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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去老人院时,管理员告诉我的,据说他们两个是今天坐车出去的。我听说他们是去福田市和宫口市,大概要三天左右吧!”
这么说的话,早上若月还提过福田市和宫口市的警察里也有熟人这件事。两个人一定是马上赶去调查了。
“下午,福田警方给搜查本部打来过电话,说两个人去那边问了很多事。而且也问了他们那里发生的诱拐事件的情况。警方现在正在密切关注着这一线索。”
“他们两个是想帮忙解决这件事呀!今天早上,他俩还讨论过这件事呢!”
千佳替他们分辩说。父亲也不住地点着头。
“我也不认为他们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只不过,警察却不能不对两人的活动进行严控。”
“为什么?是不是只是因为乙松曾经进过监狱就一定要受到怀疑?”
千佳的父亲似乎很为难。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哎,好吧,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啊。你知道警察为什么要怀疑关屋吗?其实是因为关屋这个人似乎过去曾和诱拐事件有过牵连。”
“诱拐事件……他不只是和盗窃事件有关吗?”
“哎,这件事啊,实际上是一件未解决的案子。”
千佳的父亲从事情的开始讲述起来。
(3)
“我想千佳你应该不知道,这是十八年前大阪糖果公司的老板被绑架的事件。幸好社长自己偷偷逃了出来。不过事隔不久就发生了町内陈列的糖果中被放了加有毒的巧克力这样的事件。”
当时引起了很大骚动呢。而且警方得知绑架社长的与向巧克力中下毒的是同一伙罪犯,这是因为罪犯送来的勒索信中明确的这样写着的。
“啊,这件事我也听说过,据说罪犯是以怪盗罗宾的名义写的。”
“对,对,犯人还把那封恐吓信送给了警方和媒体呢!”
“咦?那个怪盗罗宾就是关屋吗?”
“不,这一点并不清楚,不过据说当时警察对上千的疑犯进行了大量调查,根据被绑架社长的证言,以及超市防盗摄像机录下的犯人影像制成了疑犯拼图,还有在交付赎金现场出现的可疑人物……根据这些线索,警方对各类人物进行了调查。关屋当时也是一个嫌疑非常大的人物。”
“可是,最后不是认定他并不是罪犯吗?”
“那只是因为缺乏判定罪犯的有力证据。”
“就是说他还可能是罪犯的。”
说起来,关屋老人的确有浓重的关西口音,这应该是因为他一直生活在关西的缘故。
“不过,那次事件中,无论是绑架,还是勒索,都因为罪犯的单方终止罪行而不了了之。谁也没有受害。实际上,有人猜测罪犯从糖果公司得到了巨额的赎金。如果关屋得到了这笔钱的话,那他就可以付入住收费老人院的钱了。”
父亲注视着千佳的表情。
“不过他是因为盗窃事件被捕的,不是吗?”
“盗窃事件还在投毒事件五年以后了。”
“所以,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他有那笔钱,为什么又要去偷盗呢?如果说是那笔钱用完了,那他应该没有钱进老人院的,不是吗?”
千佳的父亲笑着答道: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也许是他把那笔钱藏了起来,盗窃事件只不过是他一时手痒,不小心失手造成的。罪犯也不全是为了金钱而犯罪的呀!也许就是有什么癖好呢!所以这次的婴儿诱拐事件,究竟是不是因为钱的关系,还很难说清。”
千佳的心情沉重起来,不由得深呼吸了几次。
怎么也看不出乙松老人是父亲描述的那样一个坏人。不过听了父亲的话,千佳的确有些怀疑起来了。
“总之,你还是小心一下那位老人的好。”父亲最后这样说。
第二天早上,千佳看到父亲出门,忙给正太打了个电话。
“喂,你有没有听到些什么?据说曾有人把氧酸放到巧克力糖果的口袋中,还专门用便笺写了‘食用会致死’,‘已投入剧毒的巧克力’字样,装在里面呢!而且据说那个人就是乙松,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
“我也是啊!不过他倒确实对这次的事件格外感兴趣似的,就是昨天,不也是关屋劝若月调查这件事的吗?”正太沉默了一会儿。
“这件事,你还没有告诉小勇吧!”
“嗯,我父亲嘱咐我不要告诉别人……”
“你还是和他说一说的好啊。因为我们还要一起继续下面的事情,要不,我给他打电话?”
“对了,我们和那两位爷爷接触时还是小心些为好。”千佳似乎起了很大怀疑。
放下电话,正太在电话旁站了一会儿。
怎么都难以相信那位乙松老人会是十八年前在巧克力中投毒的罪犯。可如果那件事是真的,就表示他的确与糖果公司社长被绑架一事有关,也就是说,他是个有这种经验的人,警察对他们严控,恐怕也是出于这个考虑。不管怎么向人解释这是个偶然,对于曾在过去的绑架事件中有嫌疑的人物出现在医院,当然会让警察感兴趣的。
不过……
正太又拿起电话,这次是打给小勇的,他把这些情况都告诉给了小勇。
“咦?有这种事?”小勇很吃惊,但他马上说,“不过,我还是认为关屋和这次的事件没有关系。”
“是啊,我也这么想,不过,千佳对他爸爸的话,什么都会相信的。”
“我知道了,好,总之,我们先打个电话到写乐屋去,确认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去了福田市和宫口市。”
虽然嘴上说,相信两位老人的清白,可小勇也略有些感到不妥。正太应该也是同样的感觉。
没过五分钟,小勇打来了电话。
“若月和关屋的确旅行去了,去的也确实就是福田市和宫口市。还有听说老人院的人去旅行时都要从住的旅馆打个电话回来,今晚,他们应该会再打电话过来。”
“那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嗯,我们还是只能做我们能力范围内所能做到的,对了今天早上佐久间出院了,是她那个烟鬼丈夫来接她的。”
“他们住在哪儿?”
“他们家是在松崎町三丁目,离写乐屋很近的,对了还有一个人,一个姓来栖的病人娘家也在松崎町三丁目,怎么样,我们下午去看看吧!”
小勇似乎还很想去拜访患者的家。
吃过午饭,正太约上千佳,一起到了写乐屋,不一会儿小勇也骑着自行车赶来了,现在他们要去的是野村家,也就是来栖的娘家。
在新建筑林立的住宅区里找了五分钟,他们终于看到了日式房里的野村家。低矮的墙内是狭窄的庭院,里面坐着一对老夫妇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在三个人中间还有一个正在睡着觉的小娃娃。
“下午好!”
小勇隔着矮墙向他们打招呼。
“是在给婴儿晒日光浴吗?”
“是啊,医生说每天让孩子晒晒日光浴对他有好处的。”
老婆婆笑着回答。
“他很健康嘛!对了他叫阿翼是吧!”
“是啊,你还真清楚呢!啊,是吗?谢谢你们对我女儿的照顾,啊,来来,请进来坐。”
老婆婆马上给他们打开了院门,三个人走进了小院。
阿翼是四月二十六号出生的,所以到今天已经十天了,最初他们谈论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婴儿的,不过小勇很巧妙地把话题引到当天的诱拐事件上。
“当时我可真吓了一跳呢!我正好是在给阿翼洗澡,仓持太太铁青着脸突然跑进来说,孩子不见了……”
“那时和护士一起给小孩子洗澡的就是您吧!”
“是啊,当时护士在教我怎么给孩子洗澡。对了,那之前,我还在走廊看见过仓持太太呢!当时,她正和亲戚一起向外走。”
“那时候走廊里还有别人吗?”
“嗯……这个嘛!啊,对当时佐久间正好也从屋里出来。我们还是一起走到厕所的呢!”
听了年轻母亲的话,小勇不由扶了扶眼镜。
“佐久间?”
“是啊,不过,你们怎么问这些啊,像警察似的。”年轻的母亲笑了。
(4)
三个人离了三丁目来栖母子的娘家,顺便又到同一町内的佐久间美智子家去看了看。
“佐久间家住的好像是公寓呢,是松崎大厦的201室。”
小勇一边看着手边的资料,一边环视周围。这附近个人住宅很多,不过再稍微过一段,就可以看到几幢公寓的大楼。他们三人沿着有灯泡的标志牌一路骑下去,终于来到了一座木制结构的公寓门前,入口处写着松崎大厦的名字,下面则立着一个广告牌,上面用红字标出了还没有住客的房间。
公寓前是一个小广场,有几辆车停在那里,还有一个女人正带着两三个孩子在那里玩。千佳从车子上跳下来,向她打招呼说。
“对不起,请问佐久间家在哪儿?”
女人抬起了头。
“佐久间啊,她家在二层的最里面,不过她现在不在家。”
“不在家……”
“对,听说好像是她住院了。”
“实际上是有喜了,肚子大得很呢!”
站在一旁的另一个女人插嘴道。
“是吗?那个人也真是的,什么也没有说,要是告诉我们一声多好,我们还可以过去帮帮忙。”
“他们好像是和邻居不太亲近的那种人,就是在走廊里碰见佐久间,她也装作不认识你似的。”
两个女人撇开了千佳的问话,开始漫无边际地聊了起来。终于小勇忍不住了,他又问道:“他太太今早出院了,怎么他们没有回家来吗?”
“是吗?不过他们可没有回来过啊!”
“好奇怪啊,他们的孩子还那么小,当母亲的也正需要产后的静养,他们会去哪呢?”
“呀,真的是生了小宝宝呀!”
一个女人睁大了眼睛,而另一个女人则低声说道。
“啊,可能他们又去了她那个朋友那里。”
“噢,就是那个研究会?”
“对,那边的人也许会对她照顾得比较好吧。”
“研究会,那是什么地方?”正太忙问道。
两个女人看了看他。
“我们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佐久间他们夫妇信的一种新宗教。”
“好像宗教还大不一样。要是宗教的话,我想他们应该也会向我们宣传,希望可以增加信徒,不过,他们好像从不大提起那个研究会的事情。”
“那,那个研究会是研究些什么的呢?”
“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也许是一些超自然的东西吧!对了,有个诺斯托拉达姆斯的大预言,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了,但她确实和我提过这个。当时佐久间的先生很少见地在一旁呢。她很自信地和我说她知道那个大预言是错的,我们当时也觉得很有意思,就问她为什么那个预言是错的,她破例地告诉我们是他们那个研究会的会长做出了更准确的预言。对了,当时我们还问了那个研究会的名字,叫什么、什么……”
“是神秘之门研究会。”
“新井,你记得真清楚啊!对,是神秘之门研究会。”
这时,正太突然想了起来,昨天他们和若菜一起去探访佐久间的病房时,佐久间读的那本书,书名就是《神秘之门即将打开》。这么说的话,那本书也许就是他们那个研究会发行的内部书籍。不过当时,佐久间可是说那是本宗教书,而且她没什么兴趣的。
“那么,佐久间也许就是从医院直接去了研究会,是吗?”小勇又确认了一下。
两个女人都摇了摇头。
“我们也不太清楚她究竟有没有去研究会。不过,有一个中年阿姨常到她家来,也许她是去了那位阿姨家吧!听说那位阿姨还是研究会里的干部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佐久间好像确实是有个经常照顾她的朋友。如果说那个人也是神秘之门研究会的成员的话,那么佐久间应该也是那个研究会的成员或是与其有密切关系的人。不过,她为什么要说对研究会的那本书没什么兴趣呢?
小勇轻咳了一声:“我听说佐久间先生是在便利店工作的,请问您知道是哪家便利店吗?”
“哦,这个我知道。是纸屋町三角银行旁边的日本犬,他就在那家店工作。我也是偶尔去那家店的时候看到他的。”
“日本犬”便利店是一家全国性的连锁店,在平岛市内也有好几家。纸屋町大体是位于市中心,银行和大公司较多,是比较繁华的町区,在那样的地区的便利店一定是生意非常兴隆的。
对两位女人道过谢后,三个人还是上了楼,到佐久间家门前去看了一看。门上着锁,看起来的确不像有人的样子。
“她怎么会刚生完孩子就跑到别的地方去?!”千佳很不解地说。
“也许是因为她回家来也没有人可以照顾他,还不如在朋友那里静养呢。而且,又会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
小勇又摆弄起眼镜来。
“我怎么都觉得神秘之门那个研究会很值得注意。”
对正太的话,千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昨天,佐久间看的那本书,书名不就是《神秘之门即将打开》吗?不过,当时佐久间马上就把那本书藏了起来,好像是不太愿意让人看见。”
“我看,咱们还是去问问佐久间吧!”小勇提议说。
千佳也说:“我回去问问我爸爸这个研究会的事情。我想报社应该会有些这方面的资料。”
两个人都公布了自己的调查目标,只有正太还没有想到调查的切入口。顶多也不过是向妹妹朋友的姐姐求助一些问题,可惜人家若菜现在还住在医院里。
“若月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呢?”正太小声嘟嘟着。
千佳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们还是探望一下他们比较好!”
千佳似乎还是在怀疑他们两个。
(5)
连休假期结束,学校开始上课了。五月七日,正太也终于回到了相隔了几天的六年级一班的教室。
班里的同学也都通过电视和町内新闻知道了五月三日发生的婴儿诱拐事件,在小勇旁边围了好几个人正在询问事件的情况。
“有没有要求赎金?”还有“警察是不是已经在医院设了埋伏?”……大多是对电视台播出的诱拐事件极感兴趣的伙伴。小勇也只好不厌其烦地回答“这些我也不知道……”幸好,同学们还不知道,事件发生当天正太和千佳也在现场的事,所以他们两个得以躲在一边悠哉。
吃过课间餐,小勇如同一匹被解放了的野马悄悄地跑到正太身边。
“若月他们昨天好像回来了。还给我家打来了电话呢!”
小勇一边看着周围,一边对着正太耳语。“还问我们放学以后要不要去老人院呢!”
“他们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不知道,他们说见面再详细地说。”
总之,他们还是觉得两个老人很可疑,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问一问他们去福田市和宫口市的事情。
于是他们约上千佳,决定在放学时,一起去看一看。
第六节课一下课,三个人马上就向松崎町三丁目跑去了。
在门口他们说明是来拜访若月的,就上了四楼,若月和关屋正站在四楼楼梯口等着他们。
“医院现在怎么样?还是没有孩子的消息吗?”
刚一进屋门,若月就问道。
“还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小勇回答说。
若月摇了摇头。“警署的搜查实在是太不像样子了,搜查本部也没有什么好的立案方针。他们只会把精力都集中在偏离中心的地方!”
“就是,也不知道警署是怎么回事,还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这管什么用啊!”关屋苦笑了一下。
“咦,你们不是去了福田市和宫口市吗?有什么新发现?”正太连忙问道。
可军平却叹了一口气。
“那里有我原来的部下,我本以为会从他那里得到有关诱拐事件的一些资料,谁知道他口风紧得很,我们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没办法,我们只好自己去医院附近问相关人士当时的情况,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刑警也跟在我们后面。你说说他们,干吗管我们,自己去调查不好吗?”
这时,千佳很是意味深长地盯着军平的脸,问道:“为什么那些警察要跟在你们的后面呢?”
军平也回过头来看着千佳。“是啊,为什么呢?”
这时乙松笑着回答说:“还不是要学习军平的搜查技术,平岛的刑警大概是听说若月的大名,所以悄悄跟在我们后面要看看他是怎么展开调查的。”
这倒奇怪了。警察跟在两个人后面,一定是因为怀疑他们,可是两个人难道真的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吗?
正太他们默默地对视了一下。都已经到了这时候,关于这件事,他们两个还是不肯讲真话吗?
正太正要开口,军平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这回我们去若叶妇产医院和森田妇产医院那两家同样发生诱拐事件的医院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对了,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