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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双手接过，笑意美丽。
然而后边有人不干了：“哟，阿布罗狄，你只送一束玫瑰就算完了？”
“礼轻情意重，你懂什么。”阿布罗狄都懒得抬眼看他。
安德莉亚忙浅笑着安抚要炸毛的某巨蟹座：“没关系没关系，不管什么礼物我都很开心的。你们能回来我就很高兴了。”
迪斯马斯克哼了一声，愤愤地放过阿布罗狄，把安德莉亚拉过来：“丫头，过来切蛋糕。看看漂亮不？”
“漂亮。”安德莉亚无奈地点点头，把花换到左手抱着，接过切蛋糕的刀。
另一只手扶住她的手。修罗面无表情，却是满眼的担心，动作小心翼翼。
“……你干脆替我切了算了。”被稳妥细致地保护好，安德莉亚再次无奈。
“能让你拿刀就很了不起了。”阿鲁迪巴哈哈一笑，“我曾经去厨房切水果的时候他都要看着，怕我划着自己似的。我说修罗，你从哪儿学来的这毛病，简直越来越像——”
突然全场皆静。
不知有多少人想起了那个人，那个训练中极严厉平时却是极为紧张他们的大哥哥，消失已久的射手座。
“越来越像史昂大人。”安德莉亚不动声色地接过话，“那次露营就是被他半夜左想右想不放心打断的。我说修罗，这毛病不好啊。”
“下次改。”修罗脸上出现了一抹温暖的笑容，眼看蛋糕切完了，便放开了她的手。
看她拿着东西不方便，卡妙过来帮她把分好的蛋糕挪到碟子里。米罗倚着墙笑看，突然神情有点僵硬：“呃……我似乎忘了点东西。”
卡妙动作没停，只是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似乎好像也许……把蜡烛忘了。”
“……”
环顾众人一圈，面对着七双意味深长的眼睛，米罗有点尴尬，继而恼羞成怒：“喂喂不要这种表情啊，没想起来的人不止我一个啊！”
“……”可是您才是总策划大人好不好啊。
“算了算了，都切完了。也不能让你再买去。过来分蛋糕吧。”安德莉亚笑盈盈地朝他挥挥叉子，“非要插蜡烛作什么，提醒我我老了吗？”
“没有没有，丫头永远年轻。”扫了一眼蛋糕的块数，米罗眼睛一亮，果断地摇头，然后再不去管什么蜡烛，伸长手臂——
安德莉亚挡开他的手，笑：“不准偷袭，各凭本事！”
米罗一愣神儿，身后的兄弟们已经都纵身窜过来，开始笑闹着争抢，为了一块蛋糕使尽浑身解数。顿时一片混乱。他被隔离在战局之外，眼看着蛋糕迅速减少，吸气：“你们怎么这样……阴险狡诈！”
艾欧里亚右手端着块蛋糕左手拿着个酒杯，笑着朝他遥遥致意，同时敏捷地闪身躲开迪斯马斯克的偷袭：“是你反应太慢啊。”
“谁拿的酒？”安德莉亚一眼瞥见，脸色黑了黑，“谁拿的！”
没人回答她，因为大家都拿了。酒杯凌乱地摆放，不少都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也没人去管，所有人都沉浸在狂欢的气氛中。
“未成年的那几个你们给我自觉点啊！”安德莉亚提起声音喊，但是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人声喧闹中，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别管他们了，你管不了。”阿布罗狄不知什么时候挤过来，笑吟吟地递给她一杯酒，“我要是你就赶紧走，等他们都喝醉了没准就会开始互扔蛋糕。”
他的话终结于扔过来的一盘奶油。阿布罗狄轻巧接住，随手放到桌上，对她笑：“已经开始了。走不走？”
“走！”安德莉亚果断点头，在他的护送下一路小跑逃出双鱼宫。
回头看看，蛋糕、盘子、酒杯、甚至巧克力都正在空中飞舞，仗着有小宇宙也不怕伤着人，除了刀叉什么都敢扔，简直像在过狂欢节。居然每一个人发现过生日的那位已经没了。她不得不叹了口气，心道这个18岁生日还真是终身难忘。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今天报道了……
从今天开始某霜就是高中生了……
☆、第四十三章
“哎，就这么走了你屋子怎么办？”安德莉亚被他拉着一路小跑，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急着问。
“随便他们糟蹋了，明天我去写报告申请赔偿。我是认真的！”
安德莉亚忧心忡忡地回头望了一眼：“先别说明天，他们今天晚上估计是回不去了，那你去哪儿？”
“教皇厅。”
“……干嘛？”
“申请留宿。你以为我还会回去把他们挨个弄回去？”一想到那几个人在睡着前很可能借着酒劲儿把他的双鱼宫拆了，阿布罗狄的语气就很不好。
“那明天早上呢？你不回去啦？”
“回去啊，再不醒的话一人一支玫瑰直接丢慰灵地去。”阿布罗狄咬咬牙。
安德莉亚噗地笑出声来：“好主意。不过我们现在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在自己的18岁之夜跟你手拉手奔跑在黑夜里？”
“我也觉得你的18岁之夜过得应该更有意义。”阿布罗狄松开她的手，侧头看了她一眼，眸中是她熟悉的戏谑神色，“所以你就直接跟我一起去教皇厅吧。我去找客房，你……”
“我……我怎么？”
“你就不想见见他？”
安德莉亚有点气短：“我我我……不是太不想……”
“那就走吧。”
走……好吧那就走吧。
怕什么！
在心里不断为自己鼓着劲，她跟在阿布罗狄后边走进了教皇厅。阿布罗狄径直左转去找房间睡觉，她愣了一会儿，不自觉地开始往书房走。
书房里没开灯，一片寂静。月华似水般洒满房间，隐隐约约能看到窗边那个静默的身影。
安德莉亚走到他身边，坐在地板上，轻轻靠到他身上。想了一会儿，她有些迟疑地开口：“撒加，你不祝我生日快乐吗？”
撒加像是被猛然惊醒，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低下头来看她。青年温柔地微笑，单手抚上她柔顺的发丝：“生日快乐，我的小公主。玩得怎么样？”
“很开心。”安德莉亚仰起头，简简单单地回答，“你能满足我一个生日愿望吗？”
撒加并不回答她。“晚上有没有吃饭？”
“吃了。”安德莉亚点点头，依然执着地问：“答应我好不好？”
“答应你什么？”
安德莉亚苦笑，双手不知不觉地环住了膝头：“你还是不愿意……可是撒加，我已经长大了。你明明说过的，等我长大，就答应我。”
“现在不是时候。”撒加淡淡地回答。
“可是我成年了！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别闹。”撒加俯□抱住她，将她冰凉的手指拢在自己手中。
“你明明喜欢我的……”安德莉亚喃喃了一句，眼泪夺眶而出。她伸手拭去泪珠，深呼吸平静了些许，倔强地推开撒加。“你知道我是为了你才留下的！”
撒加沉默地注视着她。
“你真以为我在乎什么圣战什么女神吗，我只在乎你！”她提高声音，冲动地站起来，“要不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
“为了什么。”
对上那双依旧宁静的眸子，她突然失语。
为了史昂，为了艾俄洛斯，为了让他们回来，为了能和爱人在一起。是她留在圣域的全部理由。
“撒加，”她轻声道，“我们……不要再寻找雅典娜了。”
撒加蓦然站起身来：“你什么意思？”
“圣战我们自己来打。我相信你，我们会赢的。”她的眸中闪耀着光芒，那是一种不顾一切的迫切，“不要再管什么雅典娜了。等到所有人都平安归来，我们就走。好不好？”
撒加沉静地看着她：“安莉，你对我太过盲目信任了。”
“不仅我，所有人都相信你。难道你就不能相信自己吗？这些年你做的明明很好。没有雅典娜我们一样能赢的！”
“我毕竟不是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所不能。”撒加略略低了头，眉宇间闪过一丝黯然，“圣域终究是女神的。没有雅典娜，我也许能胜一时，但若说还天下苍生一份公道一个和平，我做不到。”
“做不到又何必去管。护好身边的人你总能做到吧？”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撒加，我等不下去了……”泪光隐隐一现，她的语气有些哽咽，“我等了你十年！如果我们最终都会死在战争中，那么至少，我不想你给我留下遗憾。”
“我爱你，我不想让你有危险！……我们走吧，好不好？不要管那么多了，你管不了的。如果不是神，就不要强求自己承担起神的责任。求你了。”
女孩今天有些语无伦次，话说得前后矛盾。撒加好不容易才懂得了她的真实意图，蹙着眉开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啊！就算你不愿意离开圣域，那么至少，你不要再找雅典娜了，找到她你们只会更危险！我不希望你为了保护一个小丫头的安全而战斗牺牲！”
“没有雅典娜我们打不赢。”撒加打断她的话，不容置疑地摇摇头，拉住她的手走向屋外，“你今天是累了？先去睡吧。”
安德莉亚甩开他的手，手指握住了门框，不自觉地抬高声音：“可是我们不一定要全胜啊，甚至可以不计后果不计损失，只要这场仗中能保住大家平安就够了。这样你可以做到的，我知道！”
的确，如果只保圣域一方平安，那么他当然做得到。然而……撒加深吸了口气，压下怒火，盯着安德莉亚，一字一句地开口：“保卫大地上的爱与和平，这是圣斗士的职责！我们的战斗是为了全人类的生存，不是少数人的安危！”
“需要我提醒你你其实已经算不上圣斗士了吗？从十年前起。”安德莉亚气急一笑，“那时你怎么没有考虑过这么多？”
“你——”
撒加脸色一白，再次深深吸气，平息心中骤然涌上的痛楚。“别说了！……你先回去吧。”
安德莉亚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知失言，不再接着往下说，只是坚决地摇摇头。突然问道：“你喜不喜欢我？”
这问题太直接，简直近似于无理取闹。撒加苦笑，斟酌了一下言辞，最终选择说实话：“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因为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能只凭着一个喜欢去做。”撒加语气温和，然而吐出的言辞分外冰冷果决，“无论这教皇之位是如何得来，穿上了这身衣服，我就要负起相应的责任。守护大地，守护女神，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能因私废公。即使是为了你，也不行。”
“安莉，我知道这些年你真的付出了很多，但是再给我几年时间好吗？等到女神长大，让我亲手把一片清白的河山交付给她，就带你走。可以吗？”
安德莉亚只是沉默地低着头。
这话说的倒是诚恳，撒加真的以为她会信吗？
撒加的性子她太了解了，就算女神不在乎这十几年颠沛流离，他能不能原谅自己都是个问题，又怎么谈得上带她走。
“我不答应。不要再找雅典娜了，或者连圣战都不要打，你直接跟我走。”安德莉亚干脆地抛出两个选项。
撒加低沉的声音中隐隐带了抹怒色：“别闹！”
“我没有！”安德莉亚倔强地顶回去，“我们一起走。或者我走。你来定。”
“你威胁我？”
安德莉亚不答。
两人静静地对峙着，气氛压抑。
许久，撒加叹了口气：“要是实在不想在圣域待了，也好，你出去散散心吧。”随即转身，走出书房。
“撒加——你——”
安德莉亚无法置信地盯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无力地靠上书柜，眼中泪光闪烁。
“好……”
流光闪烁，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撕裂空间。少女已无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乱七八糟的一章，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明白……
总之我做到了！轻松欢脱风中间突然来一刀！（喂……
☆、第四十四章
整整一周，安德莉亚再没有出现过。
第一天第二天，由于工作量骤然加大所以撒加没顾上；第三天，他没在乎；第四天，他有点疑惑；第五天，他开始重视；第六天，他很是担忧；第七天，终于等不了了，他忍无可忍地抛下了文件，走出教皇厅。
丫头从小就被他宠着，虽然大体来讲还是挺懂事，不至于太过任性，但是一直我行我素惯了，定下的事谁都别想改。这一气之下真的跑出了圣域，估计也不大可能主动回来。
安德莉亚在圣域长大，没有一点外界的生活经验，又什么东西都没带，让他怎么能不着急。关键着急归着急，他连人都找不到。更别说这事他真的不能妥协。
“教皇陛下。”
金发女子站在祭司殿门外，微微躬身，笑容平淡。“祭司大人外出未归，您有话属下可以代为转达。”
“卡珊德拉大人在哪里？”撒加问，移步往门里走。
女子挡住他，眸光恭敬地低垂，然而一动不动。“大人，祭司殿不欢迎不速之客。”
“谁给你的权利。”撒加停步，淡淡看她。那样淡漠的眼光，带着似有似无的威压，几乎能让人窒息。
他现在心情不好，非常不好。于是耐心很不够。
何况，永远性情温柔平和的那是智慧女神（作者乱入：不是，这个真不是！），不是他撒加。
“祭司大人吩咐的。”希瑟毫不退缩，“这是规定，只有教皇陛下可随意进出至于您，就还是请回吧。”
安莉数日不归，她几天前就已经急得快冒火。结果这位居然一周后才想起来要过来看看，让她怎么不生气。
撒加暗叹，安德莉亚身边的人怎么都跟她一个性子，气急了就口不择言。“她有没有回来过？”
“几天没有消息了。”
撒加目光微凝，直接拨开她，脚步匆匆往里走。希瑟总不好真召出护卫队来灭了他，何况也没那个信心。稍一迟疑，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以前的确没来过最核心的密室，但撒加是谁啊，凭着敏锐的直觉和强大的小宇宙，三绕两绕居然还真的找了进来。推开石室的门，他弯腰恭谨行礼：“卡珊德拉大人。”
“放松点，丫头都是直呼我名字的。”室中影影绰绰地现出女子的柔美身姿，含笑示意撒加起来。
“不敢，您是长辈。”撒加站直身子，神态恭敬谦和，又带着分与生俱来的优雅风度。“您知道安莉去了哪里吗？”
“她丢了？”卡珊德拉第一反应是愕然，然后哭笑不得，“你被她耍了吧。那丫头聪慧着呢，出不了事。不一定又跑哪儿玩去了。”
“不是。一周前她和我吵了起来，冲动之下似乎就离开了圣域。您看……”
卡珊德拉上下打量他几眼，笑得意味深长：“小俩口吵架啊，那我更不管了。”
“……卡珊德拉大人！”
“好好。”小小逗弄一下，看撒加明显心里有事，根本没有任她调侃的心情，卡珊德拉正色，“说说怎么回事。”
撒加简单叙述了一遍这场莫名其妙的吵架，然后又道：“……第二天我就再没见到她了。以前也说起过这件事，不知那天她怎么突然反应那么激烈，非要我停止圣战跟她走。也是我的错，我应该耐心点跟她讲的。”
“别把各种莫名其妙的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换了我都受不了你。”卡珊德拉赶紧抬手示意他别说了，“详细讲讲，你到底是哪句话惹到她了？”
撒加前思后想，越想越觉得不明不白，“今天她18岁生日，和他们开完生日聚会就跑到了我这里，问我喜不喜欢她。然后……我也不太清楚。”
“明白了。”卡珊德拉扶额，觉得自己有点心力交瘁。“要么你就接受她，要么你干脆第一次的时候就回绝她。结果你偏偏让她等，她一等就是十年，你居然还要她等…… 这事还真是你惹出来的，要怪只就怪你太有魅力。”
撒加直接无视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我并非故意拖延，但女神未归，我现在是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处理爱情。让她等，也是无奈之举。”
“丫头早熟得厉害，我也不跟你讨论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这种无聊且没意义的问题。你觉得她还能再等多长时间？换句话，你觉得还有多长时间可以让她等？”
“……您的意思？”
“你根、本、就不知道安莉到底做了什么。”卡珊德拉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与无可奈何，却不是对着他。“十年前为了封印你的另一人格，她付出了一半生命力。最近这几个月她身体越来越不好，动不动就会头疼、发烧，我估计，还能活十年都算她运气。你让她还怎么等下去？”
撒加完全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
“你是个好教皇，但是真不是个好丈夫。自己爱人心里永远根深蒂固地种着另一个女人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