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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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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群雄均都恍然大悟,矮方朔荆方露出惊疑的眼光,道:“金顶秃驴也参与其事吗?难怪我去年上峨嵋,他竟心虚避不见面。”说此一顿,继之小眼一蹬,精光暴射,向着谢云岳道:“贤侄,你行事未免太不考虑,金顶秃驴我也不容他,你尽可去峨嵋找他本人,何必向耿长修出气。”
  谢云岳道:“小侄下手自有分寸,那是他自寻,何能怨小侄,再说峨嵋山中,金顶门下少说也有百十人,小侄找去,难免大开杀戒,不如激他寻来,了结此仇。”
  矮方朔朗声大笑道:“反正你说话总有理。”继又面色一怔,道:“我老头子应允了兰姑娘的事,非要办到不可,现在我就去燕山寻她去长白,小子你再伤她的心,我老人家头一个不答应你。”说着,回面对姜宗耀东方玉琨道:“小伙子,你们如无事,伺妨陪我老人家走走。”
  东方玉琨等两人当时应允了,走来与谢云岳笑道:“谢兄,小弟等寻到了兰姑娘后,即赶去长白再作畅叙。”
  谢云岳赧然一笑,抱拳道:“有劳二位了。”
  矮方朔与姜宗耀东方玉琨与众人作别而去。
  一元居士胡刚这时笑道:??老朽同小女也要去一趟嵩山少林,送还无相金刚真经,再去长白。”说着对雷啸天作一眼色,雷啸天会意含笑点头。
  谢云岳心中打鼓,已瞧出了八分是什么事情。当下一元居士胡刚率着胡谷兰姑娘慢步走去。
  胡谷兰神情甚是不舍,脉脉含情凝视了谢云岳两眼,似是无可奈何的走去。
  九指神丐苍玺挟着一息奄奄的混元指蒯浚,微笑道:“雷老二,你还生我苍老化子的气是不是?”
  乾坤手雷啸天诙谐的哈哈一笑,道:“只怪我雷啸天屈居老二,焉敢生大哥的气,大哥你们要赶回燕京开香堂正门规,只管先行,一俟事了,雷老二自会找你。”
  苍玺道:“好,三弟你行止如何决定。”
  谢云岳道:“小弟需赶往塞北牧场,再去长白,大哥,你我再图相见吧!”
  九指神丐苍玺点点头,与星河钓客竹杖叟如飞驰去。
  此刻矮伽蓝崔戬走过来向谢云岳致谢脱囚之德。
  谢云岳大笑道:“崔大侠,你我交情本非泛泛,道义之交,这点小事何谢之有。”说着微微一顿,指着天外三尊者三具尸体,又道:“看来崔大侠尚须留此善后,有劳将他们代为收殓,至于那些被点住穴道的人,六个时辰后自会行动自如,功力在三个月后才能恢复,在下尚有事不克久留,待南返时顺道再至泰山大侠宝庄晋谒吧!”
  矮伽蓝崔戬笑道:“崔某准在蜗居恭候。”
  谢云岳雷啸天两人向崔戬作别,走出庄外,谢云岳忽对雷啸天道:“二哥,你先赶去塞北牧场,小弟尚有一事未了,一俟办完即刻赶去。”
  雷啸天眨眨眼笑道:“好!我雷老二不怕你骗,你如到得迟了,招呼两位弟妇不能饶你就是。”说着腾身一跃,施展上乘轻功,狂奔而去。
  狂风啸掠,彤云涌飞,阴霾苍茫,寒鸦噪林,分外萧瑟凄凉。
  谢云岳驻足眺望移时,心中百感交集,顿起孤独之感,新仇旧恨纷涌胸头。
  正是旧恨春江长流不尽,新恨又是云山千叠。
  只见他长叹了一口气,才放步走去。
  济南城北有鹊华二山,冈岭相连,隐隐若长堤,城南则千佛山高峙,环其三方,所以济南的地形凹下,成一盆地,缘城诸水,皆由南山下注,而为北面山冈所束,流路缩狭,因之随地涌出,故济南有七十二泉之胜,其中以趵突为冠。
  趵突泉,在南关,距城里许,俗称峨英水,又名爆流,泉眼四射,中间三泡迸发,高可盈尺,起伏不休,冬夏如一,泉极清冽,因其地均为沙质,故不为泥所污。
  在趵突泉上,有峨英祠,建筑窳败,已呈半颓,这日,天交未正,在峨英祠跑出一个梳丫角小冲天辫的小童,一手挽着木制水桶,直冲而下,停在趵突泉边,蹲下在桶内取出木瓢舀水,一瓢一瓢倾入桶内。
  这小童年纪约七八岁,长得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又黑又圆,惹人怜爱,衣服显得有点单薄,不时在寒风中瑟瑟轻抖。
  原野上一片肃杀,趵突泉附近的榆树白杨,枝叶凋零殆尽,狂风掠过,掀起漫天尘砂,沙沙作响,天气一夜转变,显得十分枯燥,萧条,昨日的那一丝盎然春意,竟荡然无存。
  行人几乎绝迹,仅有小童一瓢瓢地盛水,看看水桶盛了一半,便停手不杓,自言自语说道:“看样子,我还要再跑一趟,无论如何我没有这大力气,提一满桶上山,那瞎眼老道婆可恶得很,厅后水不用,干吗偏要用这泉水?”
  “小朋友,要不要我与你帮忙?”小童身后忽起了一声问讯。
  小童倏然一惊,风快立起身来,四面一望,见是一面相极英俊的少年,露出了一列编贝微笑望着自己,神态十分迷人。
  他不知怎样,总觉得这少年与自己投缘,一见面就生亲切之感,不禁仰面问道:“大叔,你是谁,我怎么没看见你来哩?”
  那少年露齿笑道:“我姓谢,你姓什么?你就住在山上峨英祠内么?”
  那小童点点头道:”我就在山上祠内!我姓乐,单名扬,谢大叔,你叫我扬儿好啦!”
  原来那少年就是名震武林的怪手书生谢云岳,离开辛庄飞奔峨英祠,见小童下山提水,他看出乐扬根骨奇好,不觉动了爱念,走在乐扬身后,细察乐扬举动。
  他听见乐扬自言自语,暗惊黑衣玄女门下怎会觅得此一上乘人才,看样子还没学会半点武功,明珠暗投,来免可惜,收在自己名下,假以十年,必可在武林中大放异彩,若听任他习那苗岭武学,他年必又是一个武林魔头。
  谢云岳打量乐扬一会,问道:“扬儿!你可是久居此地么,你的父母咧?”
  乐扬眼圈一红,摇头道:“扬儿父母死了,被人杀死的,当时强盗也要杀我,结果为这蛾英祠的瞎眼老道婆救下,随来这里有一年了。”
  谢云岳听后沉吟良久,才道:“那么杀你父母的仇人,一定为瞎眼老道婆杀掉是不是?”
  乐插摇摇头,道:“我看瞎眼老道婆与杀我父母仇人是同路,当时我被吓昏,后来才逐渐苏醒,听见老道婆与仇人发生争执很久,结果仇人说:‘既然你看中他的资质,那你就收他好了。可千万别泄露秘密,到那时别怪我心辣手黑’。”
  “瞎眼老道婆冷笑道:‘谁会泄露秘密,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说我苗岭门下也并不怕你!’”“只听仇人呵呵大笑,声音远去,我假装昏迷,那瞎眼老道婆挟着我到了此处。”
  谢云岳恍然悟出这乐扬父母与江湖人物结下仇隙,才遭杀戮,当下又笑向道:‘这瞎跟道婆对你还痛爱不?”
  乐扬张着大眼痴痴看了谢云岳一会,忽笑道:“谢大叔,不瞒您说,到这一年扬儿就没与生人说一句话,瞎眼道婆似不喜欢我,总是那么死冰冰地疾言厉色,再说扬儿疑心她就是杀父母仇人之一,打心里就透着厌恶,何况……”乐扬正说得津津有味时,忽见谢云岳使一眼色制止,心中一惊,抬眼觑掠,只见瞎眼道婆已飞步下山,走在半中腰乐扬脸上变色,急低声道:“谢大侠,您快走,我只推说您是询问路径之人。”他这一说,立时猜出这谢大叔是身负武林奇学高人,不然,谢大侠背立峨英祠,何以能察觉道婆下山,这一想透,满面惧容一扫而荆转眼,老道婆已掠在谢云岳身后定住,而向乐扬厉声大喝道:“扬儿,命你下山取水,竟敢违我之言向生人说话?”
  乐扬积威之渐,悸惧之色顿现于眉目,吞吞吐吐说:“这……这位大叔向……我问路,扬……儿推说不知……”道婆大喝一声,道:“胡说,什么大叔,还不回山!”
  谢云岳缓缓转过身躯,只见距身不足三尺之处,立着一个灰衣老妪,满头灰白鬓发,左目已眇,鸡皮千层,一脸狞恶之色,显然是一邪恶之流,遂冷笑一声,道:“这小孩是你什么人?怎敢向他如此疾言厉色?”
  老老道婆见谢云岳目中神光不可逼视,情不自禁地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暗说:“我只道他是过路的士子,不想竟是一个身负内家绝学之人,从他双眼露出如电神光推测,显然必是武林高手?””但自负武学惊人,祠内尚有一个武林传闻色变的黑衣玄女殷玄薇,不由勃然大怒道:“我老婆子的家事也要你管?看你可是有点活得不耐烦了!”说着错步一晃,探臂抓向乐扬,出势宛若电光石火。
  那知谢云岳比她更快,老道婆五指堪一触在乐扬衣襟,已被谢云岳指风扫过右肘“曲池”穴,痛得闷哼了一声,飞身暴退出去两丈左右,那张鸡皮老脸顿现惊容。
  只见谢云岳发出一声极其阴峭的冷笑,道:“少爷向来见事就要伸手,你这瞎眼道婆也不例外,我只问你杀死乐扬父母的凶手是谁,快说!”
  那瞎眼道婆闻言突转狞容,猝然身形暴射扑到,一片劲风尚夹着满天花雨暗器电闪风疾而来。
  道婆虽眼眇,但心不瞎,闻言知面前少年并非易与,今日遇上辣手劲敌,如不猛施煞手,必不能全身而退,心念一动,即施展数十年内外双修的苗岭绝学“透山掌”,尚挟着满天花雨数十件暗器而去,心料这“透山掌”发出的劲风是无坚不摧,力能开山碎碑,比玄门罡气不为少逊,何况这数十件暗器中均蕴有恶蛊剧毒,面前少年纵有盖世武功,也不能面面兼顾,只一稍沾便是死路。
  她那知技逊一筹,满盘皆输,只见谢云岳面寒似水,双足一点,人如闪电似的往“透山掌”劲风中撞来,数十件暗器登时被撞飞四射,心正大骇之际,谢云岳双手如风已分扣在自己双腕上,蓦觉一阵剧痛,不禁神智一昏,只惨号一声,便自颓然倒地。
  忽闻得峨英祠上起了一声清啸,啸声中一条黑影凌空飞泻。
  谢云岳在啸声一起,即知是黑衣玄女殷玄薇所发,早是“弥勒神功”护满全身,翻掌凝势,只见殷玄薇身形电泻而下,半空中打出一片刚柔并济的罡力,直望自身逼来。风雷之声嗡嗡不绝。
  这种凌空下击,威势不啻雷霆万均,无异排山倒海而来,谢云岳尽管功力绝世,心头不无微凛,身形错开一步,左掌打出一掌“弥勒神功”之“柳絮无力”,卸去逼来罡气,右掌迅出弥勒神功逼字诀“怒潮山涌”。出手之快,迅捷无伦。
  黑衣玄女殷玄薇半空中立感自己发出的罡力被卸于无形,更觉一片类似禅门降魔无上般若功力逼上身来,侥是她功力精深,也感气血微逆,心中大惊,知不可硬接,就势斜飘出去五六丈外落下,身如飘叶,诡异罕赌。
  殷玄薇才一沾地,便看清那人是谁,微噫了声,那娇媚的面目上,立泛上春花般鲜艳的笑容,格格笑道:“我道是谁?
  原来又是你,你还横什么?只差两三个时辰,你那满身功夫并都废了。”
  谢云岳剑眉一桃,沉声道:“所以我来向你讨取解药来了!”
  殷玄薇又是妩媚格格一笑道:“你到自信得紧,本仙子不给又待如何?”
  这句话显然是真,假若殷玄薇撒手一走,谢云岳岂不大望成空,不过谢云岳经本身三昧真火,用搜宫过穴法将盅毒已然烧尽,虽然他不自知,但事前已想好一个对策,不怕殷玄薇不给独门解药,当下微笑道:“殷玄薇,你别有恃无恐,你也中了少爷‘戮脉神指’,三月内你四肢逐渐瘫痪,功力全失,难道你在苗岭走火入魔,多年来心火焚身之苦还未尝够么?”
  果然此言一出,黑衣玄女殷玄薇花容惨淡,美目中射出凶光叱道:“本仙子是什么人?岂是你说鬼话诳得倒的!”
  谢云岳见她色厉内荏,心知这一攻心之策已收效一半,面色愈加从容,朗目微微一翻,徐徐说道:“你如不相信,可试运真气通行十二经,我猜知你运至肺经乳根时,必有阻碍,你不妨试试,我绝不乘人之危。”
  殷玄薇心中大惊,知谢云岳说话一定信而有征,遂冷笑道:“我也不怕你觑空出手,你那身上盅毒才不过两三个时辰便要发作,纵有解药,若不经我指点用法,也是无效。”说完后,便盘膝坐下行起功来。她那护身罡气已密布全身,对方只要近身五尺,立即发觉,故而她有恃无恐。
  这时乐扬蹑近谢云岳身前,低声问道:“谢大叔,你中了她的盅毒这是真的吗?”眼内蕴着真诚之色,谢云岳笑笑,拍拍他头立说:“扬儿,你放心,且退开免有误伤。”
  乐扬依言走出丈外,一瞬不瞬地望着殷玄薇。
  谢云岳闯荡江湖一年,深明江湖鬼蜮,险诈无比,步步都有杀机,因而经验阅历随之大增,故他对起敌来,快、狠、准三字兼而有之,当之莫不披糜,最近他又学来了一个诈字,当然,一半是他性格使然,其余确是他经验得来,尤其在千丈渊一役,更令他有所警惕。
  他现在向殷玄薇所说,就是兵不厌诈的妙策,其实说他所说是真,也并不虚假,田为他身负上古绝学“轩辕十八解”,谙晓人身气血,十二经流注部位,此刻正当辛日末时,空穴必当肺经乳根,又是气血逆行,至乳根穴时定然有所阻碍的,这在武学高手而言,大都晓若指掌。黑衣玄女殷玄薇岂能懵然无知,但为谢云岳虚声恫赫,不得不有所凛惧。
  人在疑心生暗鬼时,不知不觉便为所中,任是一等高人,也无法不坠入术中。
  谢云岳,面带微笑,右手骈起两指,暗藏袖内,凝运平生功力含于指端,蓄势待发,眼见黑衣玄女殷玄薇真气已逼运到大肠贤宫“阴都”穴时,指端登时透出一丝无形劲风直射在殷玄薇“幽门”穴上。
  殷玄薇只觉气血运过肺经时,除略有阻碍之外,并无半点不适,心正起疑,蓦感胸前一凉,气血逆撞,似碰到一层钢壁般,人也身不由主地震得弹起四尺。
  这一来,无异是向殷玄薇敲打丧钟,立起身来,玉容惨淡,目含愤怒道:“罢了,今后我殷玄薇永不出山,绝意江湖了。”说着取出一只小玉瓶跚跚走前,递在谢云岳手上,又道:“这瓶丹药,共四十九粒,留着身旁无用,一并送与阁下,此丹不仅百蛊可解,而且疗治内伤咀是有奇效,阁下留着行道江湖吧!”说罢一双剪水双瞳凝在谢云岳脸上。
  谢云岳知她耻于出口请自己解穴,闻言知是出于真诚,于是微笑道:“殷仙子一念向善,便可上格天心,在下实是钦佩。”说着,凌空在殷玄薇脚前点了九指,又道:“在下习这‘戮脉神指’,只以尚未全部悟澈奥蕴,故易发难解,方才在下飞点九指,仅解得一半,恐怕殷仙子日后不能太过耗费真力,否则,当时就得走火入魔,在下他年若能参悟解穴精微,定当遣山解这穴脉,以赎罪惩。”
  殷玄薇黯然一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身百年痴迷至今才大梦方醒,大德难报,何能言罪呢。”说着微微稽首,徐徐回身走去,身法如同行云流水,雍容雅穆,霎那间消失在漫天尘砂中。
  谢云岳望着黑衣玄女消逝的身影,默默若有所思,忖道:“我方才向她凌空点了九指,其中一指是谨防她口不应心,点她肾宫‘章门穴’,每当午夜子时,就会气血逆窜,功力暂时丧失,只要收摄心神,便无大碍,自己施用诈术,于阴德有亏,为防微杜渐计,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寻思之间,突然,乐扬急急跑到谢云岳身前,手指着瞎眼道婆,张着大眼嚷道:“谢大叔,你看那道婆又活了!”
  谢云岳循声寻视,果然道婆手足在缓缓伸展,躺在地下,单眼露出凶光,于是笑道:“扬儿别怕,大叔存心不让她死,否则你那杀父母之仇怎样能报。”说时走向道婆身前。
  只见瞎眼道婆挣着立起,面带狞笑道:“你别想从老婆子口中问出一句话,此仇只要老婆子一日不死,总能报还,我们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着就要启步走去。
  “且慢”,一声闷雷似地大喝,出自谢云岳口中,瞎眼道婆立时怔住,面露惊惧之色,但见谢云岳喝道:“你别以为几句江湖场面话,就可交代,少爷向来不听这个,你若敢不说出杀死乐扬父母的是谁,即令你受那心火焚身之苦。”
  瞎眼道婆冷笑一声道:“婆老子素来硬朗,宁折不弯,别以为老婆子输招就示弱讨饶,那不过是技不如人之故,算得什么。”
  谢云岳闻官朗声大笑道:“少爷首次遇上你这硬朗的,佩服佩服,但口说无凭,只要你能忍得住搜魂手法半个时辰,少爷绝不再在你口中问得一句话。”说着飞探右臂,迅绝无伦点了道婆十一处阴穴。
  瞎眼道婆猝不及防,被谢云岳点上了,只觉穴道一冷,被点上穴道中均生出一缕软绵绵气流漫延全身,移时浑体酸软无力,身形渐望下坠,终至瘫在地上。那软软的感觉极为难受,恨不得有人在她身上用铁锤猛敲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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