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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和平-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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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是·胜·利,一直到临终前,他在口头上,在所有报告中,在所有战斗总结中都是这样说的。只有他一个人说,失掉莫斯科不是失掉俄罗斯。他在答复洛里斯顿建议和谈时说,不能和谈,因为这是人民的意志;在法国人退却时,又是只有他一个人说,我军的一切调动都没有必要,一切都听其自然,这样会比我们所期望的完成的会更好,对敌人要给以生络,塔鲁丁诺、维亚济马、克拉斯诺耶等战役,都没有必要,在抵达国境线时应当还有一点实力,用十个法国人换一个俄国人,他都不干。
而他——这位宫廷内的大人物——是一个被人们描绘成为了讨取皇帝的欢心而向阿拉克契耶夫撤谎的人。只有他——这位宫廷大人物在维尔纳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只他一个人说,把以后的战争打到国境线以外去是有害的,是没有益处的。
但是仅仅用语言还不能够证明他在当时就理解了事件的意义。他的行动全部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从来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违背,这个目标为以下的三个方面:第一,竭尽全力和法国人作战,第二,要打败他们,第三,把他们从俄罗斯赶出去,尽最大可能减轻人员和军队的痛苦。
库图佐夫老成持重,他的座右铭是“忍耐和时间”,他与那些主张死拼硬打的人是水火不相容的,就是他以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在做好一切准备之后,发动了波罗底诺战役。就是这个库图佐夫在奥斯特利茨战役尚未打响之前,他就断言那次战役肯定要打输,而在波罗底诺尽管将军们都认为那次战役是打输了,尽管在历史上还未曾听说有过这种先例:打胜了的军队还要撤退,只有他一个人力排众议,一直到他临终都坚持说,波罗底诺战役是胜利。只有他一个人,在整个退却期间都坚决主张不进行当时已经成为无益的战斗,不再发动新的战争,俄军不要跨越过边界线。
如果不把十多个人头脑中的目的偏偏说成是群众行动的目的,现在来理解事件的意义就很容易了,因为,全部事件及其后果都已经摆在我们的面前。
但是,这位老人怎么能在当时力排众议,准确地看出人民对事件的看法的重要意义,在他的全部活动过程中没有一次改变过这种看法呢?
对当时所发生的事件的意义之所以能看得如此之透彻,其根源就在于他拥有十分纯洁和强烈的人民感情。
正是由于人民承认他具有这种感情,人民才以那样奇特的方式,违反了沙皇的心愿,选定他——这个不得宠的老头子——作为人民战争的代表。正是这种感情把他抬到人间最高的地位,他这位身居高位的总司令,他不是用他的全副精力去屠杀和迫害人们,而是去拯救和怜悯他们。
这个朴实、谦虚,因而才是真正伟大的形象,这不能归入历史所虚构出来的所谓统治人民的伪造的欧洲英雄的模式。
对于奴才来说,不可能有伟大的人物,因为奴才有奴才对伟大这个概念的理解。
………………………………………………
6
十一月五日是所谓的克拉斯诺耶战役的第一天。黄昏时分,在多次争吵和将军们没有准时率部到达指定地点的错误之后;在派出一批带着互相矛盾的命令的副官们之后,一切情况都已经十分清楚了,敌人已经四散奔逃,不可能有也不会再有战斗,于是库图佐夫离开了克拉斯诺耶前往多布罗耶,总司令部已在当天迁移到了那里。
晴空万里,严寒。库图佐夫骑着自己的膘肥体壮的小白马,带领一大群对他不满意,一路上窃窃私语的随从人员前往多布罗耶。一路上随处都可以见到一群一群聚拢在火堆旁边烤火的在当天俘获的法国人(在这一天俘虏了他们七千人)。在离多布罗耶不太远的地方,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用顺手捡来的破烂裹着身子的俘虏们,站在摆在路上的一长列卸下来的大炮旁边嘁嘁喳喳谈着话。当总司令走过来的时候,谈话声停了下来。所有的眼睛都盯住库图佐夫,他头戴一顶有一道红箍的白帽子、身穿从他那驼背上鼓凸起来的棉大衣,骑着小白马沿大路缓缓走来:一位将军正在向他报告那些大炮和俘虏是从什么地方俘获的。
看起来,好像是有一件什么事情使库图佐夫悬挂着,因而那位将军的报告他一句也没有听见。他不悦地眯着眼睛,专注地凝视那些法军俘虏,这些俘虏的样子特别可怜。大多数法国士兵的脸部成为畸形,鼻子和两颊都冻伤了,差不多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红肿、糜烂。
靠近路边站着一堆法国人。有两个士兵(其中的一个脸上长满了疮)正在用手撕吃一块生肉。在他们盯着过往的人的目光中,隐露着某种可怕的兽性的东西,那个满脸生疮的士兵恶狠狠地向库图佐夫盯了一眼,立即转过身体,继续做自己的事。
库图佐夫久久地凝视着这两个士兵,他更加皱紧了眉头,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在另外一个地方他看见一个俄国士兵笑着拍一个法国人的肩膀,很和气地和他说着话,库图佐夫又一次以同样的神情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他问那位将军,将军一面继续报告,同时请总司令注意在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团的前线所缴获的法军军旗。
“啊,军旗!”库图佐夫说,他显然,他吃力地从沉思中回到了现实中来。他心不在焉地环顾四周,数千双眼睛从四面八方望着他,期待他讲话。
他在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团队前面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他的一个随从人员向拿着法国军旗的士兵们招了招手,叫他们走过来把这些军旗摆放在总司令的周围。库图佐夫沉默了好几分钟,看起来他极不乐意,然而他又不得不服从由于他所处的地位所要求他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于是他抬起了头,开始讲话了。一大群军官围住了他。他以专注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军官,还认出了其中几个人。
“感激大家!”他转身朝着士兵们,紧接着又转身朝着军官们,说。笼罩在他周围的是一片寂静,可以十分清晰地听见他那缓慢地说出来的话。“为了艰苦,为了忠诚的服务,感激你们大家。我们完全胜利了,俄罗斯不会忘记你们,光荣永远属于你们!”他稍稍停顿了片刻,环顾一下四周。
“把旗杆头放低点,放低点,”他对一个在无意之中把他手里拿着的法国鹰旗在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团队的军旗前面压低下去的士兵说。“再把它压低一点,再压低一点,好了,就这样。乌拉!弟兄们!”他的下巴朝着士兵们迅速地摆动着,说。
“乌拉——拉——拉!”响起了数千人的欢呼声。
在士兵们正在欢呼雀跃的时候,库图佐夫在坐骑上俯下身子,低下了头,他的眼睛里闪烁出一种温情的、又仿佛是一种讥讽的亮光来。
“是这样的,弟兄们,”当欢呼声一停下来时,他说……
突然之间,他脸上的表情和他的声音都变了:已经不再是一个总司令在讲话,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在讲话,很明显,他现在想对伙伴们说几句他想说的话。
在军官们中间和在士兵的队列中开始向前蠕动起来,以便能够更加清楚地听见他现在说的话。
“是这样的,弟兄们。我知道你们很艰苦,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要忍耐,不会久了。让我们把客人送走,那个时候就可以休息了。对你们的功绩,沙皇是不会忘记你们的。你们是艰苦,但是你们毕竟是在自己的国家里面;可是他们,你们看一下他们已经落到何等地步,”他指着俘虏们说道,“比最糟糕的叫化子还不如。当他们强大的时候,我们不可怜他们,可是现在可以可怜可怜他们了。他们也同样是人嘛。对不对,弟兄们?”
他环顾四周,从盯住他的那些倔强的、报其崇敬的、又是困惑不解的目光中,他看得出来都同情他所讲的话:他的眼角和嘴角皱起来,显露出一个普通的老年人的微笑,他愈来愈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犹豫不决地低下头。
“不过,把话又说回来,到底是谁叫他们到我们这儿来的?活该,这些畜……畜……!他突然抬起头说。他把鞭子一挥,策马疾驰而去,这是他在整个战争期间第一次策马疾驰,他离开了已经乱了队列,高兴得纵声大笑、高喊着“乌拉”的士兵们。
部队未必能听懂库图佐夫所讲的话。谁也不能重述出元帅开头庄严、结尾朴实、就像一般的慈祥老人所说的话;然而,老人的由衷之言不仅已经被理解,而且正是在老人善良的咒骂中表现出对敌人的怜悯和对我们事业的正义性的认识的伟大庄严的感情,这种感情也深藏在每一个士兵心中,他们以兴高采烈、经久不息的欢呼声表达出来了。在此之后,有一个将军向总司令请示,是否要把他的车叫来,库图佐夫在回答时,出人意外地呜咽起来,显然他十分激动。
………………………………………………
7
十一月八日,这是克拉斯诺耶战役的最后一天,当部队到达宿营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一整天没有一点风,寒冷;天空中飘着零零散散的雪花,透过飘落的雪花,可以看见淡紫色的、灰暗的星空,寒气更加逼人了。
穆什卡捷尔斯基团队在离开塔鲁丁诺时是三千人,而现在只剩下了九百人,这个团队最先到达指定的宿营地(大路旁边的一个村庄),迎接这个团队的打前站的人说,村里所有的房子都住满了生了病的和死亡了的法国人、骑兵和参谋人员。只还有一间房子可以让团长住。
团长到他的住处去了。团队经过村子,在大路边上的住房旁边架起了枪。
这个团队就像一头巨大的、多脚的动物,他们开始为自己营造窝穴和准备食物了。一部份士兵三五成群地分散开来,他们蹚过没膝深的雪地,走进村子右边的桦树林中,立刻就听到了刀砍斧劈的声音,树枝折断的声音和欢快的说笑的声音;另一部份士兵在团队的大车和马匹集中的地方,取出大锅和面包干,饲喂马匹;第三部分士兵分散到村子里的各个地方,为参谋人员准备住处。他们把停放在所有房子里的法国人的尸体搬运出去,然后,拖来一些木板、干柴和从屋顶上扯下来的禾草,准备生起火堆和做挡风用的篱笆。
大约有十五名士兵在村庄边上的一间房屋后面,快活地喊叫着摇晃一间棚屋的高大的篱笆墙,这间棚屋的屋顶已经被掀掉了。
“喂,喂,加把劲呀,大家一起用力推呀!”齐声喊叫着。那墙上面有雪的高大的篱笆墙来回晃动着,墙上的冰棱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下面的墙桩越来越咔嚓发响,终于那堵高大的篱笆墙连同推它的士兵们一齐倒了下来,爆发出一阵粗犷的、欢快的哈哈大笑声。
“抓住!两个两个地抓住!把棍子拿过来!就这样。你在往哪推?”
“喂,加点油……停一停,伙计们……咱们喊号子吧!”
大家都默不作声,于是一个低沉的像天鹅绒般动听的声音唱了起来,在唱到第三节末尾时,紧接着最后一个音,二十个人的声音一齐喊起来:“哦哦哦哦!来呀!加点油呀!一齐干呀!弟兄们呀!……”,不管怎样一齐使劲,那堵篱笆墙几乎纹丝不动,在稍似停止的静寂中,可以听见人们沉重的喘息声。
“喂,你们六连的!鬼东西,滑头鬼!来帮一把……也有用得着我们的时候。”
进入村庄的二十来个人,全都过来帮忙了:于是那一堵有十多米长,两米多宽的篱笆墙被压弯了,像刀切一般压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士兵们的肩上,沿着村庄里的街道往前移动了。
“走啊,怎么啦……要倒了,咳……怎么停住了?嗯,嗯……”
不停地说一些快活的、各种各样的骂人的脏话。
“你们干什么?”突然一名士兵向他们跑过来,厉声问道。
“大人们都在这儿;将军就在屋里,你们这些魔鬼,狗狼养的。我揍你们!”司务长喊道,他顺手给首先碰到的士兵背上打了一拳。“你不能小声点吗?”
士兵们都不吭声了。那个挨了打的士兵,撞到篱笆上,擦破了脸,满脸都是血。
“瞧,鬼东西,打的好重,弄的满脸都是血。”司务长走后,他怯生生地小声说。
“怎么样,你不喜欢吗?”一个笑着的声音说道;于是,士兵们放低了嗓门,继续往前走。一走到村外,他们就又像先前那样大说大笑,照旧说那些无聊的骂人的话。
士兵们经过一间小屋,屋内聚集了一些高级军官,他们一边喝茶,一边热烈谈当天的事情和明天进行的运动战。打算由左翼行动,切断代理总督(缪拉)并活捉他。
当士兵们把篱笆墙拖到指定地点时,到处都生起了做饭的营火,木柴噼啪作响,雪正在融化。在营地被踏碎的雪地上到处都晃动着士兵们的身影。
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刀砍斧劈的声音。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拖来了过夜所需的木柴。为军官们架好帐篷,大锅里煮着饭,武器和装备都安置妥当。
八连拖来的篱笆墙朝北面竖立成半圆形,用枪支撑住,墙前生起了火堆。响起了晚点名的鼓声,吃过晚饭,在火堆旁准备过夜——有一些在补鞋袜,有的在吸烟,还有一些脱光了衣服,烘烤衣衫里面的虱子。
………………………………………………
8
俄国士兵在当时的处境极其艰难,难以用语言来描绘——没有保暖的靴子,没有皮衣,上无片瓦可以栖身,露宿在零下十八度严寒的雪地之中,甚至没有足够的口粮(部队的给养常常跟不上了,士兵们本应表现出十分狼狈和十分悲惨的景象。
恰好相反,即便在最好的条件下,也从来没有表现出比现在更加快乐、更加活跃的景象。这是因为每天都把意志薄弱和体力衰弱的人从部队淘汰掉,他们早就掉了队,剩下的全是部队的精英——不论在身体方面,还是精神方面,都是坚强的人。
在用篱笆遮挡的八连驻地聚集的人最多。两个司务长坐在他们那里,他们的火堆燃烧得最旺。他们规定,只有拿木柴来,才能坐在这里。
“喂,马克耶夫,你怎么搞的……你跑到哪里去了?狼把你吃啦?去拿些柴来。”一个红头发、红脸的士兵喊道,他眨巴着被烟子熏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就这样他也不愿意远离火堆。“你,乌鸦,也去拿点柴火来。”这个大兵转过身对另一个士兵说。这个红脸人既不是军士也不是上等兵。但他壮实,就因为这,他就能指挥那些体质比他弱的士兵。那个被叫做乌鸦的士兵又瘦又小,长着个尖鼻子,乖乖地站了起来,准备去执行这个命令。就在这时,一个身材修长的、年青英俊的士兵抱着一大捆木柴向着火堆的光亮处走了过来。
“抱到这儿来,真是雪中送炭!”
大伙儿劈开木柴,往火上加,用嘴吹,用大衣的下摆煽,火苗丝丝作响,噼噼啪啪地燃烧起来。士兵们挪近火堆,抽起烟来。那个抱木柴来的年轻英俊的士兵,两手叉腰,就地快速和有节奏的跺着冻僵了的脚。
“哎呀,我的妈呀,夜露多冷,好在我是一个火枪兵……”他悠然低吟,好像每一个音节都要打个嗝儿。
“喂,鞋底要飞了!”那个红脸人发现跳舞的人的靴底掌搭拉下来,高声叫道。“好一个舞蹈家。”
跳舞的人停住脚,扯下搭拉下来的皮子,扔进了火堆。
“好啦,老兄,”他说;他坐下来,从挎包里掏出一块灰色法兰绒,用它包住脚。“都冻木了。”他补了一句,把脚伸向火堆。
“快要发新的了。听说,打完仗,给大家发双份服装。”
“你看,狗崽子彼得罗夫,还是掉了队。”司务长说。
“我早看出来了。”另一个说。
“噢,一个不中用的小卒……”
“听说,三连昨天少了九个人。”
“不错,脚都冻坏了,还能走路吗?”
“嘿,废话!”司务长说。
“你是不是也想那样?”一个老兵以责备的口气对那个说脚冻坏的人说。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那个被叫做乌鸦的士兵突然从火堆旁欠起身,用尖细而颤抖的声音说:“胖的拖瘦了,瘦的拖死了,就以我来说吧,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突然面对司务长,坚决地说,”把我送到医院去吧,我周身疼痛,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不然早晚我都是要掉队的……”
“好啦,好啦。”司务长平静地说。
那个小兵不再吱声,谈话继续进行。
“今天捉的法国人真不少,这些人穿的靴子,说实在的,说是靴子,其实连一双像样的都没有,”一个士兵提出了一个新话题。
“哥萨克把他们的靴子全给脱走了。他们给团长打扫房子,把死了的都拖走,真惨不忍睹,弟兄们,”那个跳舞的人说,“翻动尸体时,有一个还活着,你能相信吗?嘴里还在叽咕着说话呢。”
“个个都白白净净的,弟兄们,”第一个说话的人说,“白的,就像桦树皮一样白,有的仪表威武,说不定还是贵族。”
“你以为怎么着?他们人人都要当兵。”
“谁也不懂我们的话,”那个跳舞的人带着困惑不解的微笑说道。“我问他,‘谁的王徽?’他嘟嘟噜噜。一个不可思议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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