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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同人花流] 惟君心[灌篮] 老庄墨韩&天龙山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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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臭狐狸,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装睡?”樱木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着。
    洋平只感到一种极强烈的压迫感自樱木身上散发出来,令得他差点儿窒息。可见樱木此刻是恼怒至极点了。但查樱木之色,怒火之中却又隐现忧色。乍听他言语,只道他怒大于忧,可仔细一想,却分明是忧多于怒,所以才强以怒火掩饰。
    洋平只觉的心情异常之沉重:“圣上怎么看出来流川大人是在装睡?”
    “那只狐狸装的确实不错,连呼吸都很均匀,眼皮子也不动一下,可是他再狡猾又怎么能骗得过我这个天才呢。”樱木洋洋得意地自我吹吁着,可是才要展眉豪笑,眉锋却又立刻聚到了一块“那只狐狸为什么要装睡呢。他明明累得很,依他的性子,必是沾枕即眠的,怎么竟要装睡。他有什么心事,居然不肯告诉我,还想瞒过我。”开始时忧心如焚,说到后来,不免眼中冒火,怒形于色了。
    洋平在心中叹了口气,流川若要演戏骗人,那必然做得全无破绽,就是自己也应当看不出来才是。而樱木生性粗枝大叶,从不注意小节,但每能将流川看破看透,真不知在流川面前,他何来这等天外飞来的才智。便是他绞尽脑汁也难以猜透其中原因,就象是以樱木的高强武功,竟会避不开流川的梦中拳头一样,天下间总会有这等奇怪费解,没有半点道理可讲的事情发生。
    “你倒是跟我说说,狐狸有什么可以烦得他睡不着觉,而且还生怕叫我看出来,这般做戏,真不象话。”樱木的脸色眼光语气,无不表示着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洋平只是赔笑:“圣上何不去问他?”
    樱木瞪大了眼半说半叫:“我问他?那只狐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倔性子,即然不肯让我知道,我便是问他,他也是断然不肯说的。平白又吵一场,他要再要生要死地晕过去,人家还不知道我这个当皇帝的怎么虐待臣下的。”
    洋平也不知他这话有几成真几成假,有几成是真的担心流川的身体,又有几成根本是害怕再丢面子,但细思起来,十几年的好友,倒从不曾见樱木待他如此细心过。只得微笑着顾左右而言他:“最近太后的客人极多,每每都要圣上相陪,不知是否另有深意呢?”
    一句话把个樱木的心病唤了出来,苦着脸说:“母后要为我选后,所以这些日子才天天晚上把我叫到慈宁宫去受罪,你帮我想想,这可怎么办才好?”
    洋平一脸愕然之色地问:“圣上之意恕我不能明白,圣上立后原是大喜的好事,为何圣上倒似并不快活?莫非当今的公候千金,并无一个可入圣上之眼?”
    樱木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我知道是是为什么就好了,就是我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就无端地不高兴起来,只觉得心口空落落的,说不出地难受。”说到这里,他伸手按了按胸膛,仿佛那无名的苦痛正在折磨他一般“要我说个原由,却又说不明白,只是即烦且闷。我很想逃开,可是这是没有道理的啊,我是大男人,当然要成亲,要娶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子,我湘北也确实需要一位皇后。”
    洋平暗中似有所悟,口中却不点破,只说:“圣上向来信重流川枫,要不要和流川大人商量一下此事呢?”
    “不能告诉他!”樱木几乎是本能地叫了出来。一声喊出,自己才觉得有些反应过度,红着脸解释“那只狐狸,最是小气,若是知道了我的这种私事,不知会说出什么话来嘲笑我,我怎能把这样的把柄交到他手上。”
    樱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不快活,为什么这样莫名的心结不想对流川说,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立后之事,提都不能对流川稍提,却又难解心中的迷茫。一番强言解释,倒是说的似是而非,再加上他声大气粗,颇有点儿理直气壮的味道,说到后来,便是连他自己也觉得这番说词合情合理,自己必是因此而不愿让那只小气又别扭的狐狸有机会捏自己之短的。
    洋平把话听在耳中,心情却越发沉重,但脸上依然含笑:“这就是了,圣上也有不愿对流川说的事,那流川心里,自然也有些不便对圣上说的话,每个人都会有些不想对人言讲的烦恼私隐,这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他就是不该瞒着我,他有什么烦恼,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说出来,难道我会不帮他,难道我不能替他解决。这只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自行其道,从不把我放在眼中的狐狸。”樱木越说越是怒气难抑,越觉得自己一片心意被流川给辜负了个干净,自己平白将他当作知己掏心相待,他有了心事,竟是只想瞒着自己。
    洋平聪明地不点穿樱木这种只许自己瞒人,不允别人骗己的古怪心理,只笑着劝慰,一再保证,自己必会小心注意流川的一举一动,尽力套出流川的心事,待得樱木火气渐消,方才告退而去。
    樱木对洋平倒是颇有些信心的,所以见他即开口应承了,便也不再挂心,自己倒也倦了,便回寝宫睡觉。
    樱木与流川都已然习惯了同殿分榻而眠。往日里操劳政务之后便即各睡各的,谁也不和谁客气,谁也没客意和谁闲谈夜话。但今夜樱木满心不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流川。
    看他在烛光下略显苍白的睡容,没来由又是一阵心痛一阵气恼,偏又不忍将他揪起来逼问一番。只得压低了声音,咬着牙齿,连着冷哼不断,把个一干太监宫女吓得面无人色。
    樱木睡觉从不喜人侍候在旁,他这里脱衣就寝,宫人们立刻便吹灭了烛火,全部退出,顺便为他们关上了殿门。
    樱木向来直心直肠,胸中从无块垒,原是极易入眠的。但今夜却只是睁着老大的眼睛,瞪着黑乎乎的殿宇,全无半点睡意。
    听身旁细微的呼吸虽然舒缓不乱,却很清楚地知道,流川根本不曾入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和流川同殿而眠,在静静的夜晚,知道那个倔犟的狐狸就睡在自己身旁,纵然不交谈不说话,一颗心总是无由地安定宁静。可是今夜,却为何如此烦乱燥动,难以平静。
    樱木知道流川是装睡,流川也知道樱木知道他装睡。
    整整一个晚上,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辗转反侧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给这个直性的君王,凭添了许多烦恼。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装睡呢?
    黑暗中的他微微地牵动了一个嘴角,给了自己一个淡淡的冷笑。
    只是忽然间心就乱了,忽然间人就倦了,忽然间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说,眉宇间所流露的这份疲倦被洋平看在眼里,于是他很识趣地走了。可是想到待会儿还要面对大呼小叫一个劲埋怨太后的樱木就觉得累到极点,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理一理纷乱的思绪。知道樱木来了,可是他不动不睁眼,就连呼吸也不变一下。但樱木那炽热的视线却形同实质,一直从他的脸烫到了他的心。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瞒不过樱木,无论装得多好多完美,也必然瞒不过他,但是,不想睁眼,不想解释,不想面对,什么也不想说,只想就这样闭着眼任自己沉沉睡去。
    但一向沾了枕头就能立即入睡的他,这一夜,却是如此地清醒,一直清醒,可怕地清醒着。
    樱木足足生了流川一夜的气,但却一直忍着没发作出来,更不曾揭穿流川。只是在心中埋怨,臭狐狸坏狐狸混帐狐狸。亏得你平日里装得忠心耿耿,全是假的。上次在陵南,我对你大发脾气,你放软了声音应承我说再也不了时,是多么可怜的一副样子。到现在,就全忘了个干净。有了心事,竟不对我说明,我就这样不信任我吗?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枉我当你是知己,你竟把我看成外人了?你即然要装,我就偏不揭穿你,你即然不想告诉我,我就不逼问你好了,我为什么非得管你心里有什么事,在烦恼些什么呢?你不当我是朋友,是知己,我何必在这里一头热。你这只天下第一坏的狐狸,我往日待你的情份心意竟全都白废了。越想越是气恼,越想越是愤闷,整整一晚,樱木难受得几乎吐出血来。
    流川心头,却又是另一番心思。原本无端疲累,只想闭目不见身外之事,他自己亦难明心意之所归。只道是眼前之事太繁太臣,尚不容喘息片刻,又有这皇帝大婚之责压在身上。国君立后大典何其隆重庄严,必得他和礼部共同筹划殚精歇智,方能处处应付周全。此刻只是想来,已觉琐碎艰难,令人无由生怨。只是他向来任事直言,素有担当,从无畏难怯繁之举,此刻的倦意却是连他自己亦觉奇特了。原本只是无端烦恼,无由懒怠,偏因着樱木这凝目而视却又默不作声,更惹出一股无名的怨愤来。你即明知我有心事,你即明知我在装睡,为什么偏偏不问。你若心头赤诚待我,便该全无他想,直言问我才是。你原该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认为你该问我任何事,依你往日之性,正应光明正大质问于我,你即不问,莫非还想我来对你诉苦不成。罢罢罢,你知我未睡,却不点破于我,我知你知我未睡,也无须揭穿于你。你我原是不同的人,又何必干系太过。
    流川枫原已立定心意,但这一夜,终究不曾入梦。竟管,他一直没有睁眼,却终是清醒地熬过了一个夜晚。
    一如樱木,亦是这般睁着眼睛,苦候天明。
    一室中人,两般心肠,却都是难以安枕,一夜无眠。
    之四十一
    樱木与流川都没有料到,因这一夜无眠,二人竟是连着两三天都难以安枕。以往二人在一起并无许多刻意亲近之处,但相处之间却自然如鱼水交融。樱木半强迫地押着流川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流川也是半相就地与他日夜相伴。每天早上,一起赶着上朝,公事毕后,樱木必要强拉着着满脸不奈的流川同用过早膳方放他离去,待得夜色深深时,樱木总会令人备好了饭菜,等流川归来,才一边用膳一边议论些公务,一边各自讲些各自身旁发生的种种无关紧要的闲事,时光就象流水般自然地在谈笑中逝去。
    谁知,这一夜之后,忽然间一切都变了。每一刻的相处相对都成了似火的煎熬。谁也不想刻意去回避对方,徒显自己的心虚,可面对彼此,却又觉气氛僵硬得让人难以适应。解衣推食,却终成了食不甘味寝不安枕。没有吵架,没有翻脸,没有任何争执,只是无端地就生疏了。依然同食共眠,却再无那般自在安心无拘无束。依然说着公务讨论国事,依然会为了一两点不同意见而互不相让彼此争执,但公务之外,竟然再无一言可对。以往从来也不觉得彼此有多少话好说,相互之间也不见有什么共通之处,但直到了这一刻,才忽然发觉,原来说完了公事之后,两人之间,竟然会有这等生硬的感觉。为什么以往相处纵然,什么话也不说,却也丝毫不觉冷场呢?
    这等奇异感觉,却是由何而来。
    两个人都不明白,但眼前这样奇诡的情形却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纵是樱木体健,也觉不适,更何况流川本是文弱书生,操劳政务,原已烦扰,又哪里经得起,连日来的寝食难安。所以他提出以后不再宫中过夜,樱木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向来粗豪如他,这几日相处,已然郁闷地直要吐出血来,更加上见流川形容憔悴,倍感不忍,心中虽有万千闷愤不解,却终不忍逼不忍问。流川开口说明要求时,他冷淡淡无所谓点个头当做答应。流川才一走,立刻召了一整班侍卫要他们专门护卫流川的安全,一再叮咛要注意他的饮食调养。又连连下谕到内务府,责令为流川所建的府第需要尽快完工,不能总让当朝尚书住在那种让湘北国面子丢尽的破房子里。
    把事情安排完了,忽觉心中一片空茫,拿着案上的奏折看了半日,一个字也没瞧进去。最终将折子愤愤扔下,在殿中再转了十几个圈。然后再一次派人传话到内务府催工,再一次加派侍卫到流川家中去。
    再接着,还是不知如何打发时间。一个人跑到御花园打了一通拳,出了一身汗,但心头仍是压着万斤大石一般,沉得连呼吸都觉艰难。要找人诉说,洋平又不在身旁,纵然在身边,却也不知从何说起。烦闷之下,喝令宫中侍卫陪着练功,才一抬腿一扬拳,还不觉力气发出去,侍卫已然滚出好几步,爬起来趴在地上磕头,口口声声:“皇上武艺盖世天下无敌!”
    樱木再也难抑心头愤怒,大喝一声,惊得整个御花园中宫女太监各班侍卫一齐跪在地上,口称万死。
    樱木纵有万千无名怒火,也难以对他们发泄出来。一个人愤愤走回勤政殿,叱退了所有的宫人,终于任凭呼啸的铁拳,对着空荡荡的宫殿宣泄他心中那说不清道不明,不知因何而来,也不知要如何化解的郁闷。
    在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里,整个勤政殿完全被毁得一塌糊涂,这种强大的破坏力,几乎不是一个人可以造成的人。
    宫人们不敢拦不敢劝,只是隔着老远,听着皇帝的声声负痛含恨的怒吼,呼啸不绝的拳风,也觉胆战心惊。
    彼此颤抖着相互打听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谁惹了皇上啊?”
    “不是刚打了大胜仗吗?”
    “好象也没听说有什么叫人头疼的大事啊。”
    “流川大人象是不住在宫里了。”
    “肯定是他叫皇上生气了。”
    “他也太不知足了,如此专宠,还闹腾什么,没的白白害了咱们。”
    “皇上拆了皇宫不要紧,要是擦破点油皮,咱们拿脑袋也赔不起啊。”
    大家窃窃私语着,分头找救星去了。
    有的太监飞一样向慈宁宫那边报信,有的侍卫直接出宫,飞马就奔水户候府。还有胆大心细的,一想到事情因流川而来,这解铃自然还需系铃人,就干脆真奔户部去了。
    慈宁宫中正有贵客在与太后解闷闲话,闻得此讯,一群诰命贵女一起站起身来,就等太后起驾。
    谁知太后只是闲闲地点点头,并没有动身的意思。
    自从流川在宫中与樱木相伴以来,太后是千防万防,早安了不少耳目,今早流川要求以后不在宫中度宿的消息她早已知道,亦可以猜得出儿子怒由何来。此刻看一众贵妃愕然的神色,只是淡淡地说:“皇帝自小就是雷霆性子,说不定是哪个小太监惹他动了点微怒,这原也没什么,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的。”说着话,目光在众人之间一转,停留在一个清秀婉丽的少女身上“哀家宫中有客,不便怠慢,晴子你就代哀家去看看,皇帝是怎么回事吧。”
    赤木晴子微微一怔:“太后……”
    太后的笑容极之慈爱:“自然是你,皇帝常夸你温柔可爱,便是被什么小人惹得动怒,有你劝慰,也会开怀,哀家放心地很。”
    晴子垂头,施下礼去:“领懿旨!”
    一众命妇贵女们一起陪着太后笑,但眼眸深处,已有了掩不住的失望。
    太后的表示虽然很淡,可是这些久处权利场中的女人们已经知道,湘北未来的国母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她们以往的种种努力怕也全部白费了。不过,心中虽然失望,脸上的笑意却不曾少了一丝半毫。俱都一起热热闹闹争先恐后地盛赞太后眼光如何如何好,晴子如何如何可爱,如何如何温顺……
    太后也只是淡淡笑着,听着身旁的众贵妇们一个劲地称赞晴子。事实上她对晴子并不十分满意,只因当初知道晴子对流川颇有情义之故。她素来厌恶流川,但凡与他有丝毫关连之人,也一并不喜。所以,为樱木选后,一直不曾请过赤木家的人。只是樱木明显对候门诸女全无兴趣,若要拉回他的心思,非得找晴子来不可,也唯有这个樱木自少年时起,就一直倾慕喜欢的温柔女子才可以助他摆脱流川。
    水户候府中,洋平得了讯息,亦不敢怠慢,忙骑快马往宫中去了。
    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樱木与流川二人相知相敬之情,而对于两人之间的相处,京中固然有许多不堪的流言,他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流川一心为国,樱木心地淳厚,二人之间实如青天白云,自然磊落。可是,却偏又有些若有若无似是而非的东西在二人之间时隐时现,即使聪明如流川也未必意识得到,但洋平却早已一一看在眼中,记在心上,也因此早怀了隐忧在心。
    论公,一个是君王,一个是同僚,论私,一个是总交之交的至友,一个是心中敬佩的知交,无论为公为私都不能不替他们揪心。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两个人没有发觉,又或是不曾完全发觉,他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如若能一直就这样遮盖下去未尝不好,可万一爆发出来,只怕湘北国基亦将动摇。
    心中矛盾的他,一直保持缄默,但这数日来,见樱木郁闷非常,脸上再不见以往阳光般爽朗自信的笑容。流川一如即往,专心政事,但周身的冷意却越来越浓,连带着旁观的自己,都会因无意中看他一眼而心中也连带地冰凉了起来。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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