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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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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仲轲摇摇头道:“以蒯兄目前之功力,当今之世,恐无几人可望项背,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其万一了。”
  蒯浚嘿嘿地冷笑道:“老化子就不信有什么人敢来捋虎须。”
  三绝怪乞孟仲轲闻言,两目突射冷芒,在这风雪之夜中如同两颗明星,鼻中冷哼一声道:“蒯兄,你真太自负得惊人,孟仲轲得来确悉,你的对头人现在走通嘉亲王路线,明晨嘉亲王就要密奏皇上,举荐宫门二杰,勒令他们擒你归案,到那时三贝子也不能护庇你,依孟某之见,你还是率领门下,远离京城,再行解决本门之事,孟某言尽于此,听也在你,不听也在你。”说罢,即欲转身离此。
  混元指蒯浚吓得满身冷汗,大叫道:“孟贤弟,这话确实不确实,我蒯浚又没有犯案,为何苍老化子出这等的毒狠主意。”
  三绝怪乞孟仲轲本待起步,现在又回转身来,冷笑一声道:“俗语道无毒不丈夫,苍玺身居本门长老,怎能忍受你残戳他的手下,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夜鹰子李振东已死,因此安上你的赃名,你想想吧,留在这里是否值得。”音未落,身如玄袅掠空,倏而即隐入苍茫雪夜中。
  混元指蒯浚立在那里发了半天怔,良久才一跺脚,咬牙狠道:“我与你们誓不两立,蒯浚不把乞门弄个血溅人亡,决不收手。”继而举掌互击了三下。
  刹那间,畅观楼门呀地一开,由内飞矢般涌出七、八条人影,垂手环立恭听蒯俊传谕。
  蒯浚用冷电般目光环顾了手下一眼,沉声道:“现在我们第一二回合,已遭受了挫折。你们即刻离京,去泰山丈人峰等我,擒住的两人给他点上残穴放走。”
  七八个人无言离去,四处飞窜。
  此刻藏獒狺狺声随风传来,显示恶师爷沈上九一干人等在向畅观楼路上走着。
  混元指蒯浚也没走进畅观楼,只低着头默默沉思,对涌上身来的雪片均不一予理会。
  谢云岳隐在楼用,正是不耐,又不敢稍事移动身形,怕引来混元指蒯注的袭击,他自己虽然不怕,可耽心傅婉又因他一时疏忽,以致多受一天罪,他心中焦急着蒯浚为何不进入畅观楼。
  他此时料到傅青必然逃走,再不然就是隐藏在园中。
  突然混元捐蒯浚高叫道:“沈兄,这边来。”
  声未落,沈上九像一只巨鹰般已飘了上来,身法诡奇,谢云岳已瞧出那是天山苍鹰身法。
  混元指蒯浚走近恶师爷沈上九身前附耳密语了一阵,继又大声道:“目前老化子暂时迁地为良,傅六官二人最好放走了事,免得给三贝子带来无穷隐患。”
  恶师爷沈上九沉吟一阵,道:“蒯兄所言甚是,无奈咱们三贝子看上了这个丫头,这件事交给沈某办吧!”
  蒯浚略一拱手,两臂一扬,身形如箭一般穿出十数丈外落下,天色奇黑,眨眼身形已自杳然。
  恶师爷沈上九咳嗽了一声,身形稍动往万字楼掠去,谢云岳暗暗跟随他的身后,沈上九身法之快,错非谢云岳,无法企赶。
  走出十数丈外,忽然恶师爷沈上九微有所觉,突然旋身劈出一掌,奇厉的劲风,登时枝叶横飞,雪激四射,声威好不吓人。
  沈上九一掌劈出后,凝目一瞧,并没见得半个人影,暗道:“怪事,我听得有人蹑在身后,怎地没见一个人影,莫非自己双耳有了错觉……”
  “不会吧,往日里三丈内听花落叶声,均可辨察,怎么今晚这般失敏。”恶师爷平日自负得紧,而今晚不能确实还是双耳错觉,抑是有人蹑踪,因为他自负,竟到认为是错觉了,断定没有人敢动他一丝半毫,在都城内固然是宫门二杰名头响亮,但熟悉内情的人,沈上九较宫门二杰还来得惊人,如此之故,竟让谢云岳乘隙而入。其实沈上九暗中自有计较。
  谢云岳在他右肩一动时,便知他必有所觉,忙施出“玄天七星步”法,反越过他的身前,隐身树干后。
  只见恶师爷沈上九旋风转身疾走,谢云岳真不敢大意,展出绝世轻功尾随而去。
  这座万字楼造建的十分奇奥,可借夜色似墨,谢云岳虽目力特别,但也看不清楚。只隐约辨出那是一座极具匠心的建筑物。
  只见沈上九走进字东侧中心,身形突然矮了下去,谢云岳才看清地底还有一层,足跟一紧,掠开身形抢前,差不多贴在沈上九背后。
  这时恶师爷沈上九心内好似想着一件什么疑问,对身后尾来跟随的谢云岳浑若无觉。
  恶师爷沈上九立在一座黑樾樾铁门前用手指敲了三长三短,又是七长六短。
  铁门突然隆隆开启,沈上九目不后视昂然进入,谢云岳尾着闪进,门内只是一条沉黑暗遂地弄道,那座铁门也无人看守开启,他才闪进一步,铁门又隆隆关闭。
  谢云岳心中一凛,分明这是龙潭虎穴,但既然来了,总要放胆一行,眼见沈上九己走出了七八尺远近,便又紧迫着飞快掠去。
  堪堪掠前不过四五步,弄遭两壁蓦的喀嚓一响,谢云岳警觉不好,护身“弥勒神功”真气已布满全身,只觉无数利刃往全身成幕形蜂涌而来,响起一片锐啸,其势劲疾。
  谢云岳两袖护住头面,左甩右挥,瞬时,将打来暗器全数打落,身上有神功护住之故,夷然无伤。
  沈上九立住脚步,放声狂笑,笑声中推出两掌,凌厉的劲风把谢云岳迫退一步。
  似恶师爷沈上九这种江湖巨孽,岂能对身后尾随的谢云岳蒙若无觉?大凡武林高手,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得保持非常的警觉,随时提防外来的暗算突袭,若非如此,谢云岳方才若要置沈上九死命,岂不是举手之劳,固然谢云岳欲借沈上九寻得傅六官博婉两人,才不予突袭,但沈上九何尝不作如是想。
  所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一点看来谢云岳不及沈上九心机沉稳狠辣,概而言之,江湖经验似嫌不够。
  此时,恶师爷沈上九传来笑声,是那么含蕴着讥讽、阴险,听在谢云岳耳内异常不受用,方才猝不及防,为沈上九掌力迫出一步,心头更是火冒。
  但见谢云岳目射奇光,大喝一声,便待赶上前去……
  突然,足下一软,全身下沉,待警觉不妙时,身形已似断线之鸢般,笔直坠落……
  沈上九无愧于恶师爷之名,他诱使谢云岳心浮气浊时,适时按上机钮,就这么点心机而言,是旁人万万不可能企及的。
  谢云岳身形落定后,才发现这是一座铁室,四面全是钢铁铸成,只留着两个小圆孔,专供送食说话之用。
  室内燃着一支小烛,吐出昏黄光亮,待得谢云岳回身看清时,不禁猛然一喜。
  原来室角席垫上正睡着傅六官傅婉两人,鼻息舒微,睡德很沉香甜。
  谢云岳看出婉姑娘云鬓不整,容颜憔悴苍白,睡时小嘴噘起,似是受了无限委曲,不禁鼻中一酸。差点便掉下眼泪来。
  傅六官面向壁内睡着,瞧不清形像,两人都盖着薄被,皆因铁室不透风,一室如春,用不着厚裘。
  这时谢云岳用手轻摇傅六官肩胛,低声叫道:“傅大侠醒醒……醒醒……”
  傅六官倏然惊醒,一跃起身,两眼圆睁望着谢云岳,一瞬不瞬,露出惊诧之色。
  婉姑娘也惊醒了,揉着惺松睡眼,翻身起来发证,一眼看出谢云岳背上长剑,惊叫一声:“那不是大阿剑么?”手一掠,闪电也似地往谢云岳背上抓去。
  她快,谢云岳比她更快,右手翻腕一刁,将腕姑娘一只右腕捏住。
  婉姑娘见自己右腕,竟被一个奇丑中年人执住,不禁霞满双颊,用尽力气仍是挣不脱。
  傅六官见孙女被这人制住,心中暴怒,突见这丑陋中年人用嘴“嘘”了一下,低声道:“姑娘,静静……有人来了。”将制住姑娘的右手,倏地松下。
  果然圆洞外传来一阵清晰步履声,咯…咯…咯…每一响都是震人心弦,沉重而有节奏。圆洞内显露一个面孔,消瘦蓄着两撇鼠须,双目露出不可逼视的奇光-一那即是恶师爷沈上九。
  突然恶师爷沈上九纵声狂笑,良久笑定,才道:“朋友,你把我沈上九当成什么人,饶你狡似鬼,照样逃不出我沈某手心,朋友,现在滋味如何?”
  谢云岳在落下铁室中时,已想好主意应付,既然智珠在握,便任沈上九如何奚落,反倒吟吟微笑,一俟沈上九语音一落,立即面色一寒,沉声道:“沈上九,咱知你是什么人,你自认为得计是么?可是适得其反,三贝子无故掠劫民女之事,嘉亲王已知道内情,亲王始念彼此均为满清宗室,隐忍不奏,故命咱来救出傅六官二人,咱来时,还怕你们坚不承认有其事,料不到人证确在,沈上九,现在你还有何说。”
  这一来,恶师爷立刻面上变了色,这话不由他不信,方才听得混元指蒯浚叙说嘉亲王明晨实面奏是皇上,楞着只是不作声,眼珠骨碌碌乱转。
  谢云岳似是瞧出沈上九的心意,遂又哈哈大笑道:“沈上九,你趁早别打这杀入灭口的主意,说实在的,这片府邸外,已是暗桩密布,若咱五鼓天明尚未见出,沈上九,你想想这事的后果吧,试问你能替三贝子挑这个担子么?”言语之间威棱不可逼视。
  沈上九此刻已是小鹿撞胸,心几乎跳出口腔,神情更是惨变,半声才道:“朋友!沈某怎知你话是真,纵然沈某斗胆放出傅六官二人,也难保得住那嘉亲王不将此事面奏当今。”
  傅六官及婉姑娘两人听出沈上九语言,要将他们继续囚禁,面色因之微变。
  谢云岳岂能不听出沈上九话意,此刻的他,不容示怯,已是骑虎难下之势,面色镇静如恒,微笑说道:“沈上九,你不信就别放,等到圣旨一下,命宫门二杰来此要人,那时宫门二杰,虽是你们一丘之貉,也无法护庇你。”音调虽轻份量确极重。
  恶帅爷沈上九饶他奸狡如狐,至此也不落入谢云岳圈套,身上冷汗直淋,遂转颜谄笑道:“朋友,沈某不是说不放,而是说要放了傅姓两人,倘嘉亲王认为人证确凿,硬要奏知皇上怎么办?沈某食人之禄,总得为三贝子略尽棉薄,不然,沈某鸿飞冥冥,一走了之,落得武林内传扬沈上九一个不忠不义名头,不是一世英名付之流水么?朋友!你说对不对?”
  谢云岳腹内暗骂沈上九真个奸狡,面上可不能不佯装笑容,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武林中人,最讲究是一诺千金,咱承诺你,此刻放出,不会对三贝子有一丝不利,若待早朝后则就难说了。”说此微微一顿,又笑道:“量这间铁室也禁不住咱。”倏地反腕一抽一送,太阿剑已出鞘,但见寒光如虹,锵然一响,太阿剑业已刺入铁壁半寸,手腕一拧,那么坚厚的铁壁,竟然剜下一个圆铁块,接着,谢云岳转面对沈上九笑道:“沈师爷,这座铁室能济得什么事?”
  沈上九倏地隐去,只听得壁间隆隆声响,迎面铁壁缓缓上升。
  只见恶师爷沈上九佯作一付谄笑,令人十分恶心。
  傅婉只觉这丑陋中年人说得满口清脆京片子,但与傅六官两人,始终就分辨不出那是谢云岳化身,不过傅婉猜不透那辆太阿剑,怎么转到他的手中。
  这个疑问,冲淡了她那将释出樊笼喜悦的情绪。
  但闻得恶师爷沈上九朗声大笑,他这时改口不称谢云岳“朋友”的字眼,却换了“尊驾”,语气表现得极其恭谨。
  沈上九道:“我沈上九十二年来从未服过人,今日算是服了尊驾,不论方才尊驾说话是真是假,无疑问的,迫使我沈某不得不俯首就范,只此一点,智计的确高我恶师爷一等,京城里我这数诡计第一之名,哈……哈,算是自动让给了尊驾了。”
  谢云岳微微一笑,但心中奇怪偌大的万字楼,只得沈上九一人,虽是这么想,但待着艺高人胆大,毫不在意,当先走出。
  沈上九笑道:“尊驾高姓大名,如蒙尊驾不弃,沈某愿请高攀。”
  谢云岳哈哈一笑道:“不敢,在下江湖求学之辈,不足挂齿,岂敢与沈大侠相提并论,既承下问,焉敢不告,在下姓吴,单唤一明字。”其实吴明是“无名”谐音,沈上九本是一个极聪明的人,然而这时他竟相信是真。
  “啊,吴大侠,幸会,幸会。”
  婉姑娘倒听真实了,心中窃笑不止。
  出得万字楼外。寒意甚是袭人,风雪仍是不止,飞花似地漫天飘舞。
  五更将近,天色依旧很沉,距黎明还有一段时候。
  谢云岳转身向沈上九一拱手道:“吴某还需领着他们两人,赶向覆命,不劳沈大侠相送了。”
  沈上九连说焉有此理,执意送到府外作别。
  只是由万字楼至府门外途中,并未遇见有人,难免蹊跷得紧,皆因沈上九坚信吴明确是嘉亲王遣来的,在开启铁室门前,暗嘱武林人物及一应杂役回避,唯恐刺激付六官等心理。
  一走出三贝子府外,谢云岳不禁想起金仲寒尚未救出,因为方才一心悬在傅六官婉姑娘身上,反把此事忘怀了,这可怎么是好,心中一急,遂想出硬要方法,转面望着沈上九微笑道:“沈大侠,吴某在此还有一个不请之情,不知可否俯允?”
  沈上九不由一怔,继而改颜笑道:“吴大侠有什么事只管明言,在下力之所及,无不应命。”
  谢云岳颔首庄容道:“如此甚好,吴某来时遇见金仲寒其人,被大内八鹰擒住三贝子府中,请看吴某薄面,从宽释放。”
  说完,也不待沈上九回答,转身昂然走去。
  恶师爷沈上九目送谢云岳等逝去身形,轻叹了一声,暗赞这丑陋的中年人确实智计过人。
  孙子兵法说:“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谢云岳今晚运用此法真极尽其妙。
  谢云岳自忖沈上九必不敢派人尾随,但却也不敢不防,三人都是疾如闪电地施展身形,往西直门方向掠去,途中三人都是默默无言。
  有几次傅六官想出言致谢,均被谢云岳制止,婉姑娘见此情状,纵有话想问,也不敢启齿。
  出了西门外,一股劲地往香山道上疾赶……
  曙光初视,风雪正浓,大地依然仍是一片灰茫。
  北京,的确有它美丽的一面,说不尽气象万千,河山壮丽,如今披着一片白绫,更显得清秀脱俗,面目一新。
  傅六官及傅婉两人只觉得这丑陋中年人轻功造诣绝俗,自己两人用出平生功力,依然落后七八丈远近,不由心中骇然!
  蓦见这人转回身来,笑道:“傅大侠,婉姑娘,受惊了吧?”
  两人同时一怔。婉姑娘辨明了那是何人的口音,惊喜万分,一跃上前,两手抓紧谢云岳肩头一阵摇晃,娇笑道:“云哥哥……是你……话也说不下去了,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只见泪珠似断线般流了下来。”
  这是多么真诚的感情流露,此刻的婉姑娘心情,太兴奋,太喜悦,不禁喜极落泪,自太原分离后,婉姑娘无时不刻骨想思她那云哥哥,这种深情流露,比那时千言万语都来得深刻些……
  谢云岳心下也为之感动,鼻中微酸,几乎同时也掉下泪来。
  傅六官一见婉姑娘这般情状,恍然忆起来那是什么人,不由抚髯哈哈大笑道:“谢大侠;原来是你,不是婉儿,老朽猜一辈子也不知道是你啊。”
  谢云岳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笑道:“傅大侠,目前北京城正是武林人物多事之秋,大侠与婉姑娘实在不宜在京城再逗留,依在下主见,二位即刻离京投在长白山环碧山庄暂住,在下三月间需往该处,傅大侠意在如何?”
  傅六官沉吟一刻,慨然道:“宫天丹与老朽尚有一面之缘,多年末至关外,趁此一游白山黑水,舒展胸襟也好,只是青儿……”
  谢云岳道:“青儿交在在下身上,一俟觅到即命他赶赴环碧山庄。”说此一顿,从肩头上取下太阿剑,笑道:“婉姑娘,原物壁还,这次再不要被人窃走了。”
  傅婉两顿飞霞,微抬螓首,水汪汪眼睛内露出依依不舍神情,乍见又别,人何以堪,她忽娇笑道:“赵姐姐与周姐姐现在那察西牧场驰马飞骋,要不要小妹顺路通知她们,说你在这儿?”
  谢云岳摇首微笑道:“我希望你邀她们,一同至环碧山庄,切不可说出我在京城。”
  婉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想不出为何不让赵周二位姐姐知道他在京城的理由,此刻的她,极想见见谢云岳本来英俊拔俗的面目,但碍于祖父在旁,羞于出口,两眼痴痴地望着谢云岳面上出神。
  谢云岳微微一笑,道:“傅大侠,好在见面立期非远,请现在即刻起程吧。”
  傅六官心知谢云岳在京,必将掀起惊大动地的作为,自已与婉儿在此,他将增加不少顾忌,于是拱手作别,拉着傅婉走去。
  婉姑娘鼻中酸酸地,不时回首,即是多望一眼,也是好。
  两人的身形,很快地消失在冰天雪地中,谢云岳此刻的心情,正是,去时雪满云山路,峰回路转不见君,也是一样的无限惜别。
  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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