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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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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哪知谢云岳“轩辕十八解”千古绝学,当今之世,恐怕未有数人能化解,老者一手反攫而去,只见谢云岳抓来五指迅变无数指影,攫势竞然抓空。
  老者一愕之间,谢云岳五指已扣至右臂“极泉穴”上,只觉半身二阵酸麻,宛如万虫涌穴,不禁身形颤战,喉中呻吟出声。
  谢云岳朗笑一声,五指松开,倒腕闪电出指,在老者胸前“阴都”穴上戮了一指,冷冷说道:“你快领柳姑娘前去释放崔少侠,若妄逞内力,则脏腑离位,七窍喷出鲜血,还不能即时死去,全身慢慢缩小则婴儿,毕受缩骨蚀筋之苦,你当谙晓‘搜阴穴脉’手法厉害。”
  老者不禁胆魂飞落,只见谢云岳语音甫落,长身一跃,落在五个老少不一面露慑容的人面前,两手疾挥之下,连续几声唤叫声出,纷纷倒下,更是胆寒,只有苦笑一声道:“柳姑娘,请随老朽来。”目中竟然满出二点泪珠。
  白衣少女目但谢云岳出手之快,不但玄诡绝伦,而且变化莫测,眸中泛出惊奇光辉,笑道:“想不到你身手比我玉哥哥还高!”转身随在那步履踉跄的老者身后走去。
  谢云岳闻言感慨无穷,忖道:“他将玉哥哥敬若天人,不知不觉中在她心中竖起一座偶像,情之于人,可影响一切,但自己现在心情,对此事却避如蛇蝎,不然,无法收敛纷乱如麻的思绪。”他对这白衣少女敬羡备至,为自己怆然神伤,默默无言,随在白衣少女后亦步亦走。
  他眼中见得白衣少女那绰约如仙的后影,不由幻出无数倩影……顾嫣文……赵莲珠……江瑶红……
  幻像毕呈,黯然叹了一口气。
  他有点神情忧虑,不觉来在一间石室内,忽听白衣少女一声娇呼,蓦然惊醒过来,只见白衣少女拥抱着一个蓝衣少年,伏在少年肩头嘤嘤啜泣,不胜凄楚。
  这少年一头乱发,长长垂肩,面色显然为三月禁囚,忧愁悲苦瘦削不少,但掩不住他那朗眉星目俊秀丰仪。
  赤须老者已然不支倚在壁上,似软蛇般颓然仆地,瞳孔内呈现痛苦之容。
  谢云岳心知这少年就是崔世玉,微微笑道:“柳姑娘,崔少侠已然被救,应该欢喜才是,在下相求崔少侠之处,还望姑娘细为转告。”
  白衣少女闻言收住悲泣,回面望了谢云岳一眼,面上红红地,附着崔世玉耳旁悄语了一阵。
  崔世玉哦了一声,跨前两步,长施一揖,谢道:“承蒙兄台搭救,如需用我崔世玉之处,无不应命效劳。”说时,急转目注在蟹面赤须老者身上,冷笑道:“老贼,你也有今天。”随起一拳击去。
  老者此际已是耳目昏花,只感胸前如受重击,声都未出,张嘴喷出一股鲜血,仆地气绝身死。
  崔世玉击出一掌后,面色苍白如纸,谢云岳在怀中取出一粒色如琥珀丹药来,微笑道:“崔少侠,你久疲之身,不可妄用内力,使真元亏耗过巨,这粒丹丸虽不是仙丹妙药,却功能益元提气,望崔少侠笑纳。”
  崔世玉大为感激,伸手接过服下,道:“在下与柳姑娘稍为收拾一下,洞中尚有余党容在下一并收拾,免得后患无穷,请谢少侠稍待,在下当同至盘龙峡。”
  谢云岳道:“二位请便,你我一见如故,还宜兄弟称呼,小弟先去洞外立候。”
  白衣少女道:“你能出去吗?”
  谢云岳不由一怔,继而—笑道:“蒙姑娘方才点破先天正反八阵图奥秘,在下自信勉可出得洞府。”抱拳一拱,身如行云流水般向洞外走去。
  谢云岳驻足洞口。等候了约莫半个时辰,白衣少女与崔世玉双双走出。
  崔世玉神仪焕然一新,面如冠玉,剑眉朗目,唇若涂朱,蕴藉潇洒,与谢云岳一比,堪称为一时瑜亮,举世无双。
  白衣少女娇颜如花,盈盈含笑,与崔世玉倚肩而立,明眸皓齿,婷婷玉立,谢云岳有感于胸,感叹一声道:“两位一双壁人,在下预祝月圆花好,鸶凤和鸣。”
  崔世玉朗声大笑,白衣少女白了谢云民一眼,羞不自胜。
  大笑声中,三人联袂出得峡谷,循剑门栈道如飞向剑阁县城弄出。
  谢云岳与崔世玉一见投机,倾腹畅言,谢云岳得知崔世玉亡师与断腾辉本为总角之交,为隐世武林高人,他去之前托靳腾辉照顾,是以崔世玉对靳腾辉一如其师,尊敬备至。
  白衣少女名柳翠苹,与靳腾辉之子乃中表兄妹,七岁时父母亡故,靳腾辉抚育长大,被视为未来爱媳,但柳翠苹见靳文龙心术不端,又觉自己不爱他。
  男女之间,情爱二字本不可勉强,柳翠苹对靳文龙若即若离,从不假以颜色,使靳文龙心痒难熬,自崔世玉一来,眼见柳翠苹与崔世玉形影不离,喁喁情话,是以靳文龙醋火中烧,诱囚崔世玉,想活活将他困死,使柳翠苹断了这条心念,再不然逼迫成婚后,再放崔世玉出来,木已成舟,崔世玉也只好徒唤奈何!
  _靳文龙心意打得满好,岂料为谢云岳一言点破柳翠苹,顿成幻梦泡影。
  谢云岳听后嗟叹不已。
  栈道迤俪剑门群山中,虽险峻万分,却处处奇峰层峦,叠翠蓊翳,古柏耸入云霄,怪松天矫,石斛兰垂挂老树,嫣红艳紫,散出淡淡幽香,泉声淙淙,天风啸吟,引人入胜,剑门称为蜀中六大名山,风景绝佳,不身入其境,否知其幽胜于万一。
  谢云岳目不暇接,有感于胸,慨叹一声道:“浮生难得一日闲,一入烟霞梦亦清。兄弟但求报得大仇后,在此剑门山中择一常人不到之处,牵萝补屋,种竹留云,安享余年。”
  崔世玉朗声大笑道:“只要能除身外浮名,这还不容易。”
  谢云岳黯然道:“说来容易,做却甚难,能得横笛临风,停琴伫月,可谓九世修来之福。”
  崔世玉知他自悲身世,心怀郁郁,微微一笑,别转话题,指点岚烟岫云,名胜古迹,以舒谢云岳心境。
  剑关以南,峡壁如削,四望群山削立如锋刃,一至剑关来,削壁中断,两崖相连如门,险峻万分,是为剑门称谓来敌,东控嘉陵峡谷,西望龙门群山,天生危险,一线羊肠,昔张载剑阁铭所云:“一夫受险,万夫趑趄。”信无虚诞。
  三人疾行如飞,由剑关至剑阁县城几八十余里,栈道路径险绝,多凿石架突成阁,两侧松柏蓊郁蔽日,翠云龙回,沿途甚多蜀汉遗迹,风景绝佳。
  黄昏日落,瞑云渐合之际,三人抵达剑阁县城。
  谢云岳道:“兄第尚有一友人在客栈等候,此人昔年身为盗恶妖邪,如今已改恶向善,不知二位可愿一见么?”
  崔世玉含笑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由善入恶易,去恶向善难,其人非有大智大慧,何可臻此,如此崇高的人品不见,还要见谁?”
  灯火明灭,炊烟袅袅,山城居民稀少,石板街道行人寥寥,二人漫步潇洒进入一家屋檐低垂客栈。
  谢云岳本投宿过这家客栈,故店小二认得,一面垂手哈腰迎人,一面恭顺笑道:“姓灵的客人在此已守候一天了,茶饭无心饮用,神情甚是不宁,想是忧心爷台安危之故。”
  谢云岳漫应谢了一声,心中疑念顿生,莫非他已遇见彭灏等人,发现他们已离去,是以不宁,若然如此,一番心意,又呈梦幻泡影了。
  店小二已飞越入内,报与丧门剑客灵飞知道,三人一跨入院落中,即见灵飞长须飘飘,立在廊外恭候,微笑道:“少侠一路饱受风霜,老朽则偷了一日懒了。”
  虽然暮霭昏沉,谢云岳却瞥见灵飞眼中神光游离不安,眉带紧蹩,深知灵飞有着很沉重的心情。
  当下暂不追问,四人跨入室内,与三人再为引见,寒喧一阵后,谢云岳连声催促店小二送上一桌酒席。
  灵飞望了谢云岳一眼,叹息道:“数日来,老朽连日奔波于群山峡谷,抱歉未能觅出盘龙峡……”
  谢云岳微笑道:“灵老师无须耿耿于怀,这位崔兄已知盘龙听在,非但如此,连隐居之人崔兄俱巳知道……”继说出经过详情。
  灵飞闻知,惊喜万分,笑道:“恭贺少侠仇迹已明,大化当能得报,难怪昔年见穆云神情冷冷,不赞一词,亦不反对围袭令尊之举,原来他是阳和阴远,意在保全。”说此眼中神光突转黯然,长叹了一声道:“只可惜老朽不能奉陪少侠翠云廊,亲眼目睹少侠手刃仇人了!”
  谢云岳惊愕得跳了起来,道:“方才入店之际,在店伙旧中得知员老师心情不宁,在下犹是不信、但一见面却瞥清灵老师眉宇之间含有隐忧,莫非有事令灵老师困扰么?在下当代你分忧,可否使在下恭聆详情么?”
  灵飞张口欲言,突见店伙二人送入酒席,遂笑道:“待酒醉饭饱后,老朽自当—一禀明少侠,现在说出徒增烦恼而已,崔少侠柳姑娘远来是客,老朽极尽地主之谊,把盏接风。”
  崔世玉忙道:“在下武林末学,灵老师如此相待,实在有点不敢当。”
  灵飞朗声大笑,豪风雄气,复又洋溢面上,催请三人入席,自己坐于下首,推杯敬酒。
  片刻之后,谢云岳又旧话重提道:“我辈身入江湖,自应胸襟开阔,伺事不可与人言,也无不可解决的事,灵老师腹中隐忧请快说出,在下似乎有点食不甘味,否则灵老师酒入愁肠愁更愁了。”
  灵飞苦笑一声道:“少侠一定要听,老朽敢不尽情告知,只是老朽昔年所行所为,都是些大悖人情之事,固然曲不尽在我,一次为恶,终生洗刷不清,纵然少侠有心相助,老朽也是不肯,深恐少侠为人指责大悖侠义道。”
  谢云岳皱了皱眉道:“在下向来行事,只求心之所安而已,武林是非难论曲直,善恶之分仅限于一线,灵老师且说出详情,看看有无办法可想,纵然在下不能明中相助,难道一你忘了在下有千面之称”?说着取出一张人皮面具套上。
  灵飞愁眉一轩,道:“老朽岂能忘怀,只是需求少侠相助,问心有愧而已,老朽只能简略说出,两月前豫省七大镖局联合护送一批重镖,均是价值连城之物,只因他们事前安排慎秘,黑道中鲜有人知,由豫入陇,间隔千里,行程日久,消息总免不了走漏,为两拨绿林巨魁获知了,纷纷追踪,相好地点下手,老朽正在陕甘边界陇山作客,陇山盗魁金戈铁鞭沈镇奎最先获知,强邀老朽相助,待老朽赶到扶风金鸡岭上,只见尸骨狼藉,但是镖局中人,已然有人走在我等头里,沈镇奎深恐替人背上黑锅,传令疾退,然金鸡岭上尚隐藏得镖局能手,星月皓洁之下,老朽形像已被人认清……事后闻讯,镖货并未失去,而镖局中镖师当场击毙达十九人之多。
  拦截兰人均是黑衣黑巾蒙面,无法辨出是谁,只知来者均是武功玄桅,卓绝群伦的黑道高手,但他们误认老朽参与,昨日在鹤鸣山中遇上中州镖局总镖头神拳姜申等人,一时分辨不清,约在五鼓夭明时分在距此二十里处武侯祠内理论。”
  谢云岳朗笑道:“灵老师只说未参与其事就够了,此不过仅是适逢其会而已,那么由在下代你出头就是。”
  丧门剑客灵飞还未答话,户外忽传出了一声冷笑道:“灵飞任你舌翻莲花,也难洗脱罪名,淆惑视听,煽动别人去死,岂是大丈夫行径了?”
  谢云岳不等此人话音落定,立时身如闪电穿窗而出,已瞥见三劲服中年武师,一列横立在屋面上。
  只见谢云岳身形未朝下落,反往上飞,疾如鹰隼般在三人前落下,悄无声息。
  三中年武师,见谢云岳这种神化玄诡身法,毕生罕睹,不由相顾失色,目中露出惊异光芒。
  谢云岳逼视了他们一眼,沉声道:“是非曲直,总有真相大白之时,灵飞已允在武侯司五鼓天明时当面理论,到时自会前去,三位来此监视,岂又是英雄豪杰行径?”
  三人面色颜对一红,中立二人道:“阁下一言九鼎,我等在武侯司恭候就是”,三人同时转身,穿空跃飞而起,落下屋面身形杳然。
  四更不到,谢云民与灵飞二人已到达武侯祠内。
  月已西科,祠内一片膝黑,阒无人叫踪,谢云岳火折中刷地然着熊熊火焰。
  闪闪光辉中,映出祠中诸葛武侯塑像,羽衣纶巾,星目隆准,三绺长须,儒雅凝重,栩栩如生。
  两席壁间满留墨痕字迹,均是千百年来骚客词人游经于此所留吟咏佳作。
  谢云岳笑道:“想此时尚早,不妨暂候片刻”,目中落定武侯塑像座前一只残烛,嗖地窜前取过,只觉触手微温,笑道:“不久之前,尚有人来过”,继摇摇头道:“且莫管他是谁,反正五更时分当可分晓”,说时将残烛就在火折子燃亮,漫步眺赏壁间所留琳郎诗词,其中不乏脍炙人口之佳句,其中一阕更是佳绝,谢云岳不禁朗朗出口吟道:
  “剑江春水绿云云,五丈原头日又熏,旧业未能归后主,大星先已落前军。
  南阳祠芋空秋草,西蜀关山隔暮云,正统不惭垂万古,莫将成败论三分。”
  不禁颔首再三道:“的是佳作,自古英雄生前不论成败,千秋万世之后,自有定论。”
  正在忖念之际,突闻祠外传来数声长啸,划破沉寂的夜空,四山回应不绝。
  谢云岳回面向灵飞道:“我们立在祠外,瞧瞧来的是什么人物?”
  双双跃出祠外,斜月光辉之下,只见侧面不远一片峻岭上十数条黑影,疾如闪电凌空扑下。
  来人中一五旬老者,炯炯虎目暴射怒光喝道:“灵朋友一身抵十九命,似嫌委曲,还要拉一个垫背的是么?”
  灵飞正色道:“姜老师,灵某惧者不来,来者不惧,身死又何足惜,只怕正凶消遥法外,死者不能瞑目,含恨于地下,诸位于心何忍。”
  神拳姜申怒喝道:“灵飞,事到如今,你还撒赖做甚么?”
  呼地一拳,撞向灵飞胸前而去,劲风凌厉迫人。
  突然,谢云岳闪身而出,拦在灵飞身前,右掌微微向外一送。
  姜申立时如受重击,踉跄倒出数步,不禁大骇。
  谢云岳目光却落在一人身上,一朗声唤道:“司马老镖头,别来无恙,可记得在下么?”
  奔雷剑客司马仲明已早发现谢云岳体形甚熟,只是为一张人皮面具蒙住,及至听得口音,恍然忆起是谁了,眼中陡露惊喜之色,飞步抢出,执住谢云岳双手道:“真是老弟么?
  想死老哥哥了!”
  谢云岳就在司马仲明耳畔低声说了片刻。
  奔雷剑客司马仲明哈哈大笑道:“就凭老弟一句话,无不可解决之理”,急急转身走入群雄中商量了一阵,姜申奔了过来,抱拳施礼道:“久仰少侠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幸何如之,倘得少侠为助,则可迎刃而解,姜某当在成都武侯词恭候莅临。”
  司马仲明也走了过来,长施一礼道:“老哥哥喜获一双孙儿孙女,皆老弟回春圣手之功。”
  谢云岳朗声大笑道:“此皆老源头盛德所致,天降样麟,在下何可言功。”说至此一顿,又道:“在下还有要事待办,急需赶去,好在相见非遥,叙阔有期,诸位请珍重”,说着同灵飞双双一鹤冲天而起,拔出四五丈高下,弓身平射,疾如流星奔矢,一前一后,落在苍茫月色中,转瞬,身形杳然……
  晨雾霏霏,岫云飘浮,阳光迷蒙若幻异常,垂栈道上两列柏树参天,隐蔽天日,回柯垂枝,绿云横空,苍翠欲滴。
  只见绿云深处,石筑驰道上,谢云岳等四人震飞驰来,突然四人身形止住,崔世玉闪眼四顾了一阵道:“是这里了,盘龙峡是穆云老前辈自取之名,故山民土著亦茫然无知,灵老师更不消说找不到了,依在下之见,到达穆老前辈所居洞府之前,暂不现身露面,只藏在暗处,彭灏等人必来,谢兄只全力搏击彭灏,在下非除得墨含英靳文龙两人誓不甘休,这几人都是武功绝伦之辈,稍纵即逝,不可与他们有后手之机,谢兄意下如何?”
  谢云民略一沉吟,点首道好。
  崔世玉用手一指不远处两峰之间道:“这两座峰头之下,就是盘龙峡,此刻已是云封峡谷,不可瞥见,请紧随在下下得峡谷,露浸苔滑,慎加小心”,说时当先走去,穿出柏丛之外,奔向峡谷入口。
  四人手足并用,攀落谷底,只见云雾缭绕,扑面潮湿,谷底乱石峨峋,棱角锋凸,饶是四人武功盖世,也要摸索而行了。
  半个时辰过去,只听崔世玉悄声道:“到了。”
  谢云岳凝目望去,隐隐辨出这片谷底甚为开旷,约有六十丈宽,洞穴只在三丈外远处,仰面上望,陡峭壁立,岫云封横不见天日,峭壁之上俱是石茁老树,横丫垂攫,枝叶翳密,隐蔽异常。
  崔世玉道:“你我四人分做两起,藏身老树攫枝上,来人无所遁形,亦可互为声扰。”
  谢云岳当即同意,与灵飞冲霄而起,身形一翻,落在浓柯密叶中。
  崔世玉与柳翠苹向洞穴另侧如飞掠去……
  谢云岳只觉心弦无比的紧张,谷中一片死寂,几乎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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