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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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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碍事”,跺跺脚,两人身形已泻出六七丈外。
  九指神丐苍玺大吼道:“雷二弟,你别误会,听我说……”
  雷啸天头也不回,径自驰去。
  九指神丐苍玺默默无言,星河钩客娄雍、竹杖史洪潢也自聚在一起。
  星河钓客娄雍叹息一声道:“雷啸天这一来,无异是把北七省丐门弟子送入绝地。”
  别看九指神丐苍玺,这大名望,到此时也是一样迷惘伤神半晌才道:“丐门又将遭受一次百年来分裂惨酷大变,不知道要牺牲本门弟子多少,回忆百年前,在前辈未三变未执掌天下丐门之先,一场血并,精华殆尽,数十种奇绝精奥的武学也随之绝传,所以本门武学始终停留在落后的阶段,未能发扬光大,与各大门派比美,南支丐门因朱前辈羁糜怀柔,赐了一根寒铁旌杖,准自便宜行事,但南支掌门人得受四只紫铜符合调宣约束,因此之故,另一支符令在谢云岳处,在他未返回以前,本门只好静待观变了。”
  星河钓客娄雍摇首叹道:“苍老大,情势未必如你所料,纵然四只紫铜令符到齐,蒯浚也不见得就此俯首听令。”
  九指神丐苍玺皱眉道:“我怎不见及此,蒯浚既敢自冒大不违,我等也可师出有名,雷啸天平日机智神算,今天如此反常,出人意外,我等岂不知李振东有所为而来,但他始终未吐露所来目的,我等也碍难出手,反不如蹑着他的身后,探出李香主钱宁的下落,相机救出,待谢云岳一到,再商对策
  现在李振东一死,大难已兴,逼得势必改弦易辙不可了。”
  竹杖叟洪潢微笑道:“苍老大不必难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未来局势全靠祖师在天之灵默佑,本门律法谨严,不容外人窥涉,雷啸天既非本门中人,他的行为与本门无关,就是谢云岳来此,他也是客宾之位,不得逾越权限,亦不得参与本门执法大典,唯其如此,来日荆棘重重,只在我等尽力以赴了,老大休为此事烦心,我等急速下山探听钱李二人下落吧。”
  九指神丐无言叹息了一声,丐门三老身形如飞飘下清凉山向北京城而去。
  又是穹苍垂暗,大雪纷飞,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北京城每一角落,街上行人寥少,显得异常的寂静。但另一面,北京城正蕴酿着武林中人生死大劫,即将序幕展开。
  真是一个不平凡的开始…阴霾似天色一般,不知何时方见明朗。
  汴京,从那日晚上起,天气又变得很坏,艳阳春丽一反凄风冬寒,正像少女心理善变,难以捉摸。
  矮方朔荆方等五人因受罗刹玉女倪婉兰之催促,次日清晨振衣猎猎上道径往北京城。
  情之一字,千占以来,不知消磨了多少英雄儿女志气,兰姑娘秀眉不展,在马上不停地长吁短叹,尽管玉萧侠士耿长修在旁不时地慰解,她仍然是默默伤神,心坎内老是显出那一张俊俏而英气逼人的面庞。
  耿长修虽不明兰姑娘何以这样愁怀难舒,但知道她一定有什么解不开的事在心头郁结,可是他不敢明着探问,只好暗地试问姜宗耀东方五琨两人,所得的答复,只是摇头三不知。
  一见钟情,这句话是千古不变,玉萧侠土在峨嵋门中,也是潇洒不群的美男子,师姐妹中不无对他魂梦为之牵萦的人,柔情如水,百般体贴,可是耿长修眼高于顶,无动于衷,今日一见兰姑娘,即惊为天人,思慕难释,这是孽,抑是缘,不得而知,总之却是上天有意安排。
  兰姑娘原先不知玉萧侠士耿长修思慕自己,对她体贴入微态度,先也不以为意,这是人之常情,后来发觉了,她看出耿长修眼神流露出异样的光芒,一举一动莫不是含有深意,不禁粉脸一红。
  一路上因意有所属,对耿长修没留心注意,这时,她偷觑了耿长修一眼,只觉他品貌虽然不俗,可缺乏谢云岳身上一种特有的气质,这气质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总之,耿长修与东方玉琨一样,美则美矣,只是少了一样,她希望要取得的。
  风雪满征途,虽然在官道上,也是一样难行,这天朔风强而且劲,有时一阵强风扑面呼啸而来,马匹力竭声嘶的“希聿聿”长鸣,昂头竖蹄止步不行。
  安阳至邯郸才不过百把里路,天过了午,还只行了一半路程,天色昏茫得有如上弦月夜,心绪感觉沉闷,凄凉。
  矮方朔荆方与东方玉琨姜宗耀三人寂然不语,默默长途,只有耿长修笑语和兰姑娘鼻音嗯啊声。矮方朔荆方平时是多话的,因为强风呛口,所以止口不说了。
  荆方转面看了看天色,用手护嘴高声笑道:“看这一两天,风雪不能停了,甚至还要强猛,人是不要紧,坐骑可要冻馁而亡,依老朽说,投上前途野店打尖,打住一两天再说,反正不一定赶至邯郸。如何?”
  他们都知此是实情,颌首应了,兰姑娘心中虽急于至京寻到谢云岳,可也难以启齿坚持继续赶程。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时变幻既无常,人的际遇也总是那么坎坷,但也得活下去,人都是追求希望的,全靠这意念,努力延续生命,但兰姑娘在途中恍惚地翻来覆去想着:“究竟我为凭借着什么活下去?是为了他么?”暗暗噙泪,无言叹息。
  半个时后过去,眼帘隐约现出一列屋子,只不过百把丈路程,五人精神抖擞,叭叭长鞭猛抖,迎向前去。
  街头上便是一家安商客寓,黑漆门匾已是字迹模糊,走进土墙门,就见一座宽敞大院,两侧搭了简陋的芦席棚,栓了骡马倒有十余匹,想是太冷的缘故,挤成一处不停地踢腿。
  五人拴好马匹后,便进得栈内,当由店伙迎进送往客房,冀南的小镇集的野店,客房内皆砌有大土炕,炕内热火熊熊,饶的均是晒干马粪。
  兰姑娘一进屋,直嚷“好热,好热”,粉面上沁出汗珠,掏出香绢乱抹。
  玉萧侠士耿长修也是关心大过,急不择言,道:“倪女侠,既然热,何必不宽衣?”
  兰姑娘狠狠地白了耿长修一眼,耿长修心里很不明白,暗忖:“我这是好意呀?没有什么不对,女人,真是…。”
  东方玉琨姜宗耀微笑,矮方朔哈哈大笑道:“小伙子,你叫人家十八岁大姑娘当众脱衣成吗?就是我老头子也不愿意呀!”
  耿长修当时会过意来,俊面赫然一红,讪讪里直觉不好意思,暗骂自己糊涂。
  这时,店伙探进头来,矮方朔大叫道:“喂,给送二十斤烧刀子,十斤烩饼,两大盘牛肉,快点。”
  店伙唯唯应了,转身而去。
  蓦见门外人影连闪,身法甚快,矮方朔等人也不在意,只道店中客人来往经过。
  店伙送上食物,五人中除了兰姑娘少许饮点酒外,其余四人都带得六七分醉意,话也就多了,天南地北地胡聊了起来。矮方朔最是诙谐,典故又多,说出来直令人捧腹,兰姑娘格格笑得花枝乱颤,喘不过气。
  寻见店伙又深进头来,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矮方朔眯着小眼望着他。
  店伙嗫嚅道:“老爷子,诸位此来是不是乘得有马?”
  矮方朔便觉问得有蹊跷,瞪着眼立起道:“有哇!马怎么着了?”
  店伙急道:“坏了,坏了,方才离去的多位客人,将老爷子等乘骑全牵去啦,小的也是有点奇怪、可是没敢问。”
  矮方朔等面上全变了色,马匹可是小事,竟然有这胆大贼人敢在客栈内偷马,但这五匹马都是普通脚程并不值得一偷,臆测出必是寻仇的人,借此诱己。
  矮方朔荆方便详问了店伙贼人面像。
  黑摩勒姜宗耀听出其中有龙门四怪,飞天鹞子娄敬德等,矮方朔嘻嘻一笑,道:“小伙子,有得热闹好瞧啦”,身形一晃,当先跃出,其余的,随着鱼贯出得找门,细查蹄痕,证明是由邯郸方向而走的。天时已过午了,阴霾昏茫得如无有前日的黄昏一样,放眼过去,只是一片迷朦的灰白,狂风挟着漫天鹅毛雪花飞舞着,四外渺无半点人迹,此时,已分不出哪是路哪是田,连池塘上都盖满一层厚厚的雪,半天一晚的雪势,就将整个北国改得面目全非了。矮方朔等五人冒得风雪,循着浅显的蹄印觅去,奔出约摸六七里路,踪痕渐见散乱,向东西北三方分射而去。
  矮方朔停身下来,道:“看来,贼人有意诱使我等分散人力,想逐个击败,这个主意真绝。”兰姑娘小嘴一撅道:“回去了吧!冒着大风雪追赶,连贼毛都没见一根,真是化不来,少了马,又不是买不到的,何苦厅厅计较哩。”
  矮方朔龇牙笑了,道:“既然女罗刹却发了善心,我老人家如坚持要赶,未免太说不过去,走,回去”,说着,便要转返客栈。正当他们四人要窜起之际,忽见道旁一株形如伞盖的大树上,落下几个灰白人影来,原来他们拿皮袄反过来穿着。
  其中一个长睑猬髭老者,嘴角咧了一咧,陡然两臂平伸身形一弓,嗖地“飞鹰攫免”平射出去,径往兰姑娘肩头落下。
  普通这种暗袭对方的身法,必然带起一阵急锐风声,可是今日北风实在太大了,为之掩没,所以兰姑娘并无所觉,待得接近肩头,才感到有些不对,一翻身却已来不及了,肩头一柄“秋霜”宝剑被那老者偷取了去。
  兰姑娘粉面疾变,闪电地抖掌劈出,叱道:“好贼子,你是找死。”
  掌未劈出,老者人已一鹤冲天而起,呵呵大笑道:“看在相送宝剑份上,且饶过你这丫头一命。”
  矮方朔等人已窜出三四步,闻声警觉,同时回扑过来,那老者已远去七八丈外,随着其他人身后微笑凝立着。矮方朔已瞧出来夺剑老者是飞天鹞子娄敬德,站在雪地上,立的是龙门四怪及几个不相识的江湖人物。
  兰姑娘眼却红了,这柄“秋霜”剑是燕山神尼镇庵之物,传得她手上,爱逾性命,珍惜异常,现在被飞天鹞子娄敬德偷夺了去,不禁急怒交加,人似疯狂一般飞扑过去。
  龙门四怪等人见兰姑娘飞窜过来,也不拦阻,及时让开一条通道。
  玉萧侠士耿长修见兰姑娘手无寸铁地扑去,恐有失闪,一抡玉萧,随着身后跟上。
  矮方朔等三人也不言语,身形一晃近前,举掌猛劈,东方玉琨姜宗耀双剑起处,一片惊天青虹向贼人卷到,玉萧侠士趁隙闯过龙门四怪等人,紧跟着兰姑娘。
  原来飞天鹞子娄敬德瞥见兰姑娘追来,呵呵大笑,身形又往右侧退去。
  试想兰姑娘怎可让他放出手中,振腕向飞天鹞子娄敬德胸后打出两掌。
  飞天鹞子娄敬德江湖巨憨,身手绝乘,岂是兰姑娘打得到的,身形一闪,滑出兰姑娘指尖,面色一沉,道:“老夫曾说过看在宝剑份上,暂时饶汝一命,你既重重追赶,老夫岂能示弱?”双掌疾翻,袖管迎风往上一托。
  娄敬德“铁袖劲功”驰誉武林,这一使出,威势果然惊人,一股狂飙平地涌起,撞得兰姑娘身形踉跄后退。
  此时,玉萧侠士耿长修及时赶到,一挥玉萧,飞快地抢了七招,凌厉无涛,算是救出兰姑娘袖下灾厄。
  娄敬德见耿长修萧招奇诡,前胸猛然凹塌,玉萧堪堪飞身而过,将打往兰姑娘双袖一撤,身形错出跟着萧势拂去。耿长修惊于娄敬德袖劲凌厉,只觉风势砭面如割,不禁往后退出一丈外,后又腾身,凌空攻下九箫招,只见一蓬红雨,向娄敬德当头罩下。原来这支五萧嵌有九点红星,略一晃动,便带出九条红线。
  飞天鹞子娄敬德一声长笑,身形往后闪出,道:“老夫目下实在有事,无暇与你们拼斗,再见”,说着,身形起落如飞,已窜出十数丈外,隐人漫天飞雪中。·
  兰姑娘芳心大急,一涌身跟在娄敬德身后追去。
  耿长修痴恋兰姑娘太甚,亦待放步跟去,忽然在无边风雪中闪出一人,心中一怔,停住脚步,仔细看清楚来人是个虎背熊腰老者,年约六旬,颌下花白胡须迎风生威,背部微现怄偻,胸前系出十字钢环扣。
  只见这老者双眼觑定耿长修手中玉萧,眼光闪烁了几下,问道:“你是金顶老和尚何人?”
  耿长修见老者问得傲慢无理,心中微微有气,道:“这是家师,你问他老人家做甚?”
  那老者哈哈狂笑一阵,道:“果然老夫眼力不差,适才你与娄大哥动手时,老夫就看你那几招是金顶秃驴的拿手绝技二十式‘九音红影’萧法。”
  玉萧侠士耿长修见他认出自己招式来历,心头一凛,喝问道:“你是何人?”
  那老者怪目一睁,厉声道:“老夫也不瞒你,就是昔年一招之差败在金顶秀驴手下的九子母连环蚁元凯,老夫恩怨分明,也不伤你,只逃得蚁某十招之下,让你回报金顶秃驴,就说蚁某半年之后亲自拜山,洗那当年之辱。”
  耿长修一听这人就是王屋山独行大盗,心头更是一惊。在山上其师也说起此人,武功甚是不凡,当年用这支玉萧过招到两百招上,才以一招“丹凤来仪”险胜蚁元凯,如今自称半年后再上峨嵋寻仇,武学当更精进,不过顾全师门威望,不能示弱,当下微笑说道:“原来是蚁老师,既欲指教,在下无不奉陪。”
  九子母连环蚁元凯行笑了声:“好”,两手往胸前一搭,十字钢环扣松开,只见他两腕一振,哗啦啦两条雪亮外门兵刃伸得笔也似地直。
  耿长修看得吓了一跳,这对外门兵刃甚是奇凸,首端是两个大半月牙钢圈,圈内外是凸出钢刺如钉耙,左环外缘刺平伸着,右环内线弯曲如钩;可锁夺对方兵刃,钢圈后面便是九节精钢圆练,形状如蒺藜,护手是两柄圆环,从首至尾足有五尺六寸长,与自己玉萧一比,相差一倍有奇,不要说打,就是兵刃尺寸上,便已吃亏太多,俗语道:“一寸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分险”,蚁元凯在一对九子母连环上已占够上风,短兵刃不是没有人用,非要在武学上有过人造诣不可。
  耿长修在峨嵋小一辈中已算是佼佼不群者,但要与蚁元凯过手,显然有自不量力之讥。
  玉萧侠士耿长修当下猛吸了一口长气,一抡玉箫,疾如狂风暴雨似的当先攻出九萧,但见漫天风雪中掠起一蓬红丝箫影,往蚁元凯胸腹重穴攻去,端的凌厉无比。
  九子母连环蚁元凯见他使出招数精奇,与其师金顶上人相差无几,不由得暗暗赞佩,此时他身形一错,两腕一拧,这时九子母连环,已是撤了开来,只见他双腕一上一下连续微振,手上这对兵刃横七竖八地飞来,简直看不出是什么招数,凌乱得很,可是没法找出他的破绽。
  耿长修吃了短兵刃的亏,九子母连环使了开来,可逼出威力几达一丈五六方圆,不管自己箫招怎么凌厉,攻不到蚁元凯近身也是枉然,不但如此,反被九子母连环逼得身形连连退后。
  这蚁元凯使出招数看是缓慢,空隙甚多,其实劲气已布起了一座钢墙,有几次耿长修以玉萧穿隙通过,但觉手腕猛震,玉萧差点被他连环链扣在出手,这才知厉害,蚁元凯每每手腕一振,便响出金铁交鸣互撞声,可见其内功之强。
  转而七八招过处,耿长修已满身是汗,心知打下去必然讨不了好,总想架住十招趁机脱出,可又心急着兰姑娘安危,功力上已是大大打了一个折扣。
  忽然蚁元凯狞笑一声,招式疾变,一对九子母连环快如电光石火般向耿长修身形锁到,招法甚是诡奇,从来少见,那么长的九子母连环,在他手上居然象灵蛇一般昂俯扫截自如,最难当的,明明看着问胸前打来,招到中途,环头突会交往下划或是右扫,这令耿长修心神骇异,凌空腾起,手中玉萧疾如流星往蚁元凯头顶“百会穴”点去。
  蚁元凯嘿嘿冷笑,头一低,两柄子母钢环自动朝上迎玉萧锁去,右环飞到中途,突往平飞耿长修腰肋圈卷到。
  耿长修身在半空,情势危急,头一翻,玉萧往下猛削去,人如“鲤跃龙门”仰射出两丈外。
  幸亏玉萧往下一截,吭啷啷声,萧环触接,将九子母环飞势缓得一缓,这才及时射出,可也一条臂膀震得酸痛欲裂。
  蚁元凯收住环势,哈哈狂笑道:“好小子,居然逃过老十招之下,话可说出不能不算的,赶快逃吧,下次遇上,可没有这么好说话”,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耿长修玉脸通红,-言不发,掠萧往着兰姑娘追娄敬德方向赶去。
  身后风雪中尚不时传来刺耳的狂笑,亏得方才交手时没人瞧见,不然,耿长修的睑放在那儿去。
  且说兰姑娘在飞天鹞子娄敬德身后穷追不舍,两人身形都是流面赶月一样的疾,不即不离,只相距五六丈左右。
  飞天鹞子有心诱敌,不时回面讥笑一两句,兰姑娘只气得银牙紧挫,转眼就追出六七里外,奇怪的是娄敬德走的方向不是笔直,而是七转八弯,只在茫茫雪野上乱窜,兰姑娘暗道:“像这样追,几时可了,这老贼有心把自己活活累死。姑娘偏不如你心意”,想着娇叱一声,“飞燕掠波”全身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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