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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卑妾听说二爷中了进士，哪能再继续待松院不闻不问？特意请了二奶奶准许卑妾出来给二爷道喜！”吴采莲仗着肚子里那团肉，大大方方上前行了礼。
“你大着肚子跟着折腾什么？”大太太赶穆清风前面劈头就是一句。
“太太，卑妾还怀着二爷子嗣，松院哪里坐得住？”吴采莲说着就有抹泪倾向，不忘奉承大太太道：“太太大福，今后二爷派了官，定然能给你挣来诰命之身。”
这句话大太太喜欢，儿子做了官之后给母亲挣个诰命那还不容易？儿子荣耀很好，能给自己挣来一份荣耀那才叫好。
“算了，既然都出来了，都随我去桃夭院看看吧。”大太太高兴之下离奇没找杨若兮麻烦。
杨若兮倒是看着穆清风表情有些奇怪 ，不禁又多看了两眼，怎么一脸苦相？难道中了进士后没得到彩蝶郡主什么表示？
“若兮，思睿中了一甲头名状元！杨家另外三位舅兄也都中了二甲进士。”穆清风被杨若兮多看了几眼，想到天极殿之时杨思睿失礼表现不但没有受到责罚，反而是荣宠得被钦点成了头名状元；这样表现难道还能自欺欺人说杨家毫无翻身余力？
杨若兮听到这个好消息差点跳起来，状元！古今往来，不管是哪个世界，这可都是个特殊存，能够被钦点为科考状元那就是入了当今圣上眼，做得好今后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哼，不知道撞了什么大运！”大太太也听到穆清风心平气和话，心里有了一种没法抓住不祥预感。
果不其然，说了这句话穆清风就像是一下子从懵懂中醒了过来，突然转头对身后一干娘子军吩咐道：“吴氏你大着肚子还是别跟着劳累了，青柳、红枫，你们两个服侍着吴姨娘回松院歇着；丹朱、飘絮，你们两个也回清风院书房待着去。”
吴采莲惊愕张了张嘴，无奈穆清风脸色看上去很严肃，她根本不敢近失宠前提下再去惹他不，强忍着不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杨若兮也想退下去赶紧穿过小花园去杨府看看情况，说不定那边此时还不知道热闹成什么模样呢？可惜她如意算盘立时就被穆清风给打碎了。
“若兮先同我去桃夭院贺过三弟，待母亲帮我们备下礼物后再行过府给四位舅兄道贺吧。”
杨若兮被穆清风这亲切“我们”惊呆了！这是什么状况？难道穆清风又改变主意了，他还有没有那什么节操啊！
正是！穆清风此时有些庆幸还没有将事情做绝，依旧还有挽回余地！今日不过是进士名次稍微差上了一点，彩蝶郡主那边态度立马便变得微妙起来，如此不确定态度倒是让他一直高傲心生出了几分警惕；想着杨若兮不过是个没什么见识后宅妇人，好好哄哄还不是手到擒来。于是便做起了两手打算念头。
“清风！”大太太愕然唤道，正打算教训几句之时，穆元阳身边穆添福从桃夭院那方疾步迎了上来：“太太，老爷让你准备打赏银子，三爷中了探花、柳姨太太被赐了六品安人，都需要银子打赏。刚才打发报喜官差还是二老爷出银子，也是要太太一并补上。”
“什么？”大太太差点站不住脚，伸手扶住了身边穆清月，“刚才穆添福说什么了？”
穆清月哪里敢重复，只是从袖中摸出了一摞银票递给了穆添福：“这个先拿去用用吧，桃夭院那边咱们就不去了！”这银票还是大太太今早拿给他，也是准备拿来打赏官差，可惜大太太笃定风光是她儿子，银票面值都不小，现倒是便宜了桃夭院那边。
这可怎么成？大太太尖声叫了一声，伸手便夺了银票揽进自己怀中，“这是我银子，不会给那个贱人赚人心！”转身便往牡丹院方向走，“回去，都给我回去……”
终究是一口气接不上来，大太太憋屈晕了过去，引得一番兵荒马乱！
169 窃听私密
婆婆晕倒了，就算杨若兮离开心情再迫切也不得不陪着守牡丹院正房门外，等着府里大夫前来诊治。
大夫还没等来，倒是听到内室里噼里啪啦一阵碎裂声响，接着便是大太太中气仍然十足谩骂，语言之精炼不像是官夫人，倒像是市井泼妇；吓得穆清风只得讪讪将进了牡丹院院门大夫给重请了回去。
“我去让父亲来咱们牡丹院！”穆玉娘从内室出来，满脸傲气骄横，根本还没看清形势。
“你胡闹些什么？这个时候是你发小姐脾气时候吗？”穆清月这个当大哥虽然平日里看着软弱沉默了点，关键时候还是有几分长兄风范，至少此时沉着脸挡着门口样子还是有几分威严。
“清风，你和弟妹给桃夭院那边送点银票过去；玉娘和我们夫妇暂且这里照顾母亲。”穆清月毕竟不能像大太太那也撒泼发疯，从身上掏了荷包出来放桌上，“这儿是为兄私房银子，大概有五百两，先拿去给父亲吧；待会儿母亲气消了些我再劝劝，现可不是置气时候。”
说来此时穆清风还真是憋屈得要死！要是没有穆子墨存，二老爷那边穆清雅春闱落了榜，就算他穆清风成绩再怎么二甲后一名，那也是实打实进士！被人捧着奉承着也只会是他，热闹定然是牡丹院！可现，好像没人关心他这个科进士，牡丹院也冷冷清清，这都是什么世道！
杨若兮知道这满院子人都不如她此时心里高兴，还好她向来用清冷伪装习惯了，也不虞露出马脚；只是一来一去又耽搁了半个时辰，她肚子里行饥饿。高兴倒是高兴了，这肚子开始造反了啊！
好歹两人也是主子，畅通无阻进了桃夭院院门，老远都能听到穆元阳畅笑声；见了二人身影，柳姨太太眼角眉梢笑意盈盈迎了上来，先是给穆清风和杨若兮行了半礼：“刚才老爷都还高兴咱们家这一次可是出了两件大喜事，二爷和二奶奶便到了。”
穆元阳只是冲着两人点了点头，依旧转头对和他并排而坐穆元森郑重说道：“今日多亏了二弟帮忙，不然大哥手上拿不出打赏银子那才叫丢脸了！放心，过了今晚。大哥定然会补给你。”
“大哥说这些外道话干什么？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二太太竟然也场，就坐二老爷手边上位置，看穆子墨眼神分外亲切；她私心里是很满意穆清雅落榜。穆子墨一个庶子，又是大房，考上个探花郎对她可没丝毫妨害，反而能给三个小儿子带来些实际好处；“只要今后二婶让你那四位弟弟前来讨教子墨别藏私便好。”
“正是，清雅那儿我是准备三年之后再让他考上一届。少不了让子墨帮着指点一二。”二老爷也笑着提了要求。
没等自家温吞吞儿子搭话，大老爷便大包大揽承诺了：“你们说得好，都是一家子何必计较那么多！不过北院那边就算了。”北院那边住着两位大老爷庶弟家眷，有老太太偏颇前，两人和庶弟都不亲。
“子墨这次如此光宗耀祖，大哥可有什么打算？”穆元森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给自家大哥。
“自然自然！穆家家规早有规定。庶子只要有光宗耀祖大事便可上族谱，其母也能以贵妾身份成为族谱中一员，百年之后都能够归入家族墓地；云素现已是六品安人。子墨将来也是不可限量，这族谱自然入得！我这就修书让穆添福去老宅让族老添了她二人名姓族谱。”
穆元阳知道这对柳姨太太和穆子墨来说可是无上荣耀，这也是施恩弥补前些年亏欠，众人默契但笑不语罢了。
“二爷这次也是不遑多让，今后咱们家可就是双进士门第了。”柳姨太太瞧着穆清风脸色不甚好看。连忙转移了话题，可现这科考话题正是热门。热门还有一门四进士呢！
二太太对穆元阳父子打算知道不多，只是对杨若兮印象还不错，又蒙得她赠送了猫眼石戒指，三个孩子也各自得了宝石坠子，有心想要让穆家被忽视了三年她露一次脸，便笑着拉了杨若兮坐到了身边：
“咱们侄媳妇娘家才算是荣耀，一门四进士！还有个状元郎弟弟，也幸好这媳妇早早娶进了咱们穆家门第，否则啊，那门槛还不被人给踩烂啊！”
“呵呵，二奶奶大福气。”柳姨太太也不想给穆子墨再拉仇恨值，干脆顺势将话题转到了杨家兄弟身上；“二奶奶，令兄弟远来京城，想必杂事无人打理，您和二爷可要多多帮衬着。”
“正是，若兮，你我还是去杨府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地方吧？”穆清风不想继续待这儿看着一片喜气洋洋，这可是对他红果果讽刺，借机带着杨若兮告了辞。
杨若兮正思量着怎么甩开穆清风自己一个人去，穆清风便抢先开了口，“我去牡丹院看看母亲，你回松院去吧！杨府那边穆添寿管事带点下人过去帮忙便好。”他可是怕母亲看到杨若兮之后再说漏点什么，节外生枝总是不好。让她回松院之后再把府上下人都敲打一遍，势必不能让那天彩蝶郡主面前说那些话流到她耳中。
杨若兮可是知道他打什么主意，送下人？倒不如说是送几个眼线？想也不想便拒绝道：“不牢二爷费心了，思睿他们来时身边都带了下人，不过是打点上面报喜官差，想必他们还能应付得过来！太太身体重要，二爷还是赶紧过去吧。”
不说穆府之中处处硝烟弥漫，此时内城朱雀大街，也就是看皇榜必经之路上，有一家名为“溯澜楼”书斋中也是火药气息颇浓，当然，若是这里人知道“火药”这名词话肯定会这么形容。
卢芳菲和洛千蝶各自带着贴身侍女就这么狭路相逢了！
“卢妹妹真是豪放，竟然大街上就公然拦着男子说话，也不怕别人说咱们京城八雅名不副实！”洛千蝶方才躲书斋中可是看了个清楚，卢芳菲拦着穆子墨不知道说了什么话。
“洛姐姐，”卢芳菲一脸天真，“你没看到那边皇榜下多得是女子吗？谁不想给自己找一位如意郎君？难道洛姐姐不想吗？不想话你来朱雀大街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没看到合意！可惜了，今年状元年纪太小，榜眼妹妹又是咱们以前看不上眼。哎，还真是挑不出什么好！谁叫这次殿试没有考校诗文呢？”
没有洛舞蝶和谢白芷居中调和，卢芳菲和洛千蝶性子都强，自然不会心平气和闲聊，话一出口便是夹枪带棒直接踩人痛脚。
“哼！你送上门去人家不也没要吗？再说了，本郡主可不着急。”洛千蝶倒也想出去找穆清风，不过她到现都想不明白，明明和父王说好了，阅卷时候看着点着墨点说什么也要取个好成绩，为何要弄个尴尬二甲后一名？让她跨出去脚步生生收住了。
“哟，郡主这是要打退堂鼓了吗？要知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或许穆二公子就是擅长诗词歌赋、不善安国之策呢？”卢芳菲总算是看到穆子墨比洛千蝶看上穆清风胜上一筹，原本五分心思不禁也成了八分。
“哼，本郡主喜欢人定然是那处处优秀之人，否则宁愿不嫁！”洛千蝶高傲昂起她头颅，对穆清风真没了什么兴趣。
“哎呀，妹妹知道郡主眼界高，人家穆二公子不是都休了发妻，就等郡主青睐了么？这次杨家四兄弟一个比一个出色，当心穆二公子撕了休书重迎回发妻。”卢芳菲见不得洛千蝶高傲样子，不由狠狠泼了她一瓢冷水，意思有些刻薄了，竟然暗示堂堂郡主还比不上一个被休弃妇。
洛千蝶如何听不出这中间讽刺意味儿，有心想要反驳几句，倒是会让人误会她对穆清风有多上心似；不反驳罢，又觉得憋屈，张了几次嘴也说不出个什么来；旁边守着门口紫燕、蓝燕等人看眼里急心里。
就这僵持不下之际，楼梯口突然传来一句懒洋洋哼声：“郡主可是金枝玉叶，哪里是个弃妇能比？”
洛千蝶虽然很是气愤究竟是谁探地方，楼上有人都没瞧见，但听着这句好话自然下意识勾了勾嘴角，回头便看到衣着永远张扬朱红色玉瑾然正一步步走下楼梯，帅气逼人面上带着难得平和之象，身后跟着神情尴尬艾敬轩，笑得有些牵强。
当然牵强了，好好被拉到书斋他还以为玉瑾然开窍了想要上进，谁知道来了之后玉瑾然只是趴窗口看热闹，也不知道别人科考关他什么事儿！偷听到人家女子私密话本来就是尴尬至极事情，这玉瑾然还就像是突然发了疯似拖了他现身，还破天荒夸奖了一个女人！
只是玉瑾然下一句话让人听着总觉得不是那个味儿：
“不过啊，若是堂堂郡主之尊被个弃妇压了风头，那才真是个笑话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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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天翻地覆
艾敬轩苦哈哈跟玉瑾然后面，听他上一句话还以为他是对洛千蝶“痴心不改”，可等到他下一句出口便察觉出不对味儿来！好像是唯恐天下不乱？
果不其然，一句话话音刚落，一向自命不凡洛千蝶便气得柳眉倒竖：“玉瑾然，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本郡主不如一个弃妇？”
“要赌一赌吗？”玉瑾然停离洛千蝶五步远地方，星目中是明显挑衅：“若是那姓穆回头讨好他那发妻，郡主你就认输勉强下嫁给本少爷可好？”
“表弟！”艾敬轩初初还以为是玉瑾然对洛千蝶穷追不休依旧存，可唤了一声后猛地想起这段时间来玉瑾然表现可没那个意思，脑海里顿时像是有什么很重要东西闪过，却是一时之间怎么也抓不住。
“玉瑾然，你也太卑鄙了！”洛千蝶重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你？本郡主就是终身不嫁也瞧不上你。”
这些话其实洛千蝶早早就想说，只是之前享受着胡图小侯爷和玉瑾然两人争相奉承总是不好出口，现不同了，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何齐齐偃旗息鼓，倒是显得穆清风优秀来；以至于现玉瑾然用这种不屑方式求亲，气得她差点说不出话来。
“瞧不上吗？”玉瑾然一句“小爷也看不上你”硬生生哽喉间，好不容易想到这自以为绝佳好点子，他可不会自绝后路。忍了又忍，终是憋出了一句：“琼林宴之后便能见分晓。”
洛千蝶却是听到“琼林宴”三个字眼前一亮，殿试都是以策论为主，不是穆清风强项，可他诗词才华那可是一绝，只要安排得当。让他皇上面前小露一手，还怕比不过一个庶子出身穆子墨吗！想到此处简直是喜上眉梢，好心情不打算和玉瑾然继续吵下去，混人便是混人，总是把什么“娶”啊“嫁”挂嘴边，一点也不风雅，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门！
紫燕、蓝燕几个服侍洛千蝶多年，践踏一会儿怒一会儿喜用猜也差不多猜出来她心里想什么，紫燕倒是跟着心里泛起了喜意。蓝燕却是黯下了眉眼，偷眼看了模样长相出类拔萃玉瑾然，恨铁不成钢跺了跺脚。
卢芳菲听得玉瑾然处处针对洛千蝶。乐得一边看热闹，当然其中也不乏兄长卢应虎叮咛。见玉瑾然样子似乎打算离开，便勾了嘴角邀请道：“玉少，家兄五日后休沐，届时再下帖子邀你过府一叙。”
“如此甚好！”玉瑾然背着双手。迈着小方步小心避过这书斋一楼众多女人，直到出了大门才敢深呼吸一口鲜空气。
“你那么想杨若兮成弃妇？是恨她还是……”措不及防紧跟着他艾敬轩突然摸着下巴欺近，略带神秘小声问了出来。
玉瑾然先是一愣，接着便跳了起来：“谁说我是喜欢她了！”
喊了一半，玉瑾然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瓷白面容瞬间爆红。呐呐不知如何言语。
艾敬轩也不说话，就抚摸着下巴，紧紧盯着玉瑾然神情变幻！心底也是如大浪滔天。前些日子几次怀疑总算是找到了正确答案，然而这个答案却是如此惊人！
“表弟，凡事三思而后行！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杨若兮成为弃妇，想要再嫁那是千难万难，如今她一门四进士。有人给她撑腰，若是洛千蝶退出。想必杨若兮穆家二奶奶身份不会有丝毫影响。可玉瑾然却是挑唆着洛千蝶去横插一杠子，这么一来，穆家如何选择还真耐人寻味。
“既然小爷已经出手，必定会护得她周全！”玉瑾然自诩男子汉大丈夫，一旦将谁纳入羽翼之下定然会竭全力相护。
“你要怎么护？”不是艾敬轩想打消他积极性，而是看透了他性子单纯，想必没什么弯弯绕绕，可别弄到后一事无成。
“等穆家那讨厌小白脸休了她，小爷我就八抬大轿娶了她。”玉瑾然既然已经说开了也不怕艾敬轩知晓，大声承认了自己所想。
“表弟，你知道‘娶妻’是个什么意思吗？就算杨若兮身后有四个进士出身兄弟，可她弃妇身份怎能做你正室？过些时候姑婆和六叔帮你请封了爵位后，你婚事你可做不了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