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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新传 作者:府天-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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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看这图纸,赵鼎便知道燕青下了巨大的功夫,然而,要他相信一个声名卓著的士大夫会与敌国奸细有关,他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更不用说事情还可能牵涉外国了。良久,他长长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沉声问道:“七公子,并非是我信不过你,只是事关重大,一旦做了便回头不得,你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么?”
    “没有证据,目前所有的证据也不过表明,柳家很可疑而已。”燕青似乎没看到赵鼎和李纲的勃然色变,微微摇了摇头道,“如果真有证据,我便会径直让大哥向两浙路兵马都总管抽调禁军了。柳家是本地望族,柳入道又在士族中颇有声名,所以当务之急不是弄清楚事情是否和他有关,而是在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下去柳家探查。如果是,莫说他的父亲当过一任龙图阁待制,就算曾经是大学士,此人也非除不可!”
    赵鼎见燕青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杀机,心中不由微微凛然←未曾见识过燕青以前的行事,也不知道这位看似衙内的公子哥有着怎样的手段,但是,只看高俅把事情放心交给这个义弟,他就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只不过,对方目前的所有行止都印证了奉命行事四个字,再者事关重大他也无可指摘,但这点疙瘩却是暂时难消了。
    李纲见气氛有些沉闷,思索片刻便提议道:“你说如今已经拿到了另一拨可疑人的行踪,两边既然暗通消息,可否截获信使,取往来信件作为证据?”
    “这不可行。”燕青不假思索地提出了反对。”如果可以这么做,我早就下手了。赵大人,李公子,你们结识的都是走正道的人,不曾见过那些下九流的手段。莫说这种往来的密函都肯定会使用密语,单单一个信使的销声匿迹,就足以让先前地一切准备白费。我在暗中查访多日,他们大多是单线联络。对于彼此的身份都不尽了然,最最重要的是,那个出入柳府最勤的人,还是县衙官差,试问这一旦打草惊蛇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赵鼎起先就对自己这县衙官差牵扯其中颇有些心结,此时更是紧皱了眉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虽然清理了一些吏员和官差,但毕竟不可能重新招募所有的人。须知大宋衙门中的官差和书吏等都属于差役的一种,拿不到半分俸禄,都是靠地诉讼或是其他勾当收取钱财。而作上官的更不能断了人家的所有财路。因此←对于很多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一次无疑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李纲深深吸了一口气,语调中便带了几分犹豫:“我虽然未曾去过柳府。但也听说他家大门向八方士子敞开,最是好客,柳入道本人甚至被人称作余杭柳翁,在江南一带都是有名的。这种人若真的……”
    “好了,事已至此,柳入道平日为人如何就都不足以取信!”赵鼎一口打断了李纲的话,转身目不转睛地盯着燕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余杭县差役不过数十,我又没有调兵之权。七公子要我怎么做?”
    大宋自立国开始便取天下骁勇之军为禁军,驻扎在京畿和河北,号称有八十万禁军之多。因此,对于向来承平的江南东路和两浙路而言,所驻扎的军队无疑是一个很不够看地数字。以杭州这样地大城,驻扎威果军三指挥,足额为一千五百人,而一般来说,地方的驻军很少有足额的情况。而像余杭这样地县城′然有不少厢军,但是,往日都是充作杂役,哪里有什么用场?
    “动兵乃是下下之策!”燕青斩钉截铁地扔下了一句话,见对面两人都似乎松了一口气,他不由开玩笑道,“怎么,两位莫非以为我会知法犯法?我之所以来找两位,不过是为了想要借助两位的名声,你们一个是本地县尉,一个是江南名士,都是够资格去柳府作客的,只要叫上一个熟悉内情的人作陪,去内中了解一下情况总比瞎琢磨好。”
    李纲当下便笑了:“柳入道和钱如益乃是多年旧交,我原本就要去拜访钱如益,此番借他的名头是最好的。元镇,你先前也提过此人,不妨命人去邀他过府一叙如何?”
    赵鼎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紧接着,燕青便又交待了一番,随后留了一个联络地址便匆匆告辞,当然,临走时他也没忘记把陈九弄醒。
    燕青这出入县衙如若无人之地,赵鼎不免有些骇然,只是如今他没时间考虑这些,很快便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丢在了脑后。等到钱如益一来,他便先介绍了李纲,言辞中自然大大夸赞了一番李纲的才学,又暗暗点出其在高俅面前极受信任。
    话说到这个份上,钱如益又是消息灵通的人,哪里还会不知好歹,听李纲说起想要拜访本地闻达,他一口答应陪着一起去,这选中的第一户人家,理所当然地便是柳入道家。
    傍晚地柳府依然如同往日一般门庭若市,余杭柳翁的好客名声乃是江南最有名的,这里时时刻刻都有最美味的佳肴,最香醇的美酒,最动人的歌舞伎,因此,但凡有周游各地的游学士子,无不以享受到柳府的接待为荣。而倘若有人能够让柳入道看中而赠之以美妾,则更会传为一时之美谈。而今日,一位座上嘉宾更是让所有人为之振奋——昔日只挟美妓纵情高歌于西湖的江南名士鲍临鲍良翁,居然也在这里作客。
    然而,眼看高朋满座,柳入道地脸上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便是劝酒答话时的笑容也有些虚假。酒过三巡之际,他便借词离席而去,出了灯火通明的大厅便招来一个心腹问道:“外头有什么动静么?”
    那家人乖巧得紧,躬身答道:“老爷,一丝动静也没有,四处都安静得很,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柳入道挥挥手示意其退下,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跟了他多年的大管家居然说这些天外面似乎有人窥伺,这自然叫他有些不安,最后干脆加强了防备。但是,能够阻止闲杂人等却不能阻止那些宾客,要知道,他花了几十年时间,花费金钱无数方才得到了江南士林的尊敬,岂可为小人行径而伤了大体?一想到刚刚席间别人露出的尊敬神色,他便不由得意万分。每逢酒宴他必定留下别人的墨宝,仅仅是这十年来,便有数位昔日座上客成为朝堂新贵,也让他的声名更上一截。
    考不上进士又怎么样,横竖祖上留下家财万贯,够他开销一世了!
    再者,那些在仕途上兢兢业业的进士,到头来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出头,还不如他逍遥自在!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意地捋着下颌几缕长须,想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小妾青柔,眉间立刻飘上了一丝春色。
    趁着酒宴才开了一半,不如去那里温存片刻,然后再回来会客?
    “老爷!”
    听到身后那莽莽撞撞的叫声,他只得停住了步子,满心不耐烦地转过了身来,见是新进的二管家,这才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若是还有客来拜,你直接领他到席间便是了。我有些倦了,且去休息一会再来陪那些年轻人。”
    “老爷,是钱老爷带着一位李公子到了!”那二管家本就是刚刚得了这个差事,哪里知道该如何看柳入道的脸色,仍旧低头禀奏道,“钱老爷说,李公子乃是高相公颇为爱重之人,老爷您是不是……”
    柳入道原本准备提起的步子立刻放了下来,钱如益这个多年旧友原本就不可怠慢,更何况是对方带来的贵客←早就听说,高俅路过无锡的时候曾经因奇石一案而结识了李纲,而后更是对这位无锡才子赏识有加,一直留在身边,甚至还让其代为拜访东南名儒及士林才子,今日钱如益带他前来,焉知不是有别的意思?
    当下他便点了点头,吩咐那二管家先去接待,自己则转去房间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信步来到了大厅。还未进门,他便听到里头有歌女合着竹板的拍子在那里唱一首《望江南》
    “新酒熟,云液满香篘。溜溜清声归小瓮,温温玉色照瓷佤。饮兴浩难收。嘉客至,一酌散千忧。顾我老方齐物论,与君同作醉乡游。万事总休休。”
    他正在回味那词中意境,却不料里头又传来了一声赞语“好词”细细一听,却是鲍临的声音。这士子名流云集的时候,吟诗作对原本是常事,只是,让这赫赫有名放浪形骸的鲍良翁道一声好字却殊为不易。
    一时间,他倒真的动了心,悄悄地便走了进去。

第十二卷 第十六章 无名火祸及柳门
    灯火通明的厅堂中,几个正当妙龄的歌舞伎正在场中且歌且舞,而一旁位子上的宾客则在那里打着拍子。柳入道一眼便望见了自己的老友钱如益身侧的那个青年士子,正打量间,却不防对方的目光也正好朝这边射来见李纲发现了自己,他便长笑一声,背手走了进去:“老钱,带了贵客来也不给我介绍一下?我刚才正好听见那阙望江南,端的是令人齿颊留芳啊!”
    钱如益笑吟吟地拉着李纲站了起来,指着柳入道说:“李公子,这便是余杭柳翁了←生平最爱重的便是那些饱学士子,这些年也资助了不少人,其中拔解的便不是小数,甚至还有两三人中了进士。不过,他这府上夜夜都要闹腾到半夜,我可是不敢和他作邻居!”
    “老钱你可真是嘴舌如刀!”柳入道无奈地摇头苦笑一声,这才朝李纲拱拱手道,“早就听说高相公路过无锡时,有一个士子当面拆穿所谓奇石的真相,进而使得天下不敢乱报祥瑞,却没料到如此年轻!李公子家学渊源,前途无可限量啊!”
    “柳老过奖,我不过末学晚辈,不敢当如此赞誉!”李纲一直都在暗中观察这个疑为和敌国奸细有涉的江南名士,但左看右看却始终觉得不像。此时听对方如此赞誉,他连忙谦逊了几句,而后又笑道,“自从当日西湖上得闻鲍翁妙音之后,我一直觉得天下音律皆无滋味。今日前来拜访,倒是让我又得以聆听那天籁之音。”
    “李小友倒是个性情人!”一旁的鲍临闻言哈哈大笑,一幅眉飞色舞的模样,“那天要不是胡大人硬是让我去凑趣一回,我也懒得兜搭官面上的人!不过,你这人对我胃口!”
    柳入道见惯了鲍临的狂放,因此对他当众大放厥词并不以为意,见李纲微微皱眉←便拉着他坐到了一旁,又示意下头歌舞继续,而钱如益也同样坐了过来。
    入座之后,柳入道便笑着解释道:“鲍良翁脾性一切如此,若合了他的心意,那他便是带着美妓远行千里也会前去凑趣,若不合他的心意,即使是朝中高官他也懒得会面。正是因为他这惫懒。方才满腹才学却不去应试,只任意挥霍祖上的家产,亏得他家有一帮能干的家人代为打理产业,否则,以他这样地花钱法,早去喝西北风了!这不,我刚,刚从他那里要来了一个家人充作二管家,我这产业被那群家人打理得年年亏空,也就看他那人才到我这里是否管用了!”
    听到这里,李纲情不自禁地往鲍临望去。见其竟夺过了旁边乐者手中的小鼓。一个人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击打着,心里不由生出了一种很古怪的感觉←自从读书认字以来,便一心想着一朝登第一展抱负。对于这种效仿东晋隐士的风气并没有多少好感。在他看来,正是因为两晋那些士大夫或狂放无忌或恣意妄为,方才会使得朝政败坏,进而造成之后的五胡乱华。此时,他略呷了一口杯中美酒,仿若无心地感慨道:
    “难怪当年杜子美曾有此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句话说得柳入道和钱如益都有些色变,不过,两人在余杭都算是颇有声名的善人。初一十五施舍衣食不说,每逢灾荒还时常设粥铺周济穷苦,因此虽然平日饮宴无忌,却也不认为这有何不对。想到李纲的声名已经直动天听,以后是一定要出仕为官的,两人也就为之释然,钱如益更是微微一笑道:“世人自有自己地活法,李公子此话可是扫落了太多人呢!”
    李纲话一出口便在那里暗自打量柳入道的脸色,见其面色如常。心中顿时有些失望。正当他还想出言试探的时候,一个家人突然急匆匆地奔了过来,神情惊惶地说:“老爷,不好了,东头的院子走水了!”
    “什么?”柳入道一瞬间变了脸色,“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人也不知道!”那家人连忙躬身答道,“就一会儿的工夫,东院就蹿起了老高的火头,大管家命人抬水去救,怎奈火势太大,所以小人也顾不得……”
    咣当——
    柳入道手中的酒杯砰然落地,砸了个片片粉碎。东院里住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最心爱的小妾青柔。情急之下,他不禁重重一拍桌子道:
    “好好的怎么会走水?”
    这边地声音原本极小,但被他这么一拍桌子,那载歌载舞地歌舞伎便吃了一吓,歌舞乐声顿时停了。诸宾客见此间治脸色铁青,不由都议论了起来,气氛顿时有些紧张。
    “各位,实在抱歉,刚才我一时气急,扰了大家的兴头!”柳入道站起来团团拱了拱手,脸上却仍旧绷得紧紧的,“并非我蓄意逐客,而是家中突然走水,若不能尽早扑救,恐怕会殃及此处!今日是我对不起各位,还请大家改日再来!”
    听柳入道这么说,在座众人自然是议论纷纷,但是,这水火无情自古就是如此,谁也不会因此而心生不满,因此几个单身前来地客人便率先告退。李纲觉得这场火来得蹊跷,一转头瞥见鲍临以及他的那群家伎收拾停当,似乎准备离开,心中顿时转过了一个念头。
    “钱老,这鲍临可是常来的么?”
    听李纲问得低声,钱如益不禁有些奇怪,但还是解释道:“他生性狂放,又是江南名士,所以一向是行踪不定,即使如柳世兄这样的家世,真要请他也难得来。今天我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李公子正是恰逢其会了!”
    “原来如此。”
    李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见鲍临在柳府下人的护送下出门,便起身走到柳入道跟前:“我自幼长于江南,早就听过余杭柳翁之名,今日原本想多多请教,却不料遇到了这样的事。柳翁请宾客离开原本是好意,只是,在贵府饮宴之后一听到火情便匆忙离开,这未免也有失客道,若是柳翁不嫌弃,我也想助一臂之力。”
    心急如焚的柳入道听李纲这么说,也来不及细想便点头答应。而李纲不走,身为姻亲的钱如益则更不好走,三人便在几个家人的簇拥下出了厅堂,这远远就看到火光冲天,不由全都变了脸色。要知道,这冬日本就是干旱易火的时节,这北风又大,看这架势,即便是扑灭了,整个东院也是难保。当下不仅柳入道加快了脚步,就连李纲和钱如益也匆匆跟了上去。
    “老爷!”
    柳府大管家柳庆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声音中已经是带了哭腔:
    “刚才小人清点过了,东院里一共有青姨娘和三个使女,没有一个跑出来!”
    听了这话,柳入道登时感到有如五雷轰顶,一下子便软瘫了下去,旁边地李纲慌忙搀扶了一把,这才没有让其直接倒在地上。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上自己乃是客人,遥望了一下来回扑救的下人,厉声喝道:
    “赶紧去报官府,让他们派人来帮着灭火,要是照这样下去,别说整个柳府要烧干净,恐怕左邻右舍都要遭殃!快去!”
    柳庆先是一愣,随后一溜烟地便奔了出去。一旁的钱如益则狠狠一跺脚,唤来一个下人命其小心照料,便匆匆出门去找大夫。这一宿,柳府是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当调来了县衙中的数十差役之后,柳府的大火终于得以熄灭。不仅是东院烧成了平地,还殃及了正院的一部分,甚至连柳入道书房中的书也烧毁了一部分。火场中一共抬出了四具尸体,虽然面目焦黑难辨,但据人数看,显然便是柳入道的小妾青柔和三个使女。当消息传到柳入道耳中之后,刚刚悠悠醒转的他顿时又大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调来县衙差役地同时,赵鼎也同时赶了过来。此刻,看着只剩一片残垣断壁的院子,他也同样是脸色铁青。尽管火灾是这年头的平常事,但问题在于,恰好是李纲前来拜访柳入道的当口就发生这种事,而且还死了四个人,这实在有些太巧了。
    “伯纪。”他扭头看向李纲,语音沙哑地问道,“你怎么看?”
    “虽然尸体都烧焦了,但若是经验丰富的仵作,应该能够看出点什么!”李纲瞥了一眼那盖着白布的尸体,面上露出了深深的不忍,“四条人命,岂能用一句失火就搪塞过去?”
    “既然你也这么说,那我非查一个水落石出不可!”赵鼎狠狠捏紧了拳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前几日正好访到一个仵作,他在这行当浸淫几十年,却因为得罪了前任县令而落职,我刚刚把人请回来。唉,希望能够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希望如此!”李纲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他想到了骤然出现而又销声匿迹的燕青,一时间心绪大乱。这个相府衙内一看便不是容易相与的角色,此事不会与他相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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