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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死亡:恩宠与勇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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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公室,询问他我是不是永远都会缺乏雌激素、出现阴道干涩的现象。他说没错,然后我就开始对他尖叫,不断地尖声惊叫。这是为了避免他在一开始就警告我而大发雷霆,而那些该死的医师们似乎不在乎,认为这些事是无关紧要的。他们是在治疗身体,而不是人。我完全彻底地失去控制,爆发出怒火,一直不停地尖叫、尖叫、尖叫。

守护神啊,守护神!没有了它,我就像失去了方向、失去了道途、失去了幸运。有人说,女人提供男人的是稳定的基础,男人提供女人的则是清楚的方向。我并不想陷入性别之争,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句话似乎有几分道理。过去崔雅给了我稳定的基础;如今我的双脚还是固着在地面,却怎么也飞不起来了。以前我能提供崔雅明确的方向,现在我只能让她陷入毫无目标的沮丧之中。

星期六我的心情因为天气好转而兴奋——一个阳光灿烂的大晴天,我向肯提议一起出门,到我们最爱的那家餐厅去吃午餐。在餐厅里,他的情绪仍然非常沮丧,但从某方面来说又有些不同。我问他是否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有关写作的事,我一直在想,那股写作的欲望应该回来才对,我知道你也很不好受,实在非常抱歉。可是我怎么也想不透,我并没有所谓的作家障碍,想写作的时候写不出来,我只是不想写。我一直专注地寻找内心的守护神,但不管怎么找就是不见它的踪影,这是最令我恐惧的事。”

肯的情况似乎愈来愈糟。这天晚上家里有客人,有人问及他写作的事,肯的表现虽然有些吃力,但还算不错。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我们并不熟,不过他是肯的忠实读者,读过他写的每一本书。肯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很有礼貌地向他解释自己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作品了,他认为自己的写作期已经结束,虽然他一直努力想要激起写作的欲望,但没有用,所以他知道这一切都结束了。这位男士在听完他的解释后显得相当愤怒——这么优秀的肯·威尔伯怎么可以不写作呢?好像肯欠他似的。他说:“没想到这位被视为自弗洛伊德以来最具潜力、最伟大的意识哲学家,也有江郎才尽的一天啊!”在场的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肯,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位男士,现场寂静得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后来他终于开口说:“我有过的乐子已经超过一个人该有的了。”

我的沮丧感对崔雅所造成的主要影响是,为了应付我的问题,或者应该说少了我的协助,她用来对抗自己问题的力量和稳定度也所剩无几。复发的恐惧挥之不去,此外,她也恐惧自己处理得不如以前好,恐惧以前有我的帮助,现在却没有。

星期一晚上我觉得非常痛。清晨四点我从剧痛中醒来,这个特别明显的疼痛已持续一个星期,不能再轻忽了。我认为这是一种复发的征兆——转移到骨头,还会是什么呢?我试着推想其他的可能性……但不能。情况愈来愈糟。我想到死亡。我也许真的快死了。

哦,我的天啊,怎么可以呢?我只有38岁——这太不公平了,不能这么早死!至少要给我一个补偿肯的机会。自从和我在一起他就必须面对我的癌症,我想治疗他所遭受的蹂躏。他已经精疲力竭,一想到我们可能又得面对另一回合的磨难,就让人难以忍受。

哦,神啊,我也许会死在这屋子里。我甚至连再度失去自己头发的念头都无法忍受。这么快,实在太快了!距离我最后一次的化疗是四个半月,我的头发已经长了两个月,才刚开始不必戴那些可恶的帽子。我希望这一切能尽快结束,这样我才能帮助肯重新站起来,也才能继续进行癌症支援中心的工作。神哪,我希望这只是一个不实的讯号,除了癌症以外,什么都可以,至少让我再度被击倒之前,可以多喘几口气。

我变得愈尖酸刻薄,崔雅就愈自保、迷惘、苛求,甚至恼人。我们两人都被眼前发生的事吓坏了,我们也明白自己或多或少都在助长这团混乱,但都没有力量遏止它。

几天后,崔雅爆发了。我们俩都爆发了。

昨天晚上肯提议要我多出去走走,找一些自己有兴趣的事做,以便和他的问题保持距离。事实上他对我说“救救你自己吧”,这种状况对他而言已经持续太久了,看不出有什么好转的迹象,他也无法预料未来的吉凶。那天晚上我非常难过,哭了一会儿,肯竟没有察觉。一夜辗转难眠,想哭的冲动一直在体内搅扰着。最后我终于起身下床到楼上扭开电视,这样我的哭声才不会被听见。我感觉糟透了,好像我毁了肯的生活,现在他居然要我救救自己,要我一个人跳进救生艇里离开他。我觉得自己所做的每件事都在伤害他,我的个性与特质也带给他极大的痛苦,这就是他在去年一整年中饱受磨难的主要原因。我感觉我们正在面临恐怖的分手的可能性。

我觉得既困惑又无助,好像我搞砸了每一件事——彻底地毁了我最亲爱的肯的生活。我不想再加重他的负担,却又不信任自己,仿佛自己所做的每件事终究会伤害到他,因为我似乎太阳刚、太固执、太爱操控、太愚钝、也太私我了。也许我需要一个比较单纯、比较不敏感、也比较不聪明的男人,这样他才不会受到我的伤害。也许他需要的是一个更温柔、更有女人味、也更敏锐的女人。天啊,光是这种想法就令我痛不欲生了。

似乎我做的每件事都会带给他极大的痛苦。当我想要表达自己的关切之意时,却觉得应该表现出积极与肯定的态度,我连掉眼泪这件事都不再信任自己,只能暗中饮泣。我是不是一直想得到他的注意?我是不是过于自怨自艾,因而忽略了他的需求?他无法付出时,我是否该支持他,而不是一味地贴在他身上、不停地向他索求?过去我总是习惯与肯分享所有的事,现在我只是不断地以自己的要求、抱怨与固执折磨他。我一直想让他免于这些折磨,但除了肯之外,我再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吐露真言。我很害怕自己会毁了这段婚姻。

今天晚上在《奇迹的课程》中读到一段向神求援的内容,正是我现在的写照,我已经对抗不了了,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求您帮助我,为我指引一条道路,不要再让肯受到伤害。我想起肯过去的模样,想起他爽朗的笑容、他的聪慧、他迷人的魅力、对生命的热爱,以及对工作的热情——亲爱的神啊,求您帮助他。

我无法知道他随侍在我身边的日子有多么难熬,这么久以来,我们从未好好探讨过。他背负我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而我却对他所受的苦一无所知。

我们俩所受的苦真是难以忍受,心灵上的极度痛苦似乎毫无止境,像是要把你整个人吸进去,让你坠入痛苦的黑洞,你无处可逃,也无法喘息。

爱得愈多,伤痛就愈剧烈。我们的爱是无穷尽的,所受的痛苦也是无穷尽的。从痛苦生出的则是憎恨、愤怒、荼毒与责难。

我忍不住怨恨他的改变。他说他无法再给我任何滋养,他已经精疲力竭了。我的感觉则是,他之所以不想,是因为他在生我的气。有好几次我都很清楚地感觉自己无法得到他的谅解,或许是因为连我也无法谅解自己的缘故。但我确实在生他的气,我气他让自己落入这般田地,我气他满嘴的尖酸刻薄!我也气他让自己变得非常难以相处,同时又担心他会离我而去,每当这种念头生起时,我觉得自己应该要先离开他,回复单身,独自一人到乡间生活。多简单,多美好啊!

昨天夜里我们两人都难以成眠,我向他提及自己常有要离开他的念头,我似乎无法改变自己来取悦他。而他对我说,他也常有离开我的念头,或许会到波士顿去吧。这个时候他突然起身下床,然后说:“你可以留下泰恩(我们的狗)。”当他再度回到床上时,我对他说:“我不要泰恩,我要你。”他坐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我,眼眶里都是泪水,我也忍不住哭了,但我们都没有任何动作。这段感情似乎无法再持续了,我想宽恕他,或许现在办不到,因为我实在太愤怒了。我也知道他并没有原谅我,我甚至不觉得他喜欢我。

第二天,我开车前往安迪体育用品店。对我来说,生命中的每一样东西都开始发酸发臭,没有任何值得回味的经验,没有东西是我所渴望的,除了逃离之外。我实在很难描述处在那种时刻,内心有多么阴暗。

如同我前面所说的,我们的神经症正在逐渐浮现、夸大与加强。以我的情形来说,一旦被恐惧征服,我的机智就会沦为嘲讽、尖酸,可是我并非天生就如此刻薄,我只是害怕极了。就像王尔德(Wilde)所说的:“他并没有敌人,只是被朋友厌恶到极点罢了。”

崔雅一旦被恐惧侵袭,她原先的毅力就会沦为僵化、顽固、果断与掌控的欲望。

这就是目前的情况。由于我从不公然、直接地对崔雅表示自己的愤怒,只好不断地以讥讽来削弱她的势力。她的顽固使她独裁地掌控了我们生活中大部分的决定。我觉得我的生活已经完全无法自主,因为崔雅总是握有金牌:“我有癌症。”

我们的情况使朋友们分成两派,她的朋友觉得我是不可理喻的坏家伙,而我也试图说服自己的朋友,崔雅是个难以相处的人。其实两方面的说辞都是正确的。崔雅和她两位最要好的朋友参加为期三天的闭关回来。闭关时,她因为想要好好地休息半小时,将这两位朋友支出房间,他们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对我说:“她好霸道,你怎么有办法和她生活在一起?光是三天就已经够我们受了。”同样地,在好几次与家人或朋友共聚的夜晚中,他们也会把崔雅拉到一旁耳语:“你怎么有办法忍受他?他简直就像一条盘起身子的响尾蛇。他是不是对每个人都心怀恨意啊?”

尖酸刻薄加上冥顽不化,后果就是两人一起毁灭。我们并不恨对方,我们真正痛恨的是那神经过敏的小丑,他们似乎被锁在某种死亡的漩涡中,当中的一个人情况愈糟,另一个的反应就愈激烈。

要突破这个阴郁循环的唯一方法,就是直接切入神经过敏的成因:直接面对潜藏在底端的愤怒。但是,你怎能对一个得癌症的人发怒?又怎能对一个朝夕守在你身边、与你同甘共苦了两年的人发怒?

当我走进安迪体育用品店时,所有的问题都在我的脑子里。我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的枪支足足有半小时之久。哪一种比较好?手枪还是猎枪?海明威式的手枪应该不错。我在店里磨蹭得愈久,愈感到骚乱、不安与愤怒。最后我终于明白了,我真的很想干掉一个人——我自己。

回到家里,我独自一人坐在起居室的书桌前,做些必要的工作。崔雅带着报纸,重重地拖着步履走了过来。我应该先说明一点,这栋房子里还有许多房间,然而在她最感惧怕与专断时,这些房间都得依她的意思来设定它们的功能。我很快地答应了(必须对癌症病人好一点)。于是这个起居室的小角落,是唯一属于我的空间,也是我生命中唯一能由我掌控的小天地。由于没有门,当我工作的时候,很自然会对侵入这个领域的人产生警戒。

“可以请你走开吗?报纸的声音搞得我快疯了。”

“我喜欢在这里看报。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想待在这里看报。”

“这是我的办公室,你自己有三个房间,随便找一间去看吧。”

“不要!”

“不要?不要?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听好,我在工作时,那个没有受过三年级以上的教育,看报的时候不能闭嘴的人是不准待在这个房间的。

“我讨厌你说这种尖酸刻薄话,我不管,我偏要在这里看报。”

我气愤地起身,走到她面前,嚷道:“出去。”

“不要。”

我们开始对吼,声音愈来愈大,最后变成面红耳赤的爆怒。

“给我出去,你这个可恶的婊子!”

“要出去,你自己出去!”

我动手打她,一掌接一掌,并且不断地对她大吼大叫:“出去,该死的东西,给我出去!”我不停地打她,她不停地尖叫:“住手!不要再打我了!”

最后我们两人都累得瘫在沙发上。过去我从未动手打过女人,这点我们都很清楚。

“好,我走。”我开口说,“我要回旧金山去,我痛恨这个地方,我痛恨我们对彼此所做的事。要跟不跟随你便。”

回顾起来,崔雅和我都觉得那起意外是一个决定性的关键,并不是打人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而是这件事突显了我们两人的绝望。在崔雅那方面,她的专断倾向开始减低,不是因为她怕我又动手打她,而是她了解到那种想掌握一切的欲望,其实是源自于恐惧。在我这方面,我学会了如何向一名有可能死亡的病人表示自己的需求和保有自己的空间。

他的抗争只是为了保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他不再轻易让步,这让我觉得神清气爽,因为我不必耗费过多的精力去猜测如何让他快乐,即使猜错也不再有沉重的罪恶感。过去我需要他无条件地支持我,他照做了!现在我需要他在我身后推我一把,特别是当我冥顽不灵的时候。如果某件事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就必须一直推我,直到我完全放下为止。

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一切开始好转。我们仍然有许多事要做,如接受夫妻双方的心理治疗,这可能得花一段时间,才能让混乱的局面回归正常,这意味着我们必须重拾那份一直没有熄灭的彼此的爱。

10 自疗的时候到了

有什么是你想要而宽恕不能给的?想要和平吗?宽恕能给,想要幸福快乐、宁静的心、确切的目标、转化这个世界的一种价值与美吗?想要一直拥有关怀、安全与被呵护的温暖吗?想要一份不被搅扰的宁静、不被伤害的温柔、一份深刻的自在、永远不被扰乱的安宁吗?——这所有的一切,宽恕都能给你,给更多的人。

“喂,请问是威尔伯先生吗?”我们在磨坊谷地望着窗外著名的红杉林。

“是的。”

“我叫爱迪丝·桑戴尔(Edith Zundel),来自西德的波恩。我的先生鲁夫和我正在写一本书,我们打算访问12位世界各地的前卫心理学家。我非常希望能和你谈一谈。”

“我很欣赏你们的计划,爱迪丝,但我是不接受访问的。谢谢你,祝你好运。”

“我最近都会待在弗朗西丝与罗杰夫妇的家中,我从很远的地方来,真的很希望能和你谈一谈,不会耽误太久的。”

三只松鼠在两棵巨大的红杉之间来回地跳跃,我一直盯着它们瞧,想搞清楚它们究竟是在玩耍、交配,还是在谈情说爱?

“爱迪丝,我在很早以前就决定不接受采访或做任何形式的公开演讲与授课。除了我对这类事容易紧张外,另一个原因是,人们总喜欢把我当成大师、上师或老师看待,但我不是。在印度,他们会对学者和上师做个明确的区分,所谓的学者(美国人所指的哲人或博学之士)只是一个单纯做学问的人,也可能是学问与实修同时进行的人,譬如研究瑜伽的学者,真的在练瑜伽,只是尚未大彻大悟。上师则是已经悟道解脱的老师。我充其量只能算个学者,还不够格当上师,论实修,我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初学者,因此我过去15年来只接受过四次采访,有时也回答一些书面的问题,但仅止于此。”

“这我可以理解,威尔伯先生,但是把东西方心理学综合起来研究,却是你独门的绝活,所以我并不想把你视为上师,而是以学者的身份和你对谈。你的作品在德国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不仅影响到外缘地带,甚至在主流学术界都掀起了很大的旋风。你的十本著作全都译成了德文。”

三只松鼠倏忽地消失在浓密的树林中。

“没错,我的书在德国和日本都是畅销书,”我想测试她有没有幽默感,“你知道的,两个热爱和平的国家。”

爱迪丝大笑了一会儿,然后说:“至少我们还懂得欣赏天才。”

“应该说是发疯的天才。我的妻子和我正面对一段不怎么好过的日子。”

我不知道有没有所谓的松鼠的召唤,松鼠啊!松鼠!

“弗朗西丝与罗杰向我提过泰利的事,我真的很遗憾。”

不晓得为什么,爱迪丝给我非常亲切的感觉,即使在电话上,也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我当时不知道她会在我们日后的生活里扮演着非常关键的角色。

“好吧,爱迪丝,你今天下午过来,我们见面再谈。”

崔雅和我搬回了湾区,住在磨坊谷的一个小镇里,我们重新回到朋友、医师与支援系统中。塔霍湖的那段日子是场大灾难,我们俩仍在康复中,然而那个重要的转折算是度过了,特别是崔雅,她又重拾惊人的平静与定力。她持续做静修练习,我们也去找西摩尔做夫妻双方的心理咨询,这其实是早就该做的事。

我们开始在家里做一项简单的练习,那就是接纳与宽恕。《奇迹课程》一书是这样写的:

有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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