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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没用……
惊觉他的意思,心脏无力的贯伯险些休克,‘少爷,您误会了,我没有厌烦
……我怎么会厌烦……’满脸皱纹的五宫更是纠结在一起。
‘舒先生,你别责备贯伯,是我强迫他将送餐的工作交给我做的,不关他的
事……’她真的拖累贯伯了,无忧好过意不去。
‘少爷,无忧刚来,什么事都不懂,她不知道您的习惯,才会触犯您的禁忌,
请您原谅她……’贯伯心疼女孩惊惶失色的神色,忍不住为她求情。
‘窗帘拉上,你们都出去!’
‘那早餐怎么办……’觉得是自己搞砸了一切,破坏了原本的祥和,无忧恨
起了自己。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拿走,我不吃!’
贯伯担心的叨念不休,‘少爷,老爷子交代……’
‘我说拿走,你听不懂吗?’舒桁心乱如麻,此时此刻,他什么人也不想面
对。
‘还是我走好了……’
了解泰半是自己的缘故,无忧捣着嘴,快步离去,不让他听见自己自尊崩溃
的哭泣。
‘少爷,用早餐了。’
舒桁坐在茶几前,等着贯伯张罗完毕,拿起筷子的同时,视线不自觉的瞟向
他的身后。
‘那个女人跑哪儿去了?’表情无波无纹的问,心头却隐约有种失落。
‘少爷要见无忧吗?’贯伯有些意外。
舒桁撇了撇嘴,‘怎么,被吓到,不敢来了?’语气有丝讥嘲,‘果然没有
一个女人能在我身边待太久。’
‘不是这样的,无忧只是怕您生气,才不敢再要求送餐了……’知道少爷又
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贯伯赶忙解释。
‘其实她今天早上还是起很早,跟着我在厨房忙里忙外的,像这道青菜就是
她炒的,真是很清脆爽口,一点也不油腻,如果不是她展露手艺,还真看不出来
她深谙厨艺……’他愈说愈带劲,‘听说她家的早餐和晚饭都由她负责,现在的
年轻女孩肯下厨的是愈来愈少了。’
‘你和她好像很合得来。’望着那盘翠绿的青菜,舒桁突然食欲尽失。
他自曾诏起那儿要来曾无忧,可不是要她当老管家解闷的对象,他们处得那
么融洽,听在他的耳里很不是滋味,更莫名其妙的感到不高兴。
‘无忧是个善解人意的乖女孩。’贯伯对她赞赏不已。
‘那么请你告诉我,那个善解人意的乖女孩现在跑去哪了?’
‘她上课去了。’
‘上课?’
‘少爷忘了吗?无忧还在念大学,今天早上有课,刚刚匆匆忙忙骑着机车去
学校了。’
‘骑机车!?’舒桁两道眉毛都要撞在一起了。教他心悸的不是她的交通工
具,而是她当时匆匆忙忙的心情。
‘为什么不让老李送她?’
‘我有提,可是她不接受,她说骑机车比较不怕塞车,又说她是下人,没有
资格搭少爷的座车。’
‘我有说过她是下人吗?你什么时候老糊涂了,不懂得分辨事的轻重?’舒
桁怒气冲冲的发难,忘了贯伯是舒家忠心的老管家。
‘即使她愿意用自己的自由来弥补曾诏起的罪行,但我可不打算要她的命,
她不能在和舒家有关连时出事,这样容易让外界产生不好的联想,影响双城的名
誉。’
他的理由说来是冠冕堂皇,一副商人的口吻,但他却厌恶自己口是心非的心
态。他知道这并非真正的原因,可是他却也说不出导致自己生气的原因为何。
‘是。’贯伯低下头。
‘她还同你说了些什么?’他有些别扭的转开话题。
‘也没什么,她好像很期待今天早上的课,听说上课的是她极为欣赏的教授。
‘
心头猛地一抽,舒桁恍惚的低喃着,‘是吗?’
‘少爷……’贯伯不放心地看着他失神的模样,少爷那坚不可摧的酷冷,彷
佛有些松防了。
‘叫老李备车,等会儿我要出门。’舒桁陡地宣布。
‘啊?’贯伯呆愣。少爷足不出户好久了,连公司都不去的人,不知道要上
哪儿?但他不敢问。
‘我这就去告诉他……’
他一眼就知道这个男孩子喜欢她了。
‘小忧,你下一堂有课吗?’S 大校园对街的人行道,梁家东追上了走在前
头的两名女孩。
‘没有啊。’回头看见是系上的男同学,无忧对他绽出微笑。
‘这样啊……’梁家东思索几秒钟,掩不住神情的飞扬,‘你等会儿有事吗?
‘
‘我……’无忧正要开口,一旁的好友抢了白。
‘无忧,你的神经真的很大条耶,你不会听不出梁家东的意思吧?’李如岚
连翻了几个白眼,一副很受不了的表情。
无忧不解的望着眼前的男同学,然后又纳闷的看着助教夸张的表情。
李如岚就知道她的好朋友皆具备了一个特点,已婚的于璇是,年龄比她小的
曾无忧也是,她们全是对爱情迟钝的白痴。
老天爷真是很不公平,不渴望爱情的女人都有人追,而她这个机灵敏感的女
人却乏人问津,难道爱情这回事也要无欲无求,才会有追求者上门吗?可是要她
怎么无欲无求,她都是个二十三岁的老少女了,至今却从未谈过一次恋爱,连被
男人暗恋的幸福,一次也没享受过……可悲啊!
她和曾无忧的认识过程很简单,身为助教,她的工作就像打杂的,负责收发
学生的报告、作业,因为曾无忧总是负责收齐班上的报告到办公室,她们就这样
熟识起来。
曾无忧是个很矛盾的女孩,这是熟识她后的感觉。平日的她开朗、好相处,
可是一旦发生事情,她又比任何人更多愁善感。
‘梁家东,你是男孩子耶,想请她吃饭就直接一点,这样迂回试探永远也无
法跨出第一步。’她一副专家的语气,像在教导小朋友怎么谈恋爱似的。
‘岚岚,你在说什么啦!’无忧被她的话弄得困窘脸红,‘人家又没有那个
意思……’
‘梁家东正是那个意思,不信你问他。’好歹她也走过大学生涯,这种紧迫
盯人的追求手法已经屡见不鲜了。
‘我……’这么直截了当的逼问,令梁家东有些招架不住。
承认了,若人家不接受他的心意,会很没面子;否认了,不幸她真的也对自
己有意思,那就毁了……
‘梁家东,以李助教我对无忧的了解,你不会是她喜欢的类型,刚才那堂课
的柴教授才是她欣赏的男人。
系上的男同学不是都叫她阳光女孩吗?物以类聚,能获得她青睐的当然也会
是阳光型的男人,喜爱户外活动,最好肌肤黝黑,这样看起来才有男人味嘛……
如果你真心喜欢她,就去把皮肤晒黑一点吧!女孩子都喜欢看起来能保护自
己的男人。‘李如岚侃侃而谈,说了一长串。
‘岚岚,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无忧急了,就算她心里真的如此想过,她
也不能说出来啊!这样对他不是一种伤害吗?
‘要不然你喜欢白得像吸血鬼的男人吗?李如岚拉她至一旁附耳说道,声音
是没传至梁家东的耳里,却送入了停在路旁的高级房车内,
无忧猛摇头,‘我怕吸血鬼……’
‘那不就对了,梁家东第一关就过不了了,我这是在帮你当坏人,打发不合
格的苍蝇!’她说得理直气壮。
‘可是……’
‘不然你自己跟他说去,告诉他你喜欢的男人必须具备哪些条件。’
‘我……’无忧无言,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欣赏怎样的男人,但她知道自己
对梁家东,一点心动的感觉也没有。
脑海中蓦地浮出撒旦的样子,她的心突然一阵悸动,还有一股浓浓的酸涩。
对他的感觉很模糊,就像吝于付出的他给人的感觉一般,懵乱之中,只清楚
他是至今她最想了解的男人。
‘看吧,我这个护花使者做得很称职吧?’李如岚自吹自擂,语气酸溜溜的
说。
将车窗的小小缝隙关得密实,把谈论声浪阻挡在外,舒桁的神情凝滞,心直
往下沉。
‘老李,开车。’
‘不让无忧搭便车吗?’司机老李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他将车开来这边晾着,
人既没下车办事也不见朋友,仿佛在虚度时间似的。
‘不用了。’她不会喜欢和他同车的。
舒桁睇了车外最后一眼,沉声命道:“走吧!‘
第四章
‘舒先生,我可以进去吗?’
‘你要做什么?’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无忧尽量让自己不被他漠然的语气影响,调匀气
息说道。
房内好一会儿没有声音,终于——
‘进来。’舒桁看着那条身影晃来晃去,迟迟没有开口的打算,他不耐的喝
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摆除湿桶。’将最后一个除湿桶小心翼翼的搁在床柜下,无忧退回了
他能接受的距离外说话。
‘什么除湿桶?’心中的疑问教舒桁的口气欠佳。
‘舒先生,不开窗户没关系,可是这个房间的湿气真的很重,你长时间待在
里面,健康堪虑,我买不起除湿机,所以去超市买了几个桶装的除湿剂,这样应
该多少能吸收一点水气。’
讶异的发现房间内点了一盏小灯,可他依然坐着,她还是不能看到他站立的
英姿。
‘谁要你那么多事?’她的真挚让他的脸部因心底滚动的情绪,而不自然的
抽动。
‘我只是不希望你生病……’他不留情面的话语刺伤了无忧。
‘这么关心我,为什么?悲天悯人吗?’
又是那种几近讥刺的语调,每听一回,心就揪成一团,‘你是个好人,愿意
原谅爸爸的过失,没将我们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所以我很感谢你……’
‘说到底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救命恩人在对待了?’舒桁讽笑道,‘别把我想
得那么心胸宽大,我如果是个好人,就不会硬将你留在身边,不让你享受家庭幸
福了。’
‘为什么……’无忧眼底莫名的噙着泪,直摇着头。‘为什么每次都要将自
己形容得那么坏,我知道你只是孤单,留我下来只是想找一个说话的对象……’
‘把你的同情心收回去!’
‘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很心疼……’
‘心疼什么,心疼我必须拿着拐杖才能走路吗?’她的嘤嘤啜泣像是天空的
闷雷,让他的心情更躁郁。
‘我不懂,你只是行动不便,为什么要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因他而酿生
的情绪被挑起,无忧不在乎所有的顾忌,问出了她的疑惑。
‘只是行动不便?’舒桁目眦欲裂,‘你真的以为只是行动不便而已吗?你
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你何不敞开心怀说给我听?你知不知道,面对这样的你,我很
无所适从,我很无措,又很难过为什么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无忧哽咽得说
不出话来。
说过不逼他的,可是她却无法不逼自己,她迫切的想知道他的秘密。
不只是同情,否则她的心不会那么痛;她的心不会因为他的偏激思想而纠结,
因为他怒嚎的暴吼而不舍。
也许,早在误闯的那一天,她的心就被撒旦给牵制了。她爱上了那个黑暗中
孤独的灵魂。
‘真心想帮我?’
‘我想当你的朋友……’无忧回视着他,盈满水气的眼底看到的撒旦好似也
在流泪。
不只是想成为朋友,她想走入他的心中,还渴望能陪伴他到永远,抹去他所
有不快乐的回忆。
‘我从不和女人做朋友,除非是我的女人。’舒桁清朗不凡的五官划出一道
戏狎的弧度,语气净是轻佻阴邪。
第一次有个女人要他释放封锢的灵魂,第一次有个女人为他的偏执而无助得
落泪,第一次有个女人为自己的没用而向他道歉……
他很想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不是虚伪的造假,可是他对全天下女人的真诚
强烈的置疑。
女人,会爱上他裹着衣服的俊秀外表,也会爱上他的财势,但没有一个女人
会喜欢尽卸风华光采的他。
无忧忘了呼吸,乱了心跳,愕然的遥望着他,想知道那几个字的背后含义。
‘愿意吗?想了解一个跛子,你就得当跛子的女人。’
‘你不是跛子!’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只要我一站出去,所有的人都会指着我喊跛子,
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事实。’舒桁嘲讽的勾起嘴角,缓缓的说,谁也看不出在他
心底翻涌的酸楚。
‘因为不想面对外界的目光,所以你才不愿出门吗?你怕他们取笑你?’对
于他心里的那个结,无忧终于有点头绪了。
原来高傲的他不若表现出来的坚强,她误会了,其实他也会自卑。
她的疑猜令舒桁警觉得缩回保护色之下,沉下眼色,‘你管得太多了!’
不知不觉问,他透露了多少事?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
‘我说了,如果你不在乎世俗的目光,愿意当跛子的女人,你想知道什么我
都说。’
‘我愿意当舒桁的女人,但他不是跛子!’无忧握紧拳头,对着他大声宣告,
小脸因为激动而染红了。
刹那间,舒桁的心头涨满了意外的惊喜,但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他冷笑道
:“你的好奇心这么旺盛?我怀疑你是不是哪个报社派来的记者,为了挖出我的
八卦,不择手段到愿意陪个跛子上床?‘
找来拐杖支撑全身的重量,他自沙发中站起,不自然的朝她走过去,‘那就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勇气。’
邪气诡魅的眼眸恶意的凝住她,他不再遮掩自己的残缺,在她面前完全掀开。
‘不要……’看着他的每个动作,握持着拐杖起身,不是很明显,却感觉得
出一拐一拐的步伐,无忧控制不住的抽噎出声。
自尊比谁都强的他,怎么能忍受高大昂挺的身躯有此缺陷?他当然不愿见到
别人异样的注视,换作是她,她一定会崩溃……
天,为什么他的右脚会这样?它为什么要破坏撒旦的完美,他是她见过最俊
美的男子啊!
舒桁听到她的抗拒了,僵愣在原地,扬唇扯出大笑,‘怕了?我的跛脚吓到
你了?这是正常的,不怕就不是女人了。’
‘对不起,我不是……’
‘现在不敢再说你想当跛子的女人了吧?’窘迫又急促,他回到了沙发,背
对她坐下,抖动的双肩说出了他不平静的情绪。
‘舒先生,我……’
‘出去!你还留在那里做什么?不是被我的跛脚吓到了吗?滚!滚得远远的,
你就看不到了!’拿起拐杖用力敲着长几,他大声叫着:“贯伯!贯伯!‘
‘别叫贯伯,我走,我这就走,你不要生气……’
鼻头的酸楚是对他的心疼,不要他戕害自己的心灵,无忧不敢再逗留。
‘无忧,你在这儿做什么?’贯伯端着午餐来到舒桁的房外,看到在廊道徘
徊踱步的无忧,惊讶的问。
‘我有事情想找舒先生商量。’
‘你们昨天不是谈过了吗?’
‘昨天我忘了问了……’既然老人家不晓得,无忧也不打算让他知道,他们
两人昨日又以争吵结束会面。
‘还是我们现在一起进去?’
‘不——’无忧反射性的退后,眼底盛满了惊惧。
‘怎么了?’贯伯感觉到了不对劲。
‘贯伯,你先进去帮我说一声好吗?如果舒先生同意,我再进去。’她怕惹
他生气。
约莫一分钟后,贯伯走了出来,笑着对如坐针毡的她说:“瞧你吓的,少爷
没有生气啊,你可以进去了。‘
‘他真的没有生气?’无忧的讶诧无法言喻。
昨天的不欢而散,他的心情回复了吗?
‘至少他的口气听起来挺正常的。’他帮她打了一剂强心针,推推她的肩膀,
顺便替她开了门。
‘你想跟我商量什么?’冷峻的声音掷地有声,舒桁面无表情的问着怯懦的
无忧。
他还在生气,无忧很确定。她不知道该不该为昨天的事情解释,或是先表态
今日的请求,之后再做打算。
尚未有决定,舒桁就先开了口,‘我还要用餐,没重要的事别浪费我的时间。
‘
生疏的语调,清楚的划清两人的界线,让无忧心慌了起来。冷漠依旧,但他
真的变了。
‘我明天开始补习英文,因为补习费已经缴清了,而且我很想去……’
‘那是你自己的事,干嘛跑来问我?’这种报告似的口吻,让舒桁听了很恼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