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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她伤心、憔悴、受尽屈辱,如今的她没了美貌,没了姻缘,没了孩子……
我不由得亦是泪如雨下,我拂着她的背轻声唤她:“姐姐,姐姐,莫哭,莫哭。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好了,你放心,那孟常待并不是无情的,你不在时他尚且那般想你,如今你回来了,夫妻团聚也只在今朝。
姐姐,一切都有皇兄做主,你便失了许多,你却还有我们,姐姐……”
玉瑶渐渐忍住了悲声:“孟郎之事,妹妹也莫再提。当日姐姐是天之娇女,适他到还恰当。如今姐姐这般模样,能回来已是上天眷顾,别的却是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
可能是骨肉之情,也可能是兔死狐悲,或许还有对那个曾经美好玉瑶的怀念,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却只想着要帮玉瑶,要玉瑶好。
我轻声问她:“姐姐所受的苦难还有谁知晓吗?”
玉瑶想了想,这才轻声道:“除却李将军,别人也只当我流落他方,不曾知晓别的。”
我点点头:“姐姐,这些事,你也别再与别人提起。便是父皇、皇上、皇后等人也莫再提起。可记住了?”
玉瑶苦笑:“妹妹当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吗,也值得再说一回?在金地之时,我是别人的待妾,随了人高兴随口叫个名子。比那些猫猫狗狗也高贵不了多少。
我不敢想自己是玉瑶,我也不敢说自己是玉瑶,堂堂楚国的九公主,竟沦落到如此地步,竟还不顾廉耻苟活至今,玉虎,姐姐怎么还有脸面想些别的,怎么还有脸面啊……”
我帮她理了理粘在脸上的乱发,这才轻声道:“姐姐,来日方长。便是姐姐不想有他,想那孟常待也不会无动于衷,咱们只需好好养着,耐心等待便是……”
好容易安抚好了玉瑶,我却是心乱如麻。待从玉瑶房里出来,我问身边的尚卿:“九公主如此,今后可如何是好?”
尚卿却并未如我这般焦燥,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幸亏长公主并未适了孟常待。如今一个元配,一个新婚,这回且看他怎样处置罢。”
我嗔道:“如今事情尴尬,连我都觉得为难,你又何苦说这样的话,那孟常待虽是对我无情,却因着他心里只有一个玉瑶。这也正是我看重他的地方。
如今玉瑶回来了,夫妻破镜重圆也只在朝夕。你看着不欢喜吗?”
尚卿望着抄手游廊外葱郁的花木,轻笑一声:“长公主,您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您把男人也想得太简单了。
我虽亦不了解孟常待,虽不知晓他与九公主之间是怎样的感情,可我却了解男人。我了解男人啊。
男人们,所谓的山盟海誓矢志不渝,所谓的非君不娶情有独钟,不过是一时罢,若想用一时的情热保全一世的恩爱,莫说如今九公主已是如此模样,便是她美貌依旧富贵依旧也难保男人不三心二意……”
七一章 武扳指儿
更新时间2013…10…7 17:55:42 字数:2182
七一章武扳指儿
“尚卿”,我心中十分不快:“孟常待得知玉瑶亡故是如何情形你也不是不知,他这几年里如何孤身自守你也不是不知,怎么如今真人保佑,玉瑶得以回来,你却又说出这些来?
你便是了解男人,因何还受男人的骗?”
话一出口,我便知晓,说得过分了。
果然,尚卿脸色十分难看,她苦笑一声:“是啊,长公主说得对,只是我若不受男人的骗又如何能了解男人,又如何给您适当的忠告?
但愿九公主如您所说,否极泰来,但愿他们二人从些花好月圆罢。”
说罢也不告辞,转身就走。
我一时迟愣,待要再唤她,她已然转过了月亮门,不见了身影。
我叹了口气,心中也暗怪自已冒失,却一时转不过脸来去与她陪罪。
香锦原本是跟着我的,可我怕玉瑶初次回来,诸多不惯,又对别人不放心,便将她留在了玉瑶院里。
余下几个都是机灵的,见我与尚卿秘谈,哪个肯上前来碍眼,都远远地躲了。
此时尚卿一走,我倒是孤家寡人了。
好在月色清明,又是自家院落,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我便顺着游廊往自己院里走。
时值春夏之交,百花盛开,又月色宜人,我望着脉脉清晖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纵是春有百花夏有凉风,可若不让人有心清似水的境遇,一切也都是枉然。
正感慨万端却听得“啪”地一声脆响,倒像是树枝折断的声音。
如今已是深夜,万籁俱寂,突然这样一声却是十分骇人。
我心中警觉,不由向后退了两步,只见墙头树影婆娑却并不见人影。
这里是我的慕园,离皇宫很近,四周也都有护卫。能避开他们而不被发现,又有如此胆量敢爬上长公主家墙头的,除了谦父我还想不出能有别人。
想到这,我倒是笑了。我朝着墙头道:“黑天半夜的,只是弄出这样的响动来吓我,还不快下来,仔细让人看见,可有好瞧的了。”
话说了出来,却不见有人应。
我还只道他故意,便嗔道:“怎么,堂堂一国的大将军,便窝在这里喂虫子吗?想你千里迢迢的回来,这个时候又不回府歇着,难不成只想跑这来与我打哑迷?你有那闲心,我却不耐烦了。”
许是许久未见谦父,心中到底惦记,许是经了玉瑶之事,更知晓要珍惜,又见他不顾劳累连夜来见我,心中十分温暖烫贴,那声音便不由自主的甜腻起来,听得我自己都觉得脸红。
又过了片刻,还是不见人影,我倒有些着急了,心想莫不是太过劳累了,不小心挂到了树上又不好声张?
想到此,我便朝那棵树走过去,边走边道:“还常说我娇情,我看你也是个娇情的。即是来了,也不下来,难不成还要我来请吗?”
这棵树并不十分高大,我离得远自然看不清,离得近些借着月光倒看见却是有一团黑影儿。
我站住了脚,仰着头,对那头黑影儿道:“你再不下来,我可要恼了,你若再想让我理你,可不容易……”
说音未落,我却只觉得眼前一闪,竟是一双眼睛,隔了茂密的树叶朝我射过来。
一双眼睛,狠辣、狡诈却又饶有兴味,倒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狼眼,泛着幽幽的光。
我吓得提着裙子转身便跑。边跑边喊“来人,抓刺客。来人……”
一时间远远跟着我的待女、尚卿、墙外的待卫们都急急跑了过来。
我指着墙头的那棵树对他们道:“有人在树上偷窥。”
待卫们各拿刀箭到墙边树上仔细搜了一回,却并未发现什么。见我说得笃定,便又派人去外头仔细寻找,也未见什么蛛丝马迹。
我此时心中已稍安定,见待卫们空手而归也不意外,那人既然能避开众待卫来去自如,可见其手段不再谦父之下,这样的人,他们又怎么能觅得踪影呢?
有那领头的待卫长名叫杨承嗣的便问我是否要加派人手,我想了想,遂摇了摇头,若那人有恶意,凭他的身手,怕是再多的人也拦不住他。若是因着今晚之事闹得人心惶惶反倒不美。
我吩咐道:“只照往常那样便好”,便也不再多说。
那杨承嗣见我如此,却没有要告辞的意思。我见他如此情形,便道:“尚卿不是外人,你有话也直说便是。”
杨承嗣这才从怀中掏了只东西双手捧上,低声道:“这是小人从墙下的草丛里拾到的,想着或许是那贼人遗下的也未可知,请长公主过目。”
尚卿亲自将那东西拿了过来,与我细看。
这东西我却是认识的。想当年我生母还在世时,便常拿着一只类似的坐在窗前发愣。
我眼前这只是一只素面的武扳指儿,是用兽骨做的,打磨的光光溜溜,泛着乳黄色的光,只在中间有一道朱砂红。
看着眼前的东西,我心中已有了计较,便慰劳了承嗣几句。
待得屋里只剩我和尚卿两人时,她问我:“长公主怎么看?可曾看清那人的容貌?”
我摇了摇头:“黑茫茫的,只觉一双眼睛泛着幽光,像一把剑一样,别的却什么也没看清。”
尚卿想了想:“此事还是禀告给皇上比较妥当。单看这东西,不像咱们楚人所有。况且今夜这贼人敢闯您的长公主府,明日怕是太后、皇上那里他也是敢去的。咱们倒不能大意。”
我想了想,便问尚卿:“你可知随太上皇前来的除了前去迎接的,除了名单上的三十几人,可还有金人?”
尚卿眉头一紧:“长公主,听说此次回来的除了咱们楚人,还有一队金人,说是前来迎娶的。只是其中细情我也不知,若要详查,也是不便。不如您亲自问了李将军,便知这其中的原故。”
我看着案上的那枚扳指儿,心中却从未像此刻这样急切地想见谦父。
我对尚卿道:“现就着人去李将军府守着,若他从宫中回来了,便速报我知。”
尚卿点头去办,我在屋中却是坐立难安。
如此一夜过去,谦父竟没有来。
七二章 生变故
更新时间2013…10…8 9:20:33 字数:2328
七二章生变故
亲们,我10-13号要出差,不能更新,所以今天和明天会双更,提前补上10、11号的。12、13号的会在下周一一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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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我匆匆去了皇宫,却被告知皇上身体微恙,正在休息,不便打扰。
我一时也未仔细想,便又到了后殿去看皇后,谁知皇后没见着,却见着了母亲。
母亲对我道:“皇后这几日操劳,身上不太松快,还是让她静养几日罢。”
我见母亲神情有些不自在,眼圈又红红的,便问她:“母亲,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只一夜的功夫,皇上、皇后身子都微恙?可是有什么事,母亲莫要瞒我啊。”
母亲笑笑:“哪里会有什么事,不过事有凑巧赶到一起了罢。听说你府上昨夜进去了生人,你如何?可受了惊吓?”
我忙道:“不妨事,待卫们守得严密,女儿并未如何。”
母亲点点头:“那就早点回去歇着罢,等皇上、皇后身子好了,你再来。”
听母亲的口气,却是一副不愿我多待的样儿。
我心中狐疑,却也不再停留,带了人又回了慕园。
尚卿见我回来的这样早,也是疑惑。我也顾不得别的,见到她就问:“派去李将军府上的人回来了吗?”
尚卿摇摇头:“还不曾回来。早上到是支使人来禀报了一声,说是李将军率大队回城后便进了宫,如今还未曾出来,门上的人也不知李将军的情形。派去的人还在那守着呢,说一有消息,即刻回禀。”
我听得这信,只觉心慌得厉害,便对尚卿道:“帝后双双微恙,谦父又身在宫中。我这心里,怎么如此慌乱?”
尚卿道:“想是您昨夜一夜未眠,心思恍惚,才如此。您先歇歇罢。便是今日不得见,想到了明日总该是能见着的。
适才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金人确是有一只人马随李将军前来,只是并未进城,被远远留在了常州。
常州与临安相聚五六百里,其中又有水路,便是金人连夜而来,怕也是不能到达,何况常州还留有人马看守?
如今该回来的人都回来了,剩下就是水到渠成花好月圆了,您何苦又想这想那的?”
尚卿的话确有道理,只是我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看着床顶的草虫罗帐,我暗道:该回来的人都回来了,向皇上交令、安顿人马自然是要一一布置妥当。可以谦父的脾气,但凡有空,定是要来看我的。如今他迟迟未来,只能说明有事羁绊。
可是什么要紧事呢,让他还未出得宫来?不是说皇上微恙吗,既然如此,难不成还要他在身边待疾?
一时间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
我索性起了身,坐到妆台前拢了拢有些毛燥的头发,却无意间瞥见了妆台上那只扳指儿。
此时正是巳时,日头从透过碧纱橱再照到妆台上,已没了那般的强烈,却是柔柔的,照着这只扳指儿也温润起来。
这扳指儿中间有道朱砂红,我却是知道的,那是弓弦勒出的印子。我的生母曾经告诉过我,金地的男子最是骁勇,骑马射箭是人人都会。
这种骨质的扳指儿是套在大拇指上的,以防拉弓射箭时伤到拇指。
金人手上常戴的东西却落在了我的院子里,这说明什么?只一夜的功夫,帝后全都称病不朝,这又说明什么?
想到此,我只觉头晕目眩。
我急急地换了衣裳,手里拿了那只扳指儿,带了尚卿往太师府赶。
待见了孟太师府上,却出乎我所料,孟太师与文博兄弟都不在。
我此时确是意识到事态严重了。也顾不得与孟夫人寒暄,只问道:“舅母,昨夜宫中发生了什么事?皇上如今如何?”
孟夫人听我如此问到是一愣,她看了我一眼,这才道:“长公主这话从何说起?皇上不过是昨日见了太上皇,心中高兴,确是多饮了几杯,今日觉得身子沉重,这才未上朝。”
我又问孟夫人:“那皇后可好?操劳了这几日,可别累着了。”
孟夫人笑道:“有什么不好呢?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月,才显怀,正是要好好走动的时候,那些个事情就累着她了吗?”
我听孟夫人这话,是她还不知晓的意思。便又道:“舅母,怎么不见舅父与两位兄长?”
孟夫人道:“昨夜你二哥当值,今日也该回来的。到是你舅父与道远,天还未亮时,便有人来传你舅父与他进宫。只说皇上醉酒染了风寒,请他们去待疾的。
长公主如此急切,可是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孟夫人向来敦厚,见她的神情也不似知情,便笑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九姐如今住在我府上,特来与舅父、舅母说一声。”
孟夫人听了这话果然一脸的为难,我也不再多说,告了辞,出了太师府。
尚卿问我:“可是回府?”
我摇摇头:“不,去宫里。”
待到了皇宫西门,我眼前确是一亮,正见文诚身着铠甲腰跨弯刀,正在门口布置。
自皇上定都临安后,文诚便被封了六品的护卫在宫中行走。
文诚也看见了我,走过了向我一抱拳,叫了声“长公主”。
我亦回了声“孟护卫”。却又低低地对他道:“二哥,借一步说话。”
文诚似有些为难,可到底还是跟我到了马车旁。
我问他:“二哥,宫中出了何事?为何帝后不朝,舅父与常待亦不在家中?就连李将军亦是不曾出宫?”
文诚却并不答我,只道:“听闻您府上昨夜去了刺客,您如何,可受了惊吓?”
文诚昨夜既是当值,却还知我府上发生的事,那皇上、谦父那里定是也知道的,只是他们为何不见我呢?
我知文诚是真担心我,便道:“我府上昨夜确是有人于墙上偷窥,只是并未伤人。我虽未看清那人,可相貌眼神却并不似中原之人。”
文诚听得我这话却并未吃惊,他道:“您快回府吧,这几日只小心在府中,哪里也不要去了。”
“二哥,可是有什么事情?你若知晓些什么,可不能瞒我。”
“……”
我见他如此情形,知一定是有事了。便道:“二哥,我虽不懂什么。可那人既能进得了我的院子,怕是也能进得了别处。
今日我本想面圣,将这些事早早禀了皇上,只是皇上不朝,皇后又不见。无奈之下,才去见舅父。
谁料舅父与两位兄长亦是不在府上。
以我的笨心思,想这临安城中,尽是楚人,若真有金人乘机潜入,必不敢堂而皇之在街上行走,心是有落脚之地的。
如今四门虽开,可却是把守严密,想必他们要脱身也不容易。咱们若今日便将这临安城细密地查一番,纵是找不出那偷窥之人,蛛丝马迹怕也是有的。”
七三章 递皮角
更新时间2013…10…8 13:58:02 字数:2197
七三章递皮角(10日的提前更)
文诚沉吟了一番,这才道:“长公主,您府发生的事,您说的这些,万岁都知道,也都能想到,他自有安排,您也不用惦念。如今之计,只是以静治动,您回府静候,相信不久便会水落石出。
您如今这样,反倒是不得其法,若是再让什么人看了去、伤了去,性命攸关不说,皇上纵是想动手,也受掣肘。”
看文诚一脸的严肃,又是这样一番话说出来,我心里明白:虽然不知出了何事,虽然不知这其中有怎样的辗转,众人却是商量好了不让我插手。
既然如此,那我还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车上我附在尚卿耳边道:“着人去找李二,如今明睿在宫中,李二身份低微,怕是不会让他在宫中行走。
你只命人于皇宫附近盯住,一有消息立即报我。任是别人都瞒我,我就不信,谦父也如此!”
尚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