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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桓(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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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军士兵无不失色,愕然的神情溢于言表。      
  “混蛋,我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哩!”      
  澹之吹胡子瞪眼,脸上全无血色,他总算明白什么是作茧自缚、欲盖弥彰了。      
  然而,此时战场上的气势已经发生了压倒性的大逆转,无忌军从全无斗志的敌人右翼中回转向中间进攻,道规则由正面突进,义军不但用矢石远攻,更向附近的敌船投掷火把,放出火箭,使得楚军阵脚大乱。      
  在晋军的火攻之下,胡藩的座舰也已被引燃,他指挥士兵奋力扑救,但却无力挽回火势。      
  “真是大失败!”      
  他那微秃的前额上油光闪亮,全是汗水,脸上沾满了细小的黑色烟尘。      
  “不行了!”      
  有士兵开始弃船跳水,而前方晋军的战船也正在逼近。      
  无奈之下,胡藩不得不翻身投水,清冽的江水令他不由自主的肌肉收缩了一下,连忙向岸边潜水游去。      
  凭着过人的体力,他居然穿着全副铠甲,在水下潜行了三十余步的路程,浑身湿漉漉地爬上了堤岸,精疲力竭地倒在芦苇丛中。      
  还来不及庆幸,边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而乱的脚步声,几条人影从四周围住了他,明晃晃的矟尖指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      
  异口同声对胡藩喝问。      
  看他们的服色,一定是倒桓军了。      
  胡藩神色镇定地翻身站起,目光炯炯地扫视众人。      
  ——已经为桓氏尽了臣下的忠节了。那么,从今天起就让我开始新的人生,投入倒桓党中去,成为推翻旧势力,重建新国家的一份子吧!      
  这样想着,他缓缓开口:      
  “我是伪楚朝的大将胡藩,愿向勤王军归降!”      
  此时,江面上火光冲天,呐喊声大起,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楚军,又一次在倒桓军的奋战下土崩瓦解,狼狈溃散。      
  “为什么又吃败仗了啊!”      
  澹之悲痛地率领残部西逃而去,无忌和道规终于取得了桑落洲一战的压倒性胜利。      
  “战争还没完呢!”      
  无忌让道规扫荡江面上的残敌,自己则率部出发,由湓口上岸,直扑寻阳。      
  这时候,城中已没有主事的官员,几乎是无血开城。无忌分兵安定民心,扫除残党。同时,亲自迎取晋室的宗庙神主和没被桓玄带走的一些宫人宦官,派遣使者护送还都。      
  两三天后,刘毅的主阵和孟怀玉的殿军也陆续赶到,经过少许时日的休整和补给,西征军总兵力扩大到七八千之多,合兵一处,浩浩荡荡地往楚军最后的据点——江陵进发!      
第十九回 决战的序曲      
  “皇上回江陵了!”      
  “桓南郡回来了!”      
  元兴三年四月三日,桓玄终于踏上了江陵的土地。迎接他的,是极其盛大壮观的场面,不少士人和民众甚至流下了动情的眼泪,仿佛桓玄不是被驱逐出京,而是刚刚凯旋归来,或是巡狩至此似的。      
  自从他父亲桓温担任荆州刺史以来,近半个世纪里,荆州的广袤大地就几乎一直掌握在桓氏族人的手中。桓温、桓冲等人布下的德政,深深刻印在了荆州父老的心间。而这位桓氏的继承者桓玄,更是在江陵度过了青年、少年的蛰伏岁月,留下过不少传闻和逸事。藉着荆州民众——也就是所谓“西州人”、“西人”的全力支持,他才得以吞并群雄,入主京师。大多数的西人,不习惯把桓玄称为“天子”、“楚帝”,在私下场合仍以“桓南郡”的旧爵位称呼他,这也表示着荆州士庶对他的亲昵和爱戴。      
  因此,仅仅二十来天的时间里,狼狈而来的桓玄一行人,旗下就迅速集合起了两万精兵,楼船如云,器械甲仗均精良无比。一时之间,气焰张天,重振起了昔日的雄风。      
  然而,这种景象却益发使得桓玄目空一切,自高自大了起来。      
  “臣下们个个无能渎职,只有用严刑峻法才能教他们懂点事!”      
  他对百官和将士愈发刻薄寡恩,当殷仲文因此进谏时,桓玄甚至恼怒地斥责说:“因为诸将不听指挥,天象不利于大楚,这才迁往楚国的故都(江陵);然而,当今群臣宵小却对此议论纷纷,散布谣言。朕正要以猛政来纠正这股歪风邪气,绝不可能放宽法律!”      
  “唉……”      
  仲文沮丧地退了下去,楚朝群臣更加离心离德。      
  得知桓玄逃难来此,荆、江诸州的郡守纷纷上表前来问候圣驾起居。但是,桓玄却一封也不接纳,回书令臣下改为恭贺自己乔迁新都。      
  总之,现在的他已经思绪浮乱,混淆了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什么刘裕、刘毅,只不过一帮空有野心的宵小之辈罢了,等朕移师东下,一律碾为齑粉!”      
  有的时候,他这样狂妄地说。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独居一室时,他却又被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所笼罩,剥去了虚荣的外衣后,只剩下一副怯懦自卑的骨骼。      
  ——还说什么打回建康,我这颗头颅还能保得了几天呢?      
  泪水覆满脸颊,心中无限孤寂悲苦。      
  “女人!送个女人来!”      
  他在黑暗的房间里大声叫喊,他的皇后、妃嫔都失陷在京中,沦落到了“悉为军赏”的悲惨境遇。在这种时候,他更需要抚摸依偎一个温暖柔软的肉体,以填平内心的虚空和恐惧。      
  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昔日健康的身体很快地衰老虚弱下去。体型开始浮肿虚胖,而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难看。身边的近臣都可以感觉到,皇帝陛下已经有半个身子踏进棺材里去了。      
  某天,桓玄睡到接近午时才起床,厌烦的推开身边陪宿的女子,他怔怔地坐在床榻上,直勾勾瞪视着空无一物的墙壁。      
  无意识的,他拿起一面小铜镜,看着自己无神的双眼,深陷的眼圈,蜡黄的脸色,一股无名火猛地升腾而起。      
  “啪!”      
  他用力掷碎了镜子,愤怒地站了起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恨恨地想着,终于下定了决心。      
  “讨伐反贼!”      
  这条命令迅速传遍了全城。      
  “总算是要和反贼决一死战了!”      
  群臣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再这样虚耗光阴下去,也许所有人都要对楚帝失望了吧!      
  于是,大家暂时把对未来的忧虑,对主上的哀叹埋藏在心里,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出征的准备。      
  军士两万人,另外还有运夫、纤夫上万人,船只、粮草、甲仗……等等事务都在运作当中。到了四月二十七日这天,大军总算整装待发。      
  第一阵,梁州刺史苻宏部四千人。      
  第二阵,镇东将军冯该部三千人。      
  第三阵,新野王桓谦部三千人。      
  中军,桓玄、殷仲文、卞范之等六千人。      
  后军,前将军郭铨部四千人。      
  两万兵以及数万随从运夫组成的庞大阵容,在长江上浩浩荡荡东下而去。      
  出发的当天,桓玄召来了散骑常侍徐放。      
  “卿知道朕找卿有何事吗?”      
  “……不知道。”      
  徐放战战兢兢,他和倒桓方的几位首领都有交情,担心桓玄借机问罪。      
  “哈哈。”      
  桓玄摸着下巴,大声笑着说:      
  “诸人不识天命,妄自作乱。朕想他们大概是因为畏惧大罪加身,因此不敢伏首反正。卿素来为他们所亲信,就由卿来为彼等明示朕心。如果彼等愿退军散甲,便当既往不咎,重新为诸人各授官位职务,必不令其失望。”      
  一边笑着,他用手指着船下的流水,赌咒说:      
  “江水在此,朕不食言!”      
  ——陛下真是昏头了吧!      
  徐放心里一片愕然,在这种生死交关的时候,居然还想着和倒桓方重新来过,真是痴愚至极了!      
  然而,在表面上他却不敢表白自己的心声,只是拱手说:      
  “刘裕,是反贼的首谋;刘毅,兄长又被陛下所诛。这两人都无法以言语说动。那么,臣愿早日劝服何无忌,使其反正。”      
  “好。”桓玄点头,“卿如能立此功劳,当以吴兴太守之职相授。”      
  “多谢陛下。”      
  徐放在心里窃笑暗骂,于是告辞退下。      
  当他来到何无忌军中之后,当即便向义军归降了。      
  就这样,双方大军在仲夏的骄阳下各自由水路行军,经过二十天的路程,终于在一处名叫峥嵘洲的地方彼此相遇。      
  楚军二万,晋军七千,这场决定两朝兴亡的大决战,揭开序幕!      
第二十回 决战峥嵘洲      
  一艘二万斛级别的大船,屹立在楚军的中军船队之中。      
  青龙、朱雀……绘着各种图案的旗幡在艳阳下耀武扬威地舞动着,而在最高的旗杆上,则飘扬着一面桔黄色底纹的火珠旗。      
  传说桓玄母亲马氏怀孕前吞下了一颗从天而坠的,化作火珠的流星。所以,火珠旗也成了桓玄座舰特殊的认记。      
  船上的栏杆、楼宇均十分精美壮丽,士兵们也个个甲胄鲜明,英武异常。和四周的船只相比较,可谓鹤立鸡群!      
  然而,就在这艘巨舰的背后,却系着一艘轻便的小白帆船。      
  对此,楚军将士无不大为惊奇,窃窃私语谈论:      
  “那艘帆船是干什么用的?”      
  “是啊!如此华美的大舰,却拖着这样一只小船,很奇怪哩!”      
  有熟悉内情的人做了解答:      
  “你们千万不要往外传啊。告诉你们,如果战事不利,皇上就会乘这艘小帆船逃走。”      
  大船虽然威武巨大,但要论灵活性和迅速,却比小帆船略逊一筹了。      
  “什么!”      
  “不会是真的吧!”      
  楚兵个个垂头丧气,感到斗志全消。      
  在晋军的船阵中,主帅刘毅正从船舱中走出,眺望战场。      
  “天气真是太热了,全身都在往外冒油汗。”      
  他用手挠着背,对后面的堂弟刘藩大声发牢骚:      
  “每天都要穿这么重的铠甲,背上到处都是痱子,真不好受!”      
  “早知如此,不如让何无忌他们来打这一仗,兄长在庐山避避暑,不是更舒服吗?”      
  刘藩满脸堆笑着说。      
  “你的头是不是晒坏了?”      
  刘毅横了堂弟一眼,一双细细的眼睛放着利剑般的光芒。      
  “这一战,是决定桓氏灭亡的最后一战,意义不亚于覆舟山之战。如果这次我不亲自指挥,那以后还拿什么去和刘裕、何无忌竞争?”      
  ——无论如何,一定要用我的这一双手来给桓玄送葬!      
  这样想着,他“哼哼”的冷笑了两声,让刘藩通知何无忌、刘道规、孟怀玉三员大将前来商议作战计划。      
  晋军一共分为四个兵团:刘毅为中军,二千五百人;何无忌、刘道规分别为左右翼,各两千人;孟怀玉则率近千兵卒,作为殿后部队和游击军。      
  总兵力约为敌方的三分之一。而且,这一战和覆舟山、桑落洲两役均不相同,可以说是倾尽了桓氏在西州的最后底牌,孤注一掷。      
  因此,众将都不主张立刻决战,刘毅虽然急于立下大功,但也希望能暂时退回寻阳,等到后方援兵赶到,楚军内部分化离散之后再一鼓将其击破。      
  唯一力主火速开战的,只有右翼主将刘道规。      
  “万万不可!”      
  年轻的振武将军卷着袍袖,挥汗如雨,气概十分豪壮。      
  “彼众我寡,强弱异势。如果我方畏懦不进,必为桓党所乘,就算回到寻阳,又岂能固守!”      
  众人都注视着他,道规毫无怯色,挥舞着拳头,继续说:      
  “桓玄鼠辈,虽然有雄豪的虚名,内心其实十分怯懦。再加上一路奔败,属下都没有了坚定的信心。两军决战,只看哪边的主帅气概更为雄果;兵力的多寡,无足挂齿!”      
  他的话,使得大家又都雄心勃勃了起来。      
  “是啊!打仗凭的就是一股血性、勇气和永不退却的决心。从京口起义到现在,我们还不都是以弱胜强,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吗?”      
  无忌结实的瘦脸上露出了赞同的微笑。      
  “怎么到了今天,大家实力强大了,却忘记了昔日的勇气!”      
  “嗯,的确是我的失措。”      
  刘毅颇有感动地点了点头,全身也焕发出了枭雄的神采。      
  “人真是不能有半点松懈啊!那么,这次就按刘振武的话,无畏无惧地打完这最后一仗吧!”      
  众人当即做出决定,各自回军,准备投入战斗。      
  水天一色,明碧如洗的长江水面,突然被人类的战争漩涡卷入其中了。      
  以刘道规从右路的攻击开始,楚军、晋军之间的江面顿时都被雨点般袭来的矢石所覆盖笼罩。      
  最先陷入战团的,是晋军的左、中、右三队主力和楚军的三支前阵船队。      
  刘毅对苻宏。      
  刘道规对桓谦。      
  何无忌对冯该。      
  总计一万六千人的水军,以殊死的气势冲杀进退着,阵势呈现出犬牙交错的形状。      
  桓谦军似乎心有余悸,在道规不要命的冲锋下开始向左后方散乱退却。道规随即率部跟进,然而,却陷入了敌军重兵之中。      
  也就是说,两千人的道规军,左边为被一时击退的桓谦部约三千人,右边则为桓玄的中军六千,在两翼开始与四倍之敌苦战。      
  “没想到过于勇猛也会导致陷入险地!”      
  主帅刘毅不由啐舌,对传令兵喝令:      
  “让左军前进,和道规以两线包夹之势合攻敌中军!”      
  “左军前进!”      
  从刘毅的帅舰上,迅速向何无忌打出了这样的旗号。      
  可是,信号却如石沉大海,十几分钟过去,对方仍全无反应。      
  “怎么搞的!”      
  刘毅向左路眺望,看见我军正与敌军陷入僵持局面,双方都在猛攻,但谁也突破不了对方的阵线。      
  “左军前进!”      
  再度发出数次信号,但还是毫无效果。      
  刘毅的黑脸开始发青,“格格”的咬着牙齿,心里十分恼火。      
  而在这一刻,刘道规的军队虽然十分顽强,但也露出了少许的疲惫之色,气势开始衰退了。      
  与何无忌对阵的,是楚将冯该。      
  他是位花白胡子,体格强壮,披着筒袖铠的老将,布满鱼尾纹的眼皮间,一双眼睛如寒星般放着点点光芒。      
  自从桓玄叔父桓冲的时代开始,冯该就是荆州有名的骁将。十几年前保卫洛阳的一次阵地战里,他亲手斩下了前秦皇帝苻丕的首级。在西州武人中,算得上是无人可望其项背的一员宿将。      
  虽然年岁已长,但他还有不服老的气概,面对何无忌这样的少壮虎将,仍然能毫不手软地展开凶狠的对攻。半个多小时下来,双方战术各有千秋,徒然损失了一成左右的战力,但都无法使对方有所退却。      
  “很久没遇见这样的对手了,真让老夫这把老骨头热血沸腾哪!”      
  坐在船楼上,他一边甩着被江风吹乱的胡子,一边神态悠闲地对身旁的部将温楷说着。      
  就算只是如此牵制着无忌,楚军后方还有一万大军可以投入战斗,而晋军却已经没有援军可派了。      
  因此,冯该十分愉快。      
  与此同时,无忌则极为恼恨。      
  道规陷入苦战,他已经注意到了;刘毅催促前进的旗号,他也看见了。但是,面前的老将,却象是一堵长满青苔、爬山虎的结实砖墙,怎么样也无法推动。      
  “拚了!”      
  一股子牛劲猛地在他心里迸发了出来,他卸了半边衣袖,光着右膀,大踏步走到船头。      
  “令旗来!”      
  他吼叫着,从发令兵手中一把夺过了令旗。      
  云层很低,空气十分闷热,他身上开始大汗淋漓。      
  “将军小心!”      
  一支敌矢从身边飞过,“笃”的一声插进甲板。      
  几名亲兵连忙用彭排遮挡在无忌的身前。      
  “大家听好!”      
  他对刚才生死攸关的一幕视若无睹,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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