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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同样以单调黑白色组成的身影,先是戒备的往窗户边查看,接著扒了扒头发,走回桌旁以指尖固定住话筒,「渡,查看下周边和B栋窗面,」一边弯下腰拾起被吹落的资料。「还有一杯大吉岭跟一块蒙布朗,我的方糖罐放在会议室。」
看著那家伙仍旧保持警戒又一脸摸不著头绪的模样重新排列著资料,月忍不住笑出声,垂放的两脚交错摆动著。
L,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我们见面的时候。
却在这时,L转过头对上月所在的方向,那目光几乎要让他以为自己失去了隐身,顿时房内静谧的没有任何声响,直到一阵敲门声传来,「进来。」
就在L转身的瞬间。忽然阵风再度吹起满地纸张,身後那落地窗户已经敞开。
夜晚。一个一如往常般的夜晚,似乎又有些不同。
——L,让我们期待相见的那天吧。
三
路西法:
那些冠冕堂皇的词藻只是为了掩盖一些疯狂的事实,纠结著堕落的灵魂的脉络延伸在这片土地上。不要把毁灭当作净化。
那个人的眼睛这麽说。
除了把自己弄脏之外你什麽都做不到。
那些时候夜神月还是夜神月,於是他能够勾起嘴角笑笑。
他能告诉那个男人说他根本不在乎。末了补上一句“如果我是KIRA的话”。
後来他忘记了很久以前还能在那人面前摊开手掌,上面白净一片,如今只剩下狰狞的黑色图腾。
自始至终,以正义自居,把它涂满鲜血,然後在尸堆中咏唱颂歌。
谁也不能污染谁。
他的指尖甚至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他将手缩回了斗篷里,下意识的抚摸著冰冷的银链,曾经他猜测过无数个再见L时候的心情。
雀跃的,愤恨的,恼怒的,兴奋的,甚至是怅然若失的。
从天堂堕落地狱九日九夜。
那些日子里,曾经的天使啊,你在想些什麽?
烈焰中残烧著的圣洁羽翼,慢慢脱落,丑陋的黑色斑点若隐若现。
你是否为此感到後悔?
你的愿望,终究只是抛弃那对纯白到让人作呕的翅膀吗?
……
他想起将灵魂出卖给那个世界的王的时候,已经把很多东西都抛弃了。
包括“夜神月”,和关於这三个字的一切。
抹煞自己存在过的证明并不是什麽悲痛到让人想要痛哭流涕的事情。
他静静的看著自己从任何人的记忆中退出,竟然笑到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
关於那人的骄傲那人的野心和那人不可一世的自尊。
爱过或是恨过的心情。
在臂上图腾慢慢攀爬成罪的时候一样一样从面前消失。
直到最後黑色的封皮上显现出短短的几个字。
夜神月便就这麽彻底的,死去了。
连生存过的证明都没有的,死去了。
“只要还有人记得,我便就永远活著”的浪漫是如此可笑而幼稚。
那些诗人高呼著自己都不愿相信的虚伪说爱情是如此伟大的东西。
人类总是为著逃避而选择自欺。
扑打翅膀间想起曾经对RYUK冷冷的讽刺这对黑色的羽翼。
他目中的红光又闪了闪,那个甚至对交换眼睛产生一丝犹豫的少年,已经消失了。
於是他忘记了他面对L时应有的心情。
只是想要告诉什麽时候说著净化不过是毁灭浮华的外衣的家伙——肮脏的话就一直残忍下去。
月光滑过他冰冷的羽翼。
——直到黑色蔓延成最纯净的颜色。
厌恶的话,直到白色全部变成黑色为止。
不要停。
九天九夜的堕落。
他想要更多。
他用了一上午的时候走到熟悉的大楼前。
路上看到咖啡厅的那个角落依旧人气缺缺,什麽都没有说。
阳光砸在宽大的斗篷上,第一次无力到温暖不了那个慢慢前行的人。
他没有抬头看教学楼顶是否有黑色的风刮过。
路边的长凳上一对情侣有说有笑。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你说!你和那个女人究竟什麽关系!!”尖锐的嗓音让那人停下了并不能在地面上拍打出响声的脚步,他的眉皱了皱,为了突然开始翻腾的干呕感。
“女人总是这样。”被对方扯得上衣起了大大小小褶子的人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明明已经确定了的事实,还要反复证实。”
第一次,她发现那个交往了三个月的人露出自己所看不懂的笑意,漆黑的眼睛里残虐的光亮瞬间冰冷了她的内心。
那总是说著动听情话的双唇,贴著自己很近,近到她的眼泪在下一秒夺眶而出。
“古越巽!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去死吧!!”
清脆的声响瞬间弥漫空气,女孩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否出於恐惧,
只是她知道,她从来都没了解过,那个男人心里所想的一切。
从来没人能够了解过。
偏向一边的脸颊还残留著淡淡的指印,落在脖颈上的细碎黑发划破空气的时候他闷闷得笑了一声。
他大可避免让刚才甩他耳光的女人看见自己和另一个女人调情的画面。
当然她们都是他的女朋友。
他甚至可以大笑著说他还有十几二十个情人。
没有一个能让他在床上留一整晚。
笑意未减,他慢慢躺下,草地上残留的露水让他的校服瞬间湿了一大片,草尖刺得背有些不舒服。
但是没多久,身体的重量已经让那些植物们屈服,他感觉到舒适。
这个世界,总是在对著他们所不愿承认的事物屈服。
心中的情绪支离破碎,却终究要诚服。
如果那个女人没有向他要求什麽承诺的话,也许他还可以对她说上几个礼拜的“我爱你”,但是她越过了那根底线。
他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头顶的浮云随著微风缓慢移动。
看上去如何强大都无法停止。
也许会被吹去根本不想去的地方,但是没有能力阻止。
如果没有那个天体存在的话,天便不会是蓝色,如果没有风的话,谁也用不著随波逐流。
“就这麽死掉也不错。”他眯起眼睛这麽说的时候,阳光正被遮住。
是风截断了光亮,然後让世界变得更加寒冷。
披著斗篷的人顺势将视线从他的身上拉开——不过又是个被愚蠢的情感蒙蔽双眼的人类,为了一文不值的所谓的爱,丢了同样一文不值的生命。
这世上本就没有等价交换。除了失去,还是失去。
“这个世界就这麽死掉的话。”
一瞬间天地旋转,空气哀鸣。
淡然无波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在大楼上课的钟声里。
後来阳光从云层中又射下来,男孩撇了撇嘴觉得那本就是一种不可抗力。
随手扯起身边的东西挡住视线——太刺眼了。如果真的有神,他的虚荣心必然建立在恶心的自我满足上。
顿了顿,指腹下粗糙的质感,脸颊上却是细腻的感知。
几乎一瞬间他认定自己拿起的是一本笔记。
但是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把这样的东西带在身边过。
那又如何?他慵懒的拨开刚放上脸颊的东西,视线中重新充斥明亮的觉悟让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只不过一切光华并没有将他笼罩,那一刻,他看到铺天盖地黑色的羽翼飘落下来,翻飞在突然寂静的空气里,风止。
他看到那厚重的骨架将整个世界变得一片漆黑,高高在上的阳光有多麽无孔不入,那对翅似乎在嘲笑它的无能,一丝光亮都没有落下来。
他顺著巨大的黑翼看过去。
他知道了什麽叫活著。
他感受到心脏开始跳动,撞击胸腔的声响。
他知道他开始相信命运,就如同那人黑暗中明亮的眼眸,淡色的发落在黑色的斗篷上。
过分纤细的身影,却让整个太阳失却光彩。
他突然牵起嘴角笑了,也许是这辈子唯一一个,填入了感情的笑容。
他觉得玩味。
“死神?”
“我帮你杀了这个世界。”男人的声音冷冷的飘来。
为此,献上你的灵魂,以你的生命作为养料滋养虚无的兽成长,把它叫做欲望。
毁灭世界的欲望。
净化。
让他们与世界共同掩埋。将这个世界给你作为陪葬。
——L,比死亡更美丽的是什麽?
抬头仰望的动作并不适合他,但他没有为此感到不耐烦。
仍旧挂著笑容的对那没有温度却异常动听的声音不置可否。
他看向手中的黑色笔记。
Death Note
他沉沉一笑,觉得这样一个名词远没有右下角那淡淡的一行字母让他感兴趣。
“Light”
黑色的光——很美。
Requiem番外篇——古越巽
绫:
这个世界上有死神。
如果有谁这麽对著我说,我想我会笑著告诉他,「这世界上没有什麽是不能发生的,宝贝。」
然後在心底用一种嘲笑过档次的无聊喜剧片一般,在胸口画上一个十字,悲悯的看著那个愚蠢的灵魂。
不能否认,人从出生到死,就不过是这世界上微不足道的一个部分,无法抗拒无法摆脱,於是只能相信著除了构成人体的内脏器官皮肤组织,总还有什麽力量是能超脱这一切的。
可怜的灵魂。
我想我是个不愿做过多抵抗,没有伟大志向远大抱负的卑微人类。在这场所谓人生的剧幕中,在第一时间举起双手表示顺服,并听从编剧指挥抬脚转头举手扮演好一个同样卑微的角色。
即使有时不免想恶作剧一下,但请相信我的纯良……如果真有那种东西的话。
我确信我的一生就会这样度过,至少到昨天为止都是如此。
是的,就是昨天。
同样美丽的午後,同样美丽的我的伴侣,虽说我对她的名字有些模糊,但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能陪我打发这一个同样无聊的午後及夜晚。
我一直是不讨厌女人的,甚至可以说是喜欢。
她们有一头挑染的棕色长发,甜美的声音,丰满的上围,修长的双腿……当然只要你不要愚蠢的触怒到她们,就能一直保有这些美好。
但是事实证明,我显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
於是我在身旁那个女孩惨如某种被殴打致残的禽类濒死尖叫声中皱起眉,下意识抽回勾放在她腰间的左手企图保卫我的耳膜时,再另一个如泼妇般的叫駡声中,被一张扭曲到我几乎认不得的愤怒脸孔用力拖著向前走。
“宝贝,抱歉,看来今天不能送你回家了。”我回头安抚那个吓到花容失色的女孩,一边感受到紧抓住手腕的力道加重了想粉碎腕骨的狠劲,顺带把後面那句「记得想我。」给明智的吞了回去。
就这样绕了半圈校学,眼前娇小的背影才像是下了决心似的,一个转头眼里果然是无尽的控诉。
“你说!你和那个女人究竟什麽关系!”尖锐的嗓音让我忍不住皱眉。
“女人总是这样,”看著胸前被拉扯出明显摺痕的衣料,忍不住想吹声口哨……这可是我最贵的一件上衣哪,“明明已经确定了的事实,还要反复证实。”
“古越巽!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去死吧!”
一个清脆的声响刺激著耳膜,感觉到脸上热辣的痛楚……下手可真重,明天早上起床应该会肿起来吧,我心想。
路西法:
我大可以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来感怀又一段恋情的伤逝,并且由这次的教训中总结归纳直到有足够的资本确信下次或者下下次,不会再挨巴掌。
於是我这麽做了。
好冷,躺下来的时候我这麽想。与此同时确信,我总是对自己的剧本抱有绝对的信心。
但我永远低估了女人扩大事端的能力。
或者说从一开始抱著游戏的心态参与其中的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被一个已经相信两人确定了关系并会在不久的将来步入神圣的礼堂的女人,捉奸在床女人总爱用这样粗俗的词语会让依人小鸟变成喷火巨龙。
啧,最後那巴掌扇得够漂亮。
就连现在脸颊上都能感受的细微的疼痛,我放下扯起嘴角的企图,努力回想自己上一次受伤是在什麽时候。
冷眼旁观了太久,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了太久。
以至於那样天真烂漫的岁月,看著路边的灰尘在人们的践踏下纷纷扬扬,总有孩子的呜咽将它们吞没。
如果不懂得自保的话,就被当成泄欲的工具,如果不善於伪装的话,你对任何人都没有意义。
其实人生永远比你想像中简单。
怀抱著心爱的玩具对著全世界耀武扬威,尔後失去。人生只不过是在经历不停的失去,哭喊著内心的疼痛,不择手段的往上攀爬,在顶端抢回原本属於你的东西,最後的最後,连当初喜欢的心情都找不到了,只是怀抱著超脱自然的优越感,以胜利者的嘴脸,到头来,怀里的依然是那个玩具,甚至顾不得它是否破败不堪,你是否伤痕累累。
带著微笑出生,怀抱著伤痛死去。
什麽都没有失去,亦没有得到。
人生就这麽结束了,只不过,忘了心而已。
微风拂过面庞的感觉并不好受,灿烂的阳光讽刺的在云层中明明灭灭,眼睛似乎开始分泌什麽液体,以至於我错觉了自己几乎要想起究竟是什麽时候开始,决定做一个当权者,不停替换著伪善的面具。
条件不过是诚服於命运。多麽容易的一件事情。
脸好像不那麽疼了。
路西法:
云朵以缓慢的速度远去,思绪从我的意识中慢慢被抽离,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好好反省这次的失误和悲叹超出预算的“付出”。
但是很模糊,记忆从来都很模糊。
忘记了第一次说的谎,忘记了宠物死的时候是否有悲伤。那个红著脸对自己告白的女生应该有这麽个角色有著什麽样的名字,从来记不起。
“就这麽死掉也不错。”
什麽都不记得,意味著什麽都不放在心上,那样便有足够的筹码在这个世界上微笑。
虽然一切都是那样索然无味,虽然身边的人事物单调到几乎将我逼疯。
但是这又有什麽所谓呢?害怕死亡,苟延残喘。
这是自己的无力,便要自己承担。我突然很想笑,为了自己一瞬间的动摇即使再不济,这样的生活,最多也只到了厌烦的程度,根本没有抱怨的价值。
“这个世界就这麽死掉的话。”
又一朵云移开来,瞬间的光亮让我的脑海暂时空白。
随手扯起能挡住那光线的东西,这个时候即使一张薄纸都能让人感到安心,我从来都不否认自己到现在为止还留有那样的幼稚。
指尖的触感很奇怪,细腻的和粗糙的,大脑下意识的运作起来,然後很准确地传达给我,这是一本笔记,至少粗糙的封面和细腻的纸页足够有代表性。
慢慢得抬起手,我总是没有随身带什麽的习惯,一个人来然後一个人走,这样的论调陪伴我至今,我并不会纯情少女式的以为什麽将要发生改变了。
於是我坐起来,手掌似乎被石子磨破,阳光重新撒过来,下意识的闭了眼突兀的改变总是让人不好过,但很快适应永远都是人类的美德。
很美。
不知道为什麽从来让我觉得恶心低俗的两个字突然之间蹦出来,就在我看到那华贵的羽翼张开的同时阳光被大面积的截断,直到一丝不剩。
黑暗笼罩一切,那些在奇幻小说里总是出现的场景如此真实的印刻在我的视网膜上。
周身被黑色侵袭,但是我甚至能够数尽那黑羽根部绒毛的数量或是任何一片流转在那黑色骨架上的光芒。
竟然比直视阳光还要晕眩。
什麽就要改变了,整个身体都开始给我传递这样的讯息,灵魂叫嚣的声音宛如悲鸣。
多讽刺,我的灵魂在害怕这样的一个东西或者我能够可笑的将他归类於死神。
“死神?”
可以说是我人生第一次的失控会把心中想的事情说出来。
下意识的顺著巨大的翅膀看过去,想像著这之外的那个世界狂风乱作,但是我竟然感觉时间在慢慢地静止。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糅合了孤傲伤痛漠然最後化作一片死寂,琥珀般的美丽,生硬。
不把任何东西放在心上,那些我叫做朋友的人们总是这样评价我。对此我微笑,不置可否。
但是在这一刻,那麽一瞬间,我竟然听到自己的心脏开始跳动,强有力的撞击想要了解眼前的人甚至超出了想要让世界死去的欲望。
我竟然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产生如此空穴来风的兴趣。
对此我觉得玩味。
却掩盖不了几乎震耳欲聋的心跳。
太可怕,那样的声音太可怕。沉寂了那麽多年,我的身体开始颤抖。
不知因为兴奋抑或紧张。
本都不该属於我的情绪,一股脑的表现出来。
只因为他清浅的一句,“我帮你杀了这个世界。”
我是活著的,我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