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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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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岳点点头,那镖伙一脸惊喜之容,也不说话,旋风似奔过镖局一路大喊着……
  片刻功夫,只见老镖头司马仲明日月仙人掌卢堏及一干镖师等,三步并着两步急急走来,人还没走近,便听得老镖头高声说:“严老弟,你在门外候着干吗!快请进,请进!”说着,人已走出门外。
  谢云岳抱拳笑道:“老镖头好,各位老师好。”
  这时日月仙人掌卢堏问道:“严少侠,还有……”
  谢云岳接口道:“拙荆及在下岳母还在车内。”说时顾嫣文已挽着其母出得车来,老镖头一见,就知顾母不良于行,赶紧喊来仆妇丫环搀着入内。
  顾嫣文与其母由老镖头儿媳陪往内院去了,谢云岳与老镖头在大厅落坐叙谈。
  老镖头当先就问起谢云岳去洛阳之行,怎么顾母会成瘫痪之疾。
  谢云岳微笑道:“此事非一言可尽,好得在下要打住个六七天,留着慢慢的谈吧。”
  老镖头点点头,忽长叹了一口气道:“老朽回到开封后,昨天镖局便又发生了事故。”
  谢云岳惊问何故,老镖头又道:“事为着太原怪手书生俞云而来……”
  谢云岳诧道:“这怪手书生俞云本与老镖头风马牛不相关,贼党意找上天马镖局做甚?”
  那日月仙人掌卢堏接口笑道:“卢某也是这样说呀!事就是为着高家沟子而起,九子母连环瞧见贤梁孟来历可疑,猜疑严少侠便是怪手书生俞云化身,遂通知飞大鹞子娄敬德,昨天就派了一个霹雳手杨弼来问梁孟行踪,杨弼此人横行关中几十年,阴险狡毒,行踪无定,独往独来,是咱们镖局极大克星,不知何时为飞天娄子娄敬德纲罗门下,来镖局时,狂傲之色令人难忍,老镖头只推说途中与贤梁孟萍水相识,事前并不相识,而贤梁孟又去洛阳,爱莫能助,霹雳手杨弼大怒,声言老镖头交出贤梁孟行踪便罢,不然即要老镖头身败名裂不可,昨日与老镖头几乎冲突,临行之时尚显露了一手惊人内功,严少侠,你看!”手指着大厅门上。
  谢云岳抬眼一瞧,只见门上明显地有一手印,走前端详,见这手印陷下五分,如刀削斧断,异常光滑平整,可见内力火候已臻上乘,不由淡淡一笑道:“霹雳手杨弼还要来的,让在下应付好了,只是令贵镖局平添了纷扰,使在下愧疚难安。”
  老镖头司马仲明抚髯大笑道:“咱们武林中人讲的是恩怨分明,道义为突,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就是老弟今日不来,老朽还怕杨弼三言两语,吓唬得了什么,老弟你说此话,真太见外了!”
  谢云岳笑笑,凝望望了众镖师一瞥,又问道:“前在高家沟子被蛇噬四位缥头伤愈了否?怎么小镖头不见?”
  老镖头黯然伤神道:“四位镖师因放血太多,人尚瘫痪在床,非短时可还原,纵是行动自如,本身武功也无形中减弱了不少,小儿半年前染上肝痨恶疾,呕血愈斗,汴京名医均请遍了,却束手无策,恶疾好医,灵药难求,看来…只是…早晚间的事了。”老镖头语声竟带颤抖之音,父子天性,其痛可知。
  谢云岳朗声大笑,道:“有道是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老镖头仁厚格大,那会遭这横逆,在下颇擅歧黄,即为少镖头一诊如何?”
  老镖头听了大喜,忽见谢云岳伸手将几上茶盅握在手中,手掌望里一挤,只闻得一串密音发出,一只景泰蓝官窑上好瓷盅登时粉碎,老镖头翻着两眼发怔,不知何故。
  谢云岳微微一笑,倏的一扬手,望厅外天井上打出。
  蓦闻数声惨嗥,接着一连串破瓦之声,只见三四条身影由天井屋瓦上滚下。
  众镖师先是一愕,继即纷纷窜出,将四个匪党夹头提起放在厅上。
  众人一看四个匪徒面部,不禁大惊失色,原来方才谢云岳打出的瓷粒,全部嵌入四匪脸上,顿呈密麻,且阻止血液外溢,在瓷粒边缘显出一圈殷红血般,看来十多奇丑可怕。
  四个匪徒死到未死,可痛得脸变了色,这颜色是无法辨别的,皆因,瓷粒将那掩没了。
  这四人无疑是飞天鹞子娄敬德手下,随同霹雳手杨弼来侦探夭马镖局的。自从俞云并州道上掀起了几桩惊天地,泣鬼神的杰作,这类黑道高手都惴惴自危,直觉判断出,无论是俞云,或是言岳,抑是谢云岳,只要是有这么一个人物,那黑道上入物都面临着累卵之危,当然江湖之大,侠义人物多若繁星,黑道克星,也不胜枚举,但谢云岳出道一年,其所行所为之事,甚嚣尘上,一时之间,名震整个江湖,黑道人物有如芒??在背,非除之而后快,可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飘渺无踪,只有羊家集一役,及五台山下,尚有数人见过,但太原城血案仅凭宫门二杰臆测是俞云所为,捕风捉影的事本是不足采信,但此类黑道高手所以成为江湖巨攀,料事之准实非常人所可企及,而关中河洛绿林道总镖把子飞天鹞子娄敬德更具有过人之长,非但武功超绝,新计亦较他人高出一筹,昔年谢云岳之父追魂判谢文,斗智交手都败在他手上,可见娄敬德机智武学都超人一等,故娄敬德能执河洛道绿林霸主凡三十年,端类于此。
  九子母连环蚁元凯自高家沟子撤往王屋后,越想越忿,遂高山北上太原,去寻高黎贡山四老,但想起在高家沟子遇见之两少年,功力与掌力迥异与传说中怪手书生手法几乎类似,心中一动,便转向往访那飞天鸽子娄敬德商量。
  飞天鸽子娄敬德听后,颌首笑道:“蚁兄所见不差,两少年必与那怪手书生俞云有关,我日前已连续派下十二舵好手去洛阳,只要两少年尚逗留洛阳城内,想必日内定有飞报。”
  说时,即传令下去,将谢云岳顾嫣文两人形像通知驻在洛阳高手。
  第二日便接到飞报,云雾山庄遭两少年毁了大牛,任七姑已惨被击毙,陇西三鸟赶火打劫,还有……不过两少年行踪始终未得。
  消息传来,连飞天鹞子均骇然变色,何况其他人等,象任七姑可是武林名人,娄敬德虽未亲眼得见当时交手情况,但他有免死狐悲之感。
  这时霹雳手杨弼便道:“老当家,据杨弼猜测,任七姑定是遭了暗算,不然、何至于就让那少年得手,这个是极不可能的事,听蚁兄说,两少年与天马镖局司马仲明熟悉,不如就在天身镖局着手,小弟不才,愿领本门兄弟去汴,不出七日,便可水落石出。”飞天鹞子娄敬德沉吟一阵,道:“这倒不失为一个极妙主意,但非至必要时,切忌与司马仲明动手,一有确信,立即报知总坛。”
  霹雳手杨弼大笑道:“遇事沉着应付,小弟还有个自信,奔雷剑客本是虚名浪得之辈,身家在此,决不会轻易出手,老当家但请放心。”这样,霹雳手杨弼挑选十数得力好手迳去开封。
  一至汴京,即找上大马镖局老镖头,盘诘谢云岳顾嫣文两人下落,语气之间,狂傲无比。
  奔雷剑套司马仲明处处对他忍让,但言语之中讥诮笑骂,把霹雳手杨弼挖苦得体无完肤。
  杨弼憋着一肚子气,愤而离去,临行之时,显露了一手金刚手印绝技,离去后并经常派有数名匪党在镖局附近监视,谢云岳等人一到,他们便发觉了,纷纷上屋偷窥动静。
  谢云岳一听,本能就生出一种感觉,料知杨弼必派得有人在镖局附近设桩,逐暗暗抬眼巡视,果不出其所料,暮色虽是很沉,但贼人目光宛如猫眼般,闪出游离光彩。
  且说四贼被谢云岳一把碎瓷打下屋瓦后,谢云岳面色一沉,喝道:“这是你们要自取其辱,无事生非把惹到少爷身上,现在也不难为你们,速去通知霹雳手杨弼即来见我,去吧!。”用手一挥,四个匪徒鼠窜离去
  方才谢云岳露出这一手,立时震惊了全镖局中人,奔雷剑客司马仲明却不禁更留意着打量这眼前少年,心中不由暗忖着:“这少年容貌之俊秀,武学之精湛,心思之机智,就与我当年好友追魂判谢文一模一样,看来武功竟还在谢文之上,如今武林虽人才辈出,面前所立少年更是其中翘楚,不知他一身绝学,从何处得来。”心内这么想着,口中自然不便出口相问,遂一面吩咐下人张罗宾席,一向派人去请嫣姑娘,少镖头夫人。
  这时大厅内华烛高烧,人语豪笑,洋溢着一种极为欢愉的气氛。
  屏风后转出顾嫣文与一中年少妇来,步向谢云岳这面。
  谢云岳心知就是老镖头儿媳,赶忙立起,老镖头趋了过来,笑道:“老弟这是小媳楚明绮。”
  谢云岳微笑施札,只觉楚明绮已是卅出外,脂粉不施。衣着朴素无华,可是仍留着当年风韵,一声一笑,无不动人,眼前的她面色憔悴,想是为着少镖头病重忧心所致。
  谢云岳心中一动,便对老镖头笑道:“在下一路而来,在骡车上已食用干粮,眼前腹中尚是饱胀,不如让在下先看了少镖头及众镖师的病,再来人席好么?”
  在老镖头而说,那是求之不得事,欣然应诺。
  正当人影欲启步同至内院时,突然镖伙飞步来报。“熊耳山二当家霹雳手杨弼驾到!”
  谢云岳脸上本来的笑容渐渐淡了,代之而起的直似罩上一层寒霜,目光中蕴含着愤怒的火焰。
  奔雷剑客司马仲明当先趋出,这是武林中待客之礼,不可或缺。
  谢云岳及顾嫣文,少镖头夫人楚明绮仍留大厅上,漫不经意谈论着。
  他们正在低声谈话时,厅外起了沉重脚步声,谢云岳抬眼凝望,只见老镖头同着一个环眼虬髯老者大踏步地跨了进来,身后跟着许多人,这是杨弼率领来的,当然也有缥局中人。
  奔雷剑客司马仲明便笑着对谢云岳道:“老弟,这位是……”
  谢云岳用手一拦,笑道:“这个,不用说在下也知道……”立时眼一瞪,望着霹雳手杨弼,沉声叱道:“姓杨的,你找我做甚?”语气凌厉已极。
  这样开门见山的问话,几乎使霹雳手杨弼下不了台,登时怔得一征,强颜笑道:“严少快,你如此对待老夫,似嫌不礼貌吧!”他故作大方无所谓,可是一张脸显得铁青,极不自然。
  谢云岳谈谈一笑道:“对付你这种人,还用得着礼貌,你有话快说,不然,趁早滚。”
  像霹雳手杨弼这种绿林巨擎,傲视武林同济惯了,这次碰上了硬钉子,同杨弼来的人却不禁勃然,镖局中人听来可受用极了连老镖头都暗暗欣笑,忖道:“究竟初生之犊不畏虎,我们老了,虽然是成名人物,反而有点畏首畏尾,不如他们年轻人豪气干云。”
  霹雳手杨弼环眼中露出了杀机,哈哈大笑说道:“三十年来,就从未见有人敢在老夫面前如此发横过……”
  谢云岳哼了声接口道:“现在你不就见了么,趁早将来意说出,少爷厌烦与你噜嗦。”
  杨弼面色一沉,喝道:“小辈,你还猖狂,你不知道天下群雄齐欲得你而甘心,老夫此来,就是要擒你归案。”
  谢云岳朗声大笑,忽向司马老镖头道:“老镖头听见没有在下目前身价可高得很啦!
  司马仲明怕闹僵来,趁机接腔道:”杨当家,“看来此中有一点误会,我这老弟素少在江湖往来,怎么会犯案,再说就是犯案也轮不到你来代庖吧!。”
  霹雳手杨弼登时老脸一红,他本是绿林大盗出身,这话说他倒有点像,于是干咳了声,向司马仲明强笑道:“司马兄,你与这小辈还是新交,你不知道他就是在太原闹得天翻地覆的怪手书生俞云。”说着,开眼扫了大家一眼,意似并非故做惊人之词。
  此言一出,大家目光,都投在这位最近轰动武林人物身上,钦佩多于惊奇。
  谢云岳面色镇静如恒,淡淡一笑道:“老贼,你走眼了,只看准一半,怪手书生是我师叔,尚我真是怪手书生,凭你这号人物能来沾惹,胆子真不小,你自问能够得上宫门二杰等而之下,够得上清风帮主濮泓么?无论如何,你们这些鼠偷狗窃之流,还配不上见怪手书生俞师叔,不过话可要说回来,你要立见我那俞师叔,准死无疑。”
  顾嫣文暗中窃笑不止。
  霹雳手杨弼眼中露出令人难测的光芒,两颊的肉突然跳了几下,阴沉地说:“老夫就不信那怪手书生有这般利害,你说得好,你说是怪手书生师侄,那么就从你身上开始。”说时,右臂倏地一掠,五只怪指迳往谢云岳胸前抓去。
  突然霹雳手杨弼倒退了出去三步,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原来顾嫣文姑娘看不惯杨弼狂傲之状,在杨弼出手之际,也向时出了手,用出在云雾山庄瀑布下学的三手“断筋截脉”制龙手法。
  杨弼伸手倏攻谢云岳时,蓦觉一掠指风击向自己手腕,快如电闪地分辨不清是何人出手,心知这手法有异,左腕上抬急往回抽,就这样,右肘被顾姑娘指尖扫过“经渠”穴,只觉一阵奇痛,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身形暴退三步,征着双眼。
  顾嫣文怒叱一声道:“只有这么点艺业,尚敢来丢人现眼,真是不知自量。”
  霹雳手杨弼此刻真有点懊悔自己有点任性来此了,但事至如今,岂可撒手而走,闻言立时大怒,厉声道:“好,好,算老夫不知自量,不过老夫还要看着你们有多大的道行。”就在他语音方落之时,身形平地凌飞而前,也未见他怎么展动,却快如飞矢,眨眼,便到了顾姑娘身前。嗖地两掌疾出,便向嫣文双肩搭去,隐带风雷之声。
  杨弼这种霹雳手,本是外家掌力最上乘的一种,武林内外家之分极难分清界限,通常以走刚猛路子称作外家,阴柔路子称作内家,外家掌法以阳刚见雄,力能开山碎碑,似杨弼霹雳手法就非一般江湖好手可及,掌未到,风先至,顾嫣文知道只要让杨弼手掌沾着一点,便是筋断骨裂。
  顾姑娘早就是辣手罗刹,自得了谢云岳指点后,更非常人能及,等杨弼双掌堪及肩上,身形一晃,便转到杨弼身后步法之快,连司马仲明都没瞧清她怎么脱出杨弼双掌之下,心中不禁暗暗喝采。
  杨弼双拿扑空,立知不妙,双掌也不往回缩,减势一个回旋,快得无与伦比,带起一种尖锐划空啸声。
  顾嫣文似是不敢硬接对方掌力,足跟一点,身形又自飘退了两尺,发出两声轻笑。
  杨弼一旋之势又是扑空,微微的冷笑,身形暴长,正待全力一击,那知自己双肩似中了两道钢钩一般,麻痛兼有,两臂力道一散,猛觉肌骨中了一腿重的,不由自主翻出厅外,叭地一声大响,竟然仰跌在天井麻石上,半晌才爬了起来
  霹雳手杨弼也是名望一时的好手,今日阴沟里翻船,找上门来自取其辱,实在有点不合算。
  奔雷剑客司马仲明张大了嘴巴,愕在那里,当真他从习艺至今,什么世面没见过,今天非但连谢云岳顾嫣文用的是那门那派功夫都无法辨清,甚至于没瞧出人家是如何出手的。
  老镖头如此情状,别的就更不消说了。
  显然的霹雳手杨弼摔得不轻,立起来尚不住揉着肌股,缓缓地抬起头来,眼中射出愤怒的光芒,狩笑道:“暗算偷袭算得那门子英雄好汉?”这句话是冲着谢云岳谈的。
  谢云岳听说,一时之间,豪气复现于眉宇,展眉笑道:“好,我总要叫你输得心服,不过,咱们不可在人家镖局里打,走,去郊外去。”去字一落音,人已在天井穿越屋脊,月光辉照耀动直似一条狸奴,瞬即无踪。
  霹雳手杨弼苦笑了笑,人家这种超尘脱俗轻功身法,自己再练个二十年也望尘莫及。知此去凶多吉少,但事情挤到这步田地。只得一提真气,跟着跃去。
  众人也陆续跟出,只留下顾嫣文及楚明绮。
  且说霹雳手杨弼一置身屋脊,谢云岳身形已在二三十丈外。如淡烟般一晃即逝,他用出毕生功力,仍无法赶近一步。
  不过片刻功夫,两人已先后站在城南一片乱冢岗上,钩月斜挂天际,繁星闪烁明灭,寒风仍吹得很劲,两人袍袖飞舞,猎猎作声。
  当下谢云岳微笑道:“杨弼,你此次代人出头,我替你深感不智,无论我是否怪手书生,抑或有甚关连,均与你们无关系,更没有什么利害,依我劝告,不如收手回至熊耳山,但须转告贵当家飞天鸽子娄敬德,就说今日武林局面,大乱将至,绝非是他能沾惹的,安份守己,保全令名,岂不是好。”
  霹雳手杨弼听说,心中一动,他这样说,不是明告自己与怪手书生有极大关系么,听说怪手书生功力绝伦,从未落败过,对方看似年轻,方才施出之一手,是前所未见,他直认是怪手书生师侄,大概非虚,但自己成名以来,仗着霹雳手法,武林中能颌顽者寥寥无几,与飞天鸽子娄敬德昔年交手印证,三个时辰以后才以一掌之差惨遭落败,输得心服口服,但如今仍不相信对方比自己就强过多少,方才不过是以小巧身法出自己不意取胜罢了。
  虽然谢云岳说的话是极诚恳的,但听在他耳中却变成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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