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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新传 作者:府天-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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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守真?”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高俅便不由皱起了眉头。自从去岁赵佶登基起,他便得知徐守真离开泰州天庆观游历四方的消息。原本他还担心这个看上去野心勃勃的道士会直接到汴京求官,却不料这徐守真一路缓缓北上,在各地州府频频停留,竟是一力宣扬赵佶的皇位乃是昊天上帝所授,这所谓君权天授贵不可言的消息也以闪电般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中原,一举奠定了赵佶即位的合法性。
    “是,这位徐真人早间派了弟子前来通报,说是晚上要过府一叙。小人寻思着这徐真人声名极盛不敢怠慢,因此禀报了夫人之后便允了他。”高丰景进高府多年,虽然资历还比不上部分老人,但胜在谨慎小心,因此在赵佶赐下这座官邸后,他便成为了第一任管家,所以平素行事更加注意。唯恐被人耻笑。
    高俅略一思忖便把此事暂且放在了一边,虽然身为朝廷高官见一个方外之人多有不便,但虑到当年往事,他却不能不破例一次。再者,神鬼之说早已深入人心,有些事情自己说出去无人相信,但换作这个不老神翁效果却大不相同。即便是将来,这样一个人也很有好处。“此事你办得不错。以后也照此办理。对了,还有其他事么?”
    “还有,今天还来了一个访客,说是元朔先生的亲戚。因为元朔先生早上正好出去了,小人便想把他留下,谁料他坚持不肯,说是晚上再来拜访。小人拗不过他,只能让他留了一个帖子。”高丰景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朴素的帖子,双手呈递了上去。
    “元朔的亲戚?”高俅闻言不禁有些诧异,要知道。宗汉到他府里已经将近七年。平日别说亲戚,就连朋友都很少,这一次怎么会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个远亲?走进书房。展开帖子一看,他立刻醒悟了过来,什么亲戚,上头清清楚楚地写着“弟汝霖拜上”!
    “这个宗泽,多年不见竟还是老样子,连个名字都不肯留!”高俅又好气又好笑地抱怨道,谁料后面立刻传来了一个声音。
    “大人……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你……你怎么才回府?”
    言语间,只见宗汉满身酒气地闯了进来,脸上足有七八分醉意。不待吩咐。旁边便有一个机灵的仆人去拧了一块毛巾递上,须臾,另一个书童又端上了一碗醒酒汤,手脚着实麻利。
    好容易缓过了酒劲,宗汉这才稍稍清醒了一些,见高俅目光炯炯地打量着自己,他不免有些心虚。“今天稍稍贪了几杯……”
    “元朔,不是我说你,若是出去应酬。稍稍多喝一点也没关系,可你如今是一个人喝闷酒,别糟蹋了身体。”一直以来,高俅都知道宗汉藏着不少心事,不过对方不挑明,他也绝对不会无聊到插手对方私事。此时,他随手把帖子递了过去,“你看看,汝霖已经来过了。”
    “这家伙,还是老脾气!”宗汉只瞥了一眼便随手搁下了帖子,他用冰冷的毛巾使劲按摩着太阳穴,末了才让几个书童退了下去,“听说他在龙游县干得不错,考评都在上等,三年磨勘的时间也已经到了,即便这一次大人你不推荐,他兴许也能转一转了。”
    高俅微微一笑,这才把今日福宁殿议事的重点讲了一遍←一个人收集数据还勉强能做到,但中间的不少关键还得靠宗汉整理,当然不会隐瞒朝中君臣地态度。“对了,忘了告诉你,今日圣上气急败坏之下,已经拟定了擢升我为宝文阁学士,谜早朝就会发出诏令。”
    “宝文阁学士?”宗汉只是一愣便醒悟了过来,立刻拱手贺喜道,“那真是恭喜大人了,去岁圣上登基时便授了你宝文阁待制,而后又是中书舍人,如今又擢升了宝文阁学士,将来的殿阁大学士之位也指日可待。不消五年,政事堂中必有大人一席之地!”
    “胡说八道什么,有那个时候再说也不迟!”话虽如此,高俅却不以为忤,开了几句玩笑后,看看时候不早,他也就顺势起身去内院,至于喝了一下午闷酒的宗汉则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去补眠。
    尽管时过境迁,但只要高俅能在晚饭时分回家,高府的规矩向来就是一家人一起用晚饭。此时,围着一张圆桌子吃完了饭之后,高俅便发觉乃父高敦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开口问道:“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高太公这才尴尬地抬起了头,先是瞥了高僳一眼,这才说道:“二郎,我正是有事和你商量。如今三郎考中进士已经有一年,到了选官的时候。你如今宠信正隆,能不能设法让他留在汴京附近?”
    高俅闻言一愣,随即看了看高僳,见其满脸不以为然的模样,他立刻明白,此事仅仅是高太公一个人地主意。沉吟片刻,他便转向高僳问道:“三弟,你自己的意见呢?若是留在汴京附近,内有校书郎或太陈承等闲职,外有京府判官等空缺,官是容易做的,只不过别人会怎么想你应该清楚。”
    “二哥,我不要留在京城!”高僳被这么一激,再也顾不得父亲的脸色。“这一年来我已经受够了,别人都嘲笑我只是一个靠着兄长荫蔽的衙内,若是留在京城,将来再平平稳稳地升官,还不知道要有怎样的议论!二哥,此事你不用管,随吏部将我选到哪里就是了!”
    “三郎,你这是什么话!”高敦复登时气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但一瞥见高俅脸色不佳,只得讪讪地坐了下来,“爹也是为了你好,在外作地方官都是一层层的上司管着,你平素没有经历过,还是先在京城里磨练一下。”
    “爹,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待在京城哪是磨练。若是自制力稍差一些,恐怕连品性纯良的人都会被拖下水!”高俅淡淡地插了一句,这才朝高僳道,“三弟,既然你有心为外官,我会稍微留心一下。不过,你可别以为我替你谋一个好地方,趁着年轻,只有在那些偏远之地做出成绩才会有别人给与好评,你懂了么?”
    “多谢二哥!”高僳大喜过望地连连点头,对于这个安排,他确实分外满意。当然,他绝对想不到,乃兄口中的偏远之地究竟是哪里。
    旁人都散去之后,英娘安置了女儿高嘉,这才走到了丈夫身侧,脸上露出了一丝忧容。“官人,你如今只有三郎一个弟弟,你又说过,过一段时日自己要请郡外放,为何不将他留在京城,也好有一个照应?他不过二十出头,我实在是担心……”
    高俅本欲起身前往书房,听到妻子这番话,他立刻转过了身子,轻轻握住了英娘冰凉的手。“英娘,古话说得好,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三弟在仕途上刚刚起步,绝不能让他一帆风顺地向上爬,这样对他对我都不好。你放心,待到他外放为官时,我会命人暗中照拂,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倒是你,一心一意总是替别人着想,怎么从来不听你提自己?”
    英娘突然感到丈夫地手不规矩地在自己身上游走,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偏生腰身被搂得紧紧地,推又推不得进又进不得,最后只能娇喘连连地道:“你,要死了,……这里是厅堂,你……你放规矩一点,还有人呢!”
    “老夫老妻的,这种时候还说什么规矩!”高俅不以为意地抬头向左右望去,果然,那些原本侍立两侧的仆人和婢女早就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你看,他们早就退下了,哪有什么外人?”他一边说一边解开了妻子地上衣,轻轻地吻住了那一抹红唇。
    英娘根本无力挣脱丈夫的铁手,挣扎片刻便索性不躲了。温存了一番之后,她方才仰起头道:“官人,知道么,你当初发誓不再去外头厮混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是天塌下来了,好在一切都是真的……只要,只要你不去外面鬼混,我真的不介意……不介意你把伊容小姐迎进门来……”
    高俅的身躯一下子僵硬了下来,没有什么比和妻子缠绵时听到这个话题让他感觉更尴尬的了。一瞬间,他甚至不敢去看妻子的眼神,以前他还不信什么男人贪心之类的言辞,如今看来,自己绝对属于得陇望蜀的典型。望着妻子清澈地眼神,他突然伸手把她紧紧揽在了怀中,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二部 第七章 纷至沓来
    酉时前后,徐守真和宗泽便先后来访。得到了家人通报之后,高俅不由犯了难,但略一思忖便定下了主意,随即吩咐把宗泽引去宗汉的小院稍坐片刻,自己则径直先去见徐守真。尽管在他的心目中,能文能武的宗泽远远比一个招摇撞骗的所谓神翁更重要,但是,出于谨慎的考虑,他却不得不先疏后亲。
    “徐真人,真是好久不见了!”望着对面看似仙风道骨的那个白发老人,高俅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刚才他又找来家人问过,结果愕然得知,徐守真抵达汴京上清宫之后,王公贵胄无不趋之若鹜,想要求见这位神翁一面的百姓更是数以千计,因此他也不得不谨慎一些。此刻他关了房门,这才在主位落座,微微点头道,“不知此次徐真人来京城意欲何为?”
    “高大人,一别不到两年,大人如今已是朝廷高官,实在是可喜可贺!”见此间没有外人,徐守真自然不会再维持着面上的那种清高之态,微微欠身道,“高大人放心,先前的事我会守口如瓶,绝不会泄露一丝一毫。”他见高俅似乎不置可否,不由有几分焦躁。要知道,拥立之功虽然重要,但仍旧比不上君王担心事机泄露的后果。“我之所以一路宣扬陛下之位乃是昊天上帝所授,若是有什么差池,我这一世声名便毁于一旦,我当然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徐真人确实绝顶聪明!”直到此刻,高俅方才明白徐守真四处宣扬君权天授之说的用意,不由对其刮目相看,“圣上对徐真人当初的进言也颇为嘉许,若是徐真人想要求名,我可以从中转达。”
    “我只是山野之人,只求名声入君之耳即可,哪敢妄求其他!”徐守真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反而是含含糊糊地给了一个回答。而后起身毕恭毕敬地一揖道,“我当初便看出高大人有贵气,所以才不惜露出真面目相见,如今一上京城便来寻大人也是因为如此!我虽然颇有声名,但是若无人托庇便难以长久,还望大人能看在故旧的情面上多多照应。”
    高俅闻言心中大讶,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要知道,大宋君臣笃信道教。而以徐守真的赫赫声名,无论到哪里都会被人待之以上宾之礼,其实并没有必要趋奉自己这个刚刚露头的官员。联想到先前在泰州天庆观的经历,他更觉此人通达时务,若不是以道士之身无法入朝为官,说不定不会逊于那些钻营之辈。然而,此议对他而言无害而有利,他当然不会把到手的便宜往外推。
    “徐真人既然如此说,我自然会竭力相助。”他在一瞬间下了最后决心,笑容可掬地说道。“圣上一旦知道你到了京城〉不定会下诏召你入宫,你最好有所准备。”
    “全凭高大人安排!”徐守真心中大喜,立刻从袖中取出了一道符纸~手呈递了上去,“如今王公大臣造访上清宫的不计其数,我这几天也就受邀拜访了四五家。今日到大人府中,也早已为小姐画了两张平安符,请大人笑纳!
    高俅暗叹徐守真做戏全套,当下笑吟吟地收了,又闲话了几句方才亲自把人送出了门,做足了场面功夫。吩咐家人关上大门之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便往宗汉地小院行去。还没到地头,他便听见一阵气势如虹的歌声,尽管分辨不清歌词,但他还是听出了其中浓浓的悲凉之意。踏入院门,他便见一个人影在那里舞剑,端的是剑若惊鸿衣袂飘扬,大开大阖间不含一丝阴柔,尽显男子阳刚之气。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直等宗泽一套剑发舞毕之后。方才抚掌道:“汝霖兄好兴致,剑法是好剑法,但你刚才的歌词是不是太悲了?”
    宗泽回头见是高俅,这才收起了长剑,却不先打招呼,而是深深叹息了一声:“我只是一时感触,想到了汉武时的旧事。那时匈奴人一路被逐,形容是何等狼狈,我中原子民又是何等自豪,如今想我大宋空有雄兵百万却无法立威,实在令人嗟叹!”说完他竟又低吟了起来: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听到这首汉乐府,再想想当初匈奴人无奈西迁的情景,高俅也不由觉得心头悸动′然史书都喜欢说唐宋唐宋,但是,比起盛唐时期万国来朝的局面,大宋实在差得极远,疆域少了近三分之一不说,就连用兵也大大不如,更不消说唐太宗那人君梦寐以求地“天可汗”称号。大宋太祖虽然号称以军功起家,但先挫于契丹,其后辈又屡屡挫于西夏,最后甚至连西南交趾这样的弹丸小国也无法平定,不能不背上了窝囊宋的恶名。
    “若是哪一日我朝也能让契丹人和党项人吟唱如此歌曲,才能真正扬我大宋军威!”宗泽不禁流露出了无比神往的表情,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有些不合时宜,连忙转过了头,讪讪地道,“不好意思,虽然如今我已经不是后生小子,有的时候却仍旧改不掉这些习气,还请高大人莫怪!”
    “汝霖兄,大家都知道你这是真性情流露,哪有怪罪的道理!”高俅含笑点了点头,又和宗汉打了声招呼,又略带嗔怪地说道,“你我相交之时彼此互称兄弟,这大人两个字又从何说起?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伯章,其他的客套话不必再提!”
    宗泽先是一怔,随后便点头大笑了起来。“好,好!你还是当初那个能在街头面摊上吃面的高伯章!我还说呢,元朔老哥在信里说得那么谨慎,我还以为你必定要摆摆大官架子!就冲你这句话,待会我一定浮一大白!”
    三个人一起进了正屋,宗汉立刻从房中费劲地抱出来一个酒坛,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朝着高俅嘿嘿一笑,随即促狭地挤了挤眼睛:“汝霖,你别看他刚刚说那些话,平日死板得像七老八十似的!今天我们两兄弟联手,非得把他灌醉了不可!”
    高俅还来不及叫苦,宗泽便二话不说地打碎了泥封,一会儿功夫便倒满了三只大海碗←把其中一只往高俅面前一推,自己双手举起了酒碗,乐呵呵地道:“这一碗就算我迟来地贺喜,庆贺伯章老弟喜得贵女!”他不由分说地将满满一碗酒痛灌了下去,顷刻间又倒满了一碗,“这是庆贺伯章老弟高升宝文阁学士,想必此次我应该是第一个道贺地人吧!”
    “……”
    见宗泽一下子用各种名义灌下了数碗酒,高俅顿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了,连忙示意宗汉把酒坛挪到了一边。“汝霖兄,酒乃穿肠毒药,用来助兴可以,但举杯消愁愁更愁,你是聪盟,怎么能如这般牛饮?若是有心事就说出来听听,憋闷下去没有任何好处!”
    “心事……是啊,我确实有心事!”宗泽慨然长叹一声,原本醉意朦胧的眼中露出一丝清明,“我在龙游为官三年,自忖算得上清正,而且三年三考也都在中上等。按照三年一次磨勘的原则,我此次升转并没有问题,只可惜我前时得罪了上司,此次竟无人肯做我地举主!”
    这句话一出,高俅和宗汉对视一眼,双双变了脸色。须知大宋官员数万,要想得到升迁就离不开别人的举荐,而这举主则是最最重要的一环。宗泽究竟干了什么,居然会使得没有一个人肯做他的举主?当宗汉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时,得到了一个情理之中的答案。
    “我设学堂教化百姓,以求能有更多的士子登科,结果当地富户的几个纨绔子弟联手来捣乱,其中竟有知府的小舅子。我秉公断了此案,结果就得罪了顶头上司,虽说没法在考评上作文章,但他一个口信便没人肯做我的举主……被伯章老弟你说中了,这个世道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唉!”宗泽激愤地一拍桌子,拿起还剩小半碗酒的海碗便往嘴边送去。
    “别喝了!”
    高俅一把夺去宗泽地酒碗,这才摇头道:“升转并不是只有磨勘一条路,你难道不知道还有特旨除授么?你就算这一次通过磨勘,只不过会改授一个中县或是大县,一样要看他人脸色!汝霖,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究竟还记不记得当初为官的初衷?”
    “记得,我怎么不记得!”宗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我当初一意求试科举时,想的是为国为民……如今看来却有些不切实际,不过,能够用一己之力稍稍为民做些好事,余愿足矣!”
    “既如此,你至少就得知道明哲保身之道,否则屡屡被人排挤,你又如何一展抱负!”高俅见旁边的宗汉递过来一条冰冷的毛巾,立刻扔在了宗泽的头上,“看看你心灰意冷的样子,不就是一次磨勘罢了,我准备向圣上荐你为监察御史,你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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