得下?
    两人素日并无交情,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两句。此时见彼此都是满脸忧色,自然不约而同地挤出了一丝苦笑←们相继到门房报了身份之后,这一次总算没听到婉拒,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周鼎毕竟是文官,见王恩脸色有异,再想到先前关于王恩是蔡京举荐的事实,不免出言试探道:“王帅,莫非你也是在蔡相府上吃了闭门羹?”
    “咦?”王恩脸色一变,立刻醒悟到了周鼎的言下之意,“如此说来,周大人也是……”
    “呵呵,蔡相这闭门谢客,看来挡的不止是我一人啊。”周鼎摇头暗叹了一声,见一个仆人匆匆迎了出来,立刻便不再多言。
    “周大人,王帅,请二位至书房,相爷在里面等你们。”
    竟是一起见?
    周鼎和王恩闻言同时一惊,但随即恍然大悟。从深处说,两人的来意其实是为了一件事,这么一来,高俅同时见两个也就很正常了。两人不露痕迹地互视一眼,便立刻起步跟在那仆人后头,顺着一条青石小路进了院子。
    对于头一次来到这座高府的周鼎王恩而言,这一路走来除了见识到那股真真切切的富贵气象,还能够感受到其中地治家严谨,遇上的十几个洒扫和杂役仆人之中,竟全都是目不斜视,没有一个朝他们看上半眼的。再联想到天子官家钦赐府邸以及一门三诰封地荣耀,谁不是触动了心中那根紧绷的弦?
    及至到了书房门口,那仆人便立即躬身告退。王恩自忖乃是武阶,便抬手示意周鼎先入,自己紧紧跟在了后面,谁知一进房门,他便瞧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影。
    不过愕然片刻,周鼎王恩便双双行礼拜见道:“蔡相,高相!”
    任两人事先如何猜测也没有想到,托辞早已休息的蔡京会在高俅地书房中。联想到近来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当朝两位宰相不和的传闻,两人只觉背上生出了一股深重的寒意。倘若旁人真的听信传言,那岂不是……
    “看二位如此神色,大概是到我那里去过了?”蔡京是最会看脸色的人,微微一抬眼便发觉了其中端倪,不由笑道,“这些时日闲杂人等太多,我也是为了躲一个清静,倒也不是为了避开你们。如今你们来得正好,我和伯章都在,有什么事便直说好了!”
    一旁的高俅也含笑点了点头:“两位最近着实辛苦了,一个要审理巨案,一个要料理京畿治安。群臣的目光都盯在你们身上,想必压力巨大。”
    周鼎很快便从最初的惊愕之中恢复了过来,连忙欠身道:“圣上既然下诏令我彻查,我自然应当尽心竭力。只是……”他略一沉吟,终究还是没有避忌旁边的王恩,一五一十地把现在遇到的困难全都诉说了一遍,这才露出了深深的无奈。”蔡相,高相,如今下狱的都是内侍宫人,我又不敢动用严刑,这样下去根本查不出什么所以然。”
    “动刑未尝不可,只是其中分寸须得掌握。”听了周鼎的话,高俅自己也颇有几分踌躇。当初在赵佶面前事先提了不能严刑逼供,是为了防止有人使坏把事情殃及到自己身上,但是,今夜和蔡京一番长谈之后,他终于确定,从中暗算的人竟似乎连蔡京也捎带在了里头,这样一来,当初的很多顾忌便可以放开了。”你既然执掌刑名,便应当知道该从何种方面攻破这些人的弱点,光是用刑不行,那从心理上呢?”
    “弱点……”周鼎本就是玲珑剔透的人,此时立刻恍然大悟,最最主要的是,他的一个心结终于打开了。既然两位宰相之间并无芥蒂,那么,他能够做的事情就多了,处置的时候也能够从容一些,不至于因为问出了什么而进退失据。
    蔡京也同时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出了另一番话。待到他的话说完,除了高俅尚可保持面容波澜不惊之外,其他两人全都是悚然动容。
    周鼎一直在观察着蔡京高俅的脸色,见两人确实是心有默契,自然无心再留在此地听他们对王恩有何交待。打着知道的越少越好的主意,他找了个借口便慌忙起身告辞,谁知临出门时,背后却轻飘飘地飞过了一句话。
    “周大人,元长公今日在我这里的事情,希望你能代为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蔡相高相放心,这点分寸,下官自然省得!”
    见周鼎一人先行离去,王恩只觉得颇为不自在。周鼎是文官,况且如今远未到顶,而他却是已经到了武臣的最高位,升无可升。若不是正好遇到周鼎,他压根没准备往里头掺合,也压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蔡京。
    “泽之,你如今管的是殿前司禁军,虽然前时的旨意让你和开封府一同维持京城秩序,却并没有说让你一人负责。”蔡京轻轻敲击着扶手,语带双关地道,“禁军积弊已久,你初掌殿帅府,不妨用一些严厉的手段。”
    王恩已经被蔡京的话说糊涂了,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止息流言么,怎么突然变成了清理禁军积弊?饶是他并非只知道厮杀的军汉,此时也不禁有些迷惑。
    “流言止于智者,光是用高压手段控制流言,只会让这些话传得更广。”见王恩不明白,高俅便顺着蔡京的话头提点道,“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大可以先放在一边,然后暗地查访,顺藤摸瓜才能拎到打鱼。泽之在战场厮杀多年,想必应该深悉擒贼擒王才对。至于元长公所说的慈不掌兵,泽之回去之后不妨好好想一想。”
    直到王恩也起身告辞,高俅方才叹了一口气,目光炯炯地向蔡京问道:“元长公,你对于自己的判断究竟有多少把握?”
    “半成都没有。”蔡京此时完全褪下了镇定自若的表象,竟伸手去揉了揉太阳穴,“我只知道,一旦有人挑起了圣上的疑忌之心,那我俩谁都难以保全!”

第九卷 第八章 闻捷报隐迹面圣
    京中惊变的消息传到严均耳中的时候,他只觉得脑袋轰然巨震,竟是许久回不过神来。倘若只是后宫有变还好,偏偏是天子官家突然病倒,这对于大军进兵而言,不啻是当头一棒。尽管旨意上清清楚楚地写明进兵宗旨不变,但是,此次西军六路将领多达五十多人,涉及军队三十余万,就算他想要进兵,也要看麾下众将的反应才行。
    可是,那都是一些怎样的悍将!
    由于西军将领大多是世代相袭父子一脉相承,因此,派系之多只怕也是诸军之最。每将之下,辖兵马三四千到万余人不等,若是再除去中间的空额,只怕还要稍稍打一个折扣。不过,相比常驻京城附近号称八十万的禁军而言,西军的战斗力至少还能够保证,再加上历来诸将争功,也能创造非同寻常的战果,因此支对此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若全力伐夏,这将帅不合的弊病就会全部爆发出来,特别是如今这样的非常时刻。望着旁边桌子上那份轻飘飘的旨意,严均只觉得肩头似有千钧重担压着,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想着想着,他不禁将握紧了拳头,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当初之所以将目标定在横山,是因为还有时间可以足够准备,是因为夺取横山便能够方便日后的战役,现在看来,倘若万不得已,也许却不得不重蹈神宗皇帝五路伐夏的旧路子。
    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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