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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金潭夺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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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另一条路不好走,还得要熟悉地形,这条路正是牧师纸上画的那条路。我们也许……尽管他已经逃跑……会在去的路上或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他呢,我倒很希望能碰到他。我还有一个愿望,这个愿望由于你想骑马到休休努族人那里去而很快就会得到实现。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认为是可能的。基卡察人抓住了一个白种人,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夫人的丈夫。她的丈夫在杀戮六个乌鸦族人时也在场,她收到了雅孔皮托帕的信。这个被抓住的人,不管出多少钱也保不出来,因此只能要么用暴力要么用诡计把他从基卡察人手里抢回来。”
  “我的兄弟认为有理由这样做吗?”
  “是的。你会知道这个理由的。”
  我向他讲起了希勒太太和她的儿子,并且想尽力赢得他对这两个人的同情,我讲得比平时都详细。我看到,我的努力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他仔细地听我讲,并不时地问:
  “听起来,我的兄弟已经赢得了这位夫人和她的儿子的好感喽?”
  “是的。她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我想帮她减轻些悲痛。”
  “这位夫人的丈夫名字叫纳纳伯?我听到过这个名字。纳纳伯……对,我想起来了,他抢救了一位从山崖上摔下来的萨姆毕逊猛士,照顾了他很长时间,直至他回到自己人那里,是这个猛士亲口对我说的。凡如此对待外族人的人,一定是个好人,不应死在乌鸦族人的刑柱上。我们得赶紧把他从乌鸦族人手里抢出来,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们现在走吧,不需要让人知道我们又检查了一遍,又找到了其他的东西。”
  当我们走下楼到院子里时,院子里站满了人。原来,我们住在旅店里的消息,一下子在城里传开了,现在他们都赶来了。我们知道,他们会一步不离地围着我们,直至我们离开这里。温内图马上把马厩锁上,把钥匙放进了口袋,至少可以让我们的马安静一会儿。
  我们口到客房,小希勒还留在那里,这时他正好要出来找我们。他告诉我们,他的妈妈派人给他送信说,他必须马上回家,家里发生了要紧事,她还请我一起去。
  “客厅里有人吗?”我问他。
  “都是人!”他笑着说,“挤得连苹果都掉不到地上,在屋前也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大家都想一睹温内图和老铁手的风采。”
  “那我们两人一起跟你走吧,你带我们走一条小路,尽量少被人看见。”
  但他不可能满足这个愿望,尽管大家都想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但人太多了,我们只得一步一步慢慢地出去。当我们来到大街上时,那里人更多,我们只好在人群中挤着走。人们欢呼着跟在我们后面。当我们走进希勒太太家时,他们就站在房子外面等着。
  她还不知道温内图也来了,一见到他,她激动得连问候的话都忘了。当他发现她不知说什么好时,便友好地伸过手去,说:
  “我来是想对我的善良的白色的妹妹说,我是你的朋友,愿意帮助你解除痛苦,如果我和我的兄弟老铁手有可能这样做的话。”
  她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回应,我们进到里面坐下来后,她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他。希勒的儿子提醒她,是她派人来叫我们回来的,说这里发生了重要事情。
  她的面颊红了,眼睛里流露出欢乐。
  “是的,对不起。”她不好意思地说,“非常重要的事,可以解除一切痛苦,给我们找回失去的欢乐。请看这上面写的,老铁手!”
  她说的是德语,她以为温内图听不懂德语。同时,她把报纸递给我,指着一段文字让我看。那是一张圣·洛依斯出版的《西部简报》,很受德语读者欢迎。它是密西西比河西岸出版的第一张德文报纸,编辑人员素质很高,直至今天一直反映着德国人的利益,是在整个西部最有影响力的同乡报纸。她所指的那几行字是:
  !!!——v.H.——v.H.——v.H.——!
  已经证明无罪!凶手已被抓住并供认不讳。您可以放心地回来了!如
  果您不能马上回来,请写明您的详细地址!
  您忠实的邻居
  当她见到我已经看完,把两手一叉,眼里噙着高兴的泪水,说:
  “上帝到底还是可怜了我们。我怎么感谢他好呢!我们可以回故乡了,又可以使用我们的真实姓名了!我们又可以把我们失去的全部拿回来了。哭吧,哭吧,我的儿子!今天的眼泪跟往常的眼泪是完全不一样的。在他们面前,我们心里的全部痛苦消失了,心灵得到了自由。就是我那年迈可爱的父亲,若他也能经历这一时刻那有多好啊!”
  儿子静静地坐到角落里,用双手掩着他的脸。我理解他们的心情,再也没有人能像我那样真实地感受到他们的欢乐了。
  如果这个消息不是真的,而是欺骗,那将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打击呀。
  因此,我问道:
  “你们真的相信吗?也许这是别人给你们设的陷阱,引诱你们上当呢?”
  “不会的!这位邻居很忠实,很正直,像金子一样纯。平时我们不敢和他通信。但我们已跟他说好了,那边的情况若是变得对我们有利时马上给我们一个消息。由于我们不知道我们会走到哪个地方,所以约定了纽约、辛辛那提、芝加哥和圣·洛依斯等地各一家报纸,有消息就在上面刊登出来。关于刊登消息的形式也作了详细的约定,这样免得我们怀疑到底是朋友登的,还是其他人蓄谋刊登的。不,我们现在可以坚定地相信,这肯定是真实的。”
  “好,那我就把它收起来了。”
  我把报纸折叠起来,放进口袋里。
  “喔,不要这样!”她叫道,“请不要拿走我的报纸!这是我的全部财产。”
  “这我倒相信。但你可以再去弄一份来,而我们没有这时间。我们也需要它。”
  “你要它干什么,老铁手?”
  “给您的丈夫送去。”
  这她没想到。她听了高兴地叫道:
  “喔,天哪!您真的想去找他,把这高兴的消息告诉他?”
  “是的,温内图也同意。”
  “我的兄弟说的是真话,”这位头领强调说,“我的善良的白人妹妹在不幸中成了一位女英雄,伟大的自然神已经看到,他今天要借助他的神力来嘉奖你。他叫我们到纳纳怕那里去把他从敌人手里抢回来,让他与他那忠实的妻子相聚。我们明天一早就从这里出发。”
  这时,她抽泣起来,跪在他的面前,感谢得不知说什么好。
  他没等她说什么,一把把她拉起来了。
  “温内图也是人,在人面前是不可以跪下的。如果我的白种人妹妹不想让我马上离开这里,那就什么感谢的话都别说。”
  “但叫我怎么能沉默呢!你们把这报纸给他,这对我那可怜的丈夫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消息啊!这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欢乐呀!遗憾的是,我丈夫的这个欢乐不会像我的欢乐那样虔诚地回报给上帝。他不信教。”
  她停了一会儿,有些神情忧伤地继续说道:
  “由于他不信教,常常使我暗中神伤,所以我每天祷告,请求上帝的宽恕,但这些请求直到今天仍未实现。我们无故地不得不过这样艰难的生活,这使我的丈夫更不信教了,使他彻底地离开了上帝。我现在最强烈的愿望是,通过这次命运的改变,使我们又看到了幸福生活的希望,从而把他引回到上帝这里来。”
  “但愿你的愿望不会落空,希勒太太!”我祷告道,“通往幸福的路十分繁多曲折,但每条路都通向终点。你可以相信我的话,在生活中,我有过这样的体验。你的这段痛苦路途已经过去,上帝会把你引向幸福。”
  “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老铁手。当年我在极其困苦的情况下遇到了你。我当时想到格拉利茨,到一个我称他为我们亲戚的人那里,那是出于对我们自身安全的考虑。其实,他不是我们的亲戚,是我们熟悉的一个官员的亲戚。我原以为他生活得很好,但我弄错了,他已经离开了格拉利茨。那时要是没有你可怜我,把你们全部的钱给了我,我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我当时的同伙哑巴鱼给你们写的推荐信,有没有派上用场?”
  “没有。我把它接过来,只是不想使他感到伤心。你知道他所推荐的那个人吗?”
  “不知道。”
  “他是皮茨堡的拉赫纳先生。我到了这个城市,到处打听他。他放高利贷,利息要十倍之多,通过收取利息,他成了富翁。人们说他是这类人中最糟糕的一个,就是英国人说的搜刮狂或美国人说的要命鬼。我为了保护我自己,没有用这封信。”
  原来我的哑巴鱼的神秘的亲戚是个要命鬼!那三个闪光的亮点“爱尔多拉多”、“富翁”、“单亲继承”现在再也不能像年轻时代那样光彩夺目了。
  我们准备告辞了。她想让我们给她的丈夫带封信,我们让她今晚到旅店里来找我们。然后我们离开了她家。
  当我们回到旅店时,房子里挤满了人。瓦特坐在窗边等我们,看见我们来了,便迎上来。
  “好,你们来啦。”他冲着我们说道,“我马上就要动身了,我去追那个牧师,警察也想方设法要抓住他。我等您回来,只是想对您——老铁手说声对不起,我刚才是那么的蠢,那么的粗鲁。您现在满不满意?”
  “满意!”我笑着说。
  “魔鬼也不会看出那位虔诚的人竟是一个流氓!”
  “喔,这样的话,我倒想问问你,那张纸条你看了吗?昨天一位小男孩送给你的纸条。你不是说过,你要过一年才给他答复吗?”
  “那张……我把它藏在马甲口袋里了。上面写了些什么?它到哪里去了呢?”
  他摸出纸条,读了一遍,呆呆地看着我。
  “这张纸条是我写的,想警告你一下。”我向他解释道,“你要是早看到它,并照着去做就好了!现在知道了吧,要识破牧师,用不着魔鬼的机灵,只要把眼睛睁大一点儿就行了,你是硬要闭上眼睛。”
  我的这些话使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旅店给温内图打扫了一间最好的房间。我们径直走进这个房间。服务员跟进来热情服务,但他的主要意图则是向阿帕奇头领表达他的愿望,并让我们同意他跟我们一起走。我知道他的心思,便在一旁为年轻人说话,说他诚心诚意地想实现他的目标。最后,阿帕奇头领决定破例,大胆带上一个不属于西部牛仔的陌生人。只是,劳斯须有一匹好马,并能证明他也是位善骑手。劳斯请我们稍等片刻,然后往院子里跑去。
  过了一会儿,他骑着一匹很不错的棕色马出现在院子里,还进行了表演。温内图看了一会儿,便招手让他上楼来,对他说,他今天须把一切行装准备好,明天一早就出发。这位年轻人高兴得不得了,赶紧跑出去把这一喜讯告诉了外面的客人。
  他一出门就随手把门带上了,但他又把门打开,进来深深地鞠了一躬,对我说:“尊敬的长者,我再次保证,今天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我迫切地请求允许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对于您今天给予我的荣耀,我一定不让您感到后悔。” 


第10章 西行的骑马人
   走了三个星期,我们来到了怀俄明东南奥尔巴尼地区山脉的中心地带。我们的北边耸立着康西尔峰,在它的后面还有夫人峰,再远就是黑乎乎的里茨峰和拉勒米峰;我们的左边绵延着的梅迪幸鲍山峦,淡淡地消失在天边;右边的埃尔克山脉,好像只是一条不起眼的山岗而已;我们的脚下是宽阔肥沃的拉勒米平原。今天的目的地是约纳湖,并想在湖边过夜。 
  我想在这里稍稍地回顾一下。我委托希勒太太帮助我接收从圣·洛依斯寄来的钱并在接收单上签字。我们一路骑马很顺利但也很紧张,路上倒也没碰上什么特别的经历。对劳斯,我们很满意,尽管他身体看起来很瘦弱,但骑起马来很有耐力,是一个很细心很愿意为别人服务的同伴。他过分的客气常常引得我们暗暗发笑,他现在仍称我们是“尊敬的长者”,还经常请求允许“我内心的声音对我说……”。一旦碰到危险情况他会怎么样,我们还得等着瞧,我希望在那种时刻也不会让我后悔在温内图面前为他求情。顺便说一下,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包扎得很仔细的小药包和一副医用外科器具。
  我们为了找到休休努族人,一定得赶到蛇河去打听他们的下落。我们虽然很熟悉他们的村庄,是用木料建造起来的房子所组成的,但现在,由于与乌鸦族的战争迫在眉睫,这些猛士们暂时都没住在村里。
  时光已是下午,到约纳湖还须骑两小时的路程。现在正是所谓的印第安夏日,雷阵雨是这个奇妙季节的一大特色,只有美洲西部才有这样奇妙的季节。拉勒米平原海拔有2000米高,山上刮着一股温暖柔和的风。天空非常晴朗,广袤的平原一望无际。
  我们骑着马走在平原上。上面长着高高的草,我们可以看到在我们右边有野兽跑过的痕迹,我们便走到痕迹那里,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劳斯为了证明他不是一个对我们一点儿用处也没有的人,便抢先说道:
  “这不是野兽的痕迹。长者,请允许我的内心声音告诉我,这是有人骑着马从这里走过的痕迹,马蹄印很清晰。”
  “很好。有多少人骑马走过这里?”
  “有多少?要知道有多少人,那得要有点本事,我不行!”
  “可以知道的。你稍等片刻,我的朋友便可以告诉你。”
  温内图跳下马,仔细地数着马蹄印。一会儿,他便跃上马鞍,简单地说了一句:
  “五个白种人……啊!”
  他在说“啊”之前停了一下,我想,这定是这些痕迹引起了他的思考。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骑着马往前走,我便什么也不问,更加用心地对这些痕迹进行观察。
  我们沿着这条痕迹走,首先是因为它的方向与我们要去的方向是一致的,其次是因为在野蛮的西部对任何痕迹都不能马马虎虎地放过,因为这样的痕迹很可能是怀有敌意的人留下的。走了一会儿,我们发现,五位骑手中有两位停了下来并下了马。他们的脚印没有离开那道痕迹,而是在跟踪那道痕迹。还发现一个不是用脚踩出来的印子。当我勒住马观察这个印子时,劳斯说:
  “这还有什么好看,老铁手?”
  “有,并且还十分重要。”
  “什么东西?”
  “五位骑手中有两人在研究其他三人留下的痕迹,有一个人还跪了下来。”
  “为什么跪下来?我看没有理由跪下来。如果想知道什么,只要问一下就可以了。”
  “他们没法问。”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在一起。”
  “什么?怎么啦?那两位不是和那三位在一起?这五位不是一起骑马走的?”
  “不在一起。”
  温内图一向沉默寡言,这时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望着我表示赞同我的分析。我这时才明白他为什么刚才看到这道痕迹时想了一下。劳斯还在一个劲地问道:
  “长者,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虽然也有能力把斜方肌和二头肌区别开来,但这些,我真的什么也不懂了。”
  “要动脑筋。你刚才不是已经把谜破解了:要是那两个人想知道什么,只要问一下另三个人不就可以了,就用不着下马去研究他们留下的痕迹。但他们下马了,这就证明他们不是在一起,而是跟在另三个人的后面。你再仔细看看这道痕迹!比如这左边的草几乎又竖起来了,而右边则全倒在那里,这说明这边的脚印比那边的脚印要新。我估计,左边的脚印是五小时前的,右边的是三小时前的,就是说,那两位骑手要比那三位骑手晚两个小时。”
  “在你们的指点下,我现在也可以分辨得出了。我得记住这种标志,下次碰到了也可以说出个道道来。”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听到了,问道:
  “长者,你笑?你笑什么?”
  “因为这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劳斯先生。”
  “不那么简单?不就看一下草就行了。”
  “是的。要是只看草茎的状态,那是简单的,但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也得考虑进去。”
  “哪些东西?”
  “首先是天气,要看有没有下过雨,或者有没有出过太阳?风是从哪个方向吹过来的?风大风小,干的还是湿的?此外还要知道草是什么草,茎是软的还是硬的,是长是短,茎有多粗,长了多长时间了,韧性怎么样,是不是容易折断等,这些都有很大影响。”
  “我都知道了,长者!所有这些东西都要考虑到。”
  “喔,还不止这些呢。”我笑着说。
  “还有什么?”
  “压在草上的重量有多少,压了多长时间?马上有没有骑着人,因为重量不一样,留下的痕迹也不一样。骑马或走路的速度快,脚印就浅,反之脚印就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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