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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凌回答道：“我只是看过神界图书馆的《下界位面通史》，上面提到了您。”
“呵呵呵。我闻到了味道了，好多老朋友的味道啊。”荒野客吸了吸鼻子。
“我也有接触过一些旧神。您大概都认识吧。”洛凌不卑不亢地回答。
荒野客不置可否，“快点上来吧。”
洛凌看荒野客打定了主意，就上了飞船。
“您要去哪里？”洛凌征询荒野客的意见。
论实力，她当然不如荒野客。她甚至猜测，编号5位面一直没人来察看情况，就是因为荒野客做了什么。
这会儿荒野客可能是因为好奇，要搭个顺风车，洛凌自然是以他的意见为主。
荒野客却是无所谓，“你要去哪里？”
“去编号7位面。我的许愿者是那里的凡人。”洛凌解释道，“我有工作要完成。”
“工作啊……”荒野客意兴阑珊，“编号7现在都有谁在？”
“水神或许在。”洛凌不确定地说道。
“水神？”
“水无尽。”洛凌说了水神的名字。
荒野客一脸茫然，也不做伪装。看来他对新神完全不了解。
“旧神都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出现在七大位面。”洛凌诚实回答。
时之镜肯定在的，但洛凌不知道荒野客和时之镜是敌是友，选择了隐瞒。而她身上的旧神味道……她和洛神、混沌神、debuff之神都有接触过。也不知道旧神们的鼻子是怎么长的。
荒野客没兴趣追问，“那就先去编号7看看吧。我也好久没去那里了。”他双手枕在脑后，座椅自动放平，翘起二郎腿，很是悠闲惬意。
小型侦察舰的体积自然不大，一套系统加上两个座位已经到了极限，也不可能有隔间。
洛凌启动了飞船引擎，直接进行传送。但洛凌也不敢直接进入外太空，生怕一个传送，和什么东西撞上。
飞船出现在了高空中，在可视范围内不断空间跳跃。
洛凌操控着飞船，花了一点时间才进入了外太空。
从高空俯瞰，整颗星球的环境更加诡异。人造的各种建筑物、自然的山川大河草原湖泊，都落在了星球上。
而在宇宙中，漂浮的残破建筑，漂浮的山川，漂浮的大海……这景象太过神奇了。
洛凌一时间看呆，说不出话来。
荒野客也发出了感叹：“好久没看到这景象了。”
他是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两个位面相撞，那冲击力可不一般。
“如果是两个普通位面相撞……”洛凌话说到此，已经说不下去了。
神界图书馆只有文字上的记录，却没有影像资料。洛凌原本看过就算，之前亲身经历，那也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现在，她才算是窥探到了一点全貌。
“那冲击会更大，至少该有星球爆炸。”荒野客随口说道，“刚才撞过来的位面里面可没有凡人。倒是有几个神灵。”
“你看到了？”洛凌猛地回头。
“是啊，我就是来看这个的嘛。”荒野客点点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几个神灵？你看到了谁？”洛凌忙问道。
“一个发白光的，一个绿色的，还有个一身血腥气。”荒野客回答，笑着看洛凌，“你认识？”
“在这里才认识的，之前是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他们是现在的十大神灵。”洛凌说道。
“十大？”荒野客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两人对话对话到此结束，也实在是没有话题好聊。
洛凌心中想着。光明神三人都逃出来了，而且是回到了编号5，水神或许真是到了编号7位面。
“哦！我想起来了！”荒野客突然叫了一声。
洛凌手一抖，飞船差点儿撞上宇宙中漂浮的大海。
“你想起什么了？”洛凌无语问。
“是那四个啊！你身上有那四个混账的味道！”荒野客一拍大腿。
洛凌都感觉到飞船震动了一下，心惊胆颤。
“零一二三，那四个你都见过了吧？”荒野客问道，“你是他们谁的属神？”
洛凌装糊涂，“零一二三是名字？我是洛神的属神。”
“洛神？”荒野客又是一脸茫然了。
他对三的新名字，完全不知道。
第1027章 同行（二）
荒野客对“老朋友”还是很感兴趣的，“可能就他吧。我记得他以前就是个疯子，不过比不上一和二。哈哈哈哈！那时候老狼想要吃掉一，被一骗过，当他是个普通凡人，转头就被一引到了陷阱中，被二变成了蛆虫。哈哈哈……”
洛凌稍稍松口气。这位荒野客对时之镜他们几个没什么恶意。他说到一和二，也就是混沌神和debuff之神，语气中充满了欢快。这样的态度，洛凌觉得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只不过，洛凌刚装傻不认识零一二三是谁，现在也不方便接话，和荒野客聊起来。
荒野客倒是不用洛凌这个听众配合，自顾自说道：“三倒是很少出现，一直缩着。斯达诺想要将他揪出来，但一直没找到他的老巢。位面壁垒……嘿……七大位面的位面壁垒也不过如此，远比不过零制作出来的空间。”
洛凌一惊，“制作空间？”
“是啊。”荒野客撇嘴，“那家伙……啧……”
一下子，荒野客似乎失去了谈兴。
洛凌心中咯噔了一下。
时之镜实力强悍，洛神那个放了各种传奇生物的空间居然是时之镜制作出来的，这让洛凌惊讶。洛凌本以为那个空间是某个小位面，被洛神设计改造了一番，变成了他的私人领域呢。事情的真相远超她的认识范畴。那个空间，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庞大，所连接的位面也不知道有多少。荒野客还说那里的位面壁垒超过七大顶级位面的位面壁垒，这未免太过惊人了。
洛凌的大脑都回不过神来，但荒野客突然转变的语气让她惊醒。
荒野客对时之镜的态度似乎没那么友好，和谈起混沌神、debuff之神和洛神的时候截然不同。
有矛盾？
不像是仇恨，但绝对不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或亲密无间的朋友，洛凌能想到只是某种矛盾冲突了。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没什么仇敌。那个零也不会来追杀我。”荒野客误会了洛凌的表现，抖着脚，轻飘飘地说道。
作为不用完成许愿工作的旧神，荒野客对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完全不擅长，也不太懂得分析别人的情绪。他过去压根不用看人脸色形式。新神们至少还有迷茫的新生期，需要摸索成长呢。旧神则完全是靠着杀戮猎食本能成长起来的。与人相处，对他们来说太难。
“但我看你似乎不喜欢他。零一二三不是一起的么？”洛凌试探道。
“是一起的，不过四个人总是不一样的啊。”荒野客长叹一声，“三就比较简单，容易相处。你效忠的洛神是什么样？”
洛凌将神界中对洛神的描述讲了讲。要她自己来评价，那就是个脑残深井冰妻奴。这显然不合适。
荒野客皱眉，“难道是我认错人了？不对啊，你身上明明就有老朋友的味道。”
“或许是他改变了呢？”洛凌说道。
荒野客嗤之以鼻，“改变？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改变？”
洛凌心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也有一些旧神融入了现在的神界。”洛凌举例。混沌神和debuff之神的旧神身份其实不算秘密。稍微有点儿脑子，了解一下神界的历史和两人的经历，就能猜出他们旧神的身份。
荒野客摸索着胡渣，“这两个，倒像是一和二啊。”
“哦？混沌神和debuff之神原来叫这个名字吗？”洛凌装出好奇的模样。
“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了。他们两个本来就很喜欢凡人。只不过，一个喜欢伪装成凡人，和凡人厮混，另一个喜欢将凡人当试验品。”荒野客哈哈一笑，“最早当然不是这样。凡人都是食物，我们顶多研究一下怎么吃神灵。可谁叫神灵被他们弄死太多，后来都躲着他们了呢？他们只能去玩人类了！”
洛凌差点儿手一抖，将飞船撞上一片漂浮在宇宙中的森林。
“弄死太多神灵？玩人类？”洛凌感到难以置信。
当然，后者还好说，那两个的精分和光环技能的确很有愚弄人类的感觉，只不过这样做的他们自己也不像是个精神正常的。
但前者……
“一总是伪装成神灵欺骗人，最开始没有神灵发现。我们总是奇怪为什么一个神灵同一时间会出现在两个地方。而他和人抢夺食物，坑蒙拐骗杀戮，与人结仇，转身换个身份，那当然是被他冒充的人承担这结果。直到他冒充我一个朋友，被我发现了。”荒野客很是得意，“我是第一个看出他伪装的人。提坦之狐的称号可不是平白得来的！”
“哦，那之后呢？”洛凌配合地问道。
荒野客眉飞色舞，“当然是大打一架。不过，单论实力，我们是半斤八两，除非同归于尽，不然谁都奈何不了谁。可他人多……”荒野客的脸又拉了下来，磨了磨牙，“零那个混蛋将我禁锢。二对我进行了改造。哼！幸好我也不是吃素的！她的改造没成功。我之后也逃出来了。”
“这样啊……”洛凌都快流下汗了。
“我把这事情宣扬出去，一那家伙就暴露了。但没办法，他实力够强，一般神灵根本打不过他。发现他是假冒的又如何呢？他和二一合计，干脆做了陷阱。开始给神灵下套。”荒野客说到此，语气并没有什么不忿。
或许在神灵看来，不犯到自己头上，就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情。别人打个头破血流，也和他们无关。无组织无纪律，也没有同族情谊。他们最初就是一群野兽，即使到了现在，也不将杀戮当成大事。
“那么，创世神呢？”洛凌忽然问道，“创世神当时是什么模样？”
她至今为止在神界图书馆、从时之镜的口中听到了许多神灵的故事，却一直不知道创世神是个怎样的神灵。应该是个高瞻远瞩的伟大神灵吧？但“高瞻远瞩”和“伟大”又似乎和旧神格格不入。洛凌看到的旧神都挺疯的，至少也该说一声偏执。时之镜如此，洛神如此，混沌神和debuff之神也是如此，就是荒野客，也是有别于正常人的浪荡不羁。
之前还滔滔不绝的荒野客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第1028章 同行（三）
洛凌一怔，“怎么了？创世神……有什么问题吗？”
荒野客转头，看向了飞船外的宇宙。
宇宙现在就像是孩子在玩画图软件，各种素材堆叠在一起，毫无逻辑可言。过上成百上千年，那些砸在星球上的山石、建筑会逐渐成为星球的一部分，那些在宇宙中飘荡的东西会被粉碎，演化成新的星球。
荒野客应该是看过这样的变化的，来到这儿，也是因为怀念。
但他没道理突然就这样摆出一副看风景的姿态。
创世神是什么不可说的人物吗？
神界的神灵提到创世神都很稀疏平常。他们说起创世神并不觉得忌讳。也只有高位神灵，想要更进一步，会觉得神秘又无所不能的创世神是他们的天花板。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神灵妄图打倒创世神，推翻许愿制度。
洛凌回忆了一番，记得时之镜提到创世神也很平静，和新神们是一个态度。
难道荒野客在当初的大战中，和创世神不是一边的？
图书馆中对旧神的记载很公正，只记录他们的事迹。时之镜不说，洛凌都不知道零一二三是创世神麾下的战士。提坦之狐要是站在创世神的对立面，洛凌并不会觉得奇怪。
洛凌甚至想到，荒野客当初是不是因为和时之镜有矛盾，才站到了创世神的对立面？
没办法，恨时之镜的神灵有不少，洛凌会这样想也不出奇。
“前面就是连接点了。”荒野客忽然转了话题。
“是啊。”洛凌暗觉奇怪，“编号5的军队都到哪里去了？”
她全程开着扫描装置，却没发现任何一艘飞船。路过的星球上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却不见有飞船升空。
“在另一边打仗吧。我看那三个什么十大掉落的地方，是位面另一边。不过，真没意思啊。位面撞击这种手段都没人会用了。”荒野客很是不满。
“毕竟，现在和旧时代不同了。神灵之间的战争不再是那种模式了。”洛凌说道。
当年的神灵可以无所顾忌地用位面当武器。现在的神灵当位面是工作单位，是养殖场，谁会拿饭碗去砸人呢？而且这样一砸，明显是饭碗是铁定牙要碎掉的，谁舍得？
洛凌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
“啧，你们这些神灵啊……”荒野客如同任何一个老人家，总看不惯下一辈的年轻人。
洛凌打断了荒野客的感慨，问道：“你知道现在acgn作品也能发展成位面了吗？”
“什么acgn作品？”荒野客很疑惑。
“就是动画、漫画、游戏、小说……”洛凌解释。
“那些能变成位面？”荒野客大吃一惊。
这位脱离了神界的神灵显然是缺少点情报来源。但作为旧神，他的感知太敏锐了。
“难怪那几次……这七个位面……”荒野客神色阴晴不定。他没得到确切的讯息，却能感觉位面的变化。他此刻出现在编号5位面，即使感觉到了这种变化。这是旧神的猎食本能。
现在，荒野客再看外头飘着的山川建筑，感觉顿时不同了。
“如果用那些位面来攻击的话……”洛凌想到了一种可怕的情况。
“七大位面也撑不住。”荒野客果断回答，又笑道，“这可真是有趣了。”他的眼中有嗜血兴奋的光芒。
洛凌却笑不出来。
“七大位面会怎么做呢？”荒野客摸着胡渣沉吟，“它们可不是坐以待毙的家伙啊。”
rpz…31在编号5位面的位面意志下亲自将《英雄崛起》世界变成了一个独立位面，又将它当成是神灵的牢笼，将光明神、自然神和杀戮噩梦困在其中。现在，《英雄崛起》砸了编号5位面，rpz…31生死未知，光明神他们已经脱困。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编号5位面没考虑到这种情况，它认为新神不会动用旧神那种霸道的攻击方法？
“你觉得，它们会怎么做？”洛凌谦虚求教。
“位面壁垒变化应该是他们算计好的。至于它们要做什么，我还真算不到啊。它们七个可不是那些年轻的位面，思想单纯直白。人老成精，它们的寿命和我们都相当了，都是旧时代活下来的幸存者，想法当然是很不一样。”荒野客嘿嘿一笑，“说不定是想要反扑神界呢。”
“这可能吗？”洛凌吓了一跳。
神界一灭，神灵要怎么办？
洛凌的这点担忧转念又放下了。她好歹算是多活了那么多年、多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人了。这会儿就是死了，也不算亏吧。而且神界灭了，她也没那快死。东方艳这身体，至少再用个一两百年不成问题。这笔账，她仍然是赚的。
“谁知道呢？就神灵的记忆中，神界是一切的初始，是最先诞生的位面。可或许，神界之上另有一个上界。神界或许也是经历了许多，才诞生的呢？”荒野客很无所谓地说道。
洛凌也不再想这个问题，对荒野客道：“准备要穿越位面壁垒了。”
“哦。”荒野客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洛凌操控飞船，输入指令。
这和之前的连续空间跳跃不同，要穿越位面壁垒，只有进行攻击，并且是进行有足够威力的攻击，才能将位面壁垒打破。
而且进行攻击，就意味着给两个位面同时发送信号，告诉它有东西要来了。
在位面意志如此活跃的情况，这种行为很有风险。
最好的情况是，两个位面自顾不暇，清理如水神那样大举进攻的神灵都来不及，不去管洛凌这样的小苍蝇。最坏的情况就是，洛凌攻破位面壁垒，发现对面站了个代行者或神灵。
但飞船上还有个荒野客，洛凌倒不是特别紧张。
小型侦察舰并不具备太强的攻击能力，可洛凌有对飞船进行改装。
魔能炮充能，能量运转，机械与魔法完美结合的武器正在宇宙中散发耀眼夺目的紫光。
洛凌看着屏幕中的数值，手指在操作面板上跳动，调整武器数据。
“倒计时……3、2、1，发射！”洛凌给荒野客提了个醒。
飞船震动。临时改造并不能完全卸去后作用力，飞船倒飞了一段距离，才慢慢稳住。
宇宙中出现了奇异的黑洞，被紫光击出来的黑色漩涡旋转了一阵后，犹如散去的龙卷，露出了另一片宇宙。
洛凌看到了光芒。不是恒星的光，而是腰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